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回忆(3):初到匹兹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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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_Le
楼主 (文学城)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航班到达芝加哥。我在那里办好入境手续后,换乘另一航班又飞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匹兹堡。

我知道老同学XC会来机场接我,但不清楚具体能在什么地方见面。记得我下了飞机,刚从通道进入机场一个终端的门,就听到侧面有人喊我的名字,转头一看,正是XC和另一位老朋友HXH(也曾是艺术研究院的同事)在护栏外向我招手。他乡遇故知,使我非常高兴,初到陌生地方的紧张情绪顿时烟消云散。现在回想,那时还在“911”之前,机场是随便出入的,接人可以进入候机大厅,到相应终端的门口,非常方便。

两位朋友引我去取了行李,就坐上他们开的轿车前往匹大校区,一路上聊得很开心。记得车穿过一个很长的隧道后,眼前一亮,只见高楼林立,灯火辉煌,一派繁华的城市夜景。朋友们告诉我,这就是匹兹堡的市中心(Downtown)。我感慨,到底是发达国家的城市!他们却告诫我,并不是到处都这样,也有破旧的地方。XC还关心地问我,带没带点M元现金先用着,因为助学金里的生活费要到第一个月底才能拿到。我答以前去英国进修时攒了点外汇,在国内都已换成M元带上了,应该够一个月的花销。两位朋友都感慨说当年他们初到M国时,身上只有几十M元。



上图是匹兹堡市中心的夜景,从机场到匹大校区几乎必经这里(照片来自网络)。

XC为我安排的临时住处就在匹大校区。我只在那里住了两个晚上,正好赶上XC住的大房子里有一个租户搬走,于是我就搬到那里住下。
                                                                                                                             
记得到达匹兹堡的第二天,我就抓紧到学校去报到,因为当时已经错过了新生入学教育(New Student Orientation),离正式开课仅剩下不到一星期了。我按照出发前就收到的“新生指南”,先到大学的注册办公室报到,并在那里照相,拿到学生证。这很重要,因为以后办很多事都要凭学生证,包括到图书馆借书等。我还按要求到国际学生办公室报到。那是移民局的办事机构,凡是在校的国际学生,都在那里记录在案,有什么相关事宜,比如回自己国家探亲后再入境,亲属来探亲或陪读等,都要事先请这个办公室出具证明。

当然我还到音乐系去报了到,见到了系秘书,系主任,和我的导师荣鸿曾教授。荣老师在办公室和我谈了一会儿。他先问以后我们交流用中文还是英语;我答用英语;他说好。由于我们以前见过面,所以很快进入正题,主要是他告诉我入学开始要做的事情。首先关于选课,由于我刚来不熟悉,他帮我选了第一学期的课。我的助学金是由两部分组成,即半个助教(TA)和半个研究助理(RA)。半个助教是安排我教一个班的钢琴大课(Class Piano),荣老师告诉我尽快去找负责那个课的老师联系,因为下星期就要开课了。另外半个研究助理部分,是给荣老师的学术工作做助手。他和我约好每星期见一次面,还说下次见面时再谈具体要我做什么。

利用去学校报到的空余时间,我还到附近的商店和超市买了简单的卧具和食品等,这样开始的生活就基本安顿下来了。为了熟悉环境,老同学XC还带我到学校一些主要的地方转了转,对我来说都是很新奇的。印象较深的地方有学校的美术系,那是一组相对独立的建筑,大门口有水池和雕塑,建筑内天井的走廊有美术作品陈列。此外,匹大的主要教学及办公楼“学习大教堂”(Cathedral of Learning)我们也进去看了,并一直上到允许普通人到达的最高地方,好像是第三十多层(最高是四十二层)。从那里通过窗户往外看,就仿佛是在山顶上。



