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感恩】《二泉映月》与我外公家的故事(原创)

免疫力真的好
楼主 (文学城)

大爱的曲子,爱曲之爱曲,诸君只消看我曾经翻唱过多少次就明白了~

《二泉映月》与我家的故事(原创) 演唱、制作:楼主

二泉映月》是收录自发行于2009年4月15日的同名专辑《二泉映月》中一首歌曲,由彭丽媛演唱,华彦钧(阿炳)作曲,王健作词。

《二泉映月》这首曲子与我有很深的渊源,我轻易是不唱的,因为每当唱起这首歌,我的脑海里就好似放电影的蒙太奇一样,一幕幕从小到大我深爱的人的音容笑貌就会浮现出来,以至于每每唱完后,甚至需要拉上窗帘在寂静里待情绪平静,而面颊上不由自主地热泪流淌,但是不同于我以前说过的,听着鲍勃迪伦的《Like A Rolling Stone》就被循环着听哭了的那种感觉,而是“春满花枝,悲欣交集”的感受,非常复杂且静谧的一种情形。

无怪乎,我父亲说新中国建国后最佳的两个音乐作品就是《二泉映月》《梁祝》---他青少年时代就拉小提琴,收集黑胶唱片,即使在大西北苦寒之地辛苦奔波,也没有摒弃这样的爱好,我觉得向来敏行讷言的他说得很在理。

不过在我记忆里是我家两个大右派摘帽子回沪相聚的老先生---我的外公(民主人士)与我的舅公(北平城工部地下党员,北京大学校友,曾经赴朝鲜参战,担任参谋与英语翻译)一起拉二胡弹奏月琴或者吹笛箫演奏这曲目的场景,唯,如今,替远在西北苦寒地的父母带大我的外祖父母、祖父母,四个老人都不在了。

太湖之滨的江苏无锡是一个北人南相、南人北相的江南繁花地,我的外祖父家虽然原籍郡望在河北,但是已经世代定居无锡华庄一带,聚居成大姓至少六七代以上了吧。他命运多舛,少小离家,去苏州、上海读书、工作,就职于早期的银行系统,但是对于家乡始终有深厚的情怀---例如他会凭着回忆,用钢笔画出儿时记忆里寄畅园的美景。他晚年总是说他和二泉映月的缘分:

第一,他小时候无锡城不大,他们那一代喜欢拉琴奏乐的无锡年轻人都认识曲子的作者、道教音乐家(不是民间音乐家,华大师从小受过极其严格的传统国乐训练)瞎子阿炳华彦钧,向他学艺。包括曲子在建国之初抢救整理者----燕京大学“哈佛燕京学社”音乐教授、光华国乐社社长、国立音乐院教授、金陵女子大学音乐系教授杨荫浏先生,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钱钟书夫人杨绛先生的族叔父。

第二,他当了右派以后,先是去西北改造,又因缘际会,流放地改成江西,所以就与先期在江西改造的另外一名大右派,我们的舅公相聚了,倒也逍遥,因为江西人民与基层干部非常善良厚道,也尊师重教。很有古风。最奇特的是,偶遇了杨荫浏先生的族弟还是堂侄(我记不清原话了),但年龄与大杨先生相差不甚远的第三个右派、也是音乐家与音乐教育家的杨步暄先生(他也参与了二泉的抢救发掘的后期工作),且这位步暄先生还成为了我外公的连襟,我应该叫姨外公的(他在我很小时候已经去世了,他没有回到江苏故里,始终在江西---不过,自古以来,江苏江西是吴门大同乡,浙江是另外一路,不同于现在江浙沪并提,明清时期,江苏江西都在两江总督这个天下第一等封疆大吏治理下),他们三个热爱音乐尤其国乐,又同为江苏同乡故旧的右派就结成了类似“岁寒三友”松竹梅那样的圈子,在艰难时世里始终保持了乐观精神,这就是音乐的力量。而,二泉映月就是他们三位知音之间最佳纽带。

以下来自网络背景知识

杨荫浏和《二泉映月》

人们一听到《二泉映月》那优美动听的乐曲,便会想到它的作者——瞎子阿炳华彦钧。而《二泉映月》之所以能够蜚声中外乐坛,当是杨荫浏先生的功绩。 

杨荫浏和阿炳的交往达40年之久。幼时,杨荫浏即具有音乐天赋。18岁时,便跟雷尊殿道士阿炳学习琵琶。后又到上海圣约翰大学和光华大学深造,青年时期先后撰写了《雅音集》《中国音乐史纲》等著作,并成为燕京大学“哈佛燕京学社”音乐研究员、光华国乐社社长、国立音乐院教授、金陵女子大学音乐系教授。

