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与印度老板的职场PUA抗争到底并最终亲眼见证他被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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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YCS
楼主 (未名空间)

背景:楼主坐标洛杉矶,在保险行业某小公司做BIE/Analyst。小公司多年前被知名保
险公司收购,福利尚可,不on call不加班work life balance好,但是技术更新缓慢,氛围偏向养老。我几次有过短暂的跳槽尝试,但是因为自己的惰性以及川普的各种花式作妖移民政策而搁置(我老公是用H4 EAD工作,跳槽操作失误的话可能全家失业)。目前已在公司蹉跎五年,等着盼着2021年绿卡能批下来。

我是2016年进入公司的BI team做BI Engineer。当时的老板是一个我概念里的标准的美国manager,人到中年,家庭和睦,虽然偶尔做事古板脾气急,但是待人诚恳,聪明又
温和谦逊。就叫这个初代老板大白吧。大白是个好manager,但是因为公司小,好多事
情他都要亲自上手,管理技术两手抓,所以虽然组内的developer没有太多的工作压力
,但是他自己经常高强度作业,压力山大写在脑门上。于是大白向公司提出step down
,不再做manager,专心做技术。公司也非常理解,于是给了大白一个很长很fancy的
architect title,又招了一个新的manager。

噩梦就从这个新manager开始了。一开始我很天真地想,谁做manager都一样,一个职场小透明就安安心心按着ticket干活就好了,但是事实证明我真是太天真了。新manager
是中年印度男,头上常年顶着五颜六色的锡克族头巾,就叫他包头哥吧(楼主家乡是内蒙古包头,感觉给他取这个名字真是给他无上光荣了)。包头哥的管理风格总结起来就是对技术一窍不通,对上级极尽谄媚,对平级笑里藏刀,对女性下属疯狂打压,对男性下属无脑信任,对自己亲信各种包庇。

楼主在包头哥治下工作了三年,从默默忍受到奋起反抗,因为签证的压力多次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但终于亲眼见证了包头哥卷铺盖走人,也算是正义虽迟但到。由于包头哥槽点太多,下面选一些有代表性的奇葩操作介绍一下。

【招聘diversity?不存在的】

包头哥上任的时候正是我们team扩招的时候。包头哥自己推荐了一个包头小弟做全职的BI developer,与他同时入职。两个人同样来自印度北部的,脑袋上的缠头巾一天天争奇斗艳姹紫嫣红。小弟的技术稀烂,但是包头哥却总是对他的低级错误视而不见,一旦人家fix了自己制造的bug,包头哥还要当众大肆表扬。包头哥上任之后,不管是full
time还是contractor,一水儿地只招印度人。没有说印度人不好的意思,这其中有几个很聪明很优秀的developer,还有我最好的朋友印度妹子楠答。只是包头哥做得也太过
明显了,吃相不要太难看。

【Performance Review第一弹 - Poor Communication??】

公司每年年末有一次performance review,流程是按照考评标准自己打分,然后
manager打分,跟manager一对一review,再上报manager的manager签字,按评分涨工资(2%-5%)。每一项标准的评分是1-5分,1分大概是差到没眼看,2分是达不到正常工作标准,3分是符合标准,4分是超出预期,5分约等于super star。

我作为一个谦逊低调的亚洲女性,在第一次给自己打分的时候每一项基本选在了3-4分
的范围,有两到三项觉得自己做得很不错的打到了5分,并列举了对应的项目和成就作
为supporting evidence。几周之后,manager的打分也上传到了系统,我打开一项项看下去,基本跟我自己的打分相差不大,但是看到Communication一项的时候,我顿时感
到手脚冰冷血液都凝固了——我给自己打了4分,而manager的评分,是2分,也就是根
本达不到工作的标准。

先说一下我自己的英语水平,从小到大英语是强项,托福111,GRE写作4.5,在理工科
来说应该还算不错。从professional communication来说,日常工作邮件写作流畅清晰,口语方面肯定不是native speaker的水平,但是跟business沟通需求和解释数据也很清楚。再加上我平时对business users比较耐心有服务精神(讨好型人格作祟),所以跟各个部门合作都很愉快。虽然评分是一件相对主观的事情,但是达标不达标算得上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所以在我看来,这种打分更像是故意羞辱。

当天下午是跟包头哥一对一的performance review。虽然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be
professional,但是当包头哥皮笑肉不笑地念出communication那一条的时候,所有的
情绪,愤怒委屈困惑都冲破了防线,眼泪毫不受控地留了下来。我带着哭腔问包头哥,你打这个分我不是很理解,是因为我不是native speaker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吗。包头哥看到楼主哭了也有点慌,马上说不是不是。随即解释说认为楼主平时说话比较soft
spoken,所以借这个机会算是constructive criticism。因为我平时说话声音相对比较温柔,所以这也是客观事实,再加上当时情绪上头,所以没有立刻反驳。但是事后想起来包头哥的解释真是槽点无数:一方面,就算说话声音轻,有影响到工作上的日常交流吗?一个技术岗位对communication的标准是什么?另一方面,constructive
criticism非得留到年终review打低分的时候说吗?作为manager来说平时每周的一对一都被狗吃了?

