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legram是一款在国外非常流行的通讯软件。 用户可以交换加密信息,传递各种类型的文件,进行视频语音通话等等。 而在伊朗,很多人在用它进行一项非常可怕的勾当——贩卖自己的人体器官。 最近有媒体发现,一名伊朗男子正在该平台上推销自己的睾丸,广告上写着: “因负债出售睾丸一枚,男,25岁,O+型血,左右随意……” 听上去有些惊悚,但事实上如今在伊朗,推销(自己的)人体器官这种行为不仅隐匿于网上, 只要行走在伊朗的大街小巷,随时都可能在墙上看见一纸售卖器官的广告。 (伊朗墙上的卖肾广告:女,A型血,27岁,电话……) 出售自己的器官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潮流”,从肾脏到睾丸,甚至肝脏和骨髓,这里的人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机器人,积极地出售着自己身上能拆下来的一切“零件”。 (一名男子正在出售眼角膜) 这种疯狂行为背后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理解。 众所周知,伊朗政府常年贪腐;民众反头巾运动带来的大量冲突导致社会动荡;再加上近些年来自美国的经济制裁。 在多种因素下,伊朗的经济崩溃了。 1978年,1美元只能兑换70里亚尔(伊朗官方货币)。 2015年,伊朗签订核协议时,1美元能兑换32000里亚尔。 不到10年后的如今,1美元(人民币7元)已经可以兑换超过60万里亚尔。 根据这个汇率,如今伊朗一名工薪阶层的月工资已经降到只有100-120美元左右,但食物和生活必需品的价格却是一升再升。 家住伊朗北部城市阿莫尔的39岁教师蕾莉表示, 当地超市一瓶洗发水的价格在一周内涨了近60%,肉价则涨了10倍有余。 她们家出门已经不敢再打车,也吃不起肉和奶制品,为了节约燃气费,现在只能靠吃罐头度日。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难以为继的伊朗人想出了最后的办法——求人不如求己,那就卖器官吧…… 与其它国家不同,在伊朗,出售肾脏是合法行为。 不过法律也规定,这只是“捐赠行为”,捐赠人必须与政府基金会联系,进行正规手术,捐赠人也只允许捐赠一颗肾脏。 手术结束后,政府会予以8亿里亚尔的补贴,这笔钱曾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放在今天的汇率下,这笔钱只值1333美元,折合人民币约9334元。 而通过各种私人/地下渠道出售的话,这些肾的价格能达到50-100亿里亚尔不等,遇到紧急情况或者稀有血型,价格还会更高。 所以一些穷得没钱的伊朗人,开始绕过官方流程,通过网络或者贴小广告的方式私自贩卖器官。 毕竟这样价钱更高,或许还能多卖点政府不让卖的部位…… 伊朗记者卡梅尔表示,伊朗人绕过官方出售肾脏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人们私下出售其它器官也不是闻所未闻,只是如今伊朗的经济状况让这种事变得更加普遍了。 在伊朗首都德黑兰,顺着Vali-Asr街往下走,靠近司法宫有一条小巷,这里就是非官方的肾市。 这条小巷里没有人,但墙上挂满了出售身体部位的广告,除了肾脏之外,肝脏、骨髓、眼角膜、精子和卵子应有尽有。 广告上写着待售的器官、捐赠者的性别、血型、价格和病史等信息。 一条广告上写着: “我要卖掉我的身体器官,心脏也行。我今年33岁,需要钱养活我的妻子和四个孩子,并付清房租。 我没有失业,我已经当了23年的工人了。” 一位22岁的工人想要以50亿里亚尔的价格出售肾脏,以20亿里亚尔的价格出售肝脏。 一位1987年出生的单亲妈妈想以34亿里亚尔的价格卖肾,她说,这是她唯一能养大孩子的方式。 一名33岁的男子因为破产和财务问题,希望出售自己的干细胞、骨髓和眼角膜。 另一名男子希望出售自己的肝脏,售价9亿里亚尔。 有媒体找到了这些器官贩卖者,采访了他们。 一位父亲表示, “我们之前住在舒什一位亲戚的房子里,后来孩子得了不治之症,去过的医院都诊断不出来。 