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ocktail快要结束的时候,司仪把我们叫过去,到晚宴门口排队准备入场。 “先是新娘父母,然后是新郎父母入场,接下来是首席伴郎伴娘,再是第二伴郎和第二伴娘,以此类推,你们懂了吗?来排好队。”司仪道。 芒果的父母我们都很熟,以前经常去她家玩,所以都跟她父母打了招呼,然后站好队伍。 “你们记得听我报名字,报到的就入场,然后站成拱桥,最后新娘新郎入场的时候要穿拱桥,好了,都清楚了吗?”司仪千叮咛万嘱咐。大家点头。 司仪先进去,隔着门听到里面欢快的音乐和司仪大声的热场,“大家好!我叫文森特,今天的晚宴由我主持。首先入场的是新娘的父母,大家给予热烈的掌声!”门一开,音乐大作,新娘的父母手牵手入场。 “接下来是新郎的父母!”又一对夫妻牵手入场。 “好,再接下来为大家介绍的是今天婚礼的金童玉女,首席伴郎和首席伴娘!他们是不是很搭!大家给点掌声!”劲曲劲歌,司仪把场上的气氛炒的非常热。第一对伴郎伴娘上场,伴娘是乔林,他们在场子中间跳了一小段舞,瞬间让宾客嗨了起来。 “然后,是第二伴郎和伴娘!”司仪继续道。麦琪和一个伴郎上场,她虽然大肚子,但是站在那里一副御姐气势,伴郎围着她做追求状的跳了一圈舞,大家乐的纷纷鼓掌。 “好,我们第三对伴郎伴娘出场!”司仪又宣布。 马修看了我一眼,我不得已,只能上前,挽着他的胳膊,一起入场。到了场子中央,我们分开走两头,他突然把牵着我的手一拉,我就一下子往他的方向过去,他不由分说搂着我的腰就做了个dip,因为他的手臂肌肉有力,我整个人躺上去,几乎及地,因为速度快,所以看着像飞旋一样,加上裙子是飘逸的薄纱,更是整个人像是在空中飞过之后定格。停了两秒钟,他又把我扶起,站直,送回伴娘队伍。宾客中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一时间气氛是更热了。 人到齐之后,两个队伍走近,大家跟对面的人手拉手,抬起来支成拱桥。马修的手又暖又有力,他握着我的,又轻轻的看着我。我脸一红,赶紧往门口看去。 “好,现在请大家全体起立,我们今晚最闪亮的人要登场了,欢迎我们的新郎新娘,Mr. and Mrs. Zhang!”顿时,整个场子沸腾起来。 芒果和她的老公进来,所有的灯光和闪光灯,齐齐照射在他们身上。他们手拉手,开心的穿越拱桥。 “好了,穿越了拱桥之后,你们的就开启了幸福生活的新篇章。下面,新郎新娘将为我们跳第一支舞。” 周围灯光暗了下来,只有一个追光,轻柔的打在一对新人的身上。曲子是From This Moment。乔林结婚的时候用的这个,芒果结婚的时候也用这个。只因为当初我们曾经在一个咖啡馆里听到以后,久久不能忘记歌词,说是最动听的婚礼歌曲,约定以后大家都要用这首。 新郎搂着芒果,眼里都是爱,两个人轻轻的起舞,仿佛世间,他的眼里只有芒果。 I just swear That I'll aways be there I give anything And everything And I will always care Through weakness and strength Happiness and sorrow For better, for worse I will love you With every beat of my heart From this moment life has begun From this moment you are the one Right beside you is where I belong From this moment on From this moment, I have been blessed I live only, for your happiness And for your love, I give my last breath From this moment on I give my hand to you with all my heart I can't wait to live my life with you I can't wait to start You and I will never be apart My dreams came true because of you From this moment, as long as I live I will love you, I promise you this There is nothing, I wouldn't give From this moment on 我轻轻的跟着哼唱,羡慕的看着新人,想到了过去四个女生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日子。 轻歌曼舞,整个世界都为之美好。 舞曲停下来以后,新郎还牵着芒果的手不肯放。 “好,接下来第二支舞,请我们的伴郎伴娘一起跳。”司机又道。这首歌是Can’t Take My Eyes OffYou,前半段深情后半段欢快,可以搂着跳,也可以欢蹦乱跳。“来,请伴郎伴娘们入舞池!” 我从没有想过会跟马修一起跳舞,会很自然还是很别扭,说不上来。首席伴郎挽着伴娘上场,然后大家纷纷走向自己的同伴。突然,那个新郎的表妹就走到马修的面前,上去挽着他的胳膊,拉着推着就进了舞池。马修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走到另外一个伴郎面前,两个人一起进了舞池。 这么欢快美好的一首歌,竟然被表妹跳成了贴面的,她双手环在马修的脖子上,抬头看着他,说笑着。马修有些腼腆,不时眼睛瞟过来看我。 看毛线,我想,然后索性跟我搭档的伴郎更近,伴郎受宠若惊,紧张的搂紧了我的腰。 表妹继续跟马修说笑,两个人一面跳一面转圈,一圈转回来,马修又看我。我心烦意乱,顺势跟着我的伴郎小哥转了半圈,背对他们。 “好,现在请所有宾客都加入舞池!”司仪又拿着话筒说。 随着大家纷纷加入进来跳舞,马修和我看不到对方,终于清静了一会儿。 麦琪和舞伴跳着舞,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说,“一会儿新娘扔捧花,芒果想让你接。” “嗯。”我的内心是感动的,觉得大家都在担心我嫁不出去。
加油加油,很好看
每天忙到昏天黑地,我不是工作狂,我只是害怕停下来没有事情做的样子。 周五,决定好好睡一觉,吃了三个褪黑素。
周六早上被闹钟叫醒,睁眼发现天花板上投射的日历赫然写着:12:00 芒果婚礼!
一看时间,已经10点了。我腾的一下跳起来,赶紧到壁橱找伴娘装。一阵忙乱,洗澡做头发造型穿衣服化妆,终于在11点跳上车,开往婚礼地点。 我保证不迟到,也果然没有迟到。我到的时候正好新娘要入场。我快速的从一侧跑上台,站在第三伴娘的位置上。婚礼进行曲响,大家起立对新娘行注目礼,没有人注意到我临时跑到台上。完美。 正在整理我的淡紫色伴娘裙,裙子是古希腊风格的,单肩,手臂上环有金色的臂环,裙子上面是低胸,下面是及踝的长纱裙,半透明,很摇曳,加上手里的白色捧花,和脚下的平底裸凉鞋,相得益彰,非常好看。我很满意芒果的品味。我把裙子前后再调整的好一点,抬头,突然就看到对面有人看着我。 是马修。 天哪,真是不想见到谁就非得碰上谁。他怎么在这里?一定需要那么巧吗? 在闺蜜的婚礼上遇到前炮友,有种让人觉得莫大讽刺的意思。我一时间没法决定怎么处理,直接脸上写了个问号给他。他只是微微一笑。冷静,冷静。 牧师在念经文的时候,我有点心不在焉,总是不停的抬头看马修那边。每次都能看到他在看着我。镇定,镇定。 新教的仪式比天主教简短很多,誓词,交换戒指,接吻。当新郎掀起芒果的头纱亲吻她的时候,场面非常温馨。真的,我们一众好友,她最可爱最天真,一心向往韩剧里面的浪漫,如今也踏踏实实嫁人当新娘了。新郎眼里满满都是爱,她一定会很幸福。 我一直看着新人,眼前闪现各种场景,过去的,未来的,我们在一起的,他们在一起的。其实每个伴娘看着新人会笑,不是礼节性的,而是由衷的,因为她曾经跟新娘有着很不一般的过去。 亲吻完毕,众人热烈鼓掌,一对新人手拉手走向门口。大家在红毯两旁撒花,祝贺,闪光灯不停的闪,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更是让人心情激荡。 新人出场后,第一伴娘和第一伴郎面对面走到一起,然后一起出场,第二伴娘和第二伴郎走到一起出场。等等,我对面走来的是……马修……他看着我,眼里有着笑意,跟我并排一起走下台。 “你怎么在这?”我压低声音问。 “不是很清楚吗,我是新郎的好朋友。” 额,也太巧了。如果我们都是第三,那接下来还有晚宴入场仪式,今天就是要跟马修演一整晚的戏。此刻我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觉得很搞笑,但是又很想哭。简直是乱套了。今天是芒果的婚礼,我一定要认真进行到底,一定要把戏演好, 微笑着,跟马修并排一起走在aisle上。心里默默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马修居然是我闺蜜老公的好友,关系很近。说是任何人其实跟你最多就6层关系,一定是好友的邻居的同学的舅舅的同事的教友的朋友,类似的套一下的关系。只是没有想到我跟马修一层关系就套上了。 仪式结束以后,宾客们到环山绕水的秀丽山庄晚宴厅cocktail,点心,各类饮料和酒,应有尽有。新人去拍外景照片,伴郎伴娘们则是分别回到新娘休息室和新郎休息室,等待调遣。 “天哪,这是我半年以来参加的第一场婚礼,全靠这场婚礼get laid的了。”一个伴娘说。六个伴娘当中,乔林和麦琪和我相互认识,有一个是芒果的大学同学,也熟,反正她们是一定都参加过彩排的,所以相互还说着话。另外两个应该是新郎那边的,我没见过。吵着闹着要get laid好像是新郎的表妹也不知道什么。 “是啦,伴娘一定是全场的焦点,不仅男宾客看你,连伴郎也会看你,那么多男人不是任你选。”另外一个说,“你有没有看中的?” “喏,那个高个子练肌肉的,今天晚上我决定搞定他。” “第三伴郎?他是很帅,行走的荷尔蒙……”两个女的说着,咯咯的笑,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哎,你怎么了?”麦琪过来问。她的肚子已经隆起很大,时间过的真快,离上次聚会大概有三个月了吧。 “没,没什么。”我赶紧说。 “芒果叫我跟你说一声,这里离市区远,所以他们包了整个婚礼三层楼,想住下的都可以拿个房间。这里风景好,明天大家可以一起吃早餐,散个步,或者打打高尔夫,你说呢?” “好啊。”我说,“能在这种依山傍水,世外桃源的地方过一晚,简直就是度假。我当然愿意。多亏芒果想那么周到。” “那,钥匙拿去。”麦琪顺手给我一个门卡,“三楼。” “对了,过一会儿入场的时候,新人要过伴郎伴娘搭的桥洞,然后第二支舞曲的时候,我们要跟新人一起跳,就跟我结婚的时候一样。芒果让我交代一声,你没参加彩排,怕你忘记。” “芒果真是好姐妹,不仅让我当伴娘,还替我考虑没让我花时间彩排。”我低声道。 “哎呀,我们几个,都十几年了,相互都那么了解,还在乎那么一点小礼节吗。”乔林说。 我喝了一口酒,“看到你们都这么幸福,我真开心。” “你也会的。你在找条件类似的人考虑安定下来的时候,我们都知道你已经长大了。”麦琪说。
That I'll aways be there
I give anything
And everything
And I will always care
Through weakness and strength
Happiness and sorrow
For better, for worse
I will love you
With every beat of my heart From this moment life has begun
From this moment you are the one
Right beside you is where I belong
From this moment on From this moment, I have been blessed
I live only, for your happiness
And for your love, I give my last breath
From this moment on I give my hand to you with all my heart
I can't wait to live my life with you I can't wait to start
You and I will never be apart
My dreams came true because of you From this moment, as long as I live
I will love you, I promise you this
There is nothing, I wouldn't give
From this moment on 我轻轻的跟着哼唱,羡慕的看着新人,想到了过去四个女生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日子。 轻歌曼舞,整个世界都为之美好。 舞曲停下来以后,新郎还牵着芒果的手不肯放。 “好,接下来第二支舞,请我们的伴郎伴娘一起跳。”司机又道。这首歌是Can’t Take My Eyes OffYou,前半段深情后半段欢快,可以搂着跳,也可以欢蹦乱跳。“来,请伴郎伴娘们入舞池!” 我从没有想过会跟马修一起跳舞,会很自然还是很别扭,说不上来。首席伴郎挽着伴娘上场,然后大家纷纷走向自己的同伴。突然,那个新郎的表妹就走到马修的面前,上去挽着他的胳膊,拉着推着就进了舞池。马修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走到另外一个伴郎面前,两个人一起进了舞池。 这么欢快美好的一首歌,竟然被表妹跳成了贴面的,她双手环在马修的脖子上,抬头看着他,说笑着。马修有些腼腆,不时眼睛瞟过来看我。 看毛线,我想,然后索性跟我搭档的伴郎更近,伴郎受宠若惊,紧张的搂紧了我的腰。 表妹继续跟马修说笑,两个人一面跳一面转圈,一圈转回来,马修又看我。我心烦意乱,顺势跟着我的伴郎小哥转了半圈,背对他们。 “好,现在请所有宾客都加入舞池!”司仪又拿着话筒说。 随着大家纷纷加入进来跳舞,马修和我看不到对方,终于清静了一会儿。 麦琪和舞伴跳着舞,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说,“一会儿新娘扔捧花,芒果想让你接。” “嗯。”我的内心是感动的,觉得大家都在担心我嫁不出去。
呃,婚礼这段。。难不成女主喜欢上炮友了。。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我说。
拜伦起身,我们一起走到玻璃屋外,清风吹来,很是舒爽,就看到拜伦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去。撩的太厉害了……酒劲稍微退了一点,我突然意识到。
这时候就听见表妹的声音,“一会儿扔捧花在外面的帐篷里哦,我先出来看看地势,但是外面有点黑,好怕。”
然后就看到马修和表妹也慢步出来了。
“看,就是那个白帐篷。”表妹呱噪的声音。
那是一个临时搭的帐篷,在游泳池边上。帐篷本身不大,大概6米乘以6米的样子,四根细柱子撑起白色的顶,四周透风,角上挂了婚礼主题色的气球,像是专门为扔捧花这个环节搭建的。
泳池四周是火炬,古希腊风格,使得整个场地看起来野性欢快,典型的狂欢气氛。远一点是吧台和酒保,还有各式冰镇酒类和新鲜水果。哦,应该就是晚餐后舞会party和甜点的地方了。
路灯下,马修走在前面,她在后面半步的地方。突然,表妹就走上前,伸手拉住了马修的手,两个人就那么手拉手的开始走。“这里真美呀。”表妹说。他们朝我和拜伦越走越近。
我一抬头,拜伦还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想都没想,我一把拎过拜伦的领带,他正好是面对我的,朝下一弯腰,就直接朝我亲了过来。
我和拜伦正好站在灯光里,这要多亏我多年的新闻工作经验,养成一个习惯就是站在灯光下,而且面对灯光,主要是为了尽可能缩短摄像打灯光的时间。现在,我就是站在一个夜灯下面,面对着灯光。而表妹和马修正好走出灯光范围,有点暗的地方。这样,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和拜伦的柔情蜜意,吻的耳鬓厮磨难舍难分。“十,九,八,七……”我心里掐着倒播的点,“…一。”我一把松开拜伦的领带。就看到对面马修正好站着,脸色不是很好看。
“对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突然的吻你,大概是……是……我很喜欢你。”拜伦语无伦次的道。
表妹捂嘴一笑,胳膊夹着马修,拉着他,“我们去帐篷看看吧。”
“那个那个,从我十二岁到现在,你是我的第二个女朋友……”拜伦道。
“什么?”我满心郁闷,“不不不,拜伦,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你要跟我分手?”
