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第三十二回:松下棋

孔雀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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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松下棋

 

松下棋,泗沘城北十里,青松翠柏,烟雾缭绕。

几天来,朴树和他的八百精锐卫队悄无声息地潜身在这片山峦之中。百济和新罗是世仇,扶余丰尽管面临着唐军可能的攻击而有求与新罗,但对金庾信一直都提防着,不让金元述部进入百济国境。百济与高句丽几百年来都是盟友,对于这次高宝藏只派来了八百人颇为不满,不过他也明白高句丽如今在其北部边境同样面对大唐数十万大军的攻击,看到高宝藏把他王宫仅有的八百卫士都派来了,心中又颇为感激。扶余丰和鬼室福信把朴树部安置在了城北十里的松下棋,从这里顺坡而下,三柱香的功夫就可直抵泗沘城下。

这世上,再强大的盟友也不如自身的强大,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

从黎明到傍晚,朴树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泗沘。火光,杀声,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十里之外,就是杀害兄长的仇人。他压制着内心的冲动,因为他知道他必须等,等待最佳的时机用必杀之技对敌人实施雷霆一击。

朴树了解扶余丰,这孩子在弱冠之年就自愿去东瀛当质子,是一个内心无比坚韧的人,他绝不会投降。他更了解鬼室福信,在百济灭国之后,正是他和黑齿常东奔西走,说服高句丽和东瀛借兵,迎回扶余丰,打败唐军新建的熊津都督府从而复国成功。百济军虽然重建不久,但再次面临生死存亡之时,必然会拼死一博。

黎明唐军突然攻城的时候,朴树没有动。

辰时唐军攻入外城的时候,朴树没有动。

午时唐军和百济军在城内巷战的时候,朴树没有动。

如今已是傍晚,整个泗沘城一片火光,犹如人间地狱。朴树还是没有动。王宫卫队副统领张载淳走了过来,坐在了朴树的身边。

“载淳啊,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松下棋吗?”

张载淳一怔,“大人,卑职不知,还望大人赐教。”

“曾经有人来过这里,在这满山的松树下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棋盘和一盘残局。没有人知道是谁留下的,看到的只有一个棋盘,一盘残局,满地的松子,和隐隐约约的杀机。”

“大人,此时此刻,不是隐隐约约的杀机,而是扑面而来的杀机。”

“我在等三鼓。”

“什么?” 张载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人,卑职愚钝,还望大人明示。”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属下明白了,大人以为,什么时候才是三鼓?打了一整天了,唐军已经攻入城内,新罗的援军也没有到,我怕鬼室将军会守不住了。如果一旦被唐军攻入内城,就回天乏术了。”

“以正合,以奇胜。我们这八百人是埋伏的一支奇兵。正面如果守不住,奇兵也没有取胜的可能。所有鬼室将军必须守住。至于金元述,如果他此时还未到,只怕到不了了。”

“大人的意思是,南宫冲会分兵阻击新罗援军。“

朴树点点头,“攻城的一定不是南宫冲,对唐军来说,胜负的关键手不是泗沘城内的守军,而是阻击援军。城内的守军只能延缓被击败的时间。”

张载淳心头一喜,“大人,如此说来,唐军的主帅并不在城外。我军奇袭时,反倒是可能事半功倍。”

“这算是一个利好吧。不过也不要小瞧了唐军的其他将领。他们能在两个时辰内攻入城内,确实是一支劲旅啊。”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

“人,什么时候最疲乏?” 朴树反问道。

“劳累了一天,吃饱喝足,就会犯困。”

“正是,他们吃过晚饭半个时辰后, 我们发起攻击。记住,所有战马用棉布裹住马蹄,利用树立隐蔽潜行接近,到三里之外,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攻击,直扑其帅帐。”

“得令!”

 

已是傍晚,金不换的心中越来越焦虑。

黎明时分,先锋官董开山部以数百之众,炸开城门,奋勇攻入城内,虽遭到百济军崔海星部围攻,但拼死守住了城门口。当副都督张风驰部最终在护城河上架起了浮桥,率军赶到时,城门口已是尸积如山,董开山部只剩下了几十人,钢叉贺飞和小刀孙异皆战死,连环箭崔海螺身中数刀,奄奄一息。董开山双面尽赤,汗水血水交织在脸上和身上,正在奋力搏杀。

崔海星的万人队虽然人多势众,但在城门口这个狭窄的地域内,遇到了董开山的顽强阻击,没有能在张风驰赶到之前将董开山部全数歼灭堵住这个缺口。唐军攻入了城内。

当时,金不换以为战斗会在一两个时辰内结束。但是兵败如山倒这一幕并没有出现。相反,百济军逐街逐巷的顽强战斗,唐军的进展非常缓慢。一直打到傍晚,才勉强肃清外城,鬼室福信则率军退守内城。