所以上个月我卖掉了我的肾脏。 中介拿走了一半的钱,我用剩下的钱带着我的妻子和三个孩子来首都德黑兰看病。” 一位女士表示, “我和丈夫分居了,目前跟两个妹妹一起住在扎赫丹的农村地区。我们姐妹没有收入来源,所以我卖了肾,希望能开一家店,给孩子们生活的保障,顺便给没出嫁的妹妹留下一点嫁妆,让她们不要跟我一样。” 还有一位曾经被捕过的反头巾活动家在社交媒体上公开质问政府说,他们家的汽车被没收了,之前她的丈夫已经卖掉了一个肾补贴家用,当局现在是在逼她再卖掉自己的吗? 更绝望的是,随着出售自己器官的人越来越多,伊朗国内的器官贩卖生意居然开始趋向饱和了。 很多人不得不背井离乡,跑到伊拉克、土耳其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去卖肾,只有到了那里,他们才能重新把自己的器官卖到高价。 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卖家会被人欺骗,失去器官甚至生命,但现实让他们别无选择。 对于伊朗人的选择,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大卫格芬医学院肾脏病学和肾脏移植主席John J. Kuiper博士表示难以置信。 他说从事器官销售会给人带来巨大的风险, 人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平衡体,任何一个重要器官的切除都会导致生理和心理的并发症。 在这种不受监管的医疗环境下,进行器官移植手术更是会大大增加感染的可能。 更何况这种事非常残忍,他惊讶地说,“你不会想从活人身上摘取角膜的,我不敢相信有人会那样做。” 但现实情况就是如此残酷。 这些人没有失业,他们也在努力生活,维持生计。 然而严重的现实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牺牲自己的器官来保证自己和家人的生存。 为了活着,他们正在主动地死去……
Telegram是一款在国外非常流行的通讯软件。
用户可以交换加密信息,传递各种类型的文件,进行视频语音通话等等。
而在伊朗,很多人在用它进行一项非常可怕的勾当——贩卖自己的人体器官。
最近有媒体发现,一名伊朗男子正在该平台上推销自己的睾丸,广告上写着:
“因负债出售睾丸一枚,男,25岁,O+型血,左右随意……”
听上去有些惊悚,但事实上如今在伊朗,推销(自己的)人体器官这种行为不仅隐匿于网上,
只要行走在伊朗的大街小巷,随时都可能在墙上看见一纸售卖器官的广告。
(伊朗墙上的卖肾广告:女,A型血,27岁,电话……)
出售自己的器官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潮流”,从肾脏到睾丸,甚至肝脏和骨髓,这里的人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机器人,积极地出售着自己身上能拆下来的一切“零件”。
(一名男子正在出售眼角膜)
这种疯狂行为背后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理解。
众所周知,伊朗政府常年贪腐;民众反头巾运动带来的大量冲突导致社会动荡;再加上近些年来自美国的经济制裁。
在多种因素下,伊朗的经济崩溃了。
1978年,1美元只能兑换70里亚尔(伊朗官方货币)。
2015年,伊朗签订核协议时,1美元能兑换32000里亚尔。
不到10年后的如今,1美元(人民币7元)已经可以兑换超过60万里亚尔。
根据这个汇率,如今伊朗一名工薪阶层的月工资已经降到只有100-120美元左右,但食物和生活必需品的价格却是一升再升。
家住伊朗北部城市阿莫尔的39岁教师蕾莉表示,
当地超市一瓶洗发水的价格在一周内涨了近60%,肉价则涨了10倍有余。
她们家出门已经不敢再打车,也吃不起肉和奶制品,为了节约燃气费,现在只能靠吃罐头度日。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难以为继的伊朗人想出了最后的办法——求人不如求己,那就卖器官吧……
