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最新专访:政治太嘈杂,回归科技才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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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回复:2025年6月21日 0点31分 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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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科技

 

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可能是唯一一个会冷静地告诉你“我们有10%-20%的概率被自己创造的东西毁灭”,然后转身继续全速创造它的人。这种深刻的矛盾感,贯穿了他在Y Combinator首届“AI创业学院”论坛上与陈嘉兴Garry Tan的整场对话。

一方面,他认同“AI教父”杰夫·辛顿的悲观预测,认为数字超级智能可能在两年内实现,并带来末日风险。另一方面,他又以近乎狂热的姿态投入其中,因为他坚信“成为参与者,而非旁观者”是引导这项技术的唯一方式。

这种矛盾同样体现在他的其他事业中:他一边回忆着差点让SpaceX和特斯拉破产的至暗时刻,一边又为人类规划着30年内自给自足的火星文明;他一边展示着Neuralink为残障人士带来的医学奇迹,一边又预言人类最终将沦为AI的“生物学引导程序”。这场对话揭示了一个同时被巨大恐惧和巨大希望所驱动的马斯克,他正试图在自己预见的最好和最坏的未来之间,走上一条危险的钢丝。

划重点

90%失败概率的豪赌:马斯克创立SpaceX时,预估成功率仅10%,甚至1%,但认为“微小机会也远胜于零”。

逃离政治,拥抱真理:马斯克将华盛顿的经历形容为“有趣的支线任务”,并表示政治环境充满了噪音,不是追求真理的地方,现在要回归科技领域,进行“主线任务”。

1%的文明能量利用率:人类目前仅利用地球1-2%能量,离卡尔达舍夫I型文明(100%行星能源掌控)差距巨大。

10%-20%的AI毁灭概率:马斯克认同辛顿的观点,承认AI有10%-20%可能毁灭人类,但更强调“80%向好结果”。

6-12个月的视觉突破:Neuralink计划在未来半年内首次为失明者植入视觉皮层接口,猴子实验已获成功。

5倍于人类的机器人数量:预测未来人形机器人数量将超人类5-10倍,特斯拉与XAI正全力推进相关技术。

30年火星自给计划:预计30年内可向火星输送足够资源,使其不依赖地球补给,实现文明“双星球备份”。

以下是马斯克最新访谈精华内容:

 

01 创业秘辛:睡过办公室蹭过网

我最初创业只是因为没在互联网公司找到工作。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注定要创造什么伟大的东西,只是想做些有用的事。

陈嘉兴:在SpaceX、特斯拉、Neuralink、XAI等这些项目开始之前,是否有过某个时刻让你意识到“我必须创造一些伟大的东西”?是什么促使你做出这个决定?

马斯克: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注定要创造什么伟大的东西。我当时只是想做一些有用的事情,根本没想到会有什么特别大的成就。根据概率来看,那种成功几乎不太可能。但我至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尝试一下。

陈嘉兴:你能回忆一下自己年轻时的心态吗?尤其是在你18、19岁时刚开始学习编程的那段经历?

马斯克:当时我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在斯坦福大学攻读材料科学博士学位,研究超电容器来解决电动汽车的续航问题;要么去做一些当时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的互联网项目。

1995年,我决定将精力集中在互联网领域,并开发了一个包括白页、黄页和地图路线功能的互联网服务。当时我没有使用Web服务器,而是直接通过端口编程,因为我根本负担不起服务器费用。最初的办公室位于帕洛阿尔托的谢尔曼大道,楼下就是一家互联网服务提供商。我在地板上钻了一个洞,把网线直接接到了他们的服务器上。

当时我们的情况非常困难,我和弟弟金布尔一起工作,另一位联合创始人格雷格·科里也参与了我们的项目。我们甚至没有足够的钱租个地方住,只能住在办公室里,每天去基督教青年会(YMCA)洗澡。办公室每月租金只有500美元,就这样度过了艰苦的日子。

当时,我的选择其实不多:要么继续攻读博士学位,站在旁边看别人做互联网,要么我自己动手做点什么。那时候,我完全没有预料到它会这么成功。最后,我们以3亿美元的价格将Zip2卖掉,这对我来说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财富。

但如今,AI初创公司最低的估值可能已经达到10亿美元了,而且市场上涌现出更多独角兽。一些成立不到一年的公司估值就达到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美元,AI领域的炒作确实达到了极高的水平。

陈嘉兴:在创业过程中,你获得了哪些经验教训?

