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啦!!!!!!!!!chwlbaby 发表于 3/4/2014 6:11:26 PM
终于等到你啊,足足追了你两年的故事 ABBI123 发表于 3/24/2014 12:33:27 PM
顶下支持,在纽约的已婚妇女也觉得文章特好看。哈哈哈 tasukilover 发表于 3/25/2014 6:51:44 PM
不好意思又让大家等了。 苦逼的楼主现在每天睡都睡不醒。。。今天好不容易把拖了一个星期的事情都做了(有些已经拖了两周了),终于在半夜12点,找到时间更新一点。。 楼主没有一天不在惦记着大家的 maonvlang 发表于 3/24/2014 1:21:17 AM
楼主更新啦好开心哦。 握手。我也是自从调时间后每天都睡不好。难受。 fairy619 发表于 3/26/2014 6:37:21 PM
好想看下文啊!! windysnow 发表于 3/26/2014 10:08:22 PM
看了MM的小说觉得单身的生活丰富多彩啊。。结婚的太早是被边缘化了么=- =完全没有社交的圈子,也有可能是因为在外州上学吧T T tasukilover 发表于 3/26/2014 3:59:30 PM
支持楼主每天写一点! pmtng 发表于 3/27/2014 2:44:17 AM
楼主,我看你的文章看得很投入,在文章中你把现代人的感情观分析得很透彻到位,相信文章中那个" 我"和现实中你对感情的看法也应该差不多.我本身也是个留学生然后工作留下的,你的小说中很多关于留学生的工作,感情生活描述我觉得很有共鸣, 一班朋友看着热闹快活到往往内心空虚寂寞,有种是对前途的无法预见,更多是要承受比绿卡公民更大的生活压力.有时侯觉得自己和火车站的农民工也算是殊途同归.所谓的朋友也在毕业后或者工作后很多都没有再联络,或者只是偶然发句问候. 小说中的你对爱情有份执着和向往,而且对现在饮食男女的感情心态分析得很好,不知道真实的你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男士呢? ABBI123 发表于 3/27/2014 11:44:18 PM
谢谢,只能这样变通了。 苦逼的楼主现在每天上下班路上要3个小时,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班路上,每天到家就差不多该睡了。。。只能努力挤时间,写多少是多少。。。 maonvlang 发表于 3/27/2014 11:57:43 PM
虎摸一下楼主,我还说你怎么很长时间没更新了呢?想死你了!楼主写写工作的事情吧,还有“哪咤”最近怎么都没出现? coverlass 发表于 4/4/2014 1:26:30 AM
顶下楼主 tasukilover 发表于 4/4/2014 1:27:58 PM
太棒啦。一口气更新这么多。 纽约有这么多活动真好。 女歌手的出场好想也看到听到啊。 那段歌词和描写真让人感动。如果有机会组乐队。真是人生值得。 让我想到nana里的蕾拉。长发。天才。公主。 楼主加油。给我们看纽约的繁华。异乡人的心声 fairy619 发表于 4/4/2014 8:39:37 PM
真好看!!! chwlbaby 发表于 4/4/2014 8:48:53 PM
楼主你是头小野兽,这个我记住了:)好想知道比赛的结果啊!话说mit那边怎么没见更新,我还觉得怪好看的。 coverlass 发表于 4/4/2014 9:52:28 PM
我知道我为什么被这个小说打动。。。。 我也住过纽约,住过4年。。。 也读过曼哈顿的女人,看过北京人在纽约。。。 曾经是纽约人,一辈子是纽约人 但是纽约又是虚的,什么都是虚的。。。我恍惚记得那些年,有些事,大部人的脸都模糊不清了。 离开纽约后才过上实实在在的生活。 pmtng 发表于 4/5/2014 2:30:02 AM
写的真好,那个什么看到有人比你更落魄你会开心,越是近的人效果越好,笑死我了。 然后看到那两个女医生的爱情又好感人,哎,轻松,愉快又有爱,真好看 不系只舟 发表于 4/5/2014 5:53:18 PM
哎嘛我看过mitbbs那个照片,感叹都是美女来着。这代入感也太厉害了吧~ yangbuhui 发表于 4/5/2014 9:25:37 PM
没有时间,我真的是每天恨不能少睡几个小时啊~~ 求包养!!包养了以后就有时间写了啊! maonvlang 发表于 4/5/2014 9:45:24 PM
哪吒速来包养我们猫女郎!楼主好想你啊!别太辛苦了,虽然我们很喜欢看你的帖子,但是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coverlass 发表于 4/6/2014 12:05:22 AM
我会努力写的,只是有时候太累,到家就睡了,觉得让大家等着,很对不起大家。 maonvlang 发表于 4/5/2014 9:43:31 PM
第一代移民想一步进入美国主流社会真的是不容易啊。我觉得那些主演到未必比人肉布景漂亮,可能是因为演技,背景啊,投资,机遇啊什么的才到了主演的位置。参见《梅林传奇》里面的“滚娘”。里面任何一个打酱油的妹子都秒杀滚娘啊! coverlass 发表于 4/6/2014 7:29:01 PM
回复 1659楼maonvlang的帖子 艾小杨哎,一声叹息。。。 fluting 发表于 4/6/2014 3:15:27 PM
许述怎么看出来段郎要放手一搏来着 不系只舟 发表于 4/6/2014 6:21:59 PM
楼主最近好勤奋,又来更新了。那个黄导,从他一开始拍照片那阵势,我就看出来怎么回事了。就吹吧,反正国内人也不懂。 coverlass 发表于 4/8/2014 7:47:07 PM
“我是说,人生不论遇到什么,机会也好,离散也好,快乐也好,伤感也好,都只是你要经历的点点滴滴。有了这些,你的人生才是完整的。去感受她,不要去纠缠于过去。因为每个过去,在它们还是当时的时候,便给了你那一刻的感觉,而你不应该停留,因为在下一个‘当时’,你又有新的感觉。我觉得,人生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开点。即使我许述明天一分钱都没有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或者可怕,因为没有钱的下一个时刻,你就又可以去赚钱。即使我许述跌到底,我也不会失意,因为那有什么,只是一种经历而已,下一分钟就又是新的了。” “那你什么都不在乎吗?” “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失去,得到,很自然的事情。不过我觉得,人在老去的时候,可能唯一还拥有的,就是感情。爱不会老,爱不会走。所以,如果要我换,我可以拿我的所有换一份最真的感情,因为那才是等我到很老很老的时候觉得最珍贵的......其它的东西,都并不真正属于你,都是你人生经历的碎片而已。” maonvlang 发表于 4/9/2014 11:01:31 PM
中戏导演的嘴脸跃然纸上啊,不愧是国内混的 windysnow 发表于 4/9/2014 12:38:44 AM
哇,赶上更新,激动 chwlbaby 发表于 4/10/2014 11:16:44 PM
再赞小蜜蜂! pmtng 发表于 4/11/2014 1:41:35 AM
小蜜蜂昨天肌肉拉伤,现在躺沙发上,很有可能一边写一边睡过去了有没有。。。 maonvlang 发表于 4/11/2014 8:56:19 PM
慰问!你跑马拉松啦?注意安全啊 windysnow 发表于 4/11/2014 10:08:13 PM
小蜜蜂昨天肌肉拉伤,现在躺沙发上,很有可能一边写一边睡过去了有没有。。。 maonvlang 发表于 4/11/2014 8:56:19 PM 摸摸楼主。。。要不要massage一下?能好的快点。。。
pmtng 发表于 4/12/2014 11:05:59 PM
其实我对外F这个词的认识不是很清楚,一开始总是觉得是一个中性词,因为Walter对于语境的解释,让我觉得外F只是一种状态。而后来发现外F是一个很贬义的词,几乎是中国男生用来唾弃和老外约会的中国女生的。以至于到了后来,那些女生或多或少的明白了她们的尴尬离场,就尽量少的带着男朋友参加大型聚会,或者,她们自己形成了一个圈子,分享她们自己的甜酸苦辣,比如和男朋友交流的文化差异,比如怎么协调他们和自己父母的关系,还有以后生了混血宝宝。这些,都是我们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跟她们有共同话题的。
只是我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她们对于男朋友的选择可以让中国男生那么反感。或许张妮的解释是正确的,也是一种天生的嫉妒。好比在这里,如果黑人男生找了个白女,会被黑人女生唾弃,因为本来正派的黑人男生就不多,他们再去找白人女孩,让黑人女孩到哪里去找到好的男朋友?推而广之,或许国男对外F的贬低,也是来自同种原因。
不过今天看架势,真的是很多ABC和后ABC的聚会,又是一群不同的人。
“你自己怎么不喝?”张妮道。
“我们来的早,多领了两个酒牌,看到你们在,正好过来给你们啦。我自己也有一杯。”Nichole热情的招呼着,把啤酒杯往我们手里送。她穿着贴身的party迷你裙,深V开叉,完全烘托了她的身材,把曲线勾勒的恰到好处。
之前的Nichole长的漂亮,说话只说英语,男友只找白人男生,让人觉得她傲气十足。记得当时有次春节聚餐,还有人特别说了不要叫她,说是不能让她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记得起中国人的好处。可以说,曾经有一度,Nichole是被华人圈排斥的,一半是因为她后ABC的姿态,一半是因为她是外F。
不过她好像并不在乎,时不常的在facebook上贴一些她跟男朋友圈子一起玩的照片。照片上清一色都是老外,颇有气质的白人青年,只有她是个亚洲面孔。
同样,她的职业道路也和同行的中国人不同。Nichole在银行工作,通常在金融圈的中国人,不是做quant(数量模型),就是做IT写程序。而Nichole,数学背景并不强悍,在短短时间内坐到了bond sales AVP的位置,而这种职位通常都是土生土长的、受过不错教育的白人做的。Nichole用的,完全是与人打交道的本事,也就是我们说的people skill,走到那一步的。可以说,她证明了她和白人有着同样的竞争力。“哎,他们都以为我是ABC。”有一次她不经意的说。
可以说,她的后ABC和外F的状态,既使很多中国男人比较排挤她,又使她在老外圈子混的很好。真是有些耐人寻味。
同样的事情,也听蒋清说过。她有一次去一个小的金融公司实习,里面的上司是个西化了的中国人,爬的跟老外一样快且高。中午请她出去吃午饭,走在路上说笑着就拍了蒋清一下屁股,被蒋清反手一个耳光。那人也不恼,说忘记了,他学的老外那一套,跟自己秘书都是拍屁股的,忘记蒋清是中国人了。哎,就连挨耳光也是老外的作风,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事后也没拿蒋清怎么样,只是蒋清自己不乐意了,走了。
怎么说呢,好像在这里,中国文化和美国文化是相互很排斥的,你一个混好了,另外一个势必混不好,你要么选择容易认同你的根文化,要么选择容易在职场某位的美国文化。基本上也就是你要做主流还是非主流。
“你们两个,快毕业了吧?”Nichole和大家碰杯后喝着啤酒,问蒋清和郝莲。
“嗯,还有一个学期,现在在找实习呢。”
“哦,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我们隔壁部门正好需要实习生,我可以帮你们推荐。”
“是吗?谢谢你哦。”蒋清和她碰杯。郝莲也在旁边开心的笑,边轻轻的说,“本来还想着,如果找不到实习,找不到工作的话,就回国算了。”
“找实习的事,我看我能帮多少。应该不算太难的。我参加了之前毕业学校的职业指导顾问项目,帮着几个学生找到了工作,从我的经历来说,在这种经济环境下,找到一个肯帮办签证的工作也不是不可能的。”
职业指导顾问项目,又是一个老外的东西,比如你从哪个学校毕业了,作为历届毕业生,可以给予现在在读学生一些意见啊,指导啊。很多中国人忙着做自己的事情都来不及,绝对没有心思去做这些无谓的事,而Nichole会去做,她的所有作风都跟老外一样。
“对了,什么时候结婚?”张妮问。
“我们订婚了,但是具体什么时候结婚,很难说。且不说现在我工作忙,而是这个婚礼到底哪里办,叫我父母到这里来,我们搞西式婚礼,还是叫他父母跟我们到中国去,搞传统婚礼,还是分开两头都搞,which 会出人命的......都没想好。先将就着吧。”说着,她举杯示意,然后自己喝了一口,欢乐的四处看着人群,随着音乐摇摆,“好了,你们玩的开心,我去找我男朋友了......对了,”她继续回头对蒋清、郝莲说,“有空把简历发给我,我好给你们推荐。”
“嗯,谢谢。”
就连这蜻蜓点水的social功夫,Nichole也是跟老外如出一辙。想到这里,我不禁有趣的笑了。
“怎么?”
