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aigslist上面有一个session叫做missed connection,就是邂逅以后没来得及或者没敢表白的,就在那里贴个启示,比如”I saw you the other day. You are a red head, having earphones on. I wish we can get reconnected, please write back.” 纽约版的十有八九是 “it was on the L train.” 所以,L车也叫Love train。
长长的会议桌的一排坐满了co-director Jennifer 一系的人。Jennifer是个美国人,blonde,风韵犹存。其实公司上下都知道她和老板的关系,两个字:暧昧;三个字:非正常。她本来是一个外包生产部门的头儿,管毛绒玩具,这管啊管的,就管成了绒毛玩具的设计主管,而且把部门扩的很大。其实绒毛玩具目前已经没啥市场了,小小孩喜欢积木,懂事一点的喜欢电子游戏,但是她还是一心想扩大部门,说是要垄断市场。天晓得她是怎么想的。
“哦,我认为玩具主要是创新,That’s why we need designers in this company.”我不温不火的回答。
“Well, speaking of designing, I have some questions here.” Jennifer一组的一个设计师说话了,“wind-up toy 通常有一个旋钮,这种玩具的形象通常是一个小动物,你可以把button安在它们的尾巴上。现在你设计的这个小和尚,打算怎么办? Stick it into his butt?” 说完他哈哈大笑,办公室很多人跟着哄笑起来。
“Vell,” 她说,一口印度腔的英语,让人真想用熨斗把她的舌头烫烫平,再教她怎么正确发音,”design is about talent, and I don’t see it in yours. However, if you have questions, I vould be lather happy to hellep you.”
“没法儿帮,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想要的是有钱的老公和自己不用上班的生活。为了那个目标,她宁愿忍受所有的put down和以怀孕为砝码的婚姻。她的feeling insecure and low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男朋友,但是她觉得和他结婚能解决所有的问题。One solution for all,但是代价太大了。”
“I think a woman should get a job no matter how wealthy she is,”演许述女朋友的女演员Diana说话了。Diana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中国人,脸庞几乎保持了亚洲特征,仔细看,却能看出她的眼睛是蜂蜜色的,hazel,鼻子也是尖尖翘翘的。她很小就随父母在各个国家奔走,差不多到了上学的年龄就回到美国,所以,中文只会听不会说。”because it’s important to have self esteem.”Diana说到自己当初决定当演员的时候,母亲虽然不开心,但是没说什么。父亲告诉她,ok,没问题,但是她必须支付自己所有的开支。在美国,以当演员来维持生计的很难,除非出头了,要不然有一票没一票的接,基本生活在温饱以下。”I told them no problem.”她继续说。于是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外交官女儿,为了上表演班,一个人从DC来纽约打拼,开始做admin,后来由于工作时间刻板,和接到的群众演员的活儿经常有时间冲突,就索性辞职,到14街的餐馆里面做waitress。每月收入只够付房租和交学费。”But you know what, I’m happy. I’m free to do whatever I want and I don’t depend on others.”
“Well, I don’t have a wealthy family so I’m spared of that choice.”演许述的男演员Alan说话了。他和父母一起来美国移民的时候才1岁,所以中文也是听力比较好,口语断断续续的。”However, let me tell you a story.”他说他母亲住的街区有个非常富有的中年女人,她遛狗的时候经常碰到他母亲,于是就闲聊起来。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她说她不工作,因为继承了一大笔钱,所以整天在家唯一的事情就是做脸做按摩做指甲,遛狗,虽然,她已经觉得非常非常的无聊。那,那么无聊了,为什么不去找份part time的工作呢?Alan的母亲问她。她说会计说了,以她继承的钱来算,如果出去工作,要交的税远远大于她的收入,所以不如不做。所以她还是每天很无聊。”You know, what a person would feel if he doesn’t work at all? WORTHLESS.”Alan强调了一下最后一个词。一个人如果既不用为钱愁、又没有生活目标,那么内心真的会feel很empty,甚至,会觉得自己没什么生存价值。
“你说我怎么那么苦啊,有家不能回啊。”艾小杨盘腿坐在沙发上,使劲摇晃脑袋。 “傻了吧,在纽约,那么豆腐干大的地方,转身就是屁股碰屁股。再说我们都是在美国时间呆长了,对于那种‘我都是为了你好’的不要还白给的建议很是感冒。照我说,尼玛,我没问你,你瞎起劲个啥,keep your opinion to yourself。”许述咕咚喝了一口。
这个位于lower east side的小店有一种别样风情,从杯子到勺子都是很特别的设计,像是被时间扭曲了的感觉,夸张抽象但是又充满情趣,听说店主是一个搞餐具设计的年轻设计师,有自己的品牌。父母有钱,给开了一个店,就这么不以营利为目的的经营企业。这种惬意而又有class的态度,让艾小杨煞是羡慕的觉得,艺术,也不是非要跟金钱有仇不可。
Andy,33岁,房地产销售,说:“我觉得是一种轻松的感觉吧。年纪小,没什么城府。我们这种做销售的压力比较大,就怕回家有人问你这个那个,业绩啦,奖金啦。我不能在公司跟老板讨论了一遍后,回家再讨论一遍吧。跟小女孩在一起没那个顾虑,她们很少会关心你工作上的事情,而你可以放松跟她们一起看什么什么Big Bang Theory之类的轻松电视。”
以下是引用maonvlang在3/16/2012 6:05:00 PM的发言:
那个级别高一点的小姐走过来,似笑非笑的问:”Do
you guys want private dance from any of our girls?”
艾小杨翻译了一遍,大叔还是乐呵呵的看着台上一边一摆手,说不要。
高级小姐then 还是似笑非笑的、但是语气一变的说:” Then get the fxxx out of here.”
艾小杨被震惊了一下,愣住了,不知道怎么翻译。
大叔回头,还是乐呵呵的,拍了拍艾小杨本来放在桌子上的手:“小伙子,这回我听懂了,她是叫我们走,是吧?”
没等艾小杨回答,他转身在背包里面掏啊掏,掏出一叠三寸厚的美元,放在桌上,“你给她翻译,我要看舞台上跳的,而且要她跳。”
艾小杨一挠头:”He says he wants to
see you do public dance.”
小姐呆呆的看着那叠钱,转过头,对艾小杨说:“当然可以。”说完,赶紧上台,和正在跳的舞女耳语了几句,替换了她。
高级小姐开始跳了起来,大叔照样看的带劲。然后他把放在左边面前的美金随手拿起几张,放到右边面前。
小姐一看更带劲了,卖命的跳,稍微音乐慢一点的时候,还跳下台,献媚一样的指着大叔右边面前的钱说:“Is this for me?”
大叔对艾小杨说:“你跟她说,这个左边的钱呢,本来是给她的,但是她跳的太糟糕啊,我只能减掉再减掉,右边的钱就是她失去的。”
艾小杨听了以后忍不住的一乐,然后照样翻译给小姐听,小姐的脸色变的很不自然。
随着右边的钱越垒越高,高级小姐又是卖力又是脸色难看,一副饱受折磨的样子。差不多到了左边只剩下没几张的时候,大叔手一挥,拿起右边的钱,数也没数的抽了几张给他身旁一个路过的舞女,“啊,都有,都有啊!”大叔一边说一边发。
舞女们居然好像都听懂了中文一样,飞快的从各个角落跑过来,穿着透明衣服的和半身裸露的,都赶过来,大叔则是见者有份的每个都给。舞女们开心的边拿钱边拥抱大叔。估计商纣王当时的腐败生活也抵不过这个场景。
差不多钱都发完的时候,高档舞女从台上跳下来,非常急吼吼的过去指着左边剩下的钱,”This is for me, right?” 大叔还是乐呵呵的笑,一摆手,舞女飞快的拿起钱,在大叔脸上亲了一口,神采飞扬的说:”You are the best.”
走出大门的时候,外面灯光闪耀。
“小伙子啊,今天过的真开心啊,谢谢你的陪伴。在纽约,有钱真好啊,我就是喜欢资本主义,钱是老大。”然后一转头,“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呢?”
“当导演啊,导大戏。”艾小杨照实说。
“对,有志气,当导演,拍大片,然后赚大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大丈夫有钱,何患无妻啊?”
夜色苍茫。
这一夜,艾小杨失眠了。
大叔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响起,那个高级舞女鄙夷和然后讨好的眼光交替在他眼前出现。
艾小杨一直在忍辱负重的举步维艰的走向那个“等我牛了”的时刻,那一刻,等待他的是金钱、名誉和地位,要什么有什么,要怎么样的女人有怎么样的女人。
可是,那些女人,如同俱乐部里那五光十色、各个可以上杂志封面的女人,爱的到底是钱还是给钱的人?
他梦想里那个要与之携手的小渔村的清纯女子,是不是更没有杂质?但是如果他的生活那么超凡脱世,一切名利和地位要了又干什么?
艾小杨纠结了,看着天花板,一直到晨曦的太阳照进来,窗外的马路,渐渐响起汽车喇叭声。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17 0:58:59编辑过]
这一夜,艾小杨失眠了。
大叔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响起,那个高级舞女鄙夷和然后崇拜的眼光交替在他眼前出现。
艾小杨一直在忍辱负重的举步维艰的走向那个“等我牛了”的时刻,那一刻,等待他的是金钱、名誉和地位,要什么有什么,要怎么样的女人有怎么样的女人。
可是,那些女人,如同俱乐部里那五光十色、各个可以上杂志封面的女人,爱的到底是钱还是给钱的人?
小渔港里那个清纯的女子,是不是更没有杂质?但是如果那么超凡脱世,一切名利和地位要了又干什么?
艾小杨纠结了,看着天花板,一直到晨曦的太阳照进来,窗外的马路,渐渐响起汽车喇叭声。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16 18:17:17编辑过]
喜欢你的文笔,搬个板凳等下篇。呵呵!
喜欢你的文笔,搬个板凳等下篇。呵呵!
