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多学期制是否呈常态与疫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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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媒体报道,为减少人员流动、配合疫情防控的需要,大连海事大学决定于1月4日起开始新一学期教学工作,目前安排的是线上教学,寒假顺延。这种被疫情“逼出来”的一种学期调整,是应对疫情防控的有效举措,值得点赞。

其实,高校本来就拥有自主调整假期和学期的权利。2013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国民旅游休闲纲要(2013—2020年)》明确,在放假时间总量不变的情况下,高等学校可结合实际调整寒、暑假时间。就此而言,大连海事大学把寒假作为新学期,有据可依,只要保证寒暑期放假总时间不变即可。但对其他高校来说,此秋冬两季相连的启发仅限于根据特殊情况调整假期和学期。至于有教育学者说,据此可“不断积累经验而探索多学期制改革”从而使得“未来多学期制呈常态”,那实在是另一个话题。

我国学校在感性主导下的放假制度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自汉武帝时期创立太学开始,学生休假就已成型;隋唐时期设立国子监,休假制度日臻完善。放假方式分‘田假’和‘授衣假’,《新唐书·选举制止》里有‘每年五月有田假,九月有授衣假,二百里外给程”之记载。’”

理性主导下的现代学校教育制度是工业文明的产物,为避免扼杀学生的个性、制造出千人一面的标准化“成品”,创立现代学校教育制度的教育家们终于想出了“在两个学期之间,根据气候条件,安排一个较长的假期”这一人性化的“设计”。

教育是一个生命培育的复杂过程,大千世界唯独农业与此相类:春天播种,夏天管理,秋天收获,冬天准备;用古人的话讲就是“春夏耕耘,秋冬收藏”。生命的生长和繁衍需要时间的间隔:“很多研究者发现在事件发生后立刻谈论它或思考它会加强事件的记忆。记忆很像水泥,要有一段时间才能成为永久的形式。当它在等待变硬时,人的记忆可以继续被修改,因为新登录的讯息一直进来,重新塑造会修改已经存在的痕迹。当内容是以不停顿、不重复的方式灌输给你时,困惑的机率会节节高升,实验发现,以特定间隔重复呈现的讯息是将记忆固定在大脑中最有力或曰有效的方式。”

思想文化界泰斗、曾先后兼任清华大学及西南联合大学教务长、社会系主任以及清华大学图书馆馆馆长诸职的潘光旦在《假期与知识生活的解放》中指出:学校过于重视教材是个大缺陷,“一种课本,少则读半年,多则读一年”,使学生“无一刻不在字里行间寻生活”,而假期系每一个学生“解除痛苦回复自由的上好机会”。他提出:要树立“在假期里,我便是我,而不是教员的学生”的信念,要选择一两个比较高明的求知方法,去过一种独立自主的学习生活。在自然知识方面,可以做一次有目的的远足,从事地质的观察和生物标本的采集;在社会知识方面,可以找一个小题目,利用图书馆的资料进行研究。据《胡适留学日记》记载,其到达美国后的第一个暑假是从1911年6月11日
开始的,直到9月28日的日记内才有“今日为上课之第一日”的记录。在这3个多月漫长的假期中,胡适的生活丰富多彩:旅游、开会、交友、阅读、写作、打球、玩牌、逛公园、学拉丁文、演讲辩论、上暑期学校(包括学化学、演习题、做实验)……与潘先生的设想竟然不谋而合。

看来,如何设立假期的理论根据不仅在于心理学,更在于教育学。

事实上,未来多学期制是否呈常态取决于教育规律而与疫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