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MM你终于又回来了!!还记得以前追你的纽约单身日记,搜了下发现竟然是五年前的帖子了!MM你还好吗?感觉你写的小说主人公都是显得很独立又有点酷酷的,但其实内心有个很柔软没法触碰的角落的妹子。不知道MM自己是不是这样的,不管怎么样,要多爱自己一些啊 lalahu66 发表于 7/29/2017 12:23:14 AM
天哪,5年了,你说的这段话戳中我的泪点了。 maonvlang 发表于 7/29/2017 12:30:43 AM
MM 写的很好看 去翻了5年前的那部 很好看。不过这部文笔更好呢。简练成熟。真棒!快更(要咖啡吗? 😊) bplus 发表于 7/29/2017 9:34:18 PM
觉得简直写到我心里去了,那种大龄然后对婚姻的所抱有的微弱期待。哎,真是怀疑我可能就要这样单身一辈子下去了。之前所谈过的恋爱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也挺没意思的,也提不起精神出去约会,对喜欢我的人也完全没有任何chemistry。只有工作和健身让我快乐……话说回来,如果女主真的每天坚持健身,至少应该不致于睡不好觉吧? apple124 发表于 7/30/2017 2:56:21 AM
吱一声,告诉楼主我在忠实的跟,太好看,楼主对文字的运用真是游刃有余,佩服的紧! 卡多司基 发表于 7/30/2017 11:46:15 AM
写的真好,请问lz mm是平时朋友多,见过的人和事多吗? fondly 发表于 7/30/2017 3:30:45 PM
帮顶了 baoyuningshis 发表于 7/31/2017 5:54:59 AM
男人真的完全不在乎女人的学历职业吗,还是因为ABC叔都是成功人士所以不在乎? fondly 发表于 7/31/2017 7:55:40 PM
楼主写得蛮有意思的,请你continue 木牛流马 发表于 8/1/2017 8:02:27 PM
24.我大概真的是喝高了,第二天睡得只剩下内衣内裤的醒过来,心想怎么闹铃还没响。再一想,还好是周末。还是先煮一杯咖啡吧。我稀里糊涂的想着,走到饭厅。一边想着昨天晚上跟弗兰的对话,一边想着我们到底喝了多少酒。厨房的island柜上已经放着一壶煮好的咖啡。我拿了个杯子开始倒。周末的阳光真是好,透过一整面墙的玻璃晒进来,让人觉得像是温室里面要绽放的花朵。耳边传来口哨声。“睡的还好吗?”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一抬头,看到帅的合不拢腿裸着上身,下身裹着一个浴巾,在那里煎鸡蛋。卧槽!我吓的倒咖啡的手就没停下来。“咖啡溢出来了。”他努努嘴示意。“哦哦。”我赶紧收住咖啡壶。“咖啡我煮的,好喝吧?”一个声音。我一转身,看一眼就湿正穿着tank top和牛仔裤,走进来,大长腿,帅气阳光,所有美好的形容词。卧槽!!看一眼就湿!目瞪口呆!!我赶紧闭起眼睛,这是他妈的酒没醒还是觉没醒?“你干嘛穿着内衣站在屋子中间闭眼睛?”有人问,“你一直这样的吗?”我睁开眼睛,男神。卧槽他妈的!!这个时候,我大脑绝对就不够用了。完全无法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反应过来这是现实的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从沙发上扯了一块布把自己捂起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只有穿了胸罩和内裤跑出来的,“那个……昨天晚上……”“哦,还挺好的,就是挤了点。”男神说。“哈?他妈的。”我说,“我们昨天晚上一起睡的?” maonvlang 发表于 8/1/2017 11:51:06 PM
特地搜了纽约单身日记来看,写得真好,连着几天一口气看完,每天晚上看到手机没电。 妹妹加油 jacquelinezhang 发表于 8/3/2017 2:04:48 AM
我是搜了那个婚礼设计师来看,哈哈,好像没有结尾哦~~ 卡多司基 发表于 8/3/2017 1:07:45 PM
mitbbs那边有大结局的啊,可能是没贴全? maonvlang 发表于 8/3/2017 5:23:07 PM
求纽约日记linksickbaby 发表于 8/3/2017 8:46:57 PM
回复 1楼maonvlang的帖子终于又有mm的小说看了 funntime 发表于 7/29/2017 10:42:40 AM
回复 74楼maonvlang的帖子等楼主更新,写得真好看。。 lostmaple 发表于 8/5/2017 8:36:10 PM
回复 93楼maonvlang的帖子特地登陆进来顶帖。。。每天都来看看有没有更新。楼主把成熟女性的挣扎蜕变描绘的入木三分 lostmaple 发表于 8/12/2017 10:24:48 AM
为什么更新停了? miss316 发表于 8/16/2017 4:46:10 PM
木兰餐厅。一个装饰的特别有情调和氛围的地方。中餐西做,西餐中吃,用餐聊天两相宜。
说起来我们四个是怎么会成为朋友的,原因很简单,都是大龄未婚。其中乔林最恨嫁,麦琪独身主义,芒果一定要找到真爱,我觉得我不是当中任何一个类型。我信奉什么?自己都说不清楚。我既不恨嫁,也没有下定决心独身,虽然看起来有点那个味道,可是我还真没认真想过那个问题。至于是不是要找真爱,我倒是觉得那个有点天方夜谭了,我觉得就自己而言,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了。年龄越是大,大家对爱情的认识越是深刻,就越是觉得那是一种被人类文明吹捧出来的信心产品,跟股票一样,炒股的人都知道,股票本身一分钱都不值,之所以有市场价,就是因为相互之间在买卖对于一个公司的信心,一旦信心崩盘,泡沫就破了。我觉得爱情就是同样的东西,大家都信的时候市场一片好,大家没信心的时候,市场上就根本没有爱情。
乔林很恨嫁,我们当中最早的就是她,先找了个男朋友,对方条件不错,年纪大一点,帅气,离过婚,有两个孩子。麦琪很想得开,有段时间突然发胖了,问她怎么搞的,她说去取卵做冷冻以后用,吃的激素,一下子就胖了。倒还是芒果,有时候会给我发男生照片,说她喜欢上他了,见到他就心跳,问我怎么办,怎么搭讪,什么什么的。
今天的聚餐,我本能的觉得她们中的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宣布。不过是谁和什么事情倒是说不准。
落座。我拿过酒单,先点红酒。
“我看酒单的时候,你们有什么要宣布就宣布,我选酒会比较应景。”我说。
她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推诿着,好像在决定谁先说。
“你们该不是都有事儿说吧?”我抬头。她们相互看了一眼,点头。“那一个一个宣布吧。”我轻描淡写,继续看酒单。
“还是我来说吧,”芒果道,“乔林下个月要结婚了。”话一出,大家一起尖叫,虽然事情按照大家预期的发展,但是结婚毕竟还是惊喜,不得不庆祝。我让酒保拿了两支上好的红酒。
“然后呢,麦琪怀孕了,我们要当阿姨了!”芒果继续说。
“啊?”我诧异。
“精子银行。”麦琪非常镇定的,“如果我这辈子不结婚,至少得生个孩子。我现在房子买了,工作稳定,自己可以养活一个孩子。”
“值得庆祝。”我点头。
酒保拿上来红酒,打开,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我举杯,“来,大家庆祝一下。”
“别忙别忙,还有我,”芒果因为兴奋,小脸涨的通红,“我订婚了!”
“谁谁?是上次那个小帅哥吗?”我也跟着兴奋起来。
“唔,不是。”她说,“我想通了,爱情跟婚姻不是一码事。我可以继续喜欢我喜欢的人,但是我要跟有经济基础的人成家。他是我家那条街寿司店的老板,人挺老实的,追了我大半年,我想明白之后就答应他的求婚了。所以......”她一伸手,左手一个硕大的钻石戒指。
“哇!这么多好事!”我大声道,“干杯!”
大家的杯子开心的碰到一起。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虽然内心的激荡是哗啦哗啦的,但是毕竟都是好事,人还是会跟着开心的。
“那你呢?有没有什么进展?那个洛杉矶医生?”芒果继续问。
“唔,他。”芒果不问我都快想不起来了,是一次采访中认识的,一个40岁左右的高个子大叔,挺帅,很斯文,要了我的电话就一直持续给我发短信,并且按照我的喜好安装了微信。
“他条件挺好,你对他不满意在哪里?”乔林问。
“他说的笑话不好笑。”我回答。
“那是因为你不够喜欢他吧。”麦琪说。
我抬头想了想,把医生说过的笑话按在一个我喜欢过的帅哥身上,感觉还是不好笑。“不,他的笑话就是不好笑。”我认真的回答,“很冷场。”
“哦。懂了。”麦琪点头。“很正常。那其他有没有人选?”