阳光一点点照进来,窗外的大街上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闹钟准时响起,我生不如s的把自己拽出了被窝,迷迷糊糊来到卫生间洗漱,准备上班。
我们这种打工的,不敢有艾小杨一朝成功的想法,也没有张妮这种整天拯救无数人的成就感,只有勤勤恳恳上班,等待发薪水,然后付了房租、水电煤、手机交通, 各种费用,买点好东西讨好自己一下,然后确保在纽约生存下去、而且表面上看上去光鲜。我唯一的满足感来自于每完成一个玩具的设计,就想像着无数孩子用它度 过美好童年,甚至,孩子们大了的时候会说,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的那种两个小人会一起做操的玩具?于是我的设计成了他们童年的一部分。必须承 认,我投身于玩具设计而不同于我们家任何一个人的专业,是因为小时候从来没有好玩的玩具,看到别的孩子有新奇小玩意儿的时候,我会无比羡慕的看着,那种眼巴巴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得。所以,现在一切都在我手里,我要什么玩具,就设计什么玩具,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如果你问我现在会不会离开纽约,我会说不会。纽约是一个能够帮助你实现梦想的城市。对于单身女性来说,也许她是一个糟糕透了的生活城市,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更没有爱情。但是它的各种发达的产业,各种文化的碰撞,各种奇异的人文,使得这个城市具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一边刷牙,我一边确定挤在牙刷上的不是洗面奶。今天是设计草案递交的日子,我满脑子都是如何陈述我的设计方案。
我的强项一直都是vinyl,硬塑料玩具。那种形形色色的小人儿,小动物,摆在桌上会摇动,或者摆在床头会微笑,让人会觉得世界无比灿烂。这次公司又要收集一批季度设计方案,我somehow突然想到了金庸某部作品里面的少林金刚小人儿、拇指大小会自己打拳的那个。最近一直在刮中国风,什么功夫熊猫啦、mummy
return啦。于是我设计了一个很cute的少林小子,外面是硬塑料外形,里面是一套机械,上了开关后会自己打一小套拳,完了还会抱拳致谢。为了这个设计,我还请搞机械的朋友帮我设计了整套齿轮方案。草图上的小人可爱无比,这个想法得到几乎所有人的支持。
想到这里,我突然精神大振,高呼一声:我是无敌小子~一伸手,把刷一半的牙膏pia一下给甩飞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精神大振,高呼一声:我是无敌小子~一伸手,把刷一半的牙膏pia一下给甩飞了。
mm 太可爱了。 mm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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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地铁有点挤,但是男生们还是很有风度的把座位让给女生。
我们这里经过的是一条L线,纽约著名的Love line,一路上都是Williamsburg啦,Bushwick的艺术家、诗人、音乐家。有次我在车上看到了Smallville的一个二号男主角,很安静的站在车厢的一个角落里,因为Smallville讲的是超人小时候的故事,一个电视连续剧,而我又很喜欢超人,所以看到他的时候差点惊叫。他也看到了我,把手指放到嘴唇上、做了一个”shhh”的手势,然后对我一挤眼笑了一下。于是我硬生生的把这个“啊”给咽了回去,然后很make sure的看 一下火车是不是飞起来了。还有一次看到一个像大卫雕像一样的男生,他的英俊是那种完美的,从身高到鼻子到脸型,人家也很安静的坐在一个座位上看书。我差点有拿手机偷拍一张照片的想法,可是我手机的声音太响了,很张扬的一声“咔嚓~”,恨不能告诉别人:哎,我刚偷拍了你的照啊啊偷拍了你的照。我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一个设计师啊,丢不起那个人,于是做罢。N天以后,在时报广场的巨型广告牌上,看到了这个男模pose在那里的一张照片。
Craigslist上面有一个session叫做missed connection,就是邂逅以后没来得及或者没敢表白的,就在那里贴个启示,比如”I saw you the other day. You are a red head, having earphones on. I
wish we can get reconnected, please write back.” 纽约版的十有八九是 “it
was on the L train.” 所以,L车也叫Love train。
扯远了。
我上了地铁,满脑子的是今天怎么做好presentation:玩具的设计理念,市场展望,产品优势,一条一条,反复背诵。虽然有ppt可以展示,但是我觉得如果一个设计师不能把自己的产品如数家珍的介绍好,等于是没完成一个好的概念。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1 14:51:45编辑过]
下了地铁,到附近一个咖啡店买咖啡和早点,顺便给老板带了一个他最喜欢的latte。我的直属老板是一个小个子老头,叫Ralph,法国人,白胡子白头发,整天板着个脸。他对下属很严,但是他人很好、很好,一手提拔了很多年轻设计师。他自己曾经是公司的主管设计,跟着老板打天下,把个小小的玩具设计studio培养成了一个有主打产品的大公司,把智力和成年人玩具的概念带入市场,曾经叱诧风云。但是随着他培养出的设计师另立门户,和老板移交了座位给儿子,Ralph在公司的势力和地位不如往昔。尤其是公司进来一个新的设计co-director以后,本来就比较严肃的Ralph就更严肃了。除了有时候看到我的好设计作品会笑一笑外,基本像个石膏像一样。
不过,我很崇拜他,发自内心的喜欢他。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一个人对你很凶,你知道他是为你好,你还是喜欢他,比如Ralph就是;而有的人嘴上说她是为你好,你却觉得她是在泄私愤,变态的把她自己中年危机的不满发泄到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身上,比如我的高中班主任。
哎,又扯远了。
今天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有些紧张,而思维极度发散?
笃笃笃,我敲响了Ralph办公室的门。
“进来。”他的声音响起。
我进了门,把咖啡放在他的桌子上,说,“早上好!”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看到咖啡,眼里闪过一丝温暖,但是又漫不经心的说:“今天的presentation准备好了?”
“嗯。”
“我提醒你一下,你的这个设计是wind-up toy,这是公司以前没有过的。所以,you can expect a fierce discussion。”
“我知道了。”我咬了咬嘴唇。
“去吧,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又低头做事。
我走出去关上门。哎,Ralph说的这哪是discussion啊,他分明是在提醒我,待会儿有的是attack,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边上,准备开会的人路过我的cubicle,我整理了一下稿纸,理了理衣服,站起来,停了一下,又站站直,然后朝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一股不友好的气氛。
长长的会议桌的一排坐满了co-director Jennifer 一系的人。Jennifer是个美国人,blonde,风韵犹存。其实公司上下都知道她和老板的关系,两个字:暧昧;三个字:非正常。她本来是一个外包生产部门的头儿,管毛绒玩具,这管啊管的,就管成了绒毛玩具的设计主管,而且把部门扩的很大。其实绒毛玩具目前已经没啥市场了,小小孩喜欢积木,懂事一点的喜欢电子游戏,但是她还是一心想扩大部门,说是要垄断市场。天晓得她是怎么想的。
这一排,明显是Ralph的,我孤零零的坐下来。一组的Jeff进来,看到我,犹豫了一下,把设计稿放在了绒毛玩具一叠上,然后走过去坐在了Jennifer那一排。嗯,投敌了。组里还有三个同事进来,陆陆续续坐在我们一排。Ralph进来以后会议开始。
先是“讨论”绒毛玩具的设计稿。一个一个飞快的通过,几乎没什么presentation就被Jennifer认为是好的。
然后,转到硬塑料玩具设计。我的设计稿放在最上面。
“Ok, now let’s see what’s here.” Jennifer说。
我刚要站起来,Jennifer看着设计稿就皱了一下眉头,“这到底是硬塑玩具还是机械玩具?”
“算是硬塑,有点小的机械设计。”我说。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设计一个谁都没见过的和尚?公司买了那么多patent,有超人有蜘蛛侠,你为什么不用现成的?”
我瞟了一下Ralph,他没有意思要出声,应该是说我可以自己argue。
“哦,我认为玩具主要是创新,That’s why we need designers in this company.”我不温不火的回答。
“Well, speaking of designing, I have some
questions here.” Jennifer一组的一个设计师说话了,“wind-up toy 通常有一个旋钮,这种玩具的形象通常是一个小动物,你可以把button安在它们的尾巴上。现在你设计的这个小和尚,打算怎么办? Stick it into his butt?” 说完他哈哈大笑,办公室很多人跟着哄笑起来。
我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样。一个设计师,你可以攻击她个人,可以攻击她言行,但是就是不能攻击她的作品。一个作品是历尽心血的,倾注了所有的力量和智慧。攻击设计师的作品就像把她扒光了衣服用刀子捅心脏一样,那种痛楚比鞭子抽打还要痛到肉里面。
我心里的小野兽嗷的叫了一声,几乎要发作。转眼看到Ralph的脸色甚是不好看,旁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是以我对他的理解,他一点点的脸部变化可以折射内心100倍的变化。这是敲山振虎,他们明显是不能直接打压Ralph而换种方式给他难看。我忍了忍,强作了一下微笑,还没搭话,那排一个印度女生说话了。
印度人在公司里比较喜欢作威作福的欺压中国人,那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当初她申请设计师的职位,在最后一轮的面试中,Ralph挑中了我的一个设计,而她,Jennifer看中了她的精于算计、把她要了过去,问她是不是想做行政,她答应了。一直到现在,她都因为没有真正成为设计师而耿耿于怀。
“Vell,” 她说,一口印度腔的英语,让人真想用熨斗把她的舌头烫烫平,再教她怎么正确发音,”design is about talent, and I don’t see it in yours. However, if
you have questions, I vould be lather happy to hellep you.”