上图是我刚到匹兹堡的头几天,在美术系大门外的雕塑及水池边照的,背景是匹大的教学办公主楼 “学习大教堂”。

记得开学后不久,一个新朋友带我第一次观赏了匹兹堡交响乐团的音乐会。这个团的水平很高,虽不是M国的前五名,但据说是在前十名之内。当时该团的音乐指导是世界著名指挥家洛林·马泽尔(Lorin Maazel),我去看的那场正是马泽尔指挥的,十分精彩。下面是我稍后给友人的信里讲述那场音乐会的一段(大意):下半场是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我从头到尾都被吸引住了。当末乐章乐队以全奏方式奏出雄伟的普罗米修斯之创造主题时,我是使劲眯着眼,咬着嘴,才没有到控制不住的地步… … 我认为英雄还是存在的,贝多芬就是英雄,他的音乐使千百万人得到欢乐。罗曼·罗兰也曾借约翰·克利斯朵夫的舅舅之口说出,英雄就是竭尽所能,而平常人都没做到这一点。我们现在还在为温饱而挣扎,没有资格侈谈什么英雄,但当我们想到世界上还有英雄这样美好的事物,就不觉得活着太无聊,人生太没有意义 … … 这段话讲出了我当时真切的感受。



上图是1993年9月25日晚,我第一次观赏匹兹堡交响乐团音乐会的节目单。那以后我曾有幸多次观赏过洛林·马泽尔指挥的音乐会。

说起欣赏音乐,除了去现场听音乐会,更多的时候还是平时通过磁带或CD听录音。然而我刚到匹兹堡时,没带录音机,更没有组合音响。当时无论是自己修课还是做助教,都经常需要听课程指定的录音,手头没有录音机很不方便。于是我想干脆一次到位,买一套组合音响。但那需要到大型电器超市去买,而我那时没有自己的汽车,乘公交车去买那样大件的东西是很难想象的,所以我只好请老朋友HXH帮忙,开车带我去买一趟(那时另一位老朋友XC已经去另一城市工作了)。那天HXH专门带我到郊区的一家电器超市,帮我挑了一套组合音响,并运回了我的住处。此后,我终于可以在家听录音备课或欣赏CD了。

过去有句老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话虽然有点片面,但也有几分道理。回想我初到匹兹堡那个时期,老朋友XC和HXH 没少照顾,帮助我。他们开车出去采购,常带我一起去。后来HXH也去另一城市工作了。如今他们都和自己的家庭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我初到匹兹堡时遇到他们,是我的幸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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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耳
90年代那时Boos出了个二边有二个小喇叭中间是一个低音喇叭的那种音响听古典乐不错。最早开价$399。后来一路飘升到700
聂耳
911前机场接机的人一直可进到拿行李的打转盘处,帮你拿行里很方便。那时白宫可以排队进入参观,不用登记。参观国会随到随入,不排队
老生常谈12
Bose

1998年,4000多人,$1B。 我面试时,只有Engineering VP一个人面试,在桌子底下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有面试的问题和答案,一边问问题,一遍往桌子底下看答案。那时候我还瞧不上Bose,因为有太多的好公司,但是面试也没成功。

现在Bose有1万人,产值$3B以上,主要竞争对手Sony则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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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fang
Bose那时臭名昭著,人们称Bose是资本主义社会竞争失败的一个典型例子,见链接“Why do Audiophiles Hate

Why do Audiophiles Hate Bose? 5 Reasons 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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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fang
现在国内航班还是可以到转盘处。不过以前可以到候机室。还不说以前在飞机内还可以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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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_Le
谢谢。Bose 我不大了解,我当年买的是 AIWA,现在还在用,转眼快30年了。
C
Chang_Le
是,如我在上文中所说,911 以前,匹兹堡国际机场也很宽松;在首都,我也进国会大厦参观过;进白宫要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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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fang
真的口袋里有大把银子的,可以参看https://www.stereophile.com/category/recommended

