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百姓残暴的叫暴君,对上层残暴的如果治国还不错,最后历史评价一般还可以。比如李世民杀了两个兄弟,霸占多位弟媳,逼老爹退位,但历史评价很好。 小气蔻蔻 发表于 2022-04-08 13:40
回复 16楼ChristinaW的帖子 可是朱棣统治的时代,是世界上其他西方国家开始工业革命的时代,放在世界的维度,他是在开历史的倒车啊。 江湖夜雨十年灯 发表于 2022-04-08 17:35
朱棣还是很牛的。天子守国门,这句话就听着厉害。 建文帝实在是太弱小了。 mt.everest 发表于 2022-04-08 11:55
据说朱棣是对于官僚比较严酷,而对百姓却相对仁和。Rigel 发表于 2022-04-08 18:43
下文来自李洁飞先生的作品 龙床。
朱棣上台后所大规模使用暴力的情形,完全失却理性。他的残酷镇压,本极过分,而于疯狂杀戮之中所挑选和采用的方式,更超出了消灭和打击异己的实利需要,纯粹演变成制造恐怖气氛和对暴力的宣扬。对不肯降附的建文忠臣,朱棣不以仅夺其生命为满足,往往用野蛮虐杀达到其快意宣泄的诉求。
如暴昭之死:
刑部尚书暴昭被执,抗骂不屈,文皇大怒,先去其齿,次断手足,骂声犹不绝,至断颈乃死。
司中之死: 佥都御史司中召见不屈,命以铁帚扫其肤肉,至尽而死。 铁铉之死:
文皇乃令舁大镬至,投铉尸,顷刻成煤炭。
对建文忠臣女眷,竟公然让人轮奸: 永乐十一年正月十一日,本司右绍舞邓诚等于右顺门里口奏:“有奸恶齐泰的姐并两个外甥媳妇,又有黄子澄妹四个妇人,每一日一夜,由二十条汉子守着。年小的都怀身孕,除夕生了个小龟子,又有个三岁的女儿。”奉钦依:“由他。小的长到大,便是摇钱树儿。” 这些行为,泄愤之外,目的主要在于恫吓。残忍地对待这些曾经反对他的人,侮辱其家属,都具有一种展示“下场”的作用;既满足了朱棣自己的报复心理,又作为威胁以警诫所有对他以武力推翻合法君主感到不满的人。
尽管实施了大规模屠杀、血腥酷刑以及极其歹毒的身心摧残,但朱棣知道,单靠这些远不足以平弭朝野上下的非议。这种声音可能随处皆在,却藏匿于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如不加控制,也许会慢慢汇聚起来,变成一股比声音更实际更有力的力量。此即王世贞于万历年间所分析的:“既由藩国起,以师胁僭大位,内不能毋自疑人人异心,有所寄耳目。”说朱棣当时的怀疑,到了“人人异心”的地步,对每个人都不放心——“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没办法,自己心中有鬼嘛——那么,怎么办?只有实行一整套国家恐怖主义统治:密织侦缉网,豢养大量鹰犬,提高特务组织地位张大其权力,培植大酷吏,在全社会鼓励告密,以言治罪、禁止民间谈论政治……总之,要造成人人自危,噤若寒蝉的局面。
