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美国的时候,我和LD在东海岸宾州大学城生活求学。这座大学城大概是美国人用尺子对着地图丈量出来的,刚好坐落在宾州的正中心,所以是哪儿都不沾,middle of no where。我们从大都市北京空降到农村小城,各种不习惯之首就是吃的极度贫乏。城中8点以后唯一开门的饭馆大概就是麦当劳,连肯德基都少见。大学城只有一家中国食品 店,进去两三个人就转身也难,老板每周去纽约进一次货,如果不小心错过的话,菜的新鲜程度便直线下降。想要好好打牙祭的话,要奔袭400公里历经4个半小时到纽约皇后区的法拉盛,那里是东海岸中国人的大本营,各种家乡美食基本都能找到。记得我和LD那时候年轻嘴馋,常常周末早上开四五个小时杀到法拉盛,天津包子西安凉皮,狂吃一通,再打包一只潮坊的烧鸭,皮脆肉嫩,咸鲜满口。下午一路开回宾州。一天往返9个 小时,也是很拼了。潮坊的烧鸭在法拉盛最有名,曾经新闻报道过一个非法中国移民入监大赦后接受采访,说最想念的就是潮坊的烧鸭。我们俩买一只打包带回家,往往路上就你一口我一口分个精光,根本等不到家中朵颐。
民以食为天。这是中国人的古话。对于我们这些异乡生活的海外游子来说,乡愁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就是吃了。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同时,也倍馋各种美食,又到年底过节美食季,就写一篇有关吃的故事。
刚到美国的时候,我和LD在东海岸宾州大学城生活求学。这座大学城大概是美国人用尺子对着地图丈量出来的,刚好坐落在宾州的正中心,所以是哪儿都不沾,middle of no where。我们从大都市北京空降到农村小城,各种不习惯之首就是吃的极度贫乏。城中8点以后唯一开门的饭馆大概就是麦当劳,连肯德基都少见。大学城只有一家中国食品
店,进去两三个人就转身也难,老板每周去纽约进一次货,如果不小心错过的话,菜的新鲜程度便直线下降。想要好好打牙祭的话,要奔袭400公里历经4个半小时到纽约皇后区的法拉盛,那里是东海岸中国人的大本营,各种家乡美食基本都能找到。记得我和LD那时候年轻嘴馋,常常周末早上开四五个小时杀到法拉盛,天津包子西安凉皮,狂吃一通,再打包一只潮坊的烧鸭,皮脆肉嫩,咸鲜满口。下午一路开回宾州。一天往返9个
小时,也是很拼了。潮坊的烧鸭在法拉盛最有名,曾经新闻报道过一个非法中国移民入监大赦后接受采访,说最想念的就是潮坊的烧鸭。我们俩买一只打包带回家,往往路上就你一口我一口分个精光,根本等不到家中朵颐。
Image
但法拉盛毕竟远水难解近渴,很多中国人还是开发了很多原生美食。比如夏天可以去小溪大湖钓鱼。最常见的是一种像鲫鱼大小的鱼,味道也像,肉嫩刺多。每次都能钓十几条甚至几十条,回家做鱼汤或是红烧都可以。有一个师兄一钓上百条,教我们涮火锅吃,说最鲜美,可惜没试过。还有一次一位师姐的老公从新泽西州开到宾州来,路上撞死一头鹿。给警察打电话征得同意后,后备箱把鹿塞进去带回家中。据说连洗涮带除毛切肉腌肉卤肉整整大搞三天。最后送给我们一块,我们红烧了来吃,吃起来像牛肉,但是带着大观园美女们吃鹿肉的心情,就觉得不同凡响。
小城中唯一像点中餐的饭馆叫大碗公,台湾女老板,嫁了个当地的白人小伙。我们中午常常去吃他家的各种炒乌冬炒河粉。我常吃的是素炒乌冬,每次都和白人小伙比比划划地说:少要点蔬菜,多要点豆腐干!后来毕业到湾区,过了十多年生了两个娃之后又返乡探校。领两个闺女吃我们当年的食堂大碗公。白人小伙还在,只是胖了一圈变成大叔,我照着记忆说素炒乌冬少要蔬菜多要豆腐干,小伙/大叔指着我脱口而出:是~你~
呀!!没想到十多年后他还记着我,不过也并没有因此而减价,到是我们多点了一些!按说入乡随俗我们也该尝试美国当地食品,但大学城实在乏善可陈,值得一提的就是我们学校自己的冰激凌店。据说全美只有这么一个冰激凌专业,专门研究怎么做冰激凌以及冰激凌的各种口味。学校有农场,牛是自己养的,牛奶是自己挤的,然后经过各种精心调配做成冰激凌,确实甜而不腻,花样百出。记得有一种柠檬味的冰激凌,夏天吃清凉解暑,酸甜可口。算是对小城饮食的唯一怀念。
Image
