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cording to the Occupational Safety and Health Administration, incidents of serious workplace violence are four times more common in health care than in private industry. And a poll conducted by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Emergency Physicians in 2018 found nearly half of emergency physician respondents reported being physically assaulted. More than 60 percent of them said the assault occurred within the previous year.
很多只是你不关注,有一半的医生遇到过医闹,其中60%发生在过去的一年。
最近医闹事件此起彼伏,在媒体上频频见报,这一期就聊聊医闹的话题。Azure Sun(微博号@Azure豹)是一位美女牙医,她的行医历程跨越了大半个地球,最后定居于新加坡。不久前,她写了一篇她亲身目睹美国“医闹”的文章,征得了她的同意,本期发出来与大家分享,看看美国的医闹是什么情况,又如何收场。
首先介绍一下Azure Sun,她是美国德州大学医学中心牙科学院牙科博士,美国南加州大学牙科学院颅颌生物学硕士。美国牙医师协会会员、加州牙医师协会会员、新加坡医师协会会员。发表国际学术论文数篇,研究获得美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曾于美国行医,目前为新加坡执业牙医师(下图就是她本人啦)。以下是她的分享。
(亲眼目睹了美国医闹的美女牙医 Azure Sun)
【 第一件】
背景:在美南德克萨斯州,驻扎着大量军队,枪支政策宽松,沃尔玛就可以买到子弹,大家可以脑补一下民风是何等彪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民俗,也造就了庞大的超重人群。
比如,这是小份早餐的量。
当时我正在西南医学中心实习牙科,有一天,隔壁的印度姐遇到了傲骄哥。
一边站一个印度姐的就是我
晴朗炎热的午后,傲骄哥前来医院初诊,在冷气充足的大厅办好登记后,印度姐即刻接诊。初诊一般会询问病史过敏史,测个心率血压,另外就是美国特色:问体重!为什么呢?因为牙椅都是有最大载重的,超重患者有压断牙椅的危险,这种情况医院和医师要负全责的。普通牙椅载重300磅(约270斤),德州人超过这个数是不奇怪的,所以医院还配备了两台载重500磅(约450斤)的特供牙椅,但需要预约使用。
(网络配图,图片中的非当事人)
一问傲骄哥的体重达到了420磅(约400斤),印度姐告知就得等约了特供牙椅改天再来了。
傲骄哥情绪有点不好,可能是从邻近城市来一趟不容易,于是和前台大姐大声抱怨了几句。前台大姐提醒傲骄哥保持安静、控制情绪。(有些美国大姐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官腔也是挺让人窝火的。)
(网络配图,图片中的非当事人)
傲骄哥这下就闹了起来,并引来了医院驻扎的比傲骄哥体型更庞大的警察。
(网络配图,图片中的非当事人)
傲骄哥只得乖乖改约下次诊疗,临走的时候对前台大姐竖了下中指。就因为这个举动,警察一招就把他拿下,“到所里走一趟”去了。傲骄哥被严重警告,因情节未构成人身伤害,他还有一次“监控下就诊”的机会,医师不得随意拒诊。但如果仍然行为过激,就会上整个西南医学中心的患者黑名单,以后系统内的医院都可以拒绝治疗他。
一周后的中午,我正在诊室准备材料,两个荷枪实弹腰挂“七小件”的警察大摇大摆经过,去了特供牙椅室。满屋子检查了一遍,然后一个留守,另一个和印度姐一同去迎接傲骄哥。三人谈笑风生进来,警察严肃但友善地强调了注意事项。印度姐和助理开始治疗,两位警察就手扶警械,背对患者站在门口保驾,还和路过的人微笑示意。其他患者看到了觉得活久见、好新鲜,也表示理解。
