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柯 | 我的一天（04/24/21，星期六） - 2021年5月1日未名空间存档

大约 4 年

楼主 (未名空间)

我的一天（04/24/21，星期六)

昨天洗衣机坏了，她妈妈手洗了一下午衣服，累得腰酸背痛，昨天晚上就告诉她今天要好好地睡，警告我起床的时候不要惊醒她。今天早上我小心翼翼地起床，小声地问猫猫要不要出去遛遛，猫猫就‘噔噔’地跑到门前，我一开门发现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猫猫也发现了，先把头伸出去闻了闻，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天，然后退回到房子里，对着我‘喵喵’地叫了两声就走了，它似乎在说：“不知道外边下雨吗，还要我出去。”

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起床，今天就决定不做饼了，但是稀饭还是要熬的。到厨房一看，发现昨天晚上炒菜的锅忘记刷了。我想起昨天晚上炒完菜没有把锅放到水池边，收拾厨房的时候只把碗刷了，把锅给忘了。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想：这记性真差。

熬上稀粥，刷好锅，我往后院的菜地里一看，发现我昨天盖在菜地里的碗还在那里错落有致地待着。都快五月份了，从前天起天气突然变冷，昨天夜里说是要零下。我前几天刚往地里种了三棵番茄苗，还种了一些各种豆和瓜的种子，这些种子刚刚破土而出准备享受温暖的阳光，没有想到却迎来这零下的天气。前天她妈妈看着天气预报多我说：“你那些苗苗都得冻死了。”我说：“我把它们都盖起来。”她问我准备用什么，我想了想说用碗，于是她问：“以后这碗还能用来吃饭吗？”我说：“用不常用的，用完以后我仔细刷一下就可以了。”

于是前天晚上我就把出土的苗苗用碗盖住来防寒，但是我并没有把所有的苗苗都盖上，我特意留了两颗豆苗没盖，看看它们能不能挺过两天的严寒。

毕竟已经快到五月份了，今天早上这点小雨就使气温回升。俗话说春雨贵如油，我想那些盖在碗下的苗苗们也想沐浴一些这细细的春雨，于是我就冒雨到菜园子子里，先看了一下那两棵没有被盖住的豆苗，发现它们已经冻死了，我赶紧把一个碗反过来，里面的苗苗完好如初，我把所有的碗都翻过来，发现所有被盖住的苗苗都很生机蓬勃，我转头看了看那两棵被冻死的苗苗，非常内疚地说：“真对不起，我不该拿你们的生命来试验。”

其实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对那两棵被冻死的苗苗好无用处，因为它们已经死了，说‘对不起’只是活着的人自己给自己买个心安罢了。

我进屋的时候看到猫猫正前腿搭在玻璃上往外看，我又问它要不要出去，它不屑地摇着尾巴走开，似乎再说：“小样，还想骗我。”进屋的时候我还顺便拔了一棵蒜苗，我用它炒了八个鸡蛋。

粥也熬好了，蛋也炒好了，她们还没有起床，我就自己盛了一碗粥，热了两片面包，自己开始吃饭。因为粥比较烫，我就先吃炒鸡蛋，然后开始想小时候地里为啥不收成粮食，那个时候完全靠天，五六月份来一场寒流，所有的苗都给冻死，即便知道寒流要来，也没有那么多碗来苗啊！

我边想边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原本一碗鸡蛋已经被我吃去了一半，真是不知不觉吃了四个鸡蛋，我想起前几天新闻上说有人吃了四十八个鸡蛋就死了，有点后怕。孩子和妈妈醒来以后就闻到了香味，问我是不是又摊饼了，我说炒了鸡蛋不过快被我吃完了。她妈妈下来一看只剩那么一点鸡蛋，就把鸡蛋一分为二分给两个孩子，我说：“今天稀粥很多，你可以多喝几碗稀粥。”她看看我说：“好吧。”

她们吃饭，我就坐在旁边看着闺女们吃饭，二闺女抬头看看我发现我在看她，她低头吃饭，一会又抬头看看我，发现我还坐在那里，就说：“爸爸，你怎么老看我。”我说：“我没有看你啊！只是看着你们吃饭。”她说：“你明明在看我。”她妈妈说：“好好吃饭，等我们都吃完了，还得等你。”她白了她妈妈一眼，没敢说话。这时大闺女站起来说：“我吃完了。”她妈妈说：“快点去刷牙，先把今天要干的事干完。”大闺女说：“好的，妈妈。”