“没有。”我摇头,“每天忙于工作,很少有机会。”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可能是想安慰我。可是安慰什么呢?一个人的生活状态一定就是他/她最想要的状态。
那个星期不知道怎么过的,可以说整个聚会引发了我对人生的思考。
人为什么要谈恋爱,人为什么要结婚,诸如此类。手机很不合时宜的提醒我说,下个月生日,于是我就会变成33岁,按照国内的算法,就是35岁。我的心突然往下沉了一下。
弗兰的出现时刻提醒我我不再年轻了。老友的聚会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人在不年轻的情况下,应该理智的做些什么。
我觉得等到我想清楚要不要谈恋爱再结婚,和到底跟谁谈恋爱的时候,我大概就40岁了。而且,恋爱未必是结婚的必经过程。离婚的那些不都是信誓旦旦要爱一辈子的吗?反倒门当户对的那些婚姻,没有激情,但是却稳稳妥妥。
嗯,门当户对,这很重要。这是我们多年以来得出的结论,要是三观不一致,那绝对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那既然这样,我不如就开始找门当户对的吧。这个其实相对容易很多,约会软件都是硬性条件,把一切数据化。门当户对,简而言之就是家庭背景和教育程度还有工作层面类似。这很容易。更何况,谁知道会不会碰到一个既匹配又中意的呢。
再说,就算是找到个朋友聊聊天也是可以的。就这么决定了。于是我做了一圈调查,开始选用match.com和coffee meets bagel。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个年龄,必须面对现实。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是的,我可以不谈恋爱,但是结婚还是需要的。毕竟家庭是一个社会的细胞组成,要是你这个细胞没有功能了,就该脱落了,跟个头皮屑似的被抖掉。
直接找一个门当户对、三观相近的,是最合理解决这两个冲突的方式。关键是太省力了。找一个喜欢你的人,呵护备至,相敬如宾。你若没有爱,就不会那么辛苦,不会总是去猜测对方是不是喜欢你,是不是一直喜欢你,是不是心里没有别人。不用担心爱情消失的那一天,不会为了柴米油盐酱醋吵架然后看着爱情被一点点消费掉。然后悲哀的站在那里看着爱情这件跳满虱子的昂贵夜礼服,你曾经穿着她那么美丽,而现在碰一下都会让你浑身难受。
爱情是大麻。吸的时候很高,醒了的时候会发现世界没有因为你的高而变的更好。吸一两次可以,吸多了会伤脑。
我为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完美解决方案感到高兴。怎么可以这样完美,我想。
一整个星期,每天的业余生活重点就是认真建立好我的在线档案,包括对自己的描述,照片的选择,和选择对方的条件。
比注册一个免费邮件麻烦一点。你要把自己描述的好一点吸引人的注意,但是不能描述的太好,而使别人有所误会。尺度很重要。
这一周,我几乎就没见过弗兰,我睡着的时候她悄悄的回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在睡觉。我们连照面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个关系的合理方式,对方存在,但是不影响你。
Perfect.
每次做直播前,我都会紧张,有的时候会睡不着。所以前一天晚上我会取消去健身房,然后早点回家,做做菜,看会儿电视或者书,吃个melatonin早点睡觉。
Williamsburg好就好在,作为一个新贵小区,生活是非常便捷的。周围都是新鲜的农贸店,打着organic的旗号,给个棕色纸袋子装东西,然后价格就可以翻一倍。拿着Whole Food纸袋子,骑着自行车,在Williamsburg的马路上不经意的路过,这就包含了几个因素:一,你懂得健康饮食,二,你有环保概念,三,你住Williamsburg一定很有艺术或者文人气质。
的确,这里的楼都很有艺术气质,楼高都在6-8米,不是落地窗,而是整面墙都是窗。屋子里面不加装饰的把brown stone暴露在外,水管也在屋里环绕着,张扬而有粗旷。当周六的阳光通过哈德逊河照进来的时候,古朴和奢华,可以很好的同时得到体现。
有的时候,刚租来的屋子里会带有很大的烛台,或者古老的镜子,在旧而不脏的环境中,体现一种末代贵族的气质。
是的,我很喜欢这种既可称王又可忧伤的格调。你张扬的时候就拉亮满屋子的灯,放一段古典音乐,从低音炮里轰隆而出,穿着丝绸睡袍,倒一杯红酒,打开香水瓶,洒在地毯上。这是何等王者气度。你想独处的时候,在幽幽的某个房间比如餐厅,点一支蜡烛,低头吃田园沙拉,然后看看窗外哈德逊河上慢慢行驶的船只。
自律,糜烂,又是一个共存。
Williamsburg是一个能够让所有矛盾元素融为一体的小区。让你对生活有一种我想怎么折腾你你都会是我的生活的态度。
符合我。
不过就是房租贵。要不是因为实在太贵,我也不用找室友,要不是有室友,我也不用整天愁着怎么保持我个人空间的完整。
抱着Whole Food的纸袋回来,把里面的东西一点点拿出来。晚上打算做一个西葫芦烤鳕鱼,蜜汁橄榄油加Pinchito Spice。烤箱的温度必须是600度,烤20分钟。我整理好东西,转头想放点音乐。
突然一个脑袋探进来,“男朋友啊?”
是弗兰。
“吓我一跳。”我瞪大眼睛,“什么男朋友?”
她瞟了一眼西葫芦,“那不是吗?”
我无奈的转身开冰箱,拿出两罐啤酒,递给她一罐,缓解一下没有搭理她的尴尬。
各自打开,喝了一口。
“你多久没有性生活了?”她问。
噗!!的一下,我满嘴的啤酒就喷出来了,喷的到处都是。那真的是很壮观,满厨房满柜台满桌子的喷,啤酒加气泡像烟火一样灿烂。我从来不知道一口啤酒的喷射范围能有那么大。一部分滋滋飞射出去,有一部分没有控制好方向,倒着回到喉咙,就呛的我不停咳嗽。
“咳咳......不好意思,我......咳咳......”
“哎呦我只是开个玩笑啦,”她笑的虎牙都漏出来了,“整天看你买黄瓜西葫芦王子菇,就想逗你一下的。对了,我找到新的男朋友了。”
我一边拿起抹布擦桌台,一边在想着西葫芦烤鳕鱼到底是西葫芦放上面还是鳕鱼放上面。
“我们在健身房认识的。当时,他通过朋友过来要了我的电话号码,然后当天晚上就给我发短信了。他好可爱哦,我们已经约会了两次了。一次跟他几个朋友一起去看METS的棒球比赛,一次是跟他们几个一起做健身。可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牵我的手......他是不是傻?”
“嗯,大概吧。”我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不过我跟你说,我男朋友还真的很贴心,他听说我有室友以后,说下次一起去打保龄球。我们下周末一起去吧,我找个时间约他。他平时上班挺忙的。我男朋友什么都好,就是不会主动约我。”
“哦,周末我看看时间。”
“别看了,你瞧你,就没见你出去过。不是上班就是健身。难得出去玩一次嘛。话说你们健身房就没有帅哥你看得上的?”
“我......没仔细看过。每次去做完都累到不行了,哪有空到处看。”真是事实。
说着,手机突然亮了,是我刚开始玩的coffee meets bagel给我推送bagel了。我也不知道在线找对象是好还是不好,在她的眼里。但是怕她话又多,赶紧把屏幕给拉了。
“哦,CMB是吧,”她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大惊小怪,“我也用过。上个男朋友就是在上面找的。”
“怎么样?”不知道怎么我就问出来了,问完就有点感觉自己缺心眼。
“其实人的质量倒还不错。”她抬头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然后拿过来给我看一张照片,“就这个,你觉得呢?”
“还不错啊。”我说。
“是了,条件什么的挺不错的,做资本运作的。但是......”她眼睛朝上面转了转,“反正后来我们没有联系了。”
“哦,我刚开始用,不知道好不好用。”
“就......还行......你用tinder吗?”
“不用。”
“我也不喜欢那个。我用过Bumble,好像还挺好玩的。”
“那是什么?”
“一个只能女生选男生的软件。对了,我一会儿要给我男朋友打电话了,晚上到你房间聊。”
“好吧。”
我把切完的西葫芦和鳕鱼放在烤盘里,倒上些许调料。一边想着我这么认真准备的晚餐要配什么酒,一边就有点诧异我居然能跟弗兰聊上天。也许,对于约会这件事,所有女孩都能聊天的。
而我没料到的是,晚饭还没吃完,弗兰已经闹的天翻地覆了。
"自律,糜烂,又是一个共存"
被镇了,忒精确了!
终于又有mm的小说看了
不至于睡不好,是人设需要
纽约人多,自然会碰到各式各样的
“所以,您来到美国以后就一直追随着Anna的脚步,一直追逐自己的音乐梦想,是吗?”我问。
“是的。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我是那个用枪顶着她的娃娃兵。后来我被俘,她却替我求情,历经千辛万苦,把我送到美国。告诉我,世界上有比枪更有力的东西。”Jal说。
“我们刚才在舞台上看到你的演唱和舞蹈,是你自己创作的?”
导播在切镜头,“切刚才现场的录播。”一段Jal充满激情的非洲舞蹈,然后是充满重金属的歌唱。
“是的,舞蹈是非洲原始部落舞蹈,歌曲是我特地创作给Anna的。”
“这之后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会带着我的第一张单曲收入重返非洲,成立一个救助项目,跟国际组织合作,拯救娃娃兵。”
“好的,祝您的计划成功,愿望得以实现。”握手。
“好。切直播间。”导报戴着耳机说。
这一边, Jal跟工作人员离开,机头灯暗了下来。
“我怎么问了一个那么蠢的问题!”我一边摘下小蜜蜂话筒,一边非常懊恼的说。
“哪个问题?”导播是一个其实长的非常漂亮,但是穿衣服性冷淡风格的工作狂。
“就是你到美国来追逐音乐梦想……天哪,我能再蠢点吗?难道人家说哦不我来美国就是来出个唱片当业余爱好的……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问出那种弱智问题……”我把小蜜蜂和电线绕成一团,重重的交到摄像师手里。
“没有那么糟糕吧,这种访谈,带点水的问题很正常的。”导播跟在我后面急急的走着,一面安慰我。
我站定,闭起眼睛,“我不能出这样的错误。”
“你对自己太苛刻了。”
我一下子张开眼睛,“哎,事事都要做到完美,否则就不要做。”
她也不是很理解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手机响,我低头看。她赶紧走开。她的腿又细又直,穿着高跟鞋简直就是模特在走春季办公室装的秀场,不过她好像更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对谁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当然,我想,我在健身房的长裤长袖的被弗兰说过是谁都不会对我感兴趣的样子。But我说你觉得我在意吗?
