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世纪末,西方兴起科学种族论(Scientific Racism),德国人类学者Johann F. Blumenbach(1752-1840)首先建构出“蒙古人种”(Mongoloid)的概念,将东亚人归类为“黄种人”。十九世纪西方帝国主义为合理化其在东亚的殖民统治,因而主张优胜劣败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认为“高加索人”在演化程度上比“蒙古人种” 更加进步,故而“白种人”有领导“黄种人”的天赋使命。西方生物学家因而开始寻找蒙古人种的体质缺陷,如1866年,英国医生John L. Down(1828-1896)将遗传性智能障碍命名为“蒙古症”(Mongoloid),正是因为患者的面部特征近似当时西方人刻板印象中“蒙古人种”的愚笨形象。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西方帝国主义更是建构了“黄祸”(Yellow Peril)的政治话语,利用重塑西方人对中世纪蒙古人入侵的恐惧,将中国人扭曲为残酷而阴险的民族。1913年英国小说家Sax Rohmer(1883-1959)创造了一个虚拟的角色“傅满洲博士”(Dr. Fu Manchu),用以讽刺中国人卑鄙与狠毒的形象。而随着中国移民人口的增加,美国在二十世纪初也兴起了排华浪潮,并且具体反映在庶民文化中,1934年,美国漫画家Alex Raymond(1909-1956)创作的连载漫画《飞侠哥顿》(Flash Gordon)中,虚构了一个统治“蒙戈星球”(Mongo)的大反派“冷血魔王明”(Ming the Merciless),用以影射中国人的无耻形象。需要注意的是,二十世纪初的“黄祸论”,往往使用“蒙古人种”的概念泛指“中国人”,因此他们揶揄讽刺的对象,既可以是邪恶的“满洲博士”,又可以是统治“蒙古”的“明魔王”。由此可见,在二十世纪初“黄祸论”对“东方”的妖魔化之下,“蒙古”一词开始被贴上“野蛮”、“僵化”、“不科学”等负面标签。而西方帝国主义对东亚世界的妖魔化,也正符合萨义德(Edward Said, 1935-2003)所批判的东方主义(Orientalism)话语。
(历史篇)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511699
从历史学的角度来看,蒙古人在历史时期通过与汉、藏、突厥与伊斯兰文明的交流,形成了丰富而多元的医学传统。历史记载中的蒙古大夫,不仅并非形象恶劣的庸医,反而是以医术精湛的神医闻名于世。究竟蒙古大夫真实的历史面貌为何?而“蒙古大夫”不符合历史事实的负面形象,又是如何被建构出来的?这些都值得人们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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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世纪末,西方兴起科学种族论(Scientific Racism),德国人类学者Johann F. Blumenbach(1752-1840)首先建构出“蒙古人种”(Mongoloid)的概念,将东亚人归类为“黄种人”。十九世纪西方帝国主义为合理化其在东亚的殖民统治,因而主张优胜劣败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认为“高加索人”在演化程度上比“蒙古人种” 更加进步,故而“白种人”有领导“黄种人”的天赋使命。西方生物学家因而开始寻找蒙古人种的体质缺陷,如1866年,英国医生John L. Down(1828-1896)将遗传性智能障碍命名为“蒙古症”(Mongoloid),正是因为患者的面部特征近似当时西方人刻板印象中“蒙古人种”的愚笨形象。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西方帝国主义更是建构了“黄祸”(Yellow Peril)的政治话语,利用重塑西方人对中世纪蒙古人入侵的恐惧,将中国人扭曲为残酷而阴险的民族。1913年英国小说家Sax Rohmer(1883-1959)创造了一个虚拟的角色“傅满洲博士”(Dr. Fu Manchu),用以讽刺中国人卑鄙与狠毒的形象。而随着中国移民人口的增加,美国在二十世纪初也兴起了排华浪潮,并且具体反映在庶民文化中,1934年,美国漫画家Alex Raymond(1909-1956)创作的连载漫画《飞侠哥顿》(Flash Gordon)中,虚构了一个统治“蒙戈星球”(Mongo)的大反派“冷血魔王明”(Ming the Merciless),用以影射中国人的无耻形象。需要注意的是,二十世纪初的“黄祸论”,往往使用“蒙古人种”的概念泛指“中国人”,因此他们揶揄讽刺的对象,既可以是邪恶的“满洲博士”,又可以是统治“蒙古”的“明魔王”。由此可见,在二十世纪初“黄祸论”对“东方”的妖魔化之下,“蒙古”一词开始被贴上“野蛮”、“僵化”、“不科学”等负面标签。而西方帝国主义对东亚世界的妖魔化,也正符合萨义德(Edward Said, 1935-2003)所批判的东方主义(Orientalism)话语。
与此同时,二十世纪初的中国,正面临亘古未有的思想变局。晚清革命党为了推翻清朝的统治,开始借用西方的人种划分,试图借此区分满、汉,发起种族革命。如邹容在《革命军》中接受了“黄种人”这个西方概念,并进一步将“黄种人”划分为以汉人为代表的“中国人种”与以满蒙为代表的“西伯利亚人种”,从而建构“皇汉/夷狄”的种族对立论。革命党人对满人的攻击,固然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却也将东方主义式的“蒙古人种”观念引入中国,并将其转化为对满蒙民族的污名化。在种族主义与革命浪潮的席卷之下,“蒙古”在二十世纪初的中国,几乎成为“野蛮”与“落后”的代名词,而“蒙古大夫”的形象也从妙手回春的“神医”沦为颟顸无能的“庸医”。如此说来,蒙古大夫的庸医形象,不仅不是“自古以来”的历史事实,而无疑是一种“东方主义”的历史建构。
附
(故事篇)
https://k.sina.cn/article_6525149152_184eddfe000100bg4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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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人发现“蒙古八旗”的马匹折损率远低于他们“满清八旗”,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清军的将领们开始研究这个问题,这才发现蒙古八旗有专业的人员在专门照顾马匹,更有兽医在征战时陪同出征,而蒙古八旗这些兽医们的专业则来自蒙古帝国成吉思汗的四处征战时学习而来,当时成吉思汗更会招募、俘虏外国兽医,让他们教导自己属下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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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清八旗发现后,就将蒙古兽医配置在自己的部队中,果然马匹的折损率大幅下降,这些蒙古兽医也被称为“蒙古大夫”。
但随着战争的进行,士兵们受伤时缓不济急,于是将领们就要这些“蒙古大夫”对士兵进行救治,当时将领们认为既然蒙古兽医有办法医好动物的受伤,没道理人类医不好,但毕竟蒙古大夫本质是兽医,要治疗人类实在太强人所难,结果蒙古大夫就随着满清入关后流传至整个中原,国民党败退后再传到台湾,直到今天“蒙古大夫”就变成了医术不佳的医生,也让当初的蒙古兽医蒙上不白之冤。
如果心底里认同了自己蒙古,那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