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y most likely did live in the remote past as individuals but much has been added to them during these identity forming processes. Their stories are as truthful as those individuals are functional in history, though not as factual as actual stories. But I think this is natural: For an ancient people, this is the way to record their history - use those great figures as their big notebooks. So all kinds of notes have entered those notebooks - right ones, wrong ones, wisdoms , nonsenses, and so on. But all these form the true image of a people.
看过来哟这边看过来,你若是我的妹妹招一招的那个手。。。
禹生西羌?沸沸扬扬,搞得司马迁一脸懵逼。此话孔子说过么?他是说过:“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 夫子难得霸气侧漏。指着后人的鼻子骂:一帮只会无事忧天的家伙,你们的祖宗啥样,我说了算!话又说回来,唯殷先人,有册有典。殷人之后的孔子,有理由小骄傲一下。夏的麻烦就在没文字,连考古也“不足征”。根本就没有文献,所有相关的文献,都是后来造出来的。我们就是能挖出些东东,也对不上号。
三代宗禹,皆因有夏。我们今天说中国,有夏、禹迹、九州等都是同义。说中华民族,又有诸夏,华夏等同义词。所以夏必须有。根据有文字后的商和周对禹独一无二的歌颂,我赞同把夏作为这块土地上的第一个国家形式的政权。以后在这块土地上建立的政权,不管人种部族起缘,都要承“夏”这个“统”。既要推翻人的政权,又要继承正统,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正神” 认下来。据说是带路党伊尹力劝成汤不迁夏社,如此而禹祀不绝。
要我说,禹真的不是一个人。禹可能是很多人。夏部族原来是神权统治的,任何取得部族首领地位的,前提必须是“禹神附身”,而取得首领地位后就可以直接被称作禹,每一代都是“禹”。身上附错了神灵的,比如不巧是鲧,就有可能被杀了。当然,可以猜想曾有过“鲧”灵还是“禹”更灵的两条神线的斗争,从流传下来的神话版本看,大“禹”派胜了。“启”据说是夏朝的第一个国王。或是厌倦了装神弄鬼,不准备再成天忙于要证明自己是神,而是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王。装神还是做人,是个纠结痛苦的事情。这种纠结,可以在后世的耶稣身世以及天主教历史中看到比较清楚。
“启”未必用来隐喻从石头中破腹产,可能有世俗政权或国家时代开创者的意思。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全不装,所以他必须还是“禹的儿子”。“人子”这个称谓是不是有点眼熟?启怕是相当于犹太扫罗和大卫王的地位。但未必是他的真名字,以后的太康仲康少康,也不像是真名。仅是那个神权到世俗政权转换过渡的混乱时代拟人称谓。正是因为混乱,期间有人号称“羿”神附体也能轻易复辟篡位。杼可能是第一个夏王的真名,到那个时候,世俗政权才稳固下来。不必要靠神灵附体,仅凭人世间的血统就能继承王位了。从此后只能泛泛地称“天子”,却不能直接称自己是禹或其亲生儿子。禹逐渐向祖神转化。
自禹至桀十七世,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太平御览》八十二)一会儿有王,一会儿无王,正是世俗政权建立初期的特征。
夏,一群人,一个部族,一个国家也好,我们都不知道这群人当时说什么语言。好在“夏”是他们的自称名,发音比较可靠。根据语言学家研究,“夏”意思就是大。是个子大还是部族大,指人的成分多些吧?后来加个“华”,美的意思。在远古大和美几乎是同义,所以这也算是个叠词:“大大”?华夏合称,意指人的高大上,若指国家的话,近乎“厉害国”!你瞅啥瞅?不服?四千年的历史会淡定地告诉你,万邦来朝,四海咸服!就因为大禹大大大大地大!
