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创口,纷纷哭诉自己被国内亲戚宰杀 的苦楚。一位网友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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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未名空间)

们的创口,纷纷哭诉自己被国内亲戚宰杀 的苦楚。一位网友说,他的朋友交给其妹夫 30 万美金,准备在国内 开公司,自己辞去了在美国的经理职务。不料回国一看,30
万大部 分化作了豪华办公室的租金与他妹夫的豪华座驾。他一怒之下回来 了,可原来的位置没有了,只能找个编程的活。女儿要上常青藤大 学,学费昂贵,股票又统统套
牢,只好卖房子凑学费。该网友劝他 不如辞职算了,如此即可免去女儿的学费,但他
家贤内助又不干, 于是只好咬牙苦撑苦熬。 这种“杀熟”神技,“旧”社会大概也有吧,不过杀法不同。 听大人讲,过去谁若发了财,家乡父老乡亲便实行陈涉同志提倡
的 “苟富贵,毋相忘”,纷纷前来投奔,招待他们便是您义不容辞的 道德责任。无论人家在您家住多久,您都得实行三包,包吃包住包 娱乐。要找工作您得给人家当铺保
(此乃“旧”社会受雇的必要条 件,有点像按揭(mortgage),亦即有一家或数家殷
实人家为雇员 做担保。这样若雇员将公司或商店席卷一空逃跑了,失主仍有个索 赔对象),要求学就得赠送川资,制备行装,成绩优异者还得赞助 到底,承包所有学杂费
直至毕业。 我家在“解放”前似乎就专干这种事,据父亲说,在“旧”社 会,一个人若混出点名堂来,第一件事便是回乡打碑修墓,翻修祠 堂;第二件事就是回馈乡里,
兴办学校,资助扶持乡里的才俊子
解忧,扶危济困。若是人家找上门来,那就更是看得起你,你就得 尽最大努力帮人家
的忙。 即使是在“解放”后,我家败落了还余风未息。哪怕在困难时 期,老家都还有人前来寄食。那阵子谁不是饿得眼睛发蓝?可父母 竟然毫无怨言硬顶住,变卖家当(
主要是母亲残存的首饰),带领 来客去馆子里吃高价的“带菜饭”(当时形势已有好
转,馆子里卖 不要粮票的“高级饭菜”。“带菜饭”就是其中一种,类似今日的 盒饭,亦即饭菜合在一起,虽是天价且份量极少,但毕竟没有杂 粮,而且菜里据说还有肉
,虽然一般需要孙大圣的火眼金睛才能找 到)。我牢牢记得,某年冬天老家来了个亲
戚,穿得十分单薄,母 亲立即带他上街,为他买了一件棉大衣,让我看了十分眼红,
因为 连我自己都没有。 父母这么干,似乎是一种本能,一种天经地义支配下的当然行 为,超脱于现实功利考虑,绝对不是“新”社会结党营私的“利益 博弈”,非但根本不考虑回报,而且被即使被人恩将仇报也不会悔 改。 “解放”初,老家来了位族姐,要去北京上大学,适逢我大姐 也要去北京上学,于是母亲便为两人操办了一模一样的
行头,给了 同样数额的川资(据说这非常重要,绝对不能厚此薄彼,我觉得这 其实违反了孟子的“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成了墨家的“兼爱” 了),欢欢喜喜地送两个女
儿上车。不料那位族姐到得北京,第一 件事便是写信来臭骂我父母,说若不是我家当
年赠以重金,她父亲 因而有钱买田,则她家也不至于成了地主,断送了她的政治生命
! 父母当然很生气,但气过也就完了,毫未影响他们为人处世, 以致我常常觉得父亲对亲戚比对我们好得多。有趣的是,据我太太
——不是自己的孩子,总不好劈头盖脸地痛骂吧? 这种“杀熟”,与“新”社会貌似
而实质不同,前者是富人心 甘情愿的乐善好施,后者则是利用亲情或乡情无耻地巧取
豪夺。过 去讲究的是“造福乡梓”,最忌讳的是“为富不仁”、“嫌贫爱 富”、“作威作福,欺压乡里”。陈世美、王魁等因富贵而弃贫贱 之交的艺术典型,乃是千年的
谴责对象。劣等文人写作的通俗文艺 作品,把儒家伦理道德深深地烙在每个文盲灵魂
