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的故事 - 2020年10月19日未名空间存档

3 年多

楼主 (未名空间)

“快点儿来，快点儿来！马上就要生了！”手机那头传来丈母娘急切的声音。老刘赶紧回答“好，好！我马上就来！”老刘收起手机，一边强行咽下最后一口披萨，一边快步向产房跑去。

老刘今天特别地辛苦，也特别地高兴！刘太太要给他生两个双胞胎儿子啦！

要说起来老刘，也是挺不容易的。老刘是他们县的高考状元，上了国内的Top3的大学，毕业了又考上了美国的博士，苦读数年终于毕业。谁知他的专业又是个火坑专业，混了几个博后以后痛下决心转行做了IT，终于拿到了二十几万美元的年薪。老刘生性内敛，一直没有过女朋友，奋斗到三年前三十三岁终于事业有成，稳定下来，通过多次相亲，从国内娶了个媳妇过来。刘太太其实人是挺不错的，就是有个强势的妈，管得严，所以一来二去也耽误了青春。认识老刘以后，双方都觉得挺好，刘太太很快就结婚来了美国。刘太太也去弄了个会计硕士，很快就找到了工作，小日子还是过得挺不错的。

刘太太怀孕以来，B超清晰地显示了怀的是两个男孩，可把老刘开心坏了！临近生产，
也把丈母娘接来照顾月子，真是其乐融融。

今天凌晨两点，刘太太突然羊水破裂，于是赶紧拉来医院。忙活了一整天，到了下午
四点多，老刘让丈母娘盯着，自己抓紧时间跑去楼下餐厅吃点东西。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生了！

这里要科普一下。美国的产房不像是中国的产房那么严防死守，亲属是可以随便进出的。而且医院鼓励父亲参与生产的过程，所以老刘一直陪着刘太太，后来丈母娘也来了。

一路小跑进了产房，老刘爱怜地看着产床上满头大汗的刘太太，刘太太也一把紧紧攥住了老刘的手。医生护士也在一边猛加油，大喊“Push, push! You can do it!”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大胖小子生了出来！

再科普一下，美国生孩子的一个仪式是要爸爸亲手剪断新生宝宝的脐带。护士大妈给老刘递上一个医用剪刀，老刘颤颤巍巍地一把剪断了脐带，引来大家的一阵喝彩。

护士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新宝宝，递给了老刘。老刘仔细端详着这个宝宝，眉目中依稀可以看出自己的影子，一股暖暖的爱意涌上了他的心头。

“Here we go again!” 漂亮开朗的产科女医生又喊了一声，刘太太又开始宫缩生双胞胎弟弟啦！很快就看到了弟弟头顶上的黑头发，产科医生又开玩笑大喊一声“It’s a blonde!”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可是很快大家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因为刘太太一个加力，产下了一个全身黝黑的黑人宝宝！

医生护士也不搞剪脐带的仪式了，麻利地收拾起了新生的黑宝宝，递给了刘太太。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丈母娘。丈母娘冲上前去，指着刘太太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小贱货！你给我把脸都丢尽了！！”

老刘也回过神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刘太太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大叫：“你你你！你给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婊子，贱人!!”

丈母娘对刘太太是一肚子的气，但是当她看到老刘对自己女儿这么恶声恶气，心里又觉得很难受。于是丈母娘又反唇相讥老刘：“你凶什么凶！要不是你自己没本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老刘本来就气急败坏了，再听丈母娘这么一说，简直是要爆炸了，叫了一句“你这个老妖婆!”一下就把丈母娘推倒在地。

美国的大医院往往有警察常驻，因为急诊室里常常有枪伤患者来，然后警察就可以来个守株待兔。妇产科的医生也是老油条了，几十年里见过各种人间悲喜剧，看见黑宝宝的那一刻就悄悄通知警察赶紧过来了。警察进来正好看见老刘推翻丈母娘。

美国最高法院判例表明，警察并没有保护公民的义务，所以美国警察遇上悍匪可以名正言顺地逃跑。可是美国警察治不了悍匪还治不了你个小黄人？二百五十磅的警察立马冲上去一个锁喉背摔把老刘摁翻在地，然后泰山压顶一般砸上去，搞得老刘动弹不得，连喊疼都喊不出来了。警察给老刘上了铐子，抓小鸡一样拎了出去。

