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制的灭亡和君主制的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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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XLM
楼主 (未名空间)

一、共和制的灭亡
  首先要理顺一下概念:一个国家只要有君主,这个国家就不是共和制的;而只要君主实际掌握大权,无论是绝对权力,还是宪法之下的大权,这个国家就连“实际上是共和制”也不能算。也就是说,从语言习惯上讲,君主制是“较强”的概念(这个强弱和优劣无关,仅仅是语义上的);而共和制是较弱的概念。即便一个国家中的君主制成分和共和制成分共存,这个国家也不能叫共和国,而只能叫君主国(公国、王国或帝国之类)。
  本文就是在这种概念基础上讨论共和制的灭亡和君主制的重建的。

  共和制是暂时遭遇了困难还是势必衰亡,取决于民主制的健康程度。民主制的本意,就是“人民近乎平等的做出贡献并获得近乎平等的民主权利”,其社会基础,首先是古希腊-古罗马和近代的普遍义务兵役制,其次是二战后昙花一现的“中产阶级(为主
的)社会”。只有在这类社会,民主制才能体现出“权利和责任的统一”。一旦这种统一不复存在,民主制即便还能维持运转,也会丧失效率,甚至被票蛆所左右。
  当代共和制的最有力组合,恰恰是“国际化的精英集团”操控“各国的票蛆”。前者拥有充分的实力,而后者为其提供合法性。我们如果不想被他们践踏,淹没在他们制造出来的粪坑中,有什么制度性的保障呢?注意,我说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种纲领,我说的是制度性的保障。

  我们可以依靠君主制。国王及其家族很自然的立足于本土,因为王位终究是某个国家的王位。这就使他并不天然有迫害我们的动机。此外,养一个暴君也比养500个暴君
更便宜。

  当然,我们也可以寄希望于民主制的复兴。在现代条件下,普遍义务兵役制并无实际意义,民主制的复兴只能依托于重建“中产阶级社会”。
  注:这里又有一个概念问题,中产阶级既可以指“中间阶层”,也可以指“较富但不是最富的那些人(实际上还是富人)”,这很容易导致混淆。你说“支持中产阶级”,他也可以将其理解为“支持富人”。不过,“中产阶级社会”的含义还是明确的,因为它指的是“中产阶级居于多数的社会”。当中产阶级居于多数时,“中产阶级”就跟“中间阶层”差不多了。
  这个能做到,当然很好,但如果做不到呢?貌似做不到是大几率事件。

  如果既不能复兴民主制,又不能实施君主制,共和制国家就只能沦为粪坑。

二、君主制的重建
  君主制的根本优点在于它有一个巩固的权威。当这个权威既巩固,又与我们有密切联系,那它就会很自然的照顾我们的利益。父母与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我们最好是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应该把自己交给哪怕是父母来管理。但另一方面,如果我们必须受制于别人,那我们最好是受制于父母,而不是受制于外人。在政治上也是如此,如果我们注定无权反抗国际化的精英集团,那我们也只能依靠本国的君主。
  注:最基本的反抗就是公开说话的自由,你可以试着公开说几句黑人、穆斯林的坏话看看。

  在此背景下,君主制的根本问题在于“何以重建这样的权威”?要知道,权威越巩固,它就越难锻造。

  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说容易,是因为君主制有一个自然前提:军事统治。军事统治在社会粪坑化的过程中是很容易自然出现的。
  说难,袁世凯就是一个典型案例。袁世凯就是军事统治者,他当到终身总统,也没激起激烈的反抗,而称帝却很快失败了。当君主从来都不是能急于求成的。凯撒和奥古斯都威震天下,他们也不敢公开称帝,而是让社会逐步适应了帝制。曹操功盖华夏,又生活在君主制的鼎盛时代,尚且说“苟天命在吾,吾其为周文王乎”。袁世凯在功绩方面远不能与上述人物相比,却急于称帝,焉能不败?