“就是,你英语说那么好......不是说15岁以后来美国就不太可能说的跟美国人一样了吗,你怎么把口语练好的?我也想说这么好。”
“我?我刚来的时候就去上了一些课程,纠正语音的,很多演艺学校都用。后来找工作的时候,我知道我要找的是和人打交道的工作,所以在学校最后一个学期就特地去找了语音老师。”
“什么语音老师?”
“就是专门一对一上课纠正发音的。他们用了国际音标,反正就是注音比英语音标多很多的那种,把发音划分的更仔细,更容易纠正一些口音。不过最后,我还是找了一个language pathologist上了几堂课。”
“什么叫language pathologist?”郝莲也好奇了。
“就是把口音当作病理来治疗的。我们亚洲人就是有些音发不准,再怎么纠正也发不了。所以我索性找了那些专家给我纠正了。
“这个我也听说过。”张妮饶有兴趣的道,“听说以前二战时候德国间谍用的都是language pathologist,他们的英语说的一点口音都没有,然后到盟军窃取情报。”
“是的是的,就是那种,”Nichole点头道,“最后我发现自己还有一些口音的时候,决定用pathologist了,真的挺有用......当然,和很多美国人在一起玩,就学会很多不一样的用词了。”
“发音真的那么重要吗?”郝莲好奇的问。
“有些工作,你带了口音就明显有弱势。若想生活的跟美国人一样,就要吃他们的食物,讲他们的话,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否则,老美表面上蛮尊重你,实际上他们的游戏不会带你玩。”
砰的一声,舞台上的灯亮晃晃的点燃。人群里有人欢呼,有人吹了几下口哨。
露天场地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喝着啤酒说笑着,好像这个世界上并无忧愁,或者说,世界有两个,一个是现实的,一个是party的。
大家相互引见新的朋友,哦,这位你认识吗?是我的朋友。哦,你们还有共同认识的朋友啊?真巧,世界真小。哦,这位,我们以前好像见过?对对,就在那个off Broadway show,去年的。
在纽约,转眼之间,朋友会离去,失去联络,但是找到新的朋友又是如此之快,寒暄几句,facebook一加,便又是一个朋友。
苦逼的楼主现在每天睡都睡不醒。。。今天好不容易把拖了一个星期的事情都做了(有些已经拖了两周了),终于在半夜12点,找到时间更新一点。。
楼主没有一天不在惦记着大家的
感动!想来真的已经有两年了。。。
哈哈谢谢
“我再去拿一杯,一会儿演出开始了就没法拿了。”蒋清说着,拖着郝莲一头钻进人群中,霎时不见了人影,只是一个声音透过人群传过来,“记得看短信啊,一会儿找不到你们给发位置哦。”
“快点回来,一会儿大家听high了玩人浪,你们挤都挤不过来~”我喊回去。
旁边一个女孩,看着有点眼熟,冲着我和张妮抿嘴一笑。然后往四周顾盼了一下,静静的站在那里,手里也拿着啤酒。她没有喝,只是一边看,一边轻轻的咬着嘴唇。
“那谁呀?认识吗?”我转头问张妮。
“哪个?”
“那个看着特文静的,跟她年龄明显不符的......你三点钟的地方。”
“哦......那个......记得王开那群人吗?”
“什么?”我一脸的糊涂,满脑门十万个“是什么”。
“记得上次沙滩烧烤,因为一个女生有男朋友就不愿意送人回去的人?”
“那个老牌单身汉加老牌猥琐男?”
“是了。”
“跟她有什么关系?”我满脑门十万个“搞什么”。
“那个男的就是王开,他们有个圈子,一群40岁从未交过女朋友的人。”
我听着,噗一下把刚喝到嘴里的啤酒喷回杯子里,“那得多奇葩啊?难道她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
楼主更新啦好开心哦。
握手。我也是自从调时间后每天都睡不好。难受。
小说中的你对爱情有份执着和向往,而且对现在饮食男女的感情心态分析得很好,不知道真实的你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男士呢?
“那以前怎么没见过?”
“以前只混法拉盛的活动。”
“她怎么......看上去有点...hmm...”我努力搜索一个能够形容那种状态的词。那女生,已经不是超级年轻的那种,看到一个过路的男生,抿起嘴,眼睛忽闪忽闪的望了人两下,那高帅的说不清是怎么混的帅哥,可能是欧亚混,也可能是中东高加索混,礼貌的一笑,道,“借过。”抿嘴女生的微笑收的有点不自然,但是立即调整了一下,又顾盼四周。她旁边一个女生只顾低头玩手机。
“有点装,是吧?”张妮笑问。
“难道不是吗?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看的还挺准。”张妮道,“之前的她完全不是这付样子的。之前是相当彪悍的一个人,从气质到内涵,那真是泼辣都不够形容。单身了很多年,不知怎的,最近开始走温婉路线了。”
“艾玛,”我吓的一哆嗦,“有人buy it吗?”
“有吧,不然她干嘛老装着,又累。”
“哇,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想知道,只是她对每个她那个年龄的男人都主动出击,吓得都有人来我这咨询了。”
“啊?”
“别诧异,过两周大概就可以见到那个圈子的人了,可以近距离领教40岁单身男和混迹于他们圈子的女生的各种独特的魅力了。”
我一下子瞪大眼睛,“我们为什么要去?"
“纽约华人网球比赛。”
“哦,对哦,”我说,“好像前一周是网球比赛,后面一周就是万圣节了吧,最近几届好像赛金花的圈子很积极呢。”顿了顿,我又道,“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参加?”
“因为你弟弟替你报名了。”
“什么?”我叫起来,“我又不会打,去参加比赛干什么?”
“貌似比赛分组,有个新手组,和打的比较好的男生搭档双打。你也知道,什么比赛不比赛,纯粹就是在德智体美劳各个方面找借口相亲。”
“啊。。。尼玛。。。”我忍不住骂了出来,这原本是许述的台词,“我莫名其妙的要参加网球比赛了......”
“啊呀,总算找回来了。”蒋清的声音,她和郝莲各自又拿了一杯新的啤酒,“快开始了快开始了。”
人群骚动的往中间挤拢。
舞台的灯全部都被点亮,霎时间舞台如同白昼,和我们场地上的夜色如同两个世界,我们的是如此喧哗世俗,而他们的却如此虚幻而又炫丽。
一声电吉他划破夜空。
握手。。。
来了
早点结婚多好!
谢谢,只能这样变通了。
苦逼的楼主现在每天上下班路上要3个小时,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班路上,每天到家就差不多该睡了。。。只能努力挤时间,写多少是多少。。。
哎,包容我一点的八。楼主神经大条,没心没肺,需要人比较能容忍,当然能谈的拢是前提。。
太感动了!!!
虎摸一下楼主,我还说你怎么很长时间没更新了呢?想死你了!楼主写写工作的事情吧,还有“哪咤”最近怎么都没出现?
随着琴弦的绽放的余音,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一点点熄灭。顿时,广场和舞台陷入一片夏日夜时地暗天亮的夜色中,大家谁都看不见谁,一片寂静。
倏的一声,舞台上一道光亮打起,在一个人影的背后。人影一腿笔直,一腿稍稍叉开的站立着,手里握着立式话筒,看不清脸。
“当天空从地平线上升起,海水把每一朵云彩点燃,我们要狂奔到大地的尽头,因为那里有云梯。”
没有伴奏没有音乐,一个声音横空出世,纯净而又夹杂着一点金属的质感,把那些许苍凉些许奔放的情绪扔到天空中。
那个人影,长发被迎面的风吹的飘散飞扬,灯光把她的轮廓勾勒的耀眼无比。
那是海报中的Kirsten,整个被活脱的搬到舞台上。那种迷茫,那种张狂,被灯光打的淋漓尽致,被她自己的声音发挥的无懈可击。
整整一大段的清唱,停顿,大家屏住呼吸,静静的,像是在回味,像是在等待。猛然,所有的鼓点和吉他都齐声爆发,疯狂的加入。
舞台上所有的灯光亮起,整个乐队被照的如同天空之城,美丽的、脱俗的存在着。
“我们奔跑着,不问方向,你回头看我的一瞬间,时间走的很慢。你顺手摘来一颗星星,挂在我的头发上。沙子很软,大地很烫......”
Kirsten的声音如同森林里面的溪水,透亮透亮的清澈,在狂热的重金属器乐声中,清晰可辨,涔涔流出,和烦杂焦躁的伴奏时而冲突,时而和谐,像两条相互缠绕的气柱,从平地上拔地而起,上升到看不到的地方,又在空气里弥漫开来,沁入空间里的每一个颗粒。
一曲完毕,空气里留着余音。观众先是惊呆了,没有任何反应,等着音符慢慢散去,散到找不到踪迹,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暴风雨般的开始鼓掌、呼喊、口哨,经久不衰。
台上的Kirsten看到如此强烈的反应,不知道如何是好,手里握着话筒,呆呆的看着人群, 与刚才那个狂放不羁的Kirsten判若两人。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手里摆弄着话筒。
人群兴奋而又激动,像是一团饱含酒精的空气被点燃一样,火焰刺溜刺溜的燃烧着,过了很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谢谢,谢谢大家今天能来。”Kirsten拿起话筒说,“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们《失落的印第安足印》乐队的告别演出。我们5年前在纽约Williamsburg的一个排练室里成立。那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们的音乐会走向哪里。我们只是一群想把自己的心声用音乐表达出来的人,我们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香格里拉,只是在这个城市烦躁的生活中,大家失落了找寻香格里拉的足印。所以我们想借助原生态的音乐,和大家一起寻找这条通向净土的路。这些年以来,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和我们一起向着香格里拉走近......我们经历了很多,从创始时候连排练厅都租不到,到后来因为失望而解散了一次,到后来重聚后大家更热衷原创,到后来每个人都经历了各种生活中的磨难......”说着说着,Kirsten的声音低了下去,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旁边乐队的每个人眼里都是泪光莹莹。
“这5年以来,我们跟随乐队一起成长,我相信,我们每个人,无论是乐队成员,还是在场的各位,都在向自己心中的香格里拉越走越近。这就是我们做音乐的所最期望的。音乐不只是一种形式,而是一种向往。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和我们走了这一路......”说到这里,她拿着话筒说不下去了,另一只手捂住嘴,眼泪扑哧扑哧的往下掉。
观众也唏嘘不已。
定了定,她抬头继续,“今天,我要重新再向大家介绍一下乐队的成员,希望大家记住他们,今天也是他们每个人主唱的音乐会。吉他手John --”Kirsten回身伸手引荐吉他手,灯光打去,一个瘦瘦的高个子小伙子,点头跟观众打招呼。“键盘手Sam --”坐在键盘后面戴着墨镜、穿着tank top的光头小伙子。“贝斯手Scott --” 一个棕色半长发的帅小伙。“鼓手Von Dot--”Von Dot满头的卷发,也不招手致意,只是一阵急促绚烂的鼓点,加上最后一声长长的重击吊镲声。“还有提琴手列文,他是乐队融合摇滚和古典乐的灵魂人物,是原生态的icon --”灯光打向了列文,那个清秀瘦弱的小伙子。
列文接过Kirsten手中的话筒。下面人群里有人大声吆喝,“列文!”有人吹口哨。列文笑了笑,冲台下摆摆手,“谢谢各位。回头看看,这5年过的挺快,我们演出成功过,被fans追过,进过监狱,睡过地窖,打过人,被人打过,经历了大家能想象和不能想象的很多事。我觉得没有白过。如果让我说最大的感慨是什么,我想说,是从一开始我认为《失落的印第安足印》的音乐是我的、我们乐队的,到现在我认为《失落的印第安足印》的音乐是大家的,属于任何一个能听懂我们的人。乐队解散以后......”