手机上的提示是短信。B叔说,你今天在曼哈顿上城采访吧?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说你昨晚说的啊,然后又说,你这一周都在上城吧,要不明后天有空出来见面?明后天我要带着我的狗做义工,做完之后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吃晚饭。我想了想,说好。
下班,到健身房。今天的训练加倍,主要是因为我心情不好,这一天过的真难受,必须找个地方发泄。
健身房里,都是那些老面孔,相互打着招呼。我瞥了一眼,径直走向跑步机。说实话,或许我在别人眼里也是个性冷淡,从来不跟人打招呼不笑不social。
健身房做什么social?我又不想跟他们约会,我说。弗兰摇了摇头,“你们健身房可比我们健身房好多了,我们那大概70%以上都是小受。”
弗兰有一次吵着闹着非要来我们健身房看看,然后给里面的几个帅哥分别起了绰号叫:帅的合不拢腿,看一眼就湿和男神。
要不是后来她找到男朋友,估计是会转会员的。
好吧,其实在我眼里,男人只有两种,gay和装作不是gay的。他们对我来说,无性别差异。
此刻,帅的合不拢腿、看一眼就湿和男神正在一起讨论二头肌怎么练。
而我开始在跑步机上狂跑。
谢谢mm^^
从kick boxing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累的头晕眼花了。男神正好从我身边经过,说你有氧做太多啦。我勉强挤了个笑容,心想管你毛线事。
我就是要把体力都折腾光了才可以安安稳稳睡个觉,要不然想到明天的直播和我可能犯的低级错误,这一晚又要瞪着眼睛等天亮了。
换衣间。A叔的短信来了,说你在干什么。我说在健身房。他嗷了一声,然后啪啦啪啦,发了5、6条短信过来,打开一看都是菜。
“我在外面吃饭。”他说。
“哦,菜真不错。我大概今天只能买个外卖了。”我说。
“你应该跟我出来吃饭,我保证你能顿顿吃的很好。”
“有机会吧。”我说。
“就明天吧。我的侄子正好来纽约我带他们吃饭。”
我想了想,没回。明天见A叔,后天见B叔的安排不知道是不是好。我也不知道我怕什么。
“那就定了,明天。”A叔不由分说,“我回头把地址发给你。”
我精疲力尽的穿上外套,其实A叔叫啥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吃个饭就吃个饭吧,他还能把我吃了?
回到家,把从超市带回来的鱼片刺身放在餐桌上,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换个盘子装,但是已经累的不想再多事了。转身去洗澡。路过弗兰的房间。弗兰的房间出人意料的紧闭,只透出一点点灯光。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连晚饭都忘了吃了。头疼,到厨房煮咖啡。弗兰已经坐在餐桌前,看到我说了句,“我已经煮了咖啡了。”然后低头自己喝着手里的一杯。她的座儿晒在早晨的阳光里,她像朵已经快枯掉的花。
我走到柜台后面找了个杯子倒咖啡,一边想着今天穿什么。今天有直播,要穿的正式,但是晚上要跟A叔吃饭,要穿的典雅。真是烦。要不要穿一套带一套?哦,不行,今天要提电脑。想来想去,决定穿一套小露背的齐膝裙,外面穿一件短西装。这样穿着西装显得正式,脱了就可以party喝酒。
喝着咖啡,我打开电脑,想再快速的看一下今天的提纲。手机响了,是C叔的短信。
“宝贝儿,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我短信呀?”
“对不起,昨天晚上回家就睡了,刚起来,还没看到呢。早安。”我说。
“不是跟别人约会去了吧?”他说,“不过不要紧。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唯一聊天的人。”
“谢谢哈。”我回。然后还想说点什么,实在想不出。
“不要让我太嫉妒呦,”他又说,“因为我实在很喜欢你。”
我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次连回谢谢都不合适了。我和C叔其实才聊了两周,他发过自己的照片给我,有时候早上有时候晚上,会问问我好不好。除此之外没有多的交流,更是没有问过我的职业。我不知道他喜欢我哪儿了。大概是喜欢我的冷淡,我想。
我想尽快忘记这个夜晚,忘记A叔,忘记他的各种软磨硬泡强加给我的东西。
开车回家的路上,C叔的短信一条接一条。
“宝贝儿,今天又是一个晚上没回我短信了噢。” “对不起,在外面吃饭,没有查手机。” “今天没有做gym吗?” “没有,现在还在回家的路上。”趁着红灯间隙,我赶紧回。 “真想跟你同一个gym,这样就可以天天一起健身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打了个笑脸过去。
聊着,车开到家了,趴了车上楼。C叔还是短信不断。晚上1点了。
“要是跟你一起去gym我就没法锻炼了,”C叔说,“那样我只会想着一直抱着你……你 知道我每天晚上入睡都想着你,想象你在我身边的样子。”
看到短信,我真是觉得本来就被毁掉的一个晚上是彻底被弄的粉碎了,就像一块掉到地 上的奶酪被人踩了一脚,本来只是脏了不能吃了,现在是彻底就看着丑陋了。
C叔跟我,泛泛而聊,他张口闭口叫我宝贝儿已经把我弄的有点不舒服,现在索性是要 抱着我睡了。我们不认识,我们不熟,我们甚至连网恋都还没有开始,那么说话,让我 什么感受?除了太肉麻,那就是有点不堪了。
C叔不是短信轰炸类型,见我不回,他说,“我估计你并不愿意被我抱着。而且,可能 我们的谈话就此为止了。”
进了门,我疲惫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在黑暗中,看着窗外,感觉自己像一缕空气, 并不真实存在。
当我以为A叔的事情已经是约会很糟糕的部分了,没有想到第二天的B叔才是更糟。
B叔约在上城,其实我当天的采访是跑了几个点的,既然他定了上城我就下了班一路赶过去了。
B叔跟照片上一模一样,高大挺拔,额头有些近40岁男人的皱纹。约会在一个装修不错,菜式随意的日料店。B叔事先问了我喜欢吃什么才定的。见了我,他先迎我入座,然后礼貌的把菜单先给我。
我们无所不谈,他说他的工作,金融圈,问起我的工作,表示理解我们看似风光但是收入跟金融没法比的苦衷,谈我们共同喜欢的东西,我们的政治见解,越谈越觉得默契。虽然说实话B叔对我而言没有很大的魅力,但是如果一直这样谈话,我倒是觉得蛮享受。相互没有迎合或者对峙,大部分地方很顺利的意见一致,即使不一致也没觉得非要看看谁更有理。喜欢上了B叔这样一个朋友。
吃完晚饭,B叔说,要不要看看我的金毛。女生哪里有谁能拒绝一个金毛的!更何况B叔说他家就在饭馆对面。
我们信步回到他家。上城一个高档公寓。进了门,一只大金毛非常友好的跑过来,抱我舔我。我就坐下陪着他一起玩。B叔说他平时上班忙,很少有时间陪狗狗的,所以狗见了人就特别渴望关注。
玩了一会儿,又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我刚想走,B叔过来抱着我。我以为是拥抱告别,刚要转身,他就开始吻我。
还好我身手敏捷,一下躲了过去,说,内什么,晚安。
B叔确认了一下我不想跟他接吻,直接就把我推出房门,重重的甩上门。
我在门口呆了一下,走到电梯。完全不理解一个文质彬彬那么有修养做义工去医院看望癌症病人的人,怎么会是那样。不不,我倒不是对他想直接滚床单反感,虽然我会建议他去tinder,但是事实上让我反感的是他的嘴脸。他长的不丑,但是此刻只能用丑陋形容他。
迷茫中回到家里。难道真的就完全没有一个男人是可以的?哪怕我不奢求双方爱的s去活来,只要找一个decent的人安顿下来,都没有可能?
我这几个月的努力,还有我想结婚,都成为泡影了吗?哪怕,我不要求大家来电或者有感觉,只要一个平淡的关系,都不可以吗?
我回到家里,又是在黑暗中,在客厅里摸索着前进。
突然就看到餐桌边坐着的弗兰,她侧脸对着窗,外面的灯光照进来,把她的样子勾勒的凄美而又冷艳。
“你想一起哭吗?”她问。
我大概真的是喝高了,第二天睡得只剩下内衣内裤的醒过来,心想怎么闹铃还没响。再一想,还好是周末。
还是先煮一杯咖啡吧。我稀里糊涂的想着,走到饭厅。一边想着昨天晚上跟弗兰的对话,一边想着我们到底喝了多少酒。
厨房的island柜上已经放着一壶煮好的咖啡。我拿了个杯子开始倒。周末的阳光真是好,透过一整面墙的玻璃晒进来,让人觉得像是温室里面要绽放的花朵。
耳边传来口哨声。
“睡的还好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一抬头,看到帅的合不拢腿裸着上身,下身裹着一个浴巾,在那里煎鸡蛋。
卧槽!
我吓的倒咖啡的手就没停下来。
“咖啡溢出来了。”他努努嘴示意。
“哦哦。”我赶紧收住咖啡壶。
“咖啡我煮的,好喝吧?”一个声音。
我一转身,看一眼就湿正穿着tank top和牛仔裤,走进来,大长腿,帅气阳光,所有美好的形容词。
卧槽!!看一眼就湿!目瞪口呆!!
我赶紧闭起眼睛,这是他妈的酒没醒还是觉没醒?
“你干嘛穿着内衣站在屋子中间闭眼睛?”有人问,“你一直这样的吗?”
我睁开眼睛,男神。卧槽他妈的!!
这个时候,我大脑绝对就不够用了。完全无法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反应过来这是现实的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从沙发上扯了一块布把自己捂起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只有穿了胸罩和内裤跑出来的,“那个……昨天晚上……”
“哦,还挺好的,就是挤了点。”男神说。
“哈?他妈的。”我说,“我们昨天晚上一起睡的?”
话说这么大篇幅的用手机能看清楚吗?
