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画也

大约 3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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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初，香港中文大学校外课程人体画（LIFE DRAWING)最后一堂课刚下课，英国来的老师皮特，悄悄问我，有没有兴趣继续画？----当然---！----“不过，我不喜欢太多学生了，叫几个同学，来我家画吧？” 老师的家偏离市区，近海港区，房子很宽阔，客厅尤其大，香港一般的住家都较狭小。六七个同学将大客厅当作临时画室，还非常舒适。因为是老师自己挑的学生，他认为比较合得来的吧，我们大家都喜欢每个星期来他家画模特了--虽然路途远了点。那天，下了班，我匆匆忙忙买了个盒饭，搭小巴去到老师的家，他们刚好开始上课。说上课，其实老师不怎么教我们画，一则课程中教得差不多了，各人喜欢的方式方法，在这里可以获得更大的自由，老师说，来他家，因为他自己不想老是一个人画模特。皮特四十了吧？至今还是王老五--不过，女朋友好像没断过。这天来的模特，是他的老乡，英国小姐。我稍微迟到了一点，模特姿势已经摆好了，我连忙加入绘画的同学中，盒饭，就放在厨房的早餐台上。画了一会，我老毛病发了---肚子饿，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思，更不要说状态了。所以，听说张大千去敦煌带着厨师，我拍案叫绝：吃不好，怎能画好？当然，不是每个吃得好的人就成张大千。。。可能上一次的亚裔女模特较瘦小，皮特前所未有的用他很有限的广东话笑说他这位老乡是“肥妹”--欺负她听不懂广东话吧。可是，几个女同学抗议了：---她不算肥呀。。。。除了我，原来还有个洋人男同学，因为他不专心画画，老对华裔女模特问三问四 ---上星期开始，老师没再叫他来了。画了几张速写，自己不太满意，老师也没说什么，同学间也没啥交流---休息时间到了。我一个箭步跑进厨房，打开盒饭，热气还在，暖暖的，地道的广东叉烧，色质诱人，香气扑鼻。。。 -----“嗯---好香啊----”背后传来英国小姐的声音，转身看过去，她来厨房取饮料了，我盒饭的香味将她吸引了过来，越吸越近，近得她的小腹的肌肤都要碰到我的膝盖了 ---因为，她没像其他模特休息时间披上浴袍，天气热，她也潇洒，一丝不挂。我眼前忽然一亮--一块叉烧停在喉咙下不去了。。。裸体的女模特画了不少，从来也没有过心乱如麻的感觉，一则课堂人多，自己也专心画，再则，距离较远。单独在厨房里与裸体少女狭路相逢，我还来不及脸红，她已经将高高的鼻子凑到我的盒反前，温柔地、孩子气地瞪着灰蓝色的大眼睛问我： ----“能让我试试吗？看来，太诱人了。” -----我会拒绝吗？我能拒绝吗？我为啥要拒绝呢？于是，她顺手找了厨房的叉子，于是，我俩站在餐桌旁，一个衣冠还算整齐，一个全身光溜溜，像两个不同星球的饿鬼----你一口，我一勺，分享着独特的港式叉烧饭。她金色的秀发就在我的鼻子底下，她晶莹剔透的肌肤几乎与我是零距离，然而，我一向十分灵敏的嗅觉一霎间失灵了----她的发香和体味----连刚才还热腾腾迷人的叉烧香-----我居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美食当前、美色当前--我集中全部精力对自己的左手说：：hold住！淡定地hold住！---不能有丝毫的颤抖。。。这时，原来要进厨房取水喝的女同学，经过了，只是对我微笑了一下，又走开了。。。盒饭吃过无数，最值得回味的是这盒叉烧饭；模特画过不少，最难忘的是这个英国小“肥妹”...... ======================================= （下面，是离开厨房后，回到客厅，用0.5钢针笔，约十分钟画了她的速写---1980年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