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砖作镜, 坐禅非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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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C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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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砖作镜。坐禅非禅。

一般佛啦瞎秃子,吃饱饭了,早课晚课,感谢主,乞到食,便上座坐禅观行,一句念佛是谁?把捉话头,念漏不住,不令放起,厌喧求静,是人行邪道。

尔若是听见大师讲的住心看静,举心外照,摄心内澄,凝心入定,若是此类禅修课程皆是造作。

坐禅是方便,并非目的。就象给某种疾病开的药方一样,病癒,药也用不着了。

那裡病人最多?肯定是医院。那裡鬼最多?肯定是寺庙,因为有香花纸钱灯油蜡烛。那裡可以求得心灵安慰?肯定是宗教场所,没病没痛的你去干啥?肯定是身体精神不佳才去找疗理寄讬。

药对无病之人,不仅完全没有用处,反而会引起副作用。与其使用药物而使病癒,不如本来就是健康的身体。

与其使心神安定,不如不让心神动乱。

我呔。大丈夫儿,今日方知本来无物,只为尔信不及,念念驰求,舍头觅头,自不能歇。……如禅宗见解,又且不然,直是现今,更无时节。
有个说处,止咳罢了,皆是一期药病相治,总无实法。

这不仅限於念佛坐禅,就连五千四十餘卷的佛经和包括宗教在内的人类一切文化,也不过是一种药剂而已。

就是说,这些都是为了弥补人类的缺陷而使用的一种工具。它是後来人们巧妙地弥缝下来的产物,是一时的閒话。“三乘十二分教”,其结果也只不过象拭去污点的故纸一般。

  对本来健全的人来说,圆融,滋补、修饰是毫无用处的。

  诸方说有道可修,有法可证。尔说证何法修何道?尔今用处欠少什么物?修补何处?

一切具足,人类本来完备的。所谓本来完备,有人也许会想到是因为现在不完备。所谓的本来完备,是指的当下现前。所谓本来,并非时间性的本来,亦非理论性的本来,没有任何间隙。

  没死都可以呼吸,你要整天担心自己活在空气中吗?真正健康的人,连健康是什么都不会想去知道。修饰,是弥补缺陷。修行,是一时的方便。修养、修身以及凡是带有“修”字的,都可以看作是指人类的不完全。“悟”并非究极目.

尔诸方言道,有修有证,莫错。设有修得者,皆是生死业。尔言六度万行齐修,我见皆是造业。求佛求法,即是造地狱业。求菩萨亦是造业。看经看教,亦是造业。

我与祖师本来都是无事人。

  修行只不过是弥补缺陷的一种应急手段。因此,通过修行而达到的“证”(悟),就象服药一样,也有副作用。它不如本来健康。证即实证,确认。确认“书”只是对不信的人才有意义。虽说病癒,恢復了健康,但并非说明有所得。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感谢健康,是相对患病时而言的。本来健康的人,并不认为健康值得感谢。

这种人是“大丈夫儿”,名为“无事之人”。所谓无事,是指不具备事物。佛、祖师,就是这种平常人。不断进行修行,便可开悟,这些都是装威唬人罢了。所谓伟大的人,要而言之,即是病人。至少是病癒不久的人。

真正健康的,是平常的人。“无事是贵人”,是指那些既未病过也未治过病的本来健康的人,所谓贵人,并非一旦成为家财万贯的富人,而是祖辈相传的高贵人家。

一切经论皆是起心法,若起道心即巧伪生智餘事。若心不起,何用坐禅诵念,巧伪不生何劳正念。

一切经论,不过“收拾心起”,这正是病与药的比喻。若起求道之心,的确是可怕的“巧伪”,就象自己出示缺陷者的招牌一样。“巧伪”是一个不可捉摸的词彙,其实它就是修缮的意思.把坐禅看作是“收拾心起”。