就在这个版面里
太感动了,给咱贴Link
我几乎没有去多想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只有看到他手臂和背部健硕的肌肉,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烁,起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吵闹的声音,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看一眼就湿加快了速度,轻轻的在我耳边说了句,“对不起啊,你忍一忍。”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满头大汗的结束了战斗,赶紧起身穿衣服。把各自的衣服扔给对方,站在屋子的两头开始飞快的穿,中间隔着尽可能的最大距离。
“你叫什么?”我问。
“马修。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洛丝。”
“嗯,我知道。”
“你多大了?”
“24,”他说。
“职业?”
“电工。”
“我是记者,年龄……”我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他。
“没有关系,年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他笑了笑,很阳光,穿好裤子,示意我裙子后面的拉链还没拉。
我走过去,他帮我拉上,相互看了检查了一下,又一起笑起来。
“走吧。”他说。
我们开门出去,看一眼就湿,哦,不,马修,有些脸红,而我则是故作镇定。
“所以这个插座还能用吗?”
“可以了,就是不要接很多电源线。”他很配合的跟着演,然后低声在我耳边说,“刚才没来得及修好,你先别用,下次再来帮你修。”
下次。我笑。24岁,很小,电工,还是个老外,绝对不可能是感情方面的危险。安全,太安全了。
“好了,总算修好了。”弗兰的声音,“还好我最后踩了一脚油门。”
“没想到你还会修车哦。”男神的声音。
“希望一路开到加拿大不会有问题。”帅到合不拢腿道。“现在可以出发了。”
马修飞快的从桌子上拿了张纸,写了什么,又趁着大家嘻嘻哈哈喝饮料的时候塞到我手里,“这是我的电话。”
我的脸飞速的红了一下,拿过来。有种偷情的感觉。
“走喽,去加拿大了。今天下午到的话,还能赶上啤酒节,晚上就正好看比赛。”帅到合不拢腿又打了个口哨。
“回来联系呀。”弗兰把他们闹哄哄的送到门口。
马修回头看了我一眼。
大家开了车门,上去,砰砰砰的关上。一声油门,车一下子开远去。
“他们几个太可爱了。”弗兰回头说,“回去吃早饭了,哎,你,吃完我们去逛街吧。”
“好。”我说。
因为这一晚和这么一个早上,我和弗兰居然有了一种好友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大家都说出了心事,还是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可以有点理解她了。
对了,那什么,马修。
我一面走一面开始发短信。
“我想,如果我们还见面,能不能有个约定?”
“说来听听。”马修回。
“第一,纯粹床伴关系,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还有呢?”
“除了约,没有其他任何义务,包括party和假扮情侣之类的。”
“可以。”
“第三,不谈感情。”
“不谈感情。”
“很高兴认识你,马修。”
“我也是。”
吃早饭,逛街,感觉好久没有这样惬意的生活了。以前是周六睡到中午起床,然后洗衣服,整理房间,去gym,然后买菜,到了晚上看个电影或者计划下周的工作。非常非常有规律。我不算工作狂,工作狂是忘记了时间,而我是记得时间的,只是需要把它塞满。
买了一些外套,运动服,正好碰到维密打折,又进去挑了好几套内衣和睡衣。不买不知道,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店里买衣服了,通常都是临时发现需要什么,就到网上去买一个,基本上就没有先买再搭配的观念了。
和弗兰有聊没聊,说说化妆品和护发用品,仿佛都在避开一个话题,谁也不提。弗兰的手机不时会亮,她就看了低头又回,手指噼里啪啦的打一大串。然后手机又亮。她不停的跟人聊天。每次她一抬手的时候,手里的纸袋就在那里晃啊晃,有一种悠闲愉悦的忙碌感。看得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世界遗忘了。纽约吗,除了撩骚和party,谁大周末的会理你。反正现在是连我的约会软件都不会响了。
正想着,然后我的手机就响了。
“嗨,你好吗?”短信问。D叔,我都差点忘记了他的存在。“今天LA的浪太棒了,我刚冲浪回来。”
“挺好的,跟朋友逛街呢。”我说。作为深夜食堂的D叔在白天出现,我就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应该说些什么了。
“没有做gym呀?”
“今天放假一天。”
“纽约的天气怎么样?我还挺想念那的呢。”
“还好,今年夏天不热,也没飓风。”
“呵呵,我前两年的时候每年都有飓风警报呢。好了,不打扰你了。回聊。”
跟弗兰两个人站在商场的电梯里,各自低头打了一会儿字,无语,只有电梯开关门的声音。弗兰抬头,“好无聊。商店都逛完了。”
“晚上回家自己做饭吧,好像还有点红酒。”
“两个人有点落寞呀,你要不再找个人,搞个girls’ night。”
这个点,这个时候,找谁?我要是还有单身而且无所事事的女性朋友,也不会在这跟她逛街了。以前热闹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吧,乔林,麦琪和芒果经常来我家,或者谁主厨,或者大家各自做一个,然后一晚上吃饭聊天,一起在沙发上吃爆米花看电影。开心的以至于大家都说不想嫁出去了,就这样挺好的。然而终究还是各自寻找自己的生活去了。
我认识的人当中,真正单身的大概就是导播了吧。
“珊蒂,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意大利菜,红酒。”
“好啊。”她立即回。
珊蒂是个非常漂亮的白人女孩,棕色头发,脸部线条明朗立体。因为希腊后裔,所以脸上有种淡淡的古典美。
来的时候她又带来好多希腊干酪,说是做开胃菜的。我在厨房做菜,她们开始就着夕阳,在沙发里面碰杯。几杯酒喝了之后,两个人就熟的跟什么似的,说着话就咯咯的笑起来。
突然弗兰叫起来,“他们到加拿大了!”
“谁?”珊蒂问。
“说来话长,”弗兰道,“洛斯健身房的三个帅哥。昨天晚上睡在这里的。”
我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心想你让珊蒂怎么理解啊。
“这个很刺激,我以前约过我们健身房一个帅哥。”珊蒂毫不介意的说,然后喝了一口马蒂尼。
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向来没有把她跟约会或者帅哥联系在一起。
等楼主更新,写得真好看。。
平时看着性冷淡的导播珊蒂,把一颗樱桃从马蒂尼里面拿出来吃了,然后把马蒂尼喝干,弗兰又递给她一杯。她继续把樱桃先拿出来吃。一边吃,一边看着天花板,认真的想了想。
“是的,我跟gym里面的帅哥约过。肌肉男嘛,一个手就可以把你提起来。唔,还有还有,他们要是跟你调情,脱衣服的过程是很让人兴奋的。床上也就那样。”她在空中拿着樱桃梗稍微划了个圈,“科学研究是说他们的很多雄性激素都到肌肉里面去了。”她说的很认真,仿佛是在讨论一个学术问题,而不是一个很人性的加上些许情色的问题。
“你们在一起多久?”弗兰问。
“噢,不不,我们没在一起,他只是一个短期的伙伴。”
“炮友?”
“也……不完全是……”她眯着眼睛有点费力的寻找两者的不同,“可能比炮友还要疏远一点吧,毕竟炮友也是朋友的一种,是比较稳定的关系。”
“那样说来,我就只能算是一个人约了几次而已,还不能算有炮友。”弗兰说,“嗳,你约过友情炮吗?”她似乎感觉话题十分带劲,索性把原来一条卡在沙发上另外一条在外面晃的腿都盘起来,认真的坐在沙发上。
“约过,”珊蒂说,“数据表明,70%的女性跟好朋友上过床,但是其中90%的人跟同一个人只有一次,5%有两次以上。”
“为什么?”弗兰问。
“为什么70%的都约过,还是为什么90%只有一次?”珊蒂喝了一口马蒂尼,有点不解的问。
“当然是为什么90%只有一次啦。大部分人约过友情炮也不稀奇。”
“好像说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冲动型的跟好朋友约了一次然后就不约了,还有一个好像就是女性不能到高潮。”珊蒂说的很认真,就跟妇产科大夫说子宫,整形科大夫说乳房一样,客观到了基本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或者不认为该器官带有人文象征的地步。
“的确是……只有约了一次。主要是因为实在鸡肋,”弗兰说,“还不如不约,真的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一点感觉都没有。”
“唔,还有,”珊蒂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了什么,“数据表明,女性平均每个人婚前有12个性伴侣,男性是是28个。”
“那我是在拉高平均分,过去的三个月内有6个了。”弗兰喝了一大口酒,“到了婚前,如果我结婚啊,到了婚前应该30个都不止?”说着,她开始扳手指数,眼睛朝上翻着,嘴里念念有词。
“每15个人,你会少数一个,”珊蒂说,“肯定会有一个记不起来。”
“我应该都还记得……”
“不,理论上说,15个人当中有一个会是出于情绪需要而不是生理需要约的,那个人的作用跟抱枕一样,既不存在感情交流也不存在生理刺激,所以很容易被忘记。”
“噢,是吗,那大概是有人被忘记了。”
叮的一声,烤箱响了。我戴上手套,把肉丸意面加千层奶酪拿出来,撒上干香芹叶磨成的粉,再放上松香枝,大功告成。
我把一大盘肉丸意面放到桌子上,又拿出盘子。
“还有,女生超过30个,容易被骂荡妇,主要原因是,30个人当中很可能有两个人相互认识,两个人如果一交流,就理所应当的认为你跟全世界都睡过了。而其实你也就比别人多了10个而已。”
“珊蒂,我不知道你对这个有这么多研究。”我说。
“哦,我在大学主修的是女权和性,专门做过不少paper。”她伸手抬了抬她的黑色眼镜,那张漂亮的脸上加一副眼镜就显得她很学究,“不过我认为到现在还有这方面的研究,其实是更说明不平等。”
“女权现在就还好吧,除了职场,你看我们这个行业的女人都比男人强。”
“女权其实是跟性有很大的联系的,性如果放在医学角度是有研究价值的,但是如果放在社会学角度研究,正说明落后。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没有人研究新陈代谢快的人吃的比较多?”
