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哲学学院院长孙向晨:耶鲁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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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鲁之为耶鲁:通识教育的作用

读理查德.莱文的《大学的工作》

理查德·莱文(Richard C. Levin)作为耶鲁大学校长已经有十多年的工作经历了,对于“耶鲁之为耶鲁”深得其中奥妙,在他的演讲集《大学的工作》(The Work of the University, New Haven and 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3)中一吐他对于
大学理念的心得。2004年笔者在耶鲁访学一年后,对于耶鲁的奥秘有了更强烈的探究渴望。离开耶鲁时,在Barnes & Noble(巴诺书店)耶鲁专柜中买了一堆有关耶鲁的著作,其中就包括莱文的《大学的工作》。

大学之道在于育人

我们固然可以从很多侧面来理解耶鲁之为耶鲁,耶鲁巨大的学科优势,悠久的历史文化,丰富的艺术和图书馆藏,在各个领域贡献的杰出人物等等,不一而足。而莱文在《耶鲁的第四个世纪》﹙“Yale’s Fourth Century”﹚演讲稿中对耶鲁的特色作了一番总结,他认为主要有两个特点:「首先是在美国最出色的研究型大学中,耶鲁特别重视本科生的教育。其次,在研究生院、专业学院以及耶鲁学院,我们致力于领袖人物的培养。」由此为我们提供了理解耶鲁之为耶鲁的一条主要线索:努力培养最优秀的人才,才是真正的大学之道。

曾几何时,中国内地的大学纷纷以研究型大学自诩,各种大型研究项目相互攀比,对于本科生的培养颇为不屑,以至于连教育部刚退休的副部长都在感叹,大学忘记了教育人。而通观莱文的著作,洋洋洒洒涉及大学工作的各个方面,归根结底就是如何培养人、教育人,如何运用各种资源尤其是优秀的师资力量来达到这个终极目的。

「重视本科生教育」,非常朴实的一句话,在中国的大学中固然是被淡忘了,在美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些州立大学中,作为研究型大学在学术上可能很有名望,研究做得不错,但受限于学生人数众多,学校经费紧张,许多州立大学的本科教育相当薄弱,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以至于美国诗人艾伦·金斯伯格﹙Allen Ginsberg﹚称这些大学像一个巨大的仓库,用来储藏那些尚未成熟的年轻人。

当然,另一方面,美国也有以培养本科生为主的著名私立文理学院(College of
Liberal Arts),比如麻省的阿姆赫斯特学院(Amherst College)与威廉姆斯学院(
Williams College),康州的威斯理安大学(Wesleyan University),事实上它们远
要比很多公立的研究型大学更有声誉,进入这些大学同进入那些常青藤大学(Ivy
League Universities)同样艰难。这些学院对于本科生极为精心的培养是美国许多研
究型大学所不及的,但这些学院也有其缺陷,即他们整体的研究力量并不强,研究生教育薄弱。

可见即便是在美国,研究型大学和本科生教育在很多地方也是疏离的。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莱文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成为了耶鲁的最大特色之一。因为在美国也只有像耶鲁、哈佛、普林斯顿这些著名的私立大学才有能力有资源既保持研究型大学的学术声誉,同时保证对本科生教育的极大关注,它们在研究型大学中很好地融合了美国最好的文理学院的本科教学传统。

事实上,在哈佛、耶鲁、普林斯顿、哥伦比亚这些大学都有专门招收本科生的学院,如哈佛学院、耶鲁学院等,其院长享有崇高的荣誉,地位仅次于校长,高于研究生学院的院长以及其他院长。上一届的耶鲁学院院长,也就是莱文在书中屡屡提及的理查德·布洛德海德(Richard Brodhead)就被任命为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的校长。当
时这一消息充斥各类新闻,足见其在教育界影响之大,其本科教育的成就受世人瞩目的程度。在毕业典礼上,耶鲁学院的学生也是最骄傲的,他们身着长袍礼服,走在队伍的最前列,耶鲁学院的本科生作为「耶鲁人」似乎有着特殊的地位。

本科教育的关键依靠通识教育

那么本科教育的关键是什么呢?对此,莱文校长的回答非常明确:「本科生经历的核心是通识教育,它培养学生批判性独立思考的能力,为终身学习打下基础。」这里的「通识教育」原文是“liberal education”,中国内地有翻译成「自由教育」,也有译成
「博雅教育」的。此外“general education”也经常译成「通识教育」,但“general education”更多地是指教育内容上的「通」,确切地应该是相对于专业课程和职业教育而言的「通识课程」,而“liberal education”更注重西方“liberal arts”的教
育传统,可以直接延伸到中世纪的传统。“Liberal”一词更能体现「通识教育」的精
神所在,即那种对于心灵的自由培养。

