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讲故事了，酸文第二波

接近 17 年

楼主 (北美华人网)

讲故事了......
出自我的日记节选。

他忙，我就自然而然的也随着乱忙，找出要穿的衣服，熨好衬衫，连西裤也要烫出漂亮的裤线，用滚筒胶粘去衣服上的猫毛，把皮鞋擦亮，把他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细节都做的尽善尽美.....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也可以这么琐碎，干了很多从来没有干过的事情，体贴点滴，是不是关心另一个人的时候，人就会变的琐碎？

和他从来没有分开过超过24小时，这么多年也算是个奇迹，这次以为他的纽约之行会无形的打破这个数字，可当天去当天回的距离还是24小时之内。

早上送他去机场的路上下了雨，天特别灰。去的有点早，他不想进去就说：我们去吃早饭吧？可以多呆一会儿。

我还在想该把车停在哪儿。心不在焉。

他马上反悔，特别不放心的嘱咐：不好，你还是先回家吧！晚了会堵车，不好开。

我说，现在才7点，没事儿。

他不容分说的打发我快回去，免不了招牌式的唐僧般的喋喋不休，无非都是一样的话：开车小心加小心，不要开快，要专心，blah, blah, blah

这样的他也是琐碎的。

飞驰在路上，特意开半截窗，闻着雨味，让水时不时地溅近来，一夜未睡也不觉倦。天还是特别黑，分不清是几点。这是我最喜欢的天气，雨后阴云散不开的昏暗或者风雨欲来之前的那种压倒一切的黑暗，反正是暗就对了。我知道的很多人都很痛恨这样的天气，喜欢阳光明媚的感觉。

怎么会有人喜欢大阴天还是雨天这么变态？说的人多了，我也有点以为这样是反常。我觉得我和以前很不同，以前总是会持着己见据理力争，现在越大越多出一些顾及。很多想对别人说的话，会最终吞下去。有了一种对多费唇舌的倦怠。说这么多话干什么呢？别人喜不喜欢阴天其实与我无关。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争取是愚蠢的。以前就是干了太多这么愚蠢的事儿，才困扰了对方的同时，也给自己带来负担，何苦，我反省浪费了太多时间在无谓的人，话，与争辩上。

话扯远了。

可能有时候距离会产生一种力量，好像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觉得对方的重要，分开了，即使只隔了几个城市，飞行不过2个小时的距离，为时不过24小时，也能油然的升出一种奇怪的牵挂，想对方在干什么，怎么样了。仿佛又回到以前如胶似漆什么都好奇的时候，会问你在干什么呢？说想你这样的傻话。

电话不断，他有点颤栗的说：他有种快晕眩的感觉。连他这样的人也会用这么感性的字眼，我想他可能真的就要晕了。

因为似曾相识的人群，拥挤，繁华和杂乱都和Beijing如出一辙吗？太久没有回去，在截然相反的宁静中生活了很多年，尽管我们不改初衷，想的，盼的，怀念的，向往的都是以前的喧哗，但其实我们早已不知不觉中不再适应。这也是我一直想又怕回去的理由，近乡情怯，我这些患得患失的心情和喜欢阴天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

真的，和北京一样。我跟你说。大概面试结束之前一直不能抽烟的缘故，他还是略显激动。

我想我明白。

那年，刚来到现在这个城市的时候，一切都突兀的让人疯狂。在从机场通向那个我们所谓租下来的人说还不错的房子的路途中。荒凉的，被火烧过的，红的，黑的，黄的的颜色触目惊心，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越走越心凉，当时我也是有种晕眩的感觉。和Beijing 太不一样，我大口吸气，试图平息错愕。那个还不错的房子终于到了，我好奇他们说也不能忍受的房子会是怎样？连没有电这样的打击也显的是意料之中。果然是祸不单行。那个记忆犹新的第一天啊，他一直不说话，他这样连玩儿也选择可以养尊处优的城市的人，我真的挺担心的。沉默，还是沉默，我也幽默不起来，两个人就那样坐在马路边，他突然开口：贝贝，对不起，我们回去吧。不是开玩笑，我这么乐观的人也心里酸酸的。我知道他一心想给我更好的生活（并不是说物质），把我爸妈视为掌上明珠的我连哄带骗的拐带出来，作为交待，不能让我受一点委屈。所以，他要带我回去。可这样连时差也没到过来就回去，如果将来他后悔了，我不是变成了罪人。那时也是小，心无城府，最亲的人从父母演变成他，对待最亲的人我不可以自私。关键时刻，作主的还是我。我说我们不能回去。近似大无畏的神情。身边的很多人也很不理解我们怎么就这么沮丧，不就是换了地方，城市旧了点静了点吗？归根究底，怪罪于可能大城市的又家境富裕的的孩子都吃不了苦，太娇气。
这样的和以往不同的生活质感，喜怒哀乐都活生生的存在并发生，与作品的上戏剧的转折不同，过渡自然，都是一幕幕冷暖自知的人生演绎。不管我情愿不情愿事实是这个城市就是我们必须停留的某站，同时也意味着转机。

也许，在这之前我们都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漂泊，和旅行不同，走的再远，还是能把握归期。可是这种远离父母，2个人依为命的生活，自己能左右的东西并不多。总是缺乏安全感。生活就那么横在你面前，从未有过的体验，如果说以前要逐渐习惯并认识一个新的东西，是必须要纯纯粹粹的眼见，然后伸手去碰，然后再接受，而漂泊的过程中，陌生的东西就那么迎面而来，无法遁形，已经只是适应而不是选择，也不容选择。

现在和人说起beijing，我其实并不确定，只有家附近的地方还熟悉，去故宫，天安门，东四到底该做什么车，我已经一点都不记得。太可怕了。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像是在那里出生长大的。

现在好像对这个城市反而比beijing 熟悉了，可是，如果换到另一个地方，我怀疑我也会想忘记beijing 一样淡忘它。

我们一直抱怨了这么多年。

现在好了，纽约啊！那不是一直是你们俩个梦寐以求的城市，朋友觉得总算如了我们的愿，Yes, New York City ! But, running customarily behind schedule. 一切都是未知，我已经惯于见招拆招。

我们到底想去哪儿？站在和差点误认为故乡的城市，没有想象中的欣喜，他的茫然也是我的，好像人在哪里都已经不熟悉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6-22 12:56:57编辑过]

Cinderella_smile

2 楼

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