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最大规模的国安案件“民主派47人案”30日上午公布裁决,除了刘伟聪、李予信之外,其余14名不认罪的被告皆被判“串谋顛復国家政权”罪成。有人权组织批评,这是对香港反对派“近乎全面的清洗”。
香港高等法院週四(5月30日)上午裁决,“47人案”之中16名不认罪的被告,仅2人获判无罪,其余14人皆遭判“串谋顛復国家政权”罪成;该罪最高可判处终身监禁
获判无罪的2人分别是香港大律师刘伟聪,以及前公民党区议员李予信。两人上午获准暂时离开法庭;其余14位被判有罪的被告则继续收押。
《国安法》首次有不认罪被告脱罪
裁决之后,刘伟聪走出西九龙裁判法院向媒体呼吁关注案件中的其他朋友。他表示:“我不应该是今天的焦点所在……如果今天有任何主角的话,这份判词才是主角,希望大家看看几位法官如何处理本案,这才是对香港有意义的”;此前,他步入法庭时表示,希望“后会有期”,并感谢大家关心。
李予信走出法院时则表示心情“平和”,感受到大家的关心与爱,现在盼与家人饮茶。他29日在脸书发文,记述自己过去3年来的苦恼与困境,并形容审判这天对他来说有如“毕业礼”,并指:“无论结果为何,保持香港人生活方式的正当性,其实早已每天不断地面对著最严峻的挑战。”
裁决宣判后,律政司紧接著提出有意以《刑事诉讼程序条例》提出上诉。法官押后至30日下午再开庭,可能处理上诉。刘伟聪与李予信因此皆表示,不能针对案件评论或说得太多。上诉期间,律政司会否要求收押2人也受关注。
这是《香港国安法》首次有不认罪被告脱罪,此前《国安法》定罪率为100%。若上诉法庭推翻无罪裁决,2人仍可能罪成。
根据多家港媒整理的判词,法官指,刘伟聪参与初选时未提倡“五大诉求”或否决预算案,无法确认他是否真正支持;盡管名字出现在《墨落无悔》声明,但刘伟聪称自己没有、也未曾授权他人代签;当时未做澄清,是不想“政治自杀”,而法官接纳了他的说词。
法官亦接纳,李予信本无打算参与初选,其后才加入,也没有参与任何初选协调会;签署《墨落无悔》时,他也尚未成为参选人。
绝大部分“串谋顛復国家政权”罪成
除了2名被告脱罪,其余14名不认罪的被告“串谋顛復国家政权”全部罪成,包含立法会前议员梁国雄、林卓廷,还有社运人士吴政亨、前《立场新闻》记者何桂蓝等人。
另一位社运人士邹家成也被判有罪。他今早透过社媒表达感受:“由我决定不认罪、经历抗辩,再到今日面对判决,我都抱著既不期盼也不气馁的心态……唯一引领著我的,是信念和原则,于每一个当下做最正确和最无悔的决定,而我完成了。”
30日稍早,梁国雄的妻子、社运人士陈宝莹,以及香港社民联的部分成员欲在法院门外请愿,却遭警方阻挡,被要求离开法院范圍到对面街上;陈宝莹批评警方,剥夺他们的表达自由。
社民连成员曾健成则主张被告皆无罪,呼吁法庭释放所有人,让被囚3年多的被告能够跟家人团聚。曾健成随后被带上警车。
“47人案”另外31位被告此前已认罪,有部分人也在法庭现场。据DW记者现场观察,前香港众志秘书长黄之锋、前香港学联副秘书长岑敖晖比邻而坐,时不时微笑交谈;前香港民主党主席胡志伟则向公众席挥手致意。
根据港媒整理,控方认为,“47人案”一众被告参与“串谋”,协议要取得立法会过半议席,以要求港府回应反修例运动的“五大诉求”,并打算“滥用否决权”,无差别否决财政预算案,瘫痪政府运作、迫使特首下台,有违国安法。
此前辩方主张,被告透过民主选举让市民选出代议士,依宪政机制推动变革并向当权者问责,不应构成“顛復”。
各界反应
“47人案”受到国际高度关注;30日上午,欧盟、美国、加拿大、法国、意大利、爱尔兰、捷克等国的使馆代表都在法院外等候入场旁听。自凌晨起,有数十位香港民众到场排队;港府也出动大批警力驻守。