事实上,耶鲁早年的大学本科教育就是「通识教育」,不包括任何专业和职业教育。当然随着现代社会分工的越来越细致,专业教育也日益成为学习内容的主流,一时湮没了通识教育。但在美国,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对于通识教育的重视程度有了一个新的复兴和提高。几所常青藤大学起着领导的作用,所以,莱文的书中尽管只有一篇演讲辞冠之以〈通识教育〉﹙“On Liberal Education”﹚,实际上在书中他几乎处处涉及通识教育。他系统地论述了通识教育的意义和作用,以及通识教育在耶鲁的历史和价值,这对于耶鲁之为耶鲁的奥秘是一个更为具体的解答。那么让我们来看看在莱文那里被称为「无价之宝」的「通识教育」究竟意义何在呢?」

通识教育,或自由教育,顾名思义,就是要与专业教育和职业教育区别开来。这类教育的内容通常包括伟大的文学作品、哲学、历史、艺术、科学的方法和原则。这具体体现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学科、艺术教育等基础学科中,学生据此在各个领域里各选一定的课程,才能完成大学本科教育。

这种「通识教育」传统坚持在本科生的低年级阶段不设「职业性」专业,专以基础学科为务,以学问本身为目的。这样本科教育基本上就是基础学科性质的,真正的专业学习和研究一般都是在研究生院,而商学院、法学院、医学院、医护学院、神学院等都算是职业学院,不招本科生。

在莱文看来,「通识教育从根本上来说完全不同于专业教育或职业训练。它并不意图发展一种特殊的技能,或为你们某种特殊的职业做准备。它的教育具有更大的通识性,而看上去较少『有用性』」。

这里有两个突出的概念值得我们关注,其一是较少有用性,其二是通识性。

首先,让我们来理解一下莱文所说的这种较少「有用性」。我们知道学习基础学科的人在人才市场是很少能直接利用的,在这个最直接的意义上,通识教育看上去不那么有用。此外在美国,教育界较之欧洲传统,原本就有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的色彩,尤其是二战以后,对来自下层的学生以及学生家长们来说,教育的「有用性」变得非常急迫,甚至变得急功近利。在历史上,托克维尔(Tocqueville)在观察美国时就已经注意到,
在贵族时代,科学用于精神满足,而在民主时代,则用于肉体满足。现实中,美国公众也一再质疑高等教育的效用,联邦政府的拨款比例虽在上升,平均到每一个学生头上的费用却在下降。在这种情形下,莱文强调通识教育的「无用性」是有很大勇气,也有很大的针对性。莱文在书中始终贯穿着这种与教育功利主义思想相反动的精神,尽管他本人是一位卓越的经济学家,效用问题本是他关注的焦点,但他更强调在教育问题上必须破除这种单纯投入产出的思想,破除教育的产业观,扬弃那种种狭隘的「有用性」,真正使教育服从于培养人这个目的。在这个意义上,他以美国还有像耶鲁这样古老的私立大学,不完全受实用主义支配,更接近欧洲前辈的教育理想而感到骄傲。

通识教育的核心:自由的精神、公民的责任、远大的志向

那么「通识教育」的「通识性」又在哪里呢?这里的「通识性」针对的是现代大学中的专业性。在耶鲁的使命中,本科生培养的目标并不是具体学科的人才,不是培养从事某项具体工作的高级职员,而是进行自由教育,自由地发挥学生的潜质,自由地选择学习的方向,不为功利所累,为生命的成长确定方向,为社会、为人类的进步做出贡献。

在莱文看来,通识教育的「通识性」正在于完成教育的一般目标:「通识教育的目的是发展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获取特定的或“有用”的知识。」正如《大学的观念》(
The Idea of a University) 的作者纽曼(John HenryNewman)所说:「只有教育,才能使一个人对自己的观点和判断有清醒和自觉的认识,只有教育,才能令他阐明观点时有道理,表达时有说服力,鼓动时有力量。教育令他看世界的本来面目,切中要害,解开思绪的乱麻,识破似是而非的诡辩,撇开无关的细节。教育能让人信服地胜任任何职位,驾轻就熟地精通任何学科。」纽曼的一番话道破了为什么通识教育必须先于专业教育的道理。

莱文认为,在现代这个信息时代,通识教育显得尤为重要。这个时代给予人们获取知识以极大的方便,单纯的传授知识显然不够,更为关键的问题是要使这些极为丰富的信息转换为切实成果的能力。这就要通过通识教育培养、开发独立判断的能力,并从繁杂的信息中筛选出有用的部分。

所以,这里的「通识性」,我们理解为是对人自身的一种培养。通识教育培养的是才智,发展的是思考和理解的能力,成长出来的是一流的头脑。莱文「相信通识教育的本质就是发扬批判性独立思考的自由,充分培育人的心智,使人从偏见、迷信和教条解放出来。」与狭隘的强化技能的教学方式相比,文理兼顾、内容广泛的通识教育更有利于培养一个具有真正思考能力和终生学习能力的人。不仅如此,通识教育培养的开阔眼界,还会延伸到整个校园生活。