说完,大家都有点愣住。冷场。倒不是我对她的问题不感兴趣,而是觉得那的确是一个值得思考的话题。思考和发呆,都是在安静的过程中发生的,有时候外人很难以区分。
大家拉过椅子,开始落座。桌上的酒从马蒂尼换成了红葡萄,碰杯以后,谈兴又继续上来。
“你是故意不找男朋友的?”弗兰问。
珊蒂又推了推眼镜,“我没有故意,碰到了我不会拒绝的。”她说,又看看我,“洛斯你知道法新社的那两个法国人说我们台是圣母院吗,他们管我叫波伏娃,管你叫叶卡捷琳娜。”
“哈哈,”我大笑,要是平时碰到别人那么说,我大概直接就拍桌子打电话骂回去了,可是今天听着的确感觉好笑,而且叶卡捷琳娜也是美女一个,“那他们是承认我们比他们厉害咯?”
“应该吧,毕竟他们总是喜欢粉红色的领带和玫瑰色的小围巾。”
那一晚,我睡的很好,香甜舒畅,醒来的时候像是一致被晨露滋润过的蔷薇,就着窗外晒进来的阳光,深呼吸了一口,开始光合作用。又是一天的战斗,我想。 刚进办公室,珊蒂就追了过来,“法新社在动手脚。” “什么?” “这次去非洲实地采访,专机跟秘书长一起,5个座位给媒体。美联拿了一个,路透一个,半岛一个,CNN一个,现在还剩一个,法新社说他们要。” “我们这边怎么说?” “我们当然也要啦,可是法新社说他们首发比我们多,新闻比我们及时,直播量比我们大......” 的确,法新社的两个记者是资深的,在这一行很久,每次在记者酒会上见到他们,他们都是一身法国男人有品位的得体打扮,带着傲慢,带着粉色的领带。 “从明天开始,每天给我加一个直播。” “啊?直播工作量那么大,你不过6遍稿子不上机的,每天一个,怎么受得了?” “没事,跟法新社迟早要公开斗的,这次就算是一个契机。给自己一个压力。哼,就那两只打粉红领带的Hello K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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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我已经累的感觉整个人都干了。我一直都觉得体力消耗不是消耗,脑力消耗才是。有时候用一天的脑子,到了晚上,就有一种被抽干的感觉,觉得整个人都在飘。这个时候必须出大量的汗,喝好多水,把身体里的垃圾随着汗一起排出去才会感觉舒服。我喜欢健身房,不仅因为能够解压,还因为能够帮我恢复体力。
看着闪烁又迷惑的灯光,我累的两眼发花的把车开到健身房。都9点了,应该人不多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男神,帅到合不拢腿和马修在一起聊天。愉悦的、欢快的。男神和帅到合不拢腿见到我很自然的点头打了个招呼,马修也是轻轻一点头,一副健身房面熟但是不怎么认识的样子。
我去?都是演技派的,嗯。我喜欢,这种level的对手戏最刺激了,我也很擅长。
心照不宣,人模人样,冠冕堂皇,大概形容的就是这种场景。
惯例走到我有氧房间,热身,做kick boxing,器械。满身大汗,汗水顺着头发噼里啪啦滴下来,我终于感觉所有的压力都随着汗水跑出来了,淋漓尽致。喝了半瓶水,慢慢走到拉伸房间。找了个瑜伽垫子坐下来,开始拉伸。一边舒展,一边拿毛巾擦汗。
就看到马修走了进来,在隔开一个位置的地方,也找了个瑜伽垫做拉伸。
“你今天踢腿很棒哦,”他说,“平时就经常看到你练。”
“哦,是吗。”我努力笑了笑。我得承认,这毕竟还是有点不自然的,哪怕我见过很多大场面,这种近距离高紧张度并且下一分钟不知道说什么的交流,让我还是颇为感觉不知所措的。
“是啊,我挺喜欢看你练kick boxing的。”他笑着说。他笑起来有点腼腆,只是嘴角往上扬,而眼睛还是注视着你。有点酷,有点暖。
哦,这是做戏要做全套了。我想。
适当表达一下对对方的好感,应该有助于增加气氛。
“是吗。你们也练的很棒。”我回答,尽量配合全套流程。
“我才开始练了两年,他们两个时间更长,练的比较好。”
“可是你的肌肉很好看啊,尤其背部的。”我说,说完脸一红。
他还是暖暖的一笑带过,“还好啦,还需要练一段时间。哦,现在不早了,我该回了,你呢?”
“我也该回了,明天要早起,又是繁忙的一天。”
一起起身,到停车场。我进车启动,一抬头,发现他的车就停在我的旁边。透过车窗,两个人相视一笑,互道晚安。
车子启动。
正开到大路上,突然前面的车短信响了,是马修。
“你有个轮胎扁了。”
“啊,是吗,那怎么办?”
“有另外的轮胎吗?可以换。”
“应该没有。”
“那你开慢点,我顺路可以送你一会儿。记得打双闪。”
“哦。”我说。车子扁了轮胎,方向盘掌握起来是有点费力的,我把车速控制在30迈左右,但是心里又有些着急,想快点到家,可以安全的把车子停靠起来,免得一面开一面担惊受怕。
开了一会儿,突然有辆车插到了我的前面。
“哎,我是压30的时速,你超我了,开太快了。现在我在前面,别再超了啊。”马修的短信。
我笑了,这个24岁的男孩,真的不知道什么星座的,总是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好不容易被他一路限速开到了家门口,两个人都停车,他下来看了看我的轮胎。
“这个轮胎应该不难找,我明天给你带一个过来换上,等周末你再去车行换个新的。”
“谢谢。”我说。
暗暗的街灯下,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听到时不时蟋蟀的叫声。
“那个……”我说。
“什么?”他想也没想就回答。
“插座。”
“哦,我现在可以去帮你修。”
然后两个人一起朝屋子走去。
进门,弗兰不在。开了个夜灯,两个人走到我的房间。
他一把把我抱起来吻,两个人又开始激烈的脱对方的衣服。一路脱,一路往床边挪,顺势滚到床上。
“这次我们有多少时间?”他在我耳边轻声问。
等这个的时候,这两天看了纽约单身日记,写得真好啊。mm对人对事的分析,还有对各种情景的描写都很生动。
请继续。。。要咖啡请讲
“我不知道我室友什么时候回来……”
“那我们速战速决?”
“好。”
不知道是因为这种约了这次没下次的末日感,还是这种约炮关系心无旁骛,不用考虑到任何其它因素的放纵感,或者是像偷情一样的短暂欢愉感,突然感觉很刺激很兴奋。马修简直是个八驱跑车,马力足的一路狂驰,飞旋的转弯,超车,冲刺。狂野且不羁。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大汗淋漓的,趴在床上气喘吁吁。我从来不知道可以有如此电闪雷鸣般的感觉。
“你有空的时候给我短信,我过来帮你换轮胎。”
“出去的时候带上门,用力拉一下就可以。”我说。
原来约炮可以如此的简单,我想,没有拘束没有顾虑,如果摆脱很多以往给自己定的条约,这种欢愉还是很享受的。所谓条约,也是社会契约,一种群体价值观,价值观永远是最容易被刷的,在这个群体认为没价值的东西在那个群里可能就认为有价值。我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开脱还是在给自己的放纵找借口,不过总之我很开心。
马修才走了没多久,手机上就加了我的instagram。我们这一代都是玩Facebook的,我想,现在app都能显示代沟了。加吧,反正作为一个做新闻的人,新的东西都是需要了解的,大不了跟小孩们一起玩罗。与时俱进,多掌握一门时尚的东西也是好的。
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听到有人进门,是弗兰,她对着电话又哭又叫,“你知道我最近情绪不好,你还要跟我讲什么道理!没道理可讲。”一阵哭声,进了她自己的房间。我实在没力气起来再去照顾她,想着找一天再跟她一起吃饭聊天吧。
第二天早上,闹铃响了10分钟才把我叫醒。一看,离迟到不远了。我跳起来洗澡换衣服化妆喷香水整理电脑文档煎了两个蛋热了一杯牛奶,一气呵成。
吃早饭的时候,弗兰出来,肿着眼睛,看到我,马上说,“我真的好难过,我男朋友他又……”说着,把手机递过来让我看上面的东西。
我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抓起电脑包和手提包,“我要迟到了,实在没时间……”
这可是一大早啊,我满脑子都是今天的新闻和稿子,我真的不是不用干活就能躺着晒太阳的人啊。我也想找个有钱的老公,在家里做家庭主妇,然后可以整天闲聊,不过还没有找到,所以我必须自己上班,那边还有两个戴粉红领带的不是很友好的法国人等着我,ok?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几乎是脚不沾地的。每天跑新闻,写稿子,改稿子,过几遍,上机,看自己的录播,看法新社的东西,比较两头的稿子,拟定方案,再写下一轮。珊蒂好像很受感染,她也喜欢这种高强度的东西,每天我们对稿到深夜,吃点饼干泡面,趴在桌上睡一会儿,然后打车先送她再送我。每天十几个小时,我总是告诉自己,习惯了就会有好的流程,就会提高效率,然后就不会工作那么长时间了。这一周熬过去,以后会好很多。
“他们问你去哪了。”某次吃早饭的时候她吃着cereal突然说。
我在吧台上倒咖啡,心不在焉,“谁?”
“男神和帅到合不拢腿他们。”
马修没问吗?我想,哦,对,他有我的手机。不过他也没给我发短信不是吗。炮友大概就是这么约定俗成的,除了约炮不管问寒问暖。表达好感是撩骚,但是撩到了就打住,再往下就变质了,把纯情的炮友关系变得不那么美好了。
一段纯粹的炮友关系不容易,大家必须精心呵护。
“跟他们说我忙呗。”我说,“这是事实。”
“那我说了啊,他们本来还说有空过来party的呢。不过,看一眼就湿最近怪怪的,很少在群里说话。”
“他本来就话少。”
“你怎么知道?”