“人权观察”(Human Rights Watch)中国部代理主任王松莲30日在社交媒体平台X上指出,港人所希望的只是“自由选举”的权利,“不管中国政府和他们指派的香港法庭怎么说,民主并不是犯罪”。
王松莲说,北京政府曾承诺港人有“普选”的权利,却违背了诺言,“该被追究责任的,应该是北京政府”。
大赦国际中國部主任布鲁克斯(Sarah Brooks)透过声明表示,这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定罪,“无情地展现了《香港国安法》如何被武器化,被用来消弭异音”。她形容,这是对香港反对派“近乎全面的清洗”,也显示香港人权正快速瓦解。
布鲁克斯表示:“这些人被定罪也向香港其他反对政府作为的人,释放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信息:保持沉默,不然就面臨牢狱之灾。”
“47人案”的起源是2020年7月香港民主派组织、举行的一场初选。2019年反修例运动之际,民主派在区议会选举大胜;曾发起“占中”的法律学者戴耀廷当时认为,民主派应继续争取隔年的立法会选举席次过半。
然而,《香港国安法》在2020年中旬通过,民主派初选遭指有违国安;2021年初,港府大动作抓捕民主派人士,其中47人遭起诉,案件直到2023年初才真正开审,多数被告自被收押至今已经在狱超过1000天。
美国国会及行政当局中国委员会对“香港47人”案判决发表声明
美国国会及行政当局中国委员会(CECC)对“香港47人”案的判决发表声明。
声明说,“香港政府再次葬送了曾经使它变得如此重要和繁荣的香港的自由和法治。该案的判决显示中共为限制民主和人权,再次收紧了对香港的政治和司法机构的管控,也表明港府对47人案的判决违反了国际法和条约义务。
声明说,“我们呼吁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福尔克尔·蒂尔克(Volker Türk)和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就香港国家安全法及23条进行紧急讨论。虽然最近只有缅甸和白俄罗斯对政治犯的监禁人数超越了香港,但此案的判决仍然令人震惊。”
声明还呼吁拜登政府对负责该案的法官和检察官进行制裁,并敦促美国国会尽快通过授权关闭香港外交机构的法案。
声明说,我们将继续为香港人民疾呼并辩护,以免他们受到中共威权的压迫。
社民连5成员示威告吹后被拘捕
梁国雄妻子、社民连主席陈宝莹计划与数名成员,星期四早上9点在法院外请愿,表达对47人案大部份被告被还柙超过3年的不满,不过,他们坻达法院大楼外随即被大批警员包围,要求他们到距离法院相当远的“对面街”才可以进行示威活动,社民连成员曾健成大感不满,他认为今时今日的香港已经不能发声,请愿行动在大批警员拦截下告吹。
曾健成说:“在今时今日,这里(西九龙裁判法院外)有几百警力,我不知(道)他们怕什么的'软对抗',我们两个人站在这里它(警方)就要分隔,还说要我们要示威的去那边桥底,我说不如去丽阁村(距离西九法院大楼更远的地方)还更好一些,今时今日香港讲一句话都不成啊。”
曾健成又表示,过去他们都可以去到示威现场请愿,他质疑现场数百警力为何不能让他们一如以往在西九法院大楼外请愿,他又强调今次请愿的目的相当简单,就是期望法官作出明智的判决,让全部被告获得释放可以回家,因为大部份被告已经被还柙超过3年。
据社民连传媒联络群组通知,社民连5名成员包括陈宝莹、黄浩铭、余炜彬、曾健成及周嘉发,星期四早上在西九龙法院门外被警方以“在公众地方行为不检”拘捕,被扣留于长沙湾警署,预期星期四晚不获保释。
陈宝莹在开庭颁布裁决前被警方拘捕,无缘在庭上见到被判罪名成立的丈夫梁国雄。
14名被告罪名成立还柙至6月底求情
10名获准保释的被告早上10点前相继到达法庭,部份还柙的被告由囚车押解到法院,多名已认罪的被告黄之锋、岑敖晖及梁晃维等,都有到延伸法庭旁听裁决,他们看来精神奕奕,不时交谈。