“不是分手,不……对,是分手……”哎呦,我被弄的都快哭了,正在僵持的时候,就看到男男女女一大群都出来了。
“哪里哪里?刚才主持人说扔捧花的。”
“喏,就在前面的帐篷里。”大家说着,熙熙攘攘的朝帐篷走去。
脱身的机会来了。“拜伦,新娘要扔捧花了,我得去接。我们先过去好吗?”
跟着大伙,下了餐厅所处的小山丘,几十米的距离。到了山丘下游泳池边上的帐篷里。一些看似不是单身的就找了桌子和座位坐下,一些到露天吧台去点酒,小孩子们则是在家长的带领下,去甜品吧拿巧克力和布丁。年轻一点的则是颇为兴奋。毕竟扔捧花作为一个传统项目,还是很好玩的。
“好,现在我们开始游戏环节。”司仪通过话筒大声宣布,“紧张刺激的游戏。首先,是取garter。”话一说完,节奏强劲的音乐就起来了,是Sexy Back,略带情色略带调侃。
取garter是一个传统环节,新娘在婚纱下穿着吊袜带,坐在椅子上,新郎或者跪过去或者走过去,然后不能用手,要把garter取下来。然后是扔给伴郎。这个一个非常调情的游戏。
这时候,司仪要求新郎不能走过去,伴随着音乐,新郎一步一跪的过去,到新娘面前。不能用手,那只能用嘴罗?新郎一头扎进新娘的婚纱裙摆下,众人响起一片口哨声。
“哇,太难了。”新郎不一会儿就又把脑袋探出来,深呼吸一口。
“继续继续。”司仪道。
众人起哄,新郎只能把头又伸了进去,音乐继续大作。芒果心疼新郎,把裙子撩的老高的。
“对对,用牙齿咬住,你可以的。”伴郎团有人道。
新郎咬,但是用力不对,garter不动。芒果赶紧把腿翘起来,这下新郎正好逮到一个空档,用牙咬住,使劲往后拉。芒果赶紧把腿伸直,让新郎可以使力。夫妻两个相互借力,garter终于被取下来了。
众人又是口哨又是鼓掌,兴奋不已。
“好了,大家知道,捧花是新娘扔给单身女性的,这个garter是新郎扔给单身男性的,请今天现场的所有单身男性上来。”
男生们纷纷走到场子中央,排成一排。
“新郎要扔garter了,大家准备好!”司仪大声道。
新郎搞笑的做了一个假动作,然后拉开garter,因为garter里面是橡皮筋,加上几乎没什么重量,所以是需要弹出去而不是扔出去的。新郎拉开后,朝空中一松手。Garter朝着几个伴郎的方向就过去了,伴郎们开心的抢,garter又被抛起,不知道谁抢到了,但是因为拉的太紧,又弹出来了,直接就落到马修的手上。周围几个小伙子一边擦汗,一边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调侃了几句。
“这是我们的伴郎。哦,记得,拿了garter就还要玩一个游戏,把garter放到抢到捧花的女生腿上。”司仪调侃的说。众人起哄,马修脸红。
“好了,下面是新娘扔捧花了!”司仪不失时机的又道,“请今天的单身女性都上来。对,单身是指未婚,只要没结婚的都可以上来哦。”
女生们兴奋不已,呼啦的就上去了。表妹很是摩拳擦掌,毕竟抢到了就还有一个非常hot的游戏可以玩。周围的女生有的踊跃有的有些害羞,然后还有一个很胖的妞儿站在表妹旁边,表妹一脸的鄙夷。大概总共20多个女孩子,站在一起。麦琪推了推我,“上去呀。”
好吧,我上去。谢谢芒果的好意,其实结婚不难的,准备一个check list,符合条件的人就可以谈婚论嫁,所以无论是不是接到捧花,我都一定要嫁的,因为我已经决定结婚了。
芒果回头,给我一个眼色,让我准备好。
表妹本来就跟我有点针锋相对,这下她就更当仁不让的要开始抢了。我们中间隔着胖妹,感觉气还是很紧张的。
“一,二,三!”司仪刚数到三,芒果的捧花就从头顶抛过。那花儿飞得老高,形成一个弧线,漂亮的一翻,朝我这里飞落下来。
这个时候,大家都踮着脚尖,伸着手。表妹猛的推了胖妹一把,胖妹没站稳,就直接趔趔趄趄的朝我扑过来,我哪里经得住那么一道力,倒退好几步就坐到了地上。表妹顺势就跳过去,手碰到了捧花。胖妹被那么一推,非常恼,刹车以后回头跑过去抢还没在表妹手里抓住的捧花。一巴掌拍过去,捧花又飞了起来,大家跑过去哄抢。我在帐篷的柱子边上好不容易站起来,还没站稳,就看到众人追着捧花冲过来,吓的我叫都叫不出。突然一个手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帐篷外。
胖妹一下子扑在柱子上,整个柱子倒下去,帐篷塌了,巨大的防雨篷布盖了下来,把刚才所有抢捧花的人都盖在了下面,一片尖叫。女生们越挣扎,巨大的篷布就越是掀不开。
我本来也是要被盖在下面的,就是刚才不知道是谁一把把我拉了出来。我回头,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马修朝我一笑,拉着我开始跑,我提起裙子跟着一起跑。 “等等。”他过去,把从篷布里滚出来的捧花拿起来给我,然后拉着我继续疯跑。 城堡里已经没有人,我们就着墙壁热烈的吻了起来。仿佛分离了一个世纪,浓烈,炙热。马修推开一个房门,我们一面吻,一面脱衣服。手里的捧花和高跟鞋都落在地上。 那一夜,对我们来说,天没有黑过。
离结局还早
想问问大概还有多少?
真好看
我太悲观啦,楼主表受影响哈。
女主能游走在两人之间也很强大
今晚看来没更新了,睡觉去
这两天身体不适,倒在床上。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星期...
请问是完全虚构还是发生过?
lz....一个月一共就4星期。。。你还要一躺几星期。。。。(无助捂脸哭
这一篇好有‘friend'某一集的影子
楼主好好休息
直觉弗兰跟马修也炮过了
呼唤mm。。。长周末给点福利吧
呼唤楼主MM 希望长周末身体养好了!
我只记得坐在后面抱着马修,他其实挺结实的,比看着要壮很多,基本上就是一个手臂绕不过来。他叫我抱紧点,我又使不上劲,只能拼命贴着他,到后来索性就拿脸贴到他的后背。好奇怪,有点像那种清纯中学生坐自行车,女生慢慢把脸贴到男生后背,然后闭上眼睛,那种校园片。嗯,不过我现在抱着的是我的炮友,跟纯情没有一丝半点关系。而且我手里还有一盒披萨,所以不能闭眼睛,看到敞篷车我都会紧张一下,不要像马修说的,手一松,就飞给人家敞篷车里的人了。
说实话,抱紧马修和拿好披萨都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第一次坐摩托车,紧张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你知道,其实骑马比骑车安全多了。”红灯的时候,他回头说。
“为什么?”
“因为骑车你要不停的看周围的车和行人,而骑马的时候,马会自己判断,你只要保持平衡就可以了。”
“其实我觉得坐摩托车好累啊,”我说,“比自行车还累。”
“那是因为你姿势不对,把腿夹紧一点。”他说。
我瞪了他一眼,不理。
他无奈的道,“不是跟你开玩笑。等你骑马的时候就知道了,腿夹紧是最重要的。”我横竖听着感觉还是像开玩笑,拍了他一下,“快走,绿灯了。”
马修大概真的是在意披萨,一直在找小路走。绕到我快头晕的时候,终于到了。
到了他家楼下,为了展示他体力还很好,他一把把我横着抱起来飞跑上楼,害我不停的叫,披萨,披萨要飞了。
到了房间,又把披萨扔在一边,把我直接扔到床上。
“其实我应该在健身房先把能量burn掉两个小时,今天还没来得及去,你自找的。”
还没等我尖叫完,他便跳起扑过来,”How far do you want to go?”他问。
跟炮友就是轻松随意,纯性,不是纯情,是纯性,纯粹到不夹杂任何杂念,所以约炮是很愉悦的。这点我必须承认。以至于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以前没有想过约炮?每次和马修畅快淋漓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一句话,叫作不负好时光。
我都要找个没有爱的人嫁了,这点乐趣总该补偿一下的吧。
快11点的时候,马修送我回家。他说你把披萨放烤箱,400度烤5分钟正好。我累的趴在他身上说你开慢点啊,我真拿不住了。
好不容易到家了,马修拿过我的头盔,捋了捋我的头发,说你早点睡。
“哦,不,我吃了披萨再睡。”我说。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你倒是很执着。”
我一转身就往屋里跑去,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在睡前大吃一顿的脚步。
进了屋子,拧亮灯,客厅到厨房,照的通透。我拿出两块披萨,放进烤炉,一面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稍微缓和一下疲劳。看着窗外哈德逊河上船只来来往往,突然觉得人生其实是一个很“此在”的事情,live present,这一刻这么美好,不要想以前,不要想以后,这一刻才是最好的。
披萨烤好了,我拿出来放在盘子里,转身去冰箱里拿可乐。等到我拿出一罐可乐,又回到桌子上的时候,发现盘子是空的,里面的披萨不见了。
是不是坐摩托被风吹坏脑子了?我刚才没烤披萨吗?
