再谈博尔赫斯两首英文诗的翻译,兼谈立的翻译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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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楼主 (文学城)

影云说博尔赫斯的这两首诗有着数学的精准,没有比这更大的谬误了,可谓谬之千里,数学语言是最精确的语言。他的诗风总的说来比较平实,但这两首诗很朦胧晦涩。正因为不好理解,才在翻译上引起这么大讨论。

我以前读过一些立的翻译,和绿绿一样发觉他有时对原诗过分解读,过分发挥,加入自己的理解和想象,偏离本意,即使译得顺畅,对这样的译法不以为然。我觉得翻译首先要忠于原作,把握住作者内在的声音,不可过度加工修饰。立版的唯一亮点是译出胡子拉碴,这个比较贴切。

第一首里的spoil作为名词,没有毁灭,更不是泥土的意思。

立的以下几处翻译有误:

I turn them over in the dawn, I lose them; I tell them to the few stray dogs and to the few stray stars of the dawn.

我在黎明把它们打翻,我丢失了它们,我又找回了它们:我把它们告诉过几只迷路的狗,和清晨走失的星星。

立的翻译“我又找回了它们”,是他加上去的,这就是他翻译的问题。

make one's name:to become well-known or famous。他译成构成你的名字。

I turn them over:to give something or someone that you control to someone else。他译成把它们打翻。

I must get at you:to find a way to irritate someone。他译成讨好,简直是南辕北辙。

我对第二首里deals not in words, traffics not with dreams的理解是:“与语言无关,没有梦想”。我觉得这是最简单明了的翻译。诗人的心只有感情,他面对的是现实。

最后一句贿赂你和打动你没有本质的区别,贿赂你更贴近原意,贿赂还带点坏坏的意思。我相信一个男人都喜欢和一个偶尔坏坏的女子谈恋爱,会增加情趣。女子应该也是这样,并不希望和一个忠厚老实无趣的男人谈情说爱(结婚可以),像立这样狂妄自大喜欢自吹自擂偶尔口出恶言的男人就很会讨得女子的欢心,这无非再次验证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大道理。受立的影响,我在这里也有点发挥过头了。

小谢的翻译,倒数第二段在意思上和其他译者大不相同。

 

《两首英文诗》 by 博尔赫斯

无用的黎明在荒凉的街角找到我;我已经活过这一夜。

黑夜是高傲的波浪:暗蓝色巨大的浪头承载着形形色色极度的废物,和求之不得的事物。

黑夜惯于神秘馈赠和拒绝,给一半留一半,和阴郁的一半同乐。黑夜就是如此行事,我告诉你。

那个黑夜,浪涌留给我日常的琐碎和残留物:某些可憎也可交谈的朋友,梦幻音乐,和苦涩灰烬冒出的烟。对我饥饿的心无用的东西。

大浪带来了你。

言语,任何言语,你的笑声;你那么慵懒又持续的美。我们交谈过但你已忘记说过的话。

破碎的黎明在我的城市一条荒凉的街道找到我。

你转过的身影,使你成名的声音,你轻快的笑声:这些是你留给我的光亮的玩具。

在黎明我交出它们,我失去它们;我对几只流浪狗和几颗流浪的晨星说起它们。

你阴暗而丰富的一生…

我必须设法弄清你:我收起你留给我的光亮的玩具,我要看清你的真容,你真实的笑——你的镜子知道的那个孤独嘲讽的笑。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愿给你瘦削的街道、绝望的落日、凹凸不平的郊区的月亮。

我愿给你一个久望孤月的男人的苦楚。

我愿给你我的先辈,逝去的亲人,生者用大理石祭奠的亡魂: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边境阵亡的我父亲的父亲,两颗子弹射穿他的肺,络腮胡子,死了,被他的士兵用牛皮裹起;我母亲的祖父——年仅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人冲锋,如今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幽灵。

我愿给你我书中可能蕴含的一切洞见,我生活中不论什么样的男子气魄或幽默。

我愿给你一个从未忠诚过的男人的忠诚。

我愿给你我不知怎么就保全下来的自身的内核——那与语言无关,没有梦想,未被时间,喜悦,逆境触动过的核心。

我愿给你在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远在你出生之前。

我愿给你你自己的诠释,有关你自己的论述,你自己真实而意想不到的消息。

我能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正尽力用不确定、危险、失败贿赂你。

(林木译)

 

TWO ENGLISH POEMS

Jorge Luis Borges (1934)

I.

The useless dawn finds me in a deserted street corner; I have outlived the night.