要说美国人确实爱吃中餐。我刚入学的时候和一位来自俄亥俄农场的女孩聊天。我抱怨大学城太偏远农村,她睁大眼睛说这里已经很好了,街上还有中餐馆呢!她来报到的第一天家人就领着她去一家正宗美式中餐馆吃饭,十分兴奋。我问她都吃了些什么,她如数家珍:左宗鸡,蒙古牛,甜酸肉,酱油炒饭。。。当时我是学生余钱也不多,但为了给中餐正名还是和她说:那家店是专门给你们外国人做的中餐,我们中国人是不会去吃的,我请你去吃大碗公吧,还稍微沾点中餐的边。她说好但坚持AA还叫了一大堆慕正宗中餐之名的美国学生。我们一大帮人前呼后拥来到大碗公点了饭,吃的时候大家都频频点头说好吃,吃完了咬耳朵最后承认还是最爱酱油炒饭,有个白人学生甚至说他为了省事也是爱吃,每天都蒸一锅白米饭,然后浇上酱油吃,再加点生菜花,鲜美无比,让我啼笑皆非。中间还发生了一项趣事,就是吃到一半大家发现所有的美国人都在用筷子,我是唯一的中国人,用的却是勺子。他们大叫不正宗,于是我理解了他们心中的正宗中餐就是用筷子倒酱油!从此我再没有请美国学生吃过饭。。。
Image
这样说自然打倒一大片。有一个美国白人大叔是博士后,坚持吃素,尤喜豆腐,所以对中餐的鉴赏品味高出一截。他对中国食品很好奇,有一次问我是不是中国的酸奶能喝,因为美国的酸奶都是固体要用勺子舀着吃。我从中国店专门给他买了一瓶能喝的酸奶,他惊为天人,倒是我们老中觉得美国的酸奶奶酪更正宗,天天拿勺子舀酸奶吃。有一次他出差去挪威开会,回来和我大倒苦水,说挪威比美国差远了,没有正宗中餐!他去一家中餐馆吃炒豆腐,人家端上来一大盘白花花的东西,原来入乡随俗豆腐上撒满了
Cheese!他气得跳脚,说他的中国胃不接受乳酪!看来没有不正宗,只有更离谱!令人失笑。
Image
说到中外饮食异同,我觉得最大的差距之一就是喝热水冷水。老美们大冬天吃汉堡也就着一杯冰可乐,我父母大夏天也要喝滚滚的开水。06年夏天他们来大学城看我,在校园里逛了一大圈有点乏累,我就请他们喝星巴克的咖啡。爸爸喝完觉得温度不够,再要一杯滚烫的开水。我去问小二,小二迷惑不解反问:要开水干什么?我说:喝呀!小二更加惊讶,但没说什么接了一杯开水,用双层杯套套着,恭恭敬敬端过来,还没等我说谢谢,小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加了一堆冰块,贴心地说:这样就不会烫坏了!令我又气又笑!
后来辗转来到湾区,各色人等多了,中国人的菜店饭店奶茶店也遍地开花,各位邻里乡亲自然更是大展身手。春天采蒲公英做包子,夏天腌野雪里蕻做酸菜,秋天更是摘野葡萄酿起了葡萄酒。今年因为疫情,父母和我们长住了一阵,天天家乡美食不说,年底入冬又和邻居结伴买五花肉做起了腊肉腊肠。2020虽仍在异乡,又有新冠加持,却从春吃到冬,真的有了故乡的感觉。
欢迎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 zuoerzuoyi
你好能干,蒲公英包子、自腌雪里蕻、自酿葡萄酒对我来说都是传说。
我家和你家相反,在离法拉盛两小时左右的地方住了n年,没去过法拉盛……
【 在 zuoer (阿珏~有多少水木可以重来) 的大作中提到: 】
: 民以食为天。这是中国人的古话。对于我们这些异乡生活的海外游子来说,乡愁的重要
: 组成部分之一就是吃了。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同时,也倍馋各种美食,又到年底过节美食
: 季,就写一篇有关吃的故事。
: 刚到美国的时候,我和LD在东海岸宾州大学城生活求学。这座大学城大概是美国人用尺
: 子对着地图丈量出来的,刚好坐落在宾州的正中心,所以是哪儿都不沾,middle of no
: where。我们从大都市北京空降到农村小城,各种不习惯之首就是吃的极度贫乏。城中
: 8点以后唯一开门的饭馆大概就是麦当劳,连肯德基都少见。大学城只有一家中国食品
: 店,进去两三个人就转身也难,老板每周去纽约进一次货,如果不小心错过的话,菜的
: 新鲜程度便直线下降。想要好好打牙祭的话,要奔袭400公里历经4个半小时到纽约皇后
: 区的法拉盛,那里是东海岸中国人的大本营,各种家乡美食基本都能找到。记得我和L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