百思不得其解,我又拿了两块放进烤箱。五分钟,又开始思考哲学问题,然后又喝掉半杯红酒。披萨烤好以后装盘,我转身去拿冰块打算加可乐里。
然而转身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去,盘子还是空的。
这他妈的很难解释啊。我想。
这个美好的周一晚上,窗外哈德孙河上船只飘过,窗内满室灯光,轻歌曼舞的音乐,而我,只是直直的盯着空盘子,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是一道很迷醉的风景线了,在一个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的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桌上的盘子。
“啊,你回来啦?”弗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房间出来,大呼小叫的。
定睛一看,她手里牵了一条巨大的狗,说巨大一点不夸张,随便一站大概到人的腰这里,伸着舌头,摇着尾巴。看到我,开心的要冲过来。弗兰在后面使劲拉不住,被拖着一起朝我跑过来。
“忘了跟你说了,帅到合不拢腿说他要出门,狗让我帮忙养几天。”她一边使劲拉,一边说,“本来是让男神养的,后来我觉得,有狗就有人搭讪,所以主动要求让我寄养。”
大狗一脸憨厚,也没什么掩饰,走到盘子前。
“对了,他叫Randy,刚才好像吃了你的两块披萨。”弗兰说,“我忘了给他喂晚饭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释然,“还以为……”
“站,站好!”弗兰拼命的拖Randy,人都快跟地板成45度角了。Randy跑到桌子前,看到盘子,很认真的就站好了。弗兰才一点点顺着绳子把自己拉起身,“站那别动,我去给你拿吃的。”弗兰对着Randy说。
听到“吃”字,Randy站的一动不动。
“这狗真聪明,才刚来第一天,就会听中文了。”弗兰到厨房开始找狗粮,“我跟你说啊,养狗虽然费精神,但是效果,啧啧。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带他出去遛了一圈,哇咧,这一路都是帅哥搭讪。有个肌肉男还蹲下来跟他说了半天的话。我跟你说啊,这狗,就是壮男吸铁石……”
她兴奋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Randy则是站在那里,认真的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对峙。
“我觉得这两天再出去走走,附近一带的帅哥大概都可以收入囊中了,哈哈哈……”弗兰越说越兴奋,拿着一盘狗粮走进客厅,放在地上。Randy见了一头扑过去狂吃。
“他很听话的,帅到合不拢腿自己训练的,会站,趴,握手什么的。”弗兰继续介绍,“帅到合不拢腿牵着狗的样子帅呆了,我都想上他了。”
“为啥不上?”
“怕上了以后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尴尬,以后就见不到狗了。”
“也是。毕竟这狗的确很可爱。”
“Randy是阿拉斯加,别看那么大,吃那么多,可温顺了。也不叫,哎,到时候估计都不想还给帅到合不拢腿了……”
“那你嫁给他不就完了?人狗俱获。”
“不行不行……”弗兰一个劲的摇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坚决。顿了顿,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感恩节,我们租了个van,一起去上州印第安保留区玩,你记得提早收拾行李啊。”
“啊?已经决定了?”
“是的,帅到合不拢腿,男神,珊蒂,我……”
“怎么没听马修提起?”
“他不去,他要加班也不知道要回老家什么的。反正就我们几个,过两夜。”
“我得查一下schedule。”
“查个屁。再忙也得休假。再说珊蒂都去了,你能忙到哪里去?”
“也是啊。”我说,“那我就去吧。”
“别说那么勉强。记得提早准备啊。”
Randy吃完他盘子里的东西,喝了几口水,摇着尾巴走到我们中间,看看我,看看弗兰。
“他是想出去玩吗?”我问,企图读懂狗狗的肢体语言。
“是的,他是在问谁带他出去玩。”弗兰说,“你想带他出去走走吗?”
“今天算了,我都累到不行了。”
“那我们出去了噢。来,Randy,戴上牵引绳,我们吸帅哥去了。看到有好看的你记得提醒我噢。”一边说着,一边弗兰带着Randy就出去了。
我正想着要不要再热两块披萨,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D叔。竟然有些失望,以为是马修来问我是不是睡了。仔细想一下,其实我和马修平时也没有什么多的问候。炮友吗,界线很重要。
“这几天好吗?一直没有你的短信。”D叔道。
“挺好的。对了,我室友养了一条狗。”
“哦,是吗?你喜欢狗吗?我很喜欢的。”
“我还好,不叫就行。”
“你第一次养吧?狗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可爱生物。”
“你有狗吗?”
“以前养过,小时候了。回纽约可能打算再养一条。”
“养什么狗?”
“还没想过。你那已经晚了吧?”
“嗯,12点了,我该睡了。”
“好梦。明天你醒了短信我,我定了圣诞节回纽约的机票。”
“真的吗?太好了。”嘴上这么说,可是我心里却是有些复杂的,的确,终于可以见到D叔了,是一个很大的进展,但是又挺紧张的,跟D叔熟悉但是又陌生,熟悉的是交谈,陌生的是他本人,到时候会怎样,谁都不知道。言不由衷,嘴上依然表达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所以等你有空,我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在哪见面。”他说。
在哪见面?纽约这么多地标,随便 一个街角都是浪漫。哦,不,我跟D叔要玩的不是浪漫,至少我不那么觉得。按照乔林的话说,是要想办法让他按奈不住骚动的心,要跟我settle。
是的,从各个方面来说,我们都是很match的。一个人想settle的时候,看到一个满意度高于80分的人,应该很容易就成了吧。对于一个想结婚的人来说,结婚对象其实及格就行了,跟谁都一样。
早上,睡的简直不想做人,感觉做猫做狗都行,除了卖萌就可以想睡多久睡多久。迷迷糊糊,闹钟响,掐灭。太累了,身心憔悴。
清晨的阳光变得和煦,像在海滩上的那缕金色,暖暖的,照的人睁不开眼睛。我躺在沙滩上,海浪冲上来,打到我身上,还没等我站起来跑,一浪又一浪,朝我脸上打过来,躲闪不及,头发湿了,衣服湿了,脸上到处都湿了……
使劲睁开眼,发现Randy站在床前,正在舔我,一下一下,到处都是口水。
“弗兰,快把Randy牵走!”我叫起来。没反应。想想还是发个短信可能更有效。到处摸,总算找到手机。
“Randy在我房间。”
“哦,你帮我看一会儿。我不在家。”
“???”
“早上带着Randy去跑步,碰到一个大帅哥,邀请我一起喝咖啡。”
“然后?”
“然后我就把Randy送回来啦,他一个狗等我会很无聊的。”
“你啥时候回来?他好像没吃早饭”
“我来不及喂他。至于啥时候回来?完全不知到……嘿嘿嘿……帅哥叫我了,回聊回聊。”
弗兰就那么从手机的另一端消失了。这都可以,好歹Randy帮忙吸引了个帅哥,喂他一顿早饭总是应该的吧?可怜的Randy就像鱼竿上的那个饵,鱼竿甩出去了,钓到鱼了,鱼饵就扔了。
放下手机,转脸看到Randy。Randy很认真的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一脸憨憨的,站姿端正,挤出了胸口两块肌肉。
“还挺像你老爸的。”我说。
Randy似懂非懂,歪过脑袋看着我,好像很想搞懂我的意思。
“都那么大块头,一定吃很多吧。”我不想起床,就找个各种话题。
听到“吃”字,Randy头往后一仰,跳了一小步。
“不,别暗示我,我现在还不想起床。”我说。然后转了个身,打算抱着被子再睡一会儿。Randy过来,叼起我的被子就拽。
“Randy别闹,我要睡觉。”我拉过被子。
这一来,Randy更起劲了,使劲的拽我的被子。把被子整个拽到地上后,我怒气爆发,一下子坐起来看着他。Randy端端正正坐在被子边上,看着我。意思是,看,被子是我拉的。
我被气的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该告个状什么的。跟弗兰说是根本没用的,她的脑子配置特别,就像装过一个红外线摄像头,自动给人脸评分,分数超过6分,脑子就咔嚓一下接上电源,否则永远是掉线状态。
Randy还是站着。我拿过手机,顺手给他拍了张照片。
先发给D叔:你看,你要这样的狗吗?每天早上掀你被子。
然后发给马修:你基友的狗,用特别方式说早安。
其实给马修发完,我有点后悔,我这是明摆着要involve他到我的生活里,越线了。我是期望他回什么吗?欸,算了算了,算我手欠……
手机叮的一声立刻响了。居然是个秒回。我赶紧打开看。没想到是D叔。
“这狗很可爱啊。是不是阿拉斯加?养的好壮实。”
“是啦,根本打不过他。”
“哈哈,等我回纽约有机会看到他吗?”
“应该没有吧,是我室友替别人养的。”
“可惜了,其实我很喜欢阿拉斯加的。照片在你卧室拍的?”
“是的,地上的是我的被子。”
“你墙角的那个维多利亚烛台很漂亮,你很会装饰呀。”
我刚想说谢谢,眼角扫到烛台,和烛台旁边的果盘,内心就跟自己招手微笑脸了。果盘上面是很多套套,五颜六色的放在银质托盘上,有着某种欢愉。照片里拍到了烛台,和托盘的一沿,手要是再抖一点,就可以完整拍到一盘套套。那种尴尬,就是特别内涵的尴尬了。
赶紧转移话题。
“你怎么起这么早?”
“昨天晚上值夜班,还没睡。”
“那你早点休息吧。”
“好,等我醒了再聊。”
仿佛仅仅是回纽约这么一个概念,就使我们变得距离近了很多。以前几天没有短信也正常,现在睡个觉都要请安。男女关系,可以一年没有变化,但是也可以因为一个小事情突飞猛进。
以这种速度,拿下他应该不是问题吧?想着,我有点得意。
Randy还是正襟危坐的看着我。
“好了,吃早饭。你说你爸怎么放心把你给别人的?”我起身,穿上拖鞋,Randy啪嗒啪嗒的跟在后面。
一边走,一边想着睡袍在哪里。
走到客厅,倒了一大盘狗粮,Randy吃的开心不已。我转身给自己煮咖啡。
突然门被推开,弗兰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Randy呢,Randy,快,跟我出去。”
弗兰冲到Randy面前,二话不说带上leash就往外走。傻狗听到要出去既开心,想想自己没吃完的早饭又舍不得,一脸的纠结。
“你咖啡喝完啦?”我问。
“是啦,不过刚才回来的路上见到一个更帅的。大概是我们整个区域最帅的了,必须搞定呀,不搞定我晚上睡不着。Randy,看你的了。”
Randy摇晃着尾巴,扭着肥硕的屁股,就跟着出去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安静了。
清晨的阳光很舒爽,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想着今天的工作安排。就听到手机又响了:“今天晚上你能多晚回来就多晚回来,我邀请帅哥来家里吃晚饭。”
要是以这种速度,弗兰在Randy的配合下,该在感恩节前睡遍整个小区了吧。我想。
弗兰有一次睡了一个警察,小警察也挺好的,说即使是炮友,也该请吃饭的,但是因为没时间,所以送了她一张免s金牌。金牌就是带在身上,如果开车时被警察拦下pull over的,出示一下就可以了,不会被抄牌或者扣分罚款,看到金牌警察就放人。一个警察大概有三张,不记名没照片,想送谁送谁。然后她觉得自己又不开车,所以就送给了男神他们中的一个。
反正可能弗兰并不是想睡遍整个小区,而是想睡遍各个行业吧。
吃完早饭,上班。差不多要晃到办公室的时候,马修的短信到了:哈哈,Randy怎么去你家了?
“弗兰在帮忙寄养呗。”我说,装作毫不经意,“你喜欢狗吗?”
“唔,我小时候跟很多小动物一起长大的呢,很喜欢狗。”
“很多?还有什么?”
“小鸡,猫,乌龟……我想想哈,乌龟后来自己钻了个洞,逃到海里去了……”
“LOL。”我笑起来,想到画面感十足的场景实在是忍不住,“为什么逃了?”
“我也不知道,就在院子里,后来自己跑了。”
刚想继续问到底什么情况,突然听到珊蒂的声音,“上面叫你明天去拍照,新栏目,网站和宣传册要用你的照片。”
我才意识到已经晃到办公室了,赶紧坐下开电脑。
“到哪里拍?”我问。
“一个很专业的摄影棚,好像是给Vogue之类时尚杂志拍片的,特别擅长人像。”
“地址?”