“我……”我一时语塞,“要迟到了,回聊。”
一进办公室,烽火硝烟弥漫,珊蒂说今天有一个stakeout和一个photo op,都是重头。我一听脑子嗡一下就大了,photo op还好,stakeout就是现场采访现场直播,都不带过稿子的,最多给个提示器。
要知道,这个星期我都没怎么睡,要这种敏捷程度的采访,我深深的感觉挑战有点大。
满脑子想着提示器可以先写点什么,instagram就叮的一声跳出来了,是马修贴了个图,他在繁忙的上班。我随手点了个赞,表示我跟他还有着某种联络。
我更喜欢这种远远的交流,你可以这样认为也可以那样认为,可以认为我很关注你,也可以认为我划过页面的时候,每个人都给了赞。
保持联络,但是距离感十足。
很好看啊
Stakeout不同于新闻发布会,没有座位,没有固定记者提问时间,基本上是发言人在某个点,说完就走,记者抢的到机会能提一两个问题,抢不到机会的就只能引用发言。所以对于我们来说,stakeout是一个战场。不仅记者要抢时机,摄像师也要抢机位。每次一看到有stakeout,大家都如临大敌。大家都紧张,不仅是我们,也包括法新社。
走廊里面匆匆而过,连个假笑都没工夫给。其中一个法国人急的前额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下午四点的stakeout。一上午跟珊蒂研究采访角度,机位,提问方式。下午分头找了很多相关资料,让新闻助理打到提示器上,不能过稿子,但是必要的时候,需要资料提示。
新闻车先出发。
“一会儿你想我跟你还是跟新闻车?”珊蒂问。
“跟新闻车,在车里等我。”
“那个......”新闻助理支支吾吾,“提示器的字幕打不上去。”
“为什么?”
“好像是系统问题,不兼容,出拐字符了。”
“怎么可能?以前不是一直都没问题的吗?”
“以前用的是MAC系统,今天电脑不是都带上采访车了吗?”
“不要提示器了!”我说,“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了,上车出发。”
珊蒂看了我一眼,叫新闻助理把稿子都打印出来。
“我们的机位站了吗?”珊蒂语音给摄像师。
“站好了,灯光也弄好了。”
我低头看资料,一摞,能背多少背多少,无非就是一些硬数据,几个国家的GDP,PPP,PPI,人口,货币对美元汇率。
说实话,自从出了学校,我就没怎么硬记过什么东西,基本上都是以分析、观点为主,而且很多天缺觉,实际上也造成了我大脑的运转不是很灵活。
一面背,一面新闻助理过来给我夹上小蜜蜂,往我口袋里塞接收器。
大家一路各自准备着,到了地点赶紧跟摄像师联系,找到我们的点。摄像师和灯光、助理,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大使一会儿就出来了。”摄像师说。
我点头,看了一眼周围百分之七八十的男记者,拿出唇彩又加了一层。
“给我一支采访话筒。”我说。
“你站哪个位?”
“出口。”
“不站中间?”
“不,他今天会宣布的事情基本可以猜到,重要的是,如果能够提个问题,让他说个态度,才是亮点。”
摄像助理递了一个话筒过来。本来噪音不断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了。
“大使来了,大使来了……”大家纷纷低语。
欧盟大使,一个满头金发,非常有风采的男子,走近站台,在闪光灯的聚焦下,微微一摆手,示意大家少安毋躁,“我们这次主要是针对英国退欧做一个陈述,英国退欧势在必行,我们只是希望双方就余下来的问题好好协商,把整个退欧步骤做的干净彻底,关于货币的事情,也在讨论范围内。如果有多的事情,我们会再与大家更新。”说完就要离开。
前面的记者赶紧伸出话筒,“请问大使,英国退欧对欧洲别的国家有什么政治影响?”
“目前别的都无可奉告。”
大使和随行人员走下站台,朝出口走去。一旁的记者们熙熙攘攘又要提问。正好大使走过我面前的时候,我顺势一甩长发,给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请问大使,欧盟未来还会一如既往的保持历史地位,并且接纳新的成员吗?”
本来一路直走的大使转头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在满满一群男记者里面看到一个亮丽的女记者,视觉效果不同,他放慢脚步,微微一笑,“我想会的。”然后一群人快速朝外交官通道走去。
我一转身,对着摄像机开始谈话,“刚才欧盟大使对英国退欧表示了比较坚决的态度,用了‘干净’‘彻底’这些语言,也就是说对英国并无挽留。大使同时提到货币的问题,现在我们知道欧元走低,对美元将近1比1.1的汇率,而英镑在退欧以后应该还是走国际盈通货币路线,至于汇率高低,从大使刚才的讲话来看,应该是可以预计到英国脱欧以后英镑会走高。同时,大使也表示欢迎新的成员。对于英国脱欧,欧盟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气说完,我立即加了一句,“over.”摄像师知道我的谈话结束了,关了机器,助理也关了灯光。
“回采访车!”我叫,“赶紧把视频给珊蒂。”
大家一路狂跑回采访车,珊蒂已经在车里编辑完了录制的大使讲话,拿到我的讲话视频,立即上传到电脑编辑。
“同期字幕呢?”我问。
“打好了,刚给珊蒂了。”新闻助理说。
“校对过了?”
“嗯。”
“那你先加时间轴上传。”
“我在做了。”
“珊蒂,你怎么样,要帮忙吗?”
“我马上好了,你刚才有没有口误需要剪掉的地方?”
“没有。”
“字幕好了?”珊蒂问,“拿过来合成。”
采访车里忙的是每个人恨不得有三头六臂。紧张,有条不紊,非常有节奏感。嗯,其实别的台虽然恨我们总是比他们厉害,但是也承认说,几个女生那么干练,看上去是非常sexy的。知道就好。
“好了,上传了。”珊蒂说。
大家看着屏幕,进度条到100%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而且还不错。系统也没出岔子,反正就还算挺顺利的。
“等等,我看 一下其他社。”我说,然后拿过电脑,开始查询信息,然后就不说话了,心情突然就沉到底。
“法新社首发了。”珊蒂看了看屏幕,“比我们早6分钟。”她抬了一下眼镜,也是一脸不开心。
“大家回家。”我说。
走出采访车的时候,外面都变成了夜晚,大概是9点了吧,天空已经很黑。马路上车来车往。
“哎,你明天要去华盛顿采访的别忘了。”珊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点点头。继续看着车流,和闪烁的车灯。
这 一仗,又败给了法新社。
实在是又累又乏,还满心愤怒和委屈。按说这个时候应该去gym练kick boxing,可是我实在太累了,身心疲惫。拿出电话。
“马修,9点半,我家。”
“收到。”他立刻回。
多简单多好。我突然被这种真挚的炮友间的友谊打动了,真是一点不用操心。单纯的犹如见底的小溪,完全不用去揣测对方。
我的uber刚到家的时候,马修的车也到了。弗兰最近都是彻夜不归,我还没机会问她到底怎么了。不过也好,给了我很多空间。
我倒了两杯酒,打开音乐,仰面倒在床上。马修过来拿了酒,趴在我旁边,“今天是有很多时间吗?”
“嗯,你在健身房没用完的体力都可以用了。”我说。
“你要累s我啊,我明天早上5点得上班。”
“哦,体力不够是吗?”我说。
“不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好体力。”他说,说完翻身压在我身上。
我一直以为,性是一个有界定性的词。不像其它名词,本身有自身的含义,加上定语也只是做一个强调。比如鞋子,好看的鞋子和手工的鞋子,无论怎么加修饰,都不会影响这个词的本身含义。然而性不同,你跟谁,就决定了这个词是美丽的还是淫荡的。性好像不能作为一个词独立存在。
跟马修在一起,我第一次领会到性,单纯的性,不夹杂多余的界定,是一种什么体验。
以前可能就是禁锢太多,总是想,我能不能跟这个人上床,如果能的话,那现在能不能,或者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可以的。如果他不行,我是面对还是躲避。因为我爱这个人,所以是不是每次都必须要享受。性,必须跟爱、跟自爱,联系在一起。
眼前的这个男生,纯粹就是性。纯的不加一点杂质。是的,我喜欢他的健美和健康,所以我很享受跟他肌肤相贴的亲密感。我不用去多余的思考,这是我爱的男人,所以我在跟他上床。就是很简单,单纯的欢愉,不加杂质。
用放纵和享受,是最合适的。
我什么都不去想。性,作为一个存在,单纯而又真实的存在着,没有定语或者判断。
马修的肌肉线条很美,健硕。这使得他每次起伏都可以既有力而温柔。他时而温存时而激情四射,时而亲昵时而又如猛兽。
酒精,音乐,性。连时间都变得那么激荡。
马修离开的时候,已经早上3、4点钟,天边都有了白色。
他说他们的施工项目正在进入尾声,为了通过安全抽检,早班和晚班都是可能的,所以他的时间也不定。而我则是更不知道自己每天收工是几点。所以,他说,我们可以随时约。谁有空谁发短信。我觉得这样好像更带劲了。不确定性,对于人而言总是一种额外的刺激。
睡到中午起来,想着吃点东西收拾一下就可以去华盛顿了。
餐厅里坐着弗兰。我们这是有多久没见面了,跟室友在餐厅里久别重逢。两个人脸上各自露出“哎,你居然没上班”和“哎,你居然在家”的表情。
弗兰说我煮好咖啡了。
我倒了咖啡,喝着,就又想睡。
“我跟你说,一夜情真的很没感觉。”她说,“从生理到心理,都解决不了任何需求。”
“那你约个喜欢的,比如男神或者帅到合不拢腿,睡。”
“帅到合不拢腿,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有那么一种人,他很帅,他很健美很有男人味,可你就是不想上他……”
“啊?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这种体验哈。虽然我基本上想上所有看得顺眼的人,可是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又帅又好又直,你丝毫提不起上他的兴趣。就觉得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这是一个高难度的问题,首先我并没有谁都想上,其次也没有又帅又好又直的人供我选择。事实上,在马修之前,我一直没觉得男人是异性。想上,和可以上,是两个新的程序,需要编入我的大脑。此刻无法回答。于是我岔开话题,“那男神呢?”