Stereoph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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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isg
那时候飞机场很宽松,飞机票不想坐了卖给别人都不需要检查人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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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syi2
早年中国留学生到美国洋插队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觉得好得不得了,千方百计呆下来后优越感爆棚。30年河东30年河西,回头看看当年国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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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fang
你现在是在河西还是河东?
白云蓝天
现在去大陆旅游可以,没法长住,很多生活中必用的网站都打不开,而且住久了,得不到国内国外的真实情况,最终成了半脑残。
欲千北
这样你都受不了,比比毛时代如何?
白云蓝天
毛时代中国也一直在进步,现在一切变态般地反常,奔向灾难,有任何可比性吗?!
白云蓝天
我上面所说只是涉及个人生活,其实真正让人痛心的是中国的前途,而对这个你们这些人又显得极为麻木,不能理解本人对习畜的极度愤慨。
白云蓝天
而今的中共是货真价实的黑帮,中国政府是泼妇无赖,中国人民全是奴才、韭菜,一尊是畜生、魔鬼、狗屎不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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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rt518
蓝天,你家不会是有人被习当老虎或苍蝇打了吧?
大江川
唉。白云兄也走火入魔了。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还是站在草民立场上,就平静些了。
白云蓝天
你也就只会以己之心度人之心,尤其让我感到无比惊讶的是你居然迄今对习大粪这样的国贼没有丝毫正确的认识。
白云蓝天
大江兄,好好认识一下现实吧,走火入魔的是那个小学生、假博士,没有那个东西的走火入魔的行为,哪会有本人“走火入魔”的言论?
h
henwen4
文字干巴巴的,表述能力也非常一般,不敢想象是学音乐的搞艺术的。
欲千北
毛的反右、大跃进、文革都是把中国推向灾难的运动,比习对中国的伤害大太多了,那时你大概未成年,不知道+不相信。
大江川
我不是政治人,不是教化者,我是兄的读者,兄何必不耗时研究史学,更多的好文以飧我等。谩骂不是战斗,是无理无聊。
大江川
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但是,充满博士的军队也只能败绩,文化,够用就可以了。战争可以学习战争。
白云蓝天
兄糊涂了,一般的争论、观点的不同,当然不能谩骂,但对于祸国殃民的国贼岂止不能不骂,还得以肉体的消灭,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白云蓝天
你的认识能力实在肤浅,所以实在无法认识习大粪之荒谬与危害程度,所以才会有如此荒谬的比较。
白云蓝天
只作一浅层次的比较,毛时代有弯路但中国是在不断发展着的,而今的中国却从全面兴旺发达急剧全方位地沦落,甚至名声都臭如大粪。
白云蓝天
希望你至少理解这一点,否则就无法再跟你讲清什么道理了。
白云蓝天
秦桧、汪精卫、希魔、慈禧,难道不能被骂?而习畜比上述臭名昭著人物更邪恶并且极端愚蠢,全世界人人都已受其之害无一幸免。
很有新意
写的很好,图文并茂,时间地点人物等回忆录基本要素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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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belieu
谢谢分享文章,因为是关于匹兹堡的,看了

很亲切。我81年来美第一个学校就是匹大,在那里两年,印象深刻。那时我住在 Posvar Hall (那时还叫 Forbes Quadrangle) 后面的 Meyran Ave 上。下面是我最近才写的一段有关那时在匹大所见的回忆:

It was in the fall; a very nice day like today.  It was late afternoon.  I was leaving Posvar Hall to go home when I heard children whooping with joy and saw a group of school kids playing an impromptu ball game in front of the hall.  They were running, they were jumping, they were laughing, they were grabbing the ball, they were throwing it high into the air; they were having a really good time.  And then, amidst all that joy and laughter and childish exuberance, I spotted this happy little puppy.  He was dashing and leaping and yelping with these kids.  The kids clearly treated him like he was part of them; he clearly saw himself as no different from the boys.  The boys and the puppy were gamboling in such harmony in that golden glow of the setting sun I almost couldn’t tell them apart.  I remember thinking, as I was watching them, "There’s the way things should be.  I wouldn’t mind staying here for life."

聂耳
我当时舍不得买到现在还后悔。现在市场上已经没了。都是家庭影院的音响,不是听音乐的喇叭。
聂耳
是的,bose是大众音响三,五百元搞定的东东。不是专业的音响组合。
C
Chang_Le
谢谢评论!我尽量写得好点吧。
C
Chang_Le
谢谢评论和鼓励!
C
Chang_Le
谢谢关注,也谢谢分享你关于 匹兹堡的回忆,很有意思。 我是 93年到的匹兹堡,那时候 Posvar Hall 还叫 Forbe

我曾住在 Oakland Sq,离你住过的 Meyran Ave 很近。从学校毕业后,才离开那一带。这些年 匹兹堡 也在缓慢地变化,当然是越变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