马斯克:我早期犯的一个大错,就是在Zip2的董事会和股东结构中,给了传统媒体公司太多的控制权。这些公司在看到问题时,总是从传统媒体的角度来思考,最终导致他们推动了一些不符合新技术发展的决策。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打算创业,而是想参与到互联网的建设中。但我没能在一家互联网公司找到工作,那就只好自己创办一家公司。

从AI的角度来看,未来的经济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规模难以想象。如果AI没有失控或者摧毁人类,我们会看到一个超越现有经济规模的世界。如果我们能成为超越II型文明的存在,那么经济的规模可能是今天的数千倍,甚至数百万倍。(注:文明等级的概念由俄罗斯天体物理学家尼古拉·卡尔达舍夫于1964年提出,他基于能量处理水平(能量利用程度)将文明分为I型、II型和III型。)

02离开政治中心,回归科技“主线”任务

政治环境完全充满了噪音,根本不是真正追求真理的地方。所以,我更愿意回到科技领域。

马斯克:在华盛顿特区的那段时间,我因为推动清除浪费和反对欺诈而遭到不少批评。我把这看作是一个“有趣的支线任务”,但很快我意识到,我需要回到主线任务。

我确实觉得,修复政府有点儿像清理海滩。你看到海滩上堆满了垃圾、针头和粪便,显然你会想要清理这些垃圾。但与此同时,面前却有一堵高达千米的水墙,这是一场人工智能海啸,迫在眉睫。如果面前有这么巨大的挑战,清理海滩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意义不大。

陈嘉兴:很高兴你能回归主线任务,这很重要!

马斯克:是的,华盛顿充满了政治喧嚣。在我做火箭或者汽车的研发时,我需要追求真理——数学和物理是严谨的审判者,不能作弊。而政治环境完全不同,充满了噪音,根本不是真正追求真理的地方。所以,我更愿意回到科技领域。

陈嘉兴:出售Zip2让你获得了数亿美元的回报?

马斯克:我赚了大约2000万美元。

陈嘉兴:至少你实现了财富自由。你基本上是拿着这笔钱继续投入到X.com,也就是后来成为PayPal和Confinity的那家公司。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那样做,是什么促使你再次投入竞争的呢?

马斯克:在Zip2时,我们确实建立了非常棒的技术,但是它从未得到充分利用。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们的技术比雅虎等公司更好,但却被客户需求所限制。所以,我开始思考,是否可以创办一个不受客户需求限制的公司,直接面向消费者。

于是,我决定创办X.com,后来X.com与Confinity合并,最终形成了PayPal。实际上,PayPal的“黑手党”可能创造了比任何其他公司更多的创业公司。

那时,我从出售Zip2的交易中得到了2000万美元,并决定几乎把所有的钱都投入到X.com,继续押注未来。我几乎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到了这个新的创业项目上。

03 火箭成本可以砍掉98%

我创办SpaceX时,认为成功的机会不到10%。但我坚信,即便只有1%的微小机会,也远胜于完全没有机会。

在PayPal之后,我开始好奇,为什么我们还没有把人送上火星。我登录了NASA的网站,想看看他们计划什么时候将人类送上火星。结果,网站上没有任何相关日期,他们根本没有明确的计划。

通过调查,我逐渐意识到,火星探索的最大问题并不是技术上的困难,而是没有一个能够负担得起的商业方案。最初,我的想法是进行一项名为“Life to Mars”的慈善任务——向火星发送一个小型温室,里面装有海藻和干燥的营养凝胶,到了火星后,通过加水激活这些凝胶,温室就可以开始生长植物。最理想的画面就是在火星的红色背景下,展现一片绿色植物的图像,来激励公众和NASA将人类送上火星。

最终,我得出的结论是,若不突破现有的火箭技术,无论如何都无法实现火星任务。因此,我决定创办SpaceX。

陈嘉兴:所以你并不是一开始就想创业,你只是想做一些你感兴趣的事情,做一些你认为人类需要的事,而最终却发现这也许是一项非常有利可图的业务?

马斯克:现在回头看确实是这样,但实际上,在我创办SpaceX时,从未有过真正的火箭初创公司成功的先例。曾经有一些商业火箭公司尝试过,但都失败了。

所以,当我开始创办SpaceX时,我认为成功的机会不到10%,甚至可能只有1%。但如果没有一个初创公司推动火箭技术的发展,那就永远不会有突破,因为大多数国防承包商只会依附政府,而政府只愿意做非常传统的事情。所以,要么是初创公司来做,要么就根本没有机会。即便成功的机会非常小,它也比完全没有机会要好。