最终,当天的诊进行顺利,傲骄哥还需要接受两次如此的待遇,确认表现良好了,才能申请免除监控,但是接诊医师仍然可以申请保护。
【第二件】
背景:费城,坐落于纽约与华盛顿特区之间,通晓历史的人知道她与美国独立的渊源,著名的UPenn就在这个古老的城市,热爱篮球的人熟悉费城76人队,学习生命科学的人肯定背过费城染色体,宝妈可能还听说过久负盛名的费城儿童医院。生活在费城的人却知道,其实旧城已经破败不堪。
它远看是这样:
而近看却是这样:
在破旧的街区,人们在车里等红灯时都不敢和路人有眼神接触,大白天就可能有械斗、枪击、抢劫.......这是社区治安状况。夜幕降临,借着酗酒的力,冲突的、斗殴的更是随处可见。
正是这样的地方,屹立着一家气派的大医院:爱因斯坦医院。
一年前,邻居摔伤,被社区急诊医生连夜转诊到爱因斯坦医院留观,家人拜托我陪同翻译。
赶到医院的急诊中心,我以为是到了警察局:两三辆警车闪着顶灯歇在大门两侧,警察蜀黍则在晃悠。
邻居和她女儿已经被前呼后拥地推进去了,我一头冲到门口,咔嚓就被警察蜀黍拦下了。(美国医院特别是急诊,一进门可不是小清新的导医小妹,当头就是个100公斤以上级的警察蜀黍。)
我这才想起关于这家医院的八卦:由于周边环境过于凶险,急诊又常常是醉酒、斗殴、枪伤一族,即使在有警察保驾的情况下,医疗人员的人身安全也常受到威胁,久而久之,急诊医师都不愿意来这片“一级战区”。后来警力配备上升到几乎和医务人员1:1,才勉强能留住一些夜班医师。
警察蜀黍身后醒目的地方挂着“袭医零容忍”的牌子。
对我一番盘问后,警察蜀黍说里面只有一个医生在,每名患者只能一人陪同,又以我不是直系亲属为理由,拒绝我进入急诊室,只能留在等候区。
不一会儿,有位小个子醉酒哥一路自言自语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皮衣哥。醉酒哥被人敲了头,觉得需要检查一下,才来了急诊。警察只放了醉酒哥进去,皮衣哥貌似被安了个“看起来不是很无害”的标签,也只能在外面等。
等待的两小时期间,我只能通过发信息和邻居沟通情况,因为急诊室和等待区都禁止电话通话,要打电话得去室外(零下10多度)。邻居说刚刚都快轮到她了,突然进来个身中八刀的刀伤哥,叫得特别惨,医生护士都去忙活他了。
正等着呢,忽然前台有铃响,两个警察一秒钟就冲了进去,一会儿醉酒哥被架了出来,情绪有点激动,嘴上还不停地抱怨等了两个多小时都没人管。急诊医师,一位御姐,这时也走了出来。于是,场面是这样的:两个彪悍的警察像哼哈二将一般架着醉酒哥“制动”,御姐在一米开外的距离面对着醉酒哥,摘下口罩说:“我刚刚给你初步检查过了,暂无大碍,已经安排护士带你去做CT。你如果不能安静的等待,再像刚才那样反复干扰我工作,我们就不能继续给你提供帮助了。”(英语真是一种特别适合打官腔的语言。)警察这时半放开手,边问醉酒哥:“你可以保证配合医生吗?可以的话我就再送你进去急诊室。”醉酒哥表示了同意,御姐就带他回诊室去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邻居信息里说只来了个护士给他不停的看心电监护,清了下创,御姐还在处理那个刀伤。(御姐,您这看病速度,是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吗......)
后半夜我也是困得不行,刚要合眼,突然警铃又响了。这次醉酒哥被架出来的时候,双脚都是悬空的,边挣扎边骂街。御姐一直跟到了门口的黄线就没有再向外走。(可能有规定,线内还算在医院责任范围内吧。)警察回头对她说:“你回去忙,这里交给我们。”
皮衣哥看到这一幕,一个马步就冲上去“解救”同伴,警察两次口头警告未果;说时迟,那时快,正在门口聊着天的另外两个警察兄弟,放下咖啡就上来帮手,将两位哥都隔离在警车里,开走了。
在急诊等了快四个小时之后,邻居终于转去病房进一步治疗。我好奇地问她醉酒哥到底做什么了事,能被请出来两回,答案是:“他等的不耐烦了,催问医生的时候拽了医生肩膀一下。”
陈净大夫注:和Azure Sun的经历相似,我在新加坡行医的这几年,没有遇到过患者伤医的情况,也没有看到一件伤医事件的报道。即便如此,在很多的病房都看到这样的警告:不要对医护人员使用暴力!这是一种犯罪!只有给医生提供了安全的行医环境,才能安心给病人看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