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缅边境诈骗窝点:员工超2万 小组一天业绩15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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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utiao
最新回复:2023年8月17日 7点27分 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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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经济新闻

“你们只管跑!”在乘船渡过狭窄的莫艾河(Moei)后,麦克斯和简(化名)听从指示,逃向泰国湄索(Mae Sot)的安全区。

图片来源:九派新闻

两人分别于去年12月和今年1月从菲律宾被人用高薪工作诱骗至这个边境小镇,最后被强送进缅甸,被迫实施网络诈骗,并且在这6个月间遭受着非人折磨。

他们带着满心希望而来,最后带走的却是一身伤疤,以及对从事诈骗的愧疚。

克伦邦妙瓦底:“诈骗的联合国”

“我成了欺骗人们的工具,我为他们工作......即使这不是我自己的选择。”简向《南华早报》的记者诉说道。麦克斯在旁仍心有余悸。

他们被迫为缅甸东部克伦邦妙瓦底(Myawaddy)的其中一家“公司”工作,40公里的河流沿岸有着十几家这样的公司。

数不清的人在"高薪"的诱惑下踏上了和他们一样的路程,有来自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尼泊尔、印度、肯尼亚的公民,也有中国人,即便这个横款东南亚、庞大诈骗网络的背后也是华人在掌控。

在东南亚,柬埔寨因去年铺天盖地的人口贩卖、强迫诈骗和严刑拷打报道已“名声在外”,菲律宾今年6月从网诈窝解救出2700余人后得到了一定正名,而老挝则是的金三角地区大规模诈骗活动的东道主。

然而,缅甸不一样,这些犯罪活动在此得不到控制。受2021年政变的持续影响,当地的准军事团体和犯罪分子同流合污,执法部门、民间机构和媒体都对此束手无策。

《南华早报》今年7月采访了来自7个国家18名曾经和现在的网络诈骗犯,他们都被骗进了缅甸克伦邦的妙瓦底。在里面,他们只能顺从实施诈骗活动,身心还要遭受虐待,无法逃离。

这是“诈骗的联合国”,美国一家智库专家杰森·托尔说,“这些骗子从不同的国家作为强制劳工被贩卖而来。”

就如同简,她为泰国亚马逊公司的工作而来,最后越过泰缅边境,被送进了缅甸诈骗园区。

莫艾河岸边走私的汽车。图片来源:九派新闻

国际移民组织驻泰国代表团主管杰拉尔丁·安萨特表示,自2022年年中以来,泰国已收到“大量”潜在的人口贩运转介,他们猜测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快速发展的KK园区:从荒地变身“诈骗牢笼”

一个普通的早晨,在莫艾河河岸边,随着一辆卡车驶来,男人们放下嘴边的早餐,从停下的车里卸下尿布箱、巧克力威化饼干和燕窝饮料,放进下面的一条船里。

图片来源:九派新闻

其中的一些货物要送进河对岸的一个片区,他们称那里是“中国在线赌博公司”的所在地,当然这只是表面的说法,实际上就是诈骗聚居地。

三名在此困了5个月的印度尼西亚人称,这个区叫做”家庭园”(Family Park),里面大概有2000人从事网络诈骗,他们同时还忍受着身体上的虐待,比如在高温下跑步,被殴打和电击。

“有一次,我们20个人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一天只有一顿饭。他们(看管的人)过来就对我拳打脚踢,电击我,还用棍子鞭打我。”其中一名男子阿里夫(化名)回忆道。

尽管“家庭园”继续在扩张,但它对于妙瓦底众多诈骗中心来说只是一块小小的区域。

顺着向南弯曲的河流望去,臭名昭著的KK园区映入眼帘。这是一个庞大的两部分建筑群,其宽阔的红色屋顶是诈骗、走私和酷刑的代名词,甚至流传着器官贩运的传言。

KK园区发展极为迅速。微博博主“三维地图看世界”的视频显示,2019年,这里还是一片荒地,但仅3年后,一座园区赫然耸立。而周围10公里除了农田外,仍旧相对荒凉。

博主还将园区内分为活埋区、埋尸地、移植中心和诈骗窝,称其被高墙围绕,每100米设有哨站由武装人员看管,形成了一座森严的牢笼。

美国空间技术公司Maxar Technologies的卫星图像则显示,第一阶段(称为KK I)在2019年底至2021年中期之间完成。KK II,或称之为“东风”(Dongfeng)的园区,从2021年4月的开建,到今年3月已成型,目前其中一座新的重要的建筑还在建造中。

Dongfeng园区中正在新建的建筑。图片来源:九派新闻

在KK I的一栋四层建筑中,简和麦克斯被迫干着骗人的活。他们在一个多达15人的小组里,轮班工作12至14小时,以实现每天25000美元的诈骗目标。

两人说,他们的办公室里至少有300人,都被组织起来在社交媒体上寻找受害者或做“标记”,并让被骗的那些人进行参与诈骗。

简指出,自己的小组通常会使用“杀猪盘”手段,就是先与受害者培养信任和感情,再让他们投资虚假的项目。有一天,他们甚至骗到了20万美元(145万元)。他们被当作干活的机器人,没有赚到钱就要受罚。