耶鲁有着非常丰富的第二课堂,来扩展通识教育所带来的精神。举例来说,记得刚去耶鲁时,拿到一份Yale Bulletin(耶鲁公告),第一篇的题目就是「在耶鲁发现艺术」
,介绍了这一天之内耶鲁各种艺术活动。当时非常惊奇,耶鲁何以有如此丰富的艺术生活。以后发现耶鲁有极为出色的美术学院、音乐学院和戏剧学院,它们使小小的纽黑文城每天音乐戏剧演出不断,美术展览不断更新,时间一长反而不觉得奇怪了,以为耶鲁就该是这样的。这样的艺术氛围不仅仅是关乎校园的气氛,更有助于创造性智慧的开发。

莱文曾引用一位耶鲁毕业的神经外科医生的话来说:「我享受着古典音乐会和参观艺术博物馆,耶鲁教育给了我通向职业外宝藏的智能通道。」在耶鲁全面而丰富的通识教育培养中,有对艺术的欣赏,有对文学的品读,有对历史的考证,有对哲学的思辨,有对科学的研究,这些都成了本科生需要培养的素养。

正是有了这种追求「通识性」的教育,其毕业生进入研究生阶段学习以及今后进入社会时无论在什么专业,无论在什么领域就会有更深远的思考和目光。常说中国的留学生在美国绝顶聪明,但最终国外的学者在研究上能更胜一筹,更有突破性,耶鲁在本科阶段对于「通识教育」的强调不失为一种解答。本科阶段的通识教育起到的正是中国老话中所说的功夫在「诗外」的作用,它使人终身受用。通识教育看似无用,却是在为人们的未来事业奠基,为终身的事业做准备。

「通识教育」对人的培养不仅是在才智上得到发挥,更重要的是「通识教育能引导我们去质疑和界定我们的价值」。不仅如此,「为了完全理解我们价值观的意义,我们还必须通过由此生活而对它们进行检验」。换而言之,「通识教育」的「通识性」更着重如何培养一个健全的人,一颗健全的心灵。正如一个耶鲁的校友所说的:「耶鲁给予我的最重要的东西与具体的学术和文化知识无关,却与价值、与道德、与一种存在的方式、思考的习惯有关。」

这正是通识教育的成果,培养和运用批判性的独立思考能力,就是为了要用这宝贵的能力来确立自我,发现自我,完善自我。莱文在书中,特别强调对于价值观的培养。他认为,在耶鲁的生活就是要认真对待各种思想,培养批判性独立思考的能力,发现自己浓厚兴趣和强烈爱好所在,确定自己的人生目标,服务社会、贡献人类。

在莱文笔下,通识教育的目标对于个人具有双重意义,一是个体自我,二是承担公共利益的公民。通识教育对学生才智上的培养,为的是更进一步地培养一个健全的人。这不单单是一个才智的问题,还要求学生树立志向和信心,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独立地走自己的路;同时培养具有承担公共利益和责任能力的公民意识。

莱文在此深刻地意识到,对于国家的未来来说,需要的不仅仅是有技能的职员,更重要的是具有道德责任、服务意识、自由思想、探究精神和独立思考能力的合格公民。

技能是容易学的,而素质和教养却不是一蹴而就的。只有通过这种教育,学生才能成为独立而有教养的公民开始生活。莱文对于即将毕业的学生说,「通识教育将培养你们成为终身有思想的公民,具有批判性审视所有集团和利益主张,要抵御那些企图用偏执的情感来代替理智的人。」由此才能分辨公众的意见,摒弃所谓的「政治正确」,以追求真理为己任。

就广义而言,「通识教育」还应该包括在课外的社团和社会生活中培养公共的服务意识。耶鲁的学生除了学业,还会参加校园和小区的各类公益活动。每年耶鲁都有几千名大学生投入纽黑文当地的公共服务,如小区服务、咨询中心、卫生服务和咨询、无家可归者的照顾、教堂礼拜等等。

曾认识一位心理学的学生,他在一个免费的图书中心,收集和整理捐助的旧图书以提供给低收入家庭的孩子,这是一项很繁杂的工作,而他乐此不疲。正是这种公益的意识和培养,使耶鲁的学生毕业以后,会更多地投身于当地小区的志愿服务中,并且担任领导工作。这是公民公共生活的很大的一个方面,并由此逐步超越小区而服务国家和世界。

学习还需要培养宏大的志向,在这方面,莱文非常推崇美国建国之父亚当斯﹙John
Adams﹚与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在他们的身上反映出对学识的理想和热忱、
对独立思考的能力的追求,以及建立在相互敬重上的友谊。