Nights are proud waves: dark blue top heavy waves laden with all hues of deep spoil, laden with things unlikely and desirable.

Nights have a habit of mysterious gifts and refusals, of things half given away, half withheld, of joys with a dark hemisphere. Nights act that way, I tell you.

The surge, that night, left me the customary shreds and odd ends: some hated friends to chat with, music for dreams, and the smoking of bitter ashes. The things my hungry heart has no use for.

The big wave brought you.

Words, any words, your laughter; and you so lazily and incessantly beautiful. We talked and you have forgotten the words.

The shattering dawn finds me in a deserted street of my city.

Your profile turned away, the sounds that go to make your name, the lilt of your laughter: these are the illustrious toys you have left me.

I turn them over in the dawn, I lose them; I tell them to the few stray dogs and to the few stray stars of the dawn.

Your dark rich life…

I must get at you, somehow: I put away those illustrious toys you have left me, I want your hidden look, your real smile –that lonely, mocking smile your mirror knows.

 

2

What can I hold you with?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 desperate sunsets, the moon of the jagged suburbs.

I offer you the bitterness of a man who has looked long and long at the lonely moon.

I offer you my ancestors, my dead men, the ghosts that living men have honoured in marble: my father's father killed in the frontier of Buenos Aires, two bullets through his lungs, bearded and dead, wrapped by his soldiers in the hide of a cow; my mother's grandfather -just twenty four- heading a charge of three hundred men in Perú, now ghosts on vanished horses.

I offer you whatever insight my books may hold. whatever manliness or humour my life.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I offer you that kernel of myself that I have saved somehow -the central heart that deals not in words, traffics not with dreams and is untouched by time, by joy, by adversities.

I offer you the memory of a yellow rose seen at sunset, years before you were born.

I offer you explanations of yourself, theories about yourself, authentic and surprising news of yourself.

I can give you my loneliness, my darkness, the hunger of my heart; I am trying to bribe you with uncertainty, with danger, with defeat.

 

 

盈盈一笑间
以前读过了,再读再赞。赞有自己特色的翻译。用词理智冷静,自然,流畅。。
盈盈一笑间
解读博尔赫斯:作家的作家、幻境的建筑师。。他梦想成为诗人,却以短篇小说著名。。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6P4y1w7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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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谢谢盈盈鼓励。应该说每个译者都有自己的语言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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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是。他的小说比诗更有特色。对有争议的翻译,想听听盈盈的观点
盈盈一笑间
我喜欢王永年版本的。就像绿兄说的,这两首诗,大家在争议第二首,其实第一首更难翻译。王永年的翻译精练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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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我觉得他的版本也有一些明显的问题
未完的歌
这是林木兄的第二版了吧。读过你的上一版,相比上一版,这一版好。
未完的歌
视频里的这位博尔赫斯谜黄鸭兄,引用的也是王永年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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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看来很多人喜欢他的版本
铃兰听风
谁和谁吵架呢? 你吵架? 我不信.

我翻译过一些与医学有关的东东, 这会儿还在做. 没翻译过诗, 感觉你译得挺美的.
今晚读了文城二篇文章, 姚顺写的一篇议金圣叹评《水浒》, 以及你这篇. 

“最后一句贿赂你和打动你没有本质的区别,贿赂你更贴近原意,贿赂还带点坏坏的意思。我相信一个男人都喜欢和一个偶尔坏坏的女子谈恋爱,会增加情趣。女子应该也是这样,并不希望和一个忠厚老实无趣的男人谈情说爱(结婚可以),像立这样狂妄自大喜欢自吹自擂偶尔口出恶言的男人就很会讨得女子的欢心,这无非再次验证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大道理”

你用这一段 “贿赂” 了我, 吸引我自投罗网留言:男人爱 “坏女人” 与女人爱 “坏男人”, 有区别的, 男人不将厨房与卧室混为一谈, 女人将进攻与有趣混为一体 

你知道, 男欢女爱, 很难一概而论, 有男人喜欢豪气粗犷的女人, 有女人喜欢儒雅木讷的谦谦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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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是,第一版粗糙,做了些修改,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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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和你的闺蜜吵架
铃兰听风
你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儿
未完的歌
博尔赫斯在这个女人面前内心是卑微的笨拙的。所以当坏男人耍小坏的心境应该也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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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nebench
林译胡子和死并列, 俺觉得更近原诗。街道有没有可能

是冷清或者孤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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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他是老好人,太绅士,不会使小坏,爱得太卑微,即使很有才华,女主不会珍惜,甚至看不起他
L
LinMu
我觉得冷清的,孤寂的,被遗弃的,荒凉的,意思差不多,程度有些差别,但从下文看不出哪个更好
盈盈一笑间
林译胡子和死并列?为什么每个字都认识,却不知道在说什么呢?咩~