“no,不要解散~”台下有人叫。
大家都知道是一个善意的玩笑,列文也笑了笑,“......以后,我还会继续搞音乐。以前我愤世嫉俗,音乐只是我的发泄口,现在我要用音乐来engage更多的人,和大家分享,即使做音乐很辛苦,纽约大学毕业以后我就没靠音乐挣过钱,可是现在我感觉到音乐是一种能让大家一起开心的媒介,我开始不后悔走上这条路......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个人,我想她今天肯定在这里的...... 我们只见过一面......她对一个人的关心,让我突然意识到,关心人和被人关心都是极其美好的一件事;让我觉得创作可以是孤独的,而分享是快乐的。今天这首歌送给她,歌名叫《晚上不要喝咖啡》。”
追光灯暗了下去,舞台四周的柔光灯亮了起来,提琴声悠扬的飘散,Kirsten用哼鸣合着节拍,键盘和鼓点时不时的加入,轻快戏虐的节奏,加上列文激情的演奏。
“哎,他说的谁啊?”后面有人低声问。
“不知道,是他女朋友?”
“不是啦,他说才见过一面......”
我心里突然浮起一种暖暖的感觉,由衷的微笑着,倾听这台上的乐曲。还记得当时,列文说你为什么要搞玩具设计,我说是因为童年的梦,我说今天随便你开什么条件,他说你为了你弟弟愿意如此,我很佩服。那个晚上,我喝着咖啡。
快了快了,等演出结束了就交代,嘻嘻
谢谢 :)
无论如何,过了今晚,《没落的印第安足印》就不再存在,如同纽约所有的地下乐队一样,怀着某种激情,抛却所有东西,用音乐宣泄自己,时过境迁,大家各自开始自己的生活,解散乐队,解散梦想,湮没在人群中。
或许,没落的印第安足印象征着大家,尤其艺术家们,刚来纽约的憧憬,一个炫丽的泡沫,闪亮之后噗的熄灭,让在场的搞艺术的都有着一些感慨。喝着黑啤醉了,合着音乐唱更醉了。
乐队还请来了一个guest乐队来演出。那是一支在纽约混迹了30多年的摇滚乐队。大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理解什么叫30多年的乐队,难道是30年人来人去,维持了一个名字?等到乐队上场了,才发现是一群老头,个个60多岁的样子,因为白人显老,所以脸上不是皱纹就是老人斑。有人轻声嘀咕,不知道是不是还叫的动了。
蒋清突然说,“那个贝司手都站不动了艾。”我们顺着望去,的确,贝司手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叫人提心吊胆的。
“艾玛,也不给人拉把椅子。”蒋清道。我们都噗嗤笑了出来。
“这是一首我们乐队从初创一直保持到现在的歌,献给大家。”主唱背着吉他对着话筒说。你说吉他这个带有装饰价值的乐器,以前一直看朋克青年背着,觉得蛮拽蛮酷的,一个老人背着,真是有点说不出的感觉,跟丘吉尔玩ipad似的,让人万般滋味在心头。
那首30多年的歌,那得什么时候?80年代?We will We will rock you~的时代?
吉他和鼓点响起,主唱开始用力的唱。主唱中气不足,声音飘忽着,少了摇滚的穿透力。可是他很卖力,唱得脸都红了汗都出来了,看得出,他们激情犹在,但是力不从心。摇滚的重金属部分出现的时候,主唱的声音实在跟不上了,但是80年代的硬摇滚脾气还在,他开始扇自己耳光,随着节奏唱一下扇一下,英雄尚在。
这个情形看着好似很眼熟,我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或者是以前的某场演唱会,或者是在电视上。
30多年的乐队,那是我们的父母辈,二战出生,三年自然灾害长大,文革成年,他们谨小慎微,所求的只是平安。而同一时代,是美国垮掉的一代,用摇滚和诗歌宣泄着对现实的不满。而我们的父母辈是一个连梦想都不敢有的一代。
有梦想,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在一个不是你根文化的地方有梦想是不是好事?之前我们看过《北京人在纽约》,读过《曼哈顿的中国女人》,那些是真实的吗?
纽约,是教会你到老还保持梦想,还是教会你从年轻就该放弃梦想?
如果放弃梦想,跟没有过有什么区别?
我们在不是自己根文化的地方惶惶的生活,和我们父母在文革时代的不安,有什么区别?
夜色,喧嚣的人群,啤酒碰杯,音乐响彻整个区域。有的时候,人被视觉或者听觉占据的时候,就不会想太多。
我开始觉得,party是一剂很好的镇定药。
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努力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想了想,感觉是我家。但是还是想不起来是怎么回来的。
去刷牙,刷着刷着想,会不会有什么人给我发短信说我把钥匙掉哪里了,把手机掉哪里了。哦不对,如果手机掉了,人家也不会给我发短信说找到了。不管怎么说,先看看有没有短信。
含着牙刷,到卧室,嗯,还好没掉,手机在枕头下。哦对,刚才是手机的闹铃把我叫醒的。
打开,里面是蒋清的一条短信:把我们的照片都发给我啊。张妮的:别贴facebook哦,该删的删了。我想你把我当赛金花是怎么的,事无巨细贴facebook,旁边还写句“姐的生活就是那么精彩”,恨不得自己是华人版的Paris Hilton。不过到底是什么照片?为什么气氛有些紧张?
我好奇的打开文件夹。照片一出来,艾玛,吓的我差点把手机扔掉。都是大家喝的醉醺醺的各种selfie(自拍照)。
比如我和蒋清相互亲对方的脸,郝莲抱着许述哭,我和列文喝交杯酒,张妮和老摇滚主唱在跳舞,擦,太乱七八糟了,我要是去修手机肯定会一战成名啊!!
我一边刷牙一边想,要不要发给蒋清?还是都删了?不,不能删,得存着,以后勒索用,一张50块,加底片100块。手机一定不能丢啊,还好即使喝醉我还紧紧的握着手机。要不今天早上手机不闹,我怎么能醒呢。
嗯,手机闹了。啊?什么?手机闹铃响了?今天是工作日?星期一?我该上班了?
我一下子真醒了,扔掉所有的东西,冲到壁橱拿了衣服就换。
今天我得告诉老头,我是不是决定参加比赛。
不管不管,反正我还没到可以考虑享受的时候,不是我该想的。该想这个问题的,是犹豫到底在马德里买海景房、还是伦敦买山顶别墅的,每天工作16个小时以上的人。
走在地铁里,穿梭在钢筋丛林里,我们在寻找的,是一丝存在感,那个已经不用被老师告知该怎么想、被家长告知该做什么的人,那个铁了心要出国相信自己能打出一片天地的人。虽然国外的生活有万般不是,可至少,我们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着,不用跟邻居比跟同事比跟朋友比,我们有着自我的存在感。
走到公司的大楼前。
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上班没有恐惧感,第一次能笔直的站在大楼前抬头看看这幢30多层高的大厦。阳光下,她很是耀眼,玻璃窗折射着初升太阳的光芒,在曼哈顿中心隽雅的挺立着。
“天气真好。”我给楚一发了一条短信。
他回了一个笑脸。
来到办公室,坐下,打开电脑,查看今天的日程和会议安排。不经意间,瞟到拉尔夫的办公室,他一定已经上班了。我该把我的决定告诉他。
我开始忐忑起来。觉得现在还是早上,说不定他还忙,还是下午比较好。又想想,我终究是要告诉他的,躲也躲不过的,还不如早上说了就可以轻松了。
犹犹豫豫,反反复复,喝了一大瓶水,终于决定告诉他。下楼买咖啡,店主看到我说呵呵,这么好的天气,正好咖啡豆是新鲜的,很合适呀。我笑笑说那你给我现磨的,才更香。店主说知道啦,保证是最好的。
拿着latte上楼,敲响了拉尔夫办公室的门。
“进来。”他说。
我把咖啡放在他桌上。他正埋头看一堆设计图纸,在上面圈圈点点写评语,头也不抬,问我,“什么事?”
“那个......比赛,”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心脏都要从喉咙跳出来了,这个水银柱直接往上飙到爆表,“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
他刷刷的修改着图纸,修改好了一张放在一边。他的左右手两边都是厚厚的一叠图纸。
“我想了很久,觉得......”我皱紧眉头,闭上眼睛,横下心说,“决定参加。”
话一说出口,觉得轻松很多。接下来,无论怎样的后果,我只要努力设计就可以了,不管我有没有天分,不管我的数学是不是很糟糕,这是我的一个许诺,我没有退路了,一定要做。
等我张开眼睛的时候,他正满脸笑意的看着我,从桌子里抽出一张纸,“给你。上面是比赛日程和项目。之前我一直忙公司的事情,不知道今年的比赛提前了,喏,比赛两天后宣布选题,你可以开始准备了。”
“啊?您已经给我报名了?”我接过比赛日程表,瞪大眼睛“我都没说我要不要参加。”
他又笑,“你啊,就是需要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你就是头小野兽。”
我也笑了,心里有嗲酸酸的,他真的是很了解我。“比赛上,还有什么事情您要我注意的吗?”