我也起身上楼刷牙，大闺女也去刷牙，我刚到楼梯，大闺女就把一个健身球从楼上扔下来，我接住往上扔，扔了几下都没有扔上去，然后她说：“爸爸，你上来，我下去往上扔。”我就快步上楼，她就快步下楼，她扔了几次也没有扔上来，但是不甘心，还想继续往上扔，我说：“赶紧刷牙吧，一会你妈妈刷好锅就要来催你了。”于是她饱着健身球就上来了。

一上午她们都在她妈妈的监督下学习中文，最后大闺女在她妈妈面前读课文的时候我听着非常别扭，我问：“你今天读书怎么这么别扭啊？”她妈妈说：“她掉了一颗牙，兜不住风。”然后大闺女就凑到我跟前，张嘴让我看。我说：“这不是掉不掉牙的原因，听上去想外国人读中文。爸爸给你读一下。”

说完我就拿起课本读，刚读了几个字，就被她妈妈纠正了好几次，她说：“别听你爸爸的发音，都是山东话，没有几个字在音调上。”我说：“不会吧，我觉得我说得很标准。”她妈妈说：“算了吧，再过几年，估计你爸爸说话，全家都听不懂。”孩子们就笑我。

哎！上大学以前，我的老师就没有用普通话上过课，我哪里会说普通话啊！

中午我想起读大学时候三食堂门口卖的羊肉面片，没有羊肉，于是就做了牛肉面片。我吃着很好吃，不知道孩子吃着怎么样，反正没有说不好吃，我就默认认为她们觉得好吃。我边津津有味地吃面片边说：“爸爸当年在高中的时候学习很好，才考上大学，谁曾想现在天天围着锅台转。爸爸大学毕业的时候，无锡一个研究中心还要呢。我在那里实习，研究所的老师对我说只要我过去工作就可以给介绍对象。还有无锡的包子真好吃。”她妈妈问：“你为啥没有去啊？”我说：“去了话，就没有她们两个了。”孩子们看看我，看上去对我说的话非常疑惑，我继续解释说：“我去那里工作，就不会出国，不出国就遇不到你妈，然后就不会有你们。”

也不知道她们听懂没有，我说完她们就低头吃面片。

她妈妈说：“不会有她们，会有其他的。你还是想想晚上吃啥比较好。”我说：“不知道，到晚上再说吧。”嘴里虽然这么说，吃完中饭我就拿出一块五花肉，晚上准备做红烧肉吃。

但是今天晚上并没有做红烧肉，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她妈妈去取前几天定的抽油烟机，其实现在用的抽油烟机是前年才换的，但是功率太小，我又喜欢煎和炸，油烟比较大。她回来的时候都六点多了，我还在沙发上坐着。她问：“咱们两个能把这抽油烟机装上吗？”我说：“算了吧，咱俩要是装，油烟机装不上，不过肯定得吵架，还是花钱请人装吧。”她说：“好吧。今天晚上做红烧肉来不及了吧？”我说：“我不想做饭了。”她说：“那我做番茄蛋汤吧。”

两个闺女一听说要做番茄蛋汤，两个人都高兴地跳了起来。她们喜欢吃妈妈做的番茄蛋汤，不喜欢我做的，这顿饭只有她妈妈做了。

吃晚饭的时候，她妈妈说：“我有一张卡里有二十块钱，再不用就过期了，下次去学校的食堂买点东西。”我说：“给我用好了，我每次打乒乓球要交八十美分，这二十块钱我可以打二十五次呢。”大闺女不安地看着我们，说：“妈妈，你银行里只有二十块钱了。那你怎么付那么贵的房贷啊？”小闺女也抬起头来，不解不安地看着妈妈，她妈妈说：“只是这张卡里有二十块钱，别的卡里还有钱。”我说：“不怕，没钱给你外公要，他有的是钱，抽屉里都是钱。”

听我这么说，她们才安心地吃饭。这钱啊，对大人和孩子都非常重要，但是去哪里去挣啊，码了那么多字，一分钱也赚不到，真有一种说不出来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