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遇自己:我被拉进了同学群 - 初中到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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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学群里,我终于鼓足勇气,加了他为好友。

我:”忙不?“ 隔了数天,我发出了第一条消息。我的晚上。他的早晨。
他:”不忙“
我:”你上班呢?在哪儿?“
他:”哈尔滨。XX行。你呢?“
我: ”银行?好啊!我在XXX,做IT。工薪,干长了也没啥意思。“
他: ”IT,很厉害,聪明人的职业,很适合你和王鹏哈“
我:“你没怎么变”
他:“你变了不少,像健身教练似的。”看来他看过我的朋友圈。

我: “你毕业后好像和咱班同学联系不多?”
他:“联系不多,见面总是会说起过去的事”
我: “好,那我问问你过去的事儿。咱俩有一阵子特好。是怎么开始的?我有点模糊
。我跟你说哈,我还没跟别人说过。你把我掰弯了,尽管咱俩没干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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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徐宁家,记得是一间小屋,下午三四点,但屋里暗暗的了,没开灯。我懒散散地靠在他的床上,翻着床上乱乱摊着的书和磁带。他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我,也是懒懒的倚着,腿支楞着,他个儿高,虽然初一刚结束,已经有1米七六。

“这个好听”,他捡出一盘自己翻录的磁带扔给我。磁带盒封面上手写的《玻璃心》,
杨林。我没听说过。

“咱班你跟谁最好?”他问。
“好像没谁。小学和张磊不错,暑假去过他家一次。但后来他上了八班”我和徐宁在一
班。
“我原来和王鹏特好,但后来吵崩了。”
“真不知道你俩好啊。为啥崩了?”我很好奇。觉得里头有暧昧。王鹏小学就和我一个
班。因为是体委,总在队头喊口号。大个里面算是和我熟的。我个矮,我就是队头。
“嗯,也没什么。不提了。”他不告诉我。“你平时喜欢玩啥?&
rdquo;他接着问。
“好像没啥。”我根本就不运动。
“我特想踢球,我耐力不错。跑满九十分钟没问题。“ 对了,他在校运动
会上跑的五
千米。第二。他绷了绷腿上的肌肉给我看,大腿肌肉在膝盖连接处棱角鲜明。我也绷了绷,我的腿是圆的。

“你和你爸妈有代沟吗?”
“啥沟?”

他笑了笑,没解释。然后他和我抱怨他爸,说他爸特别凶,不理解他。说他妈特别好。和面的时候,花椒面,胡椒面,十三香,盐,什么都往里瞎搁,特别逗。一提他妈,他满眼角都是笑。他还说他妈爱熬猪皮,逼他吃,说是对皮肤好。

“皮肤好?男的要啥皮肤好?”

他爸妈都是语文老师,教初中,他爸好像还是区里的特级教师。学文的就是能整。猪皮?我看了看他,皮肤的确不错。细致。

“明天,你教我下棋吧.。”我说。他是围棋业余一段。学校老师表扬过。
“好啊,你数学那么好,肯定没问题。”
“行,那我走了,你把这盘磁带借我吧。“
“别弄坏了,翻王鹏的”

“爱人的心是玻璃做的,一旦破碎了,就难以再愈合,就像那只摔破的吉他,再
也弹不
出原来的音色”。的确很好听。玻璃心当年不算烂大街的火。知道的人不多。我
一直把
这首歌和他联系在一起。

我上学早,比同学小两岁。上面有两个姐姐。爸妈是大学同学,在武汉读的,学水利电力。分配的时候支边,一起分到东北的鸡西。鸡西有个煤矿,就地建了个电厂。爸妈双职工,家里没有老人,没有别的亲戚。那年头,男的都不管家,我妈带三娃带的筋疲力尽。等我二姐上学后一年,就把我也送上学。省着分开送幼儿园,麻烦。电厂的子弟校,入学考我数数,让我数到一百。我觉得这也算考?数数算啥啊。我更小的时候,厂里派我爸去上海进修,把我带在身边,和他睡宿舍。他上课就把我锁屋里。怕我闷,给我出五十道加减法。我不愿意被锁在屋里,在他出门前就着急忙慌把题做完,这样我就能在食堂大厅里玩儿。食堂里好闻的肉馅儿味,我现在还依稀记得。

我爸回来后,我妈说我会早晨起来帮她包饺子。我妈是说给我两姐听的。“那得
多早啊
,五六点,你们都不起来,就你弟起来帮我。”我妈揉面,揪“剂子”,我把“面剂子
”按圆压扁,我妈再擀皮儿,我包。我得了我妈挤饺子的真传,饺子能立起来,
后来时
常有机会显摆。

现在想来,我五岁上的学,做算术那会儿得是四岁。四岁娃离开娘那么久再回来,舔着脸也得往妈身前凑,是不是?

上学后,数学跟的上,写字可是要了我的命。够不着桌子,跪在椅子上写。一个字写一行,没有耐心劲儿,写的我心里痒痒,就是两腿夹紧想尿尿那种痒痒。我就一笔一笔写,写撇写一行,再回头补捺补一行。后来被我妈发现,大骂了一顿。和同学玩,我记得玩骑马打架,有个高个男生抢着背我,我轻。我骑在上面,使劲拽扯别人,非常卖力。被人要,感觉很甜。

小学四年级,家里搬到了哈尔滨。记得一次班上提问,什么是加法结合律。我信心满满的大声回答:“山个数相加,先把前两个数加起来,再加上第山个数,等于先把
后两个
数加起来,再加上第一个数”。全班哄堂大笑。我不名所以。后来才知道三山不
分,是
俺们小地方来的人才干的事儿。哈尔滨人不觉得自己有口音,觉得哈尔滨人洋气,发音最标准,挑演员老在哈尔滨挑。这也是对的,比起四川话,广东话,闽南话等等,哈尔滨的发音的确是正规的。所以我大大咧咧的三山不分让同学们着实乐坏了。我没有任何不爽,还觉得挺自豪,当个乐事记在心里。比起来,倒是被语文老师揪到最前面更让我无地自容,说谁冷了,看看我就行了,因为我把‘暖’的‘日’字旁写成了‘目’字旁。

家人工作很忙。除了小时候老爸给俺启了数学的蒙,他此后基本没管过我。老三吗,放养。我记得初一的时候,体育课基本就是同学疯玩儿,没有体育老师。某次,大家突然说打篮球,我也踊跃加入。球传给我,我抱着球就跑。大家又哄堂大笑。王鹏很耐心的跟我解释了啥叫走步。本来我就比同学小两岁,12岁的娃和14的岁娃一起玩,身体上肯定没有先天优势。后天上,家里也没有男的带着教教。从此后,我就在体育上自曝自弃了。

一般来说,放假就意味着和同学一假期不会再见。天天糗在屋子里,或者在院里疯跑。常常在楼下工地看工人筛沙子。筛沙子很好看,一锹锹沙子在沙网上滚落,筛出来的沙又细又密,我经常在筛出来的大石子里面挑一些好看的,洗干净了放在小瓶里。这就是我的娱乐。

我的日子是懵懵懂懂,虎虎生生,蒙头前行的,像遮着眼睛的驴,在自己狭小的世界里乐呵呵的奋力走着。

直到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在这个初一暑假的某天,去找了徐宁。不知道还以为他给我添堵呢。去棋院学围棋打段位,五千米跑第二憧憬自己踢好足球,小众好听而伤感的《玻璃心》,还有啥是‘代沟’啊!然而,就是从这一天起,我的世界被打开了,遮着眼睛
的驴看到了身边另一条很有趣的驴,想和他交往碰撞。我由学棋的借口开始,在这一
个暑假,每天走好远的路走到他家,和他海阔天空的一聊一天。

而他,在这个和王鹏的友情的断层期,能恰好有个空档给我。我这边抛出了我的心,那边又正好接住了。这是缘分。

晚上,我妈下班后,我问她

”啥是代沟啊“

这种问题和”我恋爱过吗?“一样,你一问,那答案就是”没有&
ldqu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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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学了半个小时就放弃了。他把棋盘摆出来,解释什么是角,什么是边,为什么金角银边草肚皮。角两个棋子就能围住。边要三个。肚皮要四个。这都明白。什么是靠,这也明白,两个子挨着就得了。到什么是跳,什么是飞,我就不干了。

”为啥要跳啊,为啥要飞啊“?更别提飞还有小飞,大飞。

”问那么多干嘛,你就知道就得了。“

”那不行啊,既然有个叫法,就必然有意义。总有原因的吧?“

他必须是懂的,业余一段不是白给的。要打实战打出来的。但一个初一的孩子当老师,想融汇贯通的讲出来也是难的。

”你就知道就行了“

”那可不行“

我的学棋生涯就此结束。我是杠头,被别人否定了我的疑问,就觉得自我被打击了一样,非要让别人承认我的疑问是有道理的。争得面红耳赤。而我的思维方式也是只能”靠“,不能”飞“的。一步一步的数学推导没有问题,从一点散开到一个面,步步缜密,严丝合缝,这是必须的。但要离散的点,貌似没有联系,然后不知怎样就联系在一起,构成一个大的图画,这是我不擅长的。所以我算是没有艺术细胞,后来学过一次画,也同样是完全不能啊,早早放弃。也许这和我的成长环境有关,小时候,在鸡西,父母上班后,就是把孩子锁在家里。平房里除了炕,啥也没有,完全没有花哩忽哨的玩具。我的世界从来都是逼窄的,是个点,是个内核。

不学棋也不影响我往他家天天跑。从我家到他家,要走半个小时。反正少年的时间有的是。每天都和他海阔天空的聊着。我不记得和他聊什么,我也不记得在他家吃过饭,我不好意思。但我记得他会送我回家。他有自行车。我没有,我也不会骑。骑车也是后来同学教我的,然后舔着脸向家里申请买的。他驮着我。有时候坐后面,我就搂着他的腰,盯着他骨感,纤长而初显健壮的后背,觉得好看。但我更喜欢坐横梁,虽然屁股硌的慌,但他俯身扶把,自己就像是在他的怀里。更多时候,是他推着车陪我慢悠悠地走。我不着急,我不归心似箭的回到逼窄的家里,我愿意和他多待一会儿。

从他家到我家要走一连串小街,上一条大道,当时叫奋斗路,再走一串小街。大路比较热闹。经常有卖茶鸡蛋的,烤玉米的。某一次在大道上,还看见了哈建工的学生,路上随便截了什么单位的卡车,凑出个车队。大红的旗子和条幅从窗里拉出来。敲锣打鼓,口号震天。那时候,徐宁正和我讲他们练习长跑的,遇到路口有红灯也不能停,教练会让他们在原地踏步着跑。(这话我现在还记得,疫情期间隔三差五在镇上跑两迈,每到路口,还会踏步着跑。)而那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们被车队和两边陪走的人拦了下来,只好好奇地看着车队缓缓驰过。那年八九。世界如火如荼的发生着大事儿,而我眼里只有我们俩。

有时候,徐宁会负责看管他的什么表弟。小孩儿,七八岁。也带着,陪我回家。徐宁抿着嘴笑到了眼角地跟我说,“我表弟手小,只能攥我一根手指头,特好玩儿。”我也找了他一根手指头攥着。“像这样?”还有一次,他指着远处一个人,”你看,你姐“。我一瞅,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秃头老头儿。“滚,你姐!”徐宁是一个鬼点子很多,活灵活现的一个人。比起来,我守成平淡。

某一天,他送到我家的院门口。我们正聊什么,没聊完,就在院外的进口处接着聊。一聊又是没完没了。他说,
“我得回家了,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有没有搞错,你刚送我送到家。”
“现在该你送我了。”
“不会吧。真的要送。”
“送!快快快!”

