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借书,和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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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werpower
楼主 (未名空间)

小时候,家里确实有不少的书。不过有一些是锁在柜子里的,其他的都可以任意地读。

初中的时候开始自己买书,买过一些和文革有关的。高中胡乱买过一些西方政治学书,尼克松的回忆录,施拉姆和特里尔的毛泽东传记等等。有些长辈长期觉得我是一个傻子,懵懵懂懂,其实,我挺爱偷偷读书的:)

四大名著我从小不爱看,但很多年以后,我开始反复品读,还发表了读书笔记。

以前有邮购图书的服务,报纸上会登出书目,以及外地书店的联系地址。有个朋友也读很多书,他告诉我他的学生时代通过邮购买过很多书。

读大学的时候,在五道口有新华书店,外文书店,和一些小的私人书店,比现在的五道口更像城乡结合部,但也更好玩。我在这里也买过不少书,有一些民国时期作家的散文,汪曾祺的小说集,三毛的《滚滚红尘》剧本,当然还有英文小说和一些关于翻译技巧的书籍。我比较喜欢读毛姆的小说。

大学毕业以后,有一次去西安办事,那天下雨,我在碑林旁边的一个小书店里买了一本茨威格的《昨日的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又过几年,在四川大学考托福,在校
园书店里买得一本爱因斯坦传记。

也是在大学毕业以后,开始购买和阅读陀斯陀耶夫斯基的小说。还有《王朔文集》四卷,和《张爱玲文集》四卷。

有一本很可爱的小书,比巴掌还小,繁体字竖排,从右到左翻看,是完整的《论语》,是1998年我在南京夫子庙买到的,价格1元。

后来到美国,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参加了一个旅行团,在哈佛书店里,买了一本乔伊斯的《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算是一个纪念品。

也从图书馆借书,但直到今天,我还是更喜欢自己买书来读,因为可以勾画,可以批注,可以保存。借来的书,总会想到哪天到期,会不会弄脏,影响阅读的心情。“书非借不能读也”对我,好像并不适用。

在美国,为了获得中文图书,我用过好几个美国的中文图书网站,国内的当当,卓越。每次书运到家的时候,拆开,一本本检查,都有一种愉快。其中有一个网站终于办不下去了,我怀疑我是他们最大的买家,然而独木难支。还托在香港的朋友买过港版书。我并不注重有的人看重的“品相”,因为我要的是内容。

英文书就是在亚马逊买。在这里买书,基本上以价格低为主要考虑对象,还是因为内容是我最需要的。

几年前参加一个访问团从美国去台湾,在唯一一个自由活动的下午,我按照原计划,要去书店买已经想好要买的书,何炳棣晚年的思想史研究论集,和汪荣祖主编的新清史论集。把书名告诉一楼的售书小姐,电脑查好,电话通知三楼。等我上到三楼的时候,那里的职员已经取号书,只等我去拿了。

这样的体验,是电子书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的,虽然我也读电子书,因为便宜和轻便,但终究不如纸质书有感觉。

我给汪荣祖先生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刚从大陆参加他的老师萧公权的文集编纂回来,恐没有时间和我见面。不过,三民书局是他推荐我去的。

前面提到的那位朋友,我回国的时候和他见面,他提到以为本地作家的新作,说可以求赠。求赠当然不难,因为也算是我的父执辈,不过我说,在国外,尊重一个作者的最好方式,是买他的书而不是让人家送你。朋友觉得我说得有理,就去书店买了这本书送我。

这些书读着有趣,有用,而且可以说有直接的效用,因为我从这里获得的一些感悟又变成文字,或者写成书评,换来微薄的稿费,大概把买书的钱也抵消了,时而还略有盈余。所以,有一次对一个朋友说,是“卖文买书”,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