“还不知道,明天早上打电话给你。”她说。
上面这么肯花血本给拍宣传册,而我对纪录片本身的质量不是很满意,那么一想,我又不爽了,感觉得做些什么。
电脑还没完全启动,就听珊蒂轻轻叫了一声,使节团那边好像出事了。
使节团,各国大使和工作人员驻地的总称。大部分在我们办公室旁边的一个区域聚集。说是使节团出事,其实也并不清楚是哪一个。
珊蒂说她的内线说有个机密文件泄漏了,是欧洲某国。
“有什么进一步消息吗?”我问。虽然已经不做时政了,可是还是条件反射的对政治事件感兴趣。
“挪威大使在内部email里骂教科文组织是一个拿了经费不干活的无能机构,不当心不泄漏了,结果所有的使节团都收到了。说来也巧,正好保安人员做安检的时候,发现教科文组织总裁办公室被装了窃听器。两件事情各自都不是小事,加在一起,简直堪比一出精彩《纸牌屋》。太现实了,比电视好看。”珊蒂随口说着,扶了扶眼镜。
她随手找了个圣诞手杖糖果,拆开玻璃纸,放在嘴里含了起来,“其实窃听器根本不是个什么事儿,副总裁以上级别的都知道自己办公室里有窃听器,各使节团会议室也都有,就是这个时候宣布找到了,是故意给挪威难堪的吧。”
话说到这儿,就看到电视屏幕上说,一个俄罗斯间谍被美国政府遣返。不看不要紧,一看足以让人惊叫。那个人,就是上次晚宴上看到的BBC小妞。
“珊蒂,我没看错吧?”我惊讶的一字一句。
珊蒂抬头,扶了扶眼镜,“那BBC实习生被抓了?”
她一点都不惊讶,好像早就料到一样。
“她不是在BBC工作的吗?难道不是为了给英国收集情报?”我一下子脑子就转不过来了。
“哦,应该是祖籍或者家里俄罗斯吧,BBC的工作只是掩盖身份,所以应该还是给俄罗斯工作。”
“她上次晚宴是在跟俄罗斯大使交谈,作出一副在跟大使flirt的样子,可其实他们都知道她是为谁工作的……”我突然想起来。
“对,大家其实都知道她是间谍,可应该几乎没人知道她原籍是俄罗斯……”
“可即使是俄罗斯,也没有必要抓她呀,情报人员那么多,每个使领馆,新闻机构,大把大把的,没见哪次大张旗鼓的上新闻说抓到间谍了。那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那现在时政部派人去采访了吗?”
“说是派了一个组跟挪威的新闻发布会,一个组跟教科文专访,一个组跟CIA发布会……好像每个新闻社都忙的不可开交了,全部人手都往外调了。”
“是故意赶一块儿发生,给年底记者年会制造素材吗?”
说着,我拿过一个圣诞手杖糖果,剥开,放在嘴里。吃了两口,想到了什么。
然后突然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我和珊蒂两个人,转头看着对方,愣了足足三秒钟,突然各自都拿出嘴里的糖果叫起来:“采访方向都错了!”
我腾的跳起来,给上司打电话。珊蒂则是立即开始呼叫摄像和助理,让他们立即赶到办公室。
“是这样,老大,被抓的那个俄罗斯情报人员,其实是故意被抓到的。CIA发布会说她承认下一个目标是英国大使,其实并不是。她的目标是新的沙特大使。她想拿到的是四方会谈里面阿拉伯联盟的底线。至于挪威大使的email为什么会泄漏,纯粹是障眼法。各国使节email互骂的情况很常见,所谓泄漏都是有预谋的,为了指向窃听。窃听教科文组织有什么用啊,还不是为了隐蔽有人在窃听沙特!长话短说,沙特跟叙利亚马上会有外交危机,现在要蹲点的是沙特大使啊!”我一口气说完,也不管老板有没有听清楚,“不要把所有人都派去新闻发布会!”
电话那头沉默。过了一会儿,老板终于说,“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如果你的判断是正确的,现在唯一能去沙特大使馆采访的人就是你了,这次采访你有全权决定内容。”
放下电话,我瞪着珊蒂。
“怎么了?”她依旧波澜不惊。
“我们马上出发。”
“要新闻车吗?”
“不要,越低调越好,最好弄个不是新闻牌照的车。”
我觉得我们小组好的地方在于,拍纪录片的时候就整个一支吹拉弹唱的文艺青年小组,一做时政新闻就像别动队一样精干速度。
大家各自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便装,就齐齐往楼下的车里跑去。
发言要过五个字。。。
珊蒂和我都见过沙特大使。
车到大使馆外,我们想了想,不做正式拜会。一个是因为在正式有外交摩擦之前,尤其是突发性外交事件前,使节团是不会对外透露风声的。那种透露给媒体的基本上都是敲山震虎,人家没有真想上升到政治事件,只是通过媒体吓唬一下对手。另外一个原因,即使采访了沙特大使,我们现在采访不到叙利亚大使,就会变成一家之言,在立场上有偏颇。所以能做的,只是通过蹲点看事态,进一步分析整个事件,才能做到客观。当事件爆发以后还能用最快的速度做一个采访。
但是具体要蹲多久,我们并不知道。
而且,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而已。
沙特大使馆大门,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穿长袍的分不清脸,穿西装的也分不清脸。我本来对人脸就不是很敏感,最深的体会就是非洲人民和中东人民,脸根本分不清楚。所以基本上也很难判断大使参赞到底是不是在跑进跑出。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干吗。
大家还是坐在车里,希望能稍微看出个什么倪端。
使馆外车辆正常进出,正常过保安,正常相互问候。
等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有点不确定。毕竟这只是我的判断,并无依据,而且目前没有显示任何蛛丝马迹。很有可能就是巧合。
“你,你们为什么说那个间谍不应该被抓?”小助理问。
“她那个级别的,抓她有什么用?”珊蒂说。叼着糖果像叼着一支烟,黑色眼镜,笔挺的鼻梁,一脸没有表情更显得像雕像一样漂亮。说着,她还看着路过的行人,“洛斯说的,一抓一大把,抓来干吗?间谍和别人一样,大家都是打一份工,没必要……”
“电视上间谍不都是要被抓的吗?”
“那是涉及到国家机密了,要抓。像这种,”我把着方向盘,也跟珊蒂一样,看着路人说着话,“多边外交,能涉及多少机密?抓不抓的纯粹就是玩游戏,就跟我看你不顺眼,踢一脚你家的狗一样。”
“所以洛斯,”珊蒂转头看我,“多边外交里面几乎就没有间谍被抓过,所以我相信你说的,那小妞被抓是故意放线的。”
“你真觉得我们的判断没错?”
“虽然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是感觉我们的推断是最说的通的。”
聊着天,这都快中午了。支小助理去街边买吃的,心想中午人少,说不定使馆会有重要人物趁间隙进出。
也没有。
继续无聊的等。不敢看手机不敢放音乐,四个人就坐在车里一直看外面。街道,行人,小贩,使馆,穿西装的,穿便装的,我感觉像电影里面的样子,还要看那些便装的举止行为是不是合乎他们的穿着。哎,想太多。这只不过是外交危机,不能核能危机,不会有人乔装接头的。
下午的时候,我们决定轮班,两个人守着,两个人休息。
但基本上珊蒂和我,不知道休息该干吗,我们,至少我,很是紧张兮兮的。索性就又不轮班,继续大家聊个天,看外面。
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时候,一辆车停在我们前面。珊蒂推了推我,怕我睡着。
我们两个都盯着车牌,是阿联酋使馆的车。数字非常靠前,应该是副领事级别以上的。
“阿联酋来打外交照会了。”珊蒂说。
“那就是说基本上沙特和叙利亚就崩了。如果中东其他国家都不支持叙利亚,那整个政治局势太微妙了。”我说。
“你觉得照会以后多久他们会宣布?”
“我觉得应该是赶在四方会谈前。”
“我觉得会在今晚,否则不会弃卒保车的。”
“有道理,如果能等,不会让那个小妞那么快上电视的。所以,你们两个,”我回头看着摄像和助理,“回stakeout准备好。阿拉伯联盟今晚随时会发表讲话的。珊蒂,我们守在这里?”
事实上,照会进行的非常快,不到一个小时,阿联酋的车就开走了。
“我们马上回去,他们应该到齐就做stakeout了。”我说。
果然,晚上大概9点的样子,阿拉伯联盟发表的讲话。使节团基本上很少在晚间做stakeout,除非有入侵或者战争爆发这种非常紧急的突发事件。
加上大部分新闻社因为白天的工作,采访发稿结束后,也都回了家,所以楼里面几乎就没什么人。他们选择这个时候做stakeout,也是在给整个事件一个晚上的时间慢慢发酵。
Stakeout的时候,除了我们,只有几个小报还在加班没来得及回家的记者。我们站了最好的机位和最好的采访角度。Stakeout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法新社的两个hello kitty上气不接下气的赶过来了。我们相互看着,有种惺惺相惜和恨不得掐s对方的感觉。
他们即使速度再快,也是漏掉了一大半说话。
拍摄完毕,到写稿,合成,完成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半夜。我们首发了。这么大的外交危机被我们着实抓了个狠。
12点过了,大家都累的像斗了一天的鸡,毛都稀稀拉拉了。
招呼都来不及打,各自回家。
我突然想起来,弗兰跟我说,叫我今天别回家。
“马修,我今晚可以在你家过夜吗?”我问。
楼主你太棒了! 各种行业都写得生动又有深度,以前看你写玩具设计就已经很惊叹了,没想到新闻分析也在行。好可惜我不在纽约,要不真的要厚脸皮求交往了
“洛斯,我明天打电话把拍照的地址给你。摄影师的助理回的太慢了,今天都没有短信。也可能他直接打电话给你。”珊蒂的声音。 “好的,”我说,“不要是一大早的就可以。” “不想骗你,就是一大早的,6点。” “啊………………..”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没事,”珊蒂一脸同情的看着我,“再过四天就是周末了。”
想想周末其实也未必会很好过,家里有弗兰,有她带回来的各式小哥,有Randy,说不定Randy有一天勾搭一条母狗回来……我觉得并不look forward周末。
叫了个车,直接到了马修家里。 地毯下只有一把钥匙,让人感觉他生活的如此简单。进门,他果然已经睡了。抱着被子,侧身在半张床上,睡的很熟。 我放下东西,洗了个澡,实在是太累了,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简直是闭着眼睛的。迷迷糊糊拿出手机想调个闹铃,发现手机没电了。还好床边有个充电器,给电话充着点。马修的电话跟我同一个型号的,可以用。我拔下充电器,插在手机上,往旁边一扔,倒在床上就睡。 半夜的时候马修转身抱着我,感觉他的手臂和前胸都是肉,像躺在飘在海上的船一样,特别舒服。为什么今天不是周末,我可以这样睡到天荒地老。 最高质量的睡眠,莫过于,你觉得刚睡下去,可实际上你已经睡了若干个小时,而且已经应该起来了。 我才觉得自己躺在船上,就听到一阵闹铃。 “几点了?”我问。 “5点半。”马修回答。 然后我们两个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起来。轮流洗澡刷牙穿衣服。不停的冲进冲出。 手机响了,他接起,“好的,格林街133号,是曼哈顿的格林街,知道了,我马上到。”然后问我,“我今天的任务在SOHO,要带你一程吗?” 我还没回答,我的电话也响了,是个男的,大概就是珊蒂说的摄影师助理,拽的不得了,“地址是,Bronx 196街12号门口,196,12。赶紧过来。” 没等我回答,他就挂了电话。 “不用了,我要去Bronx,不顺路。我自己去打个车。“ “那好,今天晚上见?”他看着我,轻轻的问。 “好。”我也抬头看着他,突然有点脸红。 一大早,马路上车不多,还好一出门就有个计程车。马修跳上自己的车发动,跟我告别。我也跳上计程车,跟他挥挥手。 “请带我到Bronx196街12号。” 司机把表一合,车就往前冲了。大清早的路上没什么车,开的不颠,我赶紧闭起眼睛养一会儿神。大脑在半清醒半睡眠的状态中合计着今天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是延续着昨晚的疲惫,我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手机响了,“你怎么还没到?”对方那个男的,带着一点西班牙口音。 我一下子就醒了,赶紧说,“我马上到了。”然后捂住话筒问司机,“请问我们还有多久?” “喏,就前面,12号。”司机说。我胡乱的掏出钱来先付账,对着电话又道,“我现在就到了。” 说着,车停了,我赶紧下车,到196街12号前。看到一个胖胖的西班牙人,拿着电话。他看到我,稍微有些惊讶,合上电话,对着我道,“快点,大家都等你。