为了不让Ralph为难,我勉强微笑着说好。台子底下,我手里的一个揉捏玩具已经被我捏的不成样子。
会议结束,我的设计被否决。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跑到街上,找了一个人不太经过的地方,蹲下来。本来是想仔细想想问题,但是眼泪就情不自禁的留了下来。
我把设计稿揉成团,想扔,又舍不得,展开了看,那个小和尚可爱伶俐的样子,惹的我又不由得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更伤心,眼泪更飞快的流下来。
我感到孤寂和难受。被围攻的感觉就像刀刺一样,亮晃晃的把世界一会儿割成刺眼的白色、一会儿割成阴暗的黑色。
拿出手机,我拨通了一个号码。就算全世界都嘲笑我,这个号码是永远不会变的。
纽约下午1点,北京半夜2点。他肯定会接。
“喂,你好吗?”电话接通了,我不知道说什么、从什么地方说起,拼命挤出一点快乐的声调。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直接关切的声音传来。
“没……没…出什么事,只是、只是想问问你好。”我不知道怎么躲闪。
“哎,有什么事情别想太多,退一步海阔天空,”其实我什么都不用说,他全都知道,“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可以的,嗯?”他轻声道。
“嗯。”我哭着点了下头。“晚安。”
这么多年以来,世事变迁,只有他的声音没有变。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1 20:13:25编辑过]
是主角要出场了吗?
哎~~~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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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来了纽约就没打算完整的回去。认真的折好设计稿,决定回家挂在墙上。
桌上的电话响了,是Ralph,“到我办公室来一次。”
我敲门进去,Ralph头也不抬,"I just wanted to make sure you are alright."
“嗯,我没事。您曾经说过,一个设计师会被说100次的no,但是只要一次yes就可以。”我一脸的无所谓。
他抬头看着我,没有表情,过了半晌,说:"I want to let you know that you are very talented."
然后,我们俩都没有说话。寂静。
Ralph的处境很难,他是设计主管,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defend我,那样的话,等于是陷入了一场争斗,公司表面的和平就会变成明里的战争。他不defend我,等于是把我送出去让人宰割,让我束手就擒的被那么多手里晃着匕首的人一刀一刀的挥剑割肉。他是设计师,他肯定也知道那种心爱作品被人无理攻击的感觉。会议上,即使他不动声色,我也能察觉到他的变化。他很难过。我完全理解他。所以,哪怕我心里的小野兽快要冲出来了,还是强颜欢笑。
"And... thank you."他说。顿了顿又补充道,"... I meant the latte."
我会心一笑。
下午的太阳快要下山,纽约的一天又要过去。
每个人,每种生活,太阳起起落落。Tomorrow is another day, in New York.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1 22:40:24编辑过]
我把设计稿揉成团,想扔,又舍不得,展开了看,那个小和尚可爱伶俐的样子,惹的我又不由得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更伤心,眼泪更飞快的流下来。
我感到孤寂和难受。被围攻的感觉就像刀刺一样,亮晃晃的把世界一会儿割成刺眼的白色、一会儿割成阴暗的黑色。
拿出手机,我拨通了一个号码。就算全世界都嘲笑我,这个号码是永远不会变的。
纽约下午1点,北京半夜2点。他肯定会接。
“喂,你好吗?”电话接通了,我不知道说什么、从什么地方说起,拼命挤出一点快乐的声调。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直接关切的声音传来。
“没……没…出什么事,只是、只是想问问你好。”我不知道怎么躲闪。
“哎,有什么事情别想太多,退一步海阔天空,”其实我什么都不用说,他全都知道,“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可以的,嗯?”他轻声道。
“嗯。”我哭着点了下头。“晚安。”
这么多年以来,世事变迁,只有他的声音没有变。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1 20:13:25编辑过]
让我想起我的初恋
Please continue.
亲,你真sweet~
metro3, goodtobebad, 我要海皮~
楼主写的好!楼主更的勤。我抽打的好。继续抽打
你好狠啊,我今天就更新。。。
楼主写得真好,大城市里的繁华掩饰不住人们内心的落寞无助。你可以在那里做梦,但是未必能找到你要的爱情。可能一切发生得太快,我们把灵魂丢了。
嗯,是的,人们把自己都遗失了。。。
我写啊写啊写啊。。。
每天来看看,有没有更新。。
每天来看看,有没有更新。。
啊,还有你们俩个candyheart, ilovebeauty,也要谢谢你们~
我不知道有人在等、大家会喜欢,真是太给我动力乐~~!!
许述的女朋友,哦,不,是前女友,我们都见过,一个青春靓丽活泼的女孩,又写歌又唱的,27、8的样子,对生活有着无穷的折腾热情。后来去了洛杉矶发展。许述和她分手之后,她就拒绝接电话或者发短信,仅有的交流限于facebook聊天器。许述发誓要把她追回来。但是面对没有办法交流的困境,他也有些为难。
但是,我弟弟,作为一个搞艺术的人,浪漫的主意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决定把自己和Kirsten的爱情故事拍成微电影,然后在电影最后大声表白。
“决定了啊,你当导演。”他说,把艾小杨推向了义不容辞的境地。
于是,一部许述编剧、艾小杨捉刀的电影在本周末开拍。许述本人兼男主角,然后找了个身形和Kirsten很像的女孩当女主角,无吻戏无床戏。
艾小杨特地戴了个橄榄球帽,看着真是至少外型上已经达到一个次主流导演的境界。
“Camera
rolling, ready? Action!”随着艾小杨一声高叫,摄像机开始滋滋的开动。
许述很入戏的徘徊在第一大道一个拱桥上,惆怅,伤感,难过。
“Cut!”艾小杨大叫,“别搞的跟便秘似的,这场戏要哭。纵情的哭。”
“靠,一大早让我拍哭戏啊?”
“这时候的光线最好,晚一点就不够柔和,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
“哦。”许述唯唯诺诺。
“Cut!”艾小杨又大叫,“你哭就哭吗,干嘛一路哭一路跑?都跑出镜头了,谁看得到你啊?”
“Cut!走位错了,在镜头前面晃的我头都晕了。”
对于没啥演戏经验的许述,艾小杨有点无可奈何,“要不这样,地上我给你用黑色胶布贴mark,喏,就是那个打叉的地方,你就在附近逛啊逛,随便哭。”
“哦。知道了。”
于是再次开机的时候,许述真的哭了,很动情,艾小杨很满意。“好,摄像,让我看看刚才的镜头。”
许述一抹眼泪,乐颠颠的跑过来,凑上去跟着看。
“兄弟,”艾小杨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说,“能再哭一次吗?咱把黑胶布mark给拍进去了。”
这下说实话,许述是真的想哭了。于是申请休息一下。
张妮和我作为忠实支持者,来到现场给大家打气。我们到的时候,许述正在跟艾小杨说,算了,我演不了,要不叫个专业的来演吧,要跟我差不多帅的,这个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呀?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3 8:18:49编辑过]
早晨的地铁有点挤,但是男生们还是很有风度的把座位让给女生。
我怎麽就没碰上过这种好事。。。
写的真好,please go on~
我怎麽就没碰上过这种好事。。。
写的真好,please go on~
谢谢哦~
你也坐L线呀?不过L线上不是一对一让座,而是很多男生如果看到女生手里有画夹、乐器或者设计样品的时候,他们就会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走到旁边,座位就空出来了。反正可能就是觉得那么个大男人一直坐着不太礼貌。有一次我听到一个母亲对她10几岁的儿子说:“车上哪怕有一个女人站着,你就不能坐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3 10:33:52编辑过]
我和张妮在这部戏里负责总调度,嗯,具体说来就是清点一下人数,然后打电话给晚饭订座。中餐西餐?中餐辣不辣?四川的辣还是湖南的辣?四川的是火锅还是炒菜?哦,有两个不吃辣的,有两个素食的。折腾了一大圈,还没搞定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齐妍红打来的。
妍红销声匿迹已经很长时间了。她刚来纽约的时候是单身,于是很自然而然的,和一群单身的女生成了好朋友,一起逛街,一起苦叹找个男人不容易,一起交流hunting经验。曾经一度,在各种聚会上是常客。
妍红是那种aggressive type。她个子娇小,五官端正,有点像日本青春剧里面的女生,但是她的脾气和电视里一点都不像。你甚至很难想象她看上去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能骂起人来那么泼辣。那是后话。她的口头禅是“男人都不是东西”。
有段时间,妍红很着急结婚,觉得bar、单身聚会已经没怎么管用了,于是采取了一个更为激进的方法:到Wall Street街上去碰。她会一下班就跑到华尔街上的一个starbucks里面,一边喝咖啡一边拿一本书看,时不时抬头,看到穿西装没戒指的男人,就跟人家来个eye contact,还莞尔一笑。笑过几个星期后,觉得不管用,于是就直接到街上来来回回的走,每次走的都跟刚下班的样子,很认真的步履匆匆,而眼睛则是不停的搜索街上的目标。
华尔街一战失败后,她转头医学行业,在match.com上的过滤词是”medical doctor”。跟一个医生约会半年差点结婚的时候,人家因为一次医疗事故而执照被suspend。她觉得那不是个事儿。在一次半夜吵架的过程中,愤然摔门走人。
后来她转投商界。最后听到的一个男朋友是在法拉盛经营一个颇具规模的餐馆的。俩人感情稳定后,她就鲜有出现。
女人是这个样子的,她们之所以会成为朋友,是因为被同一个问题困扰,比如单身。而一旦解决了这个问题后呢,她会脱离这个朋友圈,进入另外一个问题圈子,再找共鸣,比如婆媳关系。再后来,估计什么抓小三俱乐部。总之,女人一生的朋友,随着她的个人经历而变。
如果说女人因为共同的烦恼成为朋友,那么男人则因为共同的目标成为朋友。男人可能会有long term business partner,有一个固定的career network,有一帮一起喝酒的朋友。总之,相对来说,男人的朋友圈是比较稳定的。
妍红的电话让我有些诧异。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3 11:29:5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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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on lz,我从来不知道L train是love train啊,不过里面的Brooklyn style还是很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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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跟你说啊,”她上来就劈头盖脑,“你不是曾经提起过有个心理医生朋友吗?”