  设想一下制君主制可能的重建方式:
  这里不以拿破仑为蓝本,因为拿破仑是大规模国际战争的产物,而这种战争在核武器出现以后的世界上是很难重演的。同理,这里也不以凯撒为蓝本。

  在某国形成了一个军事统治集团,这个集团有一位元首。他的权力,大略相当于墨索里尼和弗朗哥,而他的个人野心,却类似于袁世凯。
  注:墨索里尼和弗朗哥都是君主主义者,但他们心目中的君主却都是从中世纪传承下来的封建君主。这些君主即便得以成功复辟(例如西班牙的情况),结果也会沦为幌子,与共和制的差别不大。

  这个军事统治集团应该有实实在在的政绩,取信于民。绝对独裁有的时候是为了应对危难的局面,但另一些时候,是因为不如此就混不下去。当一个政权始终处于极度恐惧之中时,也就谈不上什么正常的制度了。有实在的政绩,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元首应该在统治集团内部进行联姻,以此为君主传承作好预备。我是说,让他儿子或孙子去联姻。如果他没儿孙,那就更好。他应该收养他的继承人。一开始的继承人应该在德才和家庭方面都说得过去,以后就可以只靠家庭血统了。

  为什么血统继承比择优继承更好呢?
  即便是绝对君主或者独裁者,择优继承也较容易导致争端。冒发生此类争端的危险而去选择更合适的人选,在王朝初建或危亡时期,倒是利大于弊,但对长期统治而言,就是弊大于利了。
  统治的要诀是“逆取顺守”,这就需要及时的政策转换,“逆取顺守”出自陆贾对刘邦的劝说。
  “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昔者吴王夫差、智伯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乡使秦已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高帝不怿而有惭色。
  至于本文所论的立宪君主,由于他缺乏绝对的权威,择优继承更容易引发争端。

三、深入探讨一下
  曾有个著名人物(罗素?)说过:古人认为,经济权利(私有财产)应该是血统继承的,政治权力(国家政权)也应该是血统继承的;而我们认为,前者应该继承,而后者不应该;后人会不会觉得我们的选择很武断呢?
  看他的口风,我总觉得他是想说:后人会认为,两者都不应该继承。很多知识分子在骨子里是赤色分子,只是不太想表现出来。
  不过,抛这个不谈,我们的选择难道不武断吗?

  我当然知道“国家政权是公权,应该由公众掌握”的说法。但实际上,只要不是绝对君主制,王权就和财产权没有本质区别。
  根据第二帝国或者类似真君主立宪国家的体制,君主主要掌握行政权,这项权力同财产权一样,也是在宪法和法律之下行使的。
  真正的区别不在于公权、私权,而在于财产权是分散的,理论上处于自由竞争状态。精英集团能私自掌握的其它权限也大略如此。而王权却集中于一人之手的。分散的权力会互相制约,不易被滥用。

  但这只是“理论上”的。
  理论上,穆斯林也和我们差不多,是分散的个体,没有对我们作恶的动机(作恶是有代价的)。但实际上,他们是互相裹挟的,在大多数地方,谁敢公开退出伊斯兰教?每个穆斯林都既是受害者,也是施害者。作为施害者,他们平时就不尊重彼此乃至我们的宗教信仰自由(也就是不信伊斯兰教的自由),到了某个特定关头再对我们施暴(或者更常见的,替施暴者打掩护),难道不很自然?
  而精英集团集体作恶的动机和模式,比穆斯林更容易理解。仅从制度的角度看(非制度性的临时手段不算),除了君主,又有谁能确保制约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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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Matrix

也许是因为范式差别比较大,觉得还是难以理解,感觉还是绕来绕去绕来绕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君主权应该世袭。

假设讨论的是有实权的君主制,你说君主的主要实权是行政权,而行政权类似于私有财产,也在宪法和法律使用,并继承。慢点!行政权怎么能如私有财产呢?私有财产的界定非常简单,而行政权怎么界定呢?它影响别人啊。