他特别重视民族音乐的搜集整理和研究,在抗日战争爆发前夕,杨荫浏从外地回到故乡,了解到阿炳双目失明沦落街头卖艺的情况后,不时访问他。在当时来讲,一位出身名门的音乐专家,与一位流落街头的民间艺人叙旧攀谈,成为切磋民间乐曲演奏技艺的知音,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1949年4月,杨荫浏接到故乡好友的来信,信上提及阿炳二胡演奏上的功力,顿时促动了杨荫浏南归之思,计划为阿炳录旨并整理研究他的音乐艺术,1950年夏天,杨荫浏和琵琶名家曹安和教授赶到无锡,要录阿炳的二胡和琵琶曲子。此刻阿炳已病多时,他对杨荫浏南下为他录音十分感动。当时杨荫浏共录了阿炳演奏的二胡曲《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琵琶曲《大浪淘沙》《龙船》《昭君出塞》。阿炳谱写和演奏的曲子由杨荫浏整理,编成《阿炳曲集》,于50年代出版。在这个曲集的卷首,杨荫浏还撰写了一篇《瞎子阿炳(华彦钧)小传》,细述了阿炳的身世及其在民间音乐方面的造诣,到今仍是研究阿炳的重要文献。

楼主感慨,彭丽媛教授演唱二泉时候,一改以往的风格,非常准确地把握原乐曲用二胡演奏的效果,对许多极细微的音符和节奏唱得十分到位准确,表现出她非同一般的歌唱技巧。

那华丽的嗓音中充满了极致的凄美。时而低沉平稳,时而激扬舒展、顽强自傲。

字正腔圆如珠落玉盘,如泉水流畅,把那略带悲侧的曲调、对人物命运的叙述及内心的情感,刻画得淋漓尽致。

在我脑际浮现出了那盲艺人背着琵琶走出巷口步上石桥,夜风吹着他的衣衫,淡淡的月光映着他疲惫的身影的凄凉画面。

此外,楼主小姐姐我还特别推荐原籍苏州,幼年学习过评弹与苏剧的,特别擅长吴语歌曲与江南民歌的学院派民美女高音歌唱家程桂兰大师的版本,不输给彭丽媛教授,另有一番天地。不推荐李玉刚老师的版本,满不是那个味道。

这首曲子,无论是作为独唱曲目,还是二胡等民乐独奏曲目,迄今,在我听来,最好的都是女性音乐家的版本,例如上海已故的二胡演奏大师闵惠芬先生--说明女性对于这样一首以比兴手法来抒发对于我们中华民族,对于人类共同宿命的悲怆曲目更有深刻的领悟力与共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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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g_yin_shi
免君过时了。过了截止期限。:)
梧桐之丘
一首名曲道出背后复杂曲折的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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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cat08
第一名,谈感恩。赞呀!
江上一郎
《二泉映月》只是“新中国”初录了音----而已,香港前辈上海籍导演

方龙襄亲自跟我说,1949年前,在苏州(无锡?)茶楼听过---好听极了,下楼来,方知是位盲人。。。

龙剑
似乎感人的二胡名曲及其演奏,都带些悲怆的味道。
免疫力真的好
早安,还是爱猫知我心!
免疫力真的好
我说的与您说的,不矛盾,随着三大战役势如破竹,1949年,本来就左倾潮流的文艺界已经准备好在文艺作品上为“新中国”做

铺垫工作。不只是“二泉”。例如上海电影界让上海的蒋伯英、袁仰安等电影界老克拉去香港创办大中华影业、长城影业等,广招人才,在香港铺开左翼国语电影制作产业链。前几天我还在唱坛演唱了即使现在的作曲家也很难达到其水准的,“新凤霞”先生的爱人,写出“风雪夜归人”的神童剧作家吴祖光先生1949年在香港执导的,周璇主演的聊斋故事喜剧歌舞片里一曲“莫负青春(月下佳人)”主题歌,神奇地把中国华北民歌(梆子腔)与当时很新奇地战后流入中国的时尚爵士蓝调完美地融合起来,这首歌就是吴祖光作词、周璇唱、大名鼎鼎的民国流行音乐第一作曲大家陈歌辛珠联璧合的。我个人向认为,周璇、李香兰与她俩各自的团队,创造性比邓丽君及其团队还要高,艺术水准是拉开的。

【心跳万圣节】耳目一新的周璇:《莫负青春》+《歌剧魅影》插曲两首(英)https://bbs.wenxuecity.com/ktv/2533269.html

免疫力真的好
也有赛马这样欢快的,现在的,我喜欢原籍南京二胡演奏家作曲家,客居名古屋的张滨老师谱写的《大地之诗》,数年前

曾经为之填词《卜算子 梅 三章》里面两阙,改编成歌曲《大地之诗  梅》与文学城唱坛的西桐女士合作,在油管发表过。

我现在手边只有我本人当时填词完毕以后试唱的俩版本--张滨这首曲子,一点都不输给李叔同的“送别”,我喜欢这样悱而不恻,如林语堂与辜鸿铭说的,中华民族女性美最超拔于其他民族的特质是“娴雅”,如一个佳人窈而不窕的气度。

 

 

流水尽东归,岁月冬天好。

寂静天涯千亩白,谁写丹青早?