“啊,怎么了?”我回答。
“哎,你能帮我约时间跟她谈谈吗?我真是没法儿活了。”她的话语里有哭腔。
“她…就在我旁边,你等一下,我给问一下怎么跟她约时间。”
“你们在外面逛街吧?这样,我请你们喝茶,也很久没见到你了,正好顺便让她给我出出主意。”
我转头问张妮是不是可以。张妮说,反正从现在到吃晚饭也挺长一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去喝茶吧。
于是我们到中城的一个lounge坐下,等妍红到来。
看到妍红的一刹那,我有点不敢相信。当初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很注意打扮,衣服化妆品不间断的买,即使到了恨嫁的年龄,也是一副靓丽的青春造型。但是她出现在lounge门口的时候,我简直不敢认她。
微胖的身材,头发随意的夹在脑后,更糟糕的是,脸上没有光彩,背着个包低着头就进来了。
“妍红,这是我的朋友张妮,心理医生。张妮,这是妍红。”我把两个人介绍了一下。
刚一坐下,妍红见到张妮就像老朋友一样亲切。
这也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方,以前在国内,肯跟你讲心里话的人是把你当作了朋友,但是在纽约,肯听你讲话的人,才是把你当作了朋友。大家烦心的事情一大堆,谁都没空听谁讲话。
“唉,我这是怎么了,大概是得了焦虑症了。” 妍红开门见山,“整天魂不守舍的。其实我今天出来也是挣扎了半天,说不定坐一会儿就要回去。我怕我男朋友在家里搞什么。”
张妮一副倾听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直接问话,但是妍红则是不等问就直接说了下去。
“我那男朋友认定自己是钻石王老五,整天说我英语不好,普通话不标准,腰上肥肉多了,穿的衣服不好看。唉,那个也不是重点。问题在于他一直瞒着我在外面搞。先开始吧,和他交往的时候,觉得这个男人挺可靠的,我们出去他都不看其他女人。可后来吧,我老发现有女人给他打电话,都是以前的那些女人,那些臭不要脸的缠着他,明明他不要她们了,她们还不死心。”她嘬了一口饮料继续说,“那天我偷偷用了他的电脑,拉了张他的电话清单出来。妈的,一个个电话打过去,骂那些臭不要脸的。”
我一口饮料没喝好,呛了一下。张妮睇了我一眼。
“我就告诉她们,你们他妈的别做梦了,他不会跟你们结婚的。你想啊,那些女人是什么货色,售货员啊、发型师啊,跟我比?我堂堂密西根州里的MBA啊。我呸!” 妍红说着说着,脸上露出凶狠的眼光。
“前几个月,我就问他,你到底跟不跟我结婚?他居然说还不知道。我操起电视遥控器就扔过去,打到早上3点,害我第二天上班都没精神。结果呢,过几天他就不怎么回家了。我上他电脑一查,跟个大波妹搞上了。最近我天天查他包里的东西,还有啊,我发现过他车上有鸟屎。”
“啊?”我忍不住疑惑了一下。
妍红回头看我一眼,继续说:“我们家附近没树,哪儿来的鸟?他肯定是去了别的地方了!”
“那,你的问题在哪里呢?”张妮问。
“我烦啊,他不肯跟我结婚啊。他说要我先怀孕再结婚。” 妍红眼光一下子暗淡了下去,“我努力了很久没用啊。他整天出去搞,我怎么可能怀孕啊?”
“所以呢,他出轨并不是你最生气的地方,你是怕他不跟你结婚?”张妮又问。
“怎么说呢。” 妍红支吾起来,“也生气的。唉,反正我就是心烦。出轨那事儿吧,估计他再搞几年就搞不动了,他都四十好几了。但是他就是不肯跟我结婚。还有一次我问他,结婚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在家带孩子,他说经济不景气,我还是应该上班的。你说,他该有多自私呀?男人没个好东西!”
我正暗自替张妮捏把汗,不知道她可以怎么解决人家不结婚的问题。妍红突然站起来说,“啊呀,我该走了,回去捉奸。再晚点,不知道他搞出什么来了。”说完,拿起包就步履匆匆的就走了。
我和张妮面面相觑。
“你打算怎么帮她?”我问。
“没法儿帮,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想要的是有钱的老公和自己不用上班的生活。为了那个目标,她宁愿忍受所有的put down和以怀孕为砝码的婚姻。她的feeling insecure and low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男朋友,但是她觉得和他结婚能解决所有的问题。One solution for all,但是代价太大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3 14:39:55编辑过]
写的太好了。加油
谢谢啊,嘻,mm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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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被包养是什么感觉。
每天被闹钟拽起来,挤地铁上班,公司里不小心就踩个地雷,整天活在感觉自己还是个人和一点尊严都没有之间;然后回家要不忙着做饭要不吃中餐外卖;一个星期有laundry, shopping, housework,更糟糕的是,每个月的bill就足以让人心惊肉跳。在纽约,因为各种消费,尤其房租的高价,几乎都不能存钱。忙了半天,一年到头,发现唯一的变化就是自己老了一岁。或者,多了几次awful的dating经历。
“其实,如果男人对你不错,大概求包养也算是个选择。”我一面扒拉着盘儿里的凉粉一边说。
“对啊,然后每天遛遛狗,网上看个电影,或者做做指甲,不错啊。”许述嘻皮笑脸的,很难tell他是投了赞成票还是讽刺票。
“啊呀,每个人都有一个被包养的梦想,”艾小杨很郑重的说,“别说你们女人,就是我们男人也有。”
“哇,你性格那么暴虐,谁包养你啊?”许述大叫,“妈的,在片场跟独裁者似的。”
“其实我平时很温柔的。”艾小杨递给许述一个暧昧的眼神,“你知道的。”一桌人差点喷饭。他又接着正色说,“比如李安的老婆,就是最最理想的老婆,任劳任怨10多年,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李安是属于那种干什么都不行的人,实在没办法出去工作,只能天天在家里做菜,结果十年的磨练做的一手好菜。如果我能碰到那么一个老婆,就太幸运了。”
“哎,你那个叫有贤妻支持,不叫包养好吧。”许述撇撇嘴,“包养,就我的定义来说,是整天啥事儿都不用干,只负责刷卡和貌美如花。”
“I think a woman should get a job no matter how wealthy she is,”演许述女朋友的女演员Diana说话了。Diana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中国人,脸庞几乎保持了亚洲特征,仔细看,却能看出她的眼睛是蜂蜜色的,hazel,鼻子也是尖尖翘翘的。她很小就随父母在各个国家奔走,差不多到了上学的年龄就回到美国,所以,中文只会听不会说。”because
it’s important to have self esteem.”Diana说到自己当初决定当演员的时候,母亲虽然不开心,但是没说什么。父亲告诉她,ok,没问题,但是她必须支付自己所有的开支。在美国,以当演员来维持生计的很难,除非出头了,要不然有一票没一票的接,基本生活在温饱以下。”I
told them no problem.”她继续说。于是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外交官女儿,为了上表演班,一个人从DC来纽约打拼,开始做admin,后来由于工作时间刻板,和接到的群众演员的活儿经常有时间冲突,就索性辞职,到14街的餐馆里面做waitress。每月收入只够付房租和交学费。”But
you know what, I’m happy. I’m free to do whatever I want and I don’t depend on
others.”
“Well, I don’t have a wealthy family so I’m spared of that choice.”演许述的男演员Alan说话了。他和父母一起来美国移民的时候才1岁,所以中文也是听力比较好,口语断断续续的。”However, let me tell you a story.”他说他母亲住的街区有个非常富有的中年女人,她遛狗的时候经常碰到他母亲,于是就闲聊起来。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她说她不工作,因为继承了一大笔钱,所以整天在家唯一的事情就是做脸做按摩做指甲,遛狗,虽然,她已经觉得非常非常的无聊。那,那么无聊了,为什么不去找份part
time的工作呢?Alan的母亲问她。她说会计说了,以她继承的钱来算,如果出去工作,要交的税远远大于她的收入,所以不如不做。所以她还是每天很无聊。”You
know, what a person would feel if he doesn’t work at all? WORTHLESS.”Alan强调了一下最后一个词。一个人如果既不用为钱愁、又没有生活目标,那么内心真的会feel很empty,甚至,会觉得自己没什么生存价值。
“Paris Hilton挺快乐的吗。“旁边一个小女生,群众演员不解的问。
“你怎么知道她快乐呢?她整天出位搏版面,是为了获取大家的关注,在人们的惊诧声中得到一些认知感。这跟暴露癖的人其实有点相同的性质。”张妮答道。“不过暴露癖的心理过程说来话长了,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
她又补充。
“Yeah, that’s true.”Alan和Diana同时点头。
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张妮抛出观点的时候,很快就会得到老外、或者老外文化的人的认同,而中国人通常对她的话有点一知半解,隐隐的觉得她是对的、但是又不甚理解。
“So, going back.” Alan继续说。后来,有钱的女士在他母亲的劝导下,去了一个non-profit做volunteer,是一个shelter,里面有很多被遗弃的猫猫狗狗。女士本身就喜欢小动物,做义工的时候为很多小动物的不幸遭遇而伤心,越做越觉得自己可以拯救生命。现在的她,早晨起的很早去上班,没有脂粉没有高档服饰,跟其他volunteer一样穿工作服,吃三明治,但是她很高兴,每天的脸上都容光焕发。碰到自己喜欢的shelter,她还暗中捐钱,最近打算在外州建了一个猫狗乐园。“所以,钱多的好处是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而钱ultimate的用途是实现你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在无形中剥夺你的价值。”
“嗯。”大家都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为他的精辟所折服。
“Oh, come on,” Alan笑了,”Don’t look at me like
that. I graduated from Yale, not that ‘no-brain’. Don’t stereotype actors.”