“披着羊皮”的水沟谷:诈骗窝层出不穷

河流再往上约25公里处是专家认为的诈骗交易地:Shwe Kokko(水沟谷),一个由赌场,酒店,KTV和诈骗区组成的小城市。

苏奇督(Saw Chit Thu)领导的准军事组织缅甸克伦邦边防军(BGF)控制着该片区,名义上由缅甸军方指挥。

“水沟谷”曾经是一个坐落在莫艾河弯处的小村庄,2017年初开始发展,当时克伦邦边防部队(BGF)运营的Chit Lin Myaing公司和亚太国际控股集团开始在该地合作开发“水沟谷亚太新城经济特区”。

到2019年,该项目已经远远超出了其特许权。在其后的宣传材料里,它宣称计划成为一座拥有金融区、工业区和豪华度假村的国际城。

然而,事实上,亚太国际控股集团董事局主席佘智江(佘伦凯)本就大有问题,他是柬埔寨籍华人。根据中国青年网报道,佘智江自2012年起开始在菲律宾开设面向中国人的私彩平台、网赌网站等,被国内列为逃犯。

2017年1月,佘智江获得了柬埔寨公民身份,将名字改为Tang Kriang Kai——“佘伦凯”。

在2018年1月至2021年2月期间,佘智江及其团伙通过设立多个网络赌博网站,招募赌徒33万人,获得的非法所得总额超过1.5亿元人民币。最终,佘智江被国际刑警通缉。

虽然难以精确莫艾河沿岸究竟有多少从事诈骗的人,但据估计仅在“水沟谷”和KK园区就有至少2万人。

卫星图像还显示,2021年4月至今年3月期间,妙瓦底以南新兴的“新城”环亚国际城市项目和Xinghua城区迅速发展,5名前受害者告诉《南华早报》,他们在此受到虐待并被关押了数月。

然而,虽然“水沟谷”、KK园区和亚太国际城越来被人所熟知,但河沿岸仍有一些诈骗窝鲜为人知,只有幸存者或仍囚禁在里面的人或许能证明了他们的存在。

其中一个例子是Dongmei区,最初名为“Saixiggang(超越西哈努克城)工业项目”,它由澳门黑帮头目尹国驹(Wan Kuok Koi)(人称“崩牙驹”)所持有。

妙瓦底北边还有一个“Gate 25”诈骗中心,其真实地名就算身处其中的受害者也不得而知。逃出来的8人表示,他们在里面同样遭到了严重的虐待。

幸存者称,许多人知道自己被骗到缅甸时已为时已晚。一旦到达那里,他们就不受法律保护,犯罪团伙和当地军队的机构才是掌控他们生死权的人。

“他们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在这里杀了你。这就是缅甸'。”简回忆道。

国家在行动,国际社会在关注

虽然莫艾河沿岸的建设仍在继续,但诈骗中心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

中国已经呼吁缅甸当局打击边境地区的网络犯罪,要求缅甸当局高度重视相关活动的严重性和危害性,同中方进一步加强协调协作,加大力度打击相关非法活动。

杰森·托尔表示,国际刑警组织于2023年首次就“人口贩运引发的诈骗”发出全球警告。

此外,美国国务院的《2023年人口贩运报告》也强调,作为人口被贩运到缅甸进行“网络诈骗行动”的“过境国”,泰国其中扮演的角色越来越大。

托尔说,泰国当局当然不希望看到这种臭名传播开来。目前泰国关闭了“水沟谷”以及整个KK园区所在Lay Kay Kaw地区的电力。其大部分边境地区由泰国公司提供互联网和电力服务。