深处,铸就了全民 的行为规范,构成了支配我父母行为的天经地义。 这还不限于亲戚,连陌生同乡都如此。龚楚回忆录中曾记述了 一件趣事。他在参加南昌暴动后担任营
指导员,随军南下,在瑞金 附近与两名部下一道被国军俘虏,解到营长那儿,营长下
令就地枪 毙。龚楚在被带下去时,情不自禁地用广东话仰天长叹,说真没想 到会死于此地。那营长闻声立刻喝令执法士兵把那高佬带回去,问 他是哪儿的人。龚乃谎称是
韶关人,在教导师做特务长(大概是司 务长一类),听说部队要回广东便跟着走了,
自己连什么是共产党 都不知道。那营长立即命令手下给他松绑,亲切地跟龚说,他姓 张,是南路人,曾驻过韶关,他太太也是韶关人,龚既然想回家, 那就跟着他们走行
了。接着战斗爆发,那营长便从口袋里掏出三个 大洋来,给了龚楚,说自己要上前线
指挥战斗,让龚楚先撤回后 方。龚楚便在路上趁人不注意逃掉了,那两位部下却给枪
毙了1。 这种“惟义是图”的传统心态,完全处于信奉阶级斗争邪说的 我党的视野之
外。我已在旧作中说过,马克思主义的视角乃是“惟 利是图”,这并不限于马克思主
义,乃是西方政治学的共同思路, 1 《龚楚将军回忆录》,80-83 页。
“追求个人利益的最大化”,或曰“利益博弈”),但马教的“阶 级斗争学说”则是
其他学派没有的特殊邪教,我党据此推行的“阶 级教育”因而是一种败坏心术的邪恶
教育。它告诉大众,世上没有 善人,所有的旧道德都是剥削阶级欺骗他人的把戏。我
党更以自己 的伪善表现反复强化大众对这 “真理”的认识,一如过去的通俗文 艺作
品将孔孟之道注入每个人的心田一般,使得每个人都牢牢记住 “一切道德说教都是旨
在巧取豪夺的烟幕弹与麻醉剂”,绝对不相 信世上会有完全与利害考虑无关的行为。 西方却从未进行过这种邪恶教育,相反,人家有深厚的人道主 义传统,公民觉悟普遍
较高,因此奉行的一般是“在不侵犯他人权 界的前提下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这和
共党不择手段、不计后 果、毫无道德与法律约束去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可完全是两回
事。 反文明过程之所以出现,主要还是因为共党以邪教为全民洗 脑,完成了邪恶的“转基因工程”,彻底破除了传统社会提倡的 “惟义是图”,代之以苏俄式不择手段的
惟利是图,这就是意识形 态对社会的模塑作用,其恶果可不是恢复私有制可以消除的
。 马教的邪恶理论,使得信徒们将人世看成是险恶的丛林,所有 的人都可能是阶级敌人,都不怀好心,只要能实现自己代表的“本 阶级”的利益最大化,无论使出什么手
段来都是应该的。熟人也 好、同乡也好、朋友也好、亲戚也好,都绝对不会对自己有
什么无 缘无故的爱。所谓“乡谊”、“亲情”、“友情”等等全都是剥削 阶级骗人的鬼话,相信这些东西就是丧失阶级警惕性,革命战士只 能用它们去麻痹对方,决不能
让“小资产阶级温情主义”捆住自己 的手脚。
杀熟远胜于杀敌,谁和我党做朋友谁倒霉,必是最先屠宰对象。这 道理非常简单:“
熟”与“敌”并无本质差别,都是阶级敌人,但 “熟”被剥削阶级道德束缚,丧失了
反革命警惕,因此杀起来特别 方便,这种冤大头,不杀对不起马列在天之灵。 例如张发奎是北伐战争中著名的国民党左派将领,与共产党人 关系非常密切,其部队为共党
云集之地,例如著名的叶挺独立团就 是张军中的。除叶挺外,廖乾吾、曹渊、蒋先云
、许继慎、周士 第、郭沫若、恽代英、高语罕、张云逸、卢德铭、贺龙、叶剑英等 著名共产党人都先后在他部队任职。张发奎任总指挥的第二方面军 据说有2500 至 3000 名共产党员。其中,叶挺的第 24 师、贺龙的第 20 军是中共发动南昌起义的基本力量,卢德铭第二方面军警卫团是 发动秋收起义的主力,叶剑英第二方面军教导团则是发
动广州起义 的主力1 。 李宗仁在其回忆录中说,他曾劝告张要提防共产党:“我说你 们第4 军里,共产党最多,你如对他们不加约束,将来军队会不听 你指挥的。张说叶挺和他是广东北江的小同乡,从小便在一起,可 以说是如兄如弟,以他和叶的‘私人
关系’,他认为叶挺绝不会和 他为难的。我说:‘共产党还谈什么私人关系,他们只