这边医生护士们看见丈母娘躺在地上直哼哼也慌了，手忙脚乱把丈母娘弄上担架推去验伤了。

产房里安静下来。刘太太一宿没睡，又打了各种药物，还刚刚生了一对双胞胎，脑子都是木的。虽然她目睹了这场闹剧，但是好像一切都和自己完全无关一样。现在突然静下来，刘太太低头看着一黄一黑的两个小宝宝没心没肺专心致志地吮吸着自己的乳头，怜爱，喜悦，内疚，后悔，迷茫，愤怒，各种心情一齐涌上她的心头，两行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

要说老刘两口子还是挺和睦的。十个月前的一天晚上，两口子为了洗碗的事起了点争执，吵了起来，结果俩人越吵脾气越大，老刘嘴笨，吵不过，推了一把刘太太，大叫“你给我滚！”

刘太太一听就心里很不舒服。因为刘太太的绿卡是老刘通过他的博士学位担保的，刘太太就不愿意听人说老刘把她搬运来美国的话，老刘也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但是今天在气头上，刘太太马上就想到那里去了。刘太太当时眼泪马上就下来了，说，“滚就滚！我再也不回来了！”刘太太立刻拿起自己的包包摔门出去了。

刘太太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越想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我万里迢迢离开父母，孤身嫁来到美国，老刘他居然要我滚！

漫步间，刘太太就走到了一家酒吧门前。看着酒吧里放浪形骸的红男绿女，一个念头冒上了刘太太的心头。哼！我来到美国和你老刘勤俭持家，你不珍惜我，我就变坏一下给你看看。于是刘太太就推门进了酒吧，还被bouncer给仔细card了一番。

刘太太也从来没有去过酒吧，进去了也不知道该咋办。里面的几个闲人一看，呦呵，
来了一个单身的亚裔美女，稀客稀客，就举止轻佻地凑上来。刘太太正紧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过来一个黑人，张口就用北京腔的中文说：“美女，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听到熟悉的语言，刘太太如释重负，就和黑人坐在了一起，也摆脱了闲人
的纠缠。

这个黑人自己介绍说是以前在北师大留过六年学，回到非洲后在非洲合作组织任外交官，这次是来美国参加联合国会议的。黑人一幅他乡遇故知的样子，谈笑风生，还给刘太太唱了几首中文歌，刘太太很快就被他逗乐了。几杯Martini下肚，更是活络起来了，
刘太太咯咯地笑着。

俗话说，茶是花博士，酒是色媒人，两个小时之后，刘太太糊里糊涂就跟着黑人去了他楼上的宾馆房间！

半夜刘太太酒醒过来，看着身边呼呼大睡的黑人，依稀记起来怎么回事，惊得五雷轰顶！赶紧收拾收拾跑了出去。

刘太太一路跑回家，惊魂未定打开家门，看到老刘已经在床上熟睡了。在厨房的餐桌上有一张纸，刘太太拿来一看，上面是老刘的笔迹：“亲爱的，这几天我工作上压力大一些，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希望你回来能消消气，在冰箱里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波霸芒果汁。我明天还要做acceptance testing，不得不先睡了。我爱你！”打开冰箱，里面果然有新鲜的波霸芒果汁。

刘太太看着睡梦中的老刘，不时还皱一下鼻子，一股汹涌的悔意涌上了她的心头。刘太太不禁轻轻地爱抚着老刘的头发，心里说：“亲爱的老公，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定一定要做一个最好最好的老婆。”然后刘太太就跑去卫生间疯狂地淋浴冲洗。

第二天，刘太太早早起来给老刘做了早餐。晚上老刘满脸喜色地回来了，acceptance
testing 居然一次通过！刘太太给老刘做了丰盛的晚餐。英语里有一句俗话，叫 Make-up sex is the best，意思是吵架后亲热胜过新婚。长话短说，老刘两口子度过了一个幸福的夜晚。

几个月后刘太太发现怀孕了，也没多想，B超测出来是双胞胎男孩，老刘两口子都非常
高兴，未来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谁知最后居然造化弄人，出了这么一个结果。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丈母娘去检查了一下，没啥事，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老刘从牢里捞出来。

所以刘太太躺在医院的床上就赶紧给律师打电话。刘太太也没有打官司的经验，就从当地的中文报纸上找到了广告最大的那个华人律师。打电话过去，还是那个华人律师亲自接的。刘太太哭哭啼啼说了是怎么回事，华人律师声音严肃地说，老刘的麻烦大了。美国的检察官最喜欢起诉老刘这样的家庭暴力案件了，因为这是一件很大的政绩，背后的女权团体最喜欢整治家暴男了。华人律师说，你要现在交五万美元的定金给我，我可以用你的房产作保把老刘先保释出来，然后再慢慢打官司，争取最好的结果。不然的话老刘就会被判刑，留下重罪记录，服刑期间会被其他犯人在监狱里强奸不说，放出来以后也会被驱逐出境，并且永远不得再入境美国了。