“欸,太熟,玩的太好。再下去要变友情炮了。”
“那赶紧先上了?”
“再放放吧,实在找不到别人再说。”她说。“万一睡完了没有想象中的器大活好,以后看他的眼神都会怪怪的,恨不得在他脸上刻‘不行’两个字。”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D叔。我都差点把他忘了。
“嗨,最近还好吗?”
“还好,就是工作有点忙。而且有挫折感。”
“记者的工作是很有挑战的。我以前有个好友的妹妹也是记者,还去过战地。”
“是吗,后来呢?”
“好像受了点伤回来了。不过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记者都有使命感,所以工作起来都不要命。”
“哈哈,是的。”我说。D叔总是能让我放开眼界,去看到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再忙记得好好休息。听医生的话,睡眠很重要。”
“知道了。”我说。
“好了,回聊。我过段时候应该会回纽约。”
“欢迎回来。”
D叔沉稳豁达,经常秀给我看更大的天地。那颗医生的心,好像包容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跟他谈话,就像在深夜食堂喝了一壶清酒,暖胃提神。他的每句话都值得回味。
每个人其实心目中有三个理想男友:精神上的,日常生活上的,性上的。
大部分人最终选择的,是第二个。
特地登陆进来顶帖。。。每天都来看看有没有更新。
楼主把成熟女性的挣扎蜕变描绘的入木三分
因为时间的不确定性,我和马修之间的约,开始见缝插针而且变本加厉。或者是半夜,或者是下午,还有一次是早上。或者是我家,或者是他家,离谁近去谁那。
马修的住处在Williamsburg和Bushwick交界处的一个三层楼的顶层,一楼是咖啡屋,二楼三楼是住户。实际上,三楼是顶楼,也是阁楼,斜的屋顶,中间有个天窗。
马修的房间不大,但是里面都是他的最爱。Yonkee’s的棒球手套,Coldplay的大幅海报,各种杂志,谁的签名照,墙上挂着两把吉他。我没有听他弹过吉他,他没提过,我也没要求过。我觉得主要是因为他不需要泡我,我们整个省略了这个步骤。就像我不会去跟他谈论我最近看过的一本书一样。那些是撒在菜上面的胡椒,点缀,提味。但是最终你要吃的还是那道菜。
他的床垫也是放在地上的,又大又厚,比我的床垫大,基本上不会担心滚到地上。但其实到地上又如何,地毯有点刺刺的感觉还挺特别的。
我很喜欢马修那里,自由随意,随便拿个东西都可以问他,哎,这什么,有什么历史,你为什么喜欢。不会冷场。虽然他无须在我面前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更好的人,但是那些零零碎碎的信息却是组成了他更为真实的一个人,不仅触碰的到,更能感受的到。
我也喜欢他那里斜斜的屋顶。躺的位置合适的话,还能看到星空。约炮这事本身不需要有多浪漫,甚至根本不需要浪漫,可是天空下的确让你感觉很敞开,可以忘记很多东西,只有自己和自己的感觉存在。
也是因为这种时间的不确定性,我们在gym几乎碰不上,好像各自的生活轨迹除了约,就再无交集。
我的工作逐渐进入正轨,整个小组的合作形成了一个很好的流程。一有突发事件就可以看到我们小组出动,采访车门一开,我们拿着设备冲到第一线,采访报道摄制,冲回采访车剪接,通过卫星上传。有几次甚至赶超了一直压着我们的法新社,做到了首发。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发照片给D叔,现场照,工作照或者成果照,有的时候一高兴能连着发两三张。D叔空下来就回,说很赞,然后会问一些这是什么事件或者在哪里发生的问题。D叔自己很少发照片给我,可能是因为他的现场照也没什么可拍的,至少肯定不悦目。
他唯一发过的一次是他们急诊室里面某个医生的生日趴合影,因为那次很特殊,他们准备了一个surprise蛋糕,刚要端过去并且叫上所有急诊医生过去唱歌的时候,就突然有一个黑帮枪击案,团体火拼,医院门口瞬间就冲过来停了二十几辆救助车。然后就变成了所有医生都在那里抢救病人了。到了晚上大家都没吃东西,然后几十个人分了一个蛋糕。好在因为医生到位及时,黑帮老大觉得很给面子,后来还送来一箱红酒。他们觉得很有意思,就合影留念。合影里面大家都穿着医生大褂,反正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我的生活没有你那么精彩,这是我唯一值得炫耀的一次。”D叔说。
赫赫,跟D叔聊天,我的感觉经常好到爆棚。他说话娓娓道来,露出对我的欣赏。我的现场采访,晚宴,跟大使交谈,他都会加以很有品位的赞扬。不夸张不浮躁,恰到好处。他会认真看我发的照片,最喜欢的是我穿着职业装拿着话筒的样子。哦,我喜欢你的新发型,他会说。那副耳环,以前没有见过。我诧异于一个直男对女生的仔细观察,可能跟他的职业有关。他 有一次说,急诊室接到内伤病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头到脚看一遍,一个小疤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所以,他的眼神很毒的,他说。
“你知道你对耳环很有品位。”他继续道。我很喜欢D叔的这种与众不同,这年头基本上没有什么男人跟你讨论耳环了,连gay都不会,有他那么一个远程直男闺蜜,真是随时给我的自信充值。
“是吗,我觉得每个女人都有一个执念,我的是耳环。”我说,“当然,有些人是丝巾,有些人是鞋。”
“你喜欢耳环什么?”
“跟人特别亲密,成为你的一部分,又有很多历史和故事,从设计到前主人,从颜色到材质。”
“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类型?”
“法国和俄罗斯的,巴洛克和圣彼得时期的。”
“唔,很有品位。”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时期很着迷,我有很多法国和俄罗斯餐具。”
“是吗,一定很漂亮。我回纽约的时候,能有幸被邀请去你家吗?”
“当然。”
被D叔一提醒,我觉得我又该去逛古董店了。Williamsburg有很多这样的店,不怎么装修,卖着一些介于古董和旧货之间的东西。运气好的时候,你可以买到一个特别入眼而卖家又走宝的东西。比如我买到过洛可可时期的耳环,卖家以为是仿的,我也不计较真伪,买回来用放大镜看到后面精致雕刻的一行小字,送给爱妻生日,我才知道是真的。这种惊喜时刻存在。我没跟D叔说的,是耳环对我而说,是可以带着跟你一起行走的艺术品。
我最喜欢的是一对巴洛克水晶耳环,制作的如此精细和繁复,我都不曾看出具象表达是什么,就是说,我不知道耳环具体是什么,就是喜欢她的环绕花纹。我很少戴这副耳环,没有衣服可以配得上她,也没有场合可以让我拿出最欣赏的艺术品。
这对耳环很快就有了可以展示的地方。
年度节目评审。我们小组的新闻不仅快还内容有深度,以我多年的经验,会有很好的评价。然后就很有可能拿到大一点的项目,而我本人也可以成为一个有资历的记者,可以坐在摄影棚里面做直播连线。为了纪念宣布这个好消息的场合,我特地戴上了最喜欢的耳环。
我的上司是一个不苟言笑的高瘦个子男人,每天有处理不完的要务。原来也是记者,后来转到幕后,没有做制片,反而做了行政管理。不过他对新闻还是很敏感的,职业素质一点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在职记者。所以我对他还是有着敬畏之心的。
敲门进去。他在办公桌的那头。
“坐。”他说。
我坐下,看着他翻阅总结材料。半晌。他转头从一边又拿出一份材料,又翻了起来,“过去两个月的发稿、采纳和竞争力分析。”他抬头看着我说,“你们小组发稿很高,采用率也有提高,竞争力你自己怎么看?”
“唔,我觉得跟CNN和AP还有距离,但是我们在赶法新社。”
“很好。很有想法。但是过去两个月你们被法新社一直压在下面。”
“怎么可能?我们有过几次首发,已经开始跟他们拉平了。”
“这个我不否认。可是人家发稿的出错率是零。”他把分析递过来,“你们小组很有冲劲,但是还需要提高。”
出错率?我怎么可能出错?我怎么会允许自己出错?
我接过报告,一页一页的翻。果然,Dominic和Dominican Republic,当时是看提示器的,可是我为什么自己不过过大脑?怎么能犯那样低级的错误?那两个国家怎么会搞错?
我知道此时我的脸色一定很白。
“继续努力吧。这次跟专机去的是法新社。不过我们总是有机会的,年底有最佳新闻社的大奖,希望你们小组能拿下。”他还是用很平淡的语气,“好了,这次考核就先这样。”
我过了那么多遍稿子,居然没检查提示器的内容,就算没检查,常识性的东西,我在念的时候怎么不判断一下?做了这么多年的记者,我怎么可以这样疏忽又不过脑子?我怎么可以允许那样的错误存在?