这些跨境犯罪活动可能一时半会难以解决,但相信随着反诈宣传和各国的联合行动,事态的发展将会一步步朝着好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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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toto
1 楼
每人每天骗得75块
真话难听
2 楼
这也太历害了,
a
anywho
3 楼
支台巴詐騙畜禍害地球! 看看詐騙𡷊台巴詐騙蛆橫行、時至今日、前不久還打詐騙電話給柬國總理洪森、臭不要臉的世界詐騙小丑🤡! 诈骗起源地--台湾省电信诈骗发展史: 电信诈骗组织窝点如今大多集中在东南亚的缅北等混乱地区,但台湾人才是电信诈骗的鼻祖,而台湾地区历史上更一度被称为“诈骗天堂”、“贪婪之岛”、“诈骗省” 在诈骗的“黄金年代”,全台湾省共超过20多万的诈骗犯被台警方查获,台湾人口才2000多万人、平均每100个台湾人就有1个诈骗犯。 当年仅能容纳6万多人的台湾监狱一度被诈骗犯撑到爆,监狱长都表示地方根本不够用,只能大家一起打地铺。 也正是因此,诈骗盛行也被称为台湾除半导体之外的又一“支柱产业”。 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台湾当地就有成组织的诈骗团伙的活跃踪迹了,而这群人最早也是最惯用的经典套路--拾金欺诈,其各种衍生套路至今还广为流传。 拾金欺诈,一般由一名诈骗人员假装丢失假黄金制品,在路人捡起后另一名诈骗同伙现身提出分赃,并表示愿意放弃黄金,转而向路人索要现金进行诈骗。 路人还自以为捡到大便宜,乖乖给了诈骗犯一笔现金,等自己拿着假黄金去金店时才傻了眼。这批台湾诈骗团伙在当时被称为“金光党”。后来这个套路也不断演变,除了假黄金之外,假钻石、首饰、甚至可乐瓶盖中奖都能作为作案道具。 到了九十年代,随着电信设备的普及,金光党们也“技术迭代”,由拾金欺诈转向电信诈骗。 相比前者,电信诈骗这种新型诈骗手段不需要接触受害人、追查难、风险低,逐渐在台湾地区泛滥。以至于当地政客和高学历人才也禁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开始“下海”搞起了诈骗。 曾在嘉兴县担任县议员的诈骗犯吴某,不仅从日常工作找到“启发”,自创以退税为由头骗取他人钱财的新路线。 据当地警务部门统计,1999年台湾岛内诈骗案件数4262件,到了2005年该数目竟高达4.3万件,诈骗涉及金额也由十多亿激增到上百亿。在以至于台湾当地人越来越不好骗了,收到短信和电话就疑神疑鬼,就连看到正常的水电费欠缴通知,都会怀疑背后是不是有诈骗集团想骗自己钱。 九十年代末大陆正值经济腾飞,富豪遍地,很多大陆人连电信诈骗是啥都没听说过,毫無防备,加上海峡两岸语言互通,自然成为了电诈集团眼里的待宰“羔羊”。于是,台湾的诈骗“产业”开始了向大陆转移的进程。电诈集团外迁的首站选在隔海相望的福建和广东、福州,一度是其在大陆的最大集散地。 来到大陆的诈骗犯们,用台商来大陆办公司的名义包装自己,在当地设立窝点,再利用高薪酬、高回报等话术来蛊惑当地人,为自己做打诈骗电话、取赃款之类高风险的脏活累活。 一个窝点有大概四十人左右,通常管理非常严格,除了少数主管之外,基层人员基本严格限制外出。每个吸纳进团伙的大陆新成员在正式参与行骗之前都必须接受严格的“岗前培训”,亲手抄写诈骗话术,直到背到滚瓜烂熟,能够自如应对受骗人的各种临场反应为止。这时整个诈骗集团的操作运作已经能够看见今天遍布全球的跨国电诈集团的雏形--“首脑在台湾,机房窝点在全世界,而受害人在大陆”,这种分散式的结构分布,几乎最大程度保护了诈骗集团首脑的安危。 伪装成公安民警等々来赢取受骗人的信任,同时利用伪装的身份威吓受骗人进行下一步的操作。再由所谓“三线人员”伪装成银行系统的工作人员,诱导受骗人进行最后的汇款操作。 从2002年流行的家人出车祸在急救,要求汇款;到今天的ai、大数据精准诈骗。 2011年以来,每年因通讯信息诈骗导致的民众损失都达100余亿元。随着大陆和台湾《海峡两岸共同打击犯罪及司法互助协议》的签署以及中国政府对于电诈犯罪的高度重视与严格打击下,在大陆疯狂捞钱的台湾诈骗集团得到了遏制。這時开始另寻出路,逐渐向缅甸、柬埔寨等东南亚国家转移。尤其是缅甸北部地区,在果敢、佤邦、小勐拉等与中国相邻且相对脱离缅甸中央政府管控的特定区域,聚集了数以十万计的诈骗犯。 到了缅甸北部,台湾电诈集团更是“放飞自我”了,在缅北这种“三不管地区”为了骗更多钱,他们手段更加没有下限。 电诈集团能够在缅北生存至今,离不开缅北地方武装势力的庇护。 一方面数十万人口参与的电诈行当给缅北当地带了数以亿计的收入,是除了毒品之外的真正“支柱产业”。另一方面,电信诈骗集团会定期向地方势力交纳各种“税费”或者是“保护费”,双方沆瀣一气,使双方结成“利益共同体”。 为了吸纳更多成员,缅北电诈集团更是与当地人口贩卖集团,在网络上以“日进斗金”、“一夜暴富”等话术诱骗中国人跨越边境。那些试图想在缅北大捞一笔的年轻人,从联系人蛇集团的那一刻起,就处于人蛇集团的监控之下。一旦与对方碰面,就会被没收身份证件、手机、现金等,然后被圈禁运至电诈集团窝点,如同牲口一样被交易。一旦没有经过業績考核,或者试图逃脱控制,被抓后轻则挨一顿毒打,重则
方俊
4 楼
缅甸不是一人一票了吗,怎么还这样?
y
yuba
5 楼
战狼呢操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