盈盈一笑间
王永年被评为最可“信”的翻译家,他翻译的《博尔赫斯全集》是国内最权威的。你们在争议第二首诗,其实细细琢磨,
盈盈一笑间
第一首诗的英文原文更难理解,读了王永年版本的,让人豁然开朗。。
盈盈一笑间
博尔赫斯是个孤独者,原生家庭带来的心理伤害,加上本身的个性,让他的爱情成为一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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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还好晚年获得日裔女秘书玛丽亚·儿玉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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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第二首是排列,结构比较简单,相对来讲容易理解
W
WXCTEATIME
和林兄商榷一下“ Your dark rich life…”这句:

我们知道有dark blue、dark red、dark brown 、dark grey等等,dark是用来修饰、形容其后跟随的颜色,是形容词而不是名词,我们一般都翻译成深蓝、深红、深褐、深灰等。

同样诗里的dark是修饰形容rich,意思应该是很丰富的人生经历,极为丰富的人生。

林兄把它翻译成“阴暗而丰富的一生”,似乎略显不准确。

另外从诗里的描述来分析也有出入,首先诗人和此人是偶遇,彼此并不了解多少,此人留给诗人的都是一些辉煌明亮的东西,此人也没有告诉他任何不光彩、阴暗的经历,所以诗人是不知道此人任何的阴暗之事,因此诗人也不能下“阴暗而丰富的一生”的结论,因而翻译成极为丰富的一生比较合理。这也是诗人最后一句表达想要探索此人光鲜背后的真实面孔的主要原因和依据。

林兄其他各句都翻译的很贴切到位,唯此句似有不妥,不忍美玉有微尘,故拂之。还望林兄理解,无冒犯之意。

再谢林兄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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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晔
赞各位诗人的用心谈讨 :)
未完的歌
dark 有 secret or hidden的意思。所以王永年版的。”你隐秘而丰富的生活……“ 很棒
W
WXCTEATIME
隐秘比阴暗好一些,我个人觉得dark rich应该是个偏正结构的词,而不是并列结构的词,所以我也不认同王的翻译。个见:)
W
WXCTEATIME
多谢:)
未完的歌
从他在这个女人面前卑微的心态就能感受到,茶坛几位用的无论是阴暗还是黑暗都不合适 : )包括那个自我吹嘘的立
未完的歌
立自我得意的“挽留”也没有“留住”好。“什么能挽留你”带着点强势带着可能性。而“什么能留住你”是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心态
L
LinMu
谢谢茶兄。茶兄从另一个角度解读,很有意思。从上下文来判断,你的解读更接近原意。

茶兄说的对,人生比一生准确。

L
LinMu
同时这首诗充满矛盾与张力。原诗的美妙之处在于用词是多义的,歧义的,翻成中文之后就失去了。所以才有这么个说法,诗是翻译中失

去的部分。

L
LinMu
王才是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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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nebench
嗯,好诗都是这酱滴吧。好诗

评应该向好诗看齐

bearded and dead

俺感搅,前边的bearded并不修饰后边的dead。

两个都是描述一个人的状态,因此是“并列”滴

W
WXCTEATIME
赞同,所以翻译无法完全复原作者母语写的诗。
忒忒绿
为什么作者没有用secret而偏偏用了dark呢?
忒忒绿
offer和give的区别需要译出来
忒忒绿
翻译的另外一忌:解释,解释性翻译,或者意译。一定要直译,才能翻译出作者想表达的意境。
盈盈一笑间
喔,好诗和好诗评就酱紫咩?

原来这是石教授版的文言文啊啊啊啊啊

有学问的人说话忒难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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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加个愿没有区别吗?
L
LinMu
多义性。赞同
忒忒绿
这样区别好!
忒忒绿
第一首末句,弄清 译的好
未完的歌
不做任何修改的机器翻译 :)