“你?不用。只要放开你自己,随着自己的思路走,没有问题。”
“嗯。”
“今天的咖啡不错,很新鲜。”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纽约有这么多活动真好。 女歌手的出场好想也看到听到啊。 那段歌词和描写真让人感动。如果有机会组乐队。真是人生值得。 让我想到nana里的蕾拉。长发。天才。公主。
楼主加油。给我们看纽约的繁华。异乡人的心声
我也住过纽约,住过4年。。。
也读过曼哈顿的女人,看过北京人在纽约。。。
曾经是纽约人,一辈子是纽约人
但是纽约又是虚的,什么都是虚的。。。我恍惚记得那些年,有些事,大部人的脸都模糊不清了。
离开纽约后才过上实实在在的生活。
我觉得有点无聊,就打电话给许述问他有什么安排。许述说,Kirsten他们的演出很成功,下午有Village Voice这样的几个纽约年轻媒体采访,晚上么,他要带她去East Hampster,纽约最东面的地方,看海,吃大餐,然后看日出,来庆祝。
又问张妮晚上什么安排,她则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要去Dance Manhattan上舞蹈课呢。我说你好久不去了怎么又想起来了,她说觉得自己的拉丁舞还有待很大的提高。
我忽然觉得,有个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有个玩伴,不会落单,不会那么无聊。或者就直接有个很好的玩伴好了,不一定要是男朋友,比如哪吒那样的,一起跑跑步,爬爬山,挺有趣的。不过我也没他的电话email什么的,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哪吒说起来也奇怪,三天两头的看到,可就是不知道他是谁。留学生的活动里,不管大小,一次都没见过他。所以也不可能通过认识的人,问问他到底是谁。
算了,我还是找两个活宝一起逛街,再不玩,我接下来,大概就一个月没的玩了,比赛一开始,可能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蒋清接了电话,口气是蔫蔫的,说晚上去一个人少点的港式茶餐厅吧,好说话。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到底还是被赛金花给整了。
然后看到那两个女医生的爱情又好感人,哎,轻松,愉快又有爱,真好看
喝着香气透鼻的米茶,我看着蒋清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蒋清闷闷的不开心,两只手捂着杯子不怎么说话。郝莲于是说,赛金花在网上破口大骂蒋清。
“事情是,”郝莲说,“有人在mitbbs(一个类似国内天涯的网站)上贴了一张很多纽约单身女生的party合影,并且题目是‘纽约金融剩女爬梯’。然后很多猥琐男就在下面跟帖。你也知道纽约本来猥琐男人就多,加上又是网上,所以说话更不好听。然后还有人把帖子转到其它地方。”
“那又怎样?有些猥琐男就是那样的,女生看不上他们,他们就在网上骂人图个痛快。”
“可是,照片里有赛金花。她于是第二天在facebook点名道姓骂了蒋清。”
“等等,跟蒋清有什么关系?”我不解。
“赛金花说,是蒋清贴的照片。”
“蒋清你贴了吗?”我问。
“当然没有,我干吗贴那种照片?是她误解我了。我想通过朋友跟她解释一下。”
“你直接在facebook上跟她说明不就是了?”
“可是她不是我facebook的朋友呀。”
“哎,这事儿奇怪了,她不是你facebook朋友,在那里指名道姓的骂你,那就是明知道你看不到,还在那里骂,感觉有点蹊跷啊。”我皱了皱眉头,放下杯子。
我总觉得赛金花那个人不简单,上次她抓住许述把柄,被我想办法阻止传到Kirsten那里以后,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按照张妮的话来说,赛金花是一个需要活在别人赞扬里的人,她不停的在网上贴照片,不停的想各种办法引起别人注意,就是为了让人家赞扬几句、感慨一下她真的很酷,从中她才得到一种满足感。那也是暴露狂的一种,其原理跟大街上的暴露狂的人性质是一样的,就是想从别人的reaction里看到自己。
蒋清上次中了赛金花身边人的圈套,不当心把赛金花的历史给讲了出去,当然就使赛金花这个一直苦心经营自己“姐的生活就是那么精彩”的形象大打折扣,甚至会让她一下子没有了精神依托,她当然恨蒋清。搞许述是次要,不搞倒蒋清她是不会罢手的。
只是当时我太紧张许述,以为处理了许述的事情,蒋清和郝莲不出去混大概几个月,应该就平息了。
我太小看赛金花了。
“为什么奇怪?”郝莲问。
“如果蒋清看不到,骂她又有什么意义?感觉上是赛金花骂给别人听的。”
“那她可能真的误解我了。”蒋清说,“我去找一个认识她的人,想解释,那个人说,赛金花已经在几个圈子里放话说,她查了帖子的IP地址,确定是我发的,这下我说都说不清楚了。”说着,蒋清一下子趴在桌上。
“不对啊,查IP地址的话,她要知道你住哪里啊,要那个帖子的IP地址和你家周围区域的IP地址吻合才行。她又没熟到知道你住哪里。她那个不是在胡说八道吗?”我无奈的摇头。看来赛金花恨蒋清是恨的够可以了,不惜散布谣言了。
“再说叫人家剩女,我也是女生,我也是单身,怎么可能去那样叫别人?”蒋清瘪着嘴,手指在日式陶器茶杯上划来划去。
“帖子还在吗?让我看一下。”我说。我心中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只有这个帖子才能给我正确答案。
照片上,是一个典型的华人圈party,一群穿着晚装,在一个圆桌后排成一排,有的相互搭着肩,有的手里拿着礼服小包包,个个都朝着镜头笑着。赛金花在显眼的位置,照片上的她比本人漂亮很多。
如果没有那个“纽约金融剩女趴”的标题,其实看着还是挺恭维赛金花的。
“你看什么啊?”蒋清不解的问。
“没什么。”我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核对,“发帖是9月15日晚上9点,我希望找点证据。”说着,我翻看自己手机的日历,仔细的逐条查看,忽然发现一条信息,“对了!我的猜测没错。”
“怎么了?”郝莲关切的问。
“9月15日,我约了你在法拉盛吃酸奶冰激凌,你说你晚上有课,所以约在9点15分见。发帖时间是9点,那时候你还在地铁上。”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蒋清一下子从桌子上抬起头,“那就是说,根本不可能是我发的......我怎么没想到呢?”
“不是你没想到,是你被人暗算了。”我喝了一口茶,认真的看着她。
“啊?”蒋清和郝莲同时小声惊叫起来,“谁啊?”
“赛金花本人。”我说。
蒋清郝莲相互对望一眼,又转头不解的看着我。
“之前我就觉得她明知道你们不是facebook朋友,还指名道姓骂你,明显是骂给别人看的。查IP地址又让我更怀疑了,除非她知道你的IP,才能核对帖子的IP,证明是你发的。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会发那种帖子,更何况是用那种语气。唯一的解释就是栽赃了。你看,发帖时间是你正好在地铁上的时间,而她却一口咬定是你......”我顿了顿,之后的话实在不想说下去。不喜欢赛金花是一回事,可是发现她为人如此狡诈又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了怎么了?”郝莲着急的问。
我呼了一口气,“......只能说明帖子是她自己发的,然后故意给你栽赃,可惜她算错了时间,那时候你在地铁上。她那一招挺狠的,既维护了自己,又让你得罪照片上那20多个女孩子,同时她可以趁机拉拢她们。”毕竟是场面上混过的,手段竟也如此周全,滴水不漏。
“那......那我现在怎么办?”蒋清有些着急。
“你能做的不多,自己发个声明,把你上课时间和我们法拉盛见面时间说明一下,说不是你发的帖子。”
“别人要是不信呢?”
“那个不是你能控制的。”我说,“现在你只能自己声明一下。然后就不要发声响了,过几个月事情平息了就好。”
“有那么多人呢,我得罪了那么多人。”蒋清一脸委屈。
“哎,事情总会过去的。人多又如何?那些女孩子都是要谈恋爱嫁人的,然后就不出来混了,江湖上的事情也就淡忘了。喜欢兴风作浪的也就是个别人罢了。”
“可是、可是我真的是无辜的呀。”蒋清不服气。
“那又如何?你没人家赛金花狠,你再无辜也是不能为自己洗清。纽约华人圈子不是好混的,江湖风险,你才刚刚尝到滋味罢了。”
“那我又不想混......”蒋清一副要哭的样子。
“身不由己,有时候是人家找你。现在知道了吧,有些人不可信,有些人不可得罪。所谓的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哎,里面还有我们学校一个学姐,我想让她给我推荐实习机会的呢。”
“那也没有办法了。以后在外面玩一定要当心一点。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朋友的。”
“哦。”蒋清无奈的道。
“请问要点什么?”一个漂亮的服务生过来给我们点菜。
“你们点吧,我随便吃点什么。”我说。
两个活宝又开始叽叽喳喳对点菜争论不休。
我看着菜单,但是上面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纽约是五光十色的,是歌舞升平的,也是复杂的、甚至尔虞我诈的。
在纽约,再寂寞,也不要把随便一个人当你的朋友,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就会伤害到你。
很多在国外的人,因为缺乏安全感,唯一拼命抓住的,就是自己的利益了,甚至会为了利益伤害周围的人。伤害无关的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有些人会伤害朋友。好比赛金花身边那个整天放料的Joan,为了混其它圈子,大卖特卖赛金花的秘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某些人没有朋友,只有利益。
那20多个女生只是赛金花的棋子罢了。在纽约,你随时都会成为别人棋盘中的棋子,尤其是古道平、赛金花那些场面上混多了的人。
赛金花是Joan的受害人,也是蒋清的施暴者。
我不知道对她是应该同情多一点,还是厌恶多一点。
我会努力写的,只是有时候太累,到家就睡了,觉得让大家等着,很对不起大家。
嘻嘻,谢谢
没有时间,我真的是每天恨不能少睡几个小时啊~~
求包养!!包养了以后就有时间写了啊!
握手,纽约就是酱紫。。。
所以这段故事要感谢始作俑者提供生香活艳的真实素材
哪吒速来包养我们猫女郎!楼主好想你啊!别太辛苦了,虽然我们很喜欢看你的帖子,但是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笑的我肚子痛。。。
谢谢关心,muah
Lz辛苦咯。注意身体啊。 有时间更新一下我们就很开心啦。写的这么好很有共鸣。也开眼界很喜欢看呢。
“喂,李哥吗,我是小杨啊。啊?哪个小杨?就是许述介绍的......哦哦,你想起来了是吗?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从国内过来,想看看这里的片场。没空?”
“喂,华哥,我是小杨,上次帮你搬家的那个......对对,纽约来的。我想问问,你下周在片场吗?哦,出外景啊?”
“齐哥,我是小杨.....哦,是留言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B片区的助理导演。派拉蒙电影公司有着无数个片场,艾小杨开车带着中戏导演一路赶到洛杉矶外围的一个看似废旧工厂的区。这是一个内景片场。
片场在一个5层的大楼里面,大楼外面毫不起眼,跟普通的加工厂没有区别。门口也没有特别的标志说是派拉蒙,一群看似工人的人进进出出。
“就这儿?”中戏导演下车,抬头看了看大楼。
“是喽,应该没错。黄导你等等,我趴车。”艾小杨在厂区外的街道上找了个空位,趴了车赶紧到厂区的门口,“你好,我们找《蜘蛛侠》B片区。”
“喏,2楼。”保安抬手一指。
“谢谢了。”艾小杨回头跟导演说,“就这儿了。”
导演还是有些不屑的看看大楼和四周。
“黄导,美国这儿的片场都这样,我以前工作过的,纽约的片场也这样。”小杨解释说。
“哦?你在纽约工作过?”
“可不是吗,我在纽约念的书,还打工了快一年。很多朋友都在纽约。要不是因为要找项目,应该不会来洛杉矶了。”
“有空可以去转转。”中戏导演用着近乎嘀咕的声音说。
艾小杨一边打着朋友的手机,一边带着中戏导演在场里绕来绕去。
“喂?裴哥呀?我是小杨......对对,我们已经到片场了。你们是2楼是吗?哦......一直往前走到台阶右转,看到玻璃门左转继续走,看到楼梯往下走......明白了,一会儿见~”小杨乐呵呵的挂断了电话,回头跟导演说,“还真大,不容易找。不过一会儿可以见到《蜘蛛侠》的摄制组了!”