从那以后,每次都要来来回回送个两三趟。哈尔滨的夏天,天黑的晚。每次到家都擦着黑。老三的好处是家里人连问都没问一声儿。老爸老妈管孩子管到我这儿已经完全撒手了。就算管,尺度也被已经高二的大姐带宽了许多。我连编瞎话的压力都没有。这种自由我很享受,时常拿出来和同学吹。

然后初二开学了,徐宁和王鹏又和好了。我不愿意也不敢去凑,有意无意地拉开了距离。我也有了新的圈子。

黑龙江人感情热烈。我们一堆家住在一个方向的同学相约一起放学回家,八九个人呼啦啦,一路热烈的聊着。先到家的走了,人越走越稀。走到我这支儿,最后还剩下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家还要远四五条街。我每次也是不舍得和同学分开,非要跟着走,把女生送到楼下,自己再走回来。谁要是值日或者有事儿,大家就都留下来等。帮着做。有一次班主任看见,说,“你们怎么还不回家?你家不温暖啊?”我们都哄堂大笑。

我们班主任是个人物。胖。美国大妈一样的胖,在中国人里算是有点状况的胖。据说年轻时也是个美女,文体两把手,得了什么病才变得这么胖。要强。我们班从学习,到卫生评比,到运动会,都是必须争第一的。一班二班都是重点班,但我们一班把二班全面碾压。我小学时候成绩一般,班上评名次只列出前十名用来表扬,我只有一次上过榜,第七。你要是不在榜上,你也不知道第几,都是中等生。所以那一次第七我着实吃了一惊。但到中学时候分班,我分到一班还是走了关系的。我爸在的电力局专门有人负责跑子弟的教育。分班前还带我们去了班主任家里,好确保能分到一班。我只记得进屋后我眼睛就没抬起来过,一直抠手,就记得大人们夸班主任的儿子自己洗袜子。“天天洗。确白,好去配黑懒汉鞋,男孩子开始爱美了。”进班后,班主任说我小,尤其要注意培养学习外的组织能力,让我当了语文课代表。收作业,发作业,课前去接语文老师,帮她拎包。“要有眼力架,得会来事儿。”黑龙江人特擅长这个。

班主任自己教数学。经常把好学生叫到前面给全班讲题。我总会被轮到,把思路和步骤都按步就班的讲清楚锻炼了我的表达能力。她还在课堂做练习的时候,给好学生发有难题的课外书。因式分解的难题我做的很有兴趣,为整个代数这一支打下了好基础。

然而班主任有个大毛病。骂学生。“臭驴马卵(LAN3)子”是她最爱用的词儿,分明就是脏话。骂起来震天吼,整个楼道都能听到,然后跟着各个班把门关上的声音。越骂越气,她还推(DUI3)学生。班上有两个差生,一个高个男生满脸青春痘,一个留过级的
胖胖的女生,都经常被她骂。两个人都坐在最前排,说是坐在前排好听课。又都是闷罐子的性格,平时都不怎么说话。被老师骂的时候,不吭一声的低着头。每到这时候,全班也都低着头,心惊胆颤的听着,多少幼小怯懦的心灵破碎着。

有一次这个女生被骂得格外凶。

“你个臭驴马卵(LAN3)子,脑子都干什么去了”,重重的怼了一下肩头,女生踉跄着退了一大步。
“就你还弹钢琴,笨的像榆木疙瘩”,又重重的怼了另外一边的肩头,女生又退了一步。

在打骂的狂风暴雨下,这个女生被一拳一拳从最前排怼到了后墙,无处可退。班主任仍然没有停息的迹象。

蹭得一声,徐宁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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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城2,隔壁王小二的青春之城故事
我爷爷小的时候,也在这里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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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站了起来后,噌的一声,王鹏也站起来了。

王鹏小学是体委,在初中还是我们班体委。班干部,学习也不错,好学生。在男生圈子里是很有体量的。这一站起来,班主任自然知道收敛。但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两人被双双轰出课堂,在门外罚站。

课接着上,课堂内的学生噤若寒蝉。不一会儿,一把长拖布从教室门上方的玻璃露出头来,左右乱晃,上上下下的戳。王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不服气的捣乱。全班哄堂大笑。

我羡慕徐宁和王鹏的勇气。我可以用我年龄小做借口,但际遇就是际遇,比同龄人小,晚熟,就是我的际遇。这个际遇让我从来不跋扈,不欺负人,同情弱者,善良真诚。但勇敢往往与我失之交臂。

从那以后,徐宁就一直和班主任不兑付。哈尔滨的冬天冷,呼吸道疾病很易发。那个冬天徐宁老咳嗽。估计是男生爱美穿的少,冻得。其实印象里,徐宁总是穿着一身军大衣,好看,也应该是够暖和了。但秋裤少一件,毛衣薄一点,军大衣里空落落的,还是能冻出病来。课堂上,他持续多天的一声接一声不停的磕,让班主任觉得是徐宁故意捣乱。徐宁很愤怒,我咳嗽止不住,你让我怎样?

我和徐宁那时候已经不再是形影不离的朋友,尽管他的每个举动我都远远的关注。

徐宁和王鹏也莫名走得远了。王鹏加入到我们吆喝着回家的一群人里,后来成了我的好朋友。我偶尔试探着问王鹏和徐宁的过往,王鹏也是口焉莫详,不愿提及。

徐宁的朋友和我们越来越没有交集,人越走越远。愤怒,孤僻。

初三的时候为备考中考,有一阵子强化作文训练。作文向来让我头疼,一句话能写完的事情,如何能凑出需要的字数?难道同一个意思要车轱辘话写三遍?但从初二起,我开始学会写一类文。记得初二摸底考试的作文题目是初二的新气象,课间的时候,一个四班的同学就神秘兮兮地跟我说,我的作文被当成范文,在他们班上念了。怎么可能?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同学显然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才特意跑来跟我说。到我的作文真在自己班上念的时候,我诚惶诚恐,面红耳赤。因为在我列举的新气象里,我说我发现同学们开始藏参考书,摩拳擦掌,偷偷用功,不让别人知道。最后老师的评语是:细节生动,语言平实。语言“平实”,其实就是贫瘠的意思。但我从此就不吝把偷偷摸摸的龌
龊想法透明般地表达出来。为文如此,为人也如此。

而徐宁在初三的某次作文里,把自己写成了一个颓废伤感的中年人,回忆他的亡妻。写的非常好。但得到的评语是,不符合中学生的精神面貌。

数学好,我初三得了全省的数学竞赛第一名。语文也上去了。英语也在班上顶尖。我成了传说中的学霸。但学霸又怎样?有那么多大纲外的素质,在非学霸的人的身上,不被系统和体制鼓励扶持。

中考,我和王鹏考上了省重点。徐宁上了另一所学校。后来我家又离开了哈尔滨。我和徐宁从此失联。寥寥几次回哈尔滨和同学相聚,我每次必打听徐宁。没有人和他有联系,只听说他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经历很坎坷。

大学。出国。工作。这么多年过去了。因为疫情囚在家里,为打发时间,我开始补课看国内的网文,蓦然特别怀旧。

在同学群里,我终于鼓足勇气,加了他为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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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问问你过去的事儿。咱俩有一阵子特好。是怎么开始的?我有点模糊
。我跟你说哈,我还没跟别人说过。你把我掰弯
了,尽管咱俩没干啥。“

他:我们是有一阵子很好。还记得你学习累了,会从家里走过来到我家找我玩,现在看起来,很远。
我:那我为啥找你不找别人呢?是我赖着你吗?(笑)“
他:“因为你仰慕我吧。(笑),我们有相互吸引的地方。感觉你很神奇。数学你学的
很容易,觉得你就是天才。一天才是我哥们,感
觉 好像自己也很牛,其实不会做的题目还是不会。”
“我当时始终在一种愤怒的状态活着,原生家庭。”
我:“你爸特凶是吧”
他: ”各有各的问题,应该是缺少温度,所以情感对我来说就变得过于重要。”
我:“我记得好多次咱俩聊一路,从你家聊到我家,然后又聊回去,再回来。。让我从此把友情理解成必须那样才算数。其实很多人的
友情比这个淡。。咱俩当年那么浓烈,我肯定粘你,但你也挺粘。
他:嗯。我对我喜欢的人的确是挺不错的:)我们是有过像情侣一样送你到家又送回来。
我:对啊。你也觉得像情侣哈。
他:咱俩都有很特殊的性格,不会有那样的友情了,我也再没有了
我:真的吗?真的吗?我觉得很有面子(羞)
他:是的。唯一的。

我:看来是缘分,你当时正好有空儿,你给了我你的时间,给我启了蒙。我后来也没有跟你特熟。是我的没福分。
他:后来我们学习的距离太大,可能自然就不适合在学生时代做朋友了吧。你理科很有天分,而且兑现了自己的天分,所以你是个幸
运的人,我也有我的天份,只是没能兑现。性格缺陷。只是个被锤倒的中年人
。”
我:你不是和王鹏特别好吗。我以为你和他有一腿。:)
他:恩。但王鹏我们的友情初中就用完了。现在看起来,其实就是不同人。他是纯粹的理科生。你有一个骚动的心。
我:我当时以为你又和王鹏好上了,把我甩了。
他:(笑)(笑)