两首英文诗

I

无用的黎明在荒凉的街角找到我; 我已经活过了一夜。
夜是骄傲的波浪; 深蓝色的巨浪充满了深沉的破坏色彩,充满了不可能和令人向往的事物。
夜晚有神秘的礼物和拒绝的习惯,有一半被放弃,一半被扣留的东西,有一个黑暗的半球的快乐。 我告诉你,夜晚就是这样。
那天晚上,这股浪潮给我留下了习惯性的碎片和奇怪的结局:一些讨厌的朋友聊天,音乐为梦想,以及苦涩的灰烬吸烟。 我饥饿的心没有用的东西。
大浪带给你。
言语,任何言语,你的笑声; 而你,那么慵懒,那么美丽。 我们谈了,你忘记了这些话。
破碎的黎明在我城市的一条荒凉的街道上找到了我。
你的侧脸消失了,声名鹊起的声音,你轻快的笑声:这些是你留给我的杰出玩具。
我在黎明把它们翻过来,我失去它们,我找到它们; 我把它们告诉几只流浪狗和几只黎明的流浪星星。
你黑暗丰富的生活...
我必须以某种方式对付你; 我收起你留给我的那些杰出的玩具,我想要你隐藏的样子,你真正的微笑——你那冷酷的镜子所知道的孤独、嘲弄的微笑。

II

我拿什么抱你?
我为你提供狭窄的街道,绝望的日落,锯齿状郊区的月亮。
我向你献上一个久久凝望孤月的人的苦涩。
我向你献上我的祖先,我的死者,活人用青铜祭祀的幽灵:我父亲的父亲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边境被杀,两颗子弹穿过他的肺,留着胡须,死了,被他的士兵裹在一块皮革里奶牛; 我母亲的祖父——才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人冲锋,现在是消失的马背上的鬼魂。
我向你提供我的书可能包含的任何见解,无论我的生活中的男子气概或幽默感。
我向你提供一个从未忠诚过的人的忠诚。
我向你献上我以某种方式拯救的我自己的核心——不与言语打交道,不与梦想交易,不受时间、快乐和逆境影响的核心。
我给你的记忆是在你出生前几年在日落时看到的一朵黄玫瑰。
我为你提供关于你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关于你自己的真实而令人惊讶的消息。
我可以给你我的孤独,我的黑暗,我内心的饥饿; 我试图用不确定、危险和失败来贿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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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DeepL

I

无用的黎明在一个荒废的街角找到了我;我已经过了夜。
夜晚是骄傲的波浪;深蓝色的头重脚轻的波浪,满载着所有深层破坏的色彩,满载着不可能的东西和渴望的东西。
夜晚有一种神秘的礼物和拒绝的习惯,半送半不送的东西,有黑暗半球的快乐。夜晚就是这样,我告诉你。
那晚的涌动,给我留下了习惯性的碎片和古怪的结局:一些可恨的朋友聊天,梦想的音乐,以及苦涩的灰烬的烟。这些东西我饥饿的心没有用处。
大浪带来了你。
话语,任何话语,你的笑声;而你如此懒散地、不间断地美丽。我们交谈,你已经忘记了那些话。
碎裂的黎明在我的城市的一条荒废的街道上找到我。
你转身离去的轮廓,构成你名字的声音,你笑声的轻柔:这些都是你留给我的杰出的玩具。
我在黎明时分翻开它们,我失去了它们,我找到了它们;我把它们告诉给几只流浪的狗和黎明时分的几颗流浪的星星。
你黑暗丰富的生活...
我必须得到你,不知何故;我收起你留给我的那些显赫的玩具,我想得到你隐秘的眼神,你真正的微笑--那孤独的、嘲弄的微笑,你那冷酷的镜子知道。

II

我可以用什么来拥抱你?
我给你提供瘦弱的街道,绝望的夕阳,参差不齐的郊区的月亮。
我为你提供一个人的苦涩,他曾长久地看着孤独的月亮。
我把我的祖先,我死去的人,那些活着的人用青铜纪念的鬼魂献给你:我父亲的父亲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边境被杀,两颗子弹穿过他的肺部,胡子拉碴,死了,被他的士兵用牛皮包裹着;我母亲的祖父--只有24岁--在秘鲁率领300人的冲锋,现在是骑在消失的马上的鬼魂。
我向你提供我的书中可能包含的任何见解,我的生活中的任何男子气概或幽默感。
我向你提供一个从未忠诚过的人的忠诚。
我把我自己的内核献给你,我以某种方式保存了它--那颗不以言语为转移、不以梦想为交易、不受时间、欢乐和逆境影响的中心心脏。
我向你提供在日落时分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那是在你出生前的几年。
我向你提供关于你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关于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我可以给你我的孤独,我的黑暗,我内心的饥渴;我是想用不确定性,用危险,用失败来贿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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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u
以后翻译的任务就交给机器了
未完的歌
受到姚顺 “好得不要不要的好文章(机译泽连斯基美国国会演讲)”的启发。看机译结果,只有稍稍改一改,其实很不错的。:)
有言
赞探讨!互相欣赏的时候,没有必要踩一下立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