“哦。”导演漫不经心的打到,还是四处打量着。
片场从外面看是一座大楼,在里面走,可真是大的不得了,就这左转右转的,艾小杨走了足足10分钟。才到了楼梯。
“快了到。”艾小杨兴奋的回头看着中戏导演,“他们就在下面拍摄,说不定还能看到主角。《蜘蛛侠》可是我一直喜欢的一部电影啊~如果看到导演,我一定要他签名,还有主演,要合影~”
艾小杨越说越兴奋,而中戏导演还是不咸不淡的看着周围。
走下楼梯,推开一扇厚重的弹簧门,艾小杨霎时被惊呆了。
布景区大小各异,每个区用十几米高的背景框给隔离开来,有的是古希腊城池,有的是曼哈顿街区,有的是西部小镇。每个景区里,远的是背景布,近的就是各种仿真制造的道具,比如希腊城池,近景的地方是陶瓷瓦罐,石头喷泉,还有一些那个时代才有的铜质器皿。西部小镇呢,后面是空旷的街道背景,近景的地方是一个模拟的小木屋,前面还有木头的小围栏,上面挂着一个牛仔的草帽。
每走过一个景区,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如果不是时不时被地上的电线或者随手乱放的道具绊一下,还真会以为穿越了时空。
“蜘蛛侠在3号D区......”艾小杨一边看一边找。
对面走过来两个LAPD警察,和一个被打的浑身是伤的罪犯,三个人有说有笑,去片场的一个角拿早饭吃。
又来了两个非常漂亮的女生和两个高大英俊的帅哥,是一场纽约街景里走人肉背景的。这些新演员,经常会接一些人肉背景的工作,一方面有收入,另外一方面则是希望在片场能够认识一些人。
怪不得大家都觉得美国电影好看,艾小杨想,这样漂亮的演员都只是一个人肉背景。我们以前一直以为美国满大街的美女帅哥,跑过来一看,霍,满大街的其实是肥胖的黑人和矮脖子墨西哥人哪;漂亮的只是周末在某个区,比如SOHO或者Meat Packet District这样时尚的区才出现,不过也不至于你不经意的走过,两个金发美女就对你狂抛媚眼啊;都是被电影骗了。
走着走着,3号D区到了,是一件办公室一样的屋子,里面吵吵嚷嚷的挤了不少人,上面一排大灯,一个大的像大炮一样的摄像机占据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间。
“咦,这怎么拍呢?”小杨满腹的疑惑。
“哎,小杨是吗?”那个许述介绍的朋友,裴哥看到艾小杨赶紧招呼,“趁现在还没开拍,我带你们逛一下我们的场地。”
说着,他指了指里面的屋子,“我在这两间。我们B区有两个场子,一个是在斜对面,曼哈顿景区,一些街道场景和路人场景就在那里拍。这里是拍step-in的,就是给演员替身的。都是拍一些看不到演员的脸的镜头,比如握手、签文件什么的。”
“那演员呢?”
“演员是A区拍的。《蜘蛛侠》里面任何一个演员都是大牌,他们的片酬很高,每一分钟都很值钱,所以没有脸的镜头在我们这里拍,有脸的镜头在A区拍。到了后期合成。”
“哇,是这样。”艾小杨感叹道。
原来好莱坞是如此的工业化,连一部电影都分核心技术和周围零件。
“那你们见得到演员吗?”艾小杨又问。
“见不到,”裴哥说,“A区都是大导演、大演员,是游戏规则里玩的人参与的。我们这种,只能在周边敲边鼓,永远做不到主流的。赫赫。”裴哥说着,应答自如,一点都没有困惑,仿佛已经习惯了游戏规则。
是了,中国人在好莱坞,还能做什么呢?人家拍的是美国文化的片子,人家的利益群体是固定的。在美国想得到想要的东西,比在中国难10倍,甚至20,30倍。
艾小杨哎,一声叹息。。。
好像机会很重要,就是一旦接了个什么戏出来了,就出来了。
怎么了
这好像是老早的事情了,我记得好像是许述知道段郎感觉自己有对手了,以他的性格会更直接的追求张妮的
艾小杨接过手机,给拍了照片。
“唔,还有这个。”中戏导演站在巨大的摄像机前,摆了一个pose。
“这个。”中戏导演又拿起一个道具。
“还有,那个老外,能跟他合影吗?”中戏导演指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戴着墨镜的老外。
“请问,他能与你合影吗?”艾小杨过去问老外。
“可以。”老外回答,“不过要快点,我们快开拍了。”
“哪里好呢?”艾小杨在屋子里团团转,找不到可以给两个人合影的地方。
“我们出去找个背景。”老外说。
中戏导演巴巴的看着艾小杨等翻译,艾小杨解释了一下,说我们选个背景吧。
“那个西部牛仔,西部牛仔!”中戏导演来劲儿了,连说带比划。
跑到几个景区外的西部牛仔景区,中戏导演一把拿起牛仔草帽戴上,然后搭着老外工作人员肩膀,两个人相互pose了几张。
艾小杨说,刚才裴哥说他们马上要开拍了,可以在门口看一会儿,问中戏导演要不要看。黄导说那个有什么意思,没兴趣看,说我自己到处逛逛好了。
艾小杨本想看裴哥他们拍镜头的,但是怕黄导走丢,而且片场也不让到处乱走,只能跟着他。
刚走出去没多久,刚才喝咖啡去的两个超级美女和超级帅哥每人手里拿了一杯咖啡回来了。
“快,我要跟他们合影~”中戏导演推了推小杨。小杨只得上前说,我朋友想跟你们合影可以吗?俊男美女们相互看了一眼,说,可以啊。
中戏导演从他们的样子看出是同意,开心的用不流利的英语说,“me, big director, China~”然后跑过去,挤在美女帅哥中间,两手抱在胸前,抬头,目光往下的看着镜头,相当之拽的样子。
“Thank you, thank you.”中戏导演笑呵呵的,不停点头谢谢那几个演员。
把手机从艾小杨手里拿回来,中戏导演就一直低头在不停的摆弄。
“黄导,裴哥说,那里有几场街景的戏,好像清场不严格,我们可以过去看看。他说棚里最大好处,就是他们灯光打的一流,白天晚上,冬天夏天,打的跟真的一样,很值得一看!”
“那你去吧,我在这里忙。”
“你忙什么呢?”
“发微博。”导演头也不抬,“哎,你说好莱坞怎么拼呢?......哦,还有,那个......刚才西部牛仔是拍什么电影的?”
“电影......我看看......是科恩兄弟的一部新戏,叫《南方汽车站》......”
“谁?”
“科恩兄弟啊,大名鼎鼎的科恩兄弟。”
中戏导演也不搭话,要是别人,听到如雷贯耳的科恩兄弟,一定欣喜若狂了,他则是转头看着别的地方,“哎,这里有wifi吗?”
“好像没有。”艾小杨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那我看看4G能不能用。我发几张照片在微博上,你看看是不是看得到。”
艾小杨拿着手机,不一会,看到中戏导演的一条微博,上面是和裴哥的合影,“我和好莱坞著名华人导演一见如故,他说改天一定向我请教,我觉得他很谦虚,相互请教就可以了”;一会儿又一条,和老外的合影,“和伍迪艾伦的御用摄影师在一起,他说很希望能跟我合作”;还没停顿,又一条,和美女帅哥的合影,“这些都是好莱坞崭露头角的新星演员,居然在片场认出我”。
艾小杨看着信息,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黄导又说,“小杨啊,今天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我还要找人讨论剧本呢。今天收获不小”
“好咧。那黄导,明天怎么说?还有我的剧本......”
“明天我安排好的打电话给你。剧本我会跟你说的。你说这洛杉矶,认识的人也不多,要玩都没地方去。”
“是了,要是在纽约,我倒是很多朋友。”
“那,回头你带我去纽约也转一圈?”
“没问题。”
赞犀利
艾小杨想着。
“呦,这现在的通讯技术太发达了,就那么一会儿功夫,那么多人跟帖。我看看,11个,呦,一下又到14个了。嗬嗬,大家看着都羡慕加佩服啊。呦,又多了2个粉丝。小杨知道吗,当初新浪要推广我的微博,说我是第六代导演,要上什么名人榜,被我拒绝了。我喜欢自己的空间,跟朋友交流,要真上了推广,那我现在成百上千条的回帖,朋友的帖子都看不到了。没意思,你说是不是。”
“唔。”艾小杨嘴里答应着,心里还是有点纳闷,怎么就说那个老外是伍迪艾伦的摄影师了呢,刚才好像没有听裴哥介绍啊。
“小杨,今天我们不虚此行啊,我学了不少东西。的确是好莱坞啊,你说一个内景棚都这么大。改天带你去看看国内的,咳,没法比。要说国内,那拍电影全部都是瞎胡闹,没有一个认真的。”
“哦?为什么呢?国内现在也有不少好的片子了,比如贾樟柯的,比如有些独立制作的片子......”
“咳,都是瞎搞的,跟你说你不信。”中戏导演一皱眉一眯眼,“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拍什么,一点水准都没有。我呢,想在美国学习一下,然后回去认真的拍一部片子。”
“现在国内拍片子很容易吗?”
“看你说的。现在国内做什么都容易、又都不容易,尤其这一行。关键是你有没有门路。像我在国内积累起来的人脉,吆喝几声,拉几个人拍个片子还是容易的。国内,我跟你说,人傻钱多,真的关键是你有没有关系。”
“这个倒是。”
“我在国内混了那么多年,不是白混的。我要回去,招呼下,徐静蕾、秦海璐他们,面子总是要给的。所以小杨啊,我要找几个好的剧本,拿回去搞一部像样的片子出来。”
“真的?”艾小杨听的眼睛都瞪大了。身边坐的这个,是在北京影视圈都有人脉的导演,是一个真正想拍电影的人,是一个有实力的人。
“那......黄导,以后要您栽培了。”
“哪里。小杨,不是我说什么阿,我挺欣赏你的。直爽,大方,你看,那眼神特纯净,就是一搞艺术的。我就喜欢跟这样的人交往。”黄导拿出一支烟点燃,“圈子里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但是我不跟那些烂七八糟的交往。”
“嗬嗬,您过奖了。”艾小杨被夸的 有些不好意思。
车里开着空调,中戏导演吸着烟,艾小杨不得不给窗户打开一条缝,透一点空气。
“那您什么时候回去呢?”
“我呀,一找到合适的剧本就回去。这次呢,我打算要么不拍,要拍就拍个上院线的片子。真的,我不想骗人说我是纯搞艺术的,我们导演也得吃饭。我的想法是先拍一部卖座的片子,然后再静下来拍一部文艺片。好在以我的关系和人脉,这第一步做到是没问题,就是要拍个好的文艺片不容易啊,完全不考虑市场不考虑利润的纯文艺片。”
“跟我想的一样。我也想先拍商业片,再拍文艺片呢。”艾小杨看看后视镜。洛杉矶郊外的高速公路车不多,唯一跟在他后面的一辆车远远的,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那好啊,我说我看到你就挺欣赏你的。”
“哪里。”艾小杨被夸的脸都有些红,“那个黄导,我给您的剧本看了吗?”
“呃,在看......在看。”中戏导演道,抽了一口烟,“你知道我最近很忙。”
“我知道我知道,您有空看看。”
“其实我说小杨,听你师兄说,你在洛杉矶有项目?”