我:你当时老和老师顶。愤怒?
他:恩,觉得她不对。从来没人教过我,小孩子要保护自己。那个老师用一种成人的手段去欺负孩子。曾经这让我很愤怒,那件事差
点毁了我。我家人都是老师,他们教我的高品质,实际上有好些只是说说就好
。不用身体力行的去实践。我既不够勇敢,又不会
装孙子
我:他们没教你圆滑。是文人的骨气。我还以为你不待见你爸呢。看来你还是挺受他影响的。我们都是。
他:嗯,的确培养的我有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但人首先需要生活的。希望没弄坏你的心情。

我:没有。我初中后来又和同学胡搞。倒是把别人也掰弯了,看来我的本质是弯的。
他:我已经分不清你是玩笑呢?
我:哪一句?我说我弯不是玩笑。我在跟你出柜,同学!
他: 我了个大去! 。。。

他: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那你不是很辛苦
我:弯人本质上就是辛苦的。
他:嗯,倒是,毕竟规则是不同人制定的。
我:你还说我太理智。看走眼了吧。:)你没隔应我吧。
他:没,确定没有。我们刚才所有的聊天,我说的都是很负责任的心理话。在我看来,你还是你。
我:我对你没有过非分之想。但我觉得你对我影响巨大。你是我青春期里的第一个朋友。你很有思想,让我觉得我的世界都变大了。
他:(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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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里,始终是徐宁掰弯的我。是他在送完我回家后,不舍得放我走,还要我再送他回去的。这份离经叛道的缠绵,只有离经叛道的他才能想得出来。这是我当时的记忆,也是我未来多少年每每和朋友,恋人,恋人一样的朋友回溯我骄傲甜蜜的过往时,一再重复的记忆。以至于徐宁在若干年后,在和我的微信对话中说“我仰慕他”,我是错了一下愕的。但当然, 我当然仰慕他,只是当年经历的时候,我对这份仰慕是朦胧的。

很多桥段,都是当时经历是一个样子,回头再看,又能看见多少新的细节。而经历的当时,真的是视野窄窄,莽莽撞撞,任意而为的。对方接住了,便造就一份情缘。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而初二的暑假,我视野窄窄,莽莽撞撞,任意而为的把宇掰弯了。

宇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初二的时候,我们那些吆喝着一起回家的一帮人,成了班上让人羡慕的小圈子。热闹,炽烈,每个人的青春掷在一起,互相碰撞,互相造就。这里头有团支书,有生活委员,有班长,有体委,有劳动委员,有我--新选出来的学委,当然也有不是班干部的同学。没人在乎什么头衔,但我们是”好学生“,乖乖虎,我们的交往是被老师和家长认同的。经常在外面疯玩回家晚了,家长互相打个电话,“哦,XX也没回来,那我放心了”。宇有自己的小圈子,印象里,他和班上另外两个男生总是课间在双杠区域晃荡。不是锻炼,就是呆着。要么歪歪的靠着,要么坐在上面,细长腿弓成个倒V字。都是高个男生,都学习不太好,都有点痞,甚至有点凶。

那时候,假期要是有点什么事儿,班上有个联络网。每个人负责通知下一个人,每个人都要有人通知。宇住的比较偏,算联络网上的孤点。我主动承担了联系他的任务。那次不知道为了通知什么事,我去了他家。宇给我开的门,白色跨栏背心,短裤,不是运动款,要系皮带的那种,背心松垮垮的罩在短裤外面,长宽比列尽显出宇的颀长。宇很瘦,但不是瘦骨嶙峋的瘦,而是既圆润又清秀的一种瘦。

“唉,宇,我来通知你一下,下周有个活动,大家都要到校。”冬天这种通知一般都是扫雪,夏天是为啥我可真不记得。
“噢。行。进来吧。”
“我不进去了,没别的事儿。”
“进来吧。进来坐会儿。正好我哥不在。就我奶奶在家。”
“你奶奶在?那我不进去了”
”进来吧,她在自己屋里不出来。“

他家的厅特别敞亮,光从阳台溢进来,现在看来,这个户型在当时很先进。他一进屋,就汲了着拖板,回坐在靠里的一个圆桌旁,捡起他在看的什么报纸,侧背对着我接着看。家里很安静。

“喔,你们家这么多磁带。”我小声说。靠门的柜子上,整整齐齐的叠了两摞。我们家很节俭,除了小虎队当年疯一样的买回来,再后来流行的种种,都靠遍地的磁带摊儿烂大街的循环播放才能烂到耳朵里。
“都是我哥买的”
“你还有哥呢,我都不知道你有哥。”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磁带。
“老打我,踹起来可狠了。“

宇在班上不孤僻,但向来话不多,说起话来也总是含含吞吞,犹犹豫豫的。成绩不好,也常被班主任骂。但人长得帅救了他,班主任总是适可而止。这一句话说起来,依旧是往日的含混,但此刻他显得格外低落。

”你这么高,你哥还打你“
”他比我高,比我壮(zhuang3)“
”那你爸不管“
”我爸也打我,拿皮带抽“

我的天。宇一直坐在那儿,手里拿着报纸。一动不动,不知是真看还是假看。我忍不住轻轻走到他的背后,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这一放,就不知道怎么拿起来。两个人都一动不动了良久。莫名气氛就暧昧起来。

吱的一声,门开了。宇的奶奶出来了。”小宇,同学来了啊?怎么也不招呼一下。“

我触电般地把手拿开。”奶奶,不用不用。我呆一会儿就走。“我移到柜子前,假装继续
翻看柜子上的磁带。

奶奶倒了杯水给我,放在桌子上。”行了行了,你回屋去吧。“宇几乎是不耐烦似的跟奶奶纠缠了几下。楞是半哄半推地又把她送回屋里。

“你奶奶在,要不我走了”
”不用管她。她不会再出来的。“宇轻声说。又坐回到桌旁,拿起报纸。留我的声音里几乎有些哀求。

屋子里很静。

半晌,我轻轻走到他的背后,把手又放在他的肩上。宇一动不动。我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肩头,慢慢地从背心下伸去,停在胸膛,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个从背后搂过来的拥抱。

”你在看什么呢?“
”没看啥,随便翻翻。”他的声音干涩。

我的手在他胸前摩挲。范围慢慢扩大。

小腹,肚脐。依然只是拥抱,一切都在线内。

“痒”,声音很轻。

我把手移开,向下移去。腰带。他收了收腹,留出空间,我的手挤过腰带。坚硬而湿滑。

一旦冲破,再无犹豫。我缓而坚定的套弄着。但皮带让手的动幅受到了限制。

我把手退出来,笨笨地去解他的皮带。一直没动的宇快快的帮我解开,又拿起报纸。

两个人都摒着呼吸。我的手没有了束缚,缓而坚定的奔终点而去,直到他剧烈的颤抖留下我满手的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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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好奇。高中的时候,爱闹的男生在楼道里光天化日之下,互相追,追到了掏一下。某次,被掏的人大叫,“掏什么掏。没见过啊?没摸过啊?”答曰:“摸过自己的,没摸过别人的。“深得我意。

我于此之前发现了手X。莫名某天想起来大人小时候严厉的叮嘱,不要摸自己的小XX哈
,对身体不好。这天突然就好奇起来,为啥不能摸呢?摸来试试。最开始采取了钻木取火的手法,撮。撮的生疼。后来不知怎地改进成了上下套弄。即便如此,真正把上下套弄和XXOO联系起来,还要等到很后来,大学左右。

和宇的经历里面,很大程度是“摸过自己的,没摸过别人的。”或者说,“自己弄过,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弄过。”爱做数学题的我,这是个有因有果,很符合逻辑推理的事情。当然不能光天化日,但没有太多负罪感。

所以,第二天,我给宇打了电话。

“今天又空吗。什么时候到我家来吧。”尽力压住声音里的颤抖。
“。。。”
“我们家没人。”
"恩。我马上过去。“

电话撂下没多久,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小圈子找我去谁家打牌。

”行,一会儿宇来找我玩,来了后我们一起过去“

二十分钟左右,门被轻轻的扣了两下。我打开门,宇进来,我也没事先预想,但立时就迫不及待的紧紧抱了上去,心里咚咚的跳。

”我得上厕所。一路都是硬的“

”走道尽头“,宇快步走去,我却不肯松开,从后面抱在腰间,赖赖的被拖了过去。

他站在马桶前,我抢过他的手,重重的揉他摸他,然后替他掏了出来。很硬,头上很滑。

尿了半天才尿出来。

我把他拽到大屋的沙发上,裤子都没提上。厅很小,吃饭时用。看电视,待客都在大屋。他坐下,把身子往后一仰,双手并拢举过头,不是抱住后脑,而是捂在眼前。我在他旁边坐下,饥渴的给他套弄着。他并没有很大,不比我的大。很硬,尖锐一般的硬。随着我的套弄,越来越滑。他没有瞅我,半闭着眼睛,把一只手伸过来,摸我,套弄着我。但我反而似乎对自己的身体更羞耻,我想他出。多过想自己出。没有人教过,完全靠本能的,我弯过身把他含在嘴里,舌尖来回摩挲。他闷哼一声,忍不住的呻吟。

我刚把嘴拿开,用手又套弄了两三下,他喷了。第一下喷出了一米多远,落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再后面的弄了我一脸,不少还射到了我嘴里。

他要帮我出,我说不用了,咱们去那谁家打牌。

在楼下,我和他来来回回商量了很多次,路都走了一半,他还是没去打牌。我大大咧咧地,不明所以。我没觉得和他不同圈,但他必定是觉得和我们不”熟“。

牌打得热热烈烈。拱猪。吹牛。不好比升级,这些都是大呼小叫的玩法。热闹。

我的嘴里一直都黏黏滑滑。有点古怪,有点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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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的暑假,每次家里没人,我都会迫不及待的一个电话过去,宇也每每随叫随到。一晃,开学了。相聚的机会瞬间没有了。