赶紧去换工作服。我叫何塞。” “噢,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我说,“什么工作服?” “就推门进去后面,拿一套你的尺寸。工作服不分男女。” 我有些糊涂,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拍摄要穿工作服,想打个电话问珊蒂。电话密码按了几次都没法解锁,外面何塞又叫,“拿个帽子,快点出来。” 算了,我想,这么大早叫醒珊蒂也不好。反正就是换衣服,让做什么做什么。我换了亮黄色的工作服,拿了一顶工作帽,推门出去。 何塞看到我,又骂,“不想活了?鞋子都不换?”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不换鞋子就不想活?我包里的Prada穿一下能救我命? “快点去换双绝缘鞋,应该有一双小尺码的。”旁边一个年纪大一点人说,“我叫安东尼。”安东尼高高瘦瘦,一个很和蔼的白老头。 “哦,你好,我叫洛斯。” “那边没说会派个女生过来。”安东尼继续道,“女生做这个挺不容易的,有时候还会被欺负。你不要理会就是了。” “嗯,是的。”我应和着,还是一头雾水。继续回到里面,找了一双我的尺码的鞋换上,很重,底很厚。 “带个工具箱出来。”安东尼提醒道。 “哦。”我回答着,四处找,看到墙边一排都是工具箱,打开一个,里面工具还算齐,背起来就往外走。然后就想起来,是不是珊蒂把calendar给搞混了,给我的地址其实是纪录片采访的地址。不过也好,既然来了,就认真对待。 我用力背着工具箱,踏着绝缘鞋,走了出去。 而此时,我哪里知道,马修到了他on call的位于SOHO的工作地点。二楼,一个硕大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有点愣住,里面各式各样的人,在繁忙的穿梭。一个染着耸起一尺多高黄色头发的人,真空穿着牛仔背心,带着皮质手腕装饰,手里拿着几个挂满衣服的衣架,从他面前走过,还顺便给他一个微笑,眨了眨眼睛。一个长的瘦小,黑头发,还自己特意画厚厚眼线的男人,浑身上下的皮衣皮裤,手里拿了本杂志,看完扬手扔掉,“垃圾,全是垃圾。” 马修看的有点不知所措。一旁有个戴着耳机,拿着记事簿的女生匆匆忙忙走过来,“你终于到了。要不要先去换几件我们下一季的衣服?”红发女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的问。 “不,他这样挺好的。”皮衣男说,“先拍几张。”说完手一抬,旁边立即有人给他递上了一个相机。“灯光呢,灯光呢?”他叫。红发女生赶紧通过耳机叫,“灯光师快到位。” 旋即,灯被打亮。 “你,站到前面去。”皮衣男对着马修说。 “我……今天的工作是什么?”马修有点不知所措。 “你的工作就是展现一个最漂亮的你,至于怎么才可以最漂亮,完全听我的口令就可以。”皮衣男按了几下快门,测试灯光,随意的解释道。 “我……不用换工作服了吗?”马修道。 “不用。服装师!你们之前没有对过今天的造型吗?”皮衣男有点提高声音。 一旁黄头发鹦鹉男赶紧过来,“啊,我看看记录啊,他的造型应该是……” “额,我没时间了。他就这样,很好,很自然。”皮衣男挥挥手,很不耐烦,“你们敢浪费我威廉詹姆斯的5分钟吗?”问完,他横眼看鹦鹉哥,鹦鹉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不敢不敢,威廉詹姆斯给我们2分钟我们都谢天谢地了。”说完故意发出笑声,那脸比哭还难看。 “你,快,站那边,镜头前,对,看我。”威廉詹姆斯指挥马修。 “我怎么站?” “随意一点,手插裤袋,侧身,看我,给一个清晨的微笑。哎,很好……来,换一侧,低头,用手整理一下头发,然后一抬头。好,别停。道具,给他一个机修工的扳手,对,拿上,低头研究。服装,给他裤子上抹点油……” 蓬一声,又是蓬一声,落地大闪光在威廉詹姆斯按动的快门下不停闪烁。马修T恤牛仔大长腿,在镜头前变换着各种动作。 “停!”威廉詹姆斯道,“这一组就是先给你找找感觉。接下来,把衣服脱了,化妆师,给他扑点粉,要自然色彩的那种,裤子皮带解开一点,好,我们继续。” 马修把衣服脱了以后,露出壮实的肌肉,流线型的线条,和腹肌。但是他还是有点腼腆,稍稍地下了头。 “我要的就是这种模特,不狂躁,内敛,但是有体魄,有神气。这种形象卖服装卖古龙水卖内裤,卖什么什么就好卖。Coco!”他叫道。 拿着笔记簿的场记Coco吓的原地跳了一下,赶紧跑过去,“什么?” “你一会儿查一下他的模特卡,把联系方式给我助理,我要给几个设计师朋友推荐。” “好好,你一会儿把模特卡给我。”Coco对着马修道。 “什么模特卡?”马修问。 Coco紧张的双手合起来不停的求马修,一副要急哭的样子让马修帮帮她。 “等拍完找给你吧。”马修赶紧道。 Coco紧张的表情才放松下来,看了看威廉詹姆斯没有发现,赶紧做了个手势像马修表示感谢。 “这是我看到过最漂亮的肌肉,你能……看着镜头,对,看着镜头深处,用最深邃的眼神,勾起所有人的欲望……好,继续,放空,一个让女人不设防的男人,能勾起女人最热烈的期盼。继续!”威廉詹姆斯不停的叫,闪光灯不停的蓬蓬蓬。“来,越过我,看后面,远方,一个你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女人,你的肌肉紧绷,你愿意随时为了她去战斗……好,一点点愤怒,一点点野性,哦,不,不愤怒也好,就这样,腼腆的野性,太棒了!!”最后一张拍完,他把相机交到助理手里,开始鼓掌。摄影棚里所有人也跟着鼓掌。 鹦鹉哥最激动,使劲跟着鼓掌,还过来,顺便摸了一下马修手臂的肌肉,“真的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肌肉。得喝多少蛋白粉呀……” “这是我以前在特种部队训练出来的。”马修说。 “我的天哪,”鹦鹉哥有点大呼小叫,“我太崇拜你了。”说完,娇羞的把两个手捂在胸前。 马修则是脸红了。 威廉詹姆斯又看了他一眼,“非常有气场和悟性。”说完,转身离开。 马修找到自己的T恤套上,悄悄的找门出去。 是的,他和我错拿了对方的手机,他去的是给我拍照的摄影棚。
这么夸我
哈哈,是吗?
哈哈哈哈这集超赞。赶紧让女主穿工装赶到片场吧!好的新闻怎么做出来?深入生活的电工女主播
然而此时,我以为是珊蒂搞错了时间表,今天本应该是纪录片行业采访的,拍照是另外一天,她搞混了。所以也就安心打算跟一天,和几个工人一起往工地走去。一群人,5、6,三三两两的走着。
工具箱很沉,大概是几十把各种螺丝刀,什么温度测量仪,镊子,线圈,工作手套。看着我笨手笨脚的样子,安东尼走到我身边道,“你新开始吧?习惯了就好了。”
我当然是新开始啦,10分钟前刚上岗,也不知道多快可以习惯。安东尼看着很善良,虽然是黑人,他的肤色并不深,眼睛也是非常浅的蜜色。他继续说,“这行很少女孩做的,虽然有,但是非常少。我到现在只见过一两个。”
“为什么呢?”
“因为很辛苦,有时候是体力活儿,有时候要加班熬夜……太不适合女孩子了。”看到我费力的跟着他的速度走,他放慢了步子,“其实我这个年纪也已经开始觉得累了,再过两年就干不动了。”
安东尼是一个非常好的受采访对象,他诚恳,善于表达,并且说话有感情色彩。虽然年龄跟我们纪录片的受访对象不符合,但是跟他聊天应该可以聊到很多东西。
“那然后,不做电工,你打算做什么?”
“找个大楼当楼管吧,不过也是要看机会。像我们这种技术工人到处都是,就完全靠认识人介绍工作。”
“这份也是吗?”
“这份工作是何塞介绍的,我们以前是邻居。”
“所以这里的人,大家或多或少都认识?”
“是的,邻居或者亲戚。”
“那如果不做楼管呢?”
他笑了,“那我就祈祷存够钱,可以自己开个小餐馆。”
说着话,我们走到了工地。确切的说,这是一个楼,像图书馆一样的古希腊风格建筑,两层楼高,很干净,但是好像并没有被用来工作学习或者生活。挺空旷的感觉,虽然维护整齐,但是没什么生机盎然。
“货车呢?”何塞问一个工人。
“应该就在路口了。”
“好,大家听着,今天的工作是把整个楼绕满圣诞灯,楼前的空地都是灯饰,有充气的有吹风的,大的小的,也要都安装好,还有要求是在控制盘上,能让灯一下子全部都亮,一个一个亮,和一排一排亮。现在先开始布线。你,新来的,”何塞道。
我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是在叫我,“我叫洛斯。”
“对,你去查看楼里的插座和绕线。”
啊?我瞬间就晕了,这怎么查?我怎么知道插座在哪,还有整个楼怎么绕的线?出题方式也太猛了吧。
“我跟她一起去,顺便看看安全和散热。”安东尼说。
然后带着我进了楼。楼门口有个介绍,我路过的时候停了几秒钟读了一下。原来这里算是Bronxville,一个独立富庶的小区,这个楼曾经是一户有钱人家住过的,传了几代之后,一位继承人决定把它捐给社区当博物馆,说说社区的历史名人风景,免费参观,逢年过节就向社区以及周围的一带的残障儿童,孤儿和寄养儿童敞开,按景布置好,任他们玩耍,加上免费午餐和晚餐。
所以这次的灯饰装点应该是为了感恩节和圣诞节。
“这算是比较轻松的活儿了,”走在前面的安东尼回头道,“大概3点之前能完成,主要就是检查线路,接线和反复测试,看亮不亮,看线路烧不烧,不需要很多重体力活儿。”
“电工也有重体力?”
“是的,上个月我们给一个要开业大型超市布线,安装插座和灯管,第一件事情就是搬东西。那超市没开业就放了很多几百磅装的糖,面粉,都是那种大袋子,我们都要一包一包扛开。每天就要扛几个小时。有时候是仓库施工,要搬的都是铁块,钢筋什么的。”
哎,我以前一直以为电工就是拿个手电照一照,用电笔量一量,然后用镊子夹一夹,没想到有那么多事儿。
“今天这个楼有点老,还是我看线路吧。图纸在这里。”说着,他在楼道里站停,打开手里的图纸,拧亮帽子上的小手电。
“要不要开个灯,看的清楚些?”我问。
“不要,施工以前,没检查过的电源都不要开。”他说。
图纸有好几张,貌似是每个楼面一张,加上局部有些地方也各有放大的一张。我一看到蓝色的图纸,就直接蒙了。
安东尼用手指着图纸,嘴里解释道,“你先检查一楼的插座,这里,还有这里这里,每个房间都是有规律的分布,大概60个插座,记得住吗?”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当然记不住,我连我家插座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记得住一个博物馆的插座。
“噢,你看,插座的分布是有规律的,通常是避开转角、门和窗。离门近,线路容易被踩到,离窗近,下雨容易漏电。插座之间要保持距离,一个屋子设计合理的话是三面墙有插座,承重墙没有插座。像这种老式的设计,通常是一面墙有两个插座,相隔6尺。”
经过他的解说,我再看图纸,果然,标识插座的地方是有规律的。
“你先从小一点的房间开始,用电笔查是不是通电,是不是漏电。然后再看一下外部装置是不是牢固,有没有扣一个儿童安全罩。”
“懂了。”
“我在地下室,查完之后来找我。”
我拿着电笔和测量仪,很快就把一个楼层的插座检查了一遍。把几个保险罩松动的记录了下来,然后跑到地下室找安东尼。
地下室倒还算干净,整整齐齐的堆满家具之类的储藏物品。我拧亮帽子上的手电,“安东尼,你在哪?”
“我在里面,你右手的地方。”他的声音传来。
顺着细长的走道,路过一排管道,各种储物室,机器房,锅炉房,找到了在一头的安东尼。他在检查一个终端控制箱,里面都是线路。
“这一堆电线里面有一根漏电了。”他看着温度探测仪说,“老化了,可能以前没人来查过。洛斯,拿把镊子给我。”
我从工具箱里找出镊子,递给他。他接过镊子,很仔细的从在几十根电线一根一根看,大概过了20分钟,终于挑出那根老化的,轻轻的夹住,然后剪断。他做事轻手轻脚,像是在呵护一朵小花。
“呵呵,你在想什么?”他转头正好看到我。
“额,我没想到你那么仔细。”我说,“每次检查这么挑电线,需要很大的耐心啊。”
“是的,电工必须又能干体力活,又能干手工活。尤其在做线路方面的活儿,耐心是非常重要的。”
“何塞就不那么耐心嘛。”我说。
“他其实是个好人,以前出过一个安全事故,他失去了一个好兄弟,所以才对工作帽和绝缘鞋那么在意。年轻时候的何塞还挺可爱的。”
见我不说话,他道,“怎么?想象不到?他年轻时候很受姑娘欢迎。”
想到何塞的胖身段和大嗓门,怎么都没法跟受欢迎联系起来。“除非他现在跟年轻时候胖若两人,否则怎么可能招人喜欢。”
安东尼笑了,“其实在我们邻里那块,电工是很热门的职业,男孩子想入行,女孩子都想找个电工男朋友。”
“是吗?”我也笑了,第一次听说,感觉很新鲜。
“是的呦。我年轻那会儿每次去民宅做检验维修,都能遇到女孩子,或者留我喝茶,或者特意做了巧克力饼给我。我老婆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为什么电工那么受欢迎?”
