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家最喜欢使用这个词,表面上看,是要把一群人团结在一起,但实际上,这个词是用来划分和剔除的,当作一把卖肉的斩刀。这里的关键要看用法。政治家每次提到人民,把哪些人包括在内,是见机行事的,也决不事先告诉你。但是,每次使用,目的是要把哪些人分出去,踢出这个概念范围,是明确的。使用人心里从不含糊。有的时候是“牛鬼蛇神”,有的时候是“地富反坏右”;有的时候是“科级以上”官员;有时候是“年收入二十五万以上”;有时候是“非法移民”;有时候是小罗斯福(林登在竞选时指责小罗斯福不“属于人民(of the people)”)。人民一词,不是因为意义含混造成各种后果,而是这个词本身就是出于这些目的来使用的。在语词的层面上,没有固定不变的意义;但是在使用层面上,每次使用时的“意义”是明确的。
对于我们想说的东西(“对象”),我们的语言够不着。而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我们又能说得义正词严的。人话究竟还有多少能靠得住?用这样的语言作的思辨我们还能信赖吗?哲学怎么能用这样的工具去完成“探求世界存在的本质”的重大使命呢?除了和现实世界严重脱节外,自然语言还充满了含混、不确定、歧义、情绪色彩、暗示、双关等等。语言哲学家没有一个满意的。罗素和早期维特根斯坦都觉得有必要分析和规范出一种适合哲学的清晰的语言体系,甚至可能造出一种终极清楚的“逻辑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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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上次也没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