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雪,你的影子 1-7 连起来贴一下 想问故事交代清楚吗?能按这个套路写下去吗

颤音
楼主 (文学城)

蓝色的雪,你的影子

 

Frozen Shadow

 

Frozen shadow

left by you

shines blue

on the white snow  

 

 

 

你睁开眼,直视唤醒你的阳光,环顾书房,心头升起亲切温暖的感觉,仿佛你曾在这书房,这木屋生活过,虽然昨天才是你在这山里的小木屋度过的第一天。 你侧过头,端详一会儿身边熟睡的他,再瞟一眼墙上滴答的石英钟。 竟然快11点了,可这冬日里的太阳还只爬到半空。 懒懒的阳光斜斜地穿过书房的落地窗,给他棱角分明的脸涂上一层柔辉。 而他睡得那么香甜,单纯满足的样子就像刚刚吃饱了奶后入睡的婴儿。 难以想象几个小时前他还在你的身体里疯狂地冲刺,把你顶上云端,和他一起燃烧,爆裂,坠落。 那一刻你渴望喊出他的名字,可是却被恐惧捂住了嘴巴,对坠落的恐惧。 你举起双臂,伸出手,要去抓住云朵,要永远地浮在空中,却只摸索到倚着墙的书架, 触到一本书坚硬的书脊。 这时他迸发出最后的颤抖,你的身体也迎合着,在颤抖中瘫伏在他的身上,而那本书也随着你颤抖的手滚落到地板上。

 

你展开双臂,想撑着地板坐起来,左手的掌心却被一个东西坚硬的角硌到了,你痛得差点叫出声来。 侧过头一看,原来是那本从书架上跌落的书。 你坐起来,拾起书,摊在腿上,是本精装的,难怪硌痛了。 硬皮的封面磨损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书名是竖排版,嵌进封面里,血红色的四个字【最后一页】,行书体,仿佛在封面上流动的血。 这四个字猛地刺进你的眼睛里。 你反射地闭上眼,摒住呼吸,预感到那个已经逝去的世界正如潮水涌过来,淹没你,窒息你。 你唯一的抵抗是封闭自己,可你的手指却摩挲着封面上的书名,你的指尖探入到凹下去的笔划里,触摸着那些尘封的记忆。

 

 

 

【最后一页】

 

你望着占满一堵墙的书架,一本本高矮厚薄各异的书,然后从书架的一端开始走到另一端,缓缓地,让你有足够的时间抚摸经过的每一本书,喃喃地念出书的名字。 从最高的一层开始,反复,直到最低的一层。 念完最后一本书的书名后,你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烛台,摇曳的烛火在明媚的阳光里更显得微弱。 你再走到书架前,爬上梯子,从顶层架子上取下一本书,【Frozen Words】,一本诗集,袖珍的,64开本。 你右手擎着烛台,左手打开书,翻到第一首诗。

 

Frozen Ashes

 

Frozen ashes

from whose bones

left alone

for ages

in the dark

in the ark

But the ashes glow

as white as snow

 

你喃喃地读了一遍,合上诗集,放回到书架上,然后举着烛火对准【Frozen words】,缓缓移动烛火,直到诗集被浸没在烛火里,映得通红。 你看着诗集在烛光里变得温暖,炙热,燃烧。 火在蔓延,到周边的书,再到木制的书架。 你听到燃烧的声音,听到欢呼,或哀鸣。 你收回烛台,噗,吹灭了蜡烛,把烛台放回到书桌的中央,离开了书房,打开木屋的正门,迎着飘舞的雪花向结了冰的湖心走去。 你听着自己的每一步,坚实地压在雪上,吱呀,吱呀,直到湖面。 你开始听到冰破裂的声音,由稀到密,由弱到强。 你没有停下来,因为湖心才是你的目的地。

 

你停在湖心,蹲下身,拂开脚前的雪,望着晶莹的冰面,和绽开的裂痕。

 

 “这该是终点,你的终点。”

 

哒,哒,哒, 走廊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云啪地合上书,塞进身旁的书堆里,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听着门外的动静。 等到走廊重归寂静,云才回到书堆旁,从书堆里翻出刚刚读的那一本,硬皮的精装书,书名是竖排版,嵌进封面里,血红色的四个字【最后一页】,行书体,仿佛流动的血。 云翻到刚刚打住的那页,继续读下去。

 

【最后一页】

 

你对着湖里的自己坚定地轻语,然后立起身,回过头,望望白雪覆盖的木屋,还有屋里依稀可见的火,感到全身暖融融的。 转过身,你跪下来,凝视着湖中的你,正在波动,碎裂,被湖水吞噬的你。

 

你立在木屋门前,跺掉靴子上的雪,仔细地在垫子上擦去靴子底上的雪,掏出钥匙,打开门,迈过门槛,进了屋。 环视着木屋,与上次和她一起来相比,一切都还是那时的样子。 这一刻她在哪里?

