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2023年最新的统计,美国医院急诊室平均等待时间是145分钟。 最长的是马里兰州,228分钟。
The average ER wait time in America is 145 minutes, but you’ll have to wait much longer in some states. Here are the top 15 states with the longest ER wait times:
Maryland. 228 minutes
Delaware. 195 minutes
Massachusetts. 189 minutes
Rhode Island. 185 minutes
New York. 184 minutes
Arizona. 176 minutes
New Jersey. 173 minutes
Connecticut. 166 minutes
California. 164 minutes
Illinois. 157 minutes
North Carolina. 157 minutes
Oregon. 157 minutes
Pennsylvania. 157 minutes
Florida. 155 minutes
New Hampshire. 154 minutes
让我没想到的是,上一次通宵是在几年前的除夕夜守岁,而这一次是陪孩子看病。


两周以前,我的孩子生病了,开始流鼻涕,晚上发低烧。
原本以为是一场普通感冒。从出生到现在即将满三岁,孩子每年都是要发烧几次的,美林也成了我们家的常备药。
但孩子慢慢开始咳嗽起来,鼻涕也越来越多,从清鼻涕变为浓鼻涕,鼻子都被纸巾擦得红了一片。后来鼻涕越来越多,擦不过来的慢慢结成了鼻涕痂。咳嗽也越来越严重。晚上睡觉,因为鼻子不通气,喉咙也有痰,孩子只能张着嘴睡,还伴随着很大的呼噜声。
虽然我们买了止咳糖浆和感冒颗粒,但吃完之后作用不大。我和妻子只好给孩子挂了医院的儿科急诊号。
北京某医院的儿科急诊
本来想趁着晚上人少去医院,但是11月14日晚,在北京一家医院的儿科急诊的病房里,我们害怕了起来。那里人很多,护士不停地在接电话,很多孩子在哭,家长举着吊瓶在走廊里站着,感觉很疲惫。
拿到挂号单时,上面写着的数字着实吓了我们一跳,482号。问了分诊台的护士,说已经排到了100多号,晚上只有一个值班的医生,平均一个小时看六七个孩子,最快的话也要到明天上午。那天晚上在医院,我们能做的就是一个血常规检查,根据结果出来初步诊断是呼吸道感染。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在家陪孩子看病。妻子一大早就跑到医院扫码报到。虽然我们的号比较靠后,但希望早去一会,可以先叫到我们。
妻子报到后前面还有8个孩子等待,我赶紧叫孩子起床,然后直奔医院,但这时,我们前面已经有十几个孩子了。
护士说,之前排好的孩子都睡醒了,陆续来到医院,因为我们的号比较靠后,所以只要有比我们数字小的号,就会排在我们前面。护士告诉我说不要在医院等了,避免孩子交叉感染,让我记住分诊台的座机号,回家隔半小时打一个电话,等到快排到孩子了再来。
回家后,打个电话问询时,前面的孩子越来越多,从十几个到二十几个。电话从半小时一打,变成一小时一打。中午孩子睡了个午觉,等醒来时我给护士打电话,说当天的号全部都看完了,我们的号已经过号,只能重新挂当天的号。
挂电话前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今天的号排到多少了,护士说,300多,就挂了电话。
再次挂上号,是在三天后。孩子病情还是没有减轻,我们在11月17日晚上再次来到儿科急诊,挂号单上显示579号。
18日,我就早早到医院报到,当时已经叫到了200多号,护士同样让我回家等着,半个小时给他们打一通电话。
回家之后,前几个小时电话还能打通,到后来打电话就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按照医院的接诊速度,579号要看到下午或者晚上。
等到我晚上九点多到医院时,医院的叫号机“坏了”。人们拿着挂号单排队,保安叫号。几个家长还因为挂号单大小号和先来后到排队顺序的问题和保安吵了起来。
我的号比较靠后,来的也比较晚,没有加入吵架的队伍。我排队的时候,前面还有30人左右。那时已经是将近晚上10点,只有一个值班医生,按照一小时看六七个的孩子的速度,我要排到第二天凌晨一点。
我让妻子拿来充电宝、水杯、马扎,做好在医院熬夜蹲守的准备。几分钟后,妻子来到我身边时,排在最后的我,后面又站上了十几个男人。
妻子回家陪着孩子,我就和40多个“爸爸”们,在儿童急诊的走廊里或站着、或坐着,等着看病。
在儿科急诊排队的患者家属
很快几个小时过去,当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护士过来用喇叭大喊,马上过了零点就是11月19日,如果是17日的挂号,需要到缴费台退费后重新挂号缴费,因为到了19日,17日的挂号单就无法开药了。
一排“爸爸”们接替去重新挂号缴费,当我拿到18日的挂号单时,上面写着648号,真的又是破了一个纪录。
这个时候马上到凌晨,很多家长都等得不耐烦了,这时医院又开了一个诊室,只能一个一个从我们这个队伍叫人过去那个诊室。
过了零点之后,大家越来越困,越来越疲惫。很多家长抱怨说,既然医生少,你们接待不过来,为什么还要放出来那么多的号?医生回答因为大部分人挂的都是急诊号,医院要求急诊号不能限号,这是对患者的尊重。
排到我们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2点。医生做了检查,开了化验,
半小时后拿到结果,确诊是肺炎。没想到从呼吸道感染熬成了肺炎,同时也庆幸能够坚持熬夜排队看上了病,要不然再等几天,病情还会更加糟糕。医生给开了输液单,口服药,以及雾化治疗,这时已经是凌晨3点。
这时孩子出生近3年来第一次输液,难免紧张,在输液室一边哭一边挣扎,有几次挣扎过度都有些回血,我和妻子一人抱着一条腿,孩子的姥姥抱着孩子,这才没让孩子把针头挣扎掉。
等到雾化的时候孩子安静了不少,雾化结束后,已经是凌晨5点多,医院里17日挂的号全部都看完了,18日的前几号也开始进入诊室,“坏了”的叫号机又开始工作了。
因为医生只能开一天的输液,我又挂了一个19日的号,上面写着83号。我当时想,当天的号肯定会超过700。
从17日晚上8点挂号,到19日凌晨3点进入诊室看病,总共用了31个小时。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已经是将近早上6点。想睡又睡不着,2个小时后就要出差,我收拾好行李,洗了个热水澡,坐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就开始准备去机场。
此后我不在北京的几天时间里,孩子又经历了两次输液,两次雾化,最后一次检查完后医生开了药,让回家吃药就行了。
在出差的途中,我从新闻里看到,呼吸道感染已经让很多医院的儿科迎来就诊高峰,朋友圈的家长们也开始晒出陪孩子看病的照片。
我看到报道中有的医院已经排到了1000号,北京儿童医院周末甚至排到了2000号,有的家长排队找医生拔掉输液的针头,有的家长因为没有输液挂钩而自带挂钩。有的家长和孩子没有座位就自带凳子,甚至露营车也派上了用场。
出差5天后,我回到了北京,孩子吃了2天药,逐渐好转了,不再流鼻涕和咳嗽,药也逐渐停了。
孩子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开始在家里蹦蹦跳跳,开启了“话痨”模式。我们全家人看到孩子健康快乐,自己也跟着快乐起来。这场呼吸道感染引发的肺炎“战役”终于胜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