大家都笑了。
晚饭结束后已经很玩了,大家各自归去。
张妮收到了林康康的短信,问她今天过的是不是好,张妮说好,谢谢。视线离开手机的一刹那,她突然觉得很惆怅。偌大的窗前是哈德逊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还有半个侧面的自由女神像。她站在窗前,出神的看着。
艾小杨从他几百张的盗版碟collection里面挑出了一张,是一部很老的片子叫《愤怒的葡萄》。电视上,画面的颜色都已经不鲜艳了。他拿着遥控器,反反复复的看着其中的一个镜头。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看,或者他只是对着一个画面在发呆。
许述回到家以后,打开客厅里的一排自己组装的电脑,一边剪片子,一边放音乐,一边在facebook上找Kirsten聊天。
我没有回家,自己开车到bayside的一个海滩。把车泊好后,一个人沿着岸边走了很久。海水拍打着灯火台,远处点点的灯光和星光。其实,我很想家。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4 18:16:39编辑过]
谁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今天写的一点都贴不上来。。。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4 16:23:36编辑过]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4 17:36:21编辑过]
MM分两楼发呢?
可以乐,谢谢mm哦。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4 17:46:19编辑过]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5 1:10:16编辑过]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5 1:10:35编辑过]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5 1:10:5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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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5 1:11:3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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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会在以后的章节里再出现,先在这里谢过楼上几位MM的深情鼓励~~~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5 12:48:20编辑过]
谢谢哦~
你也坐L线呀?不过L线上不是一对一让座,而是很多男生如果看到女生手里有画夹、乐器或者设计样品的时候,他们就会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走到旁边,座位就空出来了。反正可能就是觉得那么个大男人一直坐着不太礼貌。有一次我听到一个母亲对她10几岁的儿子说:“车上哪怕有一个女人站着,你就不能坐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3 10:33:52编辑过]
呵呵,是呢~虽然上学也有别的线可以坐,但是L最快速~
啊,这样的!我以为纽约没有什麽绅士呢,看来以后要把设计稿什麽的都捧在手上回家~嗯~
“我能住你家么?”他苦兮兮的看着张妮,“我保证你不再让我住下去的时候,我会从你家窗口跳出去。”
“你我郎无情妹无意的,住一块儿多没劲。就连你跳河都不能满足我的虚荣心啊。”张妮说,“哎,问许述了吗?”
“这年头,不是男女授受不亲,是男男授受不亲!我去许述家住了还了得?哪天我牛了的时候,人家狗仔队拿出一张我衣冠不整从他家走出来的照片,我说都说不清楚啊。”艾小杨哀嚎道。
“你到底什么事儿啊?真一定要搬出来住吗?”张妮正经的问他。
“不是。我只是想表达有跳河的念头。”艾小杨说。
艾小杨有个远方表姐,从中国不远千里迢迢来纽约生孩子,借住在艾小杨家里。杯具的艾小杨就开始了他的杯具生涯。
其实以往的经验一直告诉我们,有朋友来纽约了,你宁可给他租房也别让他住你家,你宁可给他买旅游套票,也别坐地铁带着他满城转悠。说不清楚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纽约地小人多,安全距离太小,一旦有生人介入生活空间,大家就都会变得不好受。
艾小杨秉承了他东北汉子的豪爽,满口答应了一切要求,把三陪进行到底。但是他忘记了,即使是东北人,也是纽约的东北人。东北只是本质,而纽约是特性。
“呦,你这屋子,给小的。就一张床,一个书架。听姐的话,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咱回去吧。”表姐进他的屋子,眼睛就红了,泪盈盈的。“你这叫过的啥呀,这屋子还没我北京房子的一个厕所大呀。叫姐看着就心酸呀。”
艾小杨满头黑线,“姐,这个,纽约本来住房就小,寸土寸金。再说了,这房子的格局就是那样设计的,客厅大,卧室小,赫赫… … 赫赫。”艾小杨一面说,一面搓着手,笑的比哭还难看。“姐你就睡我屋子,我跟室友说了,睡客厅。”
“你说,纽约这地方给破的呀,都及不上我们北京的一个胡同儿啊。我都不知道人家都说纽约好啥了。”表姐一边收拾,一边说,“你就光说机场,那跟咱首都机场能比吗。咱首都机场多气派,多宽敞。纽约的小破机场呦。再说这马路,窄窄小小的,跟咱们北京的大马路能比吗?小杨啊,不是我说你,在这儿生活有啥意思。”
这时候,换许述,会嘻皮笑脸的说“表姐,你累了,晚安”,换张妮会说“表姐,别让孩子在这儿受罪了,您也瞧见了,咱的生活不好”。但是艾小杨说了一句让他到后来一直都后悔的话“表姐,您先歇着,明天带您去曼哈顿逛逛。”
艾小杨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做助理出片是一个按天计算的活儿。美国搞艺术的特别多,多还不算,还都是世界一流的,就地铁里一个拉小提琴的,都是曾经世界大赛获奖的,你随便参加一个什么兴趣班,老师都是奥林匹克的冠军。所以啊,这个人才云集啊,惊喜重重啊,你说你早20年去个武馆学防狼术,那教练就是李连杰;你晚几年去学溜冰,这教练说不定就是金妍儿。所以,在艺术界,学什么干什么几乎是梦想,因为纽约云集了世界人才。艾小杨作为电影学院刚毕业的学生,很快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当上导演,于是,像每一个搞艺术的一样,跟着project走,做一天算一天的钱。艾小杨为了表姐,就那么白白的自行断送了一个星期的收入。
艾小杨跟许述借了他的车,载着表姐去了曼哈顿。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5 20:56:15编辑过]
话说,有时候人还真不能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累着自个不划算
“我说小杨,先带姐去买点东西,我要Levis牛仔裤,PoloT恤,还有那个什么AF,都是国内很流行哒,我要给人带。”一上车表姐就说。
“表姐,你不想先看看风景吗?”
“咳,风景有啥好看的,人家又不知道我看过。买东西可是真佳实货呀,一带回去,喏,都是名牌,而且都是美国买的。风景就过几天有空再看吧,就看看什么自由女神和帝国大厦,再拍个照片就可以了。”
于是小杨带着表姐去了品牌折扣店,位于下城的Century 21,这是一个各种名牌打折的卖场,一楼二楼美国品牌,三楼欧洲的。估计呢,概念是和现在人尽皆知的Woodbury差不多,不过就是所有的牌子都放一起卖了。
进了卖场,表姐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我还以为呢,瞅瞅,这款式啊、神马的,跟咱们国内能比吗?咱国内真是设计超前、领先国际啊。你不知道现在国内的小姑娘们穿的有多时尚。”
艾小杨一愣,什么时候美国这么不入流了呢,都被秀水街赶超了。
逛了一大圈,小杨手里的篮子里已经都是表姐要送人的东西了,看看时间不早,小杨提议先去结账。
“先生,您要用信用卡还是借记卡?另外,这几件衣服买了以后可以拿打折券,可以打进后面的几件衣服里面。”收银员说。
“嗯,这样,你帮我算一下,打折券可以拿到多少?”艾小杨一面把衣服分类一面询问。
“哎,小杨啊,你跟她说要包装的好看一点啊。”表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身边。
“这个,先生,这几件可以拿到20块,但是如果您再买5块钱的东西呢,就可以拿到40块。”收银员说。
“那我……”艾小杨想着是不是要多买一点什么零碎的东西可以凑齐多打折。
“小杨啊,你问她,那边打折的东西是标签上的价呢还是标签上再打折?”
“先生,现在总计是562块,您要现在用打折券吗?”
“小杨啊,我在两边看到同样的衣服,不同的价格,你问她到底哪个算数?”
艾小杨的脑子霎时就蒙了。就像左边的电极和右边的点击那么一点点的接近、接近,然后搭上,就“砰”的一声炸了,然后起了一片的烟雾。
“表姐,能让我先把帐结了么?”这是艾小杨最后的一句话。
出来以后,表姐生气的嘟囔,“我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没礼貌了呢,到了美国人就不一样了?金贵了?你说话别人就不能插嘴了?我说你要是回国了怎么办?不能同时跟几个人说话,在美国怎么就呆笨了呢?”
以下是引用maonvlang在3/26/2012 6:23:00 PM的发言:
“我说小杨,先带姐去买点东西,我要Levis牛仔裤,PoloT恤,还有那个什么AF,都是国内很流行哒,我要给人带。”一上车表姐就说。
“表姐,你不想先看看风景吗?”
“咳,风景有啥好看的,人家又不知道我看过。买东西可是真佳实货呀,一带回去,喏,都是名牌,而且都是美国买的。风景就过几天有空再看吧,就看看什么自由女神和帝国大厦,再拍个照片就可以了。”
于是小杨带着表姐去了品牌折扣店,位于下城的Century 21,这是一个各种名牌打折的卖场,一楼二楼美国品牌,三楼欧洲的。估计呢,概念是和现在人尽皆知的Woodbury差不多,不过就是所有的牌子都放一起卖了。
进了卖场,表姐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我还以为呢,瞅瞅,这款式啊、神马的,跟咱们国内能比吗?咱国内真是设计超前、领先国际啊。你不知道现在国内的小姑娘们穿的有多时尚。”
艾小杨一愣,什么时候美国这么不入流了呢,都被秀水街赶超了。
逛了一大圈,小杨手里的篮子里已经都是表姐要送人的东西了,看看时间不早,小杨提议先去结账。
“先生,您要用信用卡还是借记卡?另外,这几件衣服买了以后可以拿打折券,可以打进后面的几件衣服里面。”收银员说。
“嗯,这样,你帮我算一下,打折券可以拿到多少?”艾小杨一面把衣服分类一面询问。
“哎,小杨啊,你跟她说要包装的好看一点啊。”表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身边。
“这个,先生,这几件可以拿到20块,但是如果您再买5块钱的东西呢,就可以拿到40块。”收银员说。
“那我……”艾小杨想着是不是要多买一点什么零碎的东西可以凑齐多打折。
“小杨啊,你问她,那边打折的东西是标签上的价呢还是标签上再打折?”