 

你来到书房前,推开书房的门,书房里的摆设都是她的主张。 对着门是占满了一堵墙的书架和书,中央是一张原木的小书桌,一把原木的椅子,只简单打磨抛光,不曾漆过,核桃木的花纹清晰可见。 她喜欢,觉得这样很俄国。 常常你看到冬日里的夕阳斜斜地穿过书房的落地窗,涂抹在她鹅蛋脸的两颊上,圆润剔透。 她全神贯注地读着手中的【罪与罚】或是【白夜】,丝毫没有察觉你的目光。    

 

因为昨晚的梦,你清早就离开家换乘两次公交,在雪地里走了5里,中午才到。 走过白雪覆盖的湖,你停了一下,看到湖面的雪晶莹平整,没有一丝足迹。 她在信中提到过她在的劳改队也在一个湖边。 湖很大,可以慷概地接受放弃或者被放弃的生命,那是被劳动改造接受再教育的一种结果。 她去了还不到一年,每天的劳作和学习,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改造她,消灭那个你欣赏和迷恋的她,诞生一个为新社会献身的她。 也许昨晚梦里你走在劳改队旁边的湖面上,你在赴和她的约会,你记起来,梦里的湖比眼前的大了很多,而你在湖心平静地沉下去。

 

从梦里惊醒,你只有一个念头,到这里来,来到这小木屋的书房,讲给她听你的梦,请她来解析你的梦。 你和她讲过很多自己的梦,在这书房里,她常笑你生活在梦里,但是她喜欢听,因为她很少做梦。 她多理智,多思辨,以至于你笑她的眼里只有灰色,256度的灰色她都能鉴别。 你想你和她是相互吸取的,这也许是你俩关系的基石。       

 

 

 

不知过了多久,你睁开眼,侧过头,凝视着他 。 你喜欢他的脸侧面的轮廓,说不出理由,以至于有时你刻意在他的侧面和他聊天。 可是此刻你忽然觉得眼前的他是一个谜,一个你有无数谜题需要他解答的迷,全因为你手中的这本书,【最后一页】。 你抬起头,望着占满一堵墙的书架,一本本高矮胖瘦各异的书,而【最后一页】曾经立着的位置依然空着,还有顶层书架上那本英文小册子【Frozen Words】。

 

你记得清晨醒来后你没有叫醒正在酣睡的他,披上睡袍,独自来到书房,盯着占满了一堵墙的书架和书,然后走到倚着书架的梯子跟前,爬上梯子,巡视中顶层上排放的书。 你注意到一本小册子,英文的,它的名字吸引了你,【Frozen Words】,古怪却又似曾相识的名字。 你正要取下来看个究竟,传来他的声音。

 

“怎么醒来就钻进了书房?”

 

然后你就被他从梯子上抱了下来。

 

你喃喃着【Frozen Words】,挥不走的名字,一定在哪里见过。 你起身走到书架前,爬上梯子,取下【Frozen Words】,翻开书,原来是一本诗集,袖珍的,64开本。 你翻到第一首诗,读起来。

 

Frozen ashes

 

Frozen ashes

from whose bones

left alone

for ages

in the dark

in the ark

But the ashes glow

as white as snow

 

你重复着最后两句,直到你脱口而出

 

“【最后一页】第一页里的那首诗”

 

 “云,又比我醒得早。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没有回答,把手中的书举到他的面前。

 

 “你哪里找到这本书的?”  他问。

 

 “是它找到了我。” 你回答。

 

他满脸的疑惑

 

                “你忘记早晨的事了?”

