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的建立解决了什么问题,平民得到了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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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未名空间)

一、土地问题,平民派与贵族派的核心冲突的收场
  尽管罗马帝国是由平民派政客建立起来的,但作为罗马公民,如果他是票蛆,那他的利益反而可能受损。凯撒砍掉了大约一半的首都免费小麦领取名额。
  这也不奇怪。
  此前的罗马既是共和国,也是民主国家,元老院终究需要养一批票蛆来为自己投票。当然,那个时候投票集中在首都进行,元老院不需要像当今的建制派那样,在全国各地养那么多票蛆。
  平民派上台,难免要对这些人下手。

  尽管平民派政客成了皇帝,但平民希望分得土地的愿望,只是在较低程度上得到了满足。我的意思是说,除了那些宁可在首都当票蛆或“北漂”的人以外,那些仍然希望分地的平民,也不可能都得到满足。
  注:“北漂”指当代“漂”在中国首都北京的人,他们处于半无业的状态,希望通过拼搏努力而有所收获。

  因为平民派政府积极组建殖民地,而殖民地一开始就需要有一定的人员规模,部分平民会因为政府需要凑数的缘故,而直接在殖民地获得土地。
  但帝国政府的主要意图显然是酬劳退伍士兵,而不是像林肯的《宅地法》那样,任何公民都可以获得土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平民派和贵族派的冲突,源于马略改制之前。马略改制之前,还是普遍义务兵役制。当初平民派的要求,相当于初唐的“均田制”。即政府首先确保平民获得土地,而平民也要在此基础上通过服役作为回报。
  马略改制以后,平民脱了服役义务,再希望无条件获得土地,就比较离谱了。

  在古罗马早期帝国,无地贫民想获得土地,最直观的方案就是:服役25年。一般是,从不到20岁服役,至40岁出头退伍。
  总的来说,帝国军队的服役条件还可。其中看似很刻薄的一条:不许结婚,影响也不大。实际上,没人会干预士兵在事实上结婚。这一条的真正目的大概是:不必考虑给遗孀抚恤金的问题......

二、腐败问题
  即便是共和派人士,也承认,帝国初年的官场比共和国末年要清廉得多。原因再简单不过:在共和国里,建制派官僚必然互相袒护。
  多问一句就是:为什么共和国早期,罗马不那么腐败?
  因为在共和国早期,精英必须顾忌过分欺压平民的后果。在罗马较为弱小的年代,别说平民拒服兵役,哪怕平民士气低落,都足以导致亡国。
  而在共和国末年,已经是国际化的时代了,精英已经没了顾忌。(国际化这个词用在当下,比用在当时更合适,但用在当时也不是完全不合适。)

三、民主问题
  当代的共和主义者常会指责民主被帝制所毁灭。但如果谁觉得到了共和国末年,民主还在实际上存在,那他不是傻就是坏(赞同建制派)。

  当然,在帝制条件下,皇帝这一最重要的职位,即便在理论上,也只是一开始由元老院和人民推举产生,而无须年年选举。民主在形式上重要性,肯定大打折扣。如果民主在形式上都趋于消灭,那它距离彻底消灭,也就非常靠近了。
  反过来说,现代民主源于《大宪章》之类的早期文件。此类文件并没有赋予真正意义上的民主权利,但它确实为民主搭起了框架。

  然而,这只是站在进步主义、乐观主义的角度去看问题。如果事态必然会趋于好转,那帝制确实不利于好转。但谁能保证事态一定会好转呢?
  请当今的进步主义、乐观主义者去对抗建制派吧。

  我赌他们会被粉碎。

  在他们被粉碎之余,凯撒挺身而出。

四、早期帝国之下的共和、民主
  早期帝国指的是戴克里先、君士坦丁实施封建化以前的帝国。封建化以后的帝国类似于中国历代王朝,而且统治效能还如果中国历代王朝。

  早期帝国之下的共和,就是:元老院给皇帝上任当橡皮图章,统治一部分地区并以微弱的力度制衡皇帝,等皇帝倒台或去世以后,以尽可能大的力度抹黑皇帝。
  注:中国史官的原则是“春秋笔法”,例如,皇帝出逃不叫出逃,叫巡狩,等等。这对于稍通其笔法的人而言,只不过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元老院对他们不喜欢的皇帝,采取“记录抹杀刑”,直接抹杀其记录。这大概是源于埃及传统,埃及的历史记载能把某个法老直接搞没了,直到他被考古发掘发掘出来才重被世人所知。

  早期帝国之下的民主,争议恐怕更大。
  军团推举皇帝这种制度,算民主吗?这不是“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

  怎么说呢?还是略有区别。
  一则早期皇帝理论上都是由元老院和人民授权的。尽管这种授权是橡皮图章。但如果在建制派垄断下的民主也算民主的话,这种民主为什么不算民主呢?
  二则军团士兵的自主性与封建时代士兵的自主性终究有很大不同。这也是为什么戴克里先、君士坦丁要封建化,要搞“君权神授”的原因。
  
五、早期帝国的实质、成就
  早期帝国的实质就是最高度的兵民分离,甚至连行省都分为“元老院行省”和“皇帝行省”。前者一般处于内地,后者一般处于边境地区。
  虽然皇帝统治全国,但他主要代表军队。帝国以尽可能优厚的待遇,养尽可能少的军队,来保卫边境,以确保全国的安全稳定。

  很多现代人鄙视农耕文明所能创造的成就,他们会很自然的认为:农耕文明的上限也就是那样了,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文明是人和锄头上的寄生虫”一语,可以形象的概括这种观点。

  然而,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文明的上限有多高,而在于文明被破坏以后的下限有多低。农耕本身,更不用说与之配套的水利设施,是以法律和秩序为基础的。法律和秩序一旦被破坏,一个地区的人口承载能力就会急剧下降。
  北非曾经是帝国的粮仓,但帝国时期的一些人类设施,如今已经淹没在了黄沙之下。迦南地区(巴勒斯坦地区)也是富庶之地,它的恢复要在犹太人开始回归以后。
  那些更早恢复的地区(帝国的核心地区当然不在地中海的南岸和东岸,而是在北岸),在文明毁灭的时候所经历的灾难也不比这些地区更轻微。

  帝国是文明的保卫者,曾经卓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