【 在 YXLM (非要昵称不可吗) 的大作中提到: 】
: 一、共和制的灭亡
:   首先要理顺一下概念:一个国家只要有君主,这个国家就不是共和制的;而只要君
: 主实际掌握大权,无论是绝对权力,还是宪法之下的大权,这个国家就连“实际上是共
: 和制”也不能算。也就是说,从语言习惯上讲,君主制是“较强”的概念(这个强弱和
: 优劣无关,仅仅是语义上的);而共和制是较弱的概念。即便一个国家中的君主制成分
: 和共和制成分共存,这个国家也不能叫共和国,而只能叫君主国(公国、王国或帝国之
: 类)。
:   本文就是在这种概念基础上讨论共和制的灭亡和君主制的重建的。
:   共和制是暂时遭遇了困难还是势必衰亡,取决于民主制的健康程度。民主制的本意
: ,就是“人民近乎平等的做出贡献并获得近乎平等的民主权利”,其社会基础,首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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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XLM

  财产权的影响力比行政权大。
  共产党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宣传就是这个,它的弱点仅在于:如果像共产党那么统治,行政权的影响力绝对比财产权大。但如果不像共产党那么统治呢?

  一方面,财产权决定了行政权的归属。
  为什么川普能当总统?
  换一个没财产的人,他就不可能像川普这样采取激烈立场,不受建制派的束缚。也就是说,越是没财产的人,越必须和精英集团保持一致。
  为什么凯撒能崛起?
  因为克拉苏在财务方面大力支持他。

  另一方面,行政权之弱于财产权,是因为行政权无论由谁掌握,理论上都必须为公众(而非个人、党派)利益服务,因而必须受到种种限制。
  财产权比行政权更绝对。例如,川普在自己的财产权范畴内是说一不二的,想fire谁就fire谁,公众也不以为恶。

  除非掌握行政权的人,同时掌握着立法、司法和财政权(不指财产权,我是说预算),否则他就只能“暗自”滥用权力,而这恰恰是精英集团而非国王的特性。我的意思是说,因为精英集团人数众多,而且直接掌握各种权力,所以他们很容易暗自滥用权力,而且不仅包括行政权,也包括司法权之类。再加上他们掌握着大部分财产,这就很容易形成密不透风的控制。

  核心问题是1楼结尾处讨论的:精英集团所掌握的各项权力(包括但不限于财产权)是分散的,他们合谋是否可能?
  1楼的结论是:只要他们有权互相裹挟,这就是可能的。而互相裹挟的标志,就是言论不自由。
  1楼没说的是:川普当选确实是反例。问题是,到底是川普搞定他们,还是他们搞定川普,眼下还是未知数。而且,川普这个反例有明显的偶然因素:共和党的初选太开放了,基本上就是“随便谁都可以参加”。这就等于敞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使得建制派有可能到头来不得不支持自己不喜欢的人。这个口子以后还能保证有效吗?

【 在 TheMatrix (TheMatrix) 的大作中提到: 】
: 也许是因为范式差别比较大,觉得还是难以理解,感觉还是绕来绕去绕来绕去,最后得
: 出一个结论,君主权应该世袭。
: 假设讨论的是有实权的君主制,你说君主的主要实权是行政权,而行政权类似于私有财
: 产,也在宪法和法律使用,并继承。慢点!行政权怎么能如私有财产呢?私有财产的界
: 定非常简单,而行政权怎么界定呢?它影响别人啊。

Y
YXLM

  最后补个最直观的例子:
  “你可以骂总统,但不可以骂老板。”
  更准确的说,这个话应该是“你可以反对总统的意见,不可以反对老板的意见”。  这是否意味着老板比总统厉害?(前者掌握财产权,后者掌握行政权。)倒也不一定。因为你可以换老板,换老板比换总统容易。
  注:也许你觉得你换国籍不难(换了国籍也就换了总统了),那也只能因为你是例外。此外,这种事我估计你也不能常干。

  问题是:如果所有老板都有了一定的范式呢?
  例如,你公开说黑人坏话,就算你老板爱惜你的才能,不想制裁你,但如果他不对你采取某些措施,他的企业就会被抵制。

  这就是精英集团的互相裹挟,和穆斯林的互相裹挟高度类似。这种裹挟在表面上没有实质意义,例如,我们很容易想到“你干嘛非要说黑人和伊斯兰教的坏话呢”。但如果真没实质性意义,你干嘛不移民到伊斯兰国家?就算移民不容易,据我所知,很多穆斯林聚居区的房价也很便宜,你干嘛不在那里买房子,省一大笔钱?
  注:中国有句老话“一个回回撑死,两个回回饿死”。就是说,一个回回如果真饿了,那就会“有什么吃什么”无所谓教规;但如果有两个回回,互相裹挟,就只好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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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sythia