“先生,现在总计是562块,您要现在用打折券吗?”
“小杨啊,我在两边看到同样的衣服,不同的价格,你问她到底哪个算数?”
艾小杨的脑子霎时就蒙了。就像左边的电极和右边的点击那么一点点的接近、接近,然后搭上,就“砰”的一声炸了,然后起了一片的烟雾。
“表姐,能让我先把帐结了么?”这是艾小杨最后的一句话。
出来以后,表姐生气的嘟囔,“我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没礼貌了呢,到了美国人就不一样了?金贵了?你说话别人就不能插嘴了?我说你要是回国了怎么办?不能同时跟几个人说话,在美国怎么就呆笨了呢?”
艾小杨心里真是问苍天啊问苍天。但是作为一名资深的东北人,一个以义气和要面子著称的东北人,他一扬脸:“表姐,咱们去吃晚饭吧。我请您到纽约上好的西餐馆吃。”表姐遂转忧为喜的答应。
艾小杨苦力男一枚,拖着十七八个购物袋一个劲儿的装车。这厢边,表姐显然情绪大好的打着电话:“哎,对对,我在中城呢,一会儿去那个什么法国餐厅,就在,哎?小杨?咱去的哪儿啊?哦,那个川普大厦下面的法国餐厅。”
说实话,艾小杨本人在纽约这么久以来,自己很少上馆子,更别说高级馆子了。一方面为了融入美国文化,另外一方面,其实是主要方面,就是他一个学生舍不得花那么多钱去大吃大喝,基本上他就家门口买点批萨和热狗什么的将就。但是表姐来了毕竟不一样,自己家人怎么都是要招待的。
到了餐厅,表姐继续打电话,过了不久来了一群人,四五个的样子,那场面是相当的热闹。
“小杨,这是我几个朋友,他们正好来纽约开会。今天最后一天,我就叫上了他们一起来吃饭。呵呵,大家看,这是我表弟,多英俊啊,一表的人才啊。”表姐左右逢源的开心。
一排人坐下后,艾小杨眼睛笔直的看着菜单,一肚子苦水往下咽了一口。
“大家随便点啊,我表弟在纽约成功啊,而且他可大方着呢。”表姐很大度很好客。
艾小杨一边食不知味的吃一边苦情的琢磨着:没有信用卡的时代多好呀,买单的时候现金有多少掏多少,掏完了算数;可这信用卡的时代,现金掏完了它居然还主动给你提供贷款,让你负债请客。这都什么事儿呀?
想着想着,他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给许述发了条短信:下个月开始你养我吧?
晚上,终于回到家了。艾小杨刚想一头栽下去不省人事,表姐过来,坐在他对面,很慈祥很好意的:“咱姐弟俩很久没聊天了。小杨,你多大了呀?”
“二十九。”
“哎,怎么还不成家呢?你这搁北京都属剩男了,不是,属于那种次等打折都卖不出去的处理品了。唉,你怎么自己就一点不着急呢?你看你的生活一塌糊涂,整天不知道在干啥,你怎么就不知道多爱惜自己一点呢?”表姐一脸的惋惜,艾小杨突然觉得自己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像一个重症病人,而表姐是来探房的;而探房的最终结果,是让艾小杨感觉自己很可能得的是绝症。
“好了,早点睡吧。”表姐说,“哦,对了,你室友不是明天要去外地拍戏吗,我不是一个朋友出差吗,我让她过来陪我几天,这公费不能报,不能住宾馆,就上这凑合几天吧?”
艾小杨捂在被子里,闷头闷脑的唔了一声,事已至此,他唯有一s。
与此同时,张妮和林康康的约会在不咸不淡的继续。
一起吃饭或者张妮去林康康家里一起吃饭。好似除了吃饭,林康康没有任何的时间。如果按照林康康自己的定义来说,只要期待低于实际能够获得的,就是一种快乐;快乐看似如此简单,可是他为什么非要背道而驰呢?每天16个小时的工作,除了吃饭睡觉没有任何活动,他为什么把自己的期待设在一个高度上、以至于根本无法追求快乐呢?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一段work的relationship中,至少,双方都觉得对方的问题对自己来说不是个问题。林康康的问题目前对张妮来说,还不是问题,但是张妮总是隐隐感觉不对。事情就在一个市场震荡中浮出水面了。
那天俩人说好一起吃晚饭,但是临了,林康康说取消了吧。
“为什么?”张妮问。
“唉,因为我的model根本不work。我原来编程的时候考虑了盈利和止血,我认为是相当完美的一个模型,一个在任何市场下都能赚钱的模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跟着市场一起赔。”
“做金融的,买进卖出,赚赚赔赔是正常的呀。”张妮安慰他。
“对别人来说是正常的,可是对我来说不是。我的model怎么可以失败?”
张妮于是明白,那是一个不允许自己失败的男人。幸福虽然被他如此简单的定义,但是他自己做不到,因为他根本不可能降低自己的期待值。
不能降低自己的期待值可能跟童年时候父母的期待有关。无形中,也就是张妮的心理学概念里叫做潜意识中,孩子觉得如果自己做的不够好,就不能得到家长的爱,于是他们拼了命的努力,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努力,只是会觉得,一旦不努力就会失败,一旦失败世界就都不爱他们了。
张妮不知道为什么,决定踩一下林康康的地雷。
那天在一个简单的小餐馆里吃饭,林康康一边喝茶一边说他最近是不好,晚上做恶梦,比如老觉得自己在爬山头,睡醒了一身汗,白天都不能集中精神。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山头可能就是一种困难吧。”张妮说。
“赫赫,你要给我释梦啊?你的小脑子,算了吧,你不懂的。”林康康又是一副既慈爱又居高临下的口气。以往,张妮一直不是太喜欢他那种讲话的方式,他很喜欢把别人的观点brush off,顺水推舟的说啊呀小可怜你别说自己不懂的东西,然后结论性的定义为他说了算、对错只有他认定的。
当时张妮以为自己年龄大了(其实她也不大),接受不了男人哄小孩的态度了,还一度感慨说小10岁,她一定认为林康康是一个父爱型的人物、她一定很享受那种被呵爱的感觉。但是今天她完全不那么认为了,她突然想明白,林康康只是不允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他的领地是他的,别人的领地他是不屑的,公用领地别人是没资格和他探讨的。
在他的权威能够得到保障的情况下,他是温柔、体贴、绅士的。可是,如果一旦他的权威被挑战了呢?一旦有人对他说不呢?一旦在一场辩论下,他的形势是失败的呢?
张妮决定试一下。
“其实呢,弗洛伊德说,梦是人潜意识表现的一种方式。”张妮低头,一边切一块芥兰一边说。
“切,弗洛伊德……什么潜意识,都是胡说骗人的罢了。还真有人相信。你说找个心理医生,他叭啦叭啦跟你侃一个小时,侃完了你还是你,而他坐在那里就收了你的钱。要不你说那么多精神病怎么从来治不好呢?有空你还不如跟我多聊天。”
“但是潜意识的理论是有道理的,经过了……”
“呀,你的小脑子呀,别跟我探讨这些问题了。你又不懂。我跟你说,听我的没错,没有潜意识那么一说。”林康康叉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我不是不懂,而是你不愿意接受我懂。我就是学心理学的,潜意识是经过实验和调查、被大家广泛接受的理论。今天你正好在我的领域里跟我探讨一件我懂的事情。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错了。”张妮看着林康康说。
当她“你错了”三个字一出口的时候,林康康的脸色霎时变了,整个脸一下子沉了,变得刷白,像被冰雹打过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
张妮看着他。
半分钟后,他把刀叉往盘里一扔:“好,你懂,那你就好自为之吧。”说完,把桌子往前面一推,哗的站起来,把餐巾狠狠的往桌上一掷,大步朝门口走去。
张妮叹了口气,看着切下的另外半块芥兰,放到嘴里嚼着,觉得地雷比她预料的要猛一点,爆炸性要强一点,辐射面要大一点。
不过,她喝了口水继续想,地雷是一直埋藏在林康康心里的,他一味的掩盖,一味的不去触摸它,但是制造人却是他自己,或者,心理学角度来说,他的父母。
偶一定努力写~
他用垃圾袋收拾了一堆衣物必需品和DVD,苟延残喘的敲开了许述家的门。
“兄弟,我家就一室一厅,自便啊。”许述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一边用5秒钟时间给艾小杨做了一个orientation,“厕所在左手,厨房在右手,你现在坐的是客厅。”
哥俩碰了碰瓶子后开喝。
“你说我怎么那么苦啊,有家不能回啊。”艾小杨盘腿坐在沙发上,使劲摇晃脑袋。
“傻了吧,在纽约,那么豆腐干大的地方,转身就是屁股碰屁股。再说我们都是在美国时间呆长了,对于那种‘我都是为了你好’的不要还白给的建议很是感冒。照我说,尼玛,我没问你,你瞎起劲个啥,keep your opinion to yourself。”许述咕咚喝了一口。
哥俩干完啤酒以后各自睡觉。
艾小杨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有表姐说的那么糟糕,有哥们有电视,明天起来有活儿干,自己还有导演梦。没结婚的朋友一大堆,大家生活按照自己要的过。房能住就行,车能开就行。没有谁跟你比用的是什么牌子,也没有谁跟你比家里房子有几套。
唯一不足的是,他翻了个身继续想,就是在自己家睡的是客厅,在许述家睡的还是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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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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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我一想歇菜,你就给我打气,哦耶~
楼主在写一段吧!我们都等着呢!天天来看。
你太给力了~
以下是引用 maonvlang 的发言:
每次我一想歇菜,你就给我打气,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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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9 0:05:36编辑过]
晚上的时候,俩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许述认真的看了一眼艾小杨:“小杨,我觉得不对啊。”
“什么不对?”