课间,我们保持着不同的朋友圈子。课后,宇也不和我们一帮人朝一个方向走。课堂上,他就坐在我的正后面,但是上课时间,又能干什么?当时哈尔滨的教育资源比较紧缺,我们班有六十多人。两个人一张课桌,教室里摆的满满当当,挤挤啜啜。直线排好对齐的桌椅,时间长了,都不知不觉地往前蹭,第一排就不整不齐地侵占着讲台前的空间。
。看不过眼了,班主任就一声吼,哐啷哐啷的木头摩擦地面的声音响彻教室,每人都在原座位上往后挪。每次调节完,桌子之间密得只能跳进跳出。密到只要我背后手去,就能摸到宇的腿。

开学后不久的某天,班主任在数学课上介绍新概念,要求每个人都坐直专心看黑板。我把手背过去。向宇的腿摸去。

膝盖。

大腿内侧。

我的手坚持着沿着他的腿向上摸索。够不到,还差一点。我的手就在他的大腿根部的内侧,来回摩擦。教室里挤着这么多人,也许面红耳赤是正常的,没有人注意。

我用手拽了拽宇的裤子。宇犹豫个一下,身体往前凑了凑。我的手指刚刚能碰到他的X
头,隐隐能感到透过裤子的潮湿。我拨弄着。他坚硬如铁,一拨一震地坚硬。一边拨,一边戳弄着他润滑的头部。一旦开始,一无反顾,魔怔般的必要达到峰顶才肯罢休。

终于,宇的坚硬剧烈的跳动着,隐隐的潮湿蕴成大片的湿滑。

我若无其事的挪了挪身体,把手收回来。

我隐约感到同桌给了我一个异样的眼光。她知道我和宇在搞什么小动作。具体搞什么,也许她不清楚,也许她朦胧地感到暧昧。我甚至怀疑班主任也能觉出什么。

但那一刻,我不愿我和宇的愉悦只能苟且的藏在假期的屋中,就这样随着夏天的结束而结束。我倔强着要给它一丝光日下的真实,挣扎着为它延续最后一次生命。

那是我和宇的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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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我正在家上班。在微信上收到姐发来的语音。说特神奇,她业务上有一个合作的人,是北京某大律所的,帮了姐一个大忙。刚请客吃了个晚饭。聊起天来,发现都是哈尔滨X中毕业的,差了几届。姐说,哦,那你和我弟是一级的。你弟叫什么?XX?
哎呀,我们试图联系他很久了,一直找不到他。就差他一个了。太巧了。

这样,我被拉进了初中群。一番寒暄,思绪摹地回到了从前。那一段大呼小喝放学一起回家,假期一起打牌,彼此是彼此的诸多初次,彼此见证过彼此的最青涩,所有人一同分享一同放纵的少年情怀,铺面而来的融化着成年人的心。

我翻开群成员列表,陈宁不在,看来我并不是最失联的人。宇在。我犹豫了一下,加了他为好友。

”嘿!“
”XX!“
”。。。我想问问。。还记得从前吗?“我鼓足所有的勇气,小心翼翼的发个出去。
”怎么会忘。你是我的第一次。“他马上答道。
”那你现在还内啥吗?“
”恩。网上认识些人。和一个人总约。你呢?“
”我也是“

手机屏幕前,我傻傻的裂着嘴笑开来。当年青涩的我们,谁也没有给我们的经历说清楚个名字。隔了这么多年,沉淀了,确定了,这是彼此真正的出柜。

”我那时真是太脆弱了,没有你坚定啊。。还老练“
”老练个头,你也是我第一个啊“
”我当时拿个报纸挡住我自己,都没敢看你,浑身抖,特别害怕,又特别渴望“
”嗯,我记得。我可真敢啊“
”是呀,当时觉得你动作相当老练。我太紧张了,挺遗憾,那时候不懂,都没怎么碰你。。“
“可不吗?整的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
“我不愿意我能去你家吗。我得多傻不知道去你家做什么。。后来还一次一次地去。。”

”咱俩真好。现在两人还都承认。。“

半晌,他发过来一个他射X的视频。和记忆中的一样远,一样多。这小子,隔这么远还
撩骚我。

“想激情就喊我,虽然别的做不了,视频语音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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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学习开始繁忙。放学越来越晚,在学校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和峰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自打徐宁把我掰弯后,朋友和恋人的界限常常很模糊,但对我,峰就是朋友。虽然交往起来,我只会一如既往的亲密无间,缠缠绵绵。对峰,也许我对他的缠绵如同徐宁与我的缠绵,是这份感情的魅力的一部分。

他和我同岁,都比大多数同班同学小两岁。他家住另一个方向,不是我们放学死党中的一员。但年龄上的相仿让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得很近。所有的课间,午饭,放羊一样的体育课,我俩都厮磨在一起。记得他的脸很白,很长,带着一副老式的玳瑁眼镜。在班上他话不多,不挑头,不似我那样的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但我们俩个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是他的话多。他对各种小事都觉得“特逗”,看得见很多生活里的小幽默。

那时候,班上出了个大事儿。班上出了一个家庭有问题的抑郁少年。哈尔滨是一个很‘豪放’的地方。初一时候就口口相传,哪个学校的哪个班,班级门口闯进来一群外校的学生,说是让谁谁谁出来,为了解决哪桩子的什么恩怨。呼地一声,全班都出去了,每个男生都从凳子撑儿下抽出一把长刀,每个女生都从文具盒里翻出一张剃刀的刀片,把外校的学生一路追到操场暴打,漫天都是羽绒服里的鸡毛飞。社会上更乱,窃窃私语的传说里,哪个区的警察局长被灭了门,社会上是哪哪出来的“二王”才是老大。这个背景下的问题少年是让人心生恐惧的。据说他家里有一定的背景,但长期家庭’不温暖‘,性格孤僻暴戾。他的同桌女生,如果不给他抄作业,就被他拿圆规尖儿扎,还不敢跟同学说。直到,问题少年在课间打了我们班上最憨厚的老实人,我们“放学死党”中的一员。

全班揭竿而起,跟班主任造反,要求开除这个问题学生。班主任紧急召开了家长会,家长和学生都在,真不知道是怎么坐下的。我和其他班干部带头表态,义愤填膺,列举这个学生的种种逆行。但班主任请了家长的意图,自然是息事宁人。最后这个学生得了个不痛不痒的警告,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在我们眼里,班主任是在偏袒问题学生。

随后,我蓦地发现,班上原本同仇敌忾抱成一团的男生,有几个开始窃窃私语,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我去问,他们神秘兮兮地说,你是好学生,又年纪小,不能让你知道,万一出了事被处分。--我最后也不知道他们密谋了什么。乖乖虎想变坏都没得机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这就是我的际遇。我们彼此造就彼此分享的青春里,每个人都只是一个视角。身边有多少暗恋,密谋,青春涌动都不被我知晓;而我自己也扮演着同样的角色,我也有我的私藏,有我的秘密。

带着些许被排外的怨恨,我和峰走得越来越近。世界只会变得更大,每个人都只能经营好自己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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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毕业的某天,峰在我家。姐已经上了大学,她原来的房间比较大,被我占用了。房间里并排摆得下一张床,一张沙发。峰在床上斜躺着,翻看着一本很有点儿黄的武侠小说,头靠着枕头,半条腿耷拉在地上。胯部一览无余的呈现在眼前,凸着。我 本在沙
发上坐着,站起来凑了过去。俯身看他看到哪儿了,一只手随手放在他的那里。

他没动。

我跪了下来,跪在他两腿之间,把他的运动裤拉到膝盖。用手攥住了他的坚硬,轻轻的套弄。

他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手里还拿着书没动。

我把自己的裤子也褪了下来,一只手一根,以自己的节奏轻重做向导,两手协频,时缓时急。急时全根套弄,缓时紧紧攥住头部,微微的环绕摩擦着边缘。

每每逼近巅峰便停在根部,让坚硬在手中倔强着跳动,伸向更长。

几番下来,再无停顿,节奏恒定而有蓄谋的奔向不归处。

最后的刹那,我含住了他的跳动。一下,两下,三下。。与我自己的同步。

我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裤子。彼此给个对方一个面红耳赤而又若无其事的痴笑。

我视峰为朋友,真正意义的朋友。但朋友,我告诉了你我的秘密。私密,但我不想遮蔽。

后来家搬到了北京。高一的暑假,我有机会回了哈尔滨一趟。临走的那天,我俩在繁忙的东大直街上压了半天马路。最后无处可去,随便找了个高处的台阶坐了下来,,等点去火车站。面前急匆匆的行人,过往的车辆,我把手隐蔽的摸进了他的拉链。若无其事,面红耳赤,我们又做了一回。

多年后,加进初中同学群后的暑期,我回国探亲,和在北京打拼的初中同学聚了一次。大家都已经混得人模狗样。觥筹交错,酒至人酣,散场的时候已经很晚。各自散场后,只剩下我和峰。

住哪儿?我送你。
XXX。我还能赶上最后一般地铁。
正好,我陪你坐。

一条新线路,我出国的时候还没开通,后来探亲也没理由坐过。很新。我和峰相依而坐。亲密默契的感觉舒然而至,如同骑自行车的肌肉记忆,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形影不离的从前。他把手伸过来,和我的攥在一起。

出了地铁站,他说“你回吧,不远。”

不舍得,“你再送我回去吧。”

只是个会心地玩笑。宁之后,我所有的友情模式都是这么腻。我们俩在原地腻了一会儿,抱了一下。由此别过,知道从前的那份亲密永远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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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结束后,我们一群死党去了大庆。我牵的头。觉得一个阶段的结束,是个大事,需要做点什么来庆祝。电话一通乱打,统计好人数,和峰一起去火车站买的车票。家长联系了一个招待所,除此都是我们自理行程。其实大庆也没什么玩儿的,但多少是个可行的远门,而且地理课本里大名鼎鼎的提到过。“看过海的图画后还是想看看海”。路上看见了很多磕头机,去参观了介绍大庆历史功绩的石油博物馆,最后还在人民公园里划了船。我的相册里至今还有当时的一张照片,已经泛了黄。照片里,两条手划船在互相泼水,其中一条上有我,峰,被问题同学打了的憨厚少年,还有另一个很有故事的女生。

