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等人搬走预示湾区真的衰落了？科技巨头依扎根于此

编者按：近几个月来，不断有投资者、科技高管和公司搬离旧金山湾区，前往迈阿密和得克萨斯州奥斯汀等地。


但科技行业在旧金山依然有着深厚的根基，反对者的抱怨既不新奇，也不具说服力。

许多投资者和公司相信，旧金山可能会改变，但它不会真的走向衰落。

腾讯科技讯 12月25日，如果你关注过去几个月旧金山发生的事情，可能会认为这个硅谷核心区正走向衰落，不断有投资者、高管和公司搬离旧金山湾区，前往迈阿密和得克萨斯州奥斯汀等地。

衰落迹象已经显现？

投资人乔·朗斯代尔(Joe Lonsdale)指出，旧金山有大量的暂住人口和露天吸毒者，该地在刮风天气允许轮流停电以防止倒下的电线起火，限制性的分区法律使得新建住房变得昂贵而难以建造。风险投资家基思·拉博伊斯(Keith Rabois)称这座城市“经营和管理严重不当”。

特斯拉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猛烈抨击了疫情期间当地政府要求其弗里蒙特工厂停产的决定，并将旧金山所在的加州比作是一支“赢得太多并变得自满的体育团队”。

大数据Palantir首席执行官亚历克斯·卡普（Alex Karp）在公司IPO招股书中写道，该公司觉得自己与硅谷奉行的道德和规则格格不入。他写道：“与美国国防和情报机构合作的软件项目，其使命是保障我们的安全，但在这里变得有争议，而建立在广告收入上的公司却很常见。”今年夏天，该公司将总部迁至科罗拉多州。

安全软件初创公司Tanium搬到了西雅图郊区，其首席执行官奥里昂·辛达维(Orion Hindawi)之前是旧金山湾区的终身居民，他批评那里存在“真正的治理问题”，同时指出，疫情导致的在家工作条款允许许多Tanium员工搬到其他城市，他们在那些地方往往觉得“快乐得多”。

旧金山的住宅租金在暴跌，房屋库存在多年极度稀缺后快速上升，该地区异常激进的关闭并没有阻止新冠病毒的蔓延。加州现在是全美新感染率最高的州之一，医院几乎不堪重负，同时摧毁了当地的企业。

在这一切之中，当地政府沉溺于抢占头条的象征性提议，比如以参议员黛安·范斯坦(Dianne Feinstein)和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等不同人物的名字为40多所学校重新命名，并谴责Facebook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在捐赠7500万美元后名字被列入当地公立医院的事实。

科技巨头依然扎根于此

所有这些批评都是有道理的，但否定旧金山和加州与科技行业由来已久的联系，以及由此断言硅谷衰落似乎并不理智，理由如下：

世界上最大的几家科技公司在这里依然有着深厚的根基。谷歌母公司Alphabet和Salesforce在旧金山湾区雇佣了大约3万名员工，仅在旧金山就建造了数十万平方米的办公空间。Alphabet正在对圣何塞市中心进行重大再开发，并承诺斥资10亿美元在该地区建造更多保障性住房。而苹果已经斥资数十亿美元在库比蒂诺建造了太空时代的办公大楼，并已为保障性住房支付了25亿美元。

即使在疫情结束后，Facebook可能仍会允许员工永远在家工作，但它也花费了数十亿美元在门洛帕克(Menlo Park)建造了巨大的园区，并在湾区对岸、特斯拉主要工厂所在的弗里蒙特签署了新的租约。这些公司未来可能会寻求在其他地方扩张，但在投资如此之多之后，在短期内结束在这里的业务在经济上绝不可行。

更不用说数十家规模较小的上市公司，如Twilio、Zoom、Airbnb、DoorDash以及Pinterest等，其中许多公司都表示会继续留下来。只要他们在这里，至少会吸引许多有创业精神的员工自己创业。他们将向所有的风险投资家寻求资金，这些风险投资家的办公室仍然在旧金山的南方公园和斯坦福大街上的沙山路两旁。

说到这里，斯坦福大学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都是世界级的高等教育机构，拥有强大的本地网络，与科技行业的联系也异常紧密。此外，科技公司在旧金山也拥有适当但有限的政治权力。

政治诉求难获得满足？

离开人群中最奇怪的哀叹之一是，科技行业始终没有得到赏识，也无法行使政治权力来改变这座城市。但并非如此，早在2011年，旧金山选民就选出了市长埃德·李(Ed Lee)，他得到了投资人罗恩·康威(Ron Conway)和雅虎前首席执行官玛丽莎·梅耶尔(Marissa Mayer)等科技业名人的支持。

像康威和Salesforce首席执行官马克·贝尼奥夫（Marc Benioff）这样的人都是旧金山人，拥有深厚的社会和政治人脉和资本。贝尼奥夫是2018年一项提案的主要支持者和贡献者，该提案提议对大公司的总收入征税，并利用这项税收来帮助流浪汉。

在埃德·李的领导下，旧金山市对搬迁到中端市场社区的公司设立了工资税免税期，吸引了Twitter、Uber、Zendesk和其他许多公司到来。不过，这虽然帮助重塑了整个城市的面貌，但并没有解决该地区猖獗的流浪汉和街头犯罪问题。

在一些小争议上，埃德·李也倾向于支持科技行业的观点，比如科技公司的巴士应该被允许在早上停放在市政车站。埃德·李于2017年12月在任内去世，接替他的是兰登·布莱德(London Breed)，他同样是愿意倾听科技行业诉求的市长。

旧金山市长的权力受到监事会的限制。监事会是个由11名成员组成的市议会，每个人都是从不同的地理区域通过选举产生，赋予社区选民对城市运行方式非同寻常的权力。监管机构监督着这座城市的大部分治理，他们服务于诸多选民团体，包括公共工人工会、社区团体、当地庞大的医疗保健行业、房主、租房者和当地进步人士。该市还允许选民在投票中提出倡议，导致更奇怪、往往相互矛盾的法律，这些法律经常在法庭上受到挑战，而不是强制执行等等。

事实上，旧金山现在面临的许多严重问题早在科技行业繁荣之前就存在了。科技评论家指出，旧金山在过去十年里没有能力“解决”流浪汉问题，但这个问题可以追溯到互联网繁荣之前很久。问题的根源包括广受欢迎的分区和住房法律，这些法律使得建造新房变得困难而昂贵。

科技公司选择离开时提到的大多数其他问题也是如此。比如停电问题，早在21世纪初就已经存在，当时拙劣的放松管制计划和市场操纵导致轮流停电，导致选民罢免民主党州长格雷·戴维斯(Grey Davis)，由共和党人阿诺德·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取而代之。再比如野火问题，1991年发生在奥克兰山区火灾曾造成25人死亡，数千座房屋被烧毁。至于腐败，从古到今好像从未消失过。

这些问题都是实实在在的，处理起来也非常棘手。如果有人累了想退出，没有人会责怪他们。但对于科技行业的人来说，如果他们认为自己的存在或离开与这些问题有任何关系，那就太自以为是了。尽管存在这些问题，但在经济繁荣时期，科技公司和员工还是涌向旧金山湾区。没有理由认为，当经济再次繁荣时，同样的问题会让他们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