各军的战损回报到了城外小山丘上的帅帐,一天下来,战损了近一万人。金不换的心中涌起不可言语的痛楚,那可是三成的兵马啊。一天就没了。鬼室福信还剩多少军士呢?应该还有一万五千左右,金不换暗忖道。 东边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新罗的援军没有出现,南宫冲应该是得手了。至于潜在的高句丽援军,一来人马不会太多,二来放出去的斥候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三来都已经攻破外城了还没有出现,想必要么高句丽要么根本就没有派援军,要么惧怕唐军的凌厉攻势,怯战退却了。

必须一鼓作气,今夜结束战斗!金不换暗下决心。

“来人,传令张风驰部董开山部肃清外城后,埋锅造饭,略施休整,然后不惜代价攻入内城,生擒扶余丰。再传令潭州水师都督欧阳楚,令其放弃围困锦江之七座营寨,将其一万两千军分兵两处,六千军入城调归先锋官董开山节制,作为攻打内城之生力军。剩下六千军在大帐以南三里列阵,如果七座营寨内的敌军冲出试图增援泗沘,必须将其拦住。”

“得令!” 两名校尉一南一北飞驰而去。

 

山鸡林,金元述手持丈二长刀,亲率四千重甲铁骑,冒着两侧飞来的箭矢,向挡在大道上的戴星河部数百人以雷霆万钧之势碾压过去。 其身后,柳如风的千人队也赶到了,同样用箭矢向山梁两侧的唐军攻击。

戴星河没有退,因为他根本没有退路。步军对马军,如果步军开始逃,就是灭顶之灾。人的两条腿又如何能跑过马的四条腿呢?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让部下往两侧山梁上撤,不过如此就让开了大道,金元述便可长驱直入。

戴星河长啸一声,迈开双腿,迎头而上。数百名部下也是一声喊,跟着冲了上去。

金元述怒目圆睁,“找死!杀!“

四千铁骑齐声高喊:“杀!“

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二十丈,十丈。。。

戴星河大喝一声,“斩马腿!“ 双手一扬,两柄飞雁刀盘旋而出,飞斩金元述的马腿。其手下数百人也一起将手中的盾牌掷出。庆州铁骑久经战阵,金元述一抖缰绳,战马腾空而起。就在此时,嗖嗖的破空声从北边传来。金元述本能地头一偏,一颗石子砰地一声击中他的头盔,力道之大,让其身往左垂。一条黑影临空而至。同时,两侧埋伏的一千唐军纷纷从树上,岩石上飞身扑向新罗军。庆州铁骑的前冲之势受阻,双方开始混战。

金元述头部被石子击中,所幸只是头盔,眼角瞟见一条黑影袭来。他顺势空中翻转,落在了左侧的千夫长姜城晚的身后,两人共骑一马,长刀一挑,攻向临空而至的黑影。大道上的戴星河双刀已出,已是赤手空拳,眼见金元述姜城晚二人一骑继续前冲,拔出腰间的小刀,飞掷而出,直击金元述。姜城晚用马刀拨开飞刀,怒吼一声,纵马扑向戴星河,马刀兜头斩下。戴星河身形一闪,让过姜城晚的马刀,但他忘了一件事,姜城晚的马上还坐着金元述。金元述的左手长刀在挑向临空而至的黑影时,右手马刀从姜城晚的腋下伸出,贯穿了戴星河的胸膛。

南宫冲人在空中,用飞雁刀隔开金元述的长刀,借力落在他原本的战马上,身形后仰,一个马上铁板桥,左手飞雁刀横斩姜城晚和金元述的小腿。姜城晚用马刀拨开,却没能躲开南宫冲右手的石子,被直接击中面目,当场毙命,坠于马下。

与此同时,金元述双手持长刀,至下而上斜挑,就算南宫冲能躲开,战马未戴甲的腹部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他这一刀,只要能把南宫冲击落马下,就无人能阻挡他的前冲。南宫冲没有躲,而是在击毙姜城晚的同时身形翻滚,落在了原先姜城晚的坐鞍上,面对面地看着金元述。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金元述的丈二长刀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南宫冲的三尺飞雁刀已经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千夫长尹正浩紧跟在金元述身后一丈之外,目睹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大喊一声“将军!“,率众飞扑而上。

