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是不是有女同成分？

前两天跟小朋友讲白蛇传，顺便复习了一下93年徐克导演的《青蛇》：当年就记得王祖贤、张曼玉的妖媚；如今再看，王祖贤其实在这个电影里并不妖，反而还有点正经，尤其每次提到法海时特别严肃，远不如张曼玉天真烂漫和好玩。

而张曼玉有个动作非常让我迷惑：雷电交加的风雨之夜，两蛇降落人间，化为二女，趴在屋顶看风月场所的印度舞。随后青蛇游入；但见一阵白烟，烟散之处便见一长发裸女匍匐于地。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张曼玉起身接过空中飘落的红色纱丽，随印度舞娘一起翩翩起舞。此处花开两枝，白蛇被另一处书院里许仙领诵诗文的朗朗读书声吸引不表；单说青蛇舞至兴头，一只脚慢慢挪到对舞的印度舞娘的腰间。印度舞娘愕然停下，目光下移。青蛇继续妖冶地舞到她的身边。舞娘慢慢伸出左手，抓住青蛇缠上身来的右脚，然后恢复肚皮舞的前后扭摆。镜头上移，二女都露出享受其中的神情。

这只脚是什么意思？印度舞娘为啥惊讶？然后又那么享受的样子，难道这是隐喻女同作爱？徐克在这个片子里搞了很多性的隐喻，像长尾巴的白色小妖从打坐的法海两腿之间探出脑袋，嘲笑法海；又像法海要小青试他的定力，随后小青在水里抱着一条大蟒蛇的尾巴嬉戏等等。不过这一对女人、一手一脚，实在搞不明白想说什么。截了个图如下；要看艳舞的拉到视频15:35之后：
vhttps://www.youtube.com/v/rSrdmgYUrL8

再多说两句。该片结尾粗制滥造了：许仙出家明明是为了救二蛇，后来小青却说他背叛她俩，许仙也莫名认罪，前言不搭后语；小青救出许仙后找不到白素贞，反手刺死许仙，也很牵强，为了悲剧而悲剧。全片最好玩的还是开头：白素贞小青初为女人时的腰肢款摆，看翻了两船人；还有小青游弋于梁柱之间吃苍蝇追老鼠的快乐，那真是一派天性，纯真忘俗，比苦恋许仙、心心念念要做人的白素贞洒脱得多。

哎，少年时的回忆啊。

青蛇开始在大陆上映时我在上初中。记得某一天班主任很严肃地在全班发话：堂堂的一中学生，竟然翻墙看电影，成何体统！我的同桌立马跟坐在后面的男生嘀咕：为啥我们一做坏事老师就知道？我才知道原来翻墙偷看电影的人之一是同桌。然后我问：好看吗？同桌：我x，电影院的墙得有三米高，我差点跌死；电影叫青蛇，是白蛇传的故事，
可是里头的法海是个年轻和尚，好像还喜欢青蛇，莫名其妙的电影；我x，那墙差点跌
死我。

因为同桌提起电影的轻蔑的口吻，我一直对这部电影绕行；直到出国。后来看了也是感觉平平。徐老怪那种风格嘛，拍出啥都不奇怪。

脚本来就是隐晦的性器官呀， 古代把玩三寸金莲。我觉得这段是隐晦的女同。花柳巷
内，人都是痴颠的。
那个许仙入庙后被封了三官，1点29分后，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所以表现
很痴呆。和小青没有交流，小青又不知道，许仙被封闭了感官，只当他变心了。

脚本来就是隐晦的性器官呀， 古代把玩三寸金莲。我觉得这段是隐晦的女同。花柳巷
内，人都是痴颠的。
那个许仙入庙后被封了三官，1点29分后，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所以表现
很痴呆。和小青没有交流，小青又不知道，许仙被封闭了感官，只当他变心了。

许仙不是莫名认罪，是受不了镇压， 那么多和尚冲他念经。他也想用自己换娘子平安
，他知道娘子斗法会输。他认输后被剃头的和尚，封印了感官。

我又看了下，1：29分后，无耳，无眼，无声，无心。我觉得封印可能指：许仙的意志
认识被同化了，青蛇在1：30分说：“断了五阴，封了识觉。所以在1：32 分感觉许仙
是分裂的俩个人，仿佛两种人格。在1：35分他看上去像瞎子痴呆。

是露天电影院吗，翻墙看？你们男生对女生说话已经一口一个X了呀，哈哈。这本书给
我印象远比电影深，电影好像没怎么看懂；书里我还记得这句话：
“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
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

刚找到以前翻读书笔记时也写过青蛇感想：

发信人: wh (无恨), 信区: Zhejiang
标 题: 重温《青蛇》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Feb 9 20:00:05 2009)

其实是重温我十年前读《青蛇》的笔记。因为找娜娜的棉棉的《糖》，把大学里的笔记翻出来，还是手写的。那时刚到香港，如入书的天堂。国内的大学也有书，但收藏不全，且破旧缺失，从不指望找到想找的书，看到哪本算哪本。香港学校条件好得多，几乎是想看啥就有啥。我成了暴发户，快乐得无以言喻，日日夜夜泡图书馆。毕业时算了一下，忘了是平均每三天读一本书，还是每周读三本书。

读《青蛇》之前，还不知道李碧华。在书架上看到她的小说还有《秦俑》、《霸王别姬》、《胭脂扣》，当即拜倒。《青蛇》的电影很迷人，王祖贤和张曼玉双双媚极。而且这是杭州的故事；人在他乡，格外想读一点家乡的东西。

