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预测:最高法将不支持川普特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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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odaokeke
楼主 (未名空间)

川爷1/20日离任后,将面临联邦的调查和法律诉讼。罪名包括税务诈骗,渎职,欺骗民众导致疫情扩散大量死亡等。为此他表示根据宪法,他“绝对”有特赦(pardon)自己的权力。据媒体报道,他已经开始跟他的助手讨论特赦自己和家人。一些有关人士预测,他大概率会颁布这个特赦,理由是“防止政治报复”。总统自我赦免在法律上行的通么?如果上最高法院,判决是否将对川普有利?我查了查资料,答案是NO。理由如下:

1. 允许总统赦免自己,等于允许美国总统在任职期间可以犯联邦罪而不用承担法律责
任。这推翻了一条基本法治原则,“无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no one is above the law)。总统赦免权的确是该原则的一个有限例外,它来源于英国旧时代国王的赦免权
。但由于这种赦免只能赦免刑罚,不能洗脱罪名。所以这个特权,还不完全是凌驾于法律之上,而是法治和人治间的一种体现仁慈的妥协。但是这种仁慈绝不能包括总统,总统职位太高,犯罪可能对国家造成过于严重的伤害。其次,法治的另一条原则是“任何人不能审判自己”(no one may be a judge in his own case)。赦免自己就是审判
自己,无法避免利益冲突,也导致总统凌驾于法律之上。美国是法治国家,如果同意川普自我赦免,就创立了一个“人治高于法治”的先例,对于美国未来的损害不可估量。最高法的法官们肯定懂得这个道理。

2. 在一般情况下,美国法院的判决要遵循以往的类似判例。以往的判例也不利于川普赦免自己。历史上从来没有总统胆大到敢于赦免自己。1974年水门丑闻,国会命令尼克松交出白宫录音,尼克松拒不服从。案子打到最高法院,首席法官沃伦伯格宣布了法官的一致判决:总统必须交出白宫录音。理由:无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总统并不例外。当时的司法部,按照尼克松的指示研究总统是否能赦免自己,结论是不能。理由是“这违反了任何人不能审判自己的基本法律原则”。尼克松始终没有特赦自己,很可能就是由于这个结论。不久前,纽约州调查川普集团的七泉地产税务欺诈案,要求该集团提交有关财务资料。川普集团拒不交出,纽约州司法局长拉提霞.杰姆斯告到纽约州最高联
邦法院,法官判决跟美国起诉尼克松案一样,川普集团必须交出资料。

3.从宪法原文看,总统也不能赦免自己。总统赦免权由宪法第二条第二款第一段规定,正文是“The president...shall have Power to grant Reprieves and Pardons for Offences against the United States, except in Cases of Impeachment.”这段法
律用的动词“grant pardon”隐含“以他人为受益对象”。赦免自己不符合宪法本意。

基于以上三条理由,可以认定,如果川普赦免自己,官司打到最高法院,判决将不利于川普。问题是官司怎么才能打到最高法院?起诉川普谁当起诉人?没有起诉人,川普总不会吃饱了撑的,自己跑到最高法去要求支持吧。这个问题,被美国一个大学校长,宪法学者Ken Gormley解决了。他说如果国家需要,司法部可以起诉川普,而拜登做为新
总统,可以unpardon川普,取消他对自己的特赦。川普要逃避审判和判刑,只能上诉最高法院。这样最高法院就会审理此案了。那么,拜登unpardon川普的pardon,有法理依据么?有。因为理论上,川普特赦自己不过是一道行政令。而新总统推翻前总统的行政令,是合法而且经常发生的事情。奥巴马当政时,曾经颁布行政令,要求最低年薪不低于四万八。川普上台不几天就把这条行政令推翻了,给我省了不少钱。

有人会问,拜登政府会不会起诉川普?拜登说,这将由司法部独立决定,他不干扰。但这仅仅是他现在的答案,将来根据政治形势的发展,说改就能改。这一切最终取决于川普。如果川普下台后老老实实接受纽约州的打击,不干扰拜登执政,那么由于他有不少粉丝,拜登出于制造国家团结,抗击瘟疫,恢复经济的需要,将不会起诉川普。如果川普怙恶不悛,继续挟持民众,为非作歹,违法乱纪,干扰到美国政府的执政效率,那么拜登只能从美国利益出发,镇压反抗,而且必然会想起“蛇无头不行”之类的谚语,那时他一定改口,严厉处置川普。而根据川普的表现,可以看出他的性格类似牛二,在被杨志砍头之前,绝不会承认杨家的刀快。

最后但不是最不重要的,川普赦免自己,必将丧失再次当选的机会。因为宪法在规定总统赦免的必须是“针对美国的罪行(offences)”。最高法院1915年对Burdick案的判
词中,认定“接受赦免等同于认罪”。这保证了政治人物接受赦免后,会由于认罪而丧失政治前途。1974年,尼克松辞职,福特接任后,研究了赦免尼克松的问题,并且决定赦免他。尼克松起初坚决拒绝接受特赦,原因就是因为接受赦免等同于认罪和丧失政治未来。他后来决定接受特赦,之后就再也没能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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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部有出过文件解释说总统不能赦免自己,不过床铺还可以上法院挑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