“可能就是因为既要有一身好体魄,又要细致耐心。而且电工都很有责任心。应该都是女孩子们喜欢的吧。”
说话间,他又挑出根漏电的电线,用新的电线换上,“好了,控制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们上楼的时候检查一下安全门,灭火警报器和灭火工具箱是不是都可以用。”
“那些也都归我们管吗?”
“是啊,电路和安全问题都是电工的职责,我们不仅要负责供电,还要负责安全出入,对细节要很留意。比如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开关不敏感,一会儿去修一下。”
“哈哈,我估计你去朋友家作客很受欢迎吧,什么都观察到、什么都顺手修好了。”
他也跟着笑,“这倒是事实,有时候做完客回家还有人发短信问刚才在他家有没有发现安全隐患。”
说笑间,我们上了楼,一开门,门口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 发自 iPhone 华人一网 1.11.12
耐心等待。。。
门外,堆满了各式装饰品,有大概20棵圣诞树放在一起,还有一大捆一大捆的线灯,把整个博物馆前的两块草地堆的不能再满了。旁边是大大小小的塑料玩具里面插灯泡的,基本上想得到的卡通人物都在,什么叫玲琅满目,什么叫多的数不过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好吧,我们现在开始分组,”何塞看完施工图纸后,把图纸推一边,“来几个能登高的,到阁楼上去排线灯,对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A组。来几个帮我把圣诞树、这些玩具都搭起来,我要三个,力气大的过来,B组。”
大家领了任务,就各自往装置走去。有的一下子扛起一大捆线灯,往楼里走。有的左右肩膀各扛了两棵圣诞树,面不改色的走来走去。
“那......我呢?”我问。
何塞看了我一眼,“唔,”好像才想起来刚才把我忘了,“你就看图纸,把串联和并联的地方搞清楚,负责开关设置。”
“啊?”我瞪大了眼睛。
“行了,这里就你最没用,不能爬高不能抗东西,你不看图纸谁看?”他斜睨了我一眼,把一叠图纸拍到我手里。
我看着手里的图纸,尴尬的不知所措。说真的,物理是我最烂的学科,要是我物理好,这会儿大概就在NASA研究宇航了吧。
我心想你就那么放心我,一会儿你们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景,被我一个串联并联搞不清楚就把电路都烧了。这个时候,突然感觉,我的脑容量是完全不够了,从初中开始的所有东西都不记得。说句实话,那些所有的电解质、加速度、细胞壁,不是大学以后再学的专业人士,估计没人记得。
要是换平时,大概我早就跳起一仗高了,现在,必须,冷静,冷静。眼前必须硬着头皮上。
先想一下,刚才查插座的时候,也是一开始毫无头绪,但是经过安东尼的指点,发现其实插座的安排还是有规律的,并没有复杂到无解的地步。
好吧,先把图纸上所有的线灯和装置灯都编号,线灯是string,S打头,s1s2,装置灯,不管是吹气的还是塑料的,用L1L2编号。
然后,小的线灯串起来。这个最容易了,所有的并排的一条条线灯都是并联,这个不会有错。想着,我拿了一支笔,开始在安排线灯的地方画开关。开关如果是由总台控制的,就需要多加一套备用,刚才何塞说是要一排一排的亮,那可以装一个脉冲非门,135亮的时候,246灭;246亮的时候,135灭。想着,在图纸上画下开关和并联关系。然后反复提醒自己,没事没事,大不了被骂一顿。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想的是不是对,可是目前而言,只能按照一个大概的思路搞了。总比没有的好...
然后大的装饰,应该就是串联。怎么串?应该是就近的串成一个主题故事,比如圣诞老人、圣诞精灵和驯鹿串一组,迪斯尼人物又可以串成一组。先把组分好,然后决定用什么串。一边想,一边用笔勾勾画画。
那边传来了几个工人的声音,可能是在一起对准从楼顶挂下来的线灯。
”喂,何塞要我过来问问,你图纸搞定了吗?“一个工人说。
”应该……还行吧……”我有些心虚的回答,顺便抬手把头发都扎起来。
“没事了,其实不是很难的,要是做不好我们一会儿就按照最简单的线路接。“工人继续说。
“那何塞不是说要横着亮竖着亮,一个一个的亮吗?“
“他就那么一说,你让他画,他都画不出线路图的。“工人喝了口水,”不要太紧张了,他把你吓坏了吧。“
“哦……还、还好。“我赶紧回答。
“这些灯饰都是给小孩子热闹的,小孩看到灯一亮就开心的不得了,你稍微让灯有点变化就行了。“
“知道了。“我说。
“那我先去工作了,就跟何塞说你这边没问题。“
“谢谢啊。“
工人的一番话,让我更放心了一点。圣诞装饰,热闹就可以。亮的有格调大概得五大道的橱窗设计专业人员了吧。
这么一来,对图纸的设计我就没那么拘谨了。剩下的装饰,可以按照类型亮。这组主题故事暗了,那组所有隐藏在树丛中的小兔子亮了,然后可以是所有的圣诞铃铛亮。嗯,这个主意不错。
想着,我继续在图纸上标下连线和开关。数数图纸上灯的数量,又数数实际上已经被安放的灯的数量,数来数去,有点头晕。
“喂,你画好了吗?“是何塞的声音。
“啊啊,好了。“我赶紧说,然后把图纸递过去。
他拿着图纸,皱着眉头看着。我心里一把冷汗。姑奶奶二十年没画线路图,要是画错了也不能怪我,大不了电路烧了,你们再排一遍。
一会儿,他还是看着图纸,嘴里叨咕,”居然还不错,像模像样的。“
他那么一说,我松了一口气。
“你,拿去,让大家按照图纸装开关。“何塞把图纸递给一个工人。
啊,这就真的安装了?也不带修改吗?
何塞瞟了我一眼,”念书不是挺好的,干嘛来干这行?“
作为一个擅长伪装并取得采访素材的老牌记者,我镇定的找了个谎话,”做这样能最快的挣到钱,我有个弟弟要养。“
何塞眼里闪过一丝不容易被察觉的表情,点点头。
我突然也被自己感动了一下。原来台词好,可以这么容易忽悠人。
何塞走去控制台拉电线。想着他刚才的话。实际上,他是不是认为读书才是好的?他们是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才做电工?那马修呢?他有选择吗?还是他放弃了选择?
有点累,我走到一边拿了一瓶水喝。
“老大,“那边传来叫声,”我们把开关装好了!“
“唔,那人都过来吧。“何塞召集人,”那个安东尼,你过来亮大楼的,你,小山姆,过来亮草坪的。“
大家都过来聚集在控制台边上。20多个人,熙熙攘攘,都看着博物馆和两片草坪。我被挤到安东尼的旁边。
我此时想的并不多,唯一的念头是,万一大楼和草坪的电路都烧了,我是使劲道歉还是拔腿就跑?
“好了,我要拉开关了。”安东尼说。说完,他在控制台前,掰动了一个开关。
咣的一下,博物馆上的线灯全部都亮了,然后全部暗掉,再135和246排变换着闪动。大家相互拍拍肩膀,开心的笑。
我跟我旁边的一个哥们也开心的相互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小山姆也到控制台前,摩拳擦掌,拉了一个开关。没有动静。他不解,关了,又继续拉了一下。还是没有动静。
好吧……估计是有个电路搞砸了,那个串联不通。不过还好,我想,没有烧电路。那可是我最拿手的。
突然,何塞踢了小山姆一脚,”你也不检查一下,你看看那个插座,电源接了吗?“
“哦,是忘记接了。“小山姆答,赶紧蹲下插上电源,然后起身,拉动开关。
哗的一下,先是圣诞老人驾着鹿车亮了,跟着音乐响起,然后又是哗的一下,灌木丛里的小精灵都亮了。过了几秒钟,都暗了,随之出现的,是草坪周围的雪人灯一个一个的亮起来,好看的犹如童话世界,犹如你在自己的一个梦里,犹如你是那个漫游仙境的爱丽丝……
我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大家一起鼓掌,我跟安东尼拥抱,又跟何塞击掌,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有一个校车经过,孩子们看到圣诞灯,开心的尖叫欢呼。
我擦了擦眼泪,又认真的看了看博物馆和草坪,想把这一幕仔仔细细的记下来。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虽然累,但是却抑制不住的兴奋,把正在做剪辑的珊蒂一把拉过来,喋喋不休。
”珊蒂,你知道吗,今天你给我安排的采访太好了!我知道以后的访谈怎么做了。我们不是一直觉得《100个年轻人的故事》里面少了什么吗,叙事浮于表面……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了!谢谢你安排的电工采访。我觉得以后拍片,不要用外人的角度去阐述别人的故事,尤其这种在一个城市打拼的年轻人,应该有着他们自己的故事。我们要跟他们一起生活和工作,从他们的角度去叙述故事,叙述他们对城市的态度,叙述他们对生活的理解……我太激动了,以后的节目,我彻底有方向了!“一面说着,我情不自禁的扶着珊蒂的肩膀拼命摇动。
直到我说完,珊蒂还是呆呆的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
我意识到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于是松开手。
珊蒂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的道,”那什么,今天没安排采访。摄影棚那里说你没去,还介绍了个模特过去。现在他们找不到模特卡,要问你有没有联系方式……洛丝,你还好吧?“
”哈?“我一下子脑子都转不过来。
”我打你电话,一个男的说他叫马修接的,然后说搞错了。“她继续有点紧张的看着我。
”原来是我跟他的手机搞错了。“我突然有点明白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不过什么模特?“
”哦哦,这个还容易解释。“珊蒂有点找到谈话点的感觉,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生怕动静一大,我又开始不着边际,”他们怕我们弄错,还发来照片,你看,这个模特,是不是你介绍过去的?“
我拿过她的电话,点开照片。照片上,马修穿着牛仔裤,上面有机油,裸着上身,头发有一点乱,手里拿着修车工具,野性、腼腆。灯光一打,专业摄影棚的照片,他真的是帅呆了。那个我认识的马修,居然可以帅成这个地步。那些个什么帅到合不拢腿啦,看一眼就湿啦,之类的绰号,其实还是有一定含义的。
”我……认识……“看着马修的照片,我其实还是没有连线理解到底怎么回事。
”他是你朋友?“
”他是我……“我想了想,”对,朋友,叫马修。“
”就是那个接电话的马修吧?“珊蒂道。
”哦,我知道了,我们今天早上迷迷糊糊拿错对方的电话了。“我突然道。然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什么早上,什么迷迷糊糊,明摆着是一起过夜的,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那他怎么就成了模特了?”
珊蒂也是个聪明人,她一定知道了我和马修的关系,但是于她而言,炮友这事儿跟朋友一个概念,并没有清纯或者邪恶放在前面做定语。炮友,应该是跟中学同学差不多的中性词。
“我也不知道。反正后来听现场助理说,他上去拍了几张照片,直接就被威廉詹姆斯看中了,要签他给几个品牌时装设计师走秀。”
“威廉詹姆斯?那个很大牌很大牌的人物摄影师?”我提高了声音。
“对,我们社不是为了我们的节目花了一点代价吗,找了社里的头牌记者靠着多年朋友交情才叫到他的。他本来是上午去机场回欧洲拍ELLE的,然后挺给面子的说拍几张人像,所以就安排了凌晨,唯一的时间段。当时给马修拍照的时候,他喜欢的不得了。”
“哦……我知道了……”我理了理头绪,想了想经过,开始理解今天发生的事情了。也就是说,马修到了摄影棚被当作模特拍照了,而我其实是在马修的工地体验了他的生活。真是有趣,生活如此幽默。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为什么没他的联系方式?”
