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强补大法官 拜登即使胜出也难平顺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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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2020年美国大选只馀一周时间,美国国会参议院在10月26日以52比48的跨党派投票结果确认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担任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填补自由派大法官金
斯伯格(Ruth Bader Ginsburg)离世而留下的空缺。接下来,在个别战场州要求延长
邮寄投票计票时间的诉求,保守派主导的最高法院可能会做出有利于共和党的裁决,即拒绝延长计票时间。

围绕巴雷特提名和任命的党争,打乱了两党竞选节奏,而且进一步加剧了大选年政治动盪。在新冠肺炎疫情、美国经济衰退和种族冲突等问题的冲击下,寻求连任的美国总统特朗普和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都希望形势能够按照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对于掌控白宫和参议院的共和党而言,没有比此时填增补保守大法官更好的时候了。早在金斯伯格去世当天,参议院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Mitch McConnell)迅速接洽白宫
,并张罗党内参议员支持投票;而民主党则反对在选前1个月突击提名、强补席位。

特朗普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失败且因通乌门被弹劾,总统领导力与信誉早已丧失,应该将大法官选择权留给选民,由选民投票后的新总统决定,但是特朗普和共和党却有自己的盘算。两党围绕大法官提名展开的博弈,再次暴露出当年美国立国先贤们设计的监督制衡机制,正日益变成不同党派利益争斗的政治工具。

150多年来,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一直保持9人阵容。最高法院进一步被保守派控制,关于堕胎、同性恋权益、控抢和开放移民的政策或立法很有可能会被推翻。而随着激烈党争的延续,很多争议议题最终都需要最高法院裁决来确定。过去10年间,最高法院裁决使得同性婚姻全美合法,也批准过特朗普的旅行禁令,以及推迟美国执行减少碳排放标准。

随着社会潮流的发展,本被认为立场保守的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罗伯兹(John Roberts)有时会站在自由派这方,这也导致特朗普未能彻底废除奥巴马医保(Obamacare)。
经此教训,共和党此次物色人选更注重意识形态,而且年龄越年轻越好,这样可以影响美国未来数十年社会和政治的发展。

但是,在特朗普已成功将两位保守大法官送入最高法院的情况下,民主党人很难接受共和党在大选权力更迭之际,打破这一微妙平衡,使最高法院继续右倾。自民主党和共和党的参议员在2013年和2017年先后废除了可阻挠其他联邦法院和最高法官法官被提名人审核的拉布机制(filibuster)之后,如今作为少数派的民主党想阻止特朗普的提名,也显得无能为力。

共和党在金斯伯格去世第1天起,就表现出了空前团结。而就在金斯伯格去世仅仅3日后,被认为是最大摇摆票之一的共和党参议员罗姆尼(Mitt Romney)就决定支持特朗普
的提名人投票后,共和党就向年内确定大法官人选迈进了一大步。右翼参议员柯顿(
Tom Cotton)更是主张在大选投票前通过投票。

在柯顿这样的共和党人看来,特朗普在大选前提名,参议院必然会利用多数席位的优势,加快通过提名,促使新的保守派大法官上任。如果此次大选出现争议性投票,双方任何一方发起诉讼,最高法院有可能会做出有利于特朗普的裁决。而在麦康奈尔看来,无论此次大选结果如何,只要能够利用特朗普成功填补一位保守派大法官,即便左派执政,保守派也有逆转不利局面的机会。

这就是赤裸裸的党派利益之争。

当然,和关注最高法院意识形态倾向和基督徒传统伦理议题的共和党人相比,特朗普最重视自己的连任选举。在自己选情乏力的情况下,特朗普希望能够通过提名年轻女性保守派大法官来为转移选民对疫情的关注度,巩固基本盘的同时,力求扩大自己的票源。尤其是那些反对堕胎权、支持拥枪权的中低层白人选民。

拜登也希望藉助反作用力,扩大自己的选民阵营,包括争取更多温和保守派的支持以及鼓励更多自由派选民投票。根据路透社/益普索(Reuters/Ipsos)民调,多数美国人反对特朗普和参议院共和党人强推大法官人选的做法。六成的美国成年人,包括半数共和党人,支持大选结束后由新总统提名新的大法官人选。自由派人士对最高法院进一步右倾的担忧加重,也会促使更多人投票。

从目前来看,共和党人已经做好了丢失参议院和白宫控制权的准备。而能够将又一位保守派送入最高法院,则足以让共和党接受可能的惨败结局,但同时为未来4年乃至更长
时间的党争埋下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