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贝鲁特大爆炸:我的惊惧与当地人令人心碎的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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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utiao
最新回复:2020年8月5日 19点28分 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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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The Lebanese who would help me in the hours to come had the heartbreaking steadiness that comes from having lived through countless previous disasters. Nearly all of them were strangers, yet they treated me like a friend," @VivianHYee writes. https://t.co/hjc8xLf4gV

— The New York Times (@nytimes) August 5, 2020

贝鲁特——周二下午,我正准备看一个朋友发给我的视频——“港口似乎着火了”,她说——就在这时,我所在的整栋楼好像被我所听过的最低沉的轰隆声吓得一抖。我幼稚、不安地跑到窗前,然后回到办公桌查看新闻。

接着是更大的轰隆声,声音本身似乎都爆裂开来。碎玻璃飞得到处都是。我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先动了起来,钻到桌子下面。

当整个世界不再炸裂的时候,一开始我什么都看不见,因为血从我脸上流了下来。我眨了眨眼让血流出去,试图看一眼我的公寓变成拆迁现场的景象。我家的黄色大门倒在了餐桌上。我找不到我的护照,甚至找不到一双结实的鞋子。

后来,有人告诉我,她那一代人是在黎巴嫩长达15年的内战中长大的,一听到第一声爆炸,就会本能地冲进走廊,躲开他们知道一定会碎的玻璃。

我没那么训练有素,但在接下来几小时里帮助我的黎巴嫩人有着令人心碎的镇静,那源自于他们经历的无数次灾难。他们几乎都是陌生人,却把我当作了朋友。

我躲开楼梯间那扇已经歪斜的巨大破窗下了楼,我住的地方有着优雅的贝鲁特老式建筑和拱形窗户,现在看起来就像我远远看过的战争场景——一张掉光了所有牙齿的嘴。

一个骑摩托车经过的人看到我满脸是血,叫我上车。等我们被一堆碎玻璃和被弃下的汽车挡住路,无法再靠近医院的时候,我下车开始步行。

街上每个人不是因伤流血,就是被临时绷带包裹着——只有一个女人穿着时髦的露背上衣,牵着一条小狗。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还在遛狗、查看电子邮件或者买杂货。就在一个小时前,还没有血迹。

等我走近医院,看到一些上了年纪的病人茫然地坐在轮椅上,还挂着静脉注射袋。损毁的急诊室前,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全身都被血浸透,一动不动。显然,医院不接收新病人了,当然不要我这样相对还算幸运的伤患。

一个叫尤瑟夫(Youssef)的人看到了我,让我坐下,开始给我的脸进行清洗包扎。当他清楚我还能走路后,就离开了,而我开始四处游荡,想着还有没有另一家医院是可以去的。

我遇见了一个朋友的朋友,此前只碰过几次面,而他包扎了我身上剩下的伤口,用黎巴嫩的国酒——一种叫亚力酒的茴香酒——洒在伤口上消毒。

他的室友打扫了他们的露台,我弄脏了他们的毛巾。“除非打扫干净,不然我没法思考,”他解释道。

直到那时,我对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只有最模糊的猜测。有人说放在港口的烟花爆炸了。很久之后,黎巴嫩官员承认,政府多年前缴获的大量爆炸材料就存放在爆炸发生的地方。

幸存者来来往往,移动速度比拥堵的交通快。人们对那些看起来没受伤的人喊着“alhamdulillah al-salama”,大致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感谢真主保佑你的平安。

在这个夜晚结束之前,在我的同事找到我之后,在路过的司机拉尔夫(Ralph)提出带我们去少数几家还收治伤患的医院之后,在一名医生给我的额头缝了11针、另一位医生给我手脚的伤口做了缝合之后,人们终于可以对我说同一句话:感谢真主保佑你的平安。

“谢谢,”我回答道,真的“谢谢”,我的意思不仅仅是祝福。

d
duty
1 楼
纽屎的妓者真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M
MovingTarget
2 楼
为什么到处是真主保佑?贝鲁特有一半基督徒吧?
懒得编笔名
3 楼
战火洗礼过的国家,毕竟不同
w
wd01702
4 楼
两次爆炸不,第二次远比第一次威力大。怎么解释?都是硝酸胺引起的,硝酸胺不放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