刘太太一听真是又惊又怕又急！老刘和刘太太为了迎接双胞胎宝宝，刚刚买了新房，手里没有那么多现金，又不能看着老刘就这样被关在牢里，急得直哭。所幸的是，两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双胞胎兄弟很乖，小手趴在胸前，用力地咂吮着刘太太的乳头，唤醒了人类最深的母爱。宝宝们吃好奶就睡了，有的时候在睡梦中还露出笑摸样，给了愁云惨淡中的刘太太一丝丝的欣慰。

医院里的护士大妈还是挺同情刘太太的，交谈中了解到刘太太的窘境，说，我的表弟也因为和老婆吵架被抓过，后来幸亏一个有良心的律师给他脱了罪，最后也保住了家庭。要不然你找他试试？刘太太本来是希望找个华人律师代理，觉得中国人更可靠一些，可惜太贵。刘太太现在是要淹死的人，随便哪一根稻草都要紧紧地抓一下啊，于是赶紧给有良心律师打电话，也不顾华人西人了。

律师名叫施若德，还挺忙，秘书给预约到了下午两点。刘太太又煎熬到下午两点，依约打电话过去，传过来一个老年白人的声音，刘太太又把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施若德问刘太太：“你还爱刘先生吗？”刘太太眼泪立刻就流下来了：“我爱！我愿意用一辈子来赎我的罪过。我本来只是想吓唬老刘一下，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施若德沉默了一下，又说：“我有办法。你和你母亲愿意全力配合吗？”刘太太赶紧抓住这颗救命稻草：“我愿意，我愿意！”

施若德说：“好，我按小时收费，每小时560美元，虽然我不能保证结果，但是我估计
这个案子要用差不多20个小时。”刘太太有什么办法呢？至少没有要求立即掏出来五万美元，那就这样吧。明天上午十点老刘就要第一次过堂了！

施若德立马开始行动，去看守所看望了老刘，和他讲解了司法策略，然后又和刘太太丈母娘沟通了很久。

第二天上午十点，开庭了，这次开庭的议题是问罪和取保。检察官上来就说，老刘由于刘太太出轨气急败坏，攻击刘太太的肩膀伤害了她，犯了一级家暴重罪，然后又推倒了丈母娘，犯了攻击重罪，目击者众多。老刘就是一个品行恶略及其危险的家暴分子。为了防止老刘继续伤害刘太太，丈母娘和新生婴儿，要求法庭对老刘不予保释，如果法庭允许保释，保释金要一百万美元并且老刘要有禁止令和参加愤怒管理anger management课程。

法官听了点点头，又转头问老刘和施若德认不认罪，有什么可说的。

老刘坐在被告席，身后的旁听席上刘太太抱着两个宝宝焦急地看着，丈母娘也凄然地坐在刘太太身边。老刘一回头，一家人互相看到憔悴的脸庞，都止不住泉涌一般的泪水充满了面侠。

施若德律师开口了：“法官大人，这是一场误会，我请求法官大人拒收此案。刘先生在性趣味方面是个绿帽奴，就喜欢自己的太太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所以刘太太生出来他人的宝宝也是刘先生所期盼的，不存在因为太太出轨而气急败坏的事情。同时，刘太太在性趣味方面是喜欢被虐的，刘先生抓住刘太太肩膀，正是刘太太喜欢的姿势。那是爱的表现！”

法官嘴角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施若德律师接着说：“至于刘先生攻击丈母娘的指控，那就更是个误会了！当时丈母娘是不小心自己快跌倒了，刘先生伸手去救丈母娘，可惜没有成功。不过，如果没有刘先生出手相救，丈母娘可能就会摔断骨头的！”

说到这里，施若德转身指向旁听席上的刘太太她们，又面对法官深情地说：“我不只是作为一个律师而辩护！法官大人，这些令人尴尬的隐私都是刘家人亲口对我说的，你能眼睁睁拆散这么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吗？你能忍心让一个误会使得可怜的孩子们失去父亲吗？”

法官也是老油条了，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了。法官先对检察官说：“检察官女士，你有点用力过猛了。我建议你撤销指控，因为你对刘先生的指控在庭审中会失败的。”

法官又转头对施若德和老刘说：“你的辩护很聪明，但是我也知道你玩了什么把戏。我要求刘先生参加三个月150小时的愤怒管理课程，在刘先生完成课程之前要对他下禁止
令。这样的判决你们可以接受吗？”