“夏国”所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体在嵩山附近,豫西晋南一带。这个地方,商在其东,周在西边。夏若不曾在那里,商周之人也都没法“处禹之堵”,更不好意思号称华夏了。鲧的“封号”叫崇伯,崇同嵩。这点也没多大争议。禹和夏族人,该就住在嵩山附近。“羌”这个字在甲骨里挺多。如果“禹生西羌”这个说法自殷商开始,一切就顺理成章。“羌”在商时的意思就是那些在嵩山放羊的“人形动物”。而嵩山在“殷国”之西。正好说明夏在嵩山附近,禹就该生在那里。
号称鲧禹之都的阳城。在登封八方村附近的王城岗发掘出的龙山晚期古城,据说在时间地点规模上最符合“禹避舜子于阳城”这个传说。又说“禹都阳翟”,算给我们添些亮色。翟,雉也。夏,一解五色雉之大者。
到了西周,羌这个词突然消失,更别提“西羌”了。原因可能是1.周自己就是羌;2.羌是周的亲家;3.“羌”称呼太负面了,不能用来称自己的盟邦;等等。到了战国,这个字又出来了。可能是周和羌决裂了。周搬到东边了,诸如此类原因。但“羌”的意思还是和殷商时差不多,指国家西边的那些非我族类。现在“国的西边”和以前不一样了!战国时候的“西羌”,到了秦以西的义渠一带。是羌人往更西边逃了吗?这恰是传统上历史学者的看法和陷阱。
其实禹为什么从嵩山一直跑到石纽去出生,秘密全在“西羌”二字。我认同台湾学者王明珂的看法:西羌不是个民族概念,而是个地理概念,还是个不断漂移的地理概念。历史上并没有一个民族自称“羌”,都是华夏对异族的称呼。西羌和北狄东夷南蛮类似,并不针对特定族群,而是泛指住在华夏西边的异族人。西羌就是华夏居住区的西边缘,谁当时正好住在那边,谁就是“西羌”。当然,第一次听说自己就是“西羌”时,也都一脸懵逼。。。
可怜司马迁,为了写禹的那几句话,他没少东奔西跑。曾经到过四川,却并没想到去汶川石纽看看。当是时,所谓“西羌”还在河西走廊边缘。要一直等到魏晋,“西羌”才被推到青藏高原的边缘一带,与今天的概念基本重合。身在长安的太史公,怎么也想不通禹居然生到他西边去了。在夏本纪里他根本不提禹生于何处,实在要说,就偷偷改了一个字:禹兴于西羌(六国年表)!好在从嵩山走到当时的“西羌”还不算太远。
到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国厘定少数民族时,住在川藏交界处的十来万人,听说自己是羌族人时,更是一脸懵圈。这群人起码说四种不同的语言,自认汉人藏人还有其它人的都有。怎么一夜之间。。。但是,听说会有自治地盘,还有官做,马上高高兴兴地认下了羌族。纷纷表示,那些原互相不通的语言,他们居然都能听懂六七成,本来就是一家。
老乡,你什么人啊?尔玛。就是本地人。问民族?我家先祖是湖广过来的,被本地头人招了女婿,肯定算汉人。什么,羌族?没听说过。。。
那些相信禹生在石纽,然后跑到中原去做官的人,是不知道三千里岷江有几十几道弯,还是不知道走下来需要两千年?从豫西晋南到陇西河湟再到河西走廊再到川康,这一路上世世代代多少人群曾顶过羌的名号。殷商时“羌”是不被当作人的,主要用处就是在有事时杀来祭祀。后来不至于这么极端,却依然是极强的“非我族类”标识。任何被汉人冠上此名的人群,都是非常屈辱的。然而,在绝望的境地下,正是“禹生西羌”这一句话,给了多少人回转的一线生机。这些人中一旦读书识字,便“幡然醒悟”,要么祖宗姒姓,要么是禹封的姚姓(虞舜之后)。连“最后一个匈奴人”赫连勃勃,都自称“朕大禹之后,世居幽朔。”无奈,求个居住权,求个民族认同。
当然,这两千年中不是没有明白人,不断考证“石纽”原是河南的一个地名。四川那个只因同名而以讹传讹。这种噪音很不耳顺。说一声“误会”太轻浮,多少恩怨在其中。一代又一代,一步一个血脚印,才把大禹这尊祖神,一直请到了今天所在。“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夷夏之分,可不仅是衣服颜色不同。双方你死我活,为了土地资源,为了生存空间,相爱相杀了几千年。无奈在这片土地上,华夏就是正统,华夏就是生产力,华夏就是普世价值。。。华夏的疆域不断扩大,从嵩山脚下的小邦国,到东渐于海,西被流沙。其间多少泪,浇灌出重华。
上世纪初的汶川绵虒旧城文庙。我们耕读世家,学一样的圣贤书,不能是蛮夷。