南宫冲大喝一声,“都住手,谁敢上前, 本帅砍了金元述的脑袋!“ 双方的军士纷纷停止了厮杀。

尹正浩喝道:“你这贼人莫非就是唐军主帅南宫冲?“

“正是本帅!“

金元述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尹正浩,不必管我,这是宰杀南宫冲的最佳时机,他们没有多少人。庆州男儿没有孬种,你和柳如风合力把他们全杀了,为我报仇!“ 然后一头撞向南宫冲。南宫冲手握一抖,用刀柄击中金元述的头部,将其击晕过去,”尹统领,尔等若再上前一步,我便取了他的首级。回去告诉金庾信,只要他不与大唐为敌,我自会把他儿子放回去。带着你的人,滚!“

“呸!南宫冲,我若将少将军留在这自己回去,大角干会剥了我的皮。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兄弟们,给我杀!“

“且慢!“ 一个声音高喊着从后面传来,后队统领柳如风赶来了。

“还等什么?“ 尹正好怒吼道,”少将军落入了这贼人之手!“

柳如风摆了摆手,示意尹正浩稍安勿躁,然后对着南宫冲道:“南宫大人,你的所有的伏兵都已出尽,不到两千人。我有五千众,真打起来,就算南宫大人神勇盖世,全歼你们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南宫大人不否认吧。“

“呵呵,被全歼的是你们,本帅如果现在砍了金元述的脑袋,你们的大角干会把你们全歼了。“

柳如风冷笑一声。“那南宫大人为什么还不动手哪?因为你明白,用少将军做人质是你们的唯一机会。少将军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等回去也是死,不如把你们全杀了,再回去请罪。“

南宫冲心中暗赞,这个柳如风是个难得的将才,他不动声色地道,“那柳统领为什么不动手呢?“

“想和南宫大人做个交易。南宫大人不也是想做个交易么?“

“哦,说说看。“

“南宫大人设伏擒住少将军,无非是想阻止新罗援军,如果南宫大人放了少将军,我等可以原路返回。“

南宫冲冷冷道:“本帅刚才说了,你们回去告诉金庾信,只要他不与大唐为敌,我自会放了他儿子。”

柳如风哈哈一笑,“南宫大人,我们是不会独自回去把少将军留下的。不要枉费心机。我们和少将军一起来,必须一起走。南宫大人若要逞强,那就玉石俱焚吧。”

南宫冲沉思片刻,从怀中取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金元述的嘴里,“这是我南宫家的秘制毒药,半月之内发作,只有我们南宫家的解药能解。你们留下两千匹战马,带着金元述回去吧。等我攻下泗沘城,你们大角干可以派人来取解药。“

 

天色暗了下来,泗沘城内的杀声又起。

城北三里外的树林中,八百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血腥,他们的血液渐渐沸腾,杀机越来越浓。城南小山丘上的唐军大帐只有数百人拱卫。金不换本来兵力就不足,如今他几乎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了攻打内城。再往南看,一队队的火把在锦江畔移动,七座营寨里的百济军倾巢而出,往北攻击唐军的防线。金不换陷入了两线作战。他在赌,赌张风驰董开山能迅速攻下内城。

朴树翻身上马,黑衣黑甲,第一个策马出了树林,其他的所有人马鱼贯而出。火光掩盖了他们的身影,杀声掩盖了马蹄声。当金不换的卫队发现他们时,人马已经到了一里地之外。泗沘城外,锦江河畔是一片开阔地,金不换的大帐设在一个地势平缓的山丘上。朴树的人马呈扇形展开攻击,宽大的正面和扬起的尘土让金不换一时不知道来袭之敌有多少人,莫非南宫冲没能挡住金元述?

金不换来不及细想,但他知道他绝不能退却。南边的欧阳楚正在和敌激战,北边城内的张风驰和董开山正在奋勇攻打内城。往南撤,可以和欧阳楚部汇合,但同样会遭到敌军南北夹击,往北撤入城内,去路已经被堵死。金不换心中后悔不迭,应该全军入城的,以欧阳楚部利用城墙阻击锦江上七座营寨的来访之敌,以张风驰董开山部猛攻内城,如此全军和在一处,比如今在野外被敌南北对攻有利得多。哎呀,托大了,都已经攻破城池了,为什么还把大帐留在这山丘上。

金不换的卫队都是其泉州水师的精锐之士训练有素,眼见敌军来袭,迅速在正面组成了三道防线,第一道长枪,第二道盾牌朴刀,第三道弓箭手。三十丈外, 双方开始对射。唐军的弓箭手射人马,朴树的骑兵专射唐军第一道防线的长枪兵。不断有人惨叫倒下,第一道防线的长枪阵出现了缺口,朴树第一个从缺口冲了进去,大队人马随即切入,第一道防线被撕裂了。但是,他们也迟缓了敌军的攻击速度。