高一开始后的第七十六天,我们家搬去了北京。最后一天我还去上了课。课间操时,家里人来接我直接去火车站。收拾好书包,在楼门前照了几张像,然后我回到班上和同学最后道别。只一句,”我走了“,转身夺门而去。因为我已经泣不成声。滔天的悲伤毫无提防的汹涌而来,全身心的抽搐,一辈子再没那么哭过。

开往北京的火车上,我已经明白,离别和死亡实在没有区别。所有的青春都会逝去,但我的这一段,死的突兀,死的绚烈。

断裂。每一次移植都是断裂。

去北京一样。出国也一样。都要把自我蜷缩成最核心的一团,等待根重新扎起来。大学期间经历过一次无果的苦恋,再次和同性之间有什么,已是多年后在芝加哥著名的汽工厂浴室。从此之后,动性比动情多。

在美国多年,扎根去理解融入新的环境。美剧电影,书报杂志,经济政治,工作社区--不亦乐乎。此次疫情闲下来,反而追了很多出国后国内近二十年的网文。总是前方和别处的东西好,不知道眼下和此处的珍贵。一回首,重遇自己,看见了往昔没看见的意义。在鸡西做数学题的我,怎知道自己受到的数学教育只怕也不比几十年后眼下的美国同龄人差。而初中莽撞懵懂的经历,才发现竟然华丽地在水桶清单上成为了唯一的一笔。不会再年轻一次了。

小狗一样的恋爱过。两情相悦过。尝试过。勇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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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sll

读到小黄段的时候居然起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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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ig


多谢多谢。:)
承蒙赏光。

我最近做了各种研究,想把帖子贴到有国内人看的地方。最后觉的最大的可能性是搜同。
申请了账号,得长到够级别才能贴。
贴了也得过审,担心不过审的理由是未成年。但我看了下,美国这边的尺度是不能有视频图像。搜同的说法是不能写儿童。我觉得我这个按说是可以的。。

【 在 swsll (sws) 的大作中提到: 】
: 读到小黄段的时候居然起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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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ig

说最近看网文,网文里的人喜欢唱歌。某个文里提到了

忠孝东路走九遍

很应景,很好听。从前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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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ig


植物被移植了之后,往往要等几年才会再开花。我在高中被移植到了北京,自以为过得不赖,但其实只是扎根长叶,没敢开花。

记得刚到北京的时候很伤感。新学校在西城,7路车坐到月坛,然后要穿一溜的胡同。
这溜胡同被我永远和伤感联系在一起。一个冬天,我会慢悠悠地踽踽独行,胡同两侧的四合院散出国槐的枯干和淡淡的烟火气,身边是三三两两匆匆前行的路人,而我沉浸在自我包裹的世界里,应对着新奇和陌生的城市。现在回想起来,人的情绪都是有化学基础的。那个冬天,我的化学成份里,负责张扬的分子被稀释了。

班上原有48人,6X8的48。单人桌,六列,每列八人。我是第49号。所以我自己坐最后
一排,随便挑了一列坐下。为了公平起见,每两周会循环一下座位,好让每个人都能轮到临窗。我不挪,所以我前面的人轮番变。我觉得挺好,特殊,适合我,本来我就格格不入。新班级虽然也才成立七十八天,但很多同学是从初中部考上来的。他们拥有着我熟悉的那份张扬。吵闹,热烈。我冷眼看着课间围绕着我的喧嚣,享受着自己不熟悉的孤独感。自以为离别是一种阅历,孤独是一种成熟。很多同学对我好奇,重点高中,不是那么好进的,尤其还是插班生。有个住宿生,波,对我特别好。总是拉着我下课溜达。中午拉我去图书馆看书。

第一天我就落下了两个外号。第一个外号是“LG2”,因为我在数学老师静的能听见针
掉的课堂上,脱口而出0。3010。这个内容从前的班上刚讲过,我爱显摆,但更重要的
是从前的课堂上,大家都是抢着答的。东北人热烈。但北京不一样,北京人要”含蓄“一个八度。数学老师尤其“含蓄”,有一种端着的儒雅。学到了,从此再没逾越过。事实上,数学课我从此用来自己做题。我仍在用原来数学老师推荐的一本习题集,比北京学校要求的难。

第二个外号是“东北人民广播电台”。因为我读课文,而且是政治课,读得声情并茂。说起朗读,初三的时候,某次作文补习班里有一个朗诵表演。一个女生,把”雪纷纷扬扬的下着“,读成”雪---纷纷扬扬的下着。“拖了个长声,如同卖了个关子,觉得特别有意境。从此受了影响。当然了,重点是东北。东北口音,你懂的。我刻意没有去改过口音,至今仍是东北腔。

第一个期末,我和波在操场上遛弯儿,被人隔着老远喊,”XX,你考了第一“。后来听说当时初中本部升上来的一拨人呼啦啦的给大家心目中的好学生算分,都算好了,排出名次了,最后突然想起我来,结果我第一。多少有些得意,但更多的反应是淡淡的,那时候的化学成分还没完全掰过来。酸。适合写酸文的酸。

之后两年,我奠定了学霸的地位。花了很多时间搞物理竞赛。参加各种培训班。各种小课。除此,我当选了班长,用东北人的热情和”会来事儿”组织各种春游秋游,班级活动,也在校级学生组织担任了职务。高三下,我年级第一,保送X大。高三结束,我又
用旅行的方式纪念,组织同学去爬了泰山。大一的时候,我还被请回来当优秀毕业生代表给全校做了讲话。

我以为我“移植”得相当成功。

然而,喧嚣中隐藏着保留,有些伤疤埋的如此的深,我需要很多年才看得见。

我不算和高中同学失联,但也不是第一时间加入的高中群。进群的时候,群里如火如荼,热闹非凡。“班长来了!”大家热烈欢迎。然而面对我愕然而来的,却是意料不到的矜持。

突然发现,我其实和大多数人都不算太熟。也许北京的校园文化本来就是那样子,也许高中就是和初中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每个人都有所保留。但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蜷缩。也许表面上风风火火,笑迎千面,但与群体间的一层隔膜,我始终没能突破;而一部分的我,始终藏着,被压抑着,没敢,也没有机会去舒张。

我扎了根,长了叶,却没敢开花。

至今,我从没去过高中同学聚会。

当然,我也收获了一份最纯洁持久的友谊。他和我一起奋战物理竞赛。我们无数次并肩骑过西单西四,骑在放学上学的路上。我们现在恰好还在一座城市,还经常聚。他是初中本校上来的,高中群里没有他不熟的。我曾笑着说他左右通吃,交友广泛。回首看来,他对我呵护守候多年。是一个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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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字数和爱的深沉成正比,我愿意把所有的笔墨给这个人。这是我刻骨铭心的一场爱恋。然而我会试图一笔带过,因为回忆每一个镜头,每一个点滴,把伤口扒开,对我有什么好处?

从大一一入学,我就注意到了他。我是本地的,保送的。班主任让我当班长。我拒绝了,但同意当生活委员。所以我窜到他的宿舍去发伙食补助。签名的时候,先注意到了他的字。纤长,俊秀,飘逸。我的字也不赖,但并没真正练过,走的是方正的路数。一比我能看出差距,这点货我还是能识,忍不住夸了起来。“柳体,的确练过一阵子
。”抬
眼一瞅他,人如其字。俊秀,飘逸。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个要生活在一起若干年的集体里,那么多人之中,你就愿意和他走近,互相了解,陪伴,倾述,仰慕,这不是情是什么?你叫它友情,可以!友情也是情。

我们走得很近。

有多少是我死皮赖脸,我不知道。

我有我的人设,家住北京,家境不错,但骨子里却只当自己是东北人,这让我有着北京人和外地人的双重身份。我周末很少回家,因为愿意和同学混在一起,打牌也好,自习也好。我性格炙烈,待人真诚。深埋在骨子里的孤独我尚不知晓,我只知道言无不尽,我是一个透明的人,一个赤裸裸无话不说的人,一个随时和狐朋狗友呼三喝四正能量满满的人。班上一个东北“老乡”自嘲地说过,东北人爱面子,请客如果不剩一桌子,那
就是不够吃。但背后,这也有把心掏出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热烈。

他不同,他是个内向的人,有内秀的人。他不孤僻,但他会在胸中有无数苦闷的时候,什么也不说。他是藏的住话的人。也许,如果你能得到他那么一点点信任,他会盯着你的眼,说“有点难受”。然后你就会心疼的不得了。因为你知道惜言如他,这一点点信
任,这一点点坦白,值得你用整个心去珍惜呵护。

所以我缠着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为撬开他上着锁的心,为获取他日渐流露的信任。

我的热烈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忽悠着我们宿舍加上他骑车到圆明园,在滂沱大雨中看雷电霹亮福海。我的热烈让我们宿舍加上他在大一的暑假散伙之前,一路骑车从北京去承德玩儿,顺便看望家住承德提前回家的同学。我的热烈让我们宿舍加上他在每次班级春游秋游前,都事先坐火车跑一趟去采点儿,有时候没有坐票,站一路真的很累。我的热烈让我把他的衣服带回家好用洗衣机洗。

从承德回来,他买了个玉挂件送给我。因为我家里有事,一骑到承德就坐火车回北京了,没玩儿成。水滴形的玉件上有一点红,叫一滴血。这礼物精致清秀如他。这份心思,从惜言如金不肯表达的他来,让我心里甜蜜了好久。

而他的内秀带着局限逼窄的我爱上了古典音乐,本来又臭又长没完没了的曲子,现在懂得静下心来欣赏眼前,欣赏当下,欣赏每个音符的质感和情绪,而不是老想着它到底什么时候结束。他的内秀带着我爱上了看人文书籍,竖版古文始终不是我的菜,但政经哲学心理学社会学,我开始跳开中学的死记硬塞,去试图理解里面的逻辑和思辨。虽一知半解,但开放而勇于涉猎的心对我影响深远。

我欣赏他。他的气质吸引我。他内向而又自怡。他的世界封闭而又丰富。我勇敢执着的接近他,他也给我以回报,给我分享他的家信,对我倾吐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我们走得越来越近,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

然后,由情生欲,我渴望接近他,接近更接近。

内裤。难以启齿,但我翻过。

他手X后的卫生纸,难以启齿,但我藏过。

多少次,在他夏日的午休时,我会假装翻他床头书架上的书,借机觊觎他缠在毛巾被下的身体。

然后在一个夏日的夜晚,我铁着脸约他到未名湖边,找了片草地坐下,自行车扔在一边。我很确信之前的中午他觉察到了什么。纸里就要包不住火。我宁愿单恋再持续一点,苦虐我也愿意,但终不能再持续。

他沉默着。一如既往,但此刻尤其残忍。不给我任何台阶。不给我任何打破压力的只言片语。由着我痛苦的支支吾吾,摸索,组织,挣扎着说出我的坦白。

“对不起。。中午。。。“
“。。。”
“我觉得我是GAY,但不是对任何男的。只对你。。”
“。。。”
“从前就有过,初中的时候。”
“。。。”
“我想!”