话说天下大势,共久必帝,帝久必改朝换代或被灭。罗马共和国延续了500年,然后就被帝国所取代。不知道近现代这个共和制度能不能维系500年。

【 在 YXLM (非要昵称不可吗) 的大作中提到: 】
: 标 题: 共和制的灭亡和君主制的重建
: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Dec 16 05:05:05 2019, 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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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和制的灭亡
:   首先要理顺一下概念:一个国家只要有君主,这个国家就不是共和制的;而只要君
: 主实际掌握大权,无论是绝对权力,还是宪法之下的大权,这个国家就连“实际上是共
: 和制”也不能算。也就是说,从语言习惯上讲,君主制是“较强”的概念(这个强弱和
: 优劣无关,仅仅是语义上的);而共和制是较弱的概念。即便一个国家中的君主制成分
: 和共和制成分共存,这个国家也不能叫共和国,而只能叫君主国(公国、王国或帝国之
: 类)。
:   本文就是在这种概念基础上讨论共和制的灭亡和君主制的重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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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和制是暂时遭遇了困难还是势必衰亡,取决于民主制的健康程度。民主制的本意
: ,就是“人民近乎平等的做出贡献并获得近乎平等的民主权利”,其社会基础,首先是
: 古希腊-古罗马和近代的普遍义务兵役制,其次是二战后昙花一现的“中产阶级(为主
: 的)社会”。只有在这类社会,民主制才能体现出“权利和责任的统一”。一旦这种统
: 一不复存在,民主制即便还能维持运转,也会丧失效率,甚至被票蛆所左右。
:   当代共和制的最有力组合,恰恰是“国际化的精英集团”操控“各国的票蛆”。前
: 者拥有充分的实力,而后者为其提供合法性。我们如果不想被他们践踏,淹没在他们制
: 造出来的粪坑中,有什么制度性的保障呢?注意,我说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种纲领
: ,我说的是制度性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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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依靠君主制。国王及其家族很自然的立足于本土,因为王位终究是某个国
: 家的王位。这就使他并不天然有迫害我们的动机。此外,养一个暴君也比养500个暴君
: 更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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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们也可以寄希望于民主制的复兴。在现代条件下,普遍义务兵役制并无实
: 际意义,民主制的复兴只能依托于重建“中产阶级社会”。
:   注:这里又有一个概念问题,中产阶级既可以指“中间阶层”,也可以指“较富但
: 不是最富的那些人(实际上还是富人)”,这很容易导致混淆。你说“支持中产阶级”
: ,他也可以将其理解为“支持富人”。不过,“中产阶级社会”的含义还是明确的,因
: 为它指的是“中产阶级居于多数的社会”。当中产阶级居于多数时,“中产阶级”就跟
: “中间阶层”差不多了。
:   这个能做到,当然很好,但如果做不到呢?貌似做不到是大几率事件。
:
:   如果既不能复兴民主制,又不能实施君主制,共和制国家就只能沦为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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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君主制的重建
:   君主制的根本优点在于它有一个巩固的权威。当这个权威既巩固,又与我们有密切
: 联系,那它就会很自然的照顾我们的利益。父母与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   我们最好是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应该把自己交给哪怕是父母来管理。但另一
: 方面,如果我们必须受制于别人,那我们最好是受制于父母,而不是受制于外人。在政
: 治上也是如此,如果我们注定无权反抗国际化的精英集团,那我们也只能依靠本国的君
: 主。
:   注:最基本的反抗就是公开说话的自由,你可以试着公开说几句黑人、穆斯林的坏
: 话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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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背景下,君主制的根本问题在于“何以重建这样的权威”?要知道,权威越巩
: 固,它就越难锻造。
:
:   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   说容易,是因为君主制有一个自然前提:军事统治。军事统治在社会粪坑化的过程