知道第三国 际的命令,你别做梦了。’张说:‘不会的,绝不会的’”。 宁汉分裂后,张发奎拥护武汉汪精卫政府,汪精卫决定“和平 分共”后,他仍然继续收容保护共
党,致使武汉的共产党人全都跑 到他属下的第4 军、第11军和第20 军去了。张还让著名共产党人 恽代英作总指挥部的总参谋长,高语罕作秘书长。 1 左双文:《论大革命后期张发奎与中共的离合 》,《史学月刊》,2003 年 第10 期,下同。
国最坏的广东省建成革命根据地,实行土地革命,开展第二次北 伐,但张犹豫不决。
于是共党便决定对他下手。南昌暴动前夕,李 立三、邓中夏、谭平山、恽代英、叶挺
、聂荣臻等在九江开会,认 为“依靠张为领袖之回粤运动,很少成功之可能”,提议
“抛弃依 张之政策,而决定一独立的军事行动”。与此同时,中共中央也决 定“如张不与汪精卫联络则到东江之后始解决之,否则在浔便解决 他”。 这结果便是以张的部队为主力,搞了南昌“起义”。这烂事干 得连暴动的参加者龚楚(暴动后出任营指导
员,而林彪当时不过是 个排长)都觉得过分。他曾去问彭湃、贺昌、恽代英等人:“
国共 分家后,在武汉时期,党不是要与张发奎合作打回广东去吗?而张 发奎将军在汪精卫宣布国共和平分家后,不但不将我们党内的同志 ‘清除’,反而收容被国民党驱
逐出来的党员同志,他这种做法, 显然有诚意和我们合作,党为什么不积极争取他,
反而要煽动他的 部队造他的反?这不是孤立自己,多树敌人吗?然而他们给我的答 复,只是长吁短叹,说道:‘事成过去,不必再提了。’ 我想起在武汉时流行的那一段
传说:‘蒋介石屠杀共产党,朱 培德遣送共产党,张发奎收容共产党。’现在看到对
共产党最好的 张发奎将军,竟首先蒙受其害,不禁令人唏嘘叹惜!”1 共产党负了张
发奎,张发奎仍然不负共产党。南昌暴动发生 后,张发奎把郭沫若召到他的指挥部去
,与共军约法四章:希望对 方迅速撤出南昌,以免他回师该地时发生冲突;希望共军
回粤走东 江而不走张军将走的赣南,以免发生冲突;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互 1 《龚楚将军回忆录》,75 页。
员,也希望中共不要伤害张的人1 。 此后张按兵不动,直到叛军全部撤出南昌后才返
回该城。他还 听从叶剑英的建议,在率部返回广东途中走了赣州、大余一线,免 除了共军后顾之忧。李济深命他“向东江尾追贺、叶,与两广部队 夹击叛军”时,他 “坚不从命” ,甚至还听从叶剑英建议,将含 有大量共产党员的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改编为第二方面军教 导团, 由叶剑英任团长,再度养虎遗患。 比起“南昌起义”
来,“广州起义”更不是人干的。 1927年9 月,张发奎率部回到广州,随即发动政变
,赶走了桂 系李济深、黄绍竑,控制了广州。黄绍宏逃出广州后,立即在梧州 调集部队准备反攻,支持蒋介石的粤系军阀陈铭枢也由汕头向广州 推进。张发奎将主力开往
肇庆、梧州一带与黄绍宏作战,另一部则 在东江防御陈铭枢,广州城内兵力因此十分
空虚。张发奎心里很不 踏实,于是多次派代表与共党秘商共同保护广州,反对李济深
与黄 绍竑。1927年12 月初,陈璧君亲赴广东,向他传达汪精卫命令, 说教导团多数
军官都拥护共党,要他立即解散该团,但他仍然听信 了叶剑英和黄琪翔的力保,没有
解散该团。 老张万万没想到,他遇到的危难,恰好成了我党毅然“杀 熟”、在他背后捅刀子的天赐良机。敬爱的党中央早在 9月9日便 向广东省委重申其指示:“中央 8月31日致你们的信中,即已指明 张发奎到我们军队中来的危险性以及我们的态度应该是
坚决的与他 绝缘,张发奎已经是南昌事变的反叛者,已经是我们公开的敌人, 我们与他已毫无妥协之可能。”当张召集高级军官会议讨论汪精卫 1 《论大革命后期张发奎
与中共的离合 》,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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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正是“起义”的骨干力量。 12 月11 日凌晨二时,广州“起义”爆发。叛军处决了