“唔......是呀,给一个半唱片做制片人。”艾小杨顿了顿,“最终还是要拍自己的戏吗。”
“按我说,小杨,洛杉矶都是成熟的导演和制片人,要马上立足不容易。”
“呃,你说的没错,我也发现了。”
“是吧,所以我说,等我有空把你的剧本看了,我看看能做点什么修改,拿到国内拍出来。回头我们去看看纽约,有没有什么外景可以选。现在国内很喜欢看海外风情的片子呢。”
“好呀。”艾小杨道,“不过我手头的片子......”
“你手头的片子找个人接手呗,咱们认真的转转纽约,计划加几场戏,然后拍个卖座的院线片......小杨,你有多少机会可以拍个上院线的片子啊?”
“这个......我得想想。”艾小杨有点尴尬的笑,“说实话,我是想在洛杉矶发展的。”
“回洛杉矶随时啊,”中戏导演说,“关键是我们先把手头的剧本搞定了。”
是啊。晕,反派比她好看n倍。
去纽约朋友们会拆穿他吗
有的时候Kirsten会对许述说,“如果乐队不解散就好了。”
“傻瓜,你接下来没有时间了,跟唱片公司签约了,你就要训练加录歌,哪里有时间搞乐队。”
“也是,我就是有点难过。毕竟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像家人一样了。”
“你们现在还是家人啊,还可以经常出去玩啊喝酒啊什么的。”许述说。其实说归说,他自己也是清楚的,在纽约,一个转身说再见,可能就是再也不见。人海如流,散去了,就是真正的散去了。
“唉......”向来不知忧愁的Kirsten也不禁伤感起来,“一会儿还得去排练室收拾东西,我们的东西都得拿走。”
“你除了两个键盘,还有什么东西在排练室?”
“还有一些CD,一个混音器,其它的......想不起来了,去看了就知道了。”
“一车够吗?”
“应该......够了......”
到了Williamsburg排练室的时候,是晚上7、8点钟。
排练室那幢楼周围的小咖啡馆、小饭店门口的露天餐桌周围坐满了人,一些本来也在排练的乐队出来吃饭,或者喝点酒休息一下。
走进大楼的时候,里面很安静,只有从外面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和从楼上飘来一两下钢琴的声音,只是一两个音符,让人好奇是为了试音还是为了纠正音高。
大楼里面一股夏日的湿热空气。Kirsten径直往里走,拿出一把大大的钥匙,打开他们排练室的门,推门走了进去,拧亮了灯。
排练室里大部分东西已经被搬走,剩下零零散散的两个鼓,几个坏掉的乐器,和满地的烟头啤酒瓶。
Kirsten走到屋子中间,看着屋子,原地慢慢的转了一圈,说,“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然后放下手里抱着的空纸箱子,开始往里面收拾东西。
她拿起一堆堆满灰尘的CD,一张一张仔细看了起来,翻到其中一张,停顿很久,缓缓的说,“这是我们以前去听一个演唱会,买了一个CD,叫主唱签名的;这个乐队曾经一夜爆红,才没几个月,后来因为有成员吸毒就垮了。如果到现在,他们跟Guns and Roses应该是齐名的。那个时候,我们那么喜欢他们,每个乐队都希望自己跟他们一样,一夜爆红......他们的成功是我们这些地下乐队的动力......”说着,把CD往纸箱里面放。
“这个,是我们乐队刚建立时候,大家的合影。里面的每个人和现在都大不一样,年轻了五岁,你大概都认不出吧?”她把照片递给许述看。
“还有这个,去听Beatles纪念音乐会,我们冲到后台要签名,结果找不到纸,就在门票上面签啦。”
“还有墙上的这些照片......我们每个月都会拍一张,然后钉在墙上。你看,这条横线是时间横轴,纵轴呢,是我们记录自己的心情,按照心情好坏,把照片贴高贴低。整整五年,你看,这些照片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真是就代表了我们人生的一段经历。”
说着,她轻轻的将照片从墙上撕下来。“我一直觉得照片不应该有重印的。每张照片都有自己的特殊,是那个时刻的一种记录,是不可以有重复的影子的。我保管这一套,也是唯一的一套。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能聚在一起,翻看这些照片,依稀记得我们当年为什么哭为什么笑。”
说着说着,Kirsten的声音低了下去,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砸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我真的不想离开啊。”说着,她呜咽了起来。
许述走过去,把她抱到怀里,“不要难过了,这是你人生中的一个点,人生只是一场经历罢了。”
“什么?”Kirsten满眼是泪的抬头看许述。
“我是说,人生不论遇到什么,机会也好,离散也好,快乐也好,伤感也好,都只是你要经历的点点滴滴。有了这些,你的人生才是完整的。去感受她,不要去纠缠于过去。因为每个过去,在它们还是当时的时候,便给了你那一刻的感觉,而你不应该停留,因为在下一个‘当时’,你又有新的感觉。我觉得,人生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开点。即使我许述明天一分钱都没有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或者可怕,因为没有钱的下一个时刻,你就又可以去赚钱。即使我许述跌到底,我也不会失意,因为那有什么,只是一种经历而已,下一分钟就又是新的了。”
“那你什么都不在乎吗?”
“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失去,得到,很自然的事情。不过我觉得,人在老去的时候,可能唯一还拥有的,就是感情。爱不会老,爱不会走。所以,如果要我换,我可以拿我的所有换一份最真的感情,因为那才是等我到很老很老的时候觉得最珍贵的......其它的东西,都并不真正属于你,都是你人生经历的碎片而已。”
好喜欢这段话哦。 引用mark 一下。
是,在美国的这些年,工作、赚钱、找房子,为每一件事情奋斗。身边的朋友来的来,走的走。“积累”这个词,在纽约可能行不通,除非你很早的结婚然后搬到郊外安定下来。对于未婚或者单身的人来说,纽约是人生中的一个highlight,是一个客栈。
他原本是随时准备好拿不到H1B回国的。对于他来说,来美国就是一场经历。他可以做到一分钱都没有的来,一分钱都没有的回去。赚钱也就是一个过程。
当初去洛杉矶找Kirsten的时候,许述连夜订了第二天早上的机票,随身带了两张卡就去了。到了洛杉矶租车找旅馆,结果车坏、旅馆环境不行,又换。好不容易折腾停当,又开始生病。当他敲开Kirsten家的门,却得知她人在澳洲。情人节,他一个人找了个餐厅吃了顿牛排大餐。然后到拉斯维加斯赌了一把,又一个人一件行李不带的回来了。
这就是许述。有的时候,我觉得并不了解这个弟弟。他可以把卡都拉完,然后再去赚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烦到他。唯独,可能就是放不下Kirsten,当然也放不下我们这班朋友。
我不记得说过没有,在艾小杨决定去洛杉矶的时候,他非要跟我真的结拜。我笑他说,要不要搞个文件、再签个字?他一本正经的说要。然后用电脑做了一个契,放在我面前。后来我就笑不出来了,鼻子酸酸的,一边说他傻,一边认真的签字,他接过去,也签。
那段时间他们公司里气氛紧张。他说,姐,要是我回国了,也不打算带走什么东西,你要就留着,不要的话就扔了。不过书不要漫画书不要扔,挺好看的。
纽约那种混吃骗喝的人多了,借着信息不对称两头骗。以前拿国外的经历到国内去骗人,现在知道很多人在寻找回国发展的机会,就拿国内的关系到这里来骗人。再大他们也骗不了,就骗点吃喝。
正好面对面
深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来的如此迅猛,甚至让人在十月感受到了初冬的味道。
我觉得天气有点冷,活力降低一半,看眼十月最后一天的万圣节就要来了,于是问张妮想不想去万圣节游行玩。她说不是很有兴趣,都这把年纪了,不想再凑热闹了。但是Kirsten玩性十足,想去。蒋清也是刚来纽约一年多,去年因为生病没赶上,所以今年想看看这年度全城狂欢是怎样的。于是我们最终决定去。
我笑嘻嘻的问许述,这次总算不是相亲活动了吧,都戴着面具,谁都看不清楚谁,终于那么一次纽约的大型活动没有任何不良企图了。事实证明,我错了– 当李又听说纽约又有一新晋美女时,带着一队人马从法拉盛冲到曼哈顿,一路狂奔纯粹就是为了看美女;为此,他还不惜血本的买了一套道具服装,好像是中世纪的忧郁王子系列,白衬衫,黑斗篷还有高高竖起的领子,大檐帽,身上还带有一把佩剑。他站着还行,一走路就是标准的吃羊肉串的走姿,看着像土匪恶霸。
张妮和我原本不打算穿什么服装的,就想到处转转,可是许述和Kirsten打扮的很地道。Kirsten为了纪念他们两个的昵称,把自己穿成小蓓花仙子,非要许述穿成坡奇。好在许述本身身形比较好,穿着那衣服只给人感觉是一个卡通造型,并不见蠢笨。蒋清和郝莲穿成一红一蓝,两个啦啦队员的样子。于是我们就只能配合一下。张妮的造型是灰姑娘,还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双闪光的水晶鞋。而我,想了半天,决定做一个猫女郎的造型,随便到店里买了一个,稍微就着自己改了一下尺寸,便也混入队伍中。许述看到我的时候咯咯坏笑,说你这身,还少根皮鞭阿。
我说电影里的猫女郎没有用皮鞭啊。张妮睇了许述一眼,对我道,他说的是皮装加皮鞭,不怀好意,就他,能有什么好话。许述更是嘿嘿嘿的坏笑。
一堆人集合以后,便从14街的游行口开始出发。其实呢,游行有两个选择,一是在街道两旁围栏外面看盛装打扮的队伍走过,拍照尖叫鼓掌,一是可以加入游行的队伍,被拍照被尖叫被鼓掌。两者选择自由,任君挑选。进入游行队伍,如果抗不住粉丝的热情呢,每过几个街区有一个出口,可以逃之夭夭。但是如果选择当观众呢,就只能一直看。因为入口处在14街,一直被围栏围到34街游行尽头,想要进去就必须从14街开始,没有办法半途进去。
我们想了想,许述说,大家都是花了大力气,把自己打扮成根本自己都不爱的样子,不如去游行吧。
“好啊好啊~”蒋清拍着手跳着。
于是大家顺着人群,在入口处排队,等待进入游行队伍。
前面有几个美国男生,黑人扮演的是乔丹,一个看不清楚的人扮演的大概是橄榄球明星,美国人肯定知道的人物,另外一个可怜的人,扮演的是菲尔普斯。这些人都是美国创造历史的运动明星。本身是一个很好的创意,可是今天很冷,演菲尔普斯的那人只穿了一条游泳裤,胸口挂了五块金牌。很想过去关心的问一下:兄弟,金牌耐寒么?