“听说是他拍完照就走了。现在摄影棚监制拿着他的照片满世界的找,本以为是哪个经纪公司推的,打了一通电话都没找到,后来跟我说起,才说可能是你推荐的。”
“是是是,是我推荐的。”我赶紧说,“哎,你电话借我打个电话啊。”
我直接拿了珊蒂的电话开始给自己的手机拨号。电话铃响,没人接。估计是马修也意识到我们拿错电话了,所以没有接打给我的电话。
”我先回家了,“我把手机还给珊蒂,”回去写个报告。明天见!“
出了办公楼,我直接打了个车,朝马修家里去。
可能太累了,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马修正看着我。 “我睡了多久?“ “大概两个小时吧。还打小呼噜。“他微微一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奇怪,每次在你这,我都好能睡。”我说。 “是了,你每次都睡的很香。”他的眼里有笑意,好暖。 我拉过一个枕头,枕在脑袋下,也看着他。 “马修,你知道威廉詹姆斯是谁吗?“ 他想了想,“挺耳熟的,是不是那个给我拍照的摄影师?” “是的,他是拍摄人物的数一数二牌子,在业界名声很大。他很喜欢你。” “哦,是吗。”他还是淡淡的,蓝灰色的眼睛继续看着我。 “他的助理在找你……”我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想签你去几个品牌。”说完我开心的看着他。 “签什么?” “走秀。”我说,“也许会同时拍点硬照。就是当模特。” 他低头,他的手拉起我的手,“晚饭想吃什么?我叫个外卖。” “随便吧。”我说,“威廉詹姆斯推荐你做模特,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他没有回答。 “天哪,马修,你大概不知道这个行业。要是他开口推荐,那等于你已经拿到了大品牌的敲门砖啊!只要你不搞砸,两年内就可以走米兰巴黎秀,上杂志封面……你知道拍个硬照是什么价格吗?“ “你要是不决定,那我叫批萨了。“他说。说完,穿上衣服起身,到床边开始穿牛仔裤。 “马修,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啊。“我看着他说。 “谢谢。但是我不想去。”他说。 “我知道一下子让你转行是挺突然的。但是你可以先从兼职做起,喜欢的话继续做,不喜欢的话也不影响你现在的生活。”我道。 “我不感兴趣。”他说,“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外卖单,开始拨电话,“喂,是pizzahut吗?” 我觉得他的冷淡简直无法理喻,换了别人,大概已经兴奋的窜到房顶了。威廉詹姆斯啊,从此就是在铺满金砖的T台上走秀了啊。马修天天那么辛苦的工作,还要想着照顾妹妹,为什么就不能脑子转一下,放弃他只顾着小日子的观念。 我随手找了件衣服穿上,也起床。 “马修,你听我说,先不要忙着做决定,你好好考虑一下,否则以后会后悔的。”我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说。 “我真的不想去,没有什么可以决定的。” “你是不是傻啊?”我突然一下子生气起来,明摆着的钻石级机会,他连了解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就好比人家把一堆钻石放在他面前,他随手给扔到地上。“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机会会改变你的生活?” “洛丝,我们不要再说了好吗?请你尊重我的想法。” “不是,马修,现在不是尊重不尊重的问题。是我不能白白的看着你把改变人生的机会给浪费了。你也不能一辈子做电工呀。” 他看了我一眼,“我想你是不是越线了……” “是,我是越线了。我们只是炮友,纯粹的,应该上完床就转身走人的。对不起,我介入了你的生活,对不起我说了我不该说的话。” “你想我改变生活,也许是从一开始,你就很看低我的工作和我的生活吧。”他还是淡淡的,但是言语间有着某种刺痛人的表达。 “我本来并没有介意我们之间的不同。”我道。这是事实。 “但毕竟你还是介意了!你希望我变成你想要的那个人。”他直直的看着我,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我被他的直视激怒了,突然道,“是,我介意了,那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说完,我愣住了,诧异的看着他,意识到自己完全失控了。长时间来我一直企图否认的事实,就在那么不经意的时候,脱口而出了。丝毫没有防备,直接就说了出来。 “对不起,我想我们……应该冷静一段时间。”我慢慢走过去,拿起椅子上的包,推门走了出去。 不谈感情,谈何容易,一旦动了一点点感情,就会出现各种抓马,这正是我最不想要的。
欢迎楼主回归,一下三篇,好过瘾
回到办公室,我必须把所有的精力和重心都投入到纪录片这个项目。重新把关注点给调整到原来的坐标。但还是忍不住的走神。每次手机一响,就赶紧打开,希望看到是马修说他错了不该跟我争执,或者他想通了来问我要摄影棚的联系方式,或者仅仅是问一声你好不好。但是没有。他的号码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心烦意乱,把手机扔到抽屉里。
“开会!”我说。
“不是早上刚开过吗?”小助理不解的问。
“早上是说选题,现在说剪辑。”我没好气的回。
“可是早上说选题的也说了剪辑呀。”他继续道。
“那现在重申剪辑的重要性!”我说。
“喔。”他看到摄像的眼色,轻轻的回答一声。
事实上,开会谈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看手机,我不能一再被提醒马修不在乎我们之间再无联系。
我要做完十集的选题和脚本。
“啊?十集?”珊蒂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唔,大概一个星期吧。”我说。
“这是一个月的工作量,”她颇为不解的推了推眼镜,“这不是你的工作风格啊。再说,这个周末,确切的说是后天,我们就要去度假了。”
“哦对,差点忘了。”我敷衍着。弗兰的大惊小怪和Randy的傻不拉几又浮现在眼前。同行的还会有帅到合不拢腿,男神,但是马修不去,因为他要回老家。马修……我心头又刺了一下。赶紧抬头跟珊蒂聊天,“是去那个农村什么的吧?”
“是印第安人保留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贾斯丁会提议那里。”珊蒂道。她看着挺开心的样子。毕竟,她跟我一样很少度假,同属于那种不是别人把行程递到手里、绝对想不到出去玩的人。
“哈?贾斯丁是谁?”我一下子又糊涂了,不是说好了五个人吗?
“贾斯丁就是Randy的主人啊,你们gym的……”珊蒂说。
哦,就是帅到合不拢腿。英文很难表达的一个昵称。不知道怎么翻译。只能装傻。
“他呀……噢噢噢,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名呢。”
“弗兰说你们都很熟。”
“她跟他们比较熟吧。”我支吾着。
“听说他们三个男生很要好,经常一起去加拿大看冰球比赛或者去乔治湖游逆流什么的,不知道那个叫马修的为什么这次没有同行。”她继续说。
欸,怎么又是马修。好像你想尽快忘记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通过各个角角落落提醒你他的存在。
“你行李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赶紧岔开话题。
“我有个行李箱一直都是出行状态的,只要把当季衣服扔进去就好了。”她说。
“啊?我怎么记得你不度假的?”
“可能不是通常定义的度假吧,我管那个叫遁世,get-away。”她喝了一口水,“如果有3-4天的长周末,我就直接拿起行李箱,到机场选一个顺眼的航班。”
“然后呢?”
“然后候机的时候订民宿啊,”她说,“在机场直接买票,有时候能买到很便宜的,因为座位空着也是空着,最后一分钟能卖航空公司就不亏。”
“那怎么从来没见过你Instagram贴出去玩的照片?”我说。
“享受当下,来不及拍照。”她轻描淡写。
“好吧,就是后天对吧,我该收拾行李了。”
说着,我声音低了下去。真心希望这次度假能让我彻底放松和重新思考事情,甚至,忘记一些事情。
我开了公众号,欢迎来捧场,“威廉士堡变奏”。
工作成了唯一的寄托。文字不会说谎,文字不会跟你起争执,在一个我自己构建的世界里,事情按照我想象的地步发展。
就像做菜一样,也是一个我可以控制的世界,可以精准到秒,控制色、香、味,没有一样会因为原材料自己有想法而跑偏。
我喜欢单向的事情,不麻烦,没有争执,没有意见不合。
“你,现在在做的,不是给我吃的吧?”弗兰凑过来。
“什么?”我不解。
“你刚才一直在喝酒,我估计你肯定没有胃口吃晚饭。”
“我在创造新菜谱,你可以吃了给我意见。”我胡乱找了个借口,从烤箱里拿出茄汁吞拿烤芦笋什菌,递到她面前。她贪婪的闻了一下,“真香啊。”
然后跳起来,到厨房拿了刀叉,回来,也不坐桌子,直接盘腿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一会儿就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是Randy。
走近了发现他嘴里叼着一件衣服,是那天我在马修家随手拿了穿的衬衫,马修的衬衫。
“这衣服看着好眼熟啊,你哪里找来?”弗兰问Randy。
傻狗走到我面前,把衣服放在我脚下,然后认真的坐在我面前,一副邀功的样子。
“这好像是谁穿的……”弗兰还是看着,“特别眼熟……”
明摆着要穿帮,赶紧转移话题。“嗳,他那么献宝,是不是还没吃晚饭?”我问。
“艾玛,是的,忘记给他喂晚饭了。”说完,弗兰放下盘子跳起来,冲到厨房去给Randy倒狗粮。
“我跟你说啊,最近在撩一个律师小哥,才20多岁,可不得了……”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是吗……”我心不在焉的接着话,捡起衣服,冲Randy瞪了一眼,用手狠狠的指着他,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再敢去我房间……” 傻狗很天真的看着我,仿佛想弄明白我发出了什么指令。 我想了想,觉得这种威胁性质的组合在逻辑上其实还是挺复杂的,然后又道,“去我房间……No!”然后再做状要揍他的狗头。Randy仿佛明白了,乖乖的坐下,委屈的看着我。
“那个小哥呀,你知道吗,律师,一个小时收费800-1000美金噢。”弗兰拿着狗粮过来,嘴里还在赞口不绝,“我们还出去喝茶了呢。他愿意放弃一个小时800美金跟我喝茶,说明他有多喜欢我了。”放下狗粮,她又继续道,“Randy,今天少吃点,你的口粮吃完了,我忘买了。明天没有早饭。”
Randy似懂非懂,低头开始吃。突然觉得傻狗有点可怜。对了,他爸帅到合不拢腿叫什么来着,好像叫贾斯丁…
“那你感恩节还一起出去吗?”我问。
“去呀。律师小哥没约我。”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上我,牵个手都是我主动……”
“很少看到你那么单线聊的。”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除了他,聊着聊着窗口就s掉了……”弗兰叹了一口气,“所以目前只有他。”
“好吧,确定去的话,我去收拾行李。”
“可惜少了马修。”弗兰说。
“啊?什么意思?”我一下子惊诧。
“什么意思?”弗兰不解,“就是他不去呀,去的话就他们三个都在呀。”
我不吱声,留下弗兰和Randy吃着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愿这次远行能疗伤。约个炮都会惹事也真是无法理喻。
上州的印第安保留区。
帅到合不拢腿也就是贾斯丁,跟男神在前排有说有笑,从一早上开到下午。有的时候放点音乐,有的时候说到兴头上了,会回头跟我们道道故事的缘由。珊蒂对他们的梗直接是上句接下句,刚接完话头,贾斯丁跟男神都笑的更起劲。弗兰则是一个劲的问怎么了为什么到底是什么,非逼着人家从头解释一遍梗的源头,大部分时间解释完了她并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偌大的van,我和傻狗坐在最后一排,相互看看,都觉得对方怪可怜的。
到了保留区以后,车要留在山脚下,我们要带着自己的东西徒步上去,到山上的民宅。两个肌肉男承包了七七八八基本上所有带重量的东西,背着各种背包,拿着各种用具,脑袋都湮没在各种户外品牌里。还笑说,就这点分量,加一起都比不上健身房的一块铁,而他们,最起码是六块铁放一起练的。
弗兰大惊小怪说,50磅一块铁,抓举用6块,那不等于可以把我们三个女生胳膊一抓都拎上山去了?