3名法官早上10时15分左右颁下裁决,其中14名被告罪名成立,部份获保释的被告需要即时还柙至6月25日开始求情。
根据法庭颁下的裁决理由摘要,无差别否决政府提出的财政预算案或公共开支,以迫使政府回应五大诉求,属违反拥护《基本法》的规定,造成香港的宪制危机,为争取五大诉求而无差别否决财政预算案,肯定达到《港区国安法》颠覆中国国家政权罪所指的“严重干扰、阻挠、破坏香港特别行政区政权机关依法履行职能”。
刘伟聪李予信脱罪感谢各界关心 冀续关注其他被告
另外两名被告,大律师刘伟聪及前区议员李予信获判无罪,成为国安法检控以来首次脱罪的被告,不过,律政司随即向法庭提出上诉申请,法官批准两人继续以原有保释条件外出。
刘伟聪接受传媒访问表示,他自己不应该是焦点所在,希望大家继续关注案中其他被告的情况。他又表示,今日只是一个阶段的结束,整件案件可能还会有后续,因为律政司可能提出上诉,所以不能够讲太多说话,他又呼吁各界关注法官颁下的判词,他认为对香港的法治相当重要。
刘伟聪说:“关注47人案的所有朋友,你们的关注甚至是爱心,对所有朋友都是很重要,希望大家继续关注案中的其他人,我不是今日的焦点所在,如果今日的焦点所在是有的话,是应该今日仔细研读这份法庭的判词,里面可以见到我们的法官是怎样去理解国安法,以及他们的视野、逻辑、推论,这些才是重要,对香港的法治是更加有一个英文叫做Materials Relevant,中文应该就是这些才是'关键所在',所以大家我微不足道,多谢大家关心。”
李予信接受传媒访问表示,感谢各界多年来的关心,他亦感受到大家的爱,由于律政司可能提出上诉,他不能对裁决结果和案件作出评论。
李予信说:“多谢大家多年以来的关心,我们是看到以及感受到大家的爱,而因为律政司都表示有可能会上诉,我就不能够对这个的裁决、这个案件,在现阶段接受任何的评论,或者给任何的意见,所以我只能够跟大家讲我心情很平和,多谢大家关心,我现在都想跟家人去饮茶,因为我还未见到家人。”
刘锐绍指律政司上诉或影响社会观感
时事评论员刘锐绍接受美国之音访问分析,律政司就多宗2019年社运案脱罪被告上诉到底,今次首宗国安案有被告脱罪又即时提出上诉,可能影响市民观感,不过,他相信这些情况当局已经计算在内。
刘锐绍说:“我觉得这个(社会观感)来讲亦都是计算在内的,你说它(律政司)依法、它按照相关程序、理据,它可以讲得通(上诉)的,外面信不信罢了。因为如果你(律政司)这样去做(上诉到底),最低限度显示了一件事情,你就会是从官方向某些方面是要解读的时候,你就显示了你是'依法办事',是要努力去维护秩序、维护法律的尊严性,你任何解读无人能够否定你的,问题人家是怎样看而已,所以我觉得这个来讲亦都是一个用(中国)国内的术语,就是'保护正确'的一个心理条件反射,就是这么简单了。
未来公民社会发声空间不会放松
记者问及,2021年初47人案大抓捕后,公民社会的民主派政党、团体出现解散潮,47人案的裁决及判刑,预计对公民社会带来什么影响﹖刘锐绍表示,47人案裁决带出的社会影响仍有待观察,但是他认为未来公民社会发声的空间不会有放松的迹象。
刘锐绍说:“即使你说民生性的那个表达,民生性的、劳工性那个诉求,大家可以看到现在官方的政策与规矩是没有改的,问题是它执行起来那个弹性完全由官方来执行的,而有一些过去被视为异见的组织,它同样是按官方的政策来做事情,你说4个人走在一起不成,它同样是按你官方政策但它同样是受到挑剔的,这些事说来如何给人一个感觉是放松呢。所以大家可以看到现在立法会基本上是没有大家公民社会承认的、正常的平衡力量,即使是建制里面的人自己本身都觉得满腹牢骚的,你说程度有多大、普遍性有多大,不知(道),但是存在的,老一辈的建制也都被新一辈的建制去挑战,背后是因为理据还是因为'利(益)'呢﹖亦都不知(道),这些不是一个正常去讨论或者建立公民社会元素的方法来的。”