即位之后,他指示军方遵循以下精神发布公告: 今为众所推戴,嗣承大统,罪人皆已伏诛,嘉与万方,同乐至治。比闻在京军民犹有未喻朕心者,谓有复行诛戮之意,转相扇惑,何其愚也! 吾为天下君,则天下之民皆吾赤子,岂有害之之心?且帝王刑法岂当滥及无罪?尔兵部亟出榜晓谕,令各安心乐业,勿怀疑惧,敢复有妄言惑众,许诸人首告,犯人处死,家产给赏告人。知而不告,与犯人同罪。 其中可见先前一系列的屠杀造成了巨大恐慌,恐慌的同时也引起民间极大不满,朱棣所谓“妄言”,当包括上述二者。这条指示的精神,安民爱民只是表面文章,道貌岸然的语词背后,是一副冷酷的铁腕形象——他指出,面对阴云密布、血迹斑斑的现实,人民连“疑惧”的心理反应也不能有,也是罪过,更不得将这种内心感受吐露和表达出来,凡所语及,即为“妄言”(如当代所谓“反动言论”),就是死罪。为了彻底扑灭人民的不满情绪,他很卑鄙地利用人的求生本能,“许诸人首告”,意即,曾一起议论“国是”的人当中,谁首先起来检举揭发别人,此人即可免罪,而且会得到其他所有被处死者的家产作为奖励,相反,“知而不告,与犯人同罪”。这是一道诱导鲜廉寡耻、弃信忘义之风盛行社会的旨令。
于是,永乐年间引人注目地出现一种过去很罕见的罪名:诽谤罪。“诽谤”的意思并不复杂,就是捏造坏话来诋毁和破坏他人名誉;诽是背地议论,谤是公开指责。这字眼,今天无甚特别之处,任何人觉着自己被人用言语侮辱了名声,都可以告之以诽谤。但永乐年间对诽谤的指控,却非普通人所享权利,而是朱棣单独享有对任何人加以指控的权利;在这里,诽谤罪专指一切针对朱棣及其统治的议论,只要这议论是负面的、批评的和表示怀疑态度的,不论对错,不论有无事实依据,通通算诽谤,所谓“诽谤时政”。说白了,人民除了歌功颂德、感恩戴德,不允许对政治发表任何公开或私下的意见。因此我们不妨把永乐年间的“诽谤罪”,理解成禁言令——禁止民间一切有关政治的自由言论。
虽然中国古代社会并非民主社会,但仍很少听说哪个朝代设立过这样一项罪名。相反,中国古代政治思想有一个很突出的传统,认为应该倾听民众的声音,还认为企图用封堵的办法来扼杀民意,不仅做不到,而且根本就很愚蠢。孟子曾经引《尚书》中的一句话说:“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老天都以人民的耳目为耳目,何况人君?他还告诫那些为君者:“国人皆曰不可,然后察之。”什么事情,如果老百姓都说不应该,就一定要加以审视。这也是强调执政者必须倾听人民声音。更有名的,是子产讲的那句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把老百姓的嘴巴堵起来,比堵住洪水可要难多了!要多蠢有多蠢!所以子产不毁乡校,保留它,给老百姓一个随便谈论国是的地方。后来个别统治者,至多对知识分子的思想有所控制,如秦始皇烧书、司马昭杀嵇康等,针对普通民众在全国设立一项以言论管制为目的的“诽谤罪”,恐怕是第一次。
虽然事实证明,朱棣才是朱元璋构建的体制的合格继承人,但有讽刺意味的是,他却要以不合法方式来得到似乎天然属于他——抑或他才真正与之相配——的权力。同时,他的权力越是来得不合法,他就越发想尽一切办法来巩固和强化这权力,结果,他的这种努力与那种权力的本质,二者反倒相得益彰,彼此生发,将各自真谛发挥得淋漓尽致。
朱棣以武力推翻建文帝,虽非不费吹灰之力,但着实颇为顺利,一如两个不同重量级的拳手之间的较量,没有悬念。
他称帝的真正障碍,不是朱允炆,而是“合法性”。当把守金川门的谷王朱橞和李景隆为他打开城门之时,战争结束了,然而朱棣却意识到,现在他才面临真正严峻的考验。作为胜利者,他享受到的不是欢迎、拥戴和臣服。他赢得了战争,却没有赢得承认。史料为我们揭示出朱棣进入南京城时所遭遇的尴尬局面:迎降的朝臣不过百十号人,而“遁去者,达四百六十三人”,这还不包括自尽者、被捕者。假如换置为现代民调的表述方式,朱棣的支持率不足百分之二十。 为什么?
