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公热”继续,被形容为处于“相亲鄙视链顶端”的“厅局风男孩”,也有着自己的苦恼。 而当背景成为一条基准线,他们才发现还有许许多多隐形的标准,织成了更密实的罗网: 我是去年省考“上岸”的,前女友因为我没能考到她所在的城市提了分手。虽然难过,但当时觉得考上公务员后,再找个对象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没想到分手一年了,我至今还单着。 以“黄金单身汉”的身份入职,没多久就被办公室的同事们“盯”上了,大家纷纷张罗着要给我介绍对象。被动卷入了相亲圈,但为了维系跟同事们的关系,该去还是得去。 她们前前后后给我介绍过七八个女生,我见了五个,都算是“门当户对”,体制内相亲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稳定的找稳定的,公立医院医生、公立学校老师、事业单位里工作的……基本就这么几种,女生都比我小一两岁,推进结婚的意愿都挺强的。 反倒是我自己,总是差了那么点感觉……感觉这个东西很奇怪的,是你冥冥之中就觉得和对方有缘,是你初次见面就想要深入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但我好像在相亲的女孩们身上,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更多的是一种体面,对方表现得很得体,话里话外总是围绕着她们关心的几个话题:家庭背景、有没有房、有没有升迁希望……我当然也会维持一些相亲时的礼节:主动买单、送对方回家等等,但每当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时不时想起的总是跟前女友在一起的过往。 跟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女孩组建家庭,我好像真的做不到。 都说体制内男性处于相亲鄙视链顶端,我不这么认为,毕竟找对象还是要看人品、看长相、看三观。 我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找同样在体制内的,如果来自其他圈子,一般没什么共同语言,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少女孩找体制内的男性,是想找个稳定的生活,但女生也得有相应的稳定情绪,整天跟大小姐一样,让人很招架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负能量,也很烦。 其实这就是门当户对,虽然听起来不太符合当下环境,但现实很残酷。工作后,我相亲都会直接问工作、编制、是不是独生女。哦对,独生女这个很重要,很多人觉得独生女可能比娇气,但独生女婚后不会有一大家子的事。 之前跟交往过一个女孩,她是姐妹三人中的老幺。谈了一年后,有一天突然向我借3万块钱,说她姐姐买房缺一点钱,当时我就借了,但我们分手后,她也没把这个钱还我,后来还删了我的微信,就当我这个人也不存在一样。 是不是我被骗了?但我不愿意相信她是骗子,也许她没有能力还,也许是不想还了,我也没去追讨,说出去其实有点丢人,我也不太想报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业时,我就和大学的女友分手了,她是我的初恋。读书的时候,我们也有过将来毕业要结婚的打算,但最终,她选择去外企,我回家考公上岸。 人到了某个时间点,就会开始考虑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了,当时的我们都没把感情放在第一位,内心虽然难受,但只能接受现实。 进入单位后,领导就给我介绍了别的部门的女同事。那会儿比较年轻,见面后,女孩说她来相亲,只是为了给领导做个人情,自己有喜欢的对象了。因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成了个工具人,回去心情很不好,相亲算是完全失败。 我把女孩的原话告诉了介绍相亲的领导,后来听说两个部门的领导因为这事闹得不太愉快,我才发现,在这个讲究人情世故的环境里,话有时候不能说太多。 之后的六七年里,恋爱生活都是断断续续的,工作之后,你是没法儿控制私人时间的。隔一两个月就要去北京开会,周六日有时要下乡镇,虽然车接车送,但说实话很心累,没有时间社交,朋友圈半年一发,发一条后留言大多是“失踪人口终于回归”,还有一次发了张活动照片,被大学同学开玩笑说:“怎么穿得这么像老干部,有点油腻”,我当时还心想:厅局风男孩不是你想拥有就能有的。 也上过Tinder、陌陌之类的平台,趁出差和一个在北京部委的女孩子见过面,对她挺有好感,但一个月的远距离恋爱后,她说自己找到一个北京本地的公务员,在京三环内有一套房,已经准备订婚了。所以,体制内相亲,我在最底端。 有点后悔毕业时和初恋分手,去年年底,她已经去了澳大利亚,这辈子注定不能在一起了。 稍微家境好一点的女生,都看不上我。 在相亲语境下,其实是没有感情可言的,你们两个本来就是陌生人,只不过被牵了条线,对方的基本情况,除了那些实打实看得见的条件,再无认知。 既然是条件匹配,我也清楚知道工作是我在相亲场上唯一过硬的牌,除此之外学历一般,出身农村,父母养老都是个问题。二十几岁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现实的残酷性,以为只要是个潜力股,还是能够得到岳父认可的,但谁会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愿意找个穷小子呢? 有时候相亲对象听说我是公务员愿意出来见个面,但是稍微有点进展后,得知我爸妈没退休金,就会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也不能说别人太过现实,毕竟我自己也不是很想找跟我一样出身的女孩,四个老人要养,压力太大了。 现在的大环境造就了大家都想找个“避风港”,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如果说考上公务员是我给自己上的一道保险,那么未来找个家境不错的女生结婚就是第二道保险。 说我想要通过婚姻跨越阶层也没什么错吧,最起码我不希望我以后的小孩要经历我曾经的那些“隐形歧视”。
