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最牛的打手,是一群街头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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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北美华人网)
去过香港铜锣湾鹅颈桥的外地人,都会被桥下不时传来的啪啪啪击打声所吸引。


因为那里汇聚着香港最牛逼的打手,不是年轻的古惑仔,而是一群本地大妈。


她们坐在马扎上,挥舞着手中的鞋,乒乒乓乓地敲着地上的纸,口中同时念着饶舌的台词,不知道的朋友会以为是在做法,只要随便问个路人,他会告诉你,确实是在做法。


鹅颈桥打小人,在香港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大妈们靠手里的拖鞋和一张人物画纸,在桥下夜以继日地为顾客进行着线上殴打服务,还顺便把这项打小人的业务打成了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2009年,香港打小人习俗还登上美国的《时代杂志》,被评为亚洲最解压的方式,都是这帮大妈们的功劳。



她们擅长隔空打人,替人消灾,下至庶民,上至官员,都是他们的击打对象。


大妈收钱办事,只需要50港币,并写下令你心头愤恨的人的名字,她们就会点上红色蜡烛,开启一条龙服务。

打小人时用鞋子大力拍打纸扎小人,以免牛鬼蛇神坐大,搞风搞雨,宜化解凶煞。


过去人们祭过白虎,打过小人后,还要撒芝麻、绿豆和茶叶,表示把四方小人驱走。


打小人也分时候,据说每年惊蛰,有效果叠加的作用。

百科上解释:“因为惊蛰当日阴气日盛,天地阴阳之气相冲动,小人如地下的虫子一般破土而出,此节也为白虎开口日,即拜虎爷求财日,所以打小人是由此由来。”


那一天,鹅颈桥底下的排队盛况,不亚于哪个天王巨星的复出专场演唱会。


自认为运气最差的一批香港人会聚集在铜锣湾鹅颈桥下头,从大妈们的拖鞋底下寻找一个生活的出口。


“我也不理解闹市的香港街头发达商业社会环境的天桥下面就是老阿姨摆摊儿50元一次帮忙打小人!”



有社会学者曾做过调查,打小人的消费群体,比奶茶店的客户群体还广泛,从白领学生到老爷老太都全面覆盖。


而被打对象多是工作单位与自己关系不好的上司和同事,说明职场是积攒怨气的最大修罗场。


其次是婚姻关系中的第三者,小三的名字也是这些阿姨拖鞋底下的常客。



还有一类是不记名的小人,无名氏小人,可能连来消费的顾客都不知道自己要打谁,大妈们也会受理无名业务,把小人打到远远,贵人时时在身边。


一些资深玩家会建议你:“可以在纸人写上小人两个字,但不要写具体的人名,不然定会有损自己福报。”


每次受理业务,都得打听清楚顾客的需求,她们坚信打错人就不灵了。


针对不同的击打需求,她们有不同的击打口诀,词汇量完全可以撑得起一场鹅颈桥地下八英里说唱比赛。


“要说凶狠,还是鹅颈桥下的大妈们凶狠,她们是维多利亚港真正的匪帮说唱,嘴里没一句好词。”


从“打到你没鞋光脚走,从北方来就南方跑”到“打你个死人头,打到你有气无得透”,她们对韵律和节奏的苛刻要求甚至不输一些二流说唱歌手。


大妈们以一己之力,将打小人这项业务,开发成了著名人文景点。


如今不仅有说唱歌手前往取经,还有民俗学家去为论文收集材料,甚至有慕名而来的西方游客,漂洋过海就为了一个目的——打小人。



为了应对国际需求,大妈们甚至掌握了英文打小人口诀,依然十分押韵。


电影家有喜事2020中,游永驰就借鉴了这一现实生活场面在天后庙前为外籍人士打小人。



今年惊蛰,正好碰上香港疫情爆发,打小人的活动被迫取消,档口前被拉起封锁线,现场设置告示牌,提醒市民不要聚集。


有从业30多年的档主表示,惊蛰期间不能营业将会损失数万港元。但好在她们寻求技术转型,将打小人业务搬到互联网上以补贴生意。


你要说她们迷信且恪守传统,可她们却又积极融入全球化,与时俱进。


“有时觉得很好笑,听以前的香港同事讲打小人的习俗,仿佛是从现代化洋气的城市忽然穿越回民国时期的乡下一样,也许它就是一个既开放又保守的地方。”


打小人的行为其实是给自己穿上反伤刺甲,一位人生经验丰富的大陆老者曾在上世纪九十年代造访过鹅颈桥。


看了打小人的盛况之后,他对同行的乡友说:“你眼里所谓的小人,可能在对方眼里你也是小人,自己做人要光明磊落,小人自然消退,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香港鹅颈桥下的打小人圣地,就像是现代化都市丛林里一个连接过去的角落,人们不知道啪啪声还会在鹅颈桥下飘扬多久。

来源:不相及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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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sh112233
LOL 看到英文版的最后一句笑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