一看免了牢狱之灾，免了要陪伴终生的重罪记录，施若德就建议老刘同意了。老刘被当场释放，但是不得靠近刘太太和丈母娘100码以内，所以老刘赶紧离开了，只能远远地
望一眼自己襁褓中的儿子。

最后施若德给了刘太太一个账单，有20.75小时，再加上一些费用，总共12，254美元。然后愤怒管理课程又花了两千多。因为禁止令，老刘也不能回家了，在朋友家的沙发上睡。

话说这些愤怒管理课程就是怒火中烧的极端女权主义者们开的，所谓愤怒管理其实就是人家对你极尽羞辱，你还不能愤怒。老刘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低声下气三个月终于修成正果，毕业了，禁止令也被取消了。

老刘回到家中，恍若隔世。下面的日子怎么办呢？

丈母娘不想再住下去了，就回国了。刘太太满心内疚，希望老刘能原谅自己的一时糊涂。老刘也明白，要不是刘太太全力相救，自己现在就是在吃牢饭了，可是家里的那个黑宝宝无论怎么看也是太刺眼。

于是刘太太就说要把这个黑宝宝送人，然后从新开始。可是，这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想要送人，刘太太也是心如刀绞！还不要说这两个孪生兄弟从此就要天各一方。

老刘也看出来了，最后决定快刀斩乱麻，和刘太太离了。老刘带着自己的儿子搬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答应刘太太可以随时去探视。

刘太太就带着黑宝宝生活。有空时偶尔回想，宛若做了一场梦。

这一天，刘太太在地铁站因为电梯临时维修，推着婴儿车不能上站台了。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一个戴眼镜相貌端正的黑人小伙子过来了，很礼貌地问刘太太要不要帮忙。小伙子就帮刘太太抬婴儿车上了站台。

这个小伙子名叫刘易斯，出身于美国南方的阿拉巴马州，和阿甘还是老乡。刘易斯虽然出身穷苦，但是父母双全，家教很好。高中毕业后，刘易斯参加了海军陆战队，在世界各国驻扎过，大大地开阔了眼界。尤其是他因为品行优秀，被选拔加入了陆战队外交保卫部队，随驻美国使领馆，见识大增。其中刘易斯还派驻在美国成都领馆一段时间，对中国文化很是喜爱。刘易斯退伍后用GI Bill上大学学了计算机。由于本身就挺聪明，
而且能编程的黑人凤毛麟角，再加上他的陆战队背景，刘易斯升迁很快，工作不几年就当上了主管副总裁。

可是刘易斯的爱情之路并不通顺。刘易斯看不起自己的黑姐妹们。不是因为她们黑，而是因为美国黑人社会中比较普遍的问题。黑人社会中，因为坐牢，当兵，被杀等等原因，青年黑人男性比青年黑人女性少很多，从而引发了很多社会问题。黑人男青年普遍不负责任，因为反正女生一大堆，这个不行换下个。黑人女青年则普遍嫉妒怨气很大，也就是俗话说的bitchy。刘易斯的条件在黑人中是很好的，也有一大堆黑人女生追求他，甚至于为了他大打出手，刘易斯对这种情况心里很厌恶。

也有不少白人和刘易斯谈过，但是白人女青年的思想又太左，和刘易斯的美国南方农村的口味不匹配。所以蹉跎了一下，刘易斯三十多了还单着。

这段时间刘易斯也注意到了地铁站有时有个亚裔女生带着黑宝宝，心里一直好奇是咋回事，可是又不好直接去问，这次正好赶上电梯维修，就和刘太太算是认识了。

一来二去，刘易斯觉得刘太太还真是个安心过日子的人，美国人又不介意女生拖着油瓶，就开始追刘太太。刘太太自知在华人圈里很难再觅知音了，慢慢也觉得刘易斯不是个轻浮的人，刘易斯有老刘所有的优点，而且还更风趣，也就从了。

不久两个人举办了盛大的婚礼，转过年刘太太又生了一个女宝宝，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刘易斯为了彻底融入华人圈子，甚至星期天去教堂都再也不去黑人教会了，而是去参加华人教会的英语礼拜。

这天晚上，收拾完毕，刘易斯两口子又缠绵了一番，火山爆发之后两口子靠在一起温存着。刘易斯脑子一抽，说了一句：“Honey, there is a saying. Once black, never back. How true!”

刘太太听了，一抹红霞飞上了脸庞。刘太太一边捶打着刘易斯的胸膛，一边娇嗔地说：“你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