第二道防线的盾牌兵并没有被动的防守等着敌军骑兵重整队形再次冲锋,而是一声喊冲了上去,专攻敌军战马的下三路,更加的迟缓了骑兵的速度。第三道防线的弓箭手在近距离内命中率极高。朴树的战马身中三箭,不支倒地。他翻身而下,砍杀了两名唐军士兵,夺过一面盾牌,高喊道:“弟兄们,跟我冲上去!“

盾牌兵再悍不畏死,也无法挡住居高临下冲击力强劲的骑兵,第二道防线也被撕裂了。不断有高句丽骑兵冲上山丘,追杀最后一道防线的弓箭手们。朴树一手盾牌,一手持马刀也冲了上去。金不换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喊一声,“跟我杀出去!“ 愤然扑向朴树。

三骑从朴树身后闪出,三杆长枪同时刺向金不换。金不换长剑拨开第一枪,身形下滑避开第二枪,长剑反转刺倒第三骑,翻身跃上其战马,斜刺里冲了出去。但朴树没有给他机会,一箭将其射于马下,再纵身上前,砍下他的首级。

前后两柱香的功夫,山丘上的唐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朴树四周看了看,自己的八百人还剩五六百,他跳上一匹战马,高声叫道:“全军呈锥子队形,向南攻击,只要能击败前面这只唐军,与锦江各营寨合兵一处,反攻泗沘,内外夹击,必能尽灭唐军于此!“

 

欧阳楚眼睁睁地看着山丘上的大帐被敌军攻击,但他却无能为力。他的一万二千军已经被调走了六千,如今面临七个营寨的敌军攻击,已经捉襟见肘了,再也无法分兵去增援金不换。再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他的防线在大帐以南三里,就算他分兵去救,三里地对步军来说也不是一个短距离。他只能希望金不换能脱离险境,撤到泗沘城内去和主力汇合。

欧阳楚下令军士在自己防线的后方立即用树枝设立倒马刺和绊马索,同时命令全军收缩,在河畔上布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阵,最外是长盾,长盾后是长枪,其后是刀盾手和弓箭手混编。沿江布阵虽然是背水一战,但至少不会四面受敌。夜色中,传来了地动山摇般的马蹄声,欧阳楚不知道来了多少敌军的骑兵。莫非金元述到了?难道主帅南宫冲没有拦住他?

以如此小的代价突袭唐军帅帐成功,朴树心头狂喜。唯一可惜的是死的那个不是南宫冲。他领着他的部下又风驰电掣般地冲向了三里以南的欧阳楚部。马蹄声滚滚,就如同战鼓一般。哎,不对,自己这五六百轻装骑兵,怎么会有如此地动山摇般的马蹄声?朴树回头一看,乌压压的一片重甲骑兵出现在泗沘城东的官道上。朴树心跳加速。重甲骑兵,只有重甲骑兵才能有如此骇人的声势。如果是金元述到了,则胜局已定。

朴树难掩兴奋,高喊到:“新罗援军已到,兄弟们和我杀过去,我们一起全歼了眼前这股唐军!“

 

嗖。。。

一支响箭射向天空,啪,在空中炸出一朵烟花。

欧阳楚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主帅南宫冲到了。

婧芊
前一阵没来,都已经轮到“朴树”啦!
婧芊
前一阵没来,都已经轮到“朴树”啦!

http://rock103.com/crew/vids/missvenezuela.wmv

孔雀羽
他哥朴勇挂了:)
欲借嵯峨
很喜欢司空起的这些名字,读国共内战史发现将领们的名字都挺好听,像廖耀湘,赖传珠之类
禹小雅
啪,在空中炸出一朵烟花!啧啧原来是空空导致许换衫的烟花厂爆炸,把渣男送进了监狱
孔雀羽
狗了一下才知道许换衫是谁?原来你在追剧,哈哈
孔雀羽
要不我也取几个狗蛋,山药之类的接接地气,嘿嘿
h
hibiskus
棉布裹住马蹄... 好想测试它的消声效果以及对奔跑的影响!
爪四哥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花去。。。
老生常谈12
张扬威,王耀武
黛二的柳叶刀
这些天在沉在时坛,差点错过了,先赞后看。:)
黛二的柳叶刀
好看,战争场面还真紧凑,就是一路来好像对各路人马都有好感,不希望这个死,也不希望那个输,看见这个呢个l

干净利落的给孔雀羽赐死了,还真不好受。l

碧蓝天
朴树?写的真好!战争场面非常精彩!
紫色海洋
当时的将领基本是书香门第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