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孤独教堂爆火!花4小时抵达后发现就这?( 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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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北美华人网)
每年夏天,一群人都会不辞劳苦地来到德国梅歇尼希。 网友回忆:我坐三趟火车、一趟汽车、步行1h、翻过一座山、越过一片草地...... 只为一睹布鲁德·克劳斯田野教堂的真容。
有人说,它是全世界最孤独的教堂。 孤零零立于无垠田野,风写无名信,影记天幕时。

也有人说,它是最不真实的教堂。 角度奇特,像是蓝天白云中的一张2D相纸。
拉开三角形的金属大门,里面空间狭窄,却别有洞天。 一柱日光从顶部倾泻,四壁闪辉如群星闪烁。
仔细一看,星星点点并非灯饰,而是一个个玻璃珠子。 折射、反射、散射,在盛夏正午,出现了一片静夜星海。

该教堂本是一对农民夫妇委托建造,以感恩与守护神圣罗马帝国。 但却因为其静谧之美,让无数人慕名而来。 而当教堂的建筑设计师彼得·卒姆托赢下建筑界最高奖——普利兹克奖后,更是火遍全网。
但彼得可能是第一个让评审团“不爽”的得奖者: “过分低调,规模过小,不受时尚和潮流的欢迎。”
对于评委的“肯定”,彼得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普利兹克奖只是个幌子,其内在没有任何改变。” 没办法,老爷子就是这么刚。

《卫报》曾经为彼得做过一个非常传神的评价: “他是一位隐居山间的隐士,一位注重材料的僧侣。 神话般的名声,魔法般的灵感。” 他的建筑,就是最好的佐证。

挪威的Allmannajuvet休息区和博物馆。 远看不过是几处漆黑的小房子。
却是集观景台和补给点于一体的小驿站。
晴天,可以在里面观山望绿。
冬日,可以一个人饮茶赏雪。 难怪总有人说,彼得的作品是满足他“咀嚼孤独”的癖好。

科伦巴教区博物馆位于科隆。
二战时,原址几乎被炮火夷为平地。
维修,难过登天,铲掉,又于心不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文化工程”,彼得老爷子一口就答应下了。
他利用特制的灰砖作为连接时空的桥梁,借助光线的美学丰满时间的骨骼。 下半部分,是晚期哥特式教堂的残骸、中世纪的石砌遗址。 上半部分,是极简的博物馆屋顶、现代的展览室布局。
由于砖块的镂空布局,随着四季转移,斑驳光线会在博物馆内不断变幻。 照射每一寸古老的废墟,也见证每一个新生的作品。

彼得曾讲过这么一段话: “我坚信,好的建筑必须能吸收人类生活的痕迹,并呈现出一种特殊的丰富性。 我喜欢材料因时间而产生的光泽,表面无数细小的划痕,变得黯淡却迷人的清漆,以及因长期使用而被抛光的边缘。”
这种对历史感的迷恋,源自他特殊的成长经历。 彼得生于一个传统的木匠家族,因“不想天天做箱子”,他学习了建筑设计。 毕业后,他没有前往高大上的建筑公司,也不乐于搞超现实的先锋作品。 而是成为了一名古迹文物保护建筑师。
他阅尽被遗忘的残垣断壁,去修复遭破坏的名胜古迹。 那些砖瓦与岁月,逐渐构建起彼得的建筑理念: 建筑必须亲身经历。
他蔑视一切不必要的建筑装饰,厌倦所有抓眼球的花里胡哨。 瓦尔斯温泉浴场,他山坡为底稿,素石作画材。

无需多余粉饰,不必豪华装潢。 第一层:雪山白。 第二层:岩石灰。 第三层:泉水蓝。 融景成画,大自然就是最高级的配色。

萨宾·冯·菲舍尔曾惊叹道: “卒姆托的核心建筑材料,是光。”
他曾用712块蚀刻玻璃打造出了布雷根茨博物馆。 既赋予了建筑的轻盈通透感,又不会造成过分光污染。 既承担了防风雨膜的功能,又是照明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其设计理念,就是强调自然光照明——让光线旅行。 日光先透过玻璃幕墙,经由带状窗户照射到过渡空间,再穿过采光天花板,照射到上方三层。三次折射,日光充盈整个展览空间,并随着时间、季节,柔柔流动。 那种幽深之美,像是席慕蓉的诗: “雾起和月出时的屏息质感从未能言传。”
彼得曾将自己的建筑美学提炼成这样一段话: “对我来说,建筑可以拥有一种美丽的静默,我将其与沉着、自明、耐久、存在和完整等属性联系在一起,同时也与温暖和感性联系在一起。 建筑就是建筑本身,作为建筑,不代表任何东西,只是存在。” 他的工作室,就是最好的体现。
上世纪80年代,彼得在哈尔登施泰因乡下购入了一座古老的乡间别墅。
并将其改造成了带花园的新工作室。

工作室采用混凝土和玻璃建造,呈“U”形,倾斜于巨大的花园之上。
彼得依然遵循着向大自然“借景”的理念。 他没有追求特立独行的建筑,用最简朴的山墙式屋顶,将工作室“藏”于密林之中。
在阳光充足的南边,他开辟了一方花园,将一整面全部做成落地玻璃。 坐在长书桌上,低头时工作画图,抬头时赏花品绿。 “我和植物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它们让我安静,我喜欢和它们在一起。” 他如是说。
春夏浓绿,翠叶藏莺。 秋冬萧瑟,落花成蝶。 四时景色和极简建筑融为一体,不突兀,不冲撞,不异境。 有一种禅意。
人人都说彼得是“光影”的高手。 在书房,他在天花、侧面,都开了小窗,光线透进来,就成了大自然的聚光灯。
当然,各花入各眼。 有人质疑彼得的作品数量少,规模小,不够出彩。 也有人揶揄他的风格寡淡,用色单调。 但他是这样说的: 如果你足够幸运,一栋建筑成功了,那么它真正的产品将拥有远超你想象的维度。 你将拥有阳光、阳光、雨水、鸟儿,以及那种感觉。
对他而言,房子最重要的不是“个性”、“好看”、“惊艳”。 而是“住在里面的人的感受。” 建筑不仅是关于材料、线条和创意的草图,更是关乎日光流淌、微风吹拂、雨水滴落、鲜花绽放、鸟儿鸣唱的诗篇。
正是这种执着,82岁屡获大奖的他,依然经营着仅有30人的小公司,依然拒绝着过分商业化的邀约。 每天,他都会在面对着花海工作,人们喊他山间隐士,也有人嘲他脾气古怪。 彼得·卒姆托只是笑道: “建筑的核心:为人类提供空间。” 声音轻柔,如淌下的初夏日光。
来源:事儿君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