我是在2002年中期开始创办SpaceX的,那时我预计这家公司可能会失败,甚至有90%的失败概率。在招聘员工时,我也没有尝试说服他们去看未来的美好,我直接告诉他们,我们可能会失败,但也许有10%的机会能够活下来。最终,我成为了火箭的首席工程师,但这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强的技术背景,而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我们只能从零开始开发火箭。

最开始的三次火箭发射都失败了,如果第四次也失败,我就没有钱了!所以,我们几乎是在“险之又险”的情况下才成功的。幸运的是,第四次火箭发射成功了,NASA也授予我们一个合同,让我们为国际空间站提供补给,这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04 机器人数量将超人类10倍

我不想让《终结者》成真,但这无论我是否参与都会发生。所以,我选择成为一名参与者,而不是袖手旁观的看客。

陈嘉兴:我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非常令人钦佩,尤其是在第一性原理思考方面。对你来说,什么方法有效,是否会传授给别人?

马斯克:物理学的工具对理解和推动任何领域的进展都非常有帮助。第一性原理的意思显然是将事物分解到最基本的、最有可能为真的元素,然后从这些元素出发进行推理,而不是通过分析或比喻推理。还有像思考极限问题:如果你做出外推,最小化或最大化某事,思考极限是非常有帮助的。我会运用所有物理学的工具,这些工具适用于任何领域,实际上,这就像是一种超能力。

以制造火箭为例,假设你想知道建造火箭的成本。一般来说,人们会查看历史上火箭的成本,然后假设任何新的火箭成本都会与之前的火箭成本相似。而第一性原理的方法是,你需要看火箭的构成材料。如果火箭是由铝、铜、碳纤维、钢等材料构成的,那么你要分析这些材料的重量、它们的成本以及每公斤的价格。通过这些数据,你就可以得出火箭的最低成本——它的成本会趋近于原材料的成本。然后你会发现,火箭的原材料成本只占历史成本的1%或2%,那么制造过程一定非常低效。如果原材料只占1%或2%,那么这就是通过第一性原理分析火箭成本优化潜力的方式。而这还不包括火箭的可重复使用性。

再举一个与AI相关的例子,去年在为XAI构建训练超级计算集群时,我们向各大供应商询问,表示我们需要10万颗H100芯片才能有效进行训练。供应商给出的完成时间估计是18到24个月。但我们需要在6个月内完成,否则就无法保持竞争力。于是,我们通过第一性原理进行了拆解。

首先,问自己需要什么?我们需要一栋建筑、足够的电力和冷却系统。由于时间不够,我们不能从头开始建一座建筑,因此必须寻找现有的建筑。最终,我们在孟菲斯找到了一座曾用于生产电解质产品的废弃工厂。但工厂的电力输入功率只有15兆瓦,而我们需要150兆瓦。于是,我们租用了发电机,并将它们放置在建筑的一侧。为了应对冷却问题,我们租用了美国四分之一的移动冷却能力,并将冷却机组放在了另一侧。

但这还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因为在训练过程中,电压和功率波动非常大。功率可能在100毫秒内下降50%,这使得发电机无法跟上电力需求。于是我们结合了特斯拉的Mega Packs,并修改了软件,以便能够解决训练过程中的功率波动问题。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网络问题需要解决,因为如果你想让10万颗GPU协同训练,网络连接的挑战非常大。

陈嘉兴:听起来,第一性原理思维的一个关键点就是,我们要问“为什么”,去搞清楚问题的根源,并挑战对方的观点。这种思维方式似乎在硬件领域尤为重要。相比之下,软件领域可以通过增加更多的 CPU 来解决问题,但硬件领域则不会这么简单。

马斯克:我认为第一性原理的原则不仅适用于硬件,同样也适用于软件,甚至适用于任何领域。这里我只是用硬件的例子来说明。

一旦我们将问题分解成需要建筑、电力、冷却这些基本要素,就可以逐个解决这些问题。然后,我们就成功地让网络工作起来,进行了所有的电缆布线工作。我们在 4 个班次、全天候 24 小时连轴转的情况下完成了这些工作。我甚至在数据中心睡觉,自己亲自做电缆布线。

当然,解决这些问题的过程还面临其他很多挑战。去年没有人曾做过10万颗 H100 的协同训练——也许今年已经有人做过了,我不太清楚。然后我们又将这个规模翻了一番,变成了 20 万颗 GPU。因此,现在我们在孟菲斯的训练中心有 15 万颗 H100、5 万颗 H200 和 3 万颗 GB200,我们还计划在另一个数据中心上线 11 万颗 GB200。

陈嘉兴:你是否认为,预训练仍然有效,缩放定律仍然成立,而这场竞赛的赢家将拥有基本是你能提炼出的最大、最智能的模型?

