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第一任期,我在中西部的一个州,中国店贵州产的陶华碧辣豆腐乳一瓶起初才1.68刀,贸易战开打之后涨到大约1.99刀,而那时台湾大溪产的黄日香大概三刀左右,那就买贵州的吃;拜登时期我搬到宾州,同样一瓶陶华碧现在3.99刀,已经比台湾的黄日香贵了,那就改吃台湾的呗。而且由于国内来的豆腐乳涨的太多,中国店里居然能看到越南出的腐乳了。这类中国人才会吃食品应该是受关税冲击最大品类,但是依旧有可替换的产品来源。这些左媒的论调只有在某类商品没有可替代性,有且只有中国生产,且需求不会变化与消费量不会减少的情形下才成立。现在别说大多服装鞋帽不是中国生产,就连Costco里卖的一些机电产品,以前不用看都是Made in China, 而现在很多来自东南亚,前不久买了副博世的耳机就是越南出的。你可以说这些都是中国零件组装的或者贴牌的,但是这些环节转出去,就是资金、技术、税收和就业的转移,而且早晚会实现在地化生产,不再依赖中国。
图像来源,Reuters Article informationAuthor,朱永雄(Ben Chu)
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对来自加拿大、墨西哥和中国的商品加征新的关税。
美国总统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对所有来自加拿大和墨西哥的进口商品加征25%的关税(或进口税),以迫使两国加强打击非法移民和毒品走私。
来自中国的商品也将面临“在现有关税之外”的10%额外关税,直到中国遏制芬太尼的走私行为。他此前已承诺会对中国商品加征60%关税,并曾考虑对部分汽车进口征收 200%的关税。
关税是特朗普经济政策的核心,他认为这是促进美国经济增长、保护就业和提高税收收入的手段。
在竞选期间,他告诉选民这些税项“不会是你们要去负担的成本,而是由其他国家承担的成本。”
但几乎所有经济学家都认为这种说法具有误导性。
关税是如何运作的?
实际上,关税本质上是对进口商品征收的国内税,会按照进口货物的价值比例计算。
例如,一辆价值50,000美元(约 38,000英镑)的汽车进口到美国,若以25%关税来计算,将需缴纳12,500美元的款项。
这笔费用实际上是由进口该商品的美国国内企业所支付,而不是由出口该商品的外国企业承担。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关税就是美国本土企业向美国政府缴纳的一种直接税项。
2023年,美国进口总额约为3.1万亿美元,相当于美国GDP约11%。
同一年度,美国对这些进口商品征收的关税总额约为800亿美元,占美国全年税收总额约2%。
然而,关税的最终“经济”负担将会落在哪一方身上,而非只是直接支付的费用,则是一个更为复杂的问题。
如果美国的进口企业将关税成本转嫁至消费者身上,这会导致商品的零售价格上升,那么最终将会由美国消费者承受经济上的负担。
但如果进口企业选择自行承担关税成本,而不是将价格转嫁到消费者身上,那么这些企业将以降低利润的方式来承担经济上的负担。
另一方面,外国出口商也可能选择降低相等于关税成本的批发价格,以维持在美国的客户。
在这种情况下,出口企业将以利润下降的方式来承担关税的经济负担。
这三种情境在理论上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有经济研究显示,特朗普在2017至2020年第一任期内所加征的新关税,其经济负担最终大多由美国的消费者承担。
芝加哥大学在2024年9月进行的一项调查,询问了一群备受尊敬的经济学家,是否同意以下说法:“加征关税会导致该国消费者承担大部分关税成本,其表现为商品价格上升。”结果显示,只有 2% 的受访者表示不同意。
价格上升
让我们来看一个具体的例子。
2018年,特朗普对进口洗衣机加征50%的关税。
研究人员估计,这一关税导致洗衣机的价格上涨约12%,相当于每台贵了86美元,美国消费者每年为此多支付约15亿美元。
未来特朗普政府如果进一步提高进口关税,经济负担的分配方式不太可能有所不同。