小说开头便很吸引人，说蛇变人不易：“你要坚持直立，不再到处找寻依恋。”这是做人——尤其是现代人——的骄傲与悲哀所在：独立自主，却也孤单无靠。余秋雨的《西湖梦》更有发挥，说白娘娘做妖做仙都很容易，但她偏偏向往天堂与地狱之间的人间。追求不属于她的东西，是她的全部灾难之源。安徒生的美人鱼亦如此。李碧华和余秋雨，皆具现代作家之敏锐，把陈旧的故事，纳入现代人的语境，登时和我们息息相关，戚戚共鸣。

《青蛇》把白蛇许仙的单线恋爱故事，改编成白蛇青蛇、许仙法海交错纠缠的爱情，亦合现代人的口味。说复杂其实也简单，李碧华用了一句话总结：
“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
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
我忘了白蛇青蛇各代表什么：世故与天真？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爱他（许仙）的与他爱的？许仙和法海，似乎是指爱和被爱的两者：“法海是千方百计博其偶一欢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伫候他稍假词色，仰之弥高；许仙是依依挽手，细细画眉的美少年。” 不
过许仙不太让人喜欢，连李碧华都说：“许仙简直便是叫杭州蒙羞的一碗不及格的桂花糖藕粉——糖太少，水太少，粘粘稠稠，结成一团，半点也不晶莹通透。”法海也似过于严酷。想起日前讨论的白瑞德和卫希礼、郝思嘉和韩媚兰，还有我更熟悉的安妮宝贝笔下的七月与安生，他们似乎更能代表每个人心里的两个男人/女人，或者说是每个人
心里对野性与文明、激情与理性、漂泊与安宁、黑暗与光明等等的两极共存的渴望。

小说结尾也很现代。九十年代的小青提笔黯然：“我那么孜孜不倦地写自传，主要并非在稿费，只因为寂寞。”前两天看到网上戏编江南、今何在二重唱，江南的结尾唱词是：
“我会一直写下去……这是我生命中不多的意义之一”。
小青的“寂寞”，江南的“生命无多意义”，正是现代人的普遍心境。西北版的乐子兰心蕙质，把江南的唱词改写了一个字：
“我会一直灌下去……这是我生命中不多的意义之一”。
让人看得心酸，什么时候灌水已成了生命的意义所在。不过再一想，能找到有意义的事做，实在很不错了。那么我也改一下：
我会一直看书……这是我生命中不多的意义之一。

【 在 coalpilerd (coal pile) 的大作中提到: 】
: 哎，少年时的回忆啊。
: 青蛇开始在大陆上映时我在上初中。记得某一天班主任很严肃地在全班发话：堂堂的一
: 中学生，竟然翻墙看电影，成何体统！我的同桌立马跟坐在后面的男生嘀咕：为啥我们
: 一做坏事老师就知道？我才知道原来翻墙偷看电影的人之一是同桌。然后我问：好看吗
: ？同桌：我x，电影院的墙得有三米高，我差点跌死；电影叫青蛇，是白蛇传的故事，
: 可是里头的法海是个年轻和尚，好像还喜欢青蛇，莫名其妙的电影；我x，那墙差点跌
: 死我。
: 因为同桌提起电影的轻蔑的口吻，我一直对这部电影绕行；直到出国。后来看了也是感
: 觉平平。徐老怪那种风格嘛，拍出啥都不奇怪。

嗯，男人玩女人脚见过，女人玩女人脚没见过……想了想，男人玩女人脚也很少见，远观的多。估计是性爱片看得少……
小青一进金山寺就质问和尚是不是封了许仙的五阴识觉，所以许仙不回应她。她找到许仙时也说他被封了感官。她应该是知道的。不知道是不是国语版有删节，许仙和小青的对话都和前面的情节连不起来。不过原版应该也是一样的小青刺杀许仙的结尾，这个结尾实在很草率，感觉就是编不下去了。

【 在 jianchi (jianchi) 的大作中提到: 】
: 脚本来就是隐晦的性器官呀， 古代把玩三寸金莲。我觉得这段是隐晦的女同。花柳巷
: 内，人都是痴颠的。
: 那个许仙入庙后被封了三官，1点29分后，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所以表现
: 很痴呆。和小青没有交流，小青又不知道，许仙被封闭了感官，只当他变心了。

我说他认罪不是指剃度，是小青说他出卖了她俩时他默认不辨。他当时受到震动，镜头闪回到白素贞在水里举着孩子叫相公。那时的他应该是恢复了感官的吧，所以能感受到白素贞的呼唤。或许可以理解为他因为被封印，所以觉得愧疚，没有辩解。但他不辩解，让小青就此否定人类，认定人是自私愚蠢、忘恩负义的，所以最后让许仙为白素贞殉葬。但小青明明知道他因为被封印而不应答，把忘恩负义的大帽子给许仙戴，是小青的不智。如果小青不能猜到许仙是为了救她们而出家，那说明她并不懂得为他人牺牲的人性。她轻易杀了许仙，说明她自己没有仁慈之心，所以也无法体会人类的慈悲牺牲心理。既不智又不仁，小青最后也没受到人类感化，同时又否定了许仙和白素贞互相为对方牺牲的意义。或许小说本身就是奔着自我解构去的，我不记得书里是不是也这样写。不过李碧华和其他很多香港小说给我感觉都是浅尝辄止，有敏锐的感觉，但不深入，也不广阔，好像心不够大。

【 在 jianchi (jianchi) 的大作中提到: 】
: 许仙不是莫名认罪，是受不了镇压， 那么多和尚冲他念经。他也想用自己换娘子平安
: ，他知道娘子斗法会输。他认输后被剃头的和尚，封印了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