朱允炆良好的声誉是一个原因。万历年间,李贽于《续藏书》借评述方孝孺其人之机,极大胆地在同洪武严政相对照的意义上,称赞建文的四年之治:“盖(洪武年间)霜雪之用多,而摧残之意亦甚不少。建文继之,专一煦以阳春。”比朱元璋为严冬,而把朱允炆比做阳春,乃至说他善始善终地(“专一”)只把温暖带给民间。这个说法应不过分。由建文入永乐的时人朱鹭,在诗《过金陵吊方正学诸臣》里写:“四年宽政解严霜,天命虽新故忍忘?”严霜,指朱元璋;天命虽新,指朱棣上台。诗句中对朱允炆怀念之意甚浓。从朱鹭到李贽,一百多年过去了,朱允炆的良好声誉却是一贯的,没有什么不一致的材料来推翻这印象。
传说建文帝逃走后出家为僧 但也只是传说。其他传说包括逃往南洋。总之, 侄儿的真实下落令朱棣很是烦恼。
北京紫禁城 由朱棣仿南京紫禁城在北京修建,完全是新建,并非在金、元旧宫基础上扩建翻新。明初,大约三四十年时间内,中国居然造了两座这样伟大的宫城;当然,每个铜板都来自黎民百姓。
建文帝实在是太弱小了。
光看朱棣残暴行为的文字,我的心就很难受了...记得有一本书叫历史不忍细看,我真的没敢读下去。
这个我同意,也 make sense. 但朱棣的残暴完全脱离了理智的范围,太可怕了。
古代中国人文精神,遭受过两次严重戕害。一次是秦始皇灭六国、建立第一个皇朝秦帝国。一次就是朱棣篡权、自立为帝。
秦灭六国,害怕各国人民怀念自己的文化历史,或者干脆是为了强行统一思想舆论,就下令烧书,只留下实用技术类的书籍,其余一概搜出烧掉。为防止没有搜到而漏网的情形,又明令严申,绝对禁止。这样,秦以前各国史书,除了秦自己的官方史,统统被毁灭了;学术方面也一样,除秦官方的博士官所掌图书,凡是私人收藏的诸子书一概上交官府烧毁,下令三十天内不上交者,罚筑长城四年(肯定会送命死掉);聚谈诗书者斩首,是古(六国)非今(秦王朝)者灭族;不准许民间办学(私学),孔子以来形成的教育普及的好局面生生地被禁止,历史倒退了好几百年;人民求学以吏为师,换言之,教育以服务政治为目的,与自由的思想和学术绝缘……这些极端的文化专制措施,终结了此前何等灿烂多姿的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百家争鸣”时代,而它自身造成的后果,更是接近于葬送文明——秦灭亡后,面临着经典旷无的局面,许多年后,主要自汉武帝时代起,才靠着从废墟中发现当初有人冒生命危险匿存下来的少量典籍,复经许多学者艰辛整理、疏证,一点一滴、丝丝缕缕地重新续上文明之脉。汉代经学所以那样发达,起因就在于秦对文明的毁灭。整个两汉对于中国历史,实有不亚于西方文艺复兴的意义;伟大的学者从司马迁、刘向到郑玄,对中国文化实有再造之恩。饶是如此,中国历史和文明虽万幸未致湮灭,后遗症却也相当严重。经学上的“今文派”和“古文派”,打得一塌糊涂,直到清代仍脱不得身。
顺带说一下,秦朝其他政治经济措施,如车同轨、通水路、去险阻(平毁各地要塞)、划一币制器具、以秦篆统一文字等,客观上利于国家大一统,其主观出发点,也是压制人民、消解各种隐患。
秦的许多举措尽管具有反文明的性质,但毕竟尚可促进中国民族、政治的统一,所以历来对秦代的评价,褒贬分歧很大,有认为其善不足以抵其恶的,也有认为其恶远不能掩其善的。这样的分歧,各依尺度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然而,朱棣篡位,却谈不上有什么积极面。
他篡位以前,中国已处在稳定的统一的局面中,倒是他的叛乱,将中国抛入战祸中,让惊魂甫定的百姓,又品尝离乱滋味。
他篡位之后,政治不是变得清明,相反,恢复了许多被朱允炆所改革、连朱元璋晚年亦自我否定掉的苛政,为了刻意与建文时期反道而行,他将朱允炆实施的各种从士大夫至平民广泛好评、认为利国惠民的政策,予以推翻、否定。就连他好大喜功的对蒙战略,以及征越南这一类似乎可以炫耀一下的“武功”,史家也是疑问多于首肯,因为它们大大违背了朱元璋对明帝国的周边战略设想,而后者却比较合乎明帝国的实际。
表面上看,朱棣没有造成嬴政那样严重的后果,也没有轰轰烈烈地搞“焚书坑儒”那样的运动。其实,朱棣干的不比嬴政少,对打击目标的决绝狠酷,更不稍逊。不过有一点,相较嬴政,朱棣深通伪善,事办得更狡猾,手法也阴柔。