男神笑:找个人拿行李,我把你们三个都拎上去。
Randy回头看我一眼。傻狗不跟着自己的主人,倒是老跟着我。总用一种关切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哭笑不得。
山路不难走,一路顺着有标记的地方走走走、爬爬爬,然后过一座仅可以容身一个人的独木桥。然后往山下走,再往另一个山头走。
弗兰一路拍景色拍自己,拉着我们拍大头拍,拍完美颜,然后发朋友圈发Instagram,兴奋不已。到一个小山头要稍微绕路往下走的时候,弗兰一个不留神,whoo的一下就滑下去了。走在她前面的贾斯丁一回头,眼疾手快的弯腰一把把她捞上来,弗兰那么大的体型,就那么被连提溜带拽的滑开一米又被拎回来。
好不容易人上来了,拍干净泥土,发现手机掉下去了。
贾斯丁和男神相互看了一眼,男神说,“我身上的东西比较少,我去吧。”说完,把背包什么的都卸下来,三步两步连跑带跳,俯身捡到手机,又几步蹿了回来。看的大家目瞪口呆。
“别以为只有你才有敏捷度。”他瞟了我一眼,笑说。
傻狗还是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男神继续背上所有背包,“这种爬上爬下的事情可以我来,溺水什么的就是贾斯丁的事情了。”
帅到合不拢腿赶紧摇头,“我可没指望度假都要救人。你们玩的时候都当心一点,就当我不在啊。”
“贾斯丁你是做什么的?听上去像海岸救护队一样……还是说你考了一个CPR?”珊蒂问,“他刚才的口气好像是军医一样……”
珊蒂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想起三大帅哥,帅到合不拢腿、看一眼就湿和男神,男神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关键的是,他背着我的包,好几次我想拿吃的,都因为不知道他叫什么而不得不放弃。既然话题到这里了,赶紧要抓紧机会,“嗳,你叫什么?”我问。
“我?朱利安。”他说,“很高兴认识你。”
“你才知道他叫什么啊?他都到我们家过了一夜。”弗兰又叫。
“行行行,我忘记问了行吗。”我赶紧说。弗兰的话在没有上下文的情况下,总是很让人误解,或者浮想联翩。
“好了,大家需要相互介绍吗?除了洛丝,大家相互间都认识?”男神问。弗兰、珊蒂、贾斯丁几个相互之间看看,点点头。好吧,只有我并不认识他们。
贾斯丁打了个圆场,“这是Randy,我儿子,大家都认识哈。”
“认识认识,打猎捕鱼的事情都你儿子包了。”弗兰叫,“在我们家的时候,吃洛丝的东西睡洛丝的床,这会儿该回报了……”
哈?傻狗一直在睡我的床?怪不得跟我那么亲。
大家说笑着,走到一个小木屋前。里面有人出来,是一个长得非常印第安的、但是穿着又很牛仔的人。那人不高,5尺8的样子,方脸,微胖,黝黑的肤色,半长的头发,“嗨,大家好,我是这一片度假村的管理员,这是你们的钥匙。要找我就到村口敲钟,欢迎来到原始社会,祝你们度假开心。”说完他笑着过来跟我们一一握手,把钥匙给了男神,便开着摩托离去。
这是一个纯用大木桩做的木头屋子,整齐干净,进去了里面设施倒也齐全,厨房浴室一应俱全。
只不过放下包的时候,大家都发现了一件事:没有手机信号。
原来,原始社会不是笑话,是真的。
两个男生放下行李,又开始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十足,不停的开始想着接下来怎么玩。
贾斯丁到门口的一块小黑板上写:爬山,钓鱼,烧烤,打猎?漂流,野营,还有更多......
男神走过去看了看,又拍着贾斯丁的肩膀,“你是把想到的都写上去了。”
“来度假村嘛,这些必须的,我们每玩一项就打一个勾,还有什么补充的项目,大家都往上面写。”
珊蒂过去一个个仔细看了,然后加了一行:自行车。
“这里有自行车吗?”弗兰问。
“进来的时候看到村口好像有一排,应该可以租。”珊蒂说,“不过好像都是双人的。”
“那更好,反正我不会骑,可以跟在后面加把力什么的。”
“什么?你中国人不会骑自行车?”贾斯丁笑了。
“你哪里人?”珊蒂问他。
“我台湾和爱尔兰混血。”贾斯丁说,“应该算亚洲基因比较多吧,至少不太能喝酒。”说完他笑了,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也是一个很亚洲的特征。其实仔细看,他除了骨架子有点大,脸上的特征都是亚洲的,甚至是个单眼皮。
“你呢你呢?”弗兰问男神。欸,他叫什么名字我就老想不起来。好像叫什么朱利安。以后不能老男神男神的称呼他了。
“挺杂的,”他想了想,“至少我知道的大概是波多黎各、乌克兰、苏格兰、波兰,我们家里没有正经说过源头,只是听说了一些。反正我们都不在意。”
“你呢?”贾斯丁问珊蒂。
珊蒂把头发扎起来在脑后,也没戴眼镜,显得非常青春俏皮。她微微噘了噘嘴唇,“我们家是希腊后裔,我爸我妈都是,大家族虽然是移民,但是没有跟外族通婚。希腊人,你们知道,其实在血统方面还是有点保守的。”她说话的时候,抹的唇釉一闪一闪,使得她看上去非常性感。
“有意思。是家里不让吗?”贾斯丁继续问,“约会之类的呢?”
“也没有很明确的说禁止。当然,肯定是不鼓励的。我父母那一代可能更保守一点,周围是希腊人,大家相互都认识,所以找的都是熟人的熟人。我们这一代跟外族通婚的大概一半吧,约会的更多。”她说。
“那你是倾向于...”贾斯丁还是在问。
“你约她一次不就知道了,还问。”男神,哦不,朱利安摇头,然后又招呼,“好了,现在该吃饭了吧。”
“啊呀,坏了,”弗兰道,“我们既不知道怎么出去,也不知道哪里买东西...”
“额......”大家都反应过来了,好像的确是。
“那不能住度假村的都没吃的吧。”我说,“不过我带了点巧克力和奶酪棒,大家可以先吃点再说。”
“我搜一下yelp。”弗兰又道。
“没信号!”大家全部都吼。
“我想既然是保留区,应该是鼓励我们过原始印第安人的生活吧,所以大概可以跟印第安村民买东西?”珊蒂说。
“我们赶紧得先去买吃的,天快黑了。”弗兰一边叫,一边从我包里拿了吃的东西出来开始吃。
“我去吧。”贾斯丁说,“正好带上Randy熟悉一下周围环境。”
“你一个男生到陌生人家里敲门,人家大概不会理你......”我说,“找个女生一起吧。”
“别找我,我在吃东西。”弗兰赶紧说,“而且刚才摔伤了。”
“我去吧。”珊蒂道,“一直都对印第安人的生活挺感兴趣的。”
“没事,我先出去看一下。你们几个女生先休息。”贾斯丁道,然后披上外套,带着Randy出门。
弗兰斜在沙发上,朱利安看着房间,可能是在打算怎么分。珊蒂开始煮水,然后打开柜子在看有什么厨具。
“总共两个卧房,”他转了一圈后说,“就很简单了,男生一个女生一个。我先帮你们把行李搬到房间里去。”
“那洗手间有几个?”弗兰问。
“三个,每个卧室各一个,加上客厅里也有一个。”
“那我们女生多一个吧,反正你们才两个人。”弗兰说,越发的往沙发上斜了下去。
我一时间实在也想不出能做什么,索性回房间开始打开行李。没有手机,连一个合理浪费时间的方法都没有。如果这个时候有手机,估计情况就会是每个人都拿着手机开始跟不在身边的人交流,然后假装谈话的跟在身边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其实谁也不在听别人讲话,关注的都是手机上的字符。
不过现在倒也省事,干脆就只能把注意力都给在身边的人了。奇妙的变化。
整理了一会儿,珊蒂说茶泡好了。居然很是香浓,加上漂亮的瓷器茶具,让我很想好好的坐着认真品尝。
“我喝太多咖啡了,现在喝茶会觉得很有味道。”我说。
“你简直就是靠咖啡活着,”珊蒂道,“大概一天6杯?”
“我没数过,不过差不多吧。”
“我在想要不要圣诞节送你一个咖啡店的卡……”珊蒂说,“或者送个咖啡机。”
“不要送咖啡机,洛丝只喜欢煮出来的咖啡。”弗兰道,“洛丝对手工的东西有执念……”
“你把我的奶酪棒都吃完了吗?”看到她还在吃,我不禁问。
“没有没有,还给你留了一个。”说着,她起身,“最近好像又胖了。”
朱利安喝着茶,可能是女孩子的话题他也插不上嘴,就一直打量着屋子。
“对了朱利安,”弗兰突然把话题对着他,“你跟另外两个,就是在健身房认识的吗?”
朱利安说不是,他跟贾斯丁很早就认识,是贾斯丁介绍他到这个gym来的,而跟马修,则就是在健身房认识的。
“你跟贾斯丁多久以前认识的?”珊蒂问。
“大概……十几年前了吧……”朱利安想着说。
“嘿,我听到有人说我了。”门口传来贾斯丁的声音,一旁Randy呼哧呼哧的,摇着尾巴。
“你回来了?”珊蒂开心的道,“这么快。”
“是了,看我带回来什么?”贾斯丁手里满满的,进了厨房,声音继续传来,“山腰上住了很多印第安人家,刚才跟他们买了一点火鸡、土豆、蔬菜,他们还送了一点调料。蔬菜都是他们自己种的,很新鲜。说让我们明天早点去,有鱼。”
“看看,看看。”大家都挤到厨房里,“这是什么调料?”
“好像也是他们自己种的。”
“这是Oregano,我们希腊菜里面也用。”珊蒂说,“好香啊。今晚看来可以吃很丰盛的晚餐了。”
“我负责买,你们负责做啊,我不会做菜。”贾斯丁道。
“洛丝,洛丝会做。”弗兰叫起来。我瞪了她一眼。第一,我不喜欢为很多人做菜,第二,我现在没心情做菜。开什么玩笑。
“我来吧,我知道怎么做Oregano好吃。”珊蒂说,“今天晚上吃希腊餐,你们同意吗?” “同意!”大家大声的道。连Randy都跟着嗷的叫了一声。
珊蒂换了套衣服,在厨房里就开始忙了起来。一会儿洗一会儿切的,厨房器具倒也齐全,基本上都在伸手可得的几个柜子里。我问要不要帮忙,她说不用,叫我们都出去玩。
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几个干脆到外面去探索一下有什么可以玩的。
“不能用手机,我的生活跟终结了一样......”弗兰叫道。“也不知道律师小哥是不是联系过我了,我不回他是不是会着急。他那么出色,可不是跟每个人都有空的。”
“她在说什么?”朱利安回头问。
“大概就是山里没信号的事情吧。”我敷衍着。每次弗兰一开口夸她男朋友们,我就自动过滤掉后面的信息,总体上不出意外的都是长得帅、事业有成、对她多好多好。
“我估计是天气情况导致的吧,尤其这里弯上弯下的,行程阻隔了。”他说,“明天或者后天出去到湖面上估计就好了。”
“不要紧,洛丝反正也没人联系她。她认识的人都在这里了。”弗兰道。
“洛丝你是记者哦,好厉害。”朱利安说,“洛丝,之前看到你在健身房的狠劲,我们就一直在猜你是做什么的。”
“啊?你们那么无聊?几个男人在健身房不好好练,去猜人家的职业?”我皱着眉头不太理解。
朱利安一下子语塞,搪塞道,“他们两个先说的。不过赫赫,练累的时候难免聊聊天嘛。所以我们才觉得你奇怪嘛,从头练到底,既不休息也不聊天。”
“聊什么?”我不解,“我一面有氧一面聊天?”
“也是,”朱利安笑道,“你练有氧也没法聊天。”
“所以你们猜我是什么职业的?”我问。
朱利安又笑,“开始觉得你是飞行员什么的,后来觉得你是律师,反正就压力很大的那种职业。”
“那我呢那我呢?”弗兰问。她喜欢大家谈论她。
朱利安打量了她一眼,“很难说。老师?”
“错啦,我还是学生。一开始学的是设计,后来学文学,反正都不怎么喜欢了,现在在想转什么专业。”
“嗳,你们看,这里可以做烧烤。”走在前面、一直没说话的贾斯丁突然道,“还是很纯粹的篝火哦,明天可以好好烤一把了。”
“烤什么?吃的东西不是今天都做了吗?”弗兰道。
“我买东西的那家印第安人说明天有鱼。我再去买点啤酒,这样就可以很欢快了。”说着,他可能是走热了,脱掉衬衣,只穿了件tank top。练健身的男人就喜欢没事显显胳膊露露腿的,反正是练了不秀就不好了。
但是贾斯丁的胳膊尤其肩膀上很多淤青,大块的,很是奇怪。
“贾斯丁,你老跟人打架吗?”弗兰道,“你身上那么多伤。”
“他哪里有空打架。”朱利安道。话还没说完,贾斯丁又兴奋了,“嗳,这里有河。明天要是买不到鱼,我们可以自己来抓啊。”
“你会呀?”我瞪大眼睛,心想你也不用那么夸海口吧。
“他不会我会,”朱利安道,“你不知道吧,有几个国家的人天生就会捕鱼,南美的,希腊的,挪威的。”
“那我们干脆别去买了,直接明天来捕鱼。”弗兰道。
“好,明天上午捕鱼,下午攀岩。”贾斯丁说。
大家吵吵闹闹,看了一圈外部环境,决定了第二天的日程,天黑的时候又回到住地。
门一推开,一阵香味扑鼻,红酒加香料烹饪的火鸡,胡萝卜被切的很碎做成鱼子酱的味道,蔬菜做成沙拉,还有米饭。
一群人被珊蒂的手艺惊呆了,坐下来半天看着几个菜不敢动。
珊蒂说这些都是很正宗的希腊菜哦。贾斯丁就直接拿了个大盘子盛了好多,吃了一口连连称赞。于是大家都怕被抢光了,赶紧各自开始往自己盘子里夹东西,吃的热火朝天。
Happy Holidays, everyone
🤓🤓😝
祝楼主节日快乐!好吃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