 

“哦,原来是它落了下来。还好,没有伤到我俩儿,这本书很硬很重的。” 他恍然,然后黠意地一笑。

 

 “我读过这本书,这一本,盖着这枚藏书章的这一本。” 你翻开书,停在盖着藏书章的一页,举到他的眼前。 你一字一顿地说,生怕他掠过或听错一个字。

 

“你怎么会读到这本书的?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他没有去看书,而是注视着你,目光里满是惊诧和疑问。

 

“你怎么会有这本书?” 你的回答。

 

 “这本书是我母亲的收藏,这枚藏书章是她的。 这是她的珍藏,她去世前把它传给了我。” 没有停顿,他急切地接着问。

 

 

“你怎么读到这本书的?快告诉我。”    

 

你没有回答,避开他焦急的目光,收回双手和书,抚摸着书的封面,手指再一次探入到凹下去的笔划里。 你翻开书,找到你曾经停在的那一页,一朵无名的干花躺在中央。 你轻轻地拿起来, 凝视它,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它吸进你的身体里。

 

“怎么会有这朵干花?你怎么知道在这一页找到它?”

 

廉看到你眼里浮起的莹光,连忙打住,把你拥入怀里。

 

“明白了,是你放的,作为书签。”

 

你没有回答他,在他的怀里,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

 

“我没有能够读完,我停在了这一页”。

 

“20年前,那时我是个红卫兵,有一个夏天我的任务是看守一堆刚被抄家抄来的物品,在一间临时的库房里。 抄来的东西五花八门,该是来自几个不同的家庭。因为父亲的原因,我喜欢读书,趁着没人的时候我就翻抄来的书。 【最后一页】吸引了我,因为它精致的封面,更让我好奇的是书不是印刷的,而是手写的,黑色的钢笔字,工整的楷书。 那时耳闻到一些流行的手抄本。 我以为自己也碰到了一本。”

 

“这本书是从你家抄来的,对吗?为什么是手写的?是你妈妈写的吗?” 看到他眼里的恍然,你停下来,问他。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把书从你的手中轻轻地抽出来,放在膝上,翻开,停在了盖有藏书章的那一页,摸了摸有些褪色的藏书章。

 

“是从我家抄走的。 简单说,这本书从来没有发表印刷过,你读到的是最后的手稿,誊写,装订,和封面都是我妈妈做的。 书的作者是妈妈曾经爱过的一个人。 关于书的故事很长,妈妈去世前才讲给我听,我直觉她并没有把全部讲给我听,有些事情她是决定带走的。”    

 

 

 

【最后一页】

 

你和她相识在朋友家的聚餐里。 那本不是你的圈子,当然你从没有归属过任何一个圈子。 鬼使神差,你被邀请了,鬼使神差,你赴约了。 那天晚上主客一起10个,围着一个圆桌。 你因公交车的原因到的最晚,自然坐在了紧挨着门的位置。 你已记不清那个晚上都吃了什么,聊了什么,虽然那时你经常饥肠辘辘,很关注吃食的。 只记得那么一刻,你扒光了碗里的饭,放下饭碗抬头时看到了正对面的她。 她在注视着你,带着好奇,还有打趣。 后来她告诉你她注视的原因,你是那晚唯一一言不发,闷头吃饭的人。

 

被你发现她马上端起茶缸做喝茶的样子,遮住脸,你记得茶缸上的图案,白色的底印着东方红,太阳升。 越过太阳你看到她正移向侧边的双眼,你读到一丝尴尬和羞怯。 你回报了憨憨的一笑,就连忙刻意低头去拿起碗边的茶缸,结实地喝了一大口。 很不幸,你忘记了茶缸里装的不是茶,是二锅头。 一口下去火辣辣的,不胜酒力的你被呛得把进到嘴里的酒几乎全部吐回到茶缸里。 那一刻热火朝天的聊天嘎然而止,狼狈的你突然成了全桌注意力的中心。 你连忙解释只是呛了,没事,没事。 一边解释一边瞥了她一眼,你捉到了她脸上闪过的会意的坏笑。

 

热烈的聊天,确切地说是讨论又继续下去。 吃饱了饭的你有了精神头,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大家讨论的议题上。 大家聊着自己的单位上的变化,领导鼓励同志们给单位,给政府,给党提意见,帮助政府和党提高自己,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在你听来很新鲜,可能是自己的单位的性质,总是搭最新动态的末班车。 也好,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沉默,没有任何观点可以提供。 不过你还是礼节性地转头,跟踪每一个发言者,直到她发言时,瞬间的对视,你就不自然地低下头,盯着眼前的空饭碗,故作沉思状。 你听着她的声音,清脆,语调却是和她年龄不符的沉稳,坚毅。 你不记得她都说了些什么,因为她的双眼,带着一丝坏意的笑,在你眼前的碗底荡来荡去。