无党派智库“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估算,特朗普的新关税计划将会导致美国人收入下降,其中影响最大为收入最低的五分之一人口,下降幅度约为4%,而收入最高的五分一人则下降约2%。
该智库估计,美国中等收入家庭平均每年将因此损失约1,700美元。
左翼智库“美国进步中心”(Centre for American Progress)则采用不同的估算方法,预计美国中等收入家庭的年均损失将在2,500至3,900美元之间。
此外,多位研究人员也警告称,美国若再次大规模加征关税,可能会导致国内通胀再度飙升。
对就业的影响
然而,特朗普为其关税政策提供了另一种合理化的经济论据:保护并创造美国本土就业机会。
他在竞选活动中表示:“在我的计划下,美国工人将不再担心自己的工作会被其他国家夺走,相反,其他国家将担心自己的工作被美国抢走。”
特朗普关税政策的政治背景,源于美国长期以来对制造业工作流失的担忧,尤其是在 1994年与墨西哥签署《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以及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之后。
1994年1月《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生效时,美国制造业就业人数接近1,700万人,但到 2016 年已下降至约1,200 万人。
然而,经济学家指出,将这一下降归咎于贸易是误导的,因为自动化的上升程度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此外,研究人员分析特朗普第一任期内关税的影响时,并未发现受到保护的美国工业部门整体就业有显著增长。
2018年,特朗普为了保护美国钢铁业,对进口钢材加征25%关税。
然而,到了2020年,美国钢铁业总就业人数为8万人,仍低于2018年的8.4万人。
理论上,若果没有特朗普的钢铁关税,美国钢铁业的就业人数可能会进一步下降。然而,详细的经济研究显示,这些关税对美国钢铁业的就业并未产生积极影响。
此外,经济学家还发现,由于关税导致美国国内钢材价格上涨,一些依赖钢材作为生产原料的美国制造业部门,包括农业设备制造商迪尔公司(Deere & Co)等,其就业人数比原本可能的水平更低。
对贸易逆差的影响
特朗普一直批评美国的贸易逆差,即一个国家在特定年度内进口总值与出口总值之间的差额。
他曾表示:“贸易逆差对经济造成严重伤害。”
2016 年,在特朗普上任前,美国的商品与服务贸易逆差总额为4,800亿美元,约占GDP 的2.5%。然而,尽管特朗普实施了关税政策,到了2020年,贸易逆差仍增长至6,530亿美元,约占GDP的3%。
根据经济学家的解释,部分原因是特朗普的关税提高了美元在国际市场中的相对价值(通过自动减少国际贸易中对外币的需求),使得美国出口商的产品在全球市场上的竞争力减低。
另一个原因是,在全球化经济中,跨国公司的存在有时候可以绕过关税。
例如,特朗普政府于2018年对进口的中国太阳能板征收30%的关税。
2023年,美国商务部提供的证据显示,中国的太阳能板制造商已将组装作业转移到马来西亚、泰国、柬埔寨和越南等国,然后透过这些国家将成品运往美国,实际上避开了关税。
虽然有一些经济学家支持特朗普的关税计划,认为这是一种促进美国工业的手段,比如“繁荣美国联盟”(Coalition for A Prosperous America)的一位代表杰夫·费里(Jeff Ferry),但他们在经济学界仍属少数。
保守派智库“美国指南针”(American Compass)的主任奥伦·卡斯(Oren Cass)主张,关税可以激励企业将更多的制造业务保留在美国,这有助于国防和供应链安全。
尽管如此,拜登-卡玛拉·哈里斯政府在强烈批评特朗普拟延长关税的同时,仍保留了他在2018 年后实施的多项关税。
此外,拜登政府还对从中国进口的电动车等产品加征了新的关税,并以国家安全、美国工业政策以及来自北京的不公平国内补贴作为合理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