我伸出手去碰他,奔向他的那里。不是欲望,不想干什么。只是寻求一个肯定,一个支撑。

他截绝的躲开。坚定的摇了摇头。仍然一句话也没有。

我挣扎着又试了一次去摸他。他拦住了我的手。

我对这一份感情的挣扎到此为止。我不忍,不舍得,也不可能逼他。以他的性格,没有回旋的余地。任何推进都只会把他逼回角落。

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嘴里有棉花。这一番巨大压力下的坦白让我的唾液粘稠。然而与随后而来的绝望和坍塌比,那都不算什么。

乖乖虎学会了抽烟。

我选择了疏远。有尴尬的成分在,我也需要距离维持我脆弱的尊严。

而以他的性格,他不会是第一个伸出橄榄枝的人。我的疏远等同于这份感情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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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和另外一伙人混。隔壁班,从前从没有去过他们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环境里这是我能去的最远。

“龙哥!”

爬到龙哥的床上一只接一只的抽烟。龙哥喜欢嘲笑我晕烟。一看就是新手。

龙哥是个和我性情很投的人。我们一直是且只是朋友。

和龙哥醉生梦死,干了很多荒唐事。醉生梦死不是比喻,大三大四的时候没少去校园外喝小酒。醉到人事不省。

龙哥知道我和XX(且叫他K)吵崩了。他觉得很正常。好友吵崩了自然很痛苦。龙哥是
个超通感情的达人。

几个月过去,莫名某天,我们出去喝小酒的时候叫上了K。“你也来吧,龙哥请客
。”我
到了能面对他不痛,相视一笑泯恩仇的境地。“好!”他答应的非常爽快。

从前的情谊若无其事的捡起。

大学毕业我出了国。K上了研。K没有在本科出国有保险的考虑。如果没申请上,会浪费一大笔申请费,毕业后还没得着落,对不起家里人的辛苦。他研究生申请出国的时候,我奖学金已经攒下一些钱,替他垫了些申请费。“跟往后比,这都是小钱,教育上花钱就
是投资。别不舍得。以后我出点啥事儿,给我闺女碗粥喝。”最后一句是个什
么典,忘了哪里来的。但事实上,他永远都是我毫不犹豫就愿两肋插刀的人。他知道。

他博士快毕业的时候,我已经工作。工作的城市离他读博士的地方不远。

毕业前他结的婚。我开车几十里过去,在婚礼上致了词。说了好多真心话。K是个有
内秀的人。K是个优秀的人。K是个有独特魅力的人。请珍惜他。

婚礼后我有事必须早走。K从喜宴跑出来,特意谢我。一起抽了颗烟。相视一笑,离去。

K毕业后,工作顺利,一切都不错。

几年没联系,我们一起被拉进了大学群。旁边建了个小群,就三四个人,从前要好的室友。那时上一届大选刚过,K说他支持川普,和我的政见不合。K人文素质不错,他给了我能接受的学理性的理由,我能理解。事实上,明面的舆论里,华人支持川普的只怕比反对的多。可但是,川普及其党派是反对少数人权益的。

我对他出过柜的,他的选择让我觉得受到了背叛。一言不合,从此无话。

我终于找到了个理由恨他!

疫情期间追网文,在主攻H文的搜同网站上,看见了一个相似经历的帖子。

“我们四年里也经历了相识、亲密、反目(偷摸被发现)、释然与毕业前性接触
(口交)的全过程。 整个过程是一个无比漫长而痛苦纠结的故事,”

我和K的故事和这篇H文如此相似,只是缺了这“毕业前性接触”。H文写得很甜,暗恋
对象开始不肯,但终究答应了各种缠绵。我突然意识到,我也许一直都隐隐的怨恨他
。怨恨他不留任何情面的截绝。"说什么朋友情,连摸都不给摸一下。我委屈得很!"

而他,必定是觉得本来好好的朋友,为何非要摸我!

两情相悦,真TMD难啊!我操老天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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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移植都是断裂。

出国后的第一个寒假,我独自一人蜷在大学城的公寓里,一连多日足不出户。

之前的期末考试考得不好。因为在复习的阶段,我偶然读到了一本网络小说,叫北京故事。北京故事发表于98年10月,正是我复习的时候。我无法自拔的沉溺到了小说之中。对着文章哭成了个泪人,手X成了疯子。考得不好我很沮丧。美国的课程有很多作业,
而且平时的作业也算成绩。整个学期都随时有不同课程的作业要赶,弦一直紧绷着,让习惯了成绩只取决于考前突击的我非常不适应。绷到最后,还是有一门课得了个B,我
感到强烈的挫败感。

然后还有文化断裂带来的空虚。所有曾经的精神食粮,书籍报纸电视音乐,出国后都齐齐的断裂了。

孤独。想家。每次天上飞过飞机,我都幻想着如果坐上,就能回到短短几个月之前的大四结尾,可以日日笙歌,天天和朋友吆三喝四地喝小酒。

考完最后一科,我用机房的打印机打出了几乎全套的金庸小说。一个寒假,昏天黑地的一本一本连着看。直到某一天弹尽粮绝,不得不坐公交车去买菜。发现竟然已是圣诞前夜。打开收音机,传来后街男孩的I'll Never Break Your Heart。些许感伤,更多的
是麻木。多年以后,我会把这段长期低迷的化学不平衡叫做抑郁(Depression)。

后来知道,这段时间里,很多人在找我。包括我的父母。我的人间蒸发让他们紧张。

新学期开始,课业推着我慢慢地走出来。我开始追剧。没有网络的年代,追剧需要到校图书馆。我追了IMDB(美国版鼻祖级的豆瓣)上所有GAY题材的高分剧,格外喜欢
Beautiful Thing和My own private Idaho。还有上网,成了MITBBS的长老级人物。

在追剧的过程中,我和一个女生Y熟悉了起来。一起聊到王家卫,我喜欢重庆森林,她
喜欢春光乍泄。

性格上合的来。趣味也相投。品味也互相欣赏。学识也各有所长。她也是X大毕业的,
理科生,但在文科方面甩出我几条街。

千禧年的时候我回国探亲,我的高中挚友说,从前我张口必提大学时候的K,现在张口
必提Y。

也到了家里开始催婚的年龄。

水到渠成,万事俱备。彼此都明白,冥冥之中遇到一个合适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我和她表白,想确定关系。表白的同时出了柜。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不能和女生搞。生理反应吗,刺激就会硬,摩擦就会射。只是社会性因素让和女生搞麻烦。小时候不能搞,因为那叫早恋。成年了也不能搞,因为有责任。连婚后搞都矜持,因为有尊重,有形象,有家务,有心情,有相敬如宾的抹不开面子。

她最大的担心是K。她担心我会和K或者其他什么人神仙似的跑了。感情需要稳定,婚姻需要稳定。我说你放心,不可能发生的。我打心眼里不相信GAY之间的长久爱情。即便K是弯的,我也只是求两情相悦,而不是天长地久。何况K不是,K之后,心更是死的一塌糊涂。

其实一份相互爱慕的感情,远比GAY之间如同手X自撸般只为宣泄的肉欲难得。

我要这一份感情。我要天长地久。我要生儿育女。我也是人,凭什么我不能要?

我们结婚了。婚后幸福美满。我记得小时候父系教育的缺失,我努力成为一名好父亲。而且我永远不会对另一个异性移情别恋。你懂的。遇到Y,在我出柜后仍然选择了我,
是我的大幸,我的福分。

而婚前出柜,给了我如同手X自撸一样和同性宣泄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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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9

写的真棒!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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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9

话说你怎么可能找到他手X后的卫生纸?难道他随便放床头?你也不怕拿成擦鼻涕的?

【 在 bpig (zhu) 的大作中提到: 】
: 如果字数和爱的深沉成正比,我愿意把所有的笔墨给这个人。这是我刻骨铭心的一场爱
: 恋。然而我会试图一笔带过,因为回忆每一个镜头,每一个点滴,把伤口扒开,对我有
: 什么好处?
: 从大一一入学,我就注意到了他。我是本地的,保送的。班主任让我当班长。我拒绝了
: ,但同意当生活委员。所以我窜到他的宿舍去发伙食补助。签名的时候,先注意到了他
: 的字。纤长,俊秀,飘逸。我的字也不赖,但并没真正练过,走的是方正的路数。一比
: 我能看出差距,这点货我还是能识,忍不住夸了起来。“柳体,的确练过一阵子
: 。”抬
: 眼一瞅他,人如其字。俊秀,飘逸。
: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个要生活在一起若干年的集体里,那么多人之中,你就愿意和他
: ...................

b
bpig


他比较晚,居然是大学阶段才发现手X。(所以他大学还在长个儿。)搞完还喜滋滋的
主动交待。:)想起来挺甜的。

他交待完,我就侦察去了。是不是内啥,还是闻得出来的。

就那么一次。

【 在 john9 (john) 的大作中提到: 】
: 话说你怎么可能找到他手X后的卫生纸?难道他随便放床头?你也不怕拿成擦鼻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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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ig

和Y表白并出柜时,除了初中的尝试,大学的苦恋,我还有一次同性经历,发生在研一
的暑假。

当时的我,还处在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研一下学期,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在BBS上。一
开始只去几个版面,后来恨不得把全站都看完。满版的帖子读完,还不停地刷新等新回复。渐渐的,也成了个大家眼熟的ID。正好某个版的版主辞职,我得到了网站创始人
look的举荐。他只是提醒我发帖不要太严肃,”水至清则无鱼。”