“你说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坐个沙发,看电视,吃爆米花,这感觉不对啊……”许述一挠头。
“是有点奇怪,”艾小杨皱起眉头,认真的抬头,一手摸着下巴,“不可言喻的暧昧。”
“起来起来。”许述把外衣扔给艾小杨,“出门扎堆去。”
“哎,去哪里啊?”艾小杨一边穿衣服一边毫无头绪。
“你上了我的车查嘛。总有活动的。Facebook上面看看谁有生日聚会,哪里有mingle party。实在不行打几个电话,看看哪里还有饭局。”
纽约,一个不夜城,一群没有地方去的寂寞孤单的人,总能扎堆。
他们最后来到的是下东城的一个酒吧,据说是谁的生日,具体是谁,他们好像不认识。俩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开始观察有没有熟识的人可以warm up一下。
“你们好!”一个穿着得体的人过来,手里拿着酒杯,“Nice to meet you. 我是birthday girl的男朋友。赫赫,很高兴你们能来。”
“嗯,祝你女朋友生日快乐啊。”许述举杯。
“谢谢哦。对了,你们怎么认识Tammy的?是她的同学吗?”
许述和艾小杨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哦,birthday girl叫Tammy。接下来,冷场足有两分钟。
“是……朋友的朋友,赫赫,赫赫。来干杯~”许述举杯。大家愉悦欢庆,男生说了句have fun,就转身去招呼别的人。
许述尴尬的擦了擦脸,“坑爹啊,这事儿也就是纽约能发生,去一个不认识的人的party。”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3/29 17:33:34编辑过]
“不是,这事儿也就是你能做的出来,去一个不认识的人的party。”艾小杨很认真的纠正他。
许述翻了他一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快就来打招呼啊?纽约华人圈子小,任何一个party都能有熟人,我们再周旋一会儿肯定能找到的。”说着说着,许述的眼睛朝一旁的角落看着,视线就落在了一个敦实矮个子、长着一张大脸的人身上,“那不是包涣吗?算是个认识的人了。”
“哪里?”
“喏,就是那个站在角落里的人。”许述呶呶嘴。
“哦,那人长的有点像钟如海呀。”艾小杨说。
“尼玛,好点说话,”许述用胳膊猛地捅了一下艾小杨胸口,“什么眼神啊,咱们钟如海多帅呀。”
正在此时,包涣也看到了许述,于是拿着酒杯走过来。包涣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找不着、走出人堆还是找不着的人,因为他实在很矮、而且总是眯着眼睛很无神的样子。
“述哥,好久不见呀。”包涣走到他们的桌前,拍拍许述的肩膀,又冲艾小杨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我叫艾小杨。”
“包涣啊,你都哪里忙啊?发财了呀?”许述客套着。
其实当初,包涣从一个鸟不生蛋的西部偏远小镇来到纽约的时候,很喜欢跟许述混一起。
许述浪漫、风趣,他周围吸引了不少女孩子,每次出行,车载四个美女同路。阵势很浩大,曾经在纽约是一大特色。而许述的绅士和体贴又让这些女孩争着要当他的女朋友。实话实说,当初许述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所以一个都没选,但是却造成了某段时间一直有女生围绕着许述的奇怪现象。这,不是许述所能控制的。但是在包涣眼里,这是一种如梦如幻的状态。
包涣崇拜许述。
包涣于是模仿许述的样子,想一车载上几个美女,但是每次他一打电话,女孩子听到他的声音就挂电话,他只能说是许述让打的,女孩子又会很热情的叫他重复一遍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一度,包涣很郁闷很痛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女孩子欢迎。几乎每次他一说话,大家就都低头沉默的吃东西,许述一说话大家又兴奋的唧唧喳喳。
当他穿着几乎腰带几乎拉到胸口的卡其裤、顶着一头鸟窝般的头发,半夜找到许述家里哭诉的时候,许述恨不得把他拉到镜子前面照一照。
那还算了。
“关键是,你为什么抢人家女孩子的钱去买单啊?”许述不解的问他,“人家都是抢着不让女孩子买单,你怎么去抢人家女孩子手里的钱呢?”
“我……不是没零钱吗?”
“没零钱你用整的去找啊。”许述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后来,当包涣因为一块钱小费跟女孩子吵起来、吃完饭趁人家女孩子不注意溜走很长一段时间、还有人家托他买东西他自己改写了发票硬是要多收人家10块钱之后,许述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了。不会追女孩子是一回事,没有人品是另外一回事。包涣属于后者。
“没哪儿呢,就混着呗,找点事情做做,开了个讲习班。”包涣一手插裤袋,一手拿着酒杯抿了一口。现在的包涣,看似有点会装扮自己了,牛仔裤加衬衫,发型换成了韩国少男组合的样子,虽然,忘记自己的少男时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看,我们的讲师正在演示呢。”
“这……什么讲习班呀?”许述不解的问。
“泡妞讲习班啊。”包涣得意了,“我们一个讲师现在在现场演示怎么在酒吧里面搭话、调情、挑逗、最后带出去开房。看那桌坐在那儿的,都是我们的学员。”
许述看去,一桌2个男人,油腻腻的头发,脏兮兮的夹克,整缩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
艾小杨听罢,猛的踩了许述一脚,许述疼的叫了起来“嗷~”艾小杨确认的说:“还是真的哎。”
“那,我们的讲习班开了不久,现在学员在一点一点扩大,不久就会成为纽约最大的辅导班。”
“你……怎么会想到开那种辅导班?”许述彻底晕菜了,在他的概念里,包涣教人泡妞和岳不群卖AV是差不多的概念。
包涣更得意了,一面找了个椅子坐下,一面大口喝酒,“述哥,跟你说啊,我是后来发现,女人容易搞啊。现在我都搞烦了,成天很多女人追着我屁股后面,我躲都躲不掉了。比如那纽约四大美女,我全部都上过了。她们还都非要当我女朋友,你说我哪来的时间啊。”
纽约四大美女:陆子美,吕萱,汪绮儿,霍心诗,大家都是认识的。当时金融危机前风头很劲的时候,她们频繁出席各种鸡尾酒会、party、network,一个活动有了她们就蓬荜生辉的样子。每个都心高气盛,保持了单身很多年。这是后话。
即使其他人许述不知道,吕萱他还是知道的,绝没有可能会看上包涣那样的人。就算包涣去整一百次容,吕萱过街也是宁可闯红灯、也不会甩他一眼的。如果其他三大美女也是同样的心高,那谁会看上包涣?谁?没人!
于是许述表情凝重的看了艾小杨一眼。艾小杨很意会的回看了他一眼。
“所以,你就开讲习班了?”许述问。
包涣一笑,满口的牙齿都争相留念的跑到了嘴唇前面,赫赫赫赫,他干笑着,“你说我要搞一个美女太容易了,现在法拉盛大街上你开车,随便看到一个女生都和我有过一腿,我现在没有定下心来,所以谁都不要,不想要女朋友。但是呢,哥们还想造福大众啊,教教大家怎么泡妞,同时哥们我自己也可以赚钱啊。这个食色性也,谁也逃不掉,我们的市场太大了。”
艾小杨沉默的在一边喝酒,许述已经实在找不到话说。
包涣还是兴致盎然,“述哥,你知道我们今后市场怎么打算?我打算开妓院。知道吗,地下妓院,那个赚钱快啊,还有很多女人可以玩啊。”
眼前的包涣,让许述简直不敢拿他和四年前那个计算机博士没毕业的包涣联系在一起。许述甚至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能使包涣如此癫狂。难道人到了纽约,在压力之下、在次流文化被压抑的情况下,能使本性都扭曲吗?
就连许述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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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不是吹牛,俺在不停地点那个fresh。等待更新中。。。。。
看来MM睡了。大家晚安~~!!
包涣的确代表了纽约的一类人,他们极度渴望有异性伴侣,但是却屡次被拒绝,在长期心理压抑的状况下,心态发生了奇怪的变化,那种变化,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周末明媚的早晨,沙龙又一次在East Village,一个到处是雅皮士的小区举行。
“哎,张妮,你知道我们前几天遇到了谁?”人没到齐的时候,许述趴在一张椅子上,一脸问号的求教于张妮。
“谁?”
“包涣。”
“包涣是谁?”张妮实在记不起来了。
“啊呀,就是包一筒。”许述懒的解释。
张妮一听到包一筒的称呼,不禁哑然失笑。那是包涣的外号,实在太符合他本人,麻将牌一样的身高比例和一筒那么大的饼脸。“哦,我想起来了,怎么了?”
“你说,他是不是精神错乱了呀?”许述一边问,一边眼神向艾小杨求肯定。
“是啊,他举止有点怪啊,一会儿说他上了纽约的四大美女和几乎法拉盛的所有路人,一会儿说他开了泡妞培训班,以后还要开妓院。”艾小杨把那天的事情概括了一下,“吹的太欢了。”
“包涣他未必是在吹牛啊。”张妮说。
“啊?”艾小杨和许述都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吹牛,他可能真的认为自己搞定过很多女生。”张妮解释道。
“服务员,我要咖啡,哦,不,是Espresso。今天要提神啊,尼玛,生活太刺激了。”许述嚷嚷着。
“ok,我来解释一下。”张妮搅着自己面前的红茶,娓娓道来,“包涣是一个不被女生接受的男人,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受待见,没有考虑过去改掉一些缺点。在长期被否定的环境下,他觉得是自己作为一个人不被大众接受,那样会引起很多焦虑和恐慌。渐渐的,他的心理开始打开了防御系统,防御系统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它会自己去twist很多东西,其目的是不让一个人受到伤害。在包涣的情况里,他的防御系统是那样工作的:每次女生拒绝他,他会很受伤,但是防御系统却twist了一下,他自己却告诉自己,是他不要那些女生,人家求着他、缠着他,但是是他甩掉她们的。那样的话,他心里会好受很多。”
“那他是自己骗自己?”许述问。
“不完全是,他并不是理智的去那样自己骗自己。其实在防御系统运作的时候,他对现实没有判断能力的,那个twist是本能运作的、是没有经过大脑的,所以他并不知道他感知到的‘现实’和真正的‘现实’之间是完全不一样的。”张妮喝了口茶又道,“当然,在纽约,很多女生不把话说s,经常会留点情,但是那种婉转的话在包涣听来,是她们对他的深情表白。”
“听着像精神分裂啊。”艾小杨笑骂。
“从他开培训班那件事来看,他是真的说服了自己,觉得自己很有魅力。但是从他想开妓院的事情来看,他的潜意识对女人是很恨的。为什么呢?女人在一个妓院里是工具,是被摧残的。他的潜意识是想报复每一个女人。明白了?”