: 中是很容易自然出现的。
:   说难,袁世凯就是一个典型案例。袁世凯就是军事统治者,他当到终身总统,也没
: 激起激烈的反抗,而称帝却很快失败了。当君主从来都不是能急于求成的。凯撒和奥古
: 斯都威震天下,他们也不敢公开称帝,而是让社会逐步适应了帝制。曹操功盖华夏,又
: 生活在君主制的鼎盛时代,尚且说“苟天命在吾,吾其为周文王乎”。袁世凯在功绩方
: 面远不能与上述人物相比,却急于称帝,焉能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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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想一下制君主制可能的重建方式:
:   这里不以拿破仑为蓝本,因为拿破仑是大规模国际战争的产物,而这种战争在核武
: 器出现以后的世界上是很难重演的。同理,这里也不以凯撒为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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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国形成了一个军事统治集团,这个集团有一位元首。他的权力,大略相当于墨
: 索里尼和弗朗哥,而他的个人野心,却类似于袁世凯。
:   注:墨索里尼和弗朗哥都是君主主义者,但他们心目中的君主却都是从中世纪传承
: 下来的封建君主。这些君主即便得以成功复辟(例如西班牙的情况),结果也会沦为幌
: 子,与共和制的差别不大。
:
:   这个军事统治集团应该有实实在在的政绩,取信于民。绝对独裁有的时候是为了应
: 对危难的局面,但另一些时候,是因为不如此就混不下去。当一个政权始终处于极度恐
: 惧之中时,也就谈不上什么正常的制度了。有实在的政绩,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   元首应该在统治集团内部进行联姻,以此为君主传承作好预备。我是说,让他儿子
: 或孙子去联姻。如果他没儿孙,那就更好。他应该收养他的继承人。一开始的继承人应
: 该在德才和家庭方面都说得过去,以后就可以只靠家庭血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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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血统继承比择优继承更好呢?
:   即便是绝对君主或者独裁者,择优继承也较容易导致争端。冒发生此类争端的危险
: 而去选择更合适的人选,在王朝初建或危亡时期,倒是利大于弊,但对长期统治而言,
: 就是弊大于利了。
:   统治的要诀是“逆取顺守”,这就需要及时的政策转换,“逆取顺守”出自陆贾对
: 刘邦的劝说。
:   “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
: 也。昔者吴王夫差、智伯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乡使秦已并天下,行仁
: 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高帝不怿而有惭色。
:   至于本文所论的立宪君主,由于他缺乏绝对的权威,择优继承更容易引发争端。:
: 三、深入探讨一下
:   曾有个著名人物(罗素?)说过:古人认为,经济权利(私有财产)应该是血统继
: 承的,政治权力(国家政权)也应该是血统继承的;而我们认为,前者应该继承,而后
: 者不应该;后人会不会觉得我们的选择很武断呢?
:   看他的口风,我总觉得他是想说:后人会认为,两者都不应该继承。很多知识分子
: 在骨子里是赤色分子,只是不太想表现出来。
:   不过,抛这个不谈,我们的选择难道不武断吗?
:
:   我当然知道“国家政权是公权,应该由公众掌握”的说法。但实际上,只要不是绝
: 对君主制,王权就和财产权没有本质区别。
:   根据第二帝国或者类似真君主立宪国家的体制,君主主要掌握行政权,这项权力同
: 财产权一样,也是在宪法和法律之下行使的。
:   真正的区别不在于公权、私权,而在于财产权是分散的,理论上处于自由竞争状态
: 。精英集团能私自掌握的其它权限也大略如此。而王权却集中于一人之手的。分散的权
: 力会互相制约,不易被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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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只是“理论上”的。
:   理论上,穆斯林也和我们差不多,是分散的个体,没有对我们作恶的动机(作恶是
: 有代价的)。但实际上,他们是互相裹挟的,在大多数地方,谁敢公开退出伊斯兰教?
: 每个穆斯林都既是受害者,也是施害者。作为施害者,他们平时就不尊重彼此乃至我们
: 的宗教信仰自由(也就是不信伊斯兰教的自由),到了某个特定关头再对我们施暴(或
: 者更常见的,替施暴者打掩护),难道不很自然?
:   而精英集团集体作恶的动机和模式,比穆斯林更容易理解。仅从制度的角度看(非
: 制度性的临时手段不算),除了君主,又有谁能确保制约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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