 

云翻到下一页时定住了,因为这一页的右上角被折了一个小小的三角,是常用的取代书签的办法。 云的第一反应是还有另一个人也在读这本书,除了她还有谁常来这个临时仓库哪?  这个仓库是三个不同的红卫兵组织共同看守的,因为互相不服气,就协商决定每个山头各出两人,按照2天,2天, 3天这样的时间表来轮换。 云只和其中的两个红卫兵交接过,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孩。 云的直觉他们俩都不像是喜欢读书的人,曾听到他们抱怨被安排这个远离战场的任务,他们是保卫红色江山的士兵,该上前线冲杀。 其余的4个看守云从未接触过,不知是不是其中的一个也在读这本书。 这样一想,云紧张起来,万一被发现读这样的一本手抄本,还含着爱情,后果一定不妙。 紧张之余,云又觉得很刺激,因为自己发现了另一个人的秘密,一个两人共享的秘密。 那个读者是男孩还是女孩,也是被书中的你和她的爱情吸引了吗? 一个淘气的念头突然冒上来,云想让另一个读者知道还有人在读这本书,是恶作剧的惊吓,还是分享一个秘密的喜悦,云说不清,但她无法遏制这个念头,虽然被发现的后果可怕,云说服了自己那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秘密暴露,另一个读者的后果会和她一样的。 于是云在下一页的右上角折了一个小三角。 这样,云就有了一个神秘的伙伴,和她一起读书,一起保守这个共同的秘密。  

 

 

 

你伸出双臂,把廉拥进怀里,重复着他说过的。

 

“曾经爱过的人。”

 

然后你放开廉,再牵起他的双手。

 

“我不是那时唯一在读这本书的人,另一个读者在15年后找到了我,因为他知道我没有读完这本书,他要告诉我故事的结局。”

 

“另一个读者怎么找到你的?”

 

“他在【读者】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讲述了他读【最后一页】的故事。 他说他是在和另一位神秘的读者同时读这本书,从折过的页码两人得知对方的进度,分享共同的秘密。他说自己很幸运地读完了,平安地读完了。 但是另一个读者没有那么幸运,没有读完。 他担心过,希望另一个读者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也平安地度过那段岁月,能读到他的回忆,能通过和杂志社和他联系,他好把书的结局讲出来听。 那时我是【读者】的忠实读者。 我读到了他的回忆,我们共同的回忆,感觉逆流回到了青春的混沌,动荡。 我立刻写信给【读者】杂志社,我们找到了对方,爱上了对方。 我俩都相信这是命里注定的爱情。”

 

你一口气说完,才停顿下来,看着廉,揣摩他的反应。 廉的脸看着平静,嘴里却蹦出一连串的问题。

 

“原来另一个神秘的读者是男的,还是你曾经的恋人。 他叫什么名字? 他现在哪里? 也在美国吗”  

 

“他叫轩,还生活在中国。”

 

说出他名字的时候你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这时廉握紧了你的手,你们两个的手都是暖湿的。 沉默中你迟疑地问。

 

“你想听他和我的故事,对吗? ”

 

廉惊讶你直截了当的问题,然后平静地点点头,算是回答。

 

 

 

【最后一页】

 

你和她走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沉默无语,偶尔的交流是两人轻轻碰到一起又迅即分开的肩膀。 你期望她的车站很遥远,或消失在寒冷的夜色里。 你听着她的脚步,不急不缓,踩在雪上,吱呀,吱呀,她的节奏让你着迷。  

 

“你觉得今晚的讨论怎么样?”

 

她忽然发问,打破了沉寂。 被从痴迷中惊醒的你只好随口敷衍,很好,很好。

 

“真的?你可是只言片语都没有讲,因为饭菜太好吃,吸走了你的魂?”