坐禅是安定乱心的方便。心不乱,方便也用不着。没有巧伪,也就没有必要正念。古来,正念属於八圣道之一,被看做与坐禅相同。
把一切经论看做是“收拾心起”的思想,至此,最为明朗了。
本来,戒律是随犯随制,根据弟子们行为不检点,不断增加戒条。说法施教亦与此相同。寂默,才最为雄辩。应病而与药的言教,充满着非常苦涩的味道。

  对一切境而不起心,就是禅的出發点。并非不让心起,而是心不起。

  外於一切善恶境界,心念不起,名为坐;内见自性而不动,名为禅。

应从念不起处见自性。所谓见,是智慧的作用。心念不起,坐禅也没有必要,这才是真正的坐禅。从而,坐禅将向最高层次的转变。

无念之体,有本知之用。这就象把镜子擦拭乾净,没有任何东西照映其中一样,但它实际上具有照映一切的作用,性空,才有缘起。这就是本知。

戒者,念不起;定者,无念;慧者,知无念。作为“收拾念起”,一切倾向於禁止、禁制,这是传统三学的意思,在这裡却作为健康人的本来面目,發挥其积极性。
  
  无所住者,今推知识无住心是。而生其心者,知心无住是。本体空寂,从空寂体上起知,善分别世间青黄赤白,是慧。不随分别起,如一,是定。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意思是,连“心不起”亦应无所住,去自由地使唤本来之心。也就是说,这句话是指起念而不被已起之念所住的本知的作用.

这句话是“应该生无所住心”的意思,“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是想说明由“念不起”到“念起”的作用。“应无所住”是体,“而生其心”是用。

无用之体和无体之用,都是不究竟的。

  绝对无条件地肯定人的活泼泼的心的。

  心起动念,弹指动目,所作所为,皆是空性全体之用,更无别用。全体贪嗔痴,造善造恶,受苦受乐,此皆是性,如面作种种饮食,一一皆面。

  既然心不起,又何用坐禅。“心不起”观点是以肯定一切心动为条件的。亦非心起,亦非心不起。心不起为其主体,亦不住於不起,不起与起,都是动了,意识动了,我们要做到的,就是截住这个浅表的思维作用,以便使更深切更中心的那个,發挥其无限作用。

促使自己内在有效的中枢系统(人格的真正基础),尽力去面对自己所在的世界,无论好坏,无论信与疑,这些都是究竟实相的一部分,驱动自己,找到高度精纯的意境。

禅的这种意境是热切主动發挥出一种新的生命源头。内在可以透彻世界,洞悉事物的真相和运转。

不是故作禅的不可知不可解,禅本来就排除知解的行为,禅门号称无门关,就是要设计出一种完全不属於知解範畴内的东西,非逻辑可得,非推理可得,非知识追究可得问津,难啊。

为什么说即心即佛?
  为止小儿啼。
  啼止时如何?
  非心非佛。
  除二种人来如何?
 向伊道不是物。
  忽遇其中人来时如何?
  且教伊体会大道。

  “即心即佛”是马祖以後唐代禅宗最盛时期的禅语。连这样一句最为重要的禅语也不过像是对於那些向自己的心外求佛的人的一种药.

心就是心,没有必要说它是佛。对於那些认为自己非佛的人来说,这句禅语是最有效的药,就像是用来花哄正在啼哭的孩子的玩具。如果说心即是佛,那么,便使人想到心外无法。这种想法必须除掉。其实,应该说非心非佛。与其重複这种不必要的口舌遊戏,不如将真实的事情说穿了好得多。

  既然非心非佛,剩下的只是人了。“向伊道不是物”,人也要除掉。

这裡的“物”是术语的众生,指人类。心佛众生三无差别。

不要陷入传统圈套观点,必须全部消除。否定并非仅限於否定。

如果是非心非佛那样的人,他应该知道什么是大道。大道,实际也是多餘的东西,也就是说,不必要去考虑被大道所缚。

陈蝶衣,非心吠佛,菲菲心,菲菲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