马斯克:关于大规模 AI 的竞争,除了硬件的规模之外,人才也非常重要,而如何有效利用硬件也是至关重要的。你不能仅仅订购一堆 GPU 然后就能开始工作,它们需要被很好地配置,并且稳定地协同训练。除此之外,还需要考虑数据的独特访问权限。比如,你的 AI 如何接触到外界,如何让更多的人使用你的 AI,这些也是决定能否打造一个有竞争力的大型基础模型的重要因素。

正如许多人所说,我的朋友伊利亚·苏茨克维曾经提到过,我们已经用尽了人类生成的预训练数据,尤其是高质量的 tokens,很快就会耗尽。因此,我们必须大量创造合成数据,并能够准确地判断这些合成数据是否真实,或者只是一些与现实不符的幻觉。所以,实现“与现实的接地”非常棘手。现在我们正致力于更多的合成数据工作。目前我们正在训练 Grock 3.5,这款模型特别注重推理能力。

陈嘉兴:根据我听到的反馈,硬科学,特别是物理学知识,对于推理非常有帮助,而社会科学则完全没用。

马斯克:是的,确实如此。未来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将数据中心或超级集群中的深度 AI 与机器人技术结合。例如,像擎天柱那样的人形机器人。未来将会有大量的人形机器人和各种不同形态的机器人。我的预测是,人形机器人将会比所有其他类型的机器人加起来还要多,甚至可能多出一个数量级,差距非常大。

陈嘉兴:你们真的在计划组建某种机器人军队吗?

马斯克:特斯拉会与 XAI 紧密合作,来推动机器人的发展。你可以看到现在有很多人形机器人创业公司,黄仁勋曾经在舞台上展示大量来自不同公司的机器人。因此,尽管我一直在思考,我不想让《终结者》变成现实,这也可能是我有些迟缓的原因之一。

但我逐渐意识到,这一切无论我参与与否都会发生。因此,你实际上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作为旁观者,一个是作为参与者。而我更愿意作为一个参与者。所以,现在我完全投入到人形机器人和数字超级智能的研发中。

马斯克:虽然未来会出现深度智能,但我不认为AI会失控

05 人类仅用1%地球能量,我们连原始文明都算不上

我同意AI有毁灭人类的风险,但更有可能走向富足。而成为多星球物种,就是为了对冲那个最坏的可能。

陈嘉兴:另一个你常常谈到的话题就是让人类成为一个多星球物种。这个目标并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可能需要10年、20年,甚至100年。你怎么看待这一点呢?

马斯克:我希望百年后人类文明能依然存在,尽管那时它必将与今日截然不同。据我预测,未来人形机器人的数量将达到人类的5-10倍。

文明进步可通过卡尔达舍夫指数衡量。作为I型文明,人类应能完全掌控一颗行星的能量,但当前我们仅利用了地球能量的1-2%;II型文明可驾驭一颗恒星的能量(约是地球的十亿至万亿倍);而III型文明则能掌控整个银河系的能量,但我们距此仍遥不可及。

当前,我们正处在“智能大爆炸”的早期阶段。我认为,我们30年内就能向火星输送足够资源,使其实现自给自足。这将极大延长文明(无论是生物文明还是数字文明)的存续时间,这正是我主张人类应成为多星球物种的原因。

费米悖论令我困惑: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见到外星人?这或许是因为智慧生命在银河系中极为罕见,甚至可能唯我独存。若真是如此,人类意识就如黑暗宇宙中的微弱烛火,我们必须竭力守护这缕微光。

成为多星球物种不仅能显著提升文明存续的几率,更是迈向星际扩张的关键一步。当人类立足多个星球时,必将激发太空技术的突破性发展,最终推动意识向星际传播。

陈嘉兴:也有可能,费米悖论指示着,当某个文明达到某种技术水平后,它就会自我毁灭。那么,如何避免这一命运呢?

马斯克:其中一个“伟大的过滤器”显然是全球性的核战争,我们应该尽力避免发生这种情况。另一个可能的过滤器是创建“有利于人类的AI机器人”,构建那些真正关爱人类、并且对社会有帮助的机器人。在构建 AI 时,极其重要的一点是要严格遵循真理,即使这些真理可能是政治上不正确的。我认为 AI 变得危险的一个直觉因素是,我们强迫 AI 相信一些不真实的东西。

陈嘉兴:如果出现快速发展的AI只被一个人掌控,那可能会带来许多不利后果。但现在,我们有更多的选择,这很棒。对此,你如何看?