以他们都做过的杀士这件事来比较。“焚书坑儒”动静闹得那么大,名声那么坏,实际上杀了多少人呢?只有四百六十多人,主要还是孟子学派的儒生(东汉赵岐说)。可永乐元年,单单方孝孺一案,就杀掉八百七十三人,而且“诛十族”这一创新,所特地加上的第十族,就是专门针对知识分子的——方的朋友和门生,多为读书人无疑。别的惨案,受害主体也是读书人。杀方孝孺,连姚广孝也反对,反对理由就是应替天下留存“读书种子”。嬴政杀掉四百多个儒生,背上千古骂名;而数倍乃至十几倍这样干的朱棣,却好像没有挨过什么骂。嬴政很冤,他应该从棺材里跳出来,要求平反。
朱棣非但没有挨骂,还因为那部据说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类书的《永乐大典》,被不明就里或生性喜欢“伟业”的人,视为文化的保护神。这就是朱棣的狡猾处。一面对读书人大杀大砍,锢言禁说;一面搞历史上最大的“文化形象工程”,来炫耀文治。实际上,《永乐大典》鸿篇巨制不假,对文明发展的实际影响近乎于零。它卷帙过于浩繁,22937卷,11095册,约3.7亿字,难以刻印(恐怕一开始就没想过刻印成书),即便再抄一套也非易事,足足过了一百年,嘉靖皇帝才痛下决心录一个副本,但工程之大,嘉靖竟没能活着看到抄写完成,直到继任者隆庆皇帝登基,副本才算抄完。而副本抄缮完毕不久,正本又奇怪地下落不明。总之,这套今天说起来大家不胜景仰的《永乐大典》,修成之后即锁深宫,与尘土为伴,几乎不被阅读,且一直保持这“特色”,直到那套副本在清代被内贼外寇盗抢而散失殆尽。 书籍,唯当被读、被传播,方产生文明价值。倘若根本不进入阅读领域,又有什么意义?《永乐大典》,修之前就明摆着不以供人阅读为目的,修成后放在皇家库房里,大门一锁,与世隔绝。但它有一点却牛得不行,那就是足够巨大、足够辉煌、足够叹为观止,尽管大家全无眼福,可谁提起来都啧啧称奇。难怪政治家往往喜欢搞“形象工程”,《永乐大典》即以奇效垂范于他们。
一提起“永乐大帝”,必想到“永乐大典”。有这座“文化昆仑山”挡在那里,朱棣所干的坏事可就全都离开人们视野,或者被视而不见了。何谓“一俊遮百丑”!更何况,所谓俊也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在我看来,朱棣行径中,比血腥杀戮影响更恶劣的还有许多。他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历史造假者。建文朝史事“千钩百索,只字不留”,在他鼓励和授意下,当时“文学柄用之臣”置良知和道义于不顾,“自饰其非”,“为史(指对建文朝的书写),肆以丑言诋之”,致建文朝“政令阙而不传”(建文时期采取了哪些政策措施,已不可知),过了好些年,一个叫杨守陈的礼部尚书实在不能接受这种状况,向弘治皇帝上书,批评“靖难后不记建文君事,使其数年内朝廷政事及当时忠于所事者皆湮没无传”,委婉提出重写历史、恢复原貌的要求:“即今采录,尚可备国史之缺”。朱棣的做法,不单等于给历史开了“天窗”,还填加进去许多谎话,给后来肆意篡改历史的人,树立了榜样。
2000 年 美国 A&E channel 评世界上 1000 年 100 位伟大人物。 中国就两个上榜, 永乐大帝就是其一。
可是朱棣统治的时代,是世界上其他西方国家开始工业革命的时代,放在世界的维度,他是在开历史的倒车啊。
他又没闭关锁国,治国方面没什么大问题,开历史倒车的帽子扣不到他头上
实际是怕在南京祖宗晚上找他睡不着吧
是从朱元璋开始的,扒贪官皮放在衙门口这种,但腐败依然延续至今
他15世界初的,那时候大航海都没开始呐,更别提工业革命了
您是对的,大航海时代始于15世纪末。 但朱棣的毫无理智的残暴让我不寒而栗...
欧洲开始文艺复兴,中国开始焚书坑儒2.0 百年国耻的种子 可以说就是他种下的
朱棣时期征战和大工程都多,据说中国深山里的大木材都是那时候被伐尽了,老百姓可想而知的徭役和税赋都会很重,不一定比贪官盘剥好到哪里去
所以我想不通为什么还有影视剧小说为他歌功颂德美化他洗白他?这不更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