香港最大规模的国安案件“民主派47人案”30日上午公布裁决,除了刘伟聪、李予信之外,其余14名不认罪的被告皆被判“串谋顛復国家政权”罪成。有人权组织批评,这是对香港反对派“近乎全面的清洗”。
香港高等法院週四(5月30日)上午裁决,“47人案”之中16名不认罪的被告,仅2人获判无罪,其余14人皆遭判“串谋顛復国家政权”罪成;该罪最高可判处终身监禁
获判无罪的2人分别是香港大律师刘伟聪,以及前公民党区议员李予信。两人上午获准暂时离开法庭;其余14位被判有罪的被告则继续收押。
《国安法》首次有不认罪被告脱罪
裁决之后,刘伟聪走出西九龙裁判法院向媒体呼吁关注案件中的其他朋友。他表示:“我不应该是今天的焦点所在……如果今天有任何主角的话,这份判词才是主角,希望大家看看几位法官如何处理本案,这才是对香港有意义的”;此前,他步入法庭时表示,希望“后会有期”,并感谢大家关心。
李予信走出法院时则表示心情“平和”,感受到大家的关心与爱,现在盼与家人饮茶。他29日在脸书发文,记述自己过去3年来的苦恼与困境,并形容审判这天对他来说有如“毕业礼”,并指:“无论结果为何,保持香港人生活方式的正当性,其实早已每天不断地面对著最严峻的挑战。”
裁决宣判后,律政司紧接著提出有意以《刑事诉讼程序条例》提出上诉。法官押后至30日下午再开庭,可能处理上诉。刘伟聪与李予信因此皆表示,不能针对案件评论或说得太多。上诉期间,律政司会否要求收押2人也受关注。
这是《香港国安法》首次有不认罪被告脱罪,此前《国安法》定罪率为100%。若上诉法庭推翻无罪裁决,2人仍可能罪成。
根据多家港媒整理的判词,法官指,刘伟聪参与初选时未提倡“五大诉求”或否决预算案,无法确认他是否真正支持;盡管名字出现在《墨落无悔》声明,但刘伟聪称自己没有、也未曾授权他人代签;当时未做澄清,是不想“政治自杀”,而法官接纳了他的说词。
法官亦接纳,李予信本无打算参与初选,其后才加入,也没有参与任何初选协调会;签署《墨落无悔》时,他也尚未成为参选人。
绝大部分“串谋顛復国家政权”罪成
除了2名被告脱罪,其余14名不认罪的被告“串谋顛復国家政权”全部罪成,包含立法会前议员梁国雄、林卓廷,还有社运人士吴政亨、前《立场新闻》记者何桂蓝等人。
另一位社运人士邹家成也被判有罪。他今早透过社媒表达感受:“由我决定不认罪、经历抗辩,再到今日面对判决,我都抱著既不期盼也不气馁的心态……唯一引领著我的,是信念和原则,于每一个当下做最正确和最无悔的决定,而我完成了。”
30日稍早,梁国雄的妻子、社运人士陈宝莹,以及香港社民联的部分成员欲在法院门外请愿,却遭警方阻挡,被要求离开法院范圍到对面街上;陈宝莹批评警方,剥夺他们的表达自由。
社民连成员曾健成则主张被告皆无罪,呼吁法庭释放所有人,让被囚3年多的被告能够跟家人团聚。曾健成随后被带上警车。
“47人案”另外31位被告此前已认罪,有部分人也在法庭现场。据DW记者现场观察,前香港众志秘书长黄之锋、前香港学联副秘书长岑敖晖比邻而坐,时不时微笑交谈;前香港民主党主席胡志伟则向公众席挥手致意。
根据港媒整理,控方认为,“47人案”一众被告参与“串谋”,协议要取得立法会过半议席,以要求港府回应反修例运动的“五大诉求”,并打算“滥用否决权”,无差别否决财政预算案,瘫痪政府运作、迫使特首下台,有违国安法。
此前辩方主张,被告透过民主选举让市民选出代议士,依宪政机制推动变革并向当权者问责,不应构成“顛復”。
各界反应
“47人案”受到国际高度关注;30日上午,欧盟、美国、加拿大、法国、意大利、爱尔兰、捷克等国的使馆代表都在法院外等候入场旁听。自凌晨起,有数十位香港民众到场排队;港府也出动大批警力驻守。
“人权观察”(Human Rights Watch)中国部代理主任王松莲30日在社交媒体平台X上指出,港人所希望的只是“自由选举”的权利,“不管中国政府和他们指派的香港法庭怎么说,民主并不是犯罪”。
