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善研究环境，才是对科学与科学家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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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Nature在一篇社论中呼吁基金和出版商鼓励重复性研究和无效结果，重视它们给科学研究带来的价值。认为对研究的评价应当作出调整，这样评估实验的价值才是“负责任的”。因为无效结果是正面发现的重要平衡手段，否则就可能导致很多结论太容易被接受。而验证重复性实验则让研究人员相信，他们的工作是可靠的，值得继续努力。并不是所有的无效结果和重复性研究都同样重要或信息丰富，但无论如何，对它们的忽视造成了学术严谨性方面的风险。

提升学术严谨性、变革科研评价体系的呼声不仅在学术出版商和各大基金出现，许多研究机构也从自身的角度出发，参与到了这项运动中来。柏林健康研究所的一位改革倡议者——柏林夏洛特医科大学（Charité Universitätsmedizin Berlin）临床神经学教授Ulrich Dirnagl，分享了他和同事的改革经历，他们致力于为研究人员提供更加健康的科研环境。知社全文翻译如下：
五年前，我曾作为一名活动家在柏林健康研究所（Berlin Institute of Health, BIH
）奔走。在那里，我尝试推行一系列旨在提高研究的可信赖性和贯彻学术伦理的改革措施。事情从三年前发端。那时，在政府资助以及一位退休政客的推动下，我们获得了每年250万欧元（约合1954万人民币）的资金扶助，用于建立研究激励机制、提高技术严
谨性。
其他大学的倡议给我们带来了启发，如Frank Miedema在任荷兰乌得勒支大学医学中心
院长期间所进行的改革。但是对于QuEST Center而言，这样的改革并无先例。从一开始我们就认为，研究人员和临床科学家是高技术的专业人员，他们虽然想要“做正确的事”，但却承受着追求学术出版物所带来的压力。总所周知，高质量的研究需要时间精力与虚怀若谷。因此，若非我们变革整个体系，那些追求高质量研究的研究人员可能会天然地陷入劣势。
解决方案是什么？我们首要确保的是，我们能够被研究人员接纳为一个资源部门，而不是被视作一个巡察组。我们对可实施的干预措施谨慎地加以挑选。我们引入了一些课程，用以介绍可以降低误差的实验设计和方法。此外，我们的另一个工作重心是从实践上提高研究的透明度。对此，推进措施之一是使用电子实验笔记系统ELN（Electronic
Laboratory Notebooks），它们可以改善研究文档并优化协作。QUEST为此承担了费用
并提供了大量支持。截至目前，在7000名研究人员和技术人员中有将近2000名是ELN的
注册用户，我估计其中约有一半将使用ELN为主要的实验笔记。很大程度上而言，ELN是对研究人员的研究数据进行系统性管理的第一步，而这一系统性管理研究数据的设想同样得到了QUEST的大力支持。
我们同时也调整了激励制度。现在，在聘请教授和授予机构资金时，我们会考虑候选人分享其研究成果的速度与彻底程度。那些在出版物上提供其原始研究数据的人将获得可用于研究的经济奖励。QUEST、BIH和柏林Charité医学中心的领导层一起工作，以确保评估标准完全涵盖负责人的研究实验，包括无效结果出版物、数据的开放获取以及社群参与等等标准。在过去的29个招聘实践中已经有10个由QUEST良好实验评估办公室参与
，在招聘委员会中担任独立评估员。
我们也为系统开发了自我完善工具。例如我们开发的一种线上匿名反馈工具，研究人员通过该工具报告了数百个错误和令人担忧之处。这令我们从错误中吸取经验。曾有一名技术人员因为制造商在细胞培养基上的模糊标签对她的实验造成了损失。她的及时反馈使得其他人免于遭遇同样的麻烦。该公司随后调整了烧瓶上的标签，并对其他客户致以警告。还有另一个案例是，我们观察到由于移液器常常超出校准范围，从而导致的许多错误，我们设置了专门的“移液练习”，这些错误的发生率也明显下降了。
三年来，我们可以看到，已有更多的论文开放获取并且数据公开。我们还看到教育活动更高的参与度和机构内部更多的倾向于负责任的人才选拔制度。当然，基金和期刊也朝着同一方向努力，因此难以区分出QUEST自身改变所带来的变化。
当然，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的基准研究发现，在柏林Charité医学中心资助的研究中，只有40％的研究在资助完成两年内报告了结果。在资助完成5年后，成功报告
结果的研究仍不到70%。这是我们希望加以改善的。通过使用网络咨询工具，我们为如
何发布无效实验结果、不确定性结果、负面实验结果以及其他任何“非标准”结果提供指导，并为负面结果或重复研究提供金钱研究奖励。
大多数教师对我们的行动表示欢迎，我们也正在努力扩大学生和研究人员的参与度。例如，伦敦的威康信托基金会（Wellcome Trust），帮助我们为职业中期的研究人员建立了研究金，与研究人员合作制定改善科研的计划并予以追踪。而我们的经验表明，任何愿意且有能力以系统方式改进其研究水准的学术机构，都是可以推出结构化程序的。
QUEST的预算不到我们用于研究和教学的州拨款的1％，这其中还不包括来自第三方资助者的款项。
QUEST的改革工作是从零开始的。许多机构同样也已经开始促进科研数据开放管理和责
任研究等活动。如果他们对努力加以调整、扩大，并将更多的科学理念纳入到激励结构中去，那么科研质量和工作环境的文化风气都将得到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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