但是当时我没有抓住机会反驳,加上自己哭了气势上先输了一截,所以在抽抽嗒嗒中结束了review。这是楼主第一次意识到,并不是只要自己踏踏实实干活就能跟包头哥相安无事,非我族类,包头哥总会想着法地恶心你。一颗抗争的种子从防备心开始萌芽了。

【我的职业目标不是给老板的小弟收拾烂摊子】

前文说包头哥入职的时候顺手把一个技术稀烂的包头小弟给塞了进来。虽然两人对之前如何认识语焉不详,但关系至少是同乡以上,亲如cousin。

包头小弟是个处世圆滑的好好先生,时不常会带一些印度小零食,分享一下菜谱和省钱小tips,私下偶尔还会跟楼主技术性地吐槽包头哥太push。但是作为同组的队友,包头小弟着实是技术拉胯。

首先这并不是我的主观臆断,因为小弟曾亲口问过我说有什么可以提高SQL技巧的书籍
,因为自己刚入门不是特别熟。我心中一万匹草泥马跑过:大哥你的职位是Senior BI developer!你简历上的经验和paycheck上的工资都比我多!你的工作内容80%都是SQL
你问我怎么提高SQL?!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托关系进来的嘛?

其次是楼主曾经跟包头小弟在同一个项目上一起工作了近一年的时间。一方面小弟搞不定的稍微复杂的逻辑和code都要来问我。得到帮助之后总是对我千恩万谢仿佛我是再生父母,转天在stand up上就能骄傲地宣称自己攻克了某某技术难关,仿佛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另一方面是小弟志不在developer,自己私下还有各种花里胡哨的副业,每天在
走廊上打电话能打小半天。于是小弟的code各种丢三落四,production日常爆雷。一开始我觉得都是一个team的,要么顺手帮他修了要么私下提醒他,但是转天人家又能自豪地宣称自己修好了一个bug(喂那个bug是你自己写的好吗)并得到包头哥的衷心称赞。后来我收起了自己泛滥的圣母心,所有的bug要么直接邮件沟通抄送全组和包头哥,要
不stand up上直接提出。包头哥也就只好秉公执法地板起脸指示小弟去“investigate
”。

【勿以恶小而不怼】

包头哥其实格局不大胆子也不大,搞大事是搞不起来的,但是日常各种小动作花式恶心你。

比如呼应performance review的恶意操作,包头哥一度致力于营造楼主技术尚可但沟通太差的人设。有好几次开会时我指出问题或者提出意见他都嗯嗯啊啊打哈哈,然后开完会了拉住自己的印度亲信再问一遍,然后无辜地表示I don’t understand what she
is talking about。我们team的办公区域是完全开放的,包括会议室。这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每个人都能听见,包括楼主自己。这个comment没一个脏字,属于你向HR举报
都没法举报,但就是里里外外都透着恶心。这么反复几次之后,终于有一天我又抓住了包头哥的茶艺表演。于是我直接走过去(办公桌到会议区也就十几步路)看着包头哥的眼睛说,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挺basic的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帮你们解释一下,另
外xxx(包头哥)如果你有什么问题please feel free在会上问我,这样沟通比较有效
率。包头哥立刻使出了经典的打哈哈,从此以后至少包头哥的这个招式在江湖上绝迹了。

包头哥还喜欢在跟其他部门开会的时候暗戳戳地给楼主甩一些随机的锅。一开始我吃了不少哑巴亏,想着实际工作什么样大家都有目共睹,也就算了。后来渐渐摸清了包头哥的套路就会当众把锅甩回去。比如某次开会的时候business user问到某数据,我回答
这个数据还没有被release到production。事实上这个数据是包头小弟的历史遗留问题
我跟包头哥提过几次应该要放到production他总是转头忘了。会上包头哥立刻睁大无辜的双眼表示:Really?这难道不是早就应该做的事情吗?我也随即接上:Yeah I was
surprised too. We can check with xxx(包头小弟) after this meeting, he knows all about it.

其实细数起来桩桩件件都是琐事,但是不该我背的锅我就是要怼回去,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s
skovsgaard

佩服,我曾被一个法国女领导恶心到裸辞。
选择又被一个欧洲女领导逼到想辞职了。
哎。妖孽真多。老实做事整天被排挤。
r
rumenan

缠头佬,不是包头哥
N
NYFZ

很有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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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GYCS (天空之城) 的大作中提到: 】
: 背景:楼主坐标洛杉矶,在保险行业某小公司做BIE/Analyst。小公司多年前被知名保
: 险公司收购,福利尚可,不on call不加班work life balance好,但是技术更新缓慢,
: 氛围偏向养老。我几次有过短暂的跳槽尝试,但是因为自己的惰性以及川普的各种花式
: 作妖移民政策而搁置(我老公是用H4 EAD工作,跳槽操作失误的话可能全家失业)。目
: 前已在公司蹉跎五年,等着盼着2021年绿卡能批下来。
: 我是2016年进入公司的BI team做BI Engineer。当时的老板是一个我概念里的标准的美
: 国manager,人到中年,家庭和睦,虽然偶尔做事古板脾气急,但是待人诚恳,聪明又
: 温和谦逊。就叫这个初代老板大白吧。大白是个好manager,但是因为公司小,好多事
: 情他都要亲自上手,管理技术两手抓,所以虽然组内的developer没有太多的工作压力
: ,但是他自己经常高强度作业,压力山大写在脑门上。于是大白向公司提出step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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