除了华夏主体的扩张外,自主加入的民族不计其数。“执玉帛者万国”当时肯定凑不齐,但几千年下来可以有。大禹成了旗帜,最大的凝聚力所在。这些新加入的民族人群,皈依在大禹脚下。他们学定居种田,穿华夏衣冠,通过读四书五经谋求进入主流。有一件事必须做:修定族谱,重构家族记忆。将原祖先忘记,改溯到禹。各色神庙都改成大禹庙。据王明珂先生对近代羌人的考察,这个过程在局部可能是逐步推进的。他发现有“一村骂一村,一截骂一截”的现象。就是住在民族边界的人群,都标榜自己是真正的汉族血统,而骂住在西边或山里的人是蛮夷。住在西边村寨的再骂更西边的。通过将别人骂成野人,以强化自己是汉人。华夏边缘就这样不断向西推进。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三千年以上。原本在羌地的游牧(或半游牧)部落秦,通过再造了自己的祖先,攀附成了华夏一枝。但自己心中没底,诸夏也不真心承认。所以秦编造了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奴隶叫做“无戈爰剑”的,逃亡了。带着羌人跑到西边(河湟)过日子去了。这个故事意义在于,告诉东边的诸侯国们:夷狄都在更西边,所以我秦国铁定在华夏之内。和近代边民一截骂一截是一个套路。正是因为华夏边界的不确定性,每个群体都努力把边界往外推,才能保证自己被承认而不遭怀疑。据说正是唐宋一些四川的知识分子,“考证”和传播了汶川的石纽就是禹出生地的说法,驱动恐怕还是为了自己的身份安全着想。
北川是现有的唯一羌族自治县。北川和汶川为了争大禹故里几多打起来嚄。汶川靠书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北川依仗传说文物景点丰富多彩。。。
不管凭什么,我们因为一个共同的大禹,成了一家人。今天,最坚定忠诚,认认真真地祭祀大禹的,还是这一群人。有什么可说的呢?象耕鸟耘,或有其事。。。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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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 most likely did live in the remote past as individuals but much has been added to them during these identity forming processes. Their stories are as truthful as those individuals are functional in history, though not as factual as actual stories. But I think this is natural: For an ancient people, this is the way to record their history - use those great figures as their big notebooks. So all kinds of notes have entered those notebooks - right ones, wrong ones, wisdoms , nonsenses, and so on. But all these form the true image of a people.
人类基因组测序研究发现,人类线粒体DNA谱系的根部在非洲,这一结果和“走出非洲”的模型是吻合的。
1997年到2000年间通过中国科学院检测的“黑河路”遗址的一批殷墟人骨样本在当时确实经测试人员判断“接近西亚人骨”,与高加索地区人群相近。另外对中国西南部山区的基因组研究发现,那里的少数民族与东南亚血缘很近。新数据表明,藏彝走廊南部的一些族群的祖先可能起源于东南亚。
西南出土的很多文物,如三星堆。大舜葬于苍梧,象为之耕,用大象耕种应该是西南部的吧。还有很多草药都是西南山区,越来越多的资料显示出西南地区的文明应该比中原地区更早。
且慢,我们需要明确一下什么是文明?我更多指的是思想文化层面,你的呢?
不敢不服。。。只是一门心思想知道,那位浪漫的乘龙自打伞的先人是谁?体态如此优雅~~~
驴大师霸气!才情依旧,文青依旧,盛赞
看来看去,我干脆就归羌人吧:)
之前哪怕改信伊斯兰,他们也是艳羡东方的。这一点在突厥语大辞典的内容中也能看出来:他们虽然想当王,却把东方的皇当大哥。
但是长达六百多年的奥斯曼帝国的辉煌让他们找不着北了,就想攀亲戚。
泪都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