与其它国家不同,在伊朗,出售肾脏是合法行为。
不过法律也规定,这只是“捐赠行为”,捐赠人必须与政府基金会联系,进行正规手术,捐赠人也只允许捐赠一颗肾脏。
手术结束后,政府会予以8亿里亚尔的补贴,这笔钱曾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放在今天的汇率下,这笔钱只值1333美元,折合人民币约9334元。
而通过各种私人/地下渠道出售的话,这些肾的价格能达到50-100亿里亚尔不等,遇到紧急情况或者稀有血型,价格还会更高。
所以一些穷得没钱的伊朗人,开始绕过官方流程,通过网络或者贴小广告的方式私自贩卖器官。
毕竟这样价钱更高,或许还能多卖点政府不让卖的部位……
伊朗记者卡梅尔表示,伊朗人绕过官方出售肾脏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人们私下出售其它器官也不是闻所未闻,只是如今伊朗的经济状况让这种事变得更加普遍了。
在伊朗首都德黑兰,顺着Vali-Asr街往下走,靠近司法宫有一条小巷,这里就是非官方的肾市。
这条小巷里没有人,但墙上挂满了出售身体部位的广告,除了肾脏之外,肝脏、骨髓、眼角膜、精子和卵子应有尽有。
广告上写着待售的器官、捐赠者的性别、血型、价格和病史等信息。
一条广告上写着:
“我要卖掉我的身体器官,心脏也行。我今年33岁,需要钱养活我的妻子和四个孩子,并付清房租。
我没有失业,我已经当了23年的工人了。”
一位22岁的工人想要以50亿里亚尔的价格出售肾脏,以20亿里亚尔的价格出售肝脏。
一位1987年出生的单亲妈妈想以34亿里亚尔的价格卖肾,她说,这是她唯一能养大孩子的方式。
一名33岁的男子因为破产和财务问题,希望出售自己的干细胞、骨髓和眼角膜。
另一名男子希望出售自己的肝脏,售价9亿里亚尔。
有媒体找到了这些器官贩卖者,采访了他们。
一位父亲表示,
“我们之前住在舒什一位亲戚的房子里,后来孩子得了不治之症,去过的医院都诊断不出来。
所以上个月我卖掉了我的肾脏。
中介拿走了一半的钱,我用剩下的钱带着我的妻子和三个孩子来首都德黑兰看病。”
一位女士表示,
“我和丈夫分居了,目前跟两个妹妹一起住在扎赫丹的农村地区。我们姐妹没有收入来源,所以我卖了肾,希望能开一家店,给孩子们生活的保障,顺便给没出嫁的妹妹留下一点嫁妆,让她们不要跟我一样。”
还有一位曾经被捕过的反头巾活动家在社交媒体上公开质问政府说,他们家的汽车被没收了,之前她的丈夫已经卖掉了一个肾补贴家用,当局现在是在逼她再卖掉自己的吗?
更绝望的是,随着出售自己器官的人越来越多,伊朗国内的器官贩卖生意居然开始趋向饱和了。
很多人不得不背井离乡,跑到伊拉克、土耳其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去卖肾,只有到了那里,他们才能重新把自己的器官卖到高价。
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卖家会被人欺骗,失去器官甚至生命,但现实让他们别无选择。
对于伊朗人的选择,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大卫格芬医学院肾脏病学和肾脏移植主席John J. Kuiper博士表示难以置信。
他说从事器官销售会给人带来巨大的风险,
人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平衡体,任何一个重要器官的切除都会导致生理和心理的并发症。
在这种不受监管的医疗环境下,进行器官移植手术更是会大大增加感染的可能。
更何况这种事非常残忍,他惊讶地说,“你不会想从活人身上摘取角膜的,我不敢相信有人会那样做。”
但现实情况就是如此残酷。
这些人没有失业,他们也在努力生活,维持生计。
然而严重的现实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牺牲自己的器官来保证自己和家人的生存。
为了活着,他们正在主动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