“明白了。”艾小杨认真的点点头。
“尼玛还好那天后来走掉了,否则说不定一言不合,就会被他一刀捅s啊。” 许述神情严肃的一边说一边摸摸自己的胸口。
大家忍不住笑。
张妮抬头看着外面的阳光,舒展了一下,“好啦,心理有问题的人纽约特别多,只是病重病轻程度不同而已。别多想了,阳光明媚,一个文艺的早晨开始咯。”
到底是不是吹牛,俺在不停地点那个fresh。等待更新中。。。。。
谢谢mm关心~我昨天回来晚了,来不及更新,辛苦mm等了,其实答案似是而非。。。
楼主mm今天多写几段吧,周末啊!我现在每天打开电脑第一件事查邮件,第二件就是把你写的帖子翻出来看看有没有更新。我喜欢张妮分析的场景,很有道理,她是不是特别理性的一个人,理性到都不太象个女人了?
哇,好感动啊~我尽量多写~
嗯,是的,张妮真的很理性。。。不过她自己恋爱中(真正爱上一个人)就完全不同勒 ;)
哇,好感动啊~我尽量多写~
嗯,是的,张妮真的很理性。。。不过她自己恋爱中(真正爱上一个人)就完全不同勒 ;)
这样的女人好可爱哈!会不会自己真的爱了就不那末理性了,可能比平常人还要疯狂那末一点点?我好喜欢你写的那种生活氛围。纽约的确让人觉得热闹又寂寥,那些美那些笑都是拿来看的。人与人之间,冷漠得很。不过这个好像又是每个大城市的通病。
以下是引用coverlass在3/30/2012 4:45:00 PM的发言:
这样的女人好可爱哈!会不会自己真的爱了就不那末理性了,可能比平常人还要疯狂那末一点点?我好喜欢你写的那种生活氛围。纽约的确让人觉得热闹又寂寥,那些美那些笑都是拿来看的。人与人之间,冷漠得很。不过这个好像又是每个大城市的通病。
以下是引用maonvlang在3/30/2012 3:56:00 PM的发言:
哇,好感动啊~我尽量多写~
嗯,是的,张妮真的很理性。。。不过她自己恋爱中(真正爱上一个人)就完全不同勒 ;)
满好看的
加油啊加油。求一天一更!
下午去买杯咖啡就开始狂更新~~
这个位于lower east side的小店有一种别样风情,从杯子到勺子都是很特别的设计,像是被时间扭曲了的感觉,夸张抽象但是又充满情趣,听说店主是一个搞餐具设计的年轻设计师,有自己的品牌。父母有钱,给开了一个店,就这么不以营利为目的的经营企业。这种惬意而又有class的态度,让艾小杨煞是羡慕的觉得,艺术,也不是非要跟金钱有仇不可。
菜单设计的雅致浪漫,让人恨不得把上面所有的东西都点一遍。我最近疯狂的迷上了跑步机,每天不跑个天昏地暗的就觉得不爽,最好跑到回家倒在床上就睡的那种状态,不过睡醒了就很想吃东西,经常埋头苦吃的那种。我琢磨着,是和工作压力有关。职场上的苦孩子都喜欢去gym发泄郁闷,情场上的苦主都喜欢一支香烟吞云吐雾的让自己虚无缥缈。总之我觉得当时我是比较没品位的只注意了菜名和份量,没注意菜单的设计。
“大家最近都看什么片子了?”有人问。
“呃,最近没什么好看的东西。”许述说,“我是把以前的老片子都看了一遍。反正小杨逃难的时候带了不少DVD来。”
“还是以前的片子经典,现在的东西都是视觉效果,看完了走出影院就忘记了。”张妮有点感叹。
“是啊,我最喜欢的就是温情和煽情的片子。”华语电视台主持人说,“记得当初有一个相当经典的《杀手里昂》,可能是我少女时代的回忆了。不过我一直在想,小女孩喜欢里昂,那里昂会不会也爱上了小女孩才愿意为一个不干自己的事情而出生入s?我以前一直想不清楚那个问题。”
于是,不知怎么的,话题就引到了男人为什么会喜欢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子。
这是我近期发现的一个pattern:大家一开始谈书啊,电影啊,音乐啊,很文化的样子,谈啊谈啊的,就会把话题引导到一个很现实的现象,因为guests的背景不同,听每个人发表自己的观点真是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今天的guests是许述请的,有搞marketing的,有搞ebusiness的,也有搞艺术的,总之,他的队伍代表的一切的不切实际和太切实际。
许述稍微贡献了一下他作为host的努力,“好,我总结一下,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讨论男人和比他们小很多的女生们。大家可以开始互掐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先发表我的观点,就是男人喜欢年轻女孩,究其原因,是……从小养大的感情比较深?”
远处坐着的钟如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艾小杨笑的花枝乱颤的嘀咕了一句:“还不如说是亲生的更有感情。”
Andy,33岁,房地产销售,说:“我觉得是一种轻松的感觉吧。年纪小,没什么城府。我们这种做销售的压力比较大,就怕回家有人问你这个那个,业绩啦,奖金啦。我不能在公司跟老板讨论了一遍后,回家再讨论一遍吧。跟小女孩在一起没那个顾虑,她们很少会关心你工作上的事情,而你可以放松跟她们一起看什么什么Big Bang Theory之类的轻松电视。”
Frank, 35岁,经营几个美容连锁店,表示同意:“小女孩子好弄呗。她们需求的东西很简单,也很容易满足,就是比如吃个饭、买个东西,哭了安慰几句。成熟一点的女孩就不一样了,她们讲究品位、社会地位、精神默契什么的。她们在你累的时候会是很好很体贴的一个知心伴侣,但是在你不累的时候会把你弄的很累。”
钟如海,出乎我们意料的开始讲话,我们,至少我,一直觉得他会回避这个话题的。但是他好像很勇敢,用一种敢于自我解剖的气质开始探讨这个有关他个人偏好的问题:“其实,小女孩人格还没成型,几乎还是在一个‘听爸爸的话’的阶段,所以习惯下来,把你也当半个爸爸一样听话,让男人很有成就感。”
“那要是你养女长大了呢?”许述突然问。
钟如海用一种“你跟我有仇啊”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说:“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跟小女孩settle down,只是喜欢跟她们约会而已。你看着她们唧唧喳喳,然后又生怕做错事情,得到你的一点首肯就很开心的样子,觉得你被无极限的肯定了。但是在现实社会里,她们的肯定其实不具备任何意义,你还是要自己打拼自己承受压力,这个时候,一个能够帮你一起承担的女人才是更好的选择。”
“呵呵,男士们的意思大都是小女孩好弄,听话,可以给你们成就感。也就是说,男人在外面如果得不到肯定,要回到家找到一点自尊。”Sandy,画家,女,32岁,家里巨有钱,她的画不管是不是卖的出去都不愁吃喝的。她为人极度豪爽,喜欢喝酒和party,曾经有过一次拼酒干倒7个东北男人的记录。“成熟的女人不会,她们经过历练,有着一种‘凭什么老娘要这样那样做’的心理,相对原则性比较强。其实这对女人来说是比较健康的,一个人藏着掖着自己的感受,总有爆发的一天。”
“对,”Linda发话了,31岁,女,投资银行工作,老公还在念master,家里几乎所有开销都是她一个人负担,“就是很多男人不喜欢花费精力去work out一个relationship。每个人,大家有不同的成长经历和性格,要叫两个成年的人走在一起,度过余下的50年,是有难度的。大家要相互熟悉,相互妥协,相互让步,不停的沟通交流,不停的增进感情,才能让两个在前30年毫不相干的人最后能和谐组成一个家庭。但是很多男人觉得那样太累,相反,他们喜欢找一个不用去work的女孩,没有主见,凡事听他们,个性没有成型可以随他们摆弄。可是,女孩子也有长大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她或许会记恨你以前若干年对她们的压制。而且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再想挽回也晚了。”
Sara,公关,28岁,娇小可人,“不过我觉得北美是一个特殊的土壤,能够让很多男人在这方面得逞。很多女孩子第一次离家,来到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说难听点,连过马路看到灯在闪都不知道是该过还是不该过。在那种环境下,自然很没安全感。于是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男人的出现都会成为她们的救命稻草。男人载着她们去grocery,告诉她们美国文化,然后在她们生病的时候买点药,几乎没有搞不定的。女生一脆弱,男生就有机会啊。所以单身的男人特别喜欢去机场接新生。”
关于大龄男人和小女生的relationship会不会持久,大家各说各的,有的说大家相互从对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就会维持,有的说双方都会有累的一天、不会维持,相执不下,大家都看向张妮。
“不不不,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她飞快的摇头,“回答了你们也不会接受。”
她那么一说,大家更好奇了。许述一脸严峻的凑近她:“没什么我不可以接受的。我都已经跟艾小杨住了两个星期了。”
“这个,”张妮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不说了吧,太复杂。简单的来说呢就是被长期take care同时受到压抑的那个很有可能出轨。具体理论的东西你们还是别知道了。反正我比较支持,一段healthy的relationship是需要双方经营的,不努力的那方在婚姻中会被淘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