旁边是一对夫妇扮演的希腊神话里面的神,颇为养眼。后面有两个日本人,张妮和我回头看了一眼,同时默默的转回头,相互看了一下对方,实在无奈的摇摇头。按照日本人的现代文化,那两个男人把自己打扮成两个女人,手里还拿着奶瓶。
正看着前面的队伍,旁边冲过来一个人,对着我叫了一声,“嘿,要不要合影?”我一抬头,哇,是蝙蝠侠哎~他戴着面具,但是面具背后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估计是我们两个看着很合拍。我说好啊,于是他拿出相机,叫朋友给我们拍了一张合影。木哈哈,正式开始入戏了。
小蜜蜂昨天肌肉拉伤,现在躺沙发上,很有可能一边写一边睡过去了有没有。。。
慰问!你跑马拉松啦?注意安全啊
是无意中蹲了一下,就拉伤了。。。估计是体重的问题,因为现在很重。。。能吃会睡。。。
纽约著名的第五大道,一条4车道的干道,被两边用围栏围了起来,宽敞的大道上任由参加游行的人漫步。前面开始游行的已经有很多人。
一个男生一身Matrix里面基努里维斯的打扮,旁边的女生也是女主的打扮,身材爆好,走到哪里都引起一阵尖叫;他或者很酷的往前走,或者转身面向围观人群让人拍照。他后面不远,来了Michael Jackson,两个高大壮个子黑人负责拿着音箱设备,前面一个打扮跟巨星一模一样的人,看着哪里人群冲他喊的起劲,便走过去,音乐一起,跳一段太空舞。他一跳,人群更疯狂了,又是尖叫又是吹口哨。
旁边有个漂亮mm,自己打扮成一支大大的番茄酱,而她的狗狗,身体两侧各夹一块道具面包,做成热狗的样子!我们看着都笑翻了。
还有一个华人团体,为了弘扬民族文化,敲锣打鼓的舞狮。观众虽然看不懂是什么,但是也给予表演以热烈的掌声。
我们刚开始走的时候,至少我,在围观下觉得颇为紧张,有点手足无措。后来想想,我有面具啊,怕谁,谁都认不出我啊。
许述倒是蛮辛苦的,他戴的是一个大大的坡奇头套,像罩子一样。其实这里的万圣节有不少类似的卡通造型,不过都是狗熊、狮子之类的,坡奇不是美国人知道的一个卡通人物,所以本来根本找不到。我就让许述买了个猪,然后拿到车间去。这是绒毛组的活儿啊,对于我们硬塑组,哦,不,我现在是机械组的了,根本不在话下。找了几块混纺布料,就着记忆里的坡奇给各种装饰了一番。画了两个大眼圈,加了一些头发,又找了个帽子给染了颜色,活灵活现。
只是这样的头套戴着很闷,许述时不时要摘下来透气。所以,不一会儿,就可以看见他提着自己的脑袋在走,还时不时被Kirsten揍两下。
那对活宝,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她们不管群众的情绪,一边走,一边在奋力的给围观群众拍照啊!
不一会儿,那几个世界冠军,乔丹菲尔普斯什么的过来了,围着活宝们问可不可以合影。蒋清郝莲本来就活力四射,加上这一身衬托身材的啦啦队服,简直是青春逼人,怪不得冠军们找着借口要合影。合影之后还不算,菲尔普斯依依不舍的说,我真的游泳游的很好,我们可以一起去海边我教你们冲浪。说着,还用冷的发抖的手在一个字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塞给她们两个。走的时候还一步一回头,痴情的说,要记得打电话给我啊。
我和张妮看了都捂嘴直笑。
按这里的规矩,男生是不可以问女生要电话的,如果对一个女生感兴趣,只能把自己电话留下,等女生主动联系。
可是这个时候,要是换成法拉盛猥琐男,大概直接就冲上去问女生要电话了,如果女生不给,他们就要facebook,女生再次婉转的说不常用facebook,他们还会要wechat。一次聚会不收集20个,他们是不会回去的。不过回去打电话,会发现十有八九是别人故意给错的电话。以至于有一次一个男生打电话,接通了女生后,还不可思议的道,“嗳?居然能打通?”
正笑着,又有几个人过来,好家伙!是超人,蜘蛛侠,美国队长,差不多英雄人物都到齐了!
“猫女郎,过来,上我们的英雄榜!”其中一个说。
我一蹦一跳的过去,往中间一站,被几个英雄众星捧月的围着,他们的朋友帮忙拍照,我们这边许述也在拍照,更有围观群众见着有趣,纷纷过来拍照。闪光灯一闪一闪的,开始我一阵迷茫,后来觉得习惯了,每次灯光一闪,我便换一个造型,各种pose,后面的几个英雄也跟着一会儿背靠背相当之酷,一会儿作势要冲击,拗出各种造型,一时成为我们这一块的亮点。
继续一边走一边看。每次,电影中的人物相聚,大家面对面都会特别激动,好像阔别已久的老朋友重逢,不管对方是电影里的朋友还是敌人,都会上去握手或者拥抱一下,再寒暄几句。
前面猛一看,有个蝙蝠侠,旁边是好几个joker,几个人开心的抱一起合影 – 一个蝙蝠侠被5、6个joker夹在中间,很是醒目!
还有一个小朋友,很小很小啊,大概才6岁的样子,打扮成哈利波特的样子,大大的眼镜,细软的头发,cute到不行。有个女孩走过去说,嗨,你好,哈利波特,我是郝敏。小男孩笑了,说,你真的是郝敏吗?女孩点头,说,我们合影可不可以呢?她转身的时候,我们都看到,她是电影哈利波特里面真正的郝敏扮演者!后来知道,她不拍戏的时候常住纽约第五大道,今天她就是出来跟小哈利波特们合影的,给他们带来惊喜!
有的时候想想,纽约很繁忙,压力很大,甚至会让人窒息,可是纽约到处充满着惊喜,从街头的艺人,到夜市里的艺术品,从PS1大楼上的graffiti到14街8大道地铁站里的缩小铜人雕塑,到处都充满了惊喜。你会撞上一个名人,会在咖啡馆和老式王公贵族交谈,会发现你小区里散步经常碰上的人其实是他们国家的大腕......各种惊喜,永远不会让你失落。
其实人的生活都一样,上班下班,吃饭,或者去健身房,周末会会朋友,大抵如此。可是为什么纽约会有如此独特的魅力?我觉得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不经意的惊喜,时刻点缀着你的生活,让很平凡的一天猛然亮起来,就像在夜里划亮一根火柴,虽然只是片刻,但也竟有些小小的暖意。
生活本来就是需要一些不同色彩的,不是么?
许述说那你玩的开心,到时候短信我,我来接你。Kirsten嗯了一声,便找了个出口出去,剩下许述带着我们一大群女生。其实我觉得我们蛮拉风的,坡奇带着两个啦啦队员,一个灰姑娘,一个猫女郎,这种情形,绝对需要想象力的。
Kirsten走了,郝莲也觉得轻松自然些,开始和我们有说有笑。
正说笑着,听到蒋清叫了一声,“看,那是谁?”
前面两个男生,一个戴着猪面具,一个戴着牛面具,就是那种我们小时候过节玩的,很薄的一层塑料面具,后面一根橡皮筋扎在脑袋上。从衣着,一身不是很合身的西装西裤,和头发来看,是中国男生。
“谁啊?”张妮和我问。
“就是上次,夏天的时候亚洲音乐节,那2个金融男。”蒋清道。
“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们过来的地铁上看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没有戴面具,我还在想他们做的什么造型呢......没想到他们戴个不伦不类的面具就进游行的队伍了。”
“其实蛮多中国人喜欢参与西方文化的,至少在形式上,可实际上他们可能并不真的接受西方文化。”张妮说,“比如每年的万圣节之后都有party,老外的party中国人不太去,所以很多人就自己组织party,但是又确实跟party的精髓差挺远,也就是形式上‘我们参与过万圣节party了’,拍点照片,放放facebook,其实你再问参加的人,大多都说没什么意思。”
“也是,我上次参加过一个模仿老外的复活节party,其实大部分人都没有很高的热情,气氛有点尴尬,就是一个party形式,参加了也没有很enjoy。”郝莲说。
看着前面那两个戴着面具的人,我突然想,有些人如果不是很喜欢西方文化,为什么一定要在美国生活?很多年以前,中国经济没有发展的时候,可以说美国有很多机遇,可是现在中国的机遇更多,似乎留在美国是一个逃避什么的借口。金融男还好,混混曼哈顿,勉强可以找点冠冕堂皇的理由,而那些法拉盛的,喜欢跟中国人扎堆,只吃中餐,在中国人公司上班,没有任何老外朋友,不是跟生活在中国一样吗?为什么要留在美国这个不是他们主流文化的地方?而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连女朋友都找不到,一方面被文化压抑,另外一方面被生存压抑。到底是环境造就了猥琐,还是猥琐形成了中国人圈子的环境?
“喂,干吗呢,发呆?看,李又他们在前面呢。你弟弟说要去看看。”张妮轻轻推了推我。
我朝前面一看,果然,李又带领着重新建立的队伍,正在压马路。话说李又是建了一支又一支队伍,送走一拨又一拨人,结婚成家的,搬到外州的,然后他又是一个人,又开始拉队伍,如此反复。
我们一群走了过去,与他们顺利会师。两波人刷拉汇成一股,一下子甚是热闹。
只是张妮面对李又的时候很滑稽。李又是王子造型,张妮的灰姑娘怎么说也算是公主造型罢!但是两个人怎么都站不到一块儿去。两队人又相互开始介绍自己的成员,各种你好,以前好像见过,哦你也认识谁谁谁,之类的寒暄。
其中一个,李又介绍说,是他半路碰上的。这话很明显的暗示了那人不是他队伍的。李又虽有点不着调,但是为人还算正经,他队伍里的人也几乎都是虽然有些许猥琐但是也算有分寸。
那人看着四十好几、快五十的样子,戴了一个阿拉伯的头巾,就算是造型了。脸颊瘦瘦的,目光有些离散,看着很是面熟,好像是时不常的出去混混法拉盛小型活动的。纽约这类大叔大伯太多,而且他们相互之间不联系,不形成圈子,只是自己一个人往各种聚会钻。
许述一看情形,心下明白了几分,跟他以往介绍我的各种开场白不同,比如“我姐,设计师,才华横溢,单身!”,“我姐喜欢运动,喜欢户外活动,单身!”,“我姐很会关心人,单身!”,这次他就尽量稀里糊涂的把我们几个介绍了一下,说,“几位大家都认识哈,我么就不用介绍了,还有这两位女士想必你们都认识,哦,那两个mm你们也经常见到哦......啊,今天玩的怎么样?”
“还行,”李又说,“过来看美女来的。”
“看到了吗?”许述问。
这两个,倒是真的很直接。
“看到了。”
“怎样?”
“还行......没有网传那么漂亮。没有我们当年几个漂亮,跟陆子美,霍心诗她们比,还差一截。可惜啊可惜,她们几个也不太出来了,嫁人收山了罢。那汪绮儿前几日我还见过,美人迟暮啊......唉......”李又一脸的落寞。
旁边阿拉伯头巾大叔过去,向蒋清郝莲子我介绍说,“我叫曹建,是芝加哥大学的PHD。你们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两个小女生被叔叔辈问候,赶紧回答说,“好啊,挺开心的,看到那么大的场面。”
“多大了?来纽约多久了?”
“嗯,二十三,来纽约两年,是来上学的。”蒋清答道。
“纽约挺好玩的,改天我带你们转转。”大叔扶了扶头巾,笑逐颜开的说。
“哎,”我凑到许述身边,“你刚才白担心我了,人家的目标是小女生,你还不赶紧想办法救一下?”
“尼玛,带回去养大啊?”许述怒道。
“是呀,我知道有些男人喜欢找小女生,可是这回也有些太离谱了吧。”我说。张妮也在一旁看着摇头。“真是猥琐到了一定的境界,连李又都不承认认识他了。” “喂,别那么说,李又人品又不差......”
