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说》最会辩论的脱口秀演员:我不是不行是没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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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梗,有逻辑,西装,短发,一本正经地好笑,当小鹿来到《奇葩说》,似乎洗刷了以往人们眼中脱口秀演员不适合辩论的印象。

《奇葩说》第七季第五期,辩题是“妈妈疯狂应援男明星不着家,我该不该阻拦她”。拿到这道题目时,小鹿敏锐地觉察到了背后对女性的刻板印象——爸爸不着家理所当然,孩子不着家情有可原,妈妈不着家就成了众矢之的。这激发了她的表达欲。

“有烛光里的妈妈,为什么不能有灯牌里的妈妈?”在舞台上,小鹿抛出的这个梗上了当晚的微博热搜。

“那是就题论题”,小鹿告诉界面文娱,大家对女性形象的认知存在偏差,而那些固有的观点太束缚女性了。“你以为所有当妈妈的都是准备好做个伟大的人才当妈妈的吗?可能就是一不小心当上妈妈了,谁要因为一不小心就要变得伟大?能做个好妈妈,说明一个女人很有责任感,那是孩子的幸运,但是不要总觉得一个妈妈啥都该牺牲,就该在家照顾所有东西。”

再说那句“男人至死是少年,女人为啥就不能至死是少女?”在小鹿看来,有意思的是,一方面当代社会用“少女感”的标准来审视女明星甚至已经当了妈妈的普通女性,另一方面,如果妈妈真去干一些少女会干的事情,社会又很难接受。

“比如说大家很难接受自己妈妈谈恋爱这件事情。我觉得‘少女感’是一种有点畸形的审美,但这也只是这个时期的审美,它一定会变化的,会更多元,可能哪一天我们的主流审美会喜欢大妈。”小鹿能看清现实,但也对未来保持乐观。


小鹿其实是国内脱口秀行业的老人了,已经在北京做了六年的脱口秀。接触到脱口秀是个很偶然的机会。还在西南政法大学读研二的时候,按照原本的规划,小鹿准备考博,之后当个大学老师,但准备考博期间,她觉得每天看论文的生活非常无聊,就开始看各种好笑的视频,那时搜狐视频上的艾伦秀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以前看国内的节目就没有一个让我觉得‘哇’的这种,艾伦秀让我觉得,天哪,原来光靠讲笑话就可以这么有意思,而且节目里也有很多我很喜欢的环节,比如可以给观众发礼物。”很快,她便决定放弃考博,开始学习怎么写段子,从重庆来到北京学习写段子的课程。

回头看,小鹿认为那是一个人一点点发现更大的世界的过程。过去,她设想中未来的自己,要么是当大学老师,要么就是回老家考公务员或者法院和检察院,“以前比较狭隘,但慢慢地就找到了更合适自己的事情”。

转向脱口秀后,小鹿表现出了很强的适应性,几乎没有过上台后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也不会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紧张到不行。她从未经历那种完全无法继续的忘词,“偶尔会卡住,后面还是会想得起来”。

从2014年到现在的六年多里,除了中途回校写论文,小鹿的脱口秀生涯几乎未曾中断,在她的记忆里也没有那种特别艰难的阶段。这和她的个性有关——她要求自己勤奋,即使写不出段子也要硬写;她对物质要求不高,能靠脱口秀养活自己就好。但到了2016年,她开始意识到,必须得讲一点不只是逗笑别人的东西,还要学着表达自己真正的想法——她开始在段子里融入自己作为女性对社会的观察,比如她讲到自己去做妇科检查的经历,甚至在台上讲到“阴道”这种词。

这些在做脱口秀时积累的观察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自然而然地带入了辩论之中,成为她的个人特色。

《奇葩说》第一次录制的时候,小鹿会觉得有些紧张,好在对着观众也演了很多年,倒也不至于太慌。更重要的是,在自己工作、演出之余,她得见缝插针地提升自己辩论的能力。“我基本上就是写着写着就没时间了,只能过几个小时拿出来再写。而且有些题目你可能会想到自己的事情,感情比较充沛,才思泉涌,但有些题你就是没想法,怎么熬也没有用。”

“当然也有用,你还是能靠喜剧能力撑一撑的。”小鹿补充了一句。这也是她参加《奇葩说》的原因。她的长远目标是成为一个很好笑的人,做一档属于自己的像艾伦秀一样的节目,对她来说,参加线上节目同样是为了累积喜剧能力。

但那档节目具体会是什么样的,她现在也不知道。“本来我们就是国内探索脱口秀的第一代人,没有一个现成的东西给你放在这,所以你没法定一个清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