早缀清圆花,铁骨冰莹耀。

纵使芬芳渐解消,不肯随波老!

冬雨细如灰,香缥疏姿袅。

邂逅含章妙点额,年纪当时小。

冷眼看悲欢,感汝呵妆巧。

化羽琼枝萼绿来,且把前缘报!

免疫力真的好
对于当年戴帽子被流放的人来说,哪里都是复杂的,世态炎凉么。
免疫力真的好
彭丽媛的父亲也是戴帽子的,文艺界知识分子从济南被流放到宋江的故乡,习近平少年被歧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所以他俩

的亲民甚至对部分中共前辈大佬们那一套官僚主义、官场套路不加掩饰的民粹式反抗,那种不破不立的精气神儿,我相信不是演出来的政治表演,是童年与青少年时期生活养成的。

免疫力真的好
错,老虎年感恩节抢跑第一名就是我!
花似鹿葱
五叔也是右派,因为不服,一次一次降级,最后赶大车。。。
免疫力真的好
对啊,各种运动的目的就是专治不服,压制人的话语权。
c
changjia
您说过您爸爸是天朝今上小学同学,那看起来是大院子弟

您是苏州长大的85-00年出生的人。为啥大院子弟离京到苏州定居?有机会讲讲这个故事啊。一定很有意思啊

江上一郎
电影界、美术界早就在延安准备好接管了:田方、张仃。。。

香港回归前,也一样。。。

江上一郎
共产党干部派东转西很普遍,王朔讲中学前,他父亲几乎认不得他们。。。

楼主坦呈是“红三代”--也就说转战南北三代人了---故事一定丰富多彩。。。

免疫力真的好
不对啊,我只是说我父辈与他是八一学校同窗,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比他年长,是文革到来时最后一批老大学生选拔穿军装的研究生,

那时候的北京大学研究生是前苏联式的万里挑一制式,家父因为本科就是十六岁,所以是那一届某专业研究生班最年轻的,那一次研究生班选拔基本上就是为了应对美苏俩超级大国碾压时代,中国的国防科研自主现代化的。确切说我的一名姑姑与两名叔叔与习大是八一学校同窗校友或年级接近的习近平之学长。

八一学校是聂荣臻这样留学欧洲著名的比利时鲁文天主教大学且获得工程学位的大知识分子创办的,校风非常平实--八一学校原先是晋察冀边区军属遗属子弟学校,聂帅是第一任校长。聂帅规定,部队内犯纪律被处决的叛徒等子女,一样在此学校就读,绝对保密其家庭父母状况,不得歧视,一切待遇比照烈士子女。八一学校校友档案,一般每一名学生的父母家庭甚至当时父母职务都细致记录在案,唯独烈士或军事法庭处决判刑者的子女,父母家庭档案是空白的。

多么伟大超前的人文关怀思想!诸君有兴趣可以去查查看,文革期间,八一学校绝对没有出类似四中八中男女师大等联动红卫兵那样打砸抢狠角色!

历来,中共内部交往也是讲“性相近习相远”的类聚的,例如我们家就喜欢萧克那样宁静淡泊的,是同乡,也一样是红军出身的生活型有古道热肠节操的老知识分子家庭交往,而且建国以后,毛泽东规定,正部级以上干部亲属交往必须经过各自秘书处备案,不是随随便便轰趴或窜门的,这样规定下,运动频繁更迭中,更要交友慎重了。一旦谁靠边站了,还是有去北戴河随中央消夏的待遇,但是昔日的友人家庭,在度假胜地,众目睽睽下象避瘟疫一样躲着你家,不远处是欢声笑语的热闹,而自己家周遭一片萧疏,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冷暴力”记忆,当事者几十年以后依然记忆清晰,想起贾元春对父亲贾政说的,“终无意趣,倒不如平常家天伦之乐,说说笑笑的好”。

反正家里长辈讲,文革前军队内外几次针对高级干部高级将领的运动(主导的是邓小平与罗瑞卿等),连陈赓都精神压力大到心力交瘁,许多人避之不及,唯有他师母宋庆龄接他全家去上海丁香花园疗养,但还是英年早逝在上海。我家跟习仲勋、粟裕、黄克诚等一样,文革前就靠边站的“死老虎”,文革以后也不受老邓待见。

 

免疫力真的好
对的,就是这样的,貌似是我们后面九零后一代才不知道对于八零后还有更早的七零后六零后来说,父母“两地分居”是常态,小朋友

们还觉得除了闹离婚,有小三插足等之外,父母就应该天天住在一起,而父母跟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不应该住在一起----这和我们的认知恰好相反,我们就是跟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长大的,每次双休日或节假日,老人家梧桐树吸引来大家庭的子孙辈凤凰们,令家里特别热闹,哪像现在中国,既有远亲,却无近邻,左邻右舍一年说不到一百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