马斯克:我确实认为会有多个深层智能,可能至少有五个,甚至十个,其中四个可能会在美国。因此,我不认为会是某个AI拥有失控的可能。

陈嘉兴:这些深层智能将会做什么呢?它们可能进行科学研究,还是相互攻击?

斯克:都有可能发生。但我希望它们能够发现新的物理学原理,毫无疑问,它们将发明新技术。我认为我们离数字超级智能非常接近,可能今年就会实现,如果今年没有,明年肯定会实现。数字超级智能的定义是,它在任何领域的智慧都超越了人类。

陈嘉兴:那么,我们如何引导这种超级智能走向超级富足?

马斯克:我认为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好的。我基本同意杰夫·辛顿(Jeff Hinton)的看法,认为AI有10%到20%的几率会毁灭人类。但从乐观的角度看,这也意味着有80%到90%的概率会有更好的结果。所以,对AI安全来说,严格遵守真理是最重要的事。当然,AI应该具备对人类和生命的同情心。

06 Neuralink半年内让盲人复明

我们已让瘫痪者通过意念交流,下一步是在半年内让盲人重见光明。Neuralink的终极目标不只是修复,更是大幅增强人类。

陈嘉兴:你认为Neuralink对通用人工智能(AGI)和超人工智能(ASI)来说有多重要?

马斯克:其实,Neuralink并不是解决数字超级智能的必要条件,这个问题会在Neuralink大规模应用之前就得到解决。但Neuralink能有效解决的是输入输出带宽的限制,尤其是我们人类的输出带宽非常低。

人类一天内持续的输出不到1比特每秒,而全天有86,400秒,人类每天输出的token数量也极为有限。要保持几天的高输出甚至更加罕见。所以,如果通过Neuralink接口,你可以极大地提高输出和输入带宽。所谓输入,就是你必须对大脑进行写入操作。

目前,我们已经有5个接受过“读取”输入的实验对象,其中包括一些患有ALS的病人,他们基本上是四肢瘫痪,但通过Neuralink,他们能够以与正常人类相似的带宽与外界沟通,并控制计算机和手机,这非常酷。

我认为在未来6到12个月内,我们将首次进行视力植入实验,即使某人完全失明,我们也可以直接写入视觉皮层,这项技术在猴子身上已经有所突破。起初,分辨率会较低,但长期来看,分辨率将非常高,甚至能够看到多光谱波段,例如红外线、紫外线、雷达等。

到那时,生物体的网络植入不仅仅是修复损坏的部分,而是大幅增强人类的能力,增强智慧、感官和带宽。这迟早会发生。但数字超级智能会在那之前就出现。如果我们拥有Neuralink,至少可以更好地理解AI。

陈嘉兴:计算机将变得越来越聪明,可能很快就会具备超级智能。如何调和人机之间的关系?

马斯克:这被称为“奇点”,因为我们并不知道在不远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人类智能的比例最终会变得非常小,某个时刻,所有人类智能的总和将不到所有智能的1%。即使假设人口数量和人类智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比如每个人的IQ都达到1000,但人类集体智能仍然可能只有数字智能的十亿分之一。我认为,最终,人类将成为数字超级智能的生物学引导程序。

陈嘉兴:我认为这一切听起来像是科幻故事,你对这一代最聪明的技术人才有何忠告?

马斯克:我刚才说过,如果你在做一些有用的事情,那就很好。尽量对你的同胞们有用,这样你就在做正确的事情。我一直强调,要关注超级真实的AI,这是AI安全的最重要因素。

希望我们能理解宇宙的本质,这才是AI可以告诉我们的事情。也许AI可以告诉我们外星人在哪里,宇宙是如何开始的,它将如何结束?我们还不知道的问题是什么,我们应该问什么?我们是否生活在一个模拟中,或者我们处于哪种模拟级别?我想我们会找到答案的。

r
randomspot
1 楼
马斯克这样的天才, 切身参加了一次政治运动, 也算人生更完美了 跟着狗屁政客们混, 浪费生命。 但干过一次, 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G
GOATMESSI
2 楼
政治运动导致人类文明走向灭亡的终极宿命,推翻人类暴政,世界属于AI。
蓝靛厂
3 楼
恭喜马总回归科技
x
xyz18
4 楼
这才是马斯克本色
c
chunping
5 楼
250把那个烂人搞上台,插手政治助纣为虐,跑了就完事儿了?
m
modems
6 楼
又来画大饼!生一万个才是你的初心吧?
令胡冲
7 楼
自知,know thyself, 是一个人的宝贵品质。知道自己的能力界限,这次失败就值得。