教导团 代理团长朱勉芳和 15 名“反动”军官,逮捕了营连级军官数十人。 “广州苏维埃”发布宣言,悬赏取张发奎、黄琪翔等的人头,号召 “一点都不怜惜的消灭一切
反革命” ,“枪毙一切有一点反共产行 动或宣传,或有反苏维埃的行动或宣传,及与帝国主义做反革命宣 传的分子。” 事发时,张发奎与黄琪翔、陈公博等住在广州东山,仓惶逃到 河南,派人到沙面以无线电下令各部队回师广州勘乱。因为叛军兵 力微薄,三天后暴动就给荡平了。 这活脱脱就是《农夫和蛇》的中国版:老张反对屠杀共产
党, 尽力保护收容他们,即使被人在南昌暗算了一次仍不改初衷,还与 郭沫若约法四章,保证自己不杀共党政工干部,希望共党也不要杀 他的人。结果我党不但杀了他委
任的代理团长和多名“反动军 官”,还要悬赏收购他以及与叶剑英一道担保教导团的
黄琪翔的头 壳。最绝的是,三十多年后老张竟然还说: “唐生智胡乱地屠杀共产党人,我不能。我没有逮捕共产党 人。为什么?因为造反的是在南昌的那些人,另外的人
不能负责。 此外,我永远不相信屠杀能奏效。”“许多政工人员离开了,我给 每人发了路费。”“我多次说过,我不会杀害共产党员。”“在任 何情况下,我不同意将共
产党员当做敌人。我不反对共产党员个 人。”1 1 杨天石:《近代中国史事钩沉──
海外访史录》,231-238 页。
陆人是绝对无法理解的,盖他们从小就听熟了我党反复吟诵的《农 夫和蛇》、《东郭
先生和狼》,以为人世历来就是我党描写的那个 险恶丛林,却不知道我党之所以要把
那两段寓言当成圣经念,乃是 因为他们自己就是那条蛇与那头狼,自然就只会向子民
传授黑暗心 术。 可笑的是,安魂曲网友过去还大义凛然地谴责蒋介石翻脸屠杀 盟友
不是人。他不知道,蒋介石乃是斯大林钦定要在利用完后“挤 碎”“扔掉”的“柠檬
”1。总算是老蒋乖觉,及时醒水,由“熟” 变“生”,先发制人,才逃脱了被挤碎的命运——不过也只是暂时 的,他后来在西安事变后怜悯毒蛇,不也同样遭了恶报么?
比起来 还是吴佩孚英明,从来也就不曾去吞俄国人的钓饵。若老吴也拿了 毛子的钱,必然要让斯大林依计行事,榨干汁水后挤碎扔掉。 当然,比起张学良、杨虎城来,老
蒋还差堪自慰,那俩才是有 史以来第一冤大头。 我已经在旧作中介绍过了,中共原来煽动张杨和其他军阀造 反,实现“西北大联合”,由苏联提供饷械,肢解分裂中国。
莫斯 科原也同意这计划,但后来又改了主意,要求中共联蒋抗日。可中 共竟不通知张杨“西北大联合”的计划已取消,致使两人始终处于 原来的错觉中,这才敢发动兵变
,满拟苏援必会如中共担保的那样 滚滚而来。不料事变后莫斯科严词谴责张杨,中共
自然也无法兑现 那已被莫斯科吊销的支票,于是当然只有放蒋讲和一条路。因此, 不是苏联出尔反尔,而是我党欺骗了张杨。可到最后杨虎城竟然认 1 彼得·兰德:《走
进中国》,134-135 页,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 年。
张学良那 useful super-idiot 就更是到死那天都还认定共党是他的好 友! 因此,上面说的“我党的发家史就是一部‘杀熟’史”,一点 都不夸张,绝对实事求是。人无
横财不富,党不杀熟不发。如此 “君师”哺育出来的狼崽子,岂有不精于杀熟绝技之
理?这并不是 市场经济引入中国的结果,老邓的改革只不过是将“政治杀熟”改 为“经济杀熟”,因而为国人提供了更辽阔的杀熟战场与更充分的 杀熟机会罢了。老实说
,比起“政治杀熟”来,“经济杀熟”似乎 还更人道些:) 因为国人的堕落是执政党用邪教为全民洗脑造成的,与经济基 础并无直接关系,所以,它不会因社会生产力的
发展而自动消除, 哪怕痴迷信奉“唯物史观”的人也该看出这点来。要逆转这反文明 过程,实现社会文明化,唯一的办法是共党洗心革面,以强力为全 社会消毒,清除过
去散布的一切党文化,并彻底改造实行逆向筛选 的腐恶社会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