王松莲说,北京政府曾承诺港人有“普选”的权利,却违背了诺言,“该被追究责任的,应该是北京政府”。
大赦国际中國部主任布鲁克斯(Sarah Brooks)透过声明表示,这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定罪,“无情地展现了《香港国安法》如何被武器化,被用来消弭异音”。她形容,这是对香港反对派“近乎全面的清洗”,也显示香港人权正快速瓦解。
布鲁克斯表示:“这些人被定罪也向香港其他反对政府作为的人,释放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信息:保持沉默,不然就面臨牢狱之灾。”
“47人案”的起源是2020年7月香港民主派组织、举行的一场初选。2019年反修例运动之际,民主派在区议会选举大胜;曾发起“占中”的法律学者戴耀廷当时认为,民主派应继续争取隔年的立法会选举席次过半。
然而,《香港国安法》在2020年中旬通过,民主派初选遭指有违国安;2021年初,港府大动作抓捕民主派人士,其中47人遭起诉,案件直到2023年初才真正开审,多数被告自被收押至今已经在狱超过1000天。
美国国会及行政当局中国委员会对“香港47人”案判决发表声明
美国国会及行政当局中国委员会(CECC)对“香港47人”案的判决发表声明。
声明说,“香港政府再次葬送了曾经使它变得如此重要和繁荣的香港的自由和法治。该案的判决显示中共为限制民主和人权,再次收紧了对香港的政治和司法机构的管控,也表明港府对47人案的判决违反了国际法和条约义务。
声明说,“我们呼吁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福尔克尔·蒂尔克(Volker Türk)和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就香港国家安全法及23条进行紧急讨论。虽然最近只有缅甸和白俄罗斯对政治犯的监禁人数超越了香港,但此案的判决仍然令人震惊。”
声明还呼吁拜登政府对负责该案的法官和检察官进行制裁,并敦促美国国会尽快通过授权关闭香港外交机构的法案。
声明说,我们将继续为香港人民疾呼并辩护,以免他们受到中共威权的压迫。
社民连5成员示威告吹后被拘捕
梁国雄妻子、社民连主席陈宝莹计划与数名成员,星期四早上9点在法院外请愿,表达对47人案大部份被告被还柙超过3年的不满,不过,他们坻达法院大楼外随即被大批警员包围,要求他们到距离法院相当远的“对面街”才可以进行示威活动,社民连成员曾健成大感不满,他认为今时今日的香港已经不能发声,请愿行动在大批警员拦截下告吹。
曾健成说:“在今时今日,这里(西九龙裁判法院外)有几百警力,我不知(道)他们怕什么的'软对抗',我们两个人站在这里它(警方)就要分隔,还说要我们要示威的去那边桥底,我说不如去丽阁村(距离西九法院大楼更远的地方)还更好一些,今时今日香港讲一句话都不成啊。”
曾健成又表示,过去他们都可以去到示威现场请愿,他质疑现场数百警力为何不能让他们一如以往在西九法院大楼外请愿,他又强调今次请愿的目的相当简单,就是期望法官作出明智的判决,让全部被告获得释放可以回家,因为大部份被告已经被还柙超过3年。
据社民连传媒联络群组通知,社民连5名成员包括陈宝莹、黄浩铭、余炜彬、曾健成及周嘉发,星期四早上在西九龙法院门外被警方以“在公众地方行为不检”拘捕,被扣留于长沙湾警署,预期星期四晚不获保释。
陈宝莹在开庭颁布裁决前被警方拘捕,无缘在庭上见到被判罪名成立的丈夫梁国雄。
14名被告罪名成立还柙至6月底求情
10名获准保释的被告早上10点前相继到达法庭,部份还柙的被告由囚车押解到法院,多名已认罪的被告黄之锋、岑敖晖及梁晃维等,都有到延伸法庭旁听裁决,他们看来精神奕奕,不时交谈。