 

你嘿嘿地一笑,尴尬地回答。

 

“饭菜好吃不假,不过主要是你们讨论的我都不了解,我都没搞清自己为啥来参加这个聚会。 不过挺好,结识了新朋友,听到了新思想。”

 

说到新朋友3个字的时候,你停顿了一下,试探地和她的眼睛对视了片刻。 她没有丝毫的躲闪,而是迎着你的目光。

 

“什么样的新思想哪? 你怎么看哪?”

 

“这会儿说不清,我需要些时间消化。 你们提出的现象和问题我都第一次听到,我对新中国的未来很乐观,一切都是新的,朝气蓬勃。 ”

 

你看到她脸上的疑问,顿了一下。

 

“也许你们提出的现象和问题都确实存在,不过产生的影响恐怕没有你们预想的那么严重吧?”

 

“新的一定就比旧的好? 你真的这么乐观? 怪不得你吃饭那么香。”

 

她脸上又浮起餐桌被你捕捉到的笑容,被你觉察到,她连忙接着说。

 

“乐观好,我们都需要乐观地朝前走。”

 

停下脚步,她又接着说。

 

“不过乐观不该阻止我们观察,和思考。”

 

“对,你说的对。”

 

你连忙附和,就想引开话题,问她周末是否有兴趣去看场电影,只是你慢了一步。

 

“我的车站就在前面,谢谢你送我到这儿。 晚安,后会有期。”

 

她指着几步远的站牌和等车的一群人,再对你挥挥手道别。 你也只好挥挥手道别。 你等她走出两步才转身,记住她的背影,带着背影走上回家的路。 她吸引着你,你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也许在回家的路上就能找出答案。 没走几步,你就再回过身,看到一辆公交车正驶来她的车站,你就朝等车的人群再挥挥手,希望她能看到。  

 

 

 

你和廉走在薄雪覆盖的湖畔,你提出来的,你需要足够新鲜的空气,冰冷的,让你能平静地对廉讲你和轩的故事。 廉的左手攥着你的右手,有些紧,右手拎着旅行保温壶,里面是廉出门前为你煮好的黑咖啡,他坚持这样,说黑咖啡防冻。

 

“通过编辑部联系上后的一个星期我就收到了轩的第一封信。 原来我们生活的地方相距不远,他还生活在那个城市,我家虽然离开了,可是并没有搬得很远,乘火车只需要3个小时。 信里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这么近,见个面好吗? 他说他很快就猜出神秘的我是个女孩,因为我折的三角都是小小的标准的等腰直角三角形。 实际上没多久,我也猜出轩是个男孩,他折的三角随心所欲,大大小小,全是不规则的。 我们就这样读着书,无声无息地,交替前行。 没多久,他就玩起了小把戏。 先是把我的折的三角改成他的那样,再从右上角移到右下角。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几次以后我也开始反击,改他折的三角。 再后来我们不约而同的去抚平对方折叠的痕迹,实际上我们都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停在了那一页。 后来我想起家里的一盒书签,是宋代山水系列的。 就选了一个孤峰图画的,找到他折的三角,打开,抚平,再在中央放上那个书签。 几周后,他在我停的那一页放了一朵晒干了的野花。 下一次,他会换上另一朵无名的野花。 我们就这样一起读书,对话。 那是只属于我们的无声的对话,无需担心被告密的对话。 他说谢谢我陪着他读书,不然的话,他可能也会像几个不幸的朋友那样用血肉去保卫自己的司令部。 他说那些日子里知道我还在读着同一本书,知道我读到哪里,是他的期盼,是他的牵挂。 在信的结尾,轩问我为什么没有能够读完【最后一页】。”

邵丰慧
非常好, 耐人寻味,有点悬疑, 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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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cat08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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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cat08
赞!努力不懈的时候,好长喔!
颤音
谢谢,坚持
颤音
谢谢谬赞,那就坚持下去,可能拉长果胶布
花似鹿葱
非常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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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cat08
酸甜苦辣咸,多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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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cat08
+100
颤音
谢谢两位
颤音
我也很少写长的,先坚持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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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g_yin_shi
有点乱,俺觉得每一章节起首就是诗,不要多,2,4句就成。。。
冯墟
时空跳跃大的长篇,像这样累积发一次很有必要,赞!是黑咖啡防冻,还是热咖啡防冻?哈哈
颤音
two many poems required :-)
颤音
thanks, lol, black, because it absorbs light and heat
颤音
wanted to pay tribute to Lin Zhao, etc, but compared to what

they endured, my words are powerl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