许述把他的坡奇头套往我手里一塞,大步走过去,一把搂住郝莲,“冷不冷?要是走累了,我们一会儿早点回家。”阿拉伯头巾显然很惊讶,有些尴尬的说,哦,这你女朋友啊。许述又介绍蒋清说,“这是我妹妹。”遂一本正经转头呵斥蒋清道,“叫叔叔,一点礼貌都没有!”芝加哥PHD讪讪的说,“啊呀,小孩子吗,没事没事。”
我一下子没忍住,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只能转身,发现张妮也在那里笑的一抽一抽的。
“那我们先走了啊,”许述招呼道,“要带我女朋友早点回去。”
郝莲在许述的怀里,满眼心醉的抬头看着他,她知道不是真的,可是也无法抗拒这短暂的幸福。
纽约人,或者说美国人,对万圣节是怀着无限热情的。这是一年一度进入梦幻世界的机会,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可以成为自己想做的人,可以释放另外一个自己。满大街都是狂欢的人群。不仅在游行区域,甚至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有着做各种打扮的人。一扇铁门后面可能是两个扮成昆虫的人;过马路,前面的人一回头,哇,是个异形;地铁里最有趣,真的是各种造型都有,什么魔戒里面的大法师,各种植物,疯狂教授Frankenstein,八手怪,巫婆,小仙女......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穿着平时的便装的。上了一辆车,你会觉得进入了不同的电影,而且自己也是电影中的一员。hm,或者是一个奇异的现实,一个梦幻的真实世界。
美国人过万圣节真的很认真,从男到女,从老到幼。一年当中,给自己一次机会换心情,生活成另外一种方式。这可能就是很多人的心态,所以他们过每次节日都很认真,尽可能把每一次节日都当作不同的一天来过。毕竟一年有365天,需要不时的更换心情。
街边餐厅的户外餐桌旁,坐的是扮成小蜜蜂的两个老太太。两对小翅膀,又调皮又可爱。她们一边吃着,一边谈话。
有人说,万圣节是实现理想的一次盛会。男生喜欢扮超人什么的英雄人物,女生喜欢或者超级性感人物或者超级可爱人物。按照张妮的话来说,是从一个人的造型可以知道这个人的内心。
我说我可真没拿皮鞭的想法。张妮说可你需要一个蝙蝠侠,一个能够支持你的男人。我不语。我向来认为自己是不需要男人的,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楚一,想到了哪吒,想到了自己其实很容易哭。晃了晃脑袋装作不屑一顾的说,哦,随便,那你是在等你的王子咯?她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我很好奇那个王子到底是Mike还是段啸亮,只是看着她的些许惶恐没有发问。她的水晶鞋在谁的手里,现在大家都不知道,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们继续往前面走,又看到Yuda大师,一个人很悠闲的走着,还给围观群众招手。对面正好走过来个DarthVeda。DarthVeda激动的跑过去跟大师握手,又闲聊了两句,突然惊叫,“youare so real!”,那个大师扮演者的本人大概原来就长这样!他很开心,任凭我们诧异好奇的目光,一点没有不爽。
刚想拿相机拍,就听到路边有争执声。两个身材火爆的女孩扮演性感女警,要从路边直接穿进游行,围栏旁边的警察说不可以。女孩没有听他们的,媚眼一抛说你们入戏太深了。警察说我们是真的警察,性感女警说我们也是真的。一时间,真的警察哭笑不得,只能亮警牌。
就这短短的几条街,各种大开眼界,应接不暇。大家的情绪高的不得了,蒋清和郝莲甚至围观群众一叫,她们就停下摆pose让人拍照。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狂拍路人的不端正态度。她们的青春美貌会引来群众的赞美和口哨。
而我也会看到自己熟悉和喜欢的人物,跑过去要求跟人家合影。各种人物,有美国队长、Ironman、Hancock,蜘蛛侠,还有我之前看到就头晕的变形金刚!蜘蛛侠颇为有趣,我们合影完,他很认真的说,“对不起,我要去救人~”然后做了一个蜘蛛侠经典的抛蜘蛛网线的动作,快步朝前方跑去。
甚至张妮这个大家闺秀都会有时候调皮的轻轻撩高自己的裙子,看看水晶鞋是不是还在。每次她一动,也有不少闪光灯。
大家玩的尽兴的不得了,第一次感觉完全投入一个节日是有多么的开心。
“尼玛,下次我不演狐狸坡奇了,今天就怪物史莱克找过我。”许述甩了甩出汗已经有点湿的头发,“下次我也要做超人,勇敢的扯开自己的衬衣,看到失足的女孩子就抱~”
“你这个听着有点不对头啊?”张妮道。
许述叫道,“可是我的内心很纯洁的呀,我的想法很简单,超人是这么多英雄人物当中不用戴面具的~”
说笑着,大家差不多走到了34街。出了游行队伍,看到大街上人人都非常友好的欢声笑语着,赞扬一下对方的服装,说说自己造型的渊源,不经意间就成为朋友。
许述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小店里吃夜宵,自己则去街角等Kirsten。
感动!好在我这下坐着,倒是更安心的接着写了 :)
一伙人叽叽喳喳等着菜上来,一边看着刚才拍的照片,一边笑着指着讨论。
一旁一个Ironman叫了一份晚餐在吃,看到我看他,笑着眨了眨眼说,“我也是要吃饭哒。”
菜上来了,豆腐煲,石锅拌饭,都是热气腾腾的。我说我这形象,你们觉得吃哪个比较合适?郝莲说吃海鲜饼?我说有道理,那灰姑娘应该吃石锅拌饭,肯定不能吃烤牛骨的。于是大家又吃又拍照。
“哎,你们知道吗,现在有一种储存卡,自带wifi,拍了照片不经过电脑手机,可以直接发到网上。”蒋清边摆弄她的相机边说。
“哇,谁那么自恋啊,拍了照连回家的时间都不能等,要马上发到网上?”
“额,是记者罢,拍了马上发送出去。”蒋清想了想说,“要不我也想不出为什么要那么迅速。”
“等到明天,facebook肯定是铺天盖地的照片。”张妮说,“会很有趣。有些人会不停的放自己各到各处的单人照,有的人会放些合影,而有的人会放自己看到的有趣的造型。”
“还好没有赛金花那种社交网络暴露狂朋友,”蒋清说,“要不碰到一点大事小事,过个节日,被她刷屏都刷s了。”
“好啦,还记着她算计你的事儿呢?”
“那当然,她那么整人也太没素质了。”
“什么事情?”张妮问。于是我把赛金花怎么用网上的照片栽赃蒋清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及一箭双雕的拉拢一些棋子。
“那人,大概真的生活的很不开心吧。大部分生活美满的人对一些小事说过去就过去了,她总是睚眦必报,想必是要发泄。蒋清可能也不是她敌对的第一个或者唯一一个人。那样的人,你要说好话,奉承着她,一旦她的虚荣心得不到满足,或者就unfriend你了。不过今天咱们玩这么开心,不要说她了。”张妮道。
“好,不说她。”蒋清道,“对了,这么晚了,不知道回去还有没有trick or treat玩?”
”这么晚了,大概没有了罢,小孩子早就回家睡觉了。”
“你是问人要糖,还是给人糖?”我问。
“是......问人要糖。”蒋清不好意思的说。说完我们都大笑。
“还真是,已经11点半了。许述怎么还不来?”
“我给他发个短信问问。”我说。我问许述,我们都吃完了,你什么时候来?他说真的不知道,刚才收到Kirsten一条短信,但是就是联系不上她。“要不你们先回家罢。”他说。
于是我们几个起身,看了一下路线,准备一起结伴回去。
还在34街口的许述,接到了Kirsten的短信说,“我从party出来了。”
之前说的在游行队伍结束的地方,也就是34街和5大道了,不过尽头人实在太多,许述找了个转角,在那里看看手机等Kirsten。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人。许述于是又发了条短信:“快到了吗?”也不见回。许述估计Kirsten是在地铁上,出了地铁自然会跟他联系。
结果又等了半个小时。许述打Kirsten的电话,说是关机。许述估计是折腾了一大晚上,她为了省电就关机了。然后又等了快20分钟,终于忍不住了。开始不停的给Kirsten打电话,发短信。
“你到哪里了?”
“看到短信赶紧给我电话。”
“你能回个短信吗?”
子夜,狂欢的人群逐渐散去。大家三三两两的走往地铁,或者跳上出租车,离开盛宴的场地。
街上只有小贩的影子,收拾一下,推着小车,总算是完成一天的工作,也是该回家了。
许述在34街和5大道周围,怕一不留神看不到Kirsten,围着在周围街区两三个block反复走,查看每个角落和转角。
晚上1点,大街上已经开始沉寂下来,偶尔有几声说笑声,是路过的人,或者是附近地铁到站的报站声音。
街道很安静,只有灯光和斑驳的树影。风一吹,树叶刷拉拉的掉下来,有几片废纸跟着卷起,和树叶一起徘徊飞扬在半空。
马路上到处是面具,狰狞的,恐怖的,各种枪、刀之类的道具,和可能化妆用的打翻了的血。灯光黄暗,什么都看不清楚。整个城市像是经过了一场与异形的激战,留下一片狼藉。
许述越发着急。不停的按着手机,“您拨打的号码无法接通。”“您拨打的号码无法接通。”
到底是怎么了?他又想继续走,又怕两个人正好相互错过。但是不走,又怕找不到Kirsten,急的原地团团转。
快两点的时候,他的手机也快没电了。心里越来越着急,找了个路边台阶一下子坐了下来,把头埋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办。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看到远处有个影子。
那小小的影子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动,走的并不快,也不确定,但竟也是往这个方向走来了。
他抬头,想看清楚那个影子是谁。
那一跳一跳的头发卷,长长的裙子,细小的脚踝......好像是小蓓造型。
他一下子站起来,朝那个影子也走了两步。影子停了一下,好像看到他了,霎时开始飞奔。是Kirsten!许述没有多想,也朝那个影子跑去。
整个大街,只有两个人影,从街的两头很远的地方,各自都在狂奔,向对方奔跑过去。
到了中间,Kirsten一下子扑进许述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坡奇,我找的好辛苦啊......”
许述赶紧把她搂在怀里,“不怕不怕,我在这儿呢,怎么了?”
Kirsten一边哭,一边抽抽涕涕的道,“......party结束了,我出来,想来找你......结果,结果手机没电了......然后我又发现,我的所有东西都留在你的车里了......我不知道怎么找你......路上没有taxi,我也没办法坐地铁,就这样走了30个block......路上很多吓人的人,一个人很害怕......555......”
“好了好了,然后呢?”
“然后,我走到34街的时候,发现都没有什么人,我害怕你已经走掉了......”说着,哇一声哭的更大声。
“我怎么会走掉?我哪次走掉了?”许述温柔的道,“要是害怕,怎么不走回家呢?手机充了电容易找我呀。”
“可是家里的路更远啊......”又是大哭,哭的梨花带雨,伤心透了。
许述摸着她的头发,“好了,不哭了,我在这里呢。我不是说过吗,永远不会离开的,只要小蓓找坡奇,坡奇就一定都在的......来,还能走吗?我车就停在那里,我们回家好吗?”
“嗯。”Kirsten点头,“家里还有吃的吗?我晚饭没吃。”
“我给你做罢。来,要不要我背你?”
“要。”Kirsten破涕为笑,跳上了许述的后背。
两个人,许述背着Kirsten,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走着,Kirsten唱着花仙子的主题歌,秋风萧瑟,吹过几张废纸,竟也档不住这夜路归家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