研一的第一个暑假,我找到了一份实习工作。一家芝加哥的工程公司,离我所在的中部大学城很远。临出发的最后一天,才贸然给一个在芝加哥的网友S发了个站内消息,问
能不能帮助找住处。这个网友在站上以侠义闻名,后来遇见也是名符其实,侠义无边。第一周S给我找了一个暑假回家的同学暂时空出来的屋子,先落下脚。S在UIC读博,找
的地方在学校旁边,走路能到S系里的机房,可以接着上网发帖。一周后找到了正式的
住处,也在不远。跟S说了上班的地址,“哦,你就在SEARS上班?很高的楼,走路能到。”

上班第一天,先往城中心的方向走。然后一路打听,“请问去SEARS大厦怎么走。”路
人都古怪的看着我,“左拐右拐,几个街区就到了。”后来我才知道,SEARS是芝加哥
最高的一栋楼,比纽约的世贸还高,建成时是当时的世界第一高楼。而我当时完全分不清状况的不知所找是十分喜感的。

工程公司不大,只占了一层楼。IT部门也没什么活儿,就是把文件转成网页。前端的技术,只需要写页面的本领,根本就不用编程序。和我一起实习的还有一个美国小鬼,
UIUC计算机系的大二学生。就我们两个实习生,分享一个工作间。我后来觉得写页面技术太简单,开始往里面加JAVASCRIPT,做了个选项菜单可以响应鼠标移动和点击,改变按钮颜色并切换页面。代码量上来了,还写了个库,方便代码重用。小鬼对我很崇拜,悉心讨教,我自然倾囊而出。只是觉得JAVASCRIPT也不算高级语言,有种拿不出手的局促感。后来谷歌把JAVASCRIPT推上巅峰,我才恍然,当年有点不识货了。

中午我和小鬼一起下楼吃饭。基本上是从麦当劳和汉堡王里挑。小鬼常常把薯条剩下,我还帮他吃完。小鬼有种欲言又止的神秘表情,嘟囔两句说不健康。后来想起来,他定是觉得这个中国NERD也太不讲究了。还有一次,小鬼拉我去附近的一个小吃排档,某个公园的草坪上排开了贩卖各种食物的摊位。小鬼推荐了GYRO,希腊式卷饼,抹上白白的田园酱,很好吃。芝加哥的夏日中午,楼下经常有现场音乐,打扮光鲜的都市白领坐在遮阳伞下,或者草坪上,一边吃着精致的美食,一边欣赏音乐,是个很小资的氛围。而我俩却鲜作停留。周遭的世界是丰富多彩的,而我这个懵懂青年木然走过,啥也没感受到。

公司有一次内部发送棒球票。小鬼说“去吧”。我说“棒球?不懂啊!”他说,“没关系,去吧,周末我去接你。”他开的车车身很长,矮矮扁扁,有种老爷车的风范。

“你就住这儿?”
“嗯,怎么了。”
“安全吗?”
“还好,就是周末楼上放音乐到很晚,有点吵。印度人。”

当时我没有车,也还不会开车。每天上下公司都是走着去。两英里的路,单程要走40分钟。中间穿过一大片黑人区。都是政府补助的廉价公寓房,楼房老旧,每几扇窗就有一扇是破的。上下班看见的都是楼前面聚堆闲晃的黑人,狐疑地用眼光打量我。无知无畏,当时从没害怕过。

球赛是白袜子对小熊,芝加哥本地的两只球队,竞争对手。SAMMY SOSA那时如日中天,正在冲击职业本垒打的记录,当天还打出了一记。我22岁,已经过了可以合法买酒的年龄,而小鬼19。他求我买啤酒给他。我爽快地答应了。买了两三次,每次一人一杯。
MILLER LITE,盛在塑料杯子里。给未成年人买酒算是犯法,卖酒的人睁一只眼,闭一
只眼。而我根本不懂,毫无顾忌。隔前几排坐着一排少女。每当音乐响起,她们就站起来,动感十足的扭动着性感的身体。我和小鬼相视一笑。觉得她们很疯骚。散场的时候,我有点微醺,想必小鬼也是一样。在停车场我和小鬼想先抽支烟,没火儿。我朝路过的一群黑人借。他们要我用烟换。没问题,发了两只烟给人家。随后,小鬼若无其事地酒驾着把我送回家。

实习有工资拿。这工资跟奖学金比十分可观。但我当时视金钱为粪土。一共不到两个月的实习期间,我还请了一周假,和网友一起驾车去黄石。临出发当天上了半天班,网友直接开车到SEARS楼下,等我从楼上下来。小鬼坚持送我下来。“WOW,帅哥!”一路同行的女网友们很花痴。

“有吗?没觉得啊!”

连我这个GAY都没觉得对方是帅哥!当时真是对周遭懵懵懂懂,视野狭窄,“没觉得”
的事情实在太多。现在回想起来,在不经意的迟钝里竟也看见了不经意的潇洒。我会在多年之后,在不同的瞬间,蓦然回想起这一段经历的枝节片段。多么希望当时的我能感受得更真切。但也许后反劲儿的酒也是一种滋味,深刻经历过的,即便当时木然,也迟早会找回来。

包括我的第一次做1。

在芝加哥的这段时间,我通过一个叫GAYCHINA的网站约了人见面。

周六的晚上,先一起吃了个饭,对方有点胖。是个马拉西亚的华人。我这时也不瘦,大四的小酒和美国第一年的饮食让我变得宣乎。我向来对自己的长相没有自信。旁人都夸我学霸,没人夸过我帅。现在回想起来,再不帅,我也是22岁。就算不是肌肉男,熊崽也是有人爱慕的。生理书说,男生性能力的巅峰是18岁。然而18岁的我还在苦恋。往往年轻的时候,最迷惘,最不经事,需要最多的是感情。反倒是老了,曾经沧海了,才最确定自己在找的是性。

他问我喜欢做什么,我说不知道啊,啥也没做过。他问可不可以做1。我说当然可以,
做!他说好,吃过饭后再等一等,不要太早,但也不能太晚,我们去蒸气工厂浴室。他问我去过没有。我说没,听都没听说过,随你安排。

到浴室的时候十一点多,刚到的时候队还不长,排到交钱查证件的时候,身后已经是一条长龙。

第一次去浴室,我惊呆了。到处都是肉。说像进了活春宫,我也没见过这么火爆的春宫。那年头,色情网站都是只有图片的。从淋浴处转过一个门廊,一排壮汉站在三四步高的平台上扶着木板墙护栏,把硕大坚硬的XX从板上的空洞里伸出来。木板前面,每只XX都有两三个人抢着放进口里,疯狂的允吸着。允吸的人自己的XX,又有人跪在前面允吸。壮汉的身后是挤挤擦擦的人流,不时地停在壮汉的身后,摩挲着他们的裸体。我随着人流挤过去,另一个区域更加幽暗,靠墙摆着三四张上下铺的床,每张上面都有人捉对激烈的X着。转到楼下,人冷清了,各种铁索皮具,散发着狰狞的欲感。

我随着人流转了三四圈,完全懵了,饥渴地享受着视觉的冲击,但却置身世外,并没有加入的冲动。最后找了个人少的区域靠墙停下来,两三层错落的平台上面三三两两的斜躺着裸体,每人都摩擦着自己粗壮的阴茎,对面吊在墙上的电视里播放着激烈的抽插。

呆了一会儿,和我一起来的人找到我,“你做了吗?”“没.""正好,我们回房”

房是仅容下一张单人床的隔间,他爬上床,做了润滑,把屁股撅给我。我爬到他的身后,戴上避孕套。对准,插入。“慢点!慢点!”我没做过零,不知道他疼。只等了半刻,就卖力的抽插起来。只觉得很紧,避孕套也让我觉得隔膜,我拼命的抽插着,尝试不同的角度好让龟头上的摩擦给我带来最大的快感。一阵狂风暴雨,床和隔板都跟着摇动,我插到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停一下,让我喘口气。“停半刻,又来一番抽插,如此三番两次。”你快好了吗?”他催我。“没,且着呢。”避孕套让我始终觉着隔靴搔痒。又是一番抽插,他射了。他让我拔出来。我说好,最后我也没射。

从房里出来,门口停着一群人,其中一个拍了拍我的肩,”小伙子干的不错。“

青涩。有成就感,但又似乎和我要的亲密有些不同。甚至不如从前给别人手,给别人口。我更愿意看见一根阴茎被我摩擦允吸,令它不可自拨的喷射。他的快感和欲望我能共情,我懂。但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次XO,22岁的我,坚硬如铁,放肆的进出,还是很生猛的。

事后,他联系我,”你真是持久,怎么都不射!我们再约一次。“我找个借口推掉了。

b
bpig


毕业后,我找到了一份技术咨询的工作。我们是乙方,甲方多是美国财富五百强的大企业。有大项目,一做一年多,帮助客户开发网络应用。也有小项目,一周两周,帮助客户解决性能瓶颈。因为要合作,做项目大多在客户的工作地点,一年有70%的时间出差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和客户有很大的交流障碍。倒不是在技术层面上,更多的是日常交际里的寒暄。毕竟和美国社会还融入不多,话题上有很多盲区,组织语言也还有些吃力。每当接不住话题,就觉得尴尬笨拙。反正蒙头做事,技术上过硬,开发的能力和性能分析的经验都逐步得到了很大的长进。

出差在外住旅馆,约人按理很方便。然而网上约人是一个十分抓狂的事儿。工作第二年,我开始减重。长跑加节制碳水,体重骤降20斤,一掀T桖腹肌明显。熊崽变成了清秀
的小鲜肉。加上年轻,按理应该有自己的市场。然而,往网上(gay.com)一戳,来招
惹我的人我嫌人家老,那时我二十五六岁,网上遇到的人大概率比我老。比我年轻或和我年龄相仿的,我去招人家,人家一来肯定有很多人招,二来也不一定好亚裔这一口。即便聊起来,对方问起喜好,“可手可口,不做后面”,往往也就没了后续。一晚下来,约成的情况很少,徒增很多孤独和挫败感。其实,我虽没有倾国倾城的条件,但大好青春更多地是蹉跎在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怎样去找。

我在的组负责美国中部地区,芝加哥算五大湖区,归属另一个组。去过的某些城市也有如芝加哥一样的浴室。但出差的时候总是工作日,浴室里再没见过如蒸汽工厂一样疯狂的景像。往往在浴室里戳成个墙纸,看着寥寥无几的过客,即找不到自己的想要,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落下一晚上的孤寂。

直到某一天,一样和对方交换了信息,

我: 26,5’7, 120lb,6c。
对方:38,6‘,170lb, 7.5c。想做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答到:从来没做过0,今天想。