“考公热”继续,被形容为处于“相亲鄙视链顶端”的“厅局风男孩”,也有着自己的苦恼。
而当背景成为一条基准线,他们才发现还有许许多多隐形的标准,织成了更密实的罗网:
我是去年省考“上岸”的,前女友因为我没能考到她所在的城市提了分手。虽然难过,但当时觉得考上公务员后,再找个对象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没想到分手一年了,我至今还单着。
以“黄金单身汉”的身份入职,没多久就被办公室的同事们“盯”上了,大家纷纷张罗着要给我介绍对象。被动卷入了相亲圈,但为了维系跟同事们的关系,该去还是得去。
她们前前后后给我介绍过七八个女生,我见了五个,都算是“门当户对”,体制内相亲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稳定的找稳定的,公立医院医生、公立学校老师、事业单位里工作的……基本就这么几种,女生都比我小一两岁,推进结婚的意愿都挺强的。
反倒是我自己,总是差了那么点感觉……感觉这个东西很奇怪的,是你冥冥之中就觉得和对方有缘,是你初次见面就想要深入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但我好像在相亲的女孩们身上,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更多的是一种体面,对方表现得很得体,话里话外总是围绕着她们关心的几个话题:家庭背景、有没有房、有没有升迁希望……我当然也会维持一些相亲时的礼节:主动买单、送对方回家等等,但每当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时不时想起的总是跟前女友在一起的过往。
跟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女孩组建家庭,我好像真的做不到。
都说体制内男性处于相亲鄙视链顶端,我不这么认为,毕竟找对象还是要看人品、看长相、看三观。
我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找同样在体制内的,如果来自其他圈子,一般没什么共同语言,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少女孩找体制内的男性,是想找个稳定的生活,但女生也得有相应的稳定情绪,整天跟大小姐一样,让人很招架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负能量,也很烦。
其实这就是门当户对,虽然听起来不太符合当下环境,但现实很残酷。工作后,我相亲都会直接问工作、编制、是不是独生女。哦对,独生女这个很重要,很多人觉得独生女可能比娇气,但独生女婚后不会有一大家子的事。
之前跟交往过一个女孩,她是姐妹三人中的老幺。谈了一年后,有一天突然向我借3万块钱,说她姐姐买房缺一点钱,当时我就借了,但我们分手后,她也没把这个钱还我,后来还删了我的微信,就当我这个人也不存在一样。
是不是我被骗了?但我不愿意相信她是骗子,也许她没有能力还,也许是不想还了,我也没去追讨,说出去其实有点丢人,我也不太想报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业时,我就和大学的女友分手了,她是我的初恋。读书的时候,我们也有过将来毕业要结婚的打算,但最终,她选择去外企,我回家考公上岸。
人到了某个时间点,就会开始考虑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了,当时的我们都没把感情放在第一位,内心虽然难受,但只能接受现实。
进入单位后,领导就给我介绍了别的部门的女同事。那会儿比较年轻,见面后,女孩说她来相亲,只是为了给领导做个人情,自己有喜欢的对象了。因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成了个工具人,回去心情很不好,相亲算是完全失败。
我把女孩的原话告诉了介绍相亲的领导,后来听说两个部门的领导因为这事闹得不太愉快,我才发现,在这个讲究人情世故的环境里,话有时候不能说太多。
之后的六七年里,恋爱生活都是断断续续的,工作之后,你是没法儿控制私人时间的。隔一两个月就要去北京开会,周六日有时要下乡镇,虽然车接车送,但说实话很心累,没有时间社交,朋友圈半年一发,发一条后留言大多是“失踪人口终于回归”,还有一次发了张活动照片,被大学同学开玩笑说:“怎么穿得这么像老干部,有点油腻”,我当时还心想:厅局风男孩不是你想拥有就能有的。
也上过Tinder、陌陌之类的平台,趁出差和一个在北京部委的女孩子见过面,对她挺有好感,但一个月的远距离恋爱后,她说自己找到一个北京本地的公务员,在京三环内有一套房,已经准备订婚了。所以,体制内相亲,我在最底端。
有点后悔毕业时和初恋分手,去年年底,她已经去了澳大利亚,这辈子注定不能在一起了。
稍微家境好一点的女生,都看不上我。
在相亲语境下,其实是没有感情可言的,你们两个本来就是陌生人,只不过被牵了条线,对方的基本情况,除了那些实打实看得见的条件,再无认知。
既然是条件匹配,我也清楚知道工作是我在相亲场上唯一过硬的牌,除此之外学历一般,出身农村,父母养老都是个问题。二十几岁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现实的残酷性,以为只要是个潜力股,还是能够得到岳父认可的,但谁会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愿意找个穷小子呢?
有时候相亲对象听说我是公务员愿意出来见个面,但是稍微有点进展后,得知我爸妈没退休金,就会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也不能说别人太过现实,毕竟我自己也不是很想找跟我一样出身的女孩,四个老人要养,压力太大了。
现在的大环境造就了大家都想找个“避风港”,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如果说考上公务员是我给自己上的一道保险,那么未来找个家境不错的女生结婚就是第二道保险。
说我想要通过婚姻跨越阶层也没什么错吧,最起码我不希望我以后的小孩要经历我曾经的那些“隐形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