尽管杰斐逊是理想主义,而亚当斯倾向实用主义,莱文希望通过优秀的通识教育能够使这两者结合。对于领袖人物的发掘和培养更需如此,在《耶鲁每日新闻》(Yale Daily News)上,经常可以看到对于这类优秀学生的介绍。

耶鲁在通识教育的基础上对领袖人物的培养,意味着努力寻找出那种赋予青年人潜力和难以捉摸的性格特质,鼓励他们对世界产生影响,通过学术、艺术和职业上的成就对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而目标就是为改善人类的状况而努力。

因此在耶鲁校友歌的最后一句就是「为了耶鲁,为了全人类」。这是何等豪迈的一种志向。而这一切在莱文看来又是那么自然。因为耶鲁的使命就是保护、推进和丰富人类的知识和文化,耶鲁的责任是去教育、去引导、去塑造更广阔世界的价值观,使其能激励人类的潜能全面开发。

为此莱文自豪地说「耶鲁就是人类成就的纪念碑」。只有这样的教育,这样的意识和这样的志向才能培养出真正的领袖人物。举一个小例子就能说明问题,耶鲁为美国培养了五位总统,533名国会议员。这绝不是偶然的,是和耶鲁的一贯的志向有关的。

通过切实的制度保障通识教育的实现

与「通识教育」宗旨相关的还有耶鲁的选课制度。一般来说,耶鲁学生的主修方向要到大学二三年级才确定,比如按照莱文的说法:「作为新生,你们从一份大菜单中选择你们的课程,满足必修科目的要求,探索一些有潜在兴趣的领域。到了二年级,你们将多尝试几门科目,在选择专业的同时,扩大你们的知识面。你们中的有些人,尤其是那些有志于理工科的学生,需要早一些选定主修方向,但你们中的许多人还可以整年继续你们的选择。在三年级,你们将深入专研和探索所选择的专业,更加老练,并偶尔静心反思你在这里究竟学了多少, 」

在耶鲁,理科的主修方向在大学二年级定,而文科的主修方向要到三年级才定。可见学生在其中有很大的选择余地。通过学生在大学一二年的自主学习,可以真正了解自己的学术爱好,从而选定专业,减少学习的盲目性。

由于在本科阶段的教育都是基础学科性质的,剔除了那些非常职业化的系科,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学生在本科阶段选专业时,更注重的是自己的学术兴趣,而不是未来的职业考量。如果要考虑职业的话,那就要通过下一步在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来加以体现。所以,不仅通识教育跨越系科,而且从整个本科教育来看,它也超越了职业性的教育,从而使学生能沉浸于纯学术的兴趣中。

在通识教育具体的培养方案上,莱文特别强调,人类伟大著作向我们提供了人的头脑是如何来进行思考的范例,它告诉我们如何获取知识,如何行动。不仅耶鲁,在哈佛、在芝加哥、在哥伦比亚,那些「核心课程」(core course)都强调对于伟大著作的重视
。这些著作之伟大,是因为它们试图回答人生经历和道德行为中最深刻、最困难、最艰巨的问题,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代人对于经典进行重新理解,从而使之成为我们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的一部分。

在耶鲁,虽然并不要求每个学生都选完整个系列的核心课程,但它每年从新生中会选出125位学生,跨学科地系统学习西方文明的课程,时间长达三年之久,其中包括了西方
文明史上的文学、哲学、历史和政治思想,学生学习的主要任务就是阅读西方文明史上最为经典的著作,从古希腊、犹太基督教传统,一直到二十世纪的名著。来讲课的教师都是学校各系最为杰出的教授,每个教授都就其最熟悉的主题来讲。

为因应全球化的时代,这个项目最近还增加了对于穆斯林、对于犹太、对于中国的研究课程。尽管是本科生的课,这种课的讨论课,教授一般会限制人数,以使每一个学生都有机会加入讨论。当我去旁听哲学系的课程,看到本科生人手一本《柏拉图全集》时,不禁非常感慨,从这些巨著中浸淫出来的学生,会有怎样一种胸怀呢!而当看到在一个礼堂里聚集着几百位学生选修「政治的道德基础」,几百学生选修史景迁(Jonathan
Spence)的「中国历史」时,你不妨想象一下,那些主修理科的学生如果能具备如此丰厚的人文素养和社科素养的话,将会在未来的社会生活中起怎样一种更加积极和健康的作用,从而避免技术官僚对于社会可怕的统治。

耶鲁之为耶鲁,当然不仅仅在于通识教育。但从莱文校长的书中,可以看出他对于通识教育之于耶鲁的基础地位的信念是毫不动摇的。耶鲁的通识教育有很多可取之处,这里不过是借阅读《大学的工作》而作的一些感想,未免挂一漏万。然而,中国内地大学通识教育的改革却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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