3名法官早上10时15分左右颁下裁决,其中14名被告罪名成立,部份获保释的被告需要即时还柙至6月25日开始求情。
根据法庭颁下的裁决理由摘要,无差别否决政府提出的财政预算案或公共开支,以迫使政府回应五大诉求,属违反拥护《基本法》的规定,造成香港的宪制危机,为争取五大诉求而无差别否决财政预算案,肯定达到《港区国安法》颠覆中国国家政权罪所指的“严重干扰、阻挠、破坏香港特别行政区政权机关依法履行职能”。
刘伟聪李予信脱罪感谢各界关心 冀续关注其他被告
另外两名被告,大律师刘伟聪及前区议员李予信获判无罪,成为国安法检控以来首次脱罪的被告,不过,律政司随即向法庭提出上诉申请,法官批准两人继续以原有保释条件外出。
刘伟聪接受传媒访问表示,他自己不应该是焦点所在,希望大家继续关注案中其他被告的情况。他又表示,今日只是一个阶段的结束,整件案件可能还会有后续,因为律政司可能提出上诉,所以不能够讲太多说话,他又呼吁各界关注法官颁下的判词,他认为对香港的法治相当重要。
刘伟聪说:“关注47人案的所有朋友,你们的关注甚至是爱心,对所有朋友都是很重要,希望大家继续关注案中的其他人,我不是今日的焦点所在,如果今日的焦点所在是有的话,是应该今日仔细研读这份法庭的判词,里面可以见到我们的法官是怎样去理解国安法,以及他们的视野、逻辑、推论,这些才是重要,对香港的法治是更加有一个英文叫做Materials Relevant,中文应该就是这些才是'关键所在',所以大家我微不足道,多谢大家关心。”
李予信接受传媒访问表示,感谢各界多年来的关心,他亦感受到大家的爱,由于律政司可能提出上诉,他不能对裁决结果和案件作出评论。
李予信说:“多谢大家多年以来的关心,我们是看到以及感受到大家的爱,而因为律政司都表示有可能会上诉,我就不能够对这个的裁决、这个案件,在现阶段接受任何的评论,或者给任何的意见,所以我只能够跟大家讲我心情很平和,多谢大家关心,我现在都想跟家人去饮茶,因为我还未见到家人。”
刘锐绍指律政司上诉或影响社会观感
时事评论员刘锐绍接受美国之音访问分析,律政司就多宗2019年社运案脱罪被告上诉到底,今次首宗国安案有被告脱罪又即时提出上诉,可能影响市民观感,不过,他相信这些情况当局已经计算在内。
刘锐绍说:“我觉得这个(社会观感)来讲亦都是计算在内的,你说它(律政司)依法、它按照相关程序、理据,它可以讲得通(上诉)的,外面信不信罢了。因为如果你(律政司)这样去做(上诉到底),最低限度显示了一件事情,你就会是从官方向某些方面是要解读的时候,你就显示了你是'依法办事',是要努力去维护秩序、维护法律的尊严性,你任何解读无人能够否定你的,问题人家是怎样看而已,所以我觉得这个来讲亦都是一个用(中国)国内的术语,就是'保护正确'的一个心理条件反射,就是这么简单了。
未来公民社会发声空间不会放松
记者问及,2021年初47人案大抓捕后,公民社会的民主派政党、团体出现解散潮,47人案的裁决及判刑,预计对公民社会带来什么影响﹖刘锐绍表示,47人案裁决带出的社会影响仍有待观察,但是他认为未来公民社会发声的空间不会有放松的迹象。
刘锐绍说:“即使你说民生性的那个表达,民生性的、劳工性那个诉求,大家可以看到现在官方的政策与规矩是没有改的,问题是它执行起来那个弹性完全由官方来执行的,而有一些过去被视为异见的组织,它同样是按官方的政策来做事情,你说4个人走在一起不成,它同样是按你官方政策但它同样是受到挑剔的,这些事说来如何给人一个感觉是放松呢。所以大家可以看到现在立法会基本上是没有大家公民社会承认的、正常的平衡力量,即使是建制里面的人自己本身都觉得满腹牢骚的,你说程度有多大、普遍性有多大,不知(道),但是存在的,老一辈的建制也都被新一辈的建制去挑战,背后是因为理据还是因为'利(益)'呢﹖亦都不知(道),这些不是一个正常去讨论或者建立公民社会元素的方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