无法置信。
从我手上过的新闻,会出错。
一直在办公室呆到8、9点的样子,大楼一片寂静。保安上来催,说要关灯了。我才懒懒的起身回家。
买了一瓶ram,叫了个出租车,在车里一边喝一边唱歌。开车的印度人透过后视镜摇头。关你毛线事,我想。
差不多喝了半瓶的时候到家了。三哥无奈的摇头,我说你对收钱不满意吗?他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有点微醉,掏钥匙开门。
门一推开,我去,简直是《一千零一夜》再现。女生都是胸罩加阿拉伯舞裙,男生几乎就没穿什么,基本上就是内裤加一个王子的帽子。最精彩绝伦的是,客厅中央有一个舞台,上面插了一根柱子,帅得合不拢腿在上面跳钢管舞!下面阿拉伯装扮的女孩子们不停的给他撒花瓣。
哦,他妈的,我想,我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都喝出幻觉来了。赶紧关了门,看了看手里的酒瓶子,定了定神。镇定,镇定,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冷静下来之后,我又开门,这次是一片漆黑,没有灯没有音乐,没有阿拉伯众人。刚才果然是幻觉,我想。把鞋子甩在一旁,我又抬头喝了一口酒。哼,这点酒能喝的醉我?
突然,灯光大亮,我眼前齐齐的出现了众人,大家很认真的站在那里看着我,"Surprise!"弗兰冲过来,手里拿着神灯,脸上涂的跟个斑鸠一样,“生日快乐!”
“什么?”我不解。
“今天你生日啊,我们在给你开party。”
“哦,好像是哎,今天是我生日。”我想了想。
看到我想起来了,大家开心的笑,吹汽笛的,pop香槟的,音乐又开始大作。
“这是阿拉伯主题派对。”弗兰大声说。
“知道,我看出来了,刚才看到了。”
“哦,刚才是一直等你没回来,我们先玩了一会儿。还特别给你准备了一个节目。”
“是不是帅得合不拢腿跳钢管舞?”
“咦,你怎么知道?”
“都看到了。”
“还有你不知道的。”
“是不是男神也跳钢管舞?”
“咦,你怎么知道?”
“猜也猜的出。”
“好吧,今天晚上选出个最帅的,陪你过夜。”
“哦,不不,不用了。”
“要的,你整天那么寂寞空虚,生日的时候送你一个猛男,一定是最好的礼物。”
“真不要了,我也没闲着。”
“什么?”
“我没有闲着,”我提高声音,“我有炮友。”
“什么?”弗兰显然很嗨,跟着音乐在抖,没有听到我说的。
“I'm fxxking someone. It's been a while. I have a fxxk buddy!”我大声说。很巧的是,这个时候,音乐正好停了下来,所以,我大声说的话就孤零零的突兀了出来,变成了一个人在客厅中的宣言。
大家听完,呆呆的看着我,整个房间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我已经顾不得尴尬了,拿着手里的酒瓶又喝了一口。不知道谁开始鼓掌,零零落落的,一下两下,然后大家跟上来,很认真的都鼓掌,一时间客厅里掌声雷动。大家一边鼓掌一边点头,非常衷心的。我感动的一塌糊涂。知音难觅。
“让我们继续party吧!”弗兰喊。音乐又响,大家开心的又是喝酒又是抽大麻。
“所以,一会儿是你跳还是他跳?”我问男神和帅到合不拢腿,没等他们回答,又挥挥手,“不重要了,你们开心就好。”
整个客厅一派阿拉伯后宫的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不过我很累,很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打开我房间的门,发现里面有5、6个男女在一起抽烟。打开弗兰的门,有两个女生在接吻。
我拿着酒瓶走到阳台上,拿出手机短信道,“半个小时后,你家。”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我不知道,我只想半个小时后到你家。”
“那好,我现在赶回去。”
我点头,走到大门口,穿上鞋子,回头看了一眼人群,然后出门叫车。
正好一辆出租车经过,我开门上去。
透过后视镜,发现还是同一个三哥。三哥诧异的问,“你又要赶下一场?”
“哦,是的,我要赶去见我的fxxk buddy。”我说。
三哥那是绝对的一脸不解。哎,关你毛线事,你开车就行了。
稀里糊涂中,车一颠一颠,开到了马修的家门口。我歪歪斜斜的走上楼,想敲门,但几乎是趴在门上的,“马修,开门!”
马修从里面出来,看到我的样子,赶紧一把抱住我,“你还好吗?”
“我很好,今天我生日,而且巧的是今天是我事业的滑铁卢。”
“等等,你慢一点,进来说。”
他半扶半抱的把我弄到他的房间,把我放下,我顺势倒在床上。
“你要喝水吗?”他问。
“不,不用,一瓶ram而已。”
“什么?一瓶ram?”
“啊呀,真的没什么。过来,你躺下,听我说话。”我拍了拍床。
他走过来,轻轻躺下,抱着我。“这样可以吗?”
“嗯,可以,靠着你很舒服。”我说,“你知道,我是记者。新闻行业从业多年。我一直的理想是成为最出色的记者,让大家听到名字以后就知道风格的一个记者。我一直为此努力,做每一条新闻都很认真。各种曝料和挖新闻,我都在第一线......你知道,我曾经穿着高跟鞋追了一个新闻官整整一个mile,就是为了录一句他的soundbyte......哦,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我听着。”
“关键是,我力求完美,希望只要是出自我的手的新闻,都是完美的,做到极致。我每个稿子都要过至少6遍,保证不出错......但是我居然犯了一个超级大的错误,把两个国家的名字搞错了,这对于国际新闻来说是要命的......因为我的错误,就拿不到专机采访的ticket......我最近所有的努力都......”说着,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犯的错误,做不到完美就等于没有做。”
“其实你知道吗,人生不如意的时候很多,不会每件事情都按照你计划的走。”他说。
“比如?”
“比如我小时候是练游泳的,每周都训练,16岁的时候进入了奥林匹克少年队。”
“那么厉害......参加奥运会了吗?”
“没有。本来是打算成为职业运动员的,后来我妹妹出了车祸,我就想赶紧完成学业可以帮助家里照顾她。”
“就那样放弃了?”
“是的,你必须做一个选择。后来我还想做特种兵,因为回来以后上学可以免学费。已经通过所有训练开始执行任何了,才发现我膝盖有伤,不能做高强度的攀登,又不得不退伍了。”
“天哪。”我喃喃的说。
“所以很多只要尽力做就好了,不要苛求自己。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他说。
透过天窗,我看到外面天空中的星星,又亮又多,。星空,时空。很多事情自己看是很大,但是回头想来,在这个无限的时空中,其实只是一个经过。
“过了今天,我就是33岁了,你才24岁。而我跟你讲这些,赫赫。”
“你是想我大一点,还是想你自己年轻一点?”
“不,就这样挺好,这样我就不会真喜欢上你了。”
早上,被刺眼的阳光晒醒。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窗,窗外是太阳和云。睡的好舒服啊,好久没有这样的整觉了,应该是深度睡眠了一整晚吧,我想。转而,突然意识到我是在马修家里。
起身,走出屋子,餐桌上放了炖蛋,培根,牛奶,麦片,还有咖啡。马修正在烤面包,看到我,灿烂的一笑,“起来了?”然后给我倒了一杯咖啡。
我接过咖啡,低头喝着。
“你的酒量真好,别人喝一瓶ram大概隔天就起不来了。”
“我昨天晚上这里过夜的……”我说。
马修看着我点了点头,“是啊,你说家里人太多。”
“而且我们没有滚床单,”我继续道,“你抱着我睡了一夜。”说完,我意识到,我在心理最脆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马修,而且一定要见到他,跟他聊了一晚上。而且,在他的怀里我睡的那样踏实。
这不对,完全不对了。
他看到我认真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
“马修,我觉得……”我放下咖啡杯看着他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马修突然就愣住了。
“我的意思是,”我极力寻找合适的表达方法。整个事态有点超出控制,我总是会想到他的怀抱和蓝灰色眼睛。完全就是迷失在约炮关系中了。但是怎么跟他说比较合适?我想了想,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再也不要联系了。”
说完,我拿起包,哗啦哗啦的走出他的房间,一路小跑下楼,头也不回。
回家认认真真的洗了个澡,换衣服。发现梳妆台上的巴洛克耳环只有一个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副耳环,如今却也落单了。罢了,不顺心的事十之八九。工作掉入谷底,跟床伴分手,掉了最喜欢的东西,再糟糕不过如此吧。希望以后一切安好。
不不,我把床伴这事儿说的跟失恋一样,听上去有点奇怪。我哭笑不得的想。
去公司的路上,听到短信响。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把马修的电话block掉,却发现是D叔来的。
“嗨,最近怎么样?”
“还行。工作上犯了个错误,以至于现在基本上短期内是不可能有发展了。”我说。D叔这种级别的职场高手,应该会有不少主意。姜还是老的辣。
“哦,很抱歉听到。怎么了?”
“本来想凭借我们的节目拿到转机的座位,出一个纪录片,再拿到大一点项目的。但是犯了一个错误,就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哎呦,别难过。你这么出色,一定能做好的。”他回。
“说是这么说……”
“别多想,开心点。”
“你怎么样?”
“我很好,最近一直在冲浪,这里四季如春。还真有点想念纽约的冬天呢。”
“天寒地冻。”
“可以到Bryant Park或者Rockerfeller Center滑冰。尤其Rockerfeller Center,我有贵宾席,圣诞节可以边吃晚餐边看外面别人滑冰,如果圣诞前能转回纽约工作,希望跟你一起过。”
“嗯。”
离圣诞节还有三个月。什么每逢佳节倍思亲?纯粹是每逢佳节倍寂寞。本来都是一个人好好的日子,一到过节就被逼的狗急跳墙,到处找人聚会。好像全世界都是节日气氛,你不能一个人落单。落单了就显得你特别可怜。我的打算是申请圣诞节到伦敦分社去做个系列报道,报道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不能一个人在纽约呆着。
哦,对,年终还有一个记者年会要评奖,我又有奋斗目标了。万一又拿不到怎么办?没事,我想到马修跟我说的话,不能事事都顺心,只要尽力就好。
马修,哎,我只能换健身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