约在了他家。他高而瘦削,长跑的身材。也是做IT,有些斯文。进了楼上的一间小卧室,他把床上卧着的猫轰走,带上门。回身抱住我,低头吻了下来。吻的有点儿拘谨,用唇没用舌,但是很温柔。我们边吻边褪去衣裤,他轻轻向下按我的肩头,我会意跪在他面前,扶着他的腿,握住他的XX。匀长,笔直。他的大腿肌肉纤长而坚硬,我忍不住夸起来。“刚从健身房回来,做了几组深蹲“。我把他的XX放进嘴里,吞吐允吸他的全长。他不由得呻吟起来。”噢,XX!“,他喜欢呻吟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片刻,他让我平躺在床边,他站在床前,把我的腿架在他的肩上,给我做了润滑。带上套套,对准,插入寸许。疼!剧痛!我忍不住用手去推他的腿。他立刻退出半寸,停在那里。往里插入让我的肌肉紧张,但往外拔是个后面很熟悉的动作。疼痛感立时疏解。停留半刻,他见我逐渐放松,又插进寸许,随即拔出半寸,停下。如此反复,当他全根插入的时候,我呼出一口长气,比想象中的要顺利。事实上,我之前也曾和别人试过,只是一开头就讨饶放弃。而此次,他的温柔和经验成全了我。他知道我是第一次。

“你感觉怎样?”他关切地问。

我使劲点了点头。“很胀,很舒服。“他俯下身,吻在我的嘴上,下身有条不紊的全根抽插。我很享受这种长根操法,能感受到每一寸的插入,每一寸的抽出。每次抽到即将尽头,就觉得空虚,期待他一寸寸再重新进来。如此多次,我不想他停息。

他见我完全适应,把膝盖放在床上,把我推向床里,他也爬上床,趴在我身上。我的双腿仍在他的肩上,整个过程XX都没有拔出来。再次抽插,每一次插入都带着体重,深入而迅猛,我忍不住闷哼起来。他听见我的呻吟,加快了节奏,一番疾风骤雨。”噢,XX!噢,XX!“,边插边叫我的名字。我紧紧的握住他的上臂,对视他的眼睛,享受着被吞噬被深入的快感。

良久,他稍作停息,把我的一条腿放下,挪到他的两腿之间,把我的身体侧过来,扶住我的另一条腿,他的双腿和我的双腿如同插在一起的两把剪子,根部紧紧相连。这一番抽插,插的更是深入,仿佛一直插到直肠的尽头,让我感到疼痛。每次全根深入,他在交接之处继续揉擦,钻向更深。我咬着牙,忍受着疼痛,但心里愿意,放佛能体会他深入而更深入的快感。

他渐渐加快了节奏,同步套弄着我的坚硬,向终点冲刺。

“你想我射在哪儿?“他急促的问。
”射在脸上,我想看你射!“
”好“

他快快的拔出来,拽下避孕套,骑在我的胸前快速套弄,我也气喘吁吁的套弄我的根茎。他越弄越快,突然把XX插进我的嘴里,全根深入,一下,两下,三下,他的长根在我嘴里喷射抽搐。我没来的急品尝,他的精液悉数射入我的喉咙。我也同时一股一股的射了他一后背的湿滑。

他推门出去,从厕所拿来浴巾,猫顺势爬回床上,若无其事的看着我。我擦了擦,想穿上衣服就走。他却坚持要和我躺一会儿。聊了半天,说他的房子挨着他妈的房子,好方便照顾。说他不会结婚,但还是买了房子投资用,空房间打算出租。说他周末会去赌城打发时间,说自己记牌还可以。说他就喜欢亚洲男生,因为他的第一次就是亚洲男生。我们甚至还讨论了一会儿工作。

按理,我该嫌他老。按理,他应该喜欢白人孩子。38岁的他,还不全是没得挑的年纪。但同性的厮磨,向来都不是光天化日。积年累日的压抑,让即便是萍水相逢,逢场作戏的人,也彼此珍惜这一刻的甜蜜。一夜情也是一夜的情谊。

后来,我们又约了多次。

b
bpig

有了初次,约人开始有的可施。出差在外,有地有车,有时间上的方便。即便如此,机缘合适,互相看上眼,时间也能安排在一起,也还是不容易。越是求,而求之不易,渴求越是强烈。下班后的旅馆时间大多数都花在了网络约人上。

为了照片更打人眼球,我开始健身。最开始太瘦,卧推时没少被杠铃压在身上,起不来,不得不向周围的壮汉求救。壮汉一看,杠铃两边才各有小小的一片(35磅的杠铃片),就这还被压?常常羞得面红耳赤。后来知道锻炼前要补碳水,又做了很多主要靠身体重量的负重双臂屈伸,渐渐的杠铃两边变成了最大片(45磅)外加35磅的小片。即便再被压也不难看了。体重长了不少,搓衣板还在,而胸肌已具规模。健身本是为了虚荣,但从小不锻炼的我能通过锻炼改变体质,自我实现的成就感还是很强的。

照片开始打眼,主动来招的人变多。虽然很多人知道我是亚裔后,就不了了之,有点伤自尊;但我本是普通人一个,没有让人趋之若鹜的条件,只好迁就老天,能约到自己合适并喜欢的就好。

咨询工作一干十年,去过不少地方,约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有同在旅途的空中先生,有下班顺路回家的都市白领,有附近大专院校的学生,有吃职业体育饭的壮汉。有白人,也有同样被人挑剔的黑人和拉丁裔人。有时会互操,但大多数找的都是纯1。反正我
从最初的性经历开始,就是喜欢别人出多过自己出。每每对方闷喝一声,把头埋在我的肩窝,后面传来对方粗壮的XX在自己体内喷射时的抽搐,就有强烈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这何尝不是如健身一样的自我实现。

十年后,我换到了一个本地的工作。从乙方变成甲方,公司是从前的客户,做网服系统的架构师。不再出差,过上了朝九晚五的正常生活。架构师写设计文档多过具体实现,工作不忙。偶尔系统性能会出状况,我负责分析调试。原来的数学解题功底便派上了用场,从众多的数据中分析出系统的瓶颈是一份复杂而有趣的工作。

工作不忙时,我开始在午休时间约人见面。公司的地方,毗邻我居住的大城市,是一个曾经辉煌,逐渐破落,而现在又在缓缓复兴的中小城市。公司周围有排名不错的大专院校,也有破落贫困的居民区。约人(craigslist)见面的地方千奇百怪,有时在附近一个僻静的林子里,有时在学生的公寓中。某次,约的人室友在,就在地下室的洗衣房里做。附近有一个廖无几人的MALL,在隐蔽的卫生间里也做过。都是社会角落里的沦落人,都在寻觅自我的发现和解脱。片刻的苟且,仓促狼狈,但惊险中也有释放后的满足和甜蜜。

某天中午,我约了人去他的公寓见面。公寓在一个很破落的居民区。他的房间已经搬空,只剩下一个床垫。他说他要搬到隔壁更便宜的一个镇。边说边脱衣服,只剩下一条三角裤。他二十七八岁,应该是南美人混了一点黑人血统,肤色红棕,并不黑。5,11“,
身体很厚实,有点肚子。我也脱去衣服,他看了一眼,说”就喜欢你这样的,不
胖,但是身上有肉”。一个熊抱把我搂进怀里,温柔的吻了下来。他的唇很厚,吻起来非常舒服。他把我的嘴撬开,把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搅动。我热烈的响应着,一手抓向他的裆部。很大一团。

我褪去他的内裤,搓动着他的阴茎。他的阴茎在我的掌握中迅速胀起来。8”,很长,
很直。但是非常粗。我一只手都攥不过来。黑亮坚硬。我一下子犹豫起来,开始打退堂鼓,“你这个太粗了,没做过这么粗大的,我可能做不了”。

他又吻下来,间隙间说,试一试,我会很温柔。

他让我跪在床垫上,把屁股撅起来。我自己做了润滑,挤了一大股在手指上,推进自己的后面。然后又抹了一把在他带好的避孕套上。他把我的头压下去,紧贴在床垫上。我紧紧咬着牙,非常紧张。等待着剧痛的到来。

等的时间比我预想的稍长。终于,他把龟头对准我的后面。我的手上还有润滑剂,便在床垫上随便擦了擦,双手掰开我的屁股,试图帮助后面容纳即将到来的侵入。

压力,他的XX顶在进口,并没有急着进入,而是持续的施加压力。入口在持续的压力下缓缓张开。他应势前进些许,继续施加压力,等待他的压力让我的入口继续扩张。我奋力向外推肛门,放弃任何收缩的控制,全身心的开放。他持续的往里施加压力,阴茎徐徐插入。期待的剧痛居然没有到来,只有极度的涨感。他全根而入的那一刻,成就感几乎让我笑了起来。

“好了!我就知道你能”,他俯下身,从后面抱住了我。

缓缓拔出,缓缓插入,有节奏的抽插起来。我回手去摸他的阴茎。摸他的进进出出。放佛要摸到才能更相信一样。

见我渐渐习惯。他直起身,拿起手机,我能听见镜头打开的声音。知道他在录像。他录他的阴茎缓缓地全根抽插,然后渐渐提速,啪啪地撞击着我的后面。我忍不住哼了起来。拍了一会儿,他把手机关上,仍在一旁。开始全力抽插。我已经完全放松,迎击他的插入,协助他插的更深更猛。我不想他停下来,想让他出。回手拉着他的臀部,借力给他加快节奏。“操我!操我!我要你的精液!我要你射在里面!“他应声全力抽插,良久,”来了,来了!我要射了!“他伏在我的身上,后面传来的抽搐从未有过的明显。我的后面随着他的抽搐扩张收缩。

他拔出来后,我唏嘘地冲他笑了笑。“我要!”,我指着他拔下来的避孕套。里面盛着白白的精液,很多。”你要干嘛?“”我要喝!“

走时,我还提醒他,别忘了把录像发给我。

录像不长,但能看到后面被张到极致。一层薄膜随着他的抽插翻进翻出。我截了一张屏,截在他抽出最多的时刻,最大限度的显示他的长度和粗度。他的硕大插在我的后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此,每次约人,这张截屏总是和脸照一同发出。